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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杂志社新来的小助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六画
顾文全见妻子不在,便和老友一起出门打高尔夫去了,嘱咐两人如果出门要把房门锁好。顾青竹笑他婆婆妈妈,被他在屁股上轻轻敲了一高尔夫球棒,顾青竹这才感觉到初尝云雨带来的后遗症,龇牙咧嘴了老半天。但只要没有挨揍,正常活动倒还可以,没感觉有小说里写的那么夸张。不过他开车的时候,还是在座位上垫了个软垫。
第二十五章
车开到吴莱租房的小区门口停下,吴莱低头解着安全带。两人一路无话,气氛有着难得的僵硬与压抑。顾青竹看着吴莱绷着嘴角低眉顺眼的样子,跟着有些失落了起来。他叹了口气,伸手把吴莱遮住眼睛的一绺刘海给拨到一边。
“下周周末有空吗?”顾青竹问。
吴莱不知道他忽然问这个干嘛,茫然地看了过来,点点头。
“这周拾拾东西,下周搬到我那儿去住好吗?”顾青竹笑着问。
吴莱瞪大了眼睛,没有说话。
“怎么了?邀请自己男朋友同居很奇怪吗?”顾青竹歪了歪脑袋,故作一副纳闷的模样。
吴莱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嘴角却终于微微上扬,露出今天第一个小小的笑容来,问道:“我……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顾青竹笑着搂着吴莱的肩膀晃了晃,揶揄道:“拜托,我们睡都睡过了,有什么快的?”
吴莱立刻涨红了脸,嘟囔道:“别瞎说。”恰在此时,他的手机忽然响起几声提示音,他稍稍将顾青竹推开一些,从兜里掏出手机,却发现是自己母亲林可人发来的微信,他愣了愣,脸上的红晕立刻消退了一些。
“怎么了?”顾青竹不解道:“谁找你啊?”
吴莱点开微信。林可人不知怎么想邀他晚上回家一起吃个饭,说他父亲吴书平也一起,吴莱脸色一白,抿了抿嘴,抬头对上顾青竹关切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勉强道:“没什么,我妈找我。”
除了吴莱的弟弟,还有他已经过世已久的外婆,顾青竹很少听到吴莱提及他其他家人,听到吴莱说到自己母亲,又见他脸色不好的样子,顾青竹立刻想起了今早与徐海舟的对话。他压下心中急切想要弄明白一切的冲动,竭力保持装作若无其事地随口说:“我倒真的很少听你提起过你的父母,他们都是怎么样的人?”
吴莱听到顾青竹的疑问,脸色却更加难看了,“他们,他们都比较传统。”他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去:“对不起,青竹哥,我暂时还没法向他们说明我们的事……”
“吴莱!”顾青竹无奈地看向吴莱,叹息道:“你不用这么敏感,我没有逼你出柜的意思,我只是真的单纯好奇而已。”他伸手抚摸着吴莱因为咬紧牙关而肌肉僵硬的脸颊,竭力保持着柔和低缓的声音劝慰道:“你不用担心出柜这件事,真的。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连我家当时也鸡飞狗跳了好一阵子。我们慢慢来好吗?让我们一起面对。”
吴莱抬手覆上顾青竹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就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握紧,握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放松了下来,挤出一个笑容来,轻轻点了点头。
顾青竹岔开话题去试探吴莱的体温,发现他已经的温度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那场高热就像一个谜,来势汹汹,消退得也快,顾青竹觉得奇怪,却知道现在不是追问个明白的好时机,便又腻歪了一会儿,终于放任吴莱下车向小区大门走去。
吴莱目送着顾青竹的车离去,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母亲的那条微信,心里并不是很想回到家里去,他斟酌了好久,回复道:“妈妈,我最近发了工资,我请你们在外面吃好吗?”
