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火重生
陈林从姜玄手上接过领带,然后转到姜玄的面前。他们距离很近,陈林伸出手来,碰到姜玄的胸口,为他轻轻抚了抚衬衫的褶皱。他捏着那条领带,穿过姜玄的肩膀,他看到不远处的店门。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呼了出来。陈林把手放在姜玄胸口,按在他心脏的位置。他感觉到姜玄的心脏怦怦直跳,很快、很剧烈。陈林抬起头来,他看着姜玄,他小声问他:“你知道,我一定会过来,是吗?”
姜玄也看着他。陈林看到他闭上了眼睛,眉心有一道褶皱。但接着姜玄睁开了眼睛,他看着陈林,轻声说:“没有。”
陈林轻轻拨弄了一下姜玄的领口,问他:“你刚才为什么叫我?”
姜玄说:“因为我希望你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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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陈林看着姜玄,姜玄也看着他。他们的目光焦灼着,陈林心中有说不出的苦痛和释怀。陈林想,真贱啊,我们都是。
原来爱是稍纵即逝的高潮,是永不湮灭的低贱,是激情燃烧后的空虚。
而可笑的是他们两个人守着一个空壳子,竟然还不肯放手,明明像是扎在手心的蒺藜,却念念不忘拥有刹那的那种快乐。
真蠢。
陈林对姜玄说:“你不用系领带。这样很好看。”说着,他握住姜玄的手,轻轻地把领带放在他手中,然后他把额头抵在姜玄胸口,停留了一刹那。
这刹那很短,但是陈林听见了姜玄的心跳。足够了。
三十七(下)
他们结账出来,用的是陈林的工资卡。
实际上陈林倒是很少用自己的工资卡的。他有其他卡和存折,有一张是他最常用的储蓄卡,是打理家里的支用的,固定要还的房贷、姜玄每个月转进去的买菜钱、水燃气乱七八糟的各种,都放在那张卡里,还有一张是他自己在外面开班教学款的钱,他除了一个职业的签约机构之外就是一个签约的网校,每个月也是按月结账提成,都打到他那张卡上,除此以外,他还有一个小存折,他和姜玄买了一个银行的投资理财,每个月他会去银行查。而他们平时的生活里,姜玄是喜欢花钱的那个,看到这个陈林喜欢也要给他买,看到那个陈林喜欢也要给他买,姜玄一年16个月工资还有分红,所以陈林倒是很少用到自己的工资卡的。
这次他们出来,那套西装也要花上不少钱,本来姜玄已经掏了钱包出来,但陈林比他更快一些,直接把卡从兜里拿出来,店员倒是很有眼色,接过去直接划了。陈林对此很满意,转头拍拍姜玄肩膀,说:“你去量一下尺寸,还是叫他们改改,再合身些。”姜玄盯着陈林的脸,陈林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笑了一下,才命令道:“快去。”姜玄便转身过去了。陈林倚着柜台,看着姜玄伸长了胳膊让那店员记录他的尺寸,像是泰坦尼克里面的凯特温斯莱特。那店员说:“先生,刷好了。”陈林转头接了卡,塞回自己口袋里,不再看姜玄了。
他们从店里出来的时候仍旧两手空空,店员说下周一可以来取,并留下了陈林的电话。姜玄本来想留他的,周一下班可以开车过来取走,但陈林坚持要留下自己的,最终姜玄并没有与他争,顺着他的意思了。他们离开商场的时候才不过将近四点。天色仍旧很好,姜玄把车开出商场的时候问陈林:“回家吗?还是在外面吃?”陈林没回答。他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调cd,但是他不想听自己常听的那张,因此反复折腾、按来按去。但他翻遍了姜玄在车上扔的几张碟,就是没有他想听的,这让他非常焦灼,心中窜起一股火来,低着头不住按那几个按钮,力气越来越大,最后简直像是在敲了。
“啪”的一声,很重。落在陈林心上,叫他一惊,但心中那股窒息感却缓解了很多。他抬起手,第二次砸下去
但并没有成功。即将贴上的时候,姜玄从旁边猛地握住了他的手,问道:“你怎么了?”
