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火重生
姜玄感觉到水漫过他的头顶,一些泡沫进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听不到声音,水波困住了他们,时间、空间、声音、光线在水中都变了样子,头顶昏黄灯光的残影留在视网膜上,水流中有混沌的嗡鸣。
姜玄吻着陈林,他们唇舌交缠,像两条鱼。陈林的腿缠在姜玄腰上,扣得很紧。姜玄一把把陈林拉起来,“哗啦”一声,他们从水中坐起来。陈林推开姜玄,仰着头大口呼吸,但他仍旧搂着姜玄,姜玄的性`器笔直滚烫,顶在陈林腰间。陈林靠在浴缸边上,小声说:“我想跟你做。”
姜玄狗腿地拎了陈林的那瓶洗发乳,按出两泵快速给陈林洗了个头。陈林被他伺候着,伸手搓了搓姜玄的性`器,说:“这么在水里看,好像还是挺大的。”
姜玄的脑子里飘过点什么,但他没抓住。他急切地给陈林洗好了头。然后两个人胡乱冲了个澡,就套着浴衣回到屋里。姜玄看到床单已经换了全新的。
陈林拉着姜玄倒在翠绿色的床单上,陈林白嫩的胳膊从浴袍里伸出来,在姜玄的大腿上抚摸着。姜玄两只手拄在陈林的脑袋旁边,从上往下看着他。他看到陈林脸上明显的笑意,还有眼中火热的期待。姜玄低下头去,他们越靠越近,在即将吻上的时候,陈林伸出手顶住姜玄的胸膛。
姜玄低下头看着陈林,陈林也看着他,狡黠,然而又带着认真的。陈林问:“你记得你昨晚干过什么吗?”姜玄摸了摸后脑,看着陈林眨眨眼。他们对视着,姜玄知道陈林是一定要这个答案的。但他真的不记得了。他只好说:“啊,我断片了。”陈林翻了个白眼,笑着骂他:“还行,你回来倒头就睡,就是一身酒味,熏死我了!”但说着,却勾着姜玄的肩膀把他拉下来。姜玄当即把手伸进陈林的浴袍里。
晨间性`爱总是完美的,尤其是在沐浴之后。陈林的皮肤又滑又细,被姜玄按在身下不住顶弄,肩膀都陷进翠绿的床单里。姜玄捏着他的腰,又深又重地顶撞进去,陈林发出快乐的喘息。姜玄俯下`身去同他接吻,陈林被他操得前后摇晃,床都跟着他们一起微微晃动,陈林晃着脑袋,紧紧按着姜玄的背肌,小腿圈在他后腰上,时而缠紧,时而又被顶的晃弄开。姜玄吻陈林的发丝、吻他的额头、吻他的鼻尖、吻他的侧脸、吻他的胸口、吻他锁骨中间小小的沟,陈林被他吻得发出细碎而短促的喘息,带着一些尖叫。姜玄捧着陈林的后腰,将他向自己身下送过去,顶到他最深处。陈林抓着姜玄的头发仰着头尖叫。
姜玄搂着他深深顶撞,而陈林闭着眼睛流着汗射了。他高`潮的时候发不出一丝声音,眉头紧皱、骨节泛红,锁骨弓起的形状像是一张蓄势待发的网。姜玄心甘情愿地陷进去,他低下头去,把陈林放在床铺上,然后小心地扶着他的后背,慢慢的抚摸。他低下头去,侧过脸亲吻陈林的下巴、侧脸、耳廓。他沿着陈林的耳朵不断吻下去,直到咬上陈林的耳垂。