那边回复得很快:“我们有些事想要问你,我觉得还是回来吃的好。”
吴莱不知道他们能有什么事情问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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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但他现在心虚得厉害,回到那个家里的想法便成为了一种恐惧,他犹豫了一会儿坚持道:“我工作以后也没给您和爸爸买过什么礼物,今晚就让我来请你们吃个便饭吧,把逸轩也叫上。”
“逸轩就不用了,他今晚不回来。行吧,时间地点你定。”
吴莱想起顾青竹曾带他去过的一个家常菜馆,菜品不错,环境也好,而且离父母家不远,他翻出之前存的号码,先打电话过去定了个小桌,接着给林可人发去了时间和地点,那头过了好久回来一个“好”。不过半小时功夫,吴莱已经背脊爬满了汗珠。
顾青竹开车回家途中接到了哥哥顾青岩的电话,他正开着车,便点开手机功放:“青竹啊,跟妈说一声晚饭算我一份吧,明天早上忽然有个合作方要来,我得到场,我等会就坐高铁回来。”
“晚饭?自己解决吧,妈被包姨约出去打麻将了,不到晚上十点是不会出现了,爸溜出去跟他那群老朋友打高尔夫去了,我把吴莱送回家现在正回自己那里呢。”顾青竹笑笑。
“妈怎么就丢下你和你的宝贝疙瘩跑出去打麻将啊?”顾青岩抱怨道。
“她们四个小老太太上星期就约好了,你也知道包姨的脾气,我妈要是爽约,她要念叨至少一个月。”顾青竹无奈地摇摇头。
“你把吴莱送回家了?”顾青岩问道:“那你晚上没安排?”
“我能有什么安排啊,点个外卖,吃完睡觉。”顾青竹说。
“那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呗,正好明天的合作也和你们《写意》有点关系,关于你们手机平台上线的事情。”
“行啊。”顾青竹满口答应,“那就晚点老地方见了。”
“行。”顾青岩应着,道了声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晚上顾青竹抵达餐厅的时候才六点多,但顾青岩早就在老位置等着他了,顾青竹还没落座,顾青岩就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小声说:“怎么?你还约了吴莱?”
顾青竹一愣,纳闷道:“没啊。”
“我刚看见他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顾青岩直起身体,往吴莱所在的角落里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此时吴莱的对面已经坐了一对和中年男女,背对着他们的位置,看不到正脸,只能凭衣着和零星的白发大致判断他们的年纪。而吴莱则拘谨地坐在面向他们的位置,正起身为他们倒茶。“他对面的是他父母吗?”顾青岩问。
顾青竹顺着顾青岩视线的方向望去,立刻便看到了角落的三人,看看年纪,又加上他想起上午吴莱说他母亲找他有点事,那么这对中年男女应该就是吴莱的父母没错。顾青竹边落座边皱着眉道:“难怪我今晚要帮他点外卖,他说他要出来吃,我以为他和室友一起呢。”
“你不用去打个招呼吗?”顾青岩看了看那家人,又看了看顾青竹。
顾青竹倒挺想去打个招呼会会这对几乎没听吴莱提起过的,还被他那个倒霉弟弟抱怨诸多管制的传统父母。就算他不能以男友的身份,他为什么不能以吴莱上司的名义呢。但他又想着吴莱似乎今天言辞格外闪烁,似乎压根儿就没打算让自己知道他要同父母见面的事,贸贸然前去打搅,只怕吴莱会感觉自己被逮个正着,造成不必要的尴尬,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等过后在跟吴莱说起好了。
他又往那一家人那边看了一眼,将视线转到菜单上,摇了摇头:“算了,吴莱今天说他妈妈找他,兴许人家正有什么事要商量呢,我就不去打扰了。”
顾青岩好奇地又瞥了一眼,只觉得那边气氛好像颇为凝重,又见顾青竹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挑了挑眉,便不再往那边看去。
顾青竹虽然打定主意不去打搅那一家人,但他所坐的位置正巧与吴莱斜对面,可以轻易将那个角落看得一清二楚,却又因为中间数桌食客的阻挡而不那么容易被察觉。顾青竹边吃着东西,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顾青岩,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分散到了吴莱的身上。
他们一家三口吃饭吃得安静又诡异,三个人沉默地盯着桌面等着上菜,菜没上齐便都不动筷子,神情僵硬地盯着桌上的碗碟。周六晚上餐厅的生意很火爆,上菜便有些慢,好容易等菜齐了,他们这才开始又开始沉默地夹菜吃饭,将“食不言”发挥到了极致。
被顾青竹忽略了好几次,顾青岩终于忍不住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子,抱怨道:“看够了没有啊,青竹?”他见顾青竹猛然回神一脸茫然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干脆给你搬一个小板凳坐在他们桌子旁边看好不好啊?我在和你说正事呢!”