陈林抬起头看着姜玄。才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往家开去,都走了半路了。此时恰好红灯,姜玄这才有机会制止他。陈林轻轻捏了捏手心,他感觉到指甲嵌在肉里,卡的有些痛。他低声说:“没事儿,我只是想换张cd。你开吧。”姜玄没理他的回答,伸手把他的手拂开,从门内掏出来一张cd,递给陈林,问他:“你是不是找这张?”陈林看了一眼,摇摇头,说:“不是。”
姜玄把cd回去,身后传来按喇叭的声音,他抬起头,才发现绿灯已经亮了,只好握着方向盘开出去。陈林没再说话,一路沉默着回到家里。姜玄把车停到地下车库,转过身去给陈林解开安全带,见他仍旧闷闷不乐的,柔着声音哄道:“好了,回去我们去书房找找,你想听哪个我明天带下来,好吧?”陈林轻轻揉了揉眼角,这才点了点头。
陈林打开车门走下去,跟着姜玄走到电梯门口等着。电梯从十几层慢慢往下落。姜玄笑着打趣说:“你说这是出去吃饭,还是出去买菜?”陈林抬头看着红色的数字,小声说:“买菜吧。”姜玄转头看他,问他:“理由?”陈林说:“这个点儿出去,不得在路上堵死?”姜玄一把揽过陈林肩膀,说:“不一定啊,那现在出去,到商场正好进去,都不用排号的。”他说的显然也很有道理,陈林摸着下巴想了想,姜玄有点着急,问他:“想出来没有?”陈林转过头去,看着姜玄,贱兮兮地笑了一下,才说:“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他们不用吃白水煮菠菜,挺好的。”姜玄得意洋洋的笑脸顿时垮下来。
陈林这才觉得有点好玩,伸出手来轻轻挠了挠姜玄的下巴,问他:“怎么啦?怎么不说话了?”姜玄翻了个白眼,突然向前半步,搂着陈林的腰往自己身上一带,手在陈林腰臀上流连了两下,才说:“那今晚上煎三文鱼排,吃不吃?”陈林问:“还有煮菠菜吗?”姜玄说:“加点奶油?”陈林思索了两秒,点头表示成交。姜玄低下头去吻陈林,陈林抬头和他亲了两下,指了指电梯,说:“要到了。”于是两个人赶忙又分开,陈林向着右边迈了一小步,姜玄跟过去,陈林伸手轻轻推他一把,说:“你离我远点,甭贴着我。”姜玄不听,也不动。
过了一秒,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到了。陈林先抬脚走进去,居然没人。姜玄跟上去,站在姜玄身边,把电梯门按上。电梯无声地往上升。
在二楼的时候开了一次,没人进来。姜玄又把电梯门按上。陈林退到姜玄身后去。电梯往上走了好几层,也没开。姜玄转头看了陈林一眼,陈林哪能不知道他想什么,但就偏不让姜玄如愿,站在他身后不动弹。
过了一分多钟,姜玄实在忍不住了,转过身去。陈林看见他脸上带点气急败坏,只好竭力控制住自己偷笑的表情。姜玄往前走了一步,陈林就往后退一步。姜玄再走一步、陈林再退一步。两个大男人本来就腿长步子大,陈林退到第三下,就抵在了电梯另一面墙上。姜玄两只手拄在扶手上,放在陈林身体两侧。陈林抬着头看他,逗他说:“你干吗啊?”姜玄低下头过去,粗声粗气地说:“打劫你行不行?”陈林笑了一下,看着他说:“你劫财劫色啊?”姜玄也笑,低下头吻陈林,陈林侧着脸躲了一下,但姜玄随即追了上去,把嘴唇印在陈林嘴角,陈林于是终于微微扭过头、张开嘴巴,姜玄便把舌头伸进去,两个人靠在电梯的角落里接吻,陈林伸手揽着姜玄的脖子,姜玄穿了双靴子,居然还带点跟,叫他不得不稍微踮起脚来,而姜玄终于地搂住他的后背,两个人几乎全贴在一起,陈林大腿夹着姜玄的一条腿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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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擦了几下,姜玄轻轻拍了拍他的腰,两个人分开了一点点,姜玄小声说:“你别在这儿骚,我办了你你信不信?”陈林抬头看了看电梯监控,又笑了下,手放在姜玄胸口拍了拍,半是调戏半是挑衅地说:“你当监控死的啊?”姜玄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梯突然停下,“叮”了一声。
陈林猛地把姜玄推出去。姜玄猝不及防,撞在电梯墙上,“咚”地一声。陈林懒得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站得笔直。外面进来一个老太太,满头银发,看见姜玄扶着腰从墙上爬起来,还关心地唠叨了一句:“哎哟小伙子,你这怎么了?”