那一刻,他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对他说:“没有生你的气……”
这声音带着低沉,很像陈林。姜玄听到自己说:“我真希望你是我的。”
这是他和陈林吗?他晃了晃头。而陈林已经转过头,四肢缠上他的,姜玄感觉到陈林的甬道缩着,夹紧了他。姜玄闭着眼睛,侧过头去,凶猛粗暴地吻着陈林,陈林张开嘴。
姜玄发出低吼。他狠狠地撞击陈林身体的最深处。他听到他说:“我真的不好吗?”他把陈林抱起来,按在自己的下`身上,陈林低下头吻他,姜玄向上挺着腰。他听到自己说:“林林,我头疼……林林,你别走……”
这些声音和他们的粗喘、低吼、尖叫混杂在一起,叹息声夹杂着哭腔、抽气夹杂着撞击声,都混在一起。姜玄越操越重、越操越狠。他向上顶弄着,陈林发出尖叫,一声高过一声、一声短过一声,姜玄掐着他的腰,猛地把他撞倒在床上、抓住他的手。他们十指相扣、胸膛相贴,陈林夹着姜玄的腰,被他狠狠撞了几下,那么深、那么重
姜玄感觉到自己埋在陈林的体内,他们紧紧贴合,他压在陈林身上,他看到陈林的迷乱、痴狂、享受,那是他的索取、禁锢、迷恋。
然后他射了。
他听到自己说:“他没来过。”
原来昨晚并不是陈林在他身边。幸好,他还没见过他的失态。
陈林从高`潮中落下。而姜玄趴在他身上,头埋在他肩颈处。陈林伸手摸了摸姜玄的后脑,又侧过头去,轻轻亲了亲。他轻轻抚摸着姜玄绷紧的后背,他抚摸着姜玄的手臂。陈林问他:“你累了?”
姜玄轻轻摇摇头。他偏过头去,含着陈林的耳垂,他张了张嘴,最终对着陈林的耳朵小声说:“林林,搂我紧点好不好?”
陈林笑了笑,搂得他更紧了些。窗外阳光很好,陈林被光照的闭上眼睛,躺着享受高`潮余韵下的温存。
四十三
那之后姜玄打电话问过傅子坤,他们出去喝酒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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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跟谁呆在一起。傅子坤说他和仇振离开的时候,清醒的人只剩下姚淼和冯美。姜玄问得很隐晦,旁敲侧击加上虚虚实实,傅子坤只顾着和姜玄分享自己在洗手间忽闪忽闪坏掉灯的门口打`炮的经历,对他离开的时候姜玄是什么样儿半个字没顾及。姜玄一边听着他张口闭口炫耀仇振器大活好射得多一边机械式地在浴室擦地,只觉得日子被他过的像团乱麻。
挂了电话之后姜玄举着手机没动弹,坐在马桶上翻微信。小唯不知道通过冯美还是傅子坤加了他好友,姜玄点开这小孩儿朋友圈,除了吃的就是玩的,天南海北地跑。拍的图片倒是挺好看的,衬得他那张粉白地小脸都带着年轻皮肤的光泽。姜玄看着他的照片,随手点了个赞。
两秒钟之后小唯就给他发了条消息。姜玄挑了挑眉,点开,小唯说:“啊啊啊啊啊姜帅哥你给我点赞了!!!!!!!”