“我有在听啊,你说你的呗。”顾青竹耸耸肩毫不在意道。
“你听什么了?”顾青岩无奈道,“我看你都快学会唇语把别人家说的话读懂了。”
顾青竹嘴角一勾刚想笑着说句俏皮话附和两句,就听见那个角落传来一声暴怒的男声:“你这个变态!以后离你弟弟远点!”接着就是一声女人的惊呼。
餐厅虽然人多,却都是各自小声聊着自己的事,这一声怒骂与一声惊呼一出,立刻便压制了全场所有的声音,大家伙儿一惊,讶然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却只看见一个瘦高的男人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身后紧跟着一个慌慌张张的女人。而原地,呆坐着一个年轻人,头发与衣服都湿透了,发丝还向下滴着水。
“先生,您没事吧?”餐厅的服务员慌忙上前询问,然而他们却快不过另一个男人。
“吴莱?”顾青竹在惊呼声响起时就从座位上蹿了出去,几步便来到了吴莱的桌边,“你怎么样了?”
吴莱方才还一脸漠然地看着倾倒在桌面上的茶水杯,听到顾青竹的声音,他立刻变得一脸惨白,血色全然褪尽。他头也不肯抬起,颤抖着双手手忙脚乱掏出一叠钱扔在座位上,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一转身,飞快地向外跑去。
“吴莱!等等!”顾青竹推开挡在路中央一脸莫名其妙的店员想要追去。
“青竹?这怎么回事?”顾青岩诧异地跟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顾青竹暴躁地敷衍道,“正好,哥,你来善后,我先走了!”说着,他也不等顾青岩回答,就跟着跑了出去。
等他跑出门去,吴莱早跑得没影儿了。顾青竹边往停车场跑边打吴莱的电话,那头不但没接,竟然还给摁掉了。顾青竹一边重复地拨打着一边心里抱怨着,他鼓励吴莱多些勇气,可不是为了他拿来用在挂自己电话上的。
吴莱能去哪儿呢?他刚和父母起了冲突,自然不会回去那个顾青竹压根不知道地址的家,思来想去,也只有他自己的租屋可能性最大。顾青竹这么想着,便发动了车向吴莱租住的小区驶去。
那小区离餐厅的位置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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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公交也只要二十分钟,现在虽是晚高峰时期,但周六大多放假,本不该这么拥堵。然而也不知道今晚到底是什么毛病,亦或者是顾青竹心理作用,他总感觉车行极为缓慢,他眼见着几辆自行车欢快地超过自己扬长而去,恨不得半路弃车走路过去。
等顾青竹终于杀出重围成功抵达小区门口,都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估摸着就算吴莱是跑着来的,也早就该到了。
吴莱租住的房子他来过两次,一次是跟着吴莱一起回来拿文件,一次是趁吴莱室友回老家喝喜酒过来陪陪他。这是一间老小区,安保一般,出入比较随便,只是因为空间小不准进车,顾青竹也管不了那么多,随手把车停在了路边的一个空档处,急匆匆地向吴莱的租屋走去。
站在吴莱的房门前,顾青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与心情,敲门道:“吴莱?你在家吗?”
顾青竹做好了长期应战的准备,却没想到门很快就开了,一个一头乱发一脸没睡醒的男孩挠着头打着呵欠出现在顾青竹面前:“你好?”
“你好,请问吴莱在吗?”顾青竹料想这件是吴莱的室友,便连忙问道。
“吴莱?”那男孩纳闷地打量着顾青竹,见眼前这男人衣冠楚楚,一身都不像便宜货,不知怎么张口就要找自己室友,“吴莱晚上跟父母一起出去吃饭了,还没回来,请问您是?找他有什么事吗?等他回来我转达他。”
“哦,我是吴莱老板,我也就是顺路找他有些事情。”听到吴莱没回来,顾青竹心里一紧,也不想再和这个男孩过多纠缠了,随口道:“如果他回来了,麻烦你让他打电话给我好吗?他知道的。”
男孩没见过这么亲近下属还亲自登门的老板,呆愣愣地点点头,和顾青竹道别,接着关上了门。顾青竹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门口思考着吴莱到底跑到什么鬼地方去了。
静谧的走廊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呆立在原地脑海中千头万绪,却又如一团乱麻,根本无法正常思考。他正一筹莫展极度狂躁着,却忽然听得一声微弱地啜泣声,顾青竹一愣,小心翼翼侧耳倾听着。啜泣声断断续续,又很微弱,在静得隐约能听见别人家里电视声的走廊中不是那么难以察觉,顾青竹辨认了好一会儿,终于发现那是从不远处的楼梯间传来的。
他循声走去,黑漆漆的楼梯间角落里缩着一团阴影,他按亮了触摸开关,吴莱也不嫌脏地坐在角落里,把脸埋在膝盖上压抑着声音哭得正伤心。
他显然知道顾青竹的到来,但他难过得动弹不得了。他的发丝还有着些微潮气,衣服也只是半干,那么高的个子缩在这里看起来可怜极了,但顾青竹心里的石头却是终于放了下来。
“怎么不进门去?”顾青竹叹了口气蹲下来温柔地问道,“这里又黑又脏,躲在这里干嘛?”