姜玄摆摆手,说:“刚没站稳。”老太太伸手扶了他一把,姜玄连声道谢。陈林站在他身后憋笑,忍得肩膀都一耸一耸的。姜玄站直了之后转头看了陈林一眼,眼神中带着点无可奈何和衷心的开心,却佯装生气地瞪了陈林一眼,这一眼毫无说服力,陈林冲他吐了吐舌头,姜玄也绷不住笑了下,这才转过头去。
陈林想着他的眼神,心里又有点高兴了。
这实在是一种复杂的感觉,令陈林几乎不能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他有些不高兴,生活翻天覆地地变化,他和他,两个人都是。他不再是操持家里的那个,姜玄也不再是什么都不会的那个。他感觉到自己对他有些颐指气使地过分,可是到了那个临界点,姜玄又能巧妙地避开交锋,不是用顺从或者忍让,也不是用遏制和强迫,姜玄就只是抛给他一个方案,叫他修改一些,然后他们都得到了一个好的结果。陈林觉得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是个老师而姜玄是个工程师,他总得做决定,前进或者停滞,反复或者跳过,但姜玄不一样,他只需要得到一个适合的结果,牺牲一点什么、或者拿走一点什么,都可以。这让他感觉到被勘破,姜玄不惹他、不闹他固然好,但他并不想事事听姜玄的。他始终认为他是他们两个人里心更硬的那个,他甚至认为他曾经可以毫不犹豫地指责姜玄,但其实并没有,他们没有谁比谁更硬气一些,姜玄固然愚蠢,但他自己未必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决绝。实际上,他并不是没有感觉到姜玄的努力,他甚至发现姜玄将他自己放得很低,说是予取予求、任劳任怨也不为过。这的确取悦了他,但他发现他能够开心又并非因为自己做成了什么,而在于姜玄顺着他想要的那么做了。可是若是不呢?
可事实没有“不”,所以他也不知道否则之后是什么。或许是争吵,或许是狂怒,但也有可能是失望,或者崩溃。是他套着姜玄,还是姜玄禁锢着他?他隐约有些这种感觉,在商店里的时候他就觉察到了,他挣扎着想要离开的刹那,他发现姜玄看过来。或许他脚上本没有枷锁,又或许本来有,但那一眼之后他看到一条镣铐系在那,拖着他进退两难。他固然可以很决绝地挣脱开,但那可以是很艰难、很不容易的,他想,或许得需要湮灭一切脑海中的美妙的回忆和曾经说过的幼稚的畅想,可那需要很多的时间,以及很久的折磨。而在当下,这些都还不在,所以他最终还是会留下。这是一个既定的结果,刻在时间线上,在他能够预见得到之前就注定发生。
而陈林隐约有种想法,他感到姜玄其实或许是早就知道的。
这感觉让他真正的不悦。
倒不是说他多么痛恨这种被猜到的日子,实际上他在很久之前就觉察到姜玄要远比自己聪明,在很多决定上尤其是很多关于金钱的方面他总能做出更长远的选择和规划,而事实证明,多亏了姜玄,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倒不是说陈林因此而佩服或者甘愿被姜玄预设和揣测,只是说他能够理解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和无法遏制。陈林是个老师,他知道有些人的天赋就是天赋,哪怕你打压他,他的天赋还是他的天赋,这是无可避的,所以他不会因此就怨怼。他难受的是他感觉没有完全的自由。他知道姜玄一定是想要挽留他的,他很清楚这个,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在床上插到一半被甩一巴掌哪怕是差一点,但是姜玄不但忍了,还忍得非常得体,他从未重提此事,而是转移话题到另一个方向,卑微的寻求一点点的回应,仿佛陈林甩他巴掌是应该的当然了,陈林想,本来就是应该的。可是这种卑微当然地讨好了他,如此的事情不胜枚举,陈林是感觉到自己被取悦的。这和背叛之后的返回毫无关系,只是因为姜玄的态度让他受用,那姿态很低,低到满足了陈林的虚荣心和伤痛带来的崩溃,一步一步让他慢慢鼓舞。
