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摊上事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似相识
小岚埋头跪着,并没有像太后一样被吓到,心中却暗自鄙夷着吴佑德。在她看来,这吴佑德不过是一个普通凡人,若不是得了尊上的一口妖气,怎么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习得幻化之术,在这皇宫中通行无阻。又怎么能够在士兵身上加持妖力,令其无坚不摧。若不是尊上如今身躯还被困在那处,她怎么需要听从一个凡人的话,来这皇宫里伺候一个面都见不到的皇帝。
只是不论她心中如何想,表面上,她依然是那个乖巧的听从指挥的小岚。
当天夜里,何文渊便从褚辰的嘴里听到了去行宫避暑的念头,想着这皇宫里的确憋气的紧,这时褚辰一提起,他才想到自己自从进了这皇宫,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了,心里也有些痒痒。有仗着自己是神仙,也不是什么凡人能动得了的,何文渊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心想着,不过是去避暑,也害不到孩子什么事的,大不了临行前让岳君冼多配置些保胎药备着。自然,这凡间的保胎药作用也不大就是了。
得到何文渊的肯定,褚辰很是愉悦,第二日便吩咐了元宝去准备前往行宫的事宜。这时,身旁的影卫来了消息,褚辰挥退元宝,冷声问道:“何事。”
……
元宝的动作很快,一周之后,浩浩荡荡的一队车队便驶出了皇城。
这所谓的行宫其实不是褚辰着手让人建造的,而是前朝聿朝时期遗留下来的建筑。当时赵奕泉贪图享乐,便想在这绿影环绕的天林山修建一座辉煌华丽的行宫,只是行宫还未建成,赵奕泉便失了帝位。褚贺登基之后,城中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自然也就无暇顾忌这里。直到褚辰做了皇帝,这才将这间几乎是黄金打造的行宫做了修缮,将行宫中多余的装饰雕刻统统卸下充盈国库,而行宫本身则被保留了下来。
何文渊一踏进这避暑行宫便感觉到连日来压在心头的闷热消散不少,脸上神色也舒展几分。再往里走,穿过前厅,庭院里大片大片的翠竹绿荫便出现在他的眼前,迎面带来一股淡淡的清香。不远处,山涧溪水的声音叮咚作响,当真一副世外桃源的美妙景象。
默默跟在身后的褚辰见何文渊两眼放光,便知这决定做得是对的。只是,他又想起一周前影卫的汇报,眼神便暗下几分。
希望事情别向他所想的方向发展。
看着庭院里向溪涧张望的何文渊,褚辰眼神复杂。褚钰的事情没有人证,虽然有人看见当时二皇子落水时何文渊就在塘边,却没有人亲眼看见。只是,他纵然将这样的证据摆到百官面前,也是无法得到认可的,只会有越来越多的大臣对何文渊这个男后产生不满。
是夜,褚辰将何文渊搂在怀里,无意间触及他的小腹,入手的感觉倒是有些奇怪。
似乎,这人是胖了些。
褚辰没有多想,只当是这几日何文渊吃得多了,他倒是听闻这段时间御膳房送到永宁宫的吃食比以往多了些,他也乐得将人喂得白白胖胖。当他正想阖眼睡去时,门外细微的响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小心翼翼地抽出枕在何文渊头下的手,褚辰轻手轻脚地开门走出殿外。
床上的人对此一无所知,这一夜,他睡得格外的沉,就好像整个身子都陷进了泥沼里一般。
“启禀陛下,天京城守卫有异动,寿王的军队已经朝天林山行进了。”
褚辰眼中带上了冷意,下令道:“去通知大将军。”
“是。”
抬头望着圆月,褚辰的眼中既有失望也有痛心。
三弟,这就是你得出的结论吗?
次日清晨,何文渊迷迷糊糊的醒来就发现殿门被人从外面控制了起来。疑惑地问着身边的谢必安:“这外头怎么了,昨夜出事了?”
谢必安像是看见了什么稀奇事的瞅着何文渊,确定这人的确是在问他昨日的事情,这才开了口:“昨夜皇帝接到密报,寿王带兵要来围剿这天林山行宫。这不,行宫里的侍卫都严阵以待,一大部分守着宫门,另一部分就都在这殿门外了。”
何文渊一听便想起身,却被谢必安按住了肩,道:“大人,你就别掺和了,这凡人间的事情,你插手太多不好。况且临行前,月老叮嘱过我了,让你少动,少操心,这男仙孕子与凡间孕妇差别不大的。你看你昨夜都已经睡得啥动静都听不到了,还有力管旁事?”