“我……”吴莱哽咽得说不出话,方才还压抑得住,一开口就破功了,“我……忘了带钥……钥匙……”
顾青竹伸出双手将吴莱搂进怀里,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就像小时候自己哭泣时母亲温柔的安抚一般,“现在跟我回去好吗?别躲着我,嗯?”
吴莱没有说话,他啜泣着,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十六章
顾青竹把吴莱捡回家去后,也没催他,只是先让他去洗了个澡。两人一路上都很安静,吴莱也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此时虽然整个人恹恹的,倒也没有方才万念俱灰的模样了。
吴莱听话地进浴室冲澡,顾青竹搬了张靠背椅正对着浴室,翘着二郎腿坐着。
人已经找到了,顾青竹心里便没那么乱了,他回想着晚餐时观察到的种种细节,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很可惜地没有成功。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吴莱自己说出来,旁人可窥见其不幸,却全然不能知晓其原因。
水声持续了挺长一段时间,比以往都要长,也许这也是吴莱拖延的办法,他在做着最后的逃避。
等水声停止时,顾青竹知道,这是吴莱已经下定了决心的时刻,他必须沉得住气,必须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浴室里安静了一会儿,吴莱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低着头,一手紧紧拽着领口,防备而紧张地走出来,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一眼顾青竹,头发也没吹干,还在顺着发梢滴着水,滴落在素色的t恤上,浸出一块水渍来。
顾青竹见他这惴惴不安的模样,也很是无奈,“怎么不吹头发,你又想发烧?去把吹风拿来,就在浴室洗手台上方的壁橱里。”
吴莱照做了,出来时顾青竹已坐在了床沿边,伸手接过吹风机,往下指了指,让他坐在他放在脚边的软垫上。等吴莱坐定,顾青竹便为他吹起头发来。吴莱的头发软软的很好摸,顾青竹平时就爱揉揉他的脑袋,看着他乖巧而羞涩的笑,然而此时吴莱却心事重重,低垂着眼眸,嘴角绷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吴莱。”吹干头发,顾青竹随手将吹风机放在一旁,一手按住吴莱的肩膀,放缓了声音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今天晚上,那两个人是你父母吗?”
吴莱捏着衣角,轻轻点了点头。
顾青竹压抑住心中的怒火,竭力维持着平和的语气,“那么你的父亲,怎么能那样对你呢?”
吴莱回想到吴书平今夜的暴怒,瑟缩着,沉默了片刻,迟疑道:“逸轩,不知怎么知道了我和你在一起的事。昨天逸轩和他们大吵了一架,无意中说漏了嘴。”他顿了顿,克制了一会儿,却终究没能成功,他委屈地瘪瘪嘴,一行泪再次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他们怕我带坏了逸轩,还怕我对弟弟下手。”
“胡扯!”顾青竹的火气再也压不住,“简直是胡扯!他们这也算是为人父母?吴逸轩是他们的孩子,难道你就不是了?他们怎么能这么看待你?”
吴莱抽泣了几声,忽然克制不住地哭了出来,他胡乱地用手摸着眼泪,断断续续地说:“因为……因为我本就是不该出生的……”
“为什么?”顾青竹惊讶道,他直觉这就是一切的关键,只有明白了这一点,才能解开吴莱身上的一切谜团,才能让他真正打开心扉。
但吴莱低着头擦泪,不时地吸着鼻子,摇摇头不愿再说。
顾青竹抽出几张纸巾,捧起他的脸,为他擦去脸上被他蹭得乱七八糟的泪痕,“吴莱,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一切都憋在心里呢?为什么不能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呢?”
吴莱挣脱顾青竹的手后移了半步,躲避着顾青竹的视线,哽咽着,“如果……如果我说了,你就不会要我了……”
“吴莱。”顾青竹觉得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的耐心,仿佛这都是前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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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年来暴脾气的报应,但他知道,此时若有丝毫急躁,只会让吴莱缩回他厚重的壳子里去,他劝慰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能带给你安全感,但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原因不要你的,好吗?”
