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欢如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红妆暗涂
他没有瘾,他只是看到秦枭就想抽一支。
“你不要抽烟,脸上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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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这样影响愈合。”秦枭出声,带着种不合时宜的关心。
谭安毅冷笑,把烟夹在手里看着他。
良久,秦枭从下至上看着谭安毅,终于切到了今天的主题。
“我知道你是铁了心不跟我过了,我再缠着你也是徒增你的烦恼。”
谭安毅没动,继续听他说。
“我想到了好办法……”秦枭那张在灯光下的脸,表情上甚至能看到破局的快意,说着他站了起来,朝着谭安毅走了两步。
谭安毅皱眉,不动声色的挪开了一点。秦枭看起来……
很不正常,很危险。
可他还是越走越近,近到跟前时他停住,深深的看着谭安毅,那目光带着甜蜜的眷恋和不舍,一眼都不想挪开一秒都不想错过。
然后他有动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漆黑又有分量的东西塞到谭安毅手里。
谭安毅感受到陌生的触感和分量低头去看。
那是一把漆黑的,带着暗光的手|枪。
然后在震悚中他听到秦枭的声音
“你杀了我。”
谭安毅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秦枭的动作那样稳,声音里都是笃定和庄重,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感觉。
在谭安毅的震悚中秦枭还在说话,他趁着谭安毅乱了阵脚走的近了一点,双手握住谭安毅的肩膀。
“我知道你是不打算跟我过了,当然这都怪我做了很多错事才让我们走到了这一步。阿妈的事情也都怪我,你杀了我解恨。我们再说下辈子。”
“你不用担心会承担责任,我写了遗书说我自杀,遗嘱里还给你留了怎么花都花不完的遗产。”
“都在文件夹里。”
秦枭扬了扬手,把手里的文件夹扔到了床上,脸上半点也看不到开玩笑的痕迹。
谭安毅觉得那手|抢烫手,秦枭疯他不会陪着疯,他闭眼稳了下心神,把胡言乱语的秦枭推开,将手里的手|抢也扔到了文件夹旁边。
他停了半刻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不带丝毫感情的对已经眼红的秦枭说,只是声音里藏了细不可查的颤抖。
“你可以自己去死。”
秦枭紧抓着谭安毅,抵着他的额头。带着粗气的话出口。
“不,我要你杀了我。他们说死去的人的灵魂会跟着杀了自己的人。”
他手往下移,放到谭安毅的腰上。
“我活着不能跟着你了,死了也要对你寸步不离。”
第38章
谭安毅震悚,不敢相信,甚至有些愤怒。
秦枭为人狠辣果断,但谭安毅怎么也没想到,轮到感情问题的时候他也是这种风格。
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逼人就范。
秦枭比任何人都知道他不会动手杀人,这让谭安毅不禁的怀疑秦枭这种言辞和行为,胁迫自己的成分占了多少。
谭安毅手里的烟在燃着散发出令人感到慰籍的尼古丁香味,紧贴着的秦枭散发着勃发的热气,谭安毅已经很厌恶跟秦枭的这种贴近了。
他没回应先动手,身体后仰着,那只夹烟的手指节用用力到变了色要把秦枭推开。
秦枭对他拿烟却很忌惮,谭安毅前两天自伤行为尚在眼前,他的力气很大,尤其是在情绪到达一个顶点不控制的时候,他恨谭安毅的烟。他捏的谭安毅手上失痛,强行的从他手里拿出烟,捻灭,扔在地上。
“你不要再抽烟了!”
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提这些,谭安毅想着他的胁迫,情绪已经到了忍耐临界点。为什么还要来纠缠?说的还不够清楚还是态度不够坚决?还要来这样逼人!