曾经他认为他们之间是割裂的,那感觉简直痛的他撕心裂肺、五内俱焚,叫他甚至不想也不敢去回忆,那太痛了,像是烈火焚城,无处可逃,一寸寸烧在身上,又烫、又疼。陈林曾经觉得那时候他没有在半夜起来扼死姜玄真的是一个伟大的壮举,他自己都想给自己鼓个掌,他那么用力地去粉饰、去求解,但是最后换来的并不是那种熟悉的温柔。从前的温柔很轻,但他那时候感觉到的很沉重,他也好、姜玄也好,或许都在寻求一个办法,努力地想往回跑,然后越发南辕北辙。那是很糟糕的回忆。
但现在的姜玄做得很好,陈林很开心他能够找到这样一个途径来弥补这种裂痕。陈林曾经想过就那么算了的,他发誓是的,他真的想过要和姜玄大吵一架,疯了一样地咒骂他、撕咬他,然后来一场最后的性爱,接着一拍两散。他无数次模拟过这个场景,很癫狂的、很面目狰狞的。但是最终他选择了放弃。不是因为他释怀了,而是姜玄的办法叫他发现,原来他只会也只能止于想象,他还爱着他,姜玄也一样,这种感情是互相的,也是唯一能够维系他们在一起的原因了,就算他想亲手打破这最后一点念想,姜玄也会使尽浑身解数避的而事实上他不正是这么做了吗?退让、应和、亲身上阵。姜玄用一切行动表明他愿意弥补,只要陈林不走,他想让他怎么弥补,他都会想办法去做好。陈林不愿意在这段感情里承担的,他去承担;陈林不愿意在这段感情里继续的,他去继续;陈林不愿意在这段感情里付出的,他去付出。这些都是。姜玄的迁就、改变、承受,固然有悔意在里面,但也有他的期望。尽管他没有厚脸皮地说出来,但陈林又不聋又不瞎又不傻,他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愿意继续,尽管仍旧愤怒、仍旧怨怼,但他愿意继续。这真的是他最美好的期望了,陈林在走向姜玄的那一刻终于愿意承认一件事:
尽管他如此愤怒,但他仍旧期待和姜玄重归于好的时刻。他内心的深处仍旧幻想着那一刻的到来,尽管渺茫,但他竟然真的在期待。
而这是最令他难过的。希望并不等同于释怀,也不等同于想开,希望就是希望而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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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怀抱着希望,每个人都是,这是人不能俗地将欲望做了最高级别的转化,这是本能。只是陈林难过的是,这希望就像是姜玄手上的领带一样,其实不过是另一道枷锁,将他困在这颠沛的生活里,日复一日地找到那个出口他们两个人的出口,重归于好的那片绿洲,流淌着蜜糖和粉红色的泡泡,那么绚丽,一如往昔。
这才令他真正难过。他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能到来,若是到不来呢?那他们的努力是否就是白的?他从不恼恨姜玄使了一些心思来分析他,也不恼恨姜玄分析了之后做了些决定来挽回他,在他看来这是一样的,走心的同时走不走脑子而已,走了只是简单些、快速些,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他依然爱他,狡黠而又愚蠢的、聪明而又胆小的、努力而又苛责自己的姜玄,他依然爱他,这不会有任何改变。而他难过的只是他不知道姜玄这样的努力会不会其实是白的,因为他靠在姜玄身上的时候,他知道他是那么的开心,那心跳扑通扑通扑通,几乎要将他震得跳起来了。那么热烈、那么激动、那么执着,但陈林仍旧是彷徨的,明明一切都对、一切都对、一切都对啊!为什么那一刻,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兴奋,他只觉得很平静,好像他被隔绝在了那个自怨自艾的世界里,竟然走不出来了。