吴莱摇了摇头,仍是哭泣,顾青竹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弦一直绷得紧紧的,甚至于有种随时要崩断的危险,他深吸一口气,劝说道:“能有什么事是你不能说的呢?你的家庭?你的父母?你的心理障碍?这些根本都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不能坦诚一点呢?”他自今早起就一种有种浓浓的无力感,他看着吴莱低头哭泣却依然沉默不言的样子,既心疼又疲惫,他肩膀一垮,叹息道:“吴莱,如果这个时候你还想着什么都瞒着我,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吴莱浑身一颤,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牙关紧咬,脸颊却轻微颤动着,不停地哆嗦。顾青竹心中不忍,又俯下身去将他的脑袋轻柔地搂在怀里。
“我是个不该出生的孩子……”吴莱最终用细若蚊蝇一般的声音呢喃着:“我是……我是强奸犯的儿子……”
顾青竹有一瞬间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他好像听到了一些什么,但他却又不敢肯定,他沉默了片刻,僵硬地问:“什么?”
“吴书平,逸轩的爸爸,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吴莱将额头抵在顾青竹的胸膛上,“我是,我是个不该出生的孩子。”
……
真要细说起来,这大抵是一个起始于二十多年前的悲剧。
那时的林可人,是县城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她出身书香世家,娴静貌美,后来又与同样出身于书香门第的青梅竹马吴书平结为了夫妇。吴书平是当地中学的一名语文老师,林可人则是当地外企的一名普通员工,两人的入在当时也算可观,夫妻二人又恩爱得很。当时这对天造地设的新人,是他们街道上交口称道的一对儿。
那时他们唯一的缺憾便是结婚两年也没能要上孩子,因为林可人身体弱,怀了两次,都在小月份的时候就自然流产了。
悲剧发生的那天,林可人所在的项目组在为一个案子做最后的冲刺,便加了晚班。结束的时候也并没有太晚,约摸**点的样子,公司离家步行只需二十多分钟,所以她向来都是走路回家,权当锻炼身体。那晚她顺着往常回家的道路往家里走着不料却遇上了一场飞来横祸。
她回家的路上一路都有路灯,人流量也并不小,只有一小段路相对偏僻,那夜也不知怎的,九点钟的时候路上就没什么人了,那条小道更是只有路灯与影子相伴,林可人当时并未觉察有何不妥,却没发现一条岔路的拐角处,一个男人正躺在敞篷车里嗑药嗑得正high。
那场噩梦,林可人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也未曾忘记,药物作用下陷入毫无道德可言的男人将她拖入了暗巷之中,甚至几乎要将她活活掐死。许是清醒之后的惊慌所致,男人并没有检查她是否真的死亡,便将她遗弃在原地,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她在几乎可以将人冻成寒冰的凌晨醒来,挣扎着给自己报了警。
嫌疑人很快便被锁定落网,但幸福的一家就此被巨大的阴影所笼罩。林可人的父亲早逝,一手将她抚养大的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她的公公婆婆认为她有辱门楣,撺掇儿子要闹离婚,林可人自觉无言面对丈夫漠然同意,吴书平则爱妻心切不愿放手,原本和睦的两家人闹了很长时间的不愉快。另一方面,那名嫌犯是当地一企业家独子,家里人说什么也想要保他,三番五次上门来软硬兼施地想要私了,然而这在这一大家子看来,是断然不可能的,于是打官司也成了一件大事。嫌犯在不久后定了罪,因强奸以及险些致受害者死亡而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据说是因为其主观认错良好而减了刑。一家人对此结果并不满意,但也到底再无力抗争。嫌犯的家人利索地留下一笔钱,让一家人再也不要去找他们,便就此销声匿迹,听说他们慢慢将资产转向国外,出国发展去了。
如此这般身心俱疲心力交瘁之下,林可人突发昏厥,于是一个更大的噩耗接着传来,林可人怀孕了,并且根据日期推算,这很有可能不是吴书平的孩子。林可人一门心思想要打掉,然而医生则根据她先前自然流产的身体状况提出了人工流产后可能导致以后不孕的可能性。虽然身心饱受摧残,林可人却仍有成为母亲的愿望,也承受不起这种代价,于是便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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