谭安毅终于不再忍,不愿意接受他的胁迫。
“我再说一遍,你要死自己去死。最好死的我远远的,我不想动手,也不想接受你的任何遗产,别说下辈子了,我这辈子都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跟你在一起的十三年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十三年,我恨不得没有这一截经历。”
谭安毅说起来很激动,字字句句都掷地有声,原来在秦枭跟那些小情儿在一起的时候,他点着烟不抽,想的都是这些。
“还有,你别跟我说下辈子,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跟你相处哪怕是一分钟。”
谭安毅越说越激动,秦枭听了原本很狰狞的脸色刹时间凝固,这种时刻他那发热的脑子反倒是冷静了一点。
原来是这样。
“所以秦枭你现在别摆出这副样子,谁离了谁不能活?你要是真想去死,别来闹我,自己安安静静的找个地方一死了之我还能记你点好。”
秦枭松开他,眼睛里的惊疑和困惑在闪动。
在国外结婚的时候发誓说要生生世世在一起,那时候他握着谭安毅的手,想着的就是生生世世都不会放开。
他也从来就没有想要放开过谭安毅。
谭安毅看着他的模样,想到他拿死来胁迫自己心里就更加的汹涌,虽然话伤人,但因为情绪失控谭安毅的眼睛里蒸腾的都是隐忍的水气。
“或者你可以直接开车撞死在高速上,这都很完美。”
谭安毅情绪激动的有些发抖,压抑多年的情绪如泄洪一般倾斜而出。
“你死了,我替我妈替康宁替我自己都谢谢你!”
谭安毅更加恶毒的补了一句,他向来与人为善从未说过如此重的话,现在说给的,是跟他纠缠深入骨血的秦枭。
那个自己爱到受尽轻慢侮辱,打落牙齿和血吞的秦枭。
秦枭听他说完这些,脸上的表情奇异的渐渐趋于平静。
总是怒不可遏暴跳如雷的秦枭,安静的看着谭安毅眼角的亮光,伸手用指腹极其温存的擦了擦。
“好。”
秦枭的声音响在谭安毅耳朵里,那声音很温柔很软,就像是说给情人的呢喃。
“不要哭,会影响伤口恢复。”
谭安毅并没有哭,眼角的亮光也是因为情绪激动时的生理产物。
秦枭温存的看了谭安毅几眼,在谭安毅仍在情绪激动的余韵中。
转身离去。
门咔哒扣上的时候,谭安毅尚在方才那诡秘的氛围中不可自拔,秦枭逼人太甚,找上门来说要告别,结果是以死相逼。
一定不能被他胁迫,谭安毅坐回床上告诉自己。
颓丧的坐在床上,浑身像是泄去了所有的力气,在温度适宜的室内,流出的汗液让流海略微潮湿的贴着额头。
“呼”谭安毅深出了口气,身体放松,手随意的撑到床上。
本该柔软的床铺却有坚硬的东西搁到了他,谭安毅转头去看,是秦枭带来的文件夹。
还有那把手|枪。
那把秦枭带来,让自己杀了他的手|枪。
谭安毅烦躁的把那手|枪挪到一边去,脑子却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秦枭接触的第一个像自己的人。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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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谭安毅觉得,秦枭的出轨自己是有责任的。那时候他自己细想了一下,其实他们之间的感情总是秦枭主动,总是秦枭付出很多。
无论是开始还是相处中,秦枭都是那个会勇敢破局并付出的人。所以第一个人出现的时候谭安毅觉得是自己冷战了太久,把所有的热情和温情后耗尽了才会让秦枭做出了这种选择。
所以他主动去接了慈善晚宴中醉酒的秦枭。
他一到,秦枭的眼睛都亮亮的只看着他,醉醺醺的倚在他身上,全然不顾别人的眼光甜腻腻的说:“你来啦。”
当着众人的面,仰头凑过来在谭安毅的脸上亲了一下吗,且有继续索吻的趋势。
当时那个新欢男孩的脸色铁青,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谭安毅在众人的注视中很快的拉着他到了车里,一路上的秦枭倚在副驾驶伸手对开车的谭安毅上下其手,眼睛一瞬间都不挪开的盯着他看。
那种被全然爱着的感觉做不了假。
在床上时,一年没有亲吻和爱抚过对方的两人都像是解了禁忌的封印,抵死纠缠间秦枭的贯穿又凶又重。
等到身体里都是滚烫的热流,谭安毅尚在颤抖间听到秦枭边亲吻他的耳朵,边黏黏糊糊的说些什么。