何文渊推开谢必安就去开门,果然见到门外站着满满一排的侍卫。也不管侍卫的阻拦,他便要去前殿瞧个究竟。并不是想出手帮助,只是想着让那人在自己的眼里就好。
跌跌撞撞来到前殿,出现在他眼前的便是当年那个身披铠甲,驰骋沙场的褚辰,褚家的二少爷。手中的利剑依旧是那把,严肃的神情却比以往更具威严,他的眼里还是那般澄澈,带着淡淡的忧伤,何文渊一不小心看出了神。
“怎么出来了?”
褚辰觉察到锁定在他身上的视线,便回头望去,正好看见穿着单衣就跑出来的何文渊,连忙上前,卸下自己的斗篷罩在那人身上。
“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像那年一样借阴兵……”
何文渊话还没说完,褚辰便想到了当时攻打天京城的那一次,这人是如何浑身是血的躺在自己怀里。当即脸色就不太好看,只得搂紧披在那人肩头的斗篷,道:“不用,朕的兵足以应付。”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士兵整齐的脚步声,褚辰正想独自上前却被何文渊拽住了手。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皇后也是个男子,曾经也在战场上出过力的。嘴角扬起笑容,握紧了身旁人的手抬步向殿门走去。
打开宫门,果然见到多日不见的褚阳率领千军堵住了上山的道路,而他则骑于马上,神色复杂的望着他俩。何文渊虽不知这褚辰心中如何打算,怎的就这般走出行宫,但也没有阻止。
“三弟。”
“二哥。”
褚阳并没有以皇帝称呼褚辰,在他心里,纵然褚辰做了皇帝,依然是他的二哥。只是如今走到这一步,他咬着牙也想把当年的事情问个明白。
“这么多年,你可查明白了?”
褚阳咬了咬牙,没有立刻回答。
“三弟是不是握着指证朕是当年元凶的证据?”
“当年……是二哥你袖手旁观!若不是你那一瞬间的犹豫,大哥怎么会……”褚阳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止住了自己的咆哮,恨恨的说道。
何文渊听到这里哪里还会不明白,这两人在说的分明是当年褚凌天之死的事情。他悄悄松开了握着褚辰的手,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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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时为了能够将褚辰尽早抬上皇位,是他去掉了《生死簿》上褚凌天和褚贺两人来自天尊的庇护法术,那一夜,也是他扯住了褚辰的衣袖,让他有了一时的迟疑。
褚辰显然没有觉察到身边人的异样,如今在他眼里的只有那个站在他对立面指责他的三弟。早在之前影卫传消息说寿王底下有动作时,褚辰心中便是一片冰凉。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弟弟是如此看他。
“大哥是我的同胞哥哥,我怎会……杀他。”
褚辰连话也难以说出口,当日失去兄长的痛一直留存在心里,令他久久难以释怀。他今日选择了与褚阳面对面说话,就是不希望与这个自己唯一留存于世的亲兄弟兵戎相见。
“你为了皇位,自然不会把亲情放在眼里!”褚阳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声音也颤抖了起来。他何尝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他搞错了,只是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认,“二哥,你做了那些事,就应该知道你我二人会有这一天。”
“……三弟,你就是这样看二哥的?”
褚辰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岂料一支飞剑突然直冲着他射来,他正想躲闪,而一旁的何文渊动作比他更快,先一步打落飞剑。褚辰立刻将人护在身后,却不知这人手无寸铁是如何止住了飞剑。
“保护帝后!保护帝后!”
本来受了皇帝的命令守在一旁没有动作的侍卫长见皇帝差点受伤,哪里还会装木头人,即刻指挥为数不多的士兵将帝后护在身后。褚辰见何文渊在接下飞剑之后脸色便有些苍白,也不多言,打横抱起人就往里走,再也没有给褚阳一个眼神。
褚阳显然也对此始料未及,转头猛地盯向射箭的那处。那个因紧张过度而脱手的士兵吓得缩了缩脖子,只想找个地洞往里钻。只是事已至此,褚阳也明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暗了暗眼,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
何文渊很紧张,他虽然不清楚侍卫到底有多少,但是就他感知的情况看来,绝对不超过两千人,而一旁的褚辰显然并没有向他求助的意思。难道是留有后手?