姜玄看着那一整条感叹号都觉得视觉被强`奸了。但小唯是个挺可爱的孩子,姜玄顺手回了条:“旅游去了?京都挺不错,可以去吃黄金蟹。”小唯嘿嘿直笑,发了个自拍给他。姜玄点开,发现他和冯美在一起,俩人围着条很长的咖色围巾,身后是常青的翠柏,和街边商店橱窗上贴出的214sale。姜玄的手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最终点在冯美脸上。他按掉照片,给小唯发了句“你们好好玩。我去做饭了。”然后发了个拜拜的手势,就退了微信。
姜玄站在洗手台前洗手,看着水流从他手指缝中间流过去。他仍旧对那晚没什么具体的印象。只记得他将什么人当成过陈林吻了。
到底是姚淼,还是冯美。
姜玄觉得自己如果真的吻了谁,八成是姚淼,他的声音太像陈林,姜玄觉得自己抵挡不了这诱惑。但他又不能百分百确定。他心底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倘若他真的在某个半醉半醒的时刻吻了谁,那个人绝不会是个像陈林的人。他太熟悉陈林了,这熟悉刻在骨头里、刻在呼吸里、刻在本能里,他但凡仍旧存着一些理智,就不会真的认错陈林。若是这样排除过去,反而冯美更有可能。
这感觉简直叫姜玄毛骨悚然。他吻冯美?这简直荒谬。他干嘛要吻他?他可以同他聊天、同他抱怨、同他诉说和分享一些彼此才知道的对伴侣的执念和遗憾,但他不会吻他。冯美是那样特殊的一个朋友,不像傅子坤那样近,近到甚至不能够也不可以对他敞开一些私人感情的边角,也不像同事那样远,远到只能够聊一些官方而无聊的八卦和吐槽。他和他是同类,各种意义上的。性格、想法、取向、经历。他们是命运恰好安排给对方的那个朋友,错过任何一个时机都不会再有这样的友谊又或者不是友谊,他得用个别的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的交往。他们没说过太多的话,但他们之间有种莫名其妙的联系,在一些个不快的时候、低落的时候、沉默的时候,他们似乎成了对方唯一可以与之交流的对象。这感觉既奇怪又自然到几乎让人不能辩驳,姜玄并不能定义这种复杂而微妙的关系,说友谊仿佛定义的太浅了些,但说别的又似乎不大对劲。
可姜玄知道自己不会去吻他的。或者,不该说不会。他根本不会想去吻除了陈林外的任何人,但倘若这事情不幸发生了,姜玄知道,这个人尤其不该、不能、不可以是冯美。他隐约感觉到他和冯美之间具有某种复杂的联结。这感觉让他能在一些纷乱的时候暂时逃避,走一条捷径,又或者是一个暂时的避风港。在他们单独处在一起的时候,他能从某种沉闷和压抑中获得暂时的解脱,那感觉很放松,甚至带着某种令人迷恋的触感。如果不是他们都还有事,又或者小唯突然出现,姜玄肯定,他们会继续聊下去,直到再到某个时间点,他或者他该离开的时候。
这感觉让姜玄意识到,他们之间或许是危险的。在他这个状态,在他这个时候,突然想要或者说已经开始和一个年轻男孩的友谊,这是个不安定的元素。姜玄甚至能够感觉到这糖衣下面滋滋冒着火星的绒芯子,那是个炸弹。
所以他不能去吻他。即便是真的,那也不行。
姜玄突然很庆幸自己的遗忘,这意味着他仍旧保有某种程度上的坚持一种陈林需要而他也需要的东西。出于要求、出于渴望、出于必须。
于是他决意忘掉这件事。就当作自己真的毫无知觉,全然忘记。
年假结束之后,二月已经过了一半。姜玄回到工作岗位上第一天,就被大主管叫去开大会。说是有新的项目要审核。姜玄一看议程,有一项刚好是自己之前提交的一个项目总结书,是说变速箱的改造和空滤减压的研究报告。姜玄不知道说这玩意干什么,但还是答应着跟去。
开会之前,小金敲他办公室的门,姜玄喊他进去。小金拿了个文件,说是年前销售问的计划,已经做好了,用不用现在送过去。
姜玄点点头叫他送过去。但是小金刚一转身,姜玄又立刻把他叫住。
小金转过身来,问他:“怎么了,组长?”