这感觉真烂,他想,神啊,让我不那么自私一些好不好?让我更爱他一点好不好?就只要一点就好了,这样我们都能解脱,我们会重归于好,我们会好好生活,我们会快快乐乐地过下去。就只要一点点、一点点,这样他就可以更加有所期待,期待那个可能的未来。这是一个莫比乌斯环,他爱他,所以这事情会成功,所以他会期待。他期待,所以这事情会成功,所以他会更加爱他。这事情会成功,所以他才敢去爱她,所以他才能期待。
他知道牵住他的从不是姜玄,而是自己自以为是的希望和裹足不前的惧怕,命运的反复像是绳子扼住他的咽喉,叫他窒息,却又挣扎着四肢想要逃离。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像是在悬崖上走钢丝。他既跃跃欲试,又不得不害怕粉身碎骨。
这是没有根据的恐惧,但陈林知道他自己并不能克服这个。
在这一片渺茫中,唯一能使他开心的,或许只有姜玄刚才那个笑容。陈林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包容、关怀、保护。那是一切好的词语,一切他期望的能够在爱里保留的东西,而姜玄的确再一次带给他了。
这是他唯一庆幸的了。他那么害怕,但是姜玄陪着他一起,还紧紧地搂住了他。
尽管他并不像曾经那么激动,但他仍旧为此而快乐。
真是万幸。
三十七(下2)
他们回家之后陈林先去洗了把脸,天虽然不冷不热,但总归还是有点脏。姜玄一脱了鞋就往屋里冲,陈林以为他是进里屋拿居家服来换,就也没管他,自己先洗了把脸。小区物业是二十四小时供热的,陈林洗了脸又洗手,暖和了不少。
等他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却吃了一惊。
姜玄抱着一箱子的碟片坐在茶几边上,看他过来还转身从沙发上取了个抱枕扔在地上,拍了拍,对他说:“你过来。”陈林顺着他的脚尖看过去,姜玄把他们俩当年特地去买的马兰士pm6005带着下面的滚轴架子一起扯出来,摆近了一点,然后又趴下去弄摆在地上的歌剧一音箱。陈林看着他像个大狗似的趴在地上,抬脚踹了踹姜玄屁股,问他:“你干什么呢?”姜玄头也不回,声音因为趴着显得有点闷,飞快地回他:“你坐那,坐那。”陈林只好一屁股坐下,盘着腿坐在靠垫上。那靠垫有点结实,陈林往后滑了一下,他挑了挑眉,把姜玄腿边上的软垫拽过来,偷偷把自己那个坐垫换过去。
姜玄本来低着头调6005,头也不回地说:“诶你抢我屁股垫!”陈林没理他,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高度,然后趴到姜玄背上,问他:“你到底要干嘛?”姜玄说:“你不是要挑cd么,我给你搬出来,慢慢挑。”
陈林翻了个白眼,伸着指尖在姜玄耳朵边上划,问他:“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总趁着白天听cd?”姜玄头也不回,说:“怕吵着邻居。”陈林一巴掌拍到姜玄背上,然后又慢慢摸了摸,说:“那你现在放?”姜玄说:“没事儿,他们出去旅游了,年前跟我说过。”陈林搂住姜玄的腰,问他:“我怎么不知道?”姜玄歪过头来,撅着嘴巴。陈林凑过去盖了个章,俩人“吧唧”亲了一口,姜玄说:“你上班啊。”
陈林“哦”了一声,趴在姜玄背上,伸手过去碰了一下遥控器,姜玄转头问他:“今天你弄?”陈林想了想,又把遥控器塞姜玄手里,说:“你来。”姜玄笑了一下,把东西摆好,然后从那一箱子cd里掏了一张出来,递给陈林,问他:“这张行吗?”陈林低头看了一眼,苦着脸问姜玄:“又是富特文格勒?你每次都从这个开始!”姜玄想了想,又低头掏了一张出来,放在陈林眼前问他:“这张总行了吧?”陈林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姜玄于是把那张cd塞进去,直接调到第七轨,陈林靠在姜玄身上,小声说:“马塔就是最可爱的。”姜玄笑了一下,凑到他耳边说:“所以查韦斯最适合他。”陈林轻轻捏了捏姜玄的手,说:“不,是他最适合查韦斯。”然后《印第安交响曲》的旋律跳跃着出来,陈林和姜玄坐在地上,陈林用小臂敲点着节拍,姜玄点着头看他,陈林推了他一把。