正想着,他突然感知到更远处有一队兵马正往这里赶来。
的确,那一队有条不紊的士兵,便是前一日褚辰派影卫去找的尤大将军的部队。
黄昏时分,这闹了一整日的刀枪声便弱了下来。何文渊这才将心吞回了肚子,这才恍然发现自己腹部一直在隐隐作痛。褚辰见他难受,又想着要与褚阳单独谈谈,便唤来谢必安将人先送回寝殿。
不多时,硕大一个前殿里,只留下褚辰和褚阳两人。
第46章答案
站在殿中的褚阳早已失了晨间在马上的威风,整个人都是腌的,他的身上沾染上了血污,头发凌乱,哪里还有皇族的高傲样子。只是,他的眼睛里依然透着挣扎、愤怒和不解。
褚辰看着他半晌,道:“褚阳,你真是……你宁可相信那些旁人的话,也不愿亲口来问朕!”他几乎是咬着牙狠狠骂道。
说着,将手边台面上的书信文件重重摔在了褚阳面前的地上。几页轻飘飘的信件砸在地上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褚阳顿了顿,还是弯下腰拾起了那些纸张。
“这几年,你以为只有你在查太子遇刺事件吗?”褚辰不顾褚阳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冷声继续说了下去,“还记得当初皇帝下诏要褚家军镇压北边农民起义军的事情吧。大哥与朕的队伍汇流时,正值贼人偷袭于朕。虽然偷袭之人被朕当场处死,却没能动到幕后黑手,当时的宰相吴佑德。也就是……你的亲外公。”
褚辰口中的“亲”字说得特别的重,褚阳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双手一颤,差点连薄薄几页纸都没拿住。他手中这几份发黄的书信,分别是当初偷袭褚辰驻扎营地的时间地址,当年婚礼的时间以及平王府的地形图。这些,都是他没能找到的。
后面的事情褚阳如今也猜到了几分,当年父皇登上皇位之后,便答应了母后不追究外公吴佑德的踪影。却没想到吴佑德并没有离开天京城,而是伺机准备雇人在褚辰婚礼上刺杀皇帝,阴差阳错杀了当时的太子褚凌天。
“……哈哈,哈哈!”
褚阳跌坐在地,浑身颤抖,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崇拜的大哥,是被自己的亲外公所杀。更没想到,他还信了太后的话,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的二哥。如今,他也已经无力再去追究外公和母亲之间在策划什么,或者说,是不是母亲从一开始就知道。
褚辰眼神复杂的看着几乎崩溃的三弟,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与褚阳走到这一步。
而寝殿中,何文渊迟迟没能等来褚辰,而自己的感知能力又有所下降,根本没办法了解到前殿的情况。他艰难的捂着从方才起就一直坠痛的肚子想要起身。这时,门外有声响传来,鸢儿在此时走了进来。
“哥哥,我听闻寿王带兵围了行宫,你没事吧?”
何文渊见到鸢儿,眼神一亮,紧紧拽住她的手,忍痛说道:“快,去前殿看看,回来告诉我褚辰怎么样了。”
鸢儿被何文渊拽得一踉跄,险些没站稳,只是抬头看到何文渊痛苦的神情,也咽下了脾气:“哥哥别急,鸢儿这就去。”
眼看着鸢儿离去的背影,何文渊终于忍受不了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失去了意识。
“大人,大人!”谢必安见何文渊昏死过去,急得团团转,想要将保胎药塞进何文渊的嘴里,却发现这人没了意识,连药丸也吞不下去。
就在此时,何文渊腹中的胎儿就好似知道自己给母体带来了巨大的负担,也许是知道自己凶多吉少,自发运用仙力护其安危。一团温润的仙气从何文渊腹部开始晕开,渐渐包裹住了何文渊全身。也就是这微弱的仙气,引起了空中恰巧经过的男子的注意。
“呀!”