姜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他叫住了,看了小金一眼,定了定神,才说:“你去调参数吧,我去送。”
于是姜玄自己走了一趟销售部。他们办公室和财务不在一个楼层,姜玄按了电梯,看着电梯一点点往下降,他心中却无端端生出点焦躁。他强压下这股怪异的感觉,走进销售的楼层去。他推门进去,里面的人也是忙忙碌碌的,老周正站在办公室门口往外看,见到姜玄进来,冲他扬了扬手。姜玄往里走,看见几个熟人,打了招呼,却没看到冯美。姜玄把脚步放慢了,一格一格看过去,却看到冯美桌上干干净净,人像是没回来过似的。他心里一下揪起来。
他走进老周办公室,把资料给老周。老周倒是和气得很,问他:“诶,你怎么自己过来了?不是说小金来送吗?”姜玄摆摆手,说:“这不放了个假么,过来跟你打个招呼。”老周笑起来,姜玄也笑。老周转身从自己桌上提了一袋茶叶给姜玄,说:“给你们带的。”姜玄笑了笑,才说:“哟,还有新年礼物了!”俩人嘻嘻哈哈的,老周送了姜玄出门。
临走到门口的时候,姜玄佯装随意地问老周:“诶,小冯呢?上次他跟我们一起去谈项目,还给我们请了一次盒饭,小金说那家盒饭挺好吃,让我问问他哪订的。”老周听了他的话,猛地一拍手,“啪”的一声。
姜玄被他吓了一跳,心里怦怦直跳,但脸色仍旧维持着。
老周咧嘴一笑,说:“他出差去了啊,你来晚了,他半小时前刚走!没事儿,等他回来我帮你问他啊!”姜玄点点头,跟他寒暄了两句,转身推门走了。
他站在走廊里,不知怎么的,竟然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松懈,又像是叹息。
姜玄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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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从销售部回去的路上躲在吸烟室抽了根烟。
吸烟室很安静,桌上放着的咖啡甚至都没有冲好。水壶里只有热水。茶包倒是充盈着,除了红茶以外还增加了绿茶。姜玄顺手拨了两下,却没有给自己倒水。他站在窗台前,掏出打火机来给自己点了根烟。有点呛,但是刚好用来提神。
姜玄掏出手机,点开微信,又关上。转而找到冯美的号码,按了发送信息。跳到短信页面,姜玄看着二十六键键盘,又不知道打些什么。屏幕上写着“我你这那在是一”,姜玄看着看着,吸了口烟,按了个“你”,紧接着跳出来“的们是说就也要会”,他看了看,又把这个字删了。
他看了屏幕有一会儿,信息页面还是他们上次发短信的时候留的那句“好,下班后二十分钟南门见。”
简洁明了。
姜玄想了想,打了句“祝出差顺利。”他刚想发,手指又转回去,把“祝”去掉了。看了看,又把整句话都删掉。然后把手机一关,放回兜里。
之后的会议开得沉闷无比,除了工程的述职就是财务那边的克扣,姜玄听着大主管和财务总监来回打太极,觉得既无聊又无趣,但还是得迎着头皮回答一下专业的技术研发问题,以及反复的强调他们搞开发的是真的省吃俭用没有浪一颗公粮。
等到会开到中午终于闲下来,姜玄看着对面坐着的财务副总监轻轻拨了下散到耳边的头发,然后一言不发地把一直写写画画的那张纸递给总监,之后靠过去轻轻说了什么,就跟总监点点头离开了。
他走之前转头看了屋里所有人一眼,整个会议室除了姜玄的大主管和财务总监以外,没人比他职务还高,但他仍旧轻轻冲着空气点了点头,居高临下地,像是对着所有人、又像是没有对任何人,然后才转身。姜玄看着他,感觉到一股冷淡的疏远。姜玄挑了挑眉。
就在这时,副总监又转过身来,重新走回座位边上,伸手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钢笔,然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对面
就是这一眼,姜玄和他对上了视线。这位钟副总监神情冷淡、上下打量了一下姜玄,随即转过头去,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姜玄被他看得一愣,前后检查了一下自己,也觉得没问题,实在不明白是怎么了,最终归功于财务对他们这些工程狗的不爽。
接下去半个月,由于放假积累了不少工作,大家都忙得团团转,姜玄在公司天天加班,晚上回家的时候几乎每天陈林都靠在沙发上睡着觉等他。直到姜玄加班一周多,大主管看他面色实在不佳,就把他赶回去睡觉了。
姜玄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陈林坐在书房看书,外面门一开,他就跑出来。姜玄站在门口,看见陈林从屋里走出来,睡衣外面还披着个外套,脚上踩着毛拖鞋,裤脚搭在脚面上。姜玄张开双臂,陈林抱了抱他,姜玄摸了摸陈林后颈,才说:“来,你先松开,我洗个澡,身上脏。”
之后姜玄去冲了个战斗澡。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闻见厨房飘出来一股冬瓜猪骨汤的味道。他走进厨房去,看到陈林在热汤。姜玄举着浴巾胡乱擦了擦头发,站在陈林身后。他看着陈林的背影,陈林好像在家养回来一些肉,肩膀看起来比之前厚了一些。
姜玄说:“好香啊。”陈林转过来,把姜玄拉到身边来,然后按着姜玄的毛巾给他擦头发。姜玄低下头去,伸出双臂搂着陈林的腰,脊背弓起来,累的压在陈林身上都起不来。陈林给他擦头发,一边擦一边说:“你别睡啊!喝点汤再睡!”