那声音像是示弱,又好像带着偏执的笃定。
谭安毅那时被强烈的快感冲击,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被自己急促又隐忍到极致的喘息声填满听觉,却也知道秦枭又在那说什么疯话。
他略略扭过头去,用手固定住正在说话的秦枭的脸,主动亲吻,把那句极不吉利的话都吞在了彼此的唇舌间。
那话是什么当时他并没有在意。
可现在隔了这些年,那句当年听的不怎么清晰的话,却重新的响在谭安毅的耳膜上,直震的谭安毅耳膜发疼,脑子发懵。
秦枭在耳鬓厮磨间说的是。
“你要是敢跟别人好或者离开我……我就……”
“……就死给你看。”
*
秦枭开车上了高速。
他没有冲动,心里甚至有前所未有的冷静。
很多年前,自从那个蒋为涛,或者蒋为涛出现之前他就思考过谭安毅要离开他怎么办这个问题。
他一直不怎么信命,只对那句夫妻缘薄耿耿于怀。
可蒋为涛的出现,让秦枭一度以为那个伪命题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苦思冥想,能怎么办呢?囚禁谭安毅,把他关起来谁都不让见,还是毁了他自己时时看着。
可那是谭安毅,如果他要执意离开自己的话,秦枭觉得自己肯定做不出的那样的手段。
现在真到了这一刻,竟跟那时在情事余韵中得到的选择一样。时间的车轮在走,秦枭能做出的选择余地还是和多年前的一样少,连让他亲自动手就做不到。
他和谭安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而且,都怪自己。
那么他愿意用这种谭安毅选择的方式,秦枭把车开到极限,顺着摇起来的车窗灌进来的风吹的脸有点疼。
秦枭的脑门隐隐作痛,很多和谭安毅在一起的画面都在这一刻挤在了脑子里。
谭安毅愿意跟他在一起是在他们共同走失在长白山上时。
那时他背着并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但发着高烧谭安毅,在雪山里走了好久,白茫茫的雪透着让人绝望的冷冽,只冷的心里一点求生的欲望都没有。
谭安毅就声音虚弱的在他耳边说:“秦枭,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我就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大概也是凭着能和谭安毅在一起的热望才能走出雪山,秦枭几乎丢掉了半条命才让谭安毅松口接受他。
后来有人问他还爱谭安毅吗?如果不爱了为什么不一拍两散各自逍遥各自的。
他怎么可能不爱谭安毅,从多年前他就可以义无反顾的付出一切。
多年后他仍然可以。
无论是财产、感情还是生命。
秦枭车内风越灌越冷,车速表上的红色指针转到了一个极限,轮胎因为车速太快转出重重虚影,性能良好的车发出嗡嗡的引擎声浪。
*
谭安毅坐在寂静的房间里有些心神不宁,明明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静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可耳边响起来的全是秦枭那听起来偏执又认死理的声音。
“你给别人好了,我就死给你看……”
“你杀了我……”
“我们再说下辈子……”
“我活着不能跟着你了,死了也要对你寸步不离……”
谭安毅被折磨的坐立不安,甚至有些后悔对秦枭说那些狠话。
可秦枭已经三十多岁了,二十多岁时候说的话并不能作为凭据,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了怎么可能会那么冲动。
他会。
可心里有个声音这么明确的告诉谭安毅,秦枭做事不能用常规眼光判断。
谭安毅在酒店房间中霍然站了起来,他徒劳的在房间里徘徊了两圈,焦躁和不安满心都是。
他看到床头电话,犹豫着拨打给大厅服务台。因为没有客人的原因很快就接了起来。
“秦先生,他在哪个房间?”谭安毅问。
“秦枭生很多房间……”谭安毅皱眉,还没等眉头松开。
“不过秦先生不在酒店,刚刚他开车出去了。”
酒店前台也知道他们两人关系匪浅,索性建议。
“您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给秦……”
“嘟嘟嘟”电话已经挂断了,酒店前台一脸茫然。
不过酒店前台还没茫然完,刚刚那位打电话的先生已经一脸焦急的亲自到前台了。
“离得最近的高速口怎么走?”