那头,鸢儿走进前殿时,正好看见褚阳挥剑抹了自己的脖子,一时吃惊,惊叫出声。她虽然是妖,但化形后一直呆在凡间,也没有上过战场,突然间是当真被一片血红吓到了。
褚辰本是负手看着褚阳离开,听到声音之后才回头发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鸢儿,心里也知这姑娘怕是被吓到了。
“陛……陛下,寿王……为何……”鸢儿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
褚辰心情沉重,哑声说道:“寿王受人蛊惑,被人欺骗,犯下错事,这是他选择偿还罪责的方式。”
鸢儿捂着嘴,心中巨震,她从来没有想过撒谎也会害一个人犯下大错,以至于丢了性命。那么她所说的那些谎言,到最终是不是也会害了旁人?
“贤妃,你怎么不陪着皇后,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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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事了?”
褚辰走上前盖上褚阳的眼睛,强忍眼中酸涩,低声问道,他还记得,方才何文渊的脸色不佳。
“没……没事。”鸢儿感觉自己的话就好像卡在嗓子里,半天吐不出来,她不敢轻易说出口。
褚辰觉察到鸢儿的异常,连忙起身向寝殿大步而去。一开门,就见一陌生男子坐在床边,而自己的皇后则是躺在床上任由那人切脉。
那陌生男子样貌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嘴边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周身都带着一股傲然仙气,再配上一席浅青长袍加身,神圣不可侵犯。
褚辰心头一紧就想上前,只是那床头的男子先开了口。
“嗯还好,已经稳定下来了。往后注意着点,以男子之身孕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褚辰被男子的话惊得愣在了原地,对上床上何文渊别扭的眼神,一时间激动地张了张嘴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天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气才走到床前,小心翼翼的握住何文渊的手,不确定的问道:“……有了?”
何文渊没有回答他,只是笑着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被褚辰挤了位置的男子也不恼,笑嘻嘻的说道:“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如此窝囊的一面,也罢,这个情,本君往后会找你偿还的。”
说着便转身走出寝殿,再往外瞧,那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褚辰激动地合不拢嘴,一只手朝着何文渊的隆起的腹部伸了又伸也不敢当真摸上去,直到何文渊看不过,抓着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里面有个小生命,我们俩的。”何文渊笑着说道,只是眼里也有一丝不安,他怕褚辰接受不了,毕竟,这男人孕子在凡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他眼前这个男人早已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头,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束手束脚的不敢碰他,到最终也只是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
“等你好些了,咱们就回京。”
褚辰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喜悦分享给其他人,想要给这人准备最好的膳食,布置最柔软的床被,找最好的御医,将人护个周全。
只可惜,事情永远不会这么简单。坐在朝堂之上的褚辰被一群大臣泼了无数冷水,这才清醒的认识到,旁人是不会祝福他俩的。没有大臣愿意看到身为男后的何文渊能够逆天孕子。
更有大臣将当初何文渊借阴兵虐杀天京城百姓的事情提出来说事。纷纷指责皇后是妖后,善妒黑心,实在没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此时已有八个多月身子的何文渊从岳君冼嘴里听到这些的时候,起初只是嘲讽的一笑,叹了一句凡人无知。只是这转念一想,或许,现在正是自己离开的时机。
当日在行宫中苏醒过来,他见到的便是坐在身边为他输气的东王公。是了,那个陌生的男子便是那天庭中王母娘娘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兄长,东华帝君。
何文渊还记得,当时帝君见他醒来便笑着揶揄他:“没想到你这阎王胆子不小,竟是想私自孕育仙胎,还是那灵宝老儿的孩子。”
“你是……”
帝君眯起眼好好打量了一番这个此时虚弱不堪的鬼神,随口说道:“若非本君看你当真一脸茫然,非将你踢了仙骨再飞一次九天,让你好好记得本君的样貌。”
何文渊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此人身上的仙气与那灵宝天尊相差不多,且具是极清极纯的仙气,又闻此人提及飞升,还称呼灵宝天尊为“老儿”,他便猜想到了这人身份。
“小神阎罗王,叩见东华帝君。”说着便要起身,幸而被帝君阻止。
“你这阎王,玩笑都开不起,甚是无趣。不过,或许这也是那灵宝老儿在意你的原因。”帝君见何文渊情况已经稳定,便停止了输仙气,“本君为你输了些仙气,但到底不能长久护你与孩子周全。如今灵宝老儿的仙气被凡躯禁锢也无法灵活运用,这凡间也是仙气稀薄,你还不如早些回到地府去,顺便也趁早将这孩子的仙魂铸好。”
“小神心中明白,多谢帝君指点。”
东华帝君点了点头,又笑嘻嘻凑近的说道:“本君可是很期待这个在玉帝意料之外的小仙童诞生呢。”
何文渊之前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这位神仙,一时间有些局促,也不知该回答什么好。只是看这东华帝君的态度,似乎并不打算将他私自孕育仙胎的事情捅出去,他心中便是放心了。
一口气喝完了不知放了多少珍贵药材的保胎药,何文渊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下了决心。
“月老,帮我个忙。”
第47章计划(上)
“停停停,你这样说绝对不会是好事,我可不干。”岳君冼连连摆手,作势就要起身离开,只是半天也不见有人阻拦他的去路。岳君冼摸了摸鼻子,认命道,“说罢,要我帮什么。”
……
这厢永安宫中计划着什么,那厢太后的寝宫里的气氛倒是与以往差距甚大。
“哐当!”