姜玄最终顶着睡衣喝了碗汤,然后被陈林推着上床睡觉。睡着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的脏衣服还没扔进洗衣机里,但是他太累了,抓着陈林的手就睡着了,根本来不及说话。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姜玄甚至不能从床上立刻爬起来。他倒在床上,感觉到后脑一阵刺痛。他趴在床铺上,不想动、也不想说话。陈林做好早饭回到卧室,就看到他趴在那。陈林趴在床上推推他,姜玄抓着陈林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低声说:“林林,我再睡会儿。”
陈林索性坐在床头,关了壁灯,两个人在黑暗里什么话都不说,陈林就那么陪着他。那空气很静,姜玄趴在床上,陈林的大腿贴着他的太阳穴,他的手放在陈林膝盖上。他感觉到陈林向他靠近,轻轻地捏着他的后颈,五指在他的颈椎两侧慢慢地按摩。姜玄动了动,陈林又给他捏了捏肩膀。
姜玄这才稍微爬起来一些,对陈林说:“林林,我起来吧。”他说着话,却没什么大动作,脑子太重、肩背上每一寸肉都在痛。陈林扶着他的头,然后向他凑近了些,把他的头搁在自己大腿上。姜玄枕着陈林大腿,感觉到紧致的肌肉在自己脑袋下面,承受着他头颈的重量。
他闭着眼睛,感觉到陈林的手放在他额头上。姜玄低声说:“没发烧,没事儿。”
陈林的手移动到他太阳穴上。姜玄感觉到陈林弯下腰,距离自己很近。他问陈林:“几点了?”陈林低声说:“还早呢,我把早饭给你装起来,你到公司吃吧。”说着,他低下头去,轻轻吻了吻姜玄的额头。然后他的双手按在姜玄两侧的太阳穴上,食指和中指抵着那处,慢慢地、缓缓地揉按着。
姜玄的意识沉浸到梦境中去,他闻到陈林衣服上低沉的油味,那些味道顺着他的呼吸进到他的喉咙里、肺里,他感觉到他被这个味道催眠了。他的意思在陈林的怀抱中逐渐下沉,像是被温柔的水波包裹,又像是羽毛托起。姜玄小声说:“林林……”
陈林低下头来,轻声问他:“嗯?”