其实他们俩最开始听这个并不是陈林带起来的,是姜玄。姜玄一向认为他是他们两个人中比较浪漫的那个。对此陈林表示难以相信,一个魔羯座,浪漫,这是天底下第二大的谎言。陈林和姜玄说起这个的时候俩人刚刚完成他们的第八次上床,陈林对姜玄的技术非常满意,趴在床上捶腰,一边捶一边翻姜玄的背包,看他有没有带多余的避孕套。姜玄坐在床边,一边伸手摸陈林屁股,一边叼着薯条往嘴巴里塞,还特别得瑟地问陈林:“吃吗?”陈林反手过去把姜玄在他屁股尖上流连不去的猪手拍掉,跟他说:“给我拿来。”姜玄笑嘻嘻地叼着薯条凑过去,陈林转头,张嘴咬住了。姜玄问他:“第一大谎言是什么?”陈林把薯条咽下去,说:“有人说和水瓶座谈恋爱,就和水瓶座谈恋爱。”姜玄笑了,转身又拎了一根薯条喂给陈林,说:“你还信星座啊?”陈林说:“刚从学生那没的杂志。”
俩人粘粘糊糊地吃了一会儿薯条和番茄酱,姜玄蹭了一手油渣,跑到洗手间洗了把手,出来就看见陈林坐在床上举着他包里的cd和避孕套,一脸震惊地问他:“你把这俩玩意放一起?”姜玄说:“今天刚取了快递,就塞这里了。”陈林低下头认了一会儿,问他:“vi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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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i?维瓦尔第?”姜玄点点头。陈林轻手轻脚地给他塞回包的夹层里,然后举着套子问姜玄:“再来一次?”姜玄一脚踩到床边上,俯下身轻轻从陈林大腿上摸过去。
这偶然的经历让那时候的陈林觉得姜玄多少有点活儿好不粘人之外的优点了,起码他的音乐品味在某种程度上震惊了陈林尽管,俩人在洗澡的时候陈林一度怀疑这个特别爱摸他屁股的傻逼真的会听维瓦尔第?陈林含着姜玄的嘴唇,觉得那场景可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不过当然的,陈林很清楚那不是自己的幻觉。后来他们陆陆续续约了几次,感觉非常好的那种,约炮的频率从毫无规律的无聊翻着手机心血来潮约一次变成了固定的一周三次,周三、周五、周六。
陈林在逐渐的和姜玄的接触中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挺讨人喜欢的,比如晚上来见自己的时候会走心地带一次上次去喝粥的粥店的招牌点心;再比如如果下午见面,会买包轻口的烟来给陈林抽毕竟陈林每次做爱结束之后都特别容易犯困,但他们绝没有在酒店就这么搂着睡过去的道理;又或者酣畅淋漓地做爱结束之后看见陈林心情不好,会陪他去吃个饭看个电影兜个风。所以发展到后来,陈林偶尔干脆偷懒地剩下那点房钱,把姜玄约到他家来,周五周六他们可以腻在一起一整天,做爱或者做饭,一起聊聊天或者看碟片,姜玄每次都带点菜过来,但是毫无意外的基本都买的很奇怪,要么就是蔬菜太多要么就是水果还没怎么熟,陈林一连吃了三周酸橙子之后实在受不了了,告诉姜玄周五真的不用带菜过来了,直接去他学校接他,他们俩一起去买吃的。姜玄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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