前台迎宾露出热情的笑容,对这两位长得帅又大方的男的,她们会殷勤一些。
“很近,km的距离,开车不到十分钟,这是地图您拿好。”
谭安毅因为秦枭的事情来问罪过一次,秦枭包下酒店更是风言风语。前台的小姑娘看着谭安毅露出点暧昧了然的笑:
“真巧,秦先生也问最近的高速口在哪里,咱们酒店位置好,离高速和机场都……”
谭安毅心凉了大半截。
第39章
谭安毅上高速之后车开的不快,他把车窗摇下来,凑着入夜的冷意往外面看。
他惊慌的有些心悸,只暗中祈祷自己是白跑一遭。
高速上很多车疾驰而过,谭安毅慌乱中四处寻找着秦枭的车,高速上的夜比市区要黑很多,路灯昏暗无力的亮着。
“秦枭……”谭安毅低声叫这两个字,声音含糊不清的压在舌底,其中滋味百感交集。
他往车窗外看,企图能看到秦枭。
路又黑又陌生,半点秦枭的样子都找不着。
而夜里的高速路上,离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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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毅不算很远的距离处
秦枭的车速已经快到爆表,由车速盘上的红色指针要冲破限制达就可知已经到达了怎样癫狂的速度。
但这样疯狂的车速下秦枭还很冷静,他甚至还能想一些关于谭安毅的细枝末节,这十几年的经历回想起来一幕幕而过,而谭安毅的笑脸都是那样的少。
记忆停留在谭安毅那稍显激动的话语中。
“你要死就自己去死。”
“死的远远的我还能记你点好……”
“或者你可以直接开车撞死在高速上,这都很完美。”
……
秦枭在心里隔空回答着谭安毅。
【好,我都听你的。】
前方道路是一个急转弯,高速桥高百米,冲到护栏上就能完全按他说的做。
秦枭冷冷的看着那个转弯,眼睛里的执著炙热到发光。
他坚定的握着方向盘直接向前,油门踩到最底,车轮发出不看承受的声音,。
黑色的车如猛虎一般,猛地一头向着坚硬的护栏撞去。
“砰啪轰”
车身义无反顾撞向栏杆发出巨大的撞击声,蹭亮的表层迅速脱落油漆,凹陷露出金属的本质,带着一串摩擦而出的火光噼里啪的向高速桥下奔去。
“都是我的错。”
“但,请不要离开我。”
秦枭心里的热望在失去意识在心里越来越响。
*
谭安毅还在寻找,他在心惊之余心里生出一些犹如恨意的情绪,秦枭为什么到了这种程度还是要纠缠?真的不能放手吗?明明已经跟其他很多人发生过关系……
“砰啪轰”
突然远处传来剧烈的撞击声,谭安毅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
在颇具冷意的风里,谭安毅的汗却在一瞬间湿了贴身衣物,颊边的的头发湿湿的贴着脸颊。他心跳快到几乎要破口而出,在这种心跳声里他把车速开的更快。
根本没用多久,他就到了那个事故现场
那是秦枭的车,乱七八糟的车体碎片崩的到处都是,车体卡在护栏之间,车头已经被撞的变了形。
冷风里谭安毅的身子冷到有些僵硬,他开门下车,步履有些不稳,旁边有围观的稀稀拉拉的人,谭安毅走近,听到有人在议论。
“还好卡住了车身,这不然不知道什么样呢?”