姜玄说:“你身上真暖和。”陈林抱他抱得更紧了些。姜玄伸手过去握住陈林的手腕,拇指摩擦着陈林的脉搏。
然后他的手机响了。震动的声音在昏暗而安静的清晨格外明显。姜玄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陈林笑了。姜玄坐起来,而陈林走过去,给他把手机从地上捡起来。
姜玄揉着眼睛,他看着陈林举着手机向他走过来,清晨太暗,陈林又背着光。姜玄只看到陈林伸出来的一截手腕,窗帘缝隙中透出来的一些光罩在他的手腕上,姜玄的手机屏幕闪着光,上面写着“大主管”,而他们两个,被这束光分割在了两片幽暗之中。
姜玄接起电话。大主管说:“姜玄啊,你得出个差。”
他的声音很清楚,陈林在姜玄旁边叹了口气。
姜玄伸手捏了捏陈林的手心,陈林也反握住他的。昏暗中,只有他们交握的手上映着窗帘缝隙透出来的那点光,或者是在缅怀他们难得的温存清晨,又或者只是某种不太平的预警。
可惜姜玄抬起头,并不能看到陈林失望的表情。
四十四
姜玄那天压根没去公司,直接在家拾好了行李去了高铁站,到了高铁站是大主管带着他往里走,边走边给他交代了一下前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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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姜玄听了几句,顿时感觉到这次出差是一件大麻烦事。
他们的新款车出了一些技术问题,主要反馈地点是上海的分公司,本来已经私下做了那批车的召回,但是不知道怎么弄的,上海那边一个4s店卖了一台,好巧不巧的一周就出了问题,直接被车主打电台电话给爆了。记者一听到风就赶过去了,两小时之后晚上就出了新闻,门户网站炒得火热,上海分部技术细节问题眼看着要瞒不住,只好跟总公司打了报告。
当天晚上了风,总公司当机立断出了个团队过去。时间紧、任务重,这批人干脆直接到通知就拾行李往高铁站跑。
其中工程部的两个组长去带头做分部车厂的核心工程验和审核,姜玄是其中一个、另一个是做制动的,也是总部的老人,平时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人也长得白净,样子比实际年龄小上不少。市场那边派老周带着两个小年轻过去坐镇公关,在那边顺便把广告商谈下来。财务派了钟副总监,名义上说是做财务评估和审核,但是这位公司年纪最轻的总监带了手底下最好的一个team过去,摆明是要查账。
大家在高铁站碰了面,点齐了人头,组了个临时的考察团,钟荣那个平胸但是翘屁股的美女秘书踩着细高跟站在那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份通讯录。姜玄站在轨道旁边看她在寒风中站得笔直,脸上致的妆几乎看不出任何的疲倦和焦躁,自己却忍不住觉得有点头疼:总财务室都出人来了,这次出差不了事。
因为是临时买的票,大家都是从家里匆匆赶过去,到了车上,大规模躺倒补眠。车里静得很,姜玄坐在最后面,他喝了点水,又把座位放倒,也垫着颈枕躺倒准备进入梦乡睡眠。他睡着的时候身边一个人没有,正好他长手长脚,一个人占着最后也方便他伸展四肢。同他隔着一个过道是钟副总监,他们身高相似,但是钟荣要比他瘦一些。姜玄睡着之前看到钟荣正拿着电脑敲来敲去,又掏出手机来,似乎是在发消息。钟荣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来看了他一眼,姜玄向他点点头,钟荣也微微颔首,姜玄这才转头睡过去。
姜玄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刚好在停站,他揉着眼睛起来,把颈枕塞到后背靠着,听见车厢里广播说:“徐州东站到了。”姜玄拍拍脑袋。他听见车门打开,感觉到一些人推着箱子往里走,车厢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姜玄伸手拧开水灌了一口,水闷得变成了恒温,倒进喉咙里并不怎么好喝。姜玄动了动脖子。
然后他看到老周的助理向车尾走过来,姜玄看着他径直朝着最后过来,他的视线追随着他的步伐,逐渐靠近自己这一排然后走过去。姜玄转过头去,这位助理接过一个人的行李,轻声同他说:“幸好赶上了,我们还以为你得自己去上海了呢。”姜玄看到一双手轻轻挡了一下助理假模假式的亲厚,掂了掂行李袋,然后说:“不会不会,都是你们算好的时间呢。”
这声音熟悉的很,姜玄的舌尖不由自主地抵在牙根上。这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助理让了半个身位出来,姜玄看到一个秀挺的鼻子,然后是眉眼、侧脸、嘴唇、站得直挺的肩膀和手臂上因为拎着东西支起来的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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