“你……你说……什么?”太后已经无暇顾忌被她摔碎的茶盏,颤着身子起身走近殿中跪着的宫女,想要将她嘴里说得话听清楚些,“你说寿王……怎么了?”
台下的宫女哪里还敢多说,哆嗦了半天也只能将方才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启禀太后娘娘,寿王……受人蛊惑,犯下错事,自知罪孽深重,已……已经自刎于天林山行宫。”说完,“咚”的一声磕在了地上,再也不敢抬头。
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是无用了,太后只觉得一时间天旋地转,险些晕过去。好在有一旁老嬷嬷的搀扶,她才堪堪在椅子上坐定。缓了好久,身上的乏力还是没能消除,脸色也十分惨白,但至少这意识倒是清醒许多。
老嬷嬷见太后如此伤心,早已将台下的小宫女挥退下去,就怕太后悲伤之余人前失言。
“阳儿,哀家的阳儿啊是为娘害了你……”太后拿手敲着憋闷的胸口,悲痛欲绝。她早该想到的,自己性子单纯的儿子怎么斗得过已经坐上龙椅的褚辰。
不论太后心中如何悔恨,如何怀疑自己的父亲,如今也已于事无补。而在褚辰安然回到天京城的那一刻起,她这个太后也已经徒有虚名。褚辰怎么会想不到褚阳背后还有她的存在,想来此时早已在找那逃脱在外的吴佑德了。
事实的确入太后所料,之后的半个月,在褚辰的全力追捕下在城南一处近郊荒庙中找到了身中奇毒的前朝宰相吴佑德。自然,这“身中奇毒”一事本就蹊跷,而曾经躲得无影无踪的人突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找到,也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若是太后此时还有说话的权力,吴佑德也不会这么快被处斩,偏偏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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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也自身难保。
“大人,那个半妖已经落在天尊手中了。”
“……嗯。”何文渊心不在焉地搅动着碗中的汤药,却没有喝下去的打算,“月老那边准备好没有?”
“都准备好了,大人。”
“嗯,这几日让大皇子多来永安宫转转。”
“是。额……大人……额,没事。”
也许是最近这永安宫的气氛太过苦闷,就连一直跟在身边的范无救这一次也阻止了谢必安再多问。谢必安撇了撇嘴,也老老实实的闭了嘴,只是这心里也总是为自家大人压抑的难受,偏生这人自己倒像是个没事人一般。每每褚辰下朝来看他,都见他笑着向那人分享腹中胎儿的动作和喜悦。偏偏只有他们这些人都知道,何文渊腹中的这个孩子根本就没有灵魂。
一个人没有灵魂就会沦为行尸走肉,又或者是沉睡不醒,但若是一个孩子从一出生就没有灵魂,那这个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刻便会死去,连看这世间第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谢必安真心不知道大人到底是在计划些什么。
何文渊没有关注身边两人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抚摸着自己已经高高隆起的腹部,又拿起一旁褚辰这半月来命人赶工的平安锁,笑得温柔:“儿啊,快出来吧。”
要说是孩子听到了爹爹的呼唤而急迫着想要出来,可事实上这胎儿并没有灵魂。次日清晨,何文渊在睡梦中便觉得腹间传来阵阵疼痛,折磨得他渐渐苏醒过来。这段时间,褚辰为了防止压到何文渊的肚子,并没有宿在永安宫,而何文渊也没有让必安和无救守夜的规矩,是以如今他都疼醒了,这永安宫中的人还没有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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