“豪车性能就是好,换其他小破车这么严重的撞击怕是早都碎成渣渣了……”
“怎么能撞上呢,这也太不小心了……”
“……”
众人讨论什么的都有,谭安毅置若罔闻的拨开众人往前,在诧异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到离驾驶座最近的地方。
看了一眼,他稳了稳心神。
半边车身已悬空,驾驶座的位置已然腾空,颇有几分摇摇欲坠的模样。
站在高速边上的谭安毅只能看到秦枭被挤在安全气囊和车座间的一个侧脸,那侧脸上都是血,玻璃的碎片还留在脸上,皮肤被割裂的血肉模糊。
“秦枭……”谭安毅尝试着叫了一声。
秦枭没动,侧脸血多的吓人。
“秦枭。”谭安毅又喊。
秦枭还是没动作。
生命已到极限的他恍惚听到谭安毅的声音,眼睫力的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
谭安毅察觉到那细微的动作,把手指头送到嘴里狠狠地咬了一下,告诉自己,不要乱。
再转身时他生性里的那份刚毅和冷静就稳住了大局,求救电话和应急电话很快的都有条不紊的送了出去。
在他的求助下,周围停车或者下车围观的也都有帮忙,等救护车到的时候,秦枭的车已经从那半悬空的状态下拉了回来。
在这协调一切的过程中,从谭安毅的身上看不到过多的慌乱,他像是把自己的情绪抽离了,非常机械的做着这些事情。
秦枭还有生命体征,终于放心了。
等谭安毅和躺着的秦枭一起上了救护车,他的冷漠和木然就更加的昭然。
一般这种情况下,亲人或者家人都会哭着扑上去,紧张的叫着伤者的名字。
可谭安毅就坐在救护车的最边缘,不闻不问秦枭的伤势如何,满脸木然。
这在一群忙碌的医疗人员当中更加的另类跳脱,医生护士推着护理床飞奔的时候,他只是很机械的跟着。
等终于把秦枭推到了手术室,谭安毅倚在医院走廊的墙上,面色上疲态尽显。
“他会死吗……”他终于问。
“病人的情况很危急,但请您不要担心,医生会尽力就会病人的。”
“……”护士还在说些什么,可谭安毅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微微阖上眼,那张长的很男性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
他已经没有力气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发展,秦枭选择了如此决绝而没有回头路的方式。
用生命胁迫自己就范。
*
次日,白天
秦窈在举行她的新书《元封五年》发布会,内容写的正是她多年一直深入研究琢磨的汉武帝时的那段历史。
现场来的人不多,媒体和读者加起来不到百人。
在颇具文化底蕴的现场,有媒体起身提问
“秦教授您好,大家都知道汉武帝是一位文韬武略的帝王,他在位期间有很多重要的时间节点,您为什么单单选择《元封五年》做为书名呢?”
秦窈拿起话筒冲那人一笑,施施然回答。
“因为我觉得元封五年是汉武帝人生的分界线,从这一年开始他结束了他文韬武略的上半生,开始他穷兵黩武/残暴昏聩的下半生。”
另外有记者举手问。
“那从历史上看元封五年发生的唯一一件大事就是汉武帝时期的著名军事将领卫青去世,那么请问”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受采访者掏出了手机,匆忙不顾礼仪的下台去接电话了。
秦窈在舞台边上脸色煞白,嘴唇发抖。
“在哪个医院?现在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然后她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带着质问的说。
“你为什么会在?不是分手了……”
谭安毅顿了顿,没回应她这个。
“我一会把地址发你微信,你们家人需要快点来一个,我联系你妈她还在国外看秀,只好联系你。”
*
秦窈到的很快,不到两个小时就出现在了医院里。
她在走廊里和谭安毅对望,苗条的身体崩的像一把箭,盯着谭安毅的神情也是充满了攻击性。
谭安毅单手插兜,淡淡的看了秦窈一眼,眼下乌青是熬了一晚上的疲惫。
“我带你去找护士和医生。”他的声音也是倦倦的,有种疲于应付在里面。
秦窈还没来得及发难。
谭安毅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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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跟她说:“秦枭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命应该是保住了。你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医生或者护士都可以。”
听这话,谭安毅是想交接?
他,不在这守着秦枭?
秦窈看着他,了然的一笑夸道:“安毅真识趣。”
她接着咄咄逼人:
“不过我弟弟为什么会出车祸进医院,生命岌岌可危,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谭安毅略微思考了下,顿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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