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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都是预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孤生
梁泉有着飞剑在身,逡巡着往上,险险地避开最开始的一波雪。
在地面颤动的时候,身处洞穴内的徐三娘和在外面站着的萨满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顾不上对方就往下跑。
太史监能不能有一次推算是对的?!地动个大头鬼,这是雪崩他娘啊!
萨满在心里骂娘,脚下功夫倒是不慢。原本要是给他更多的时间,他能立刻请神上身,不论是请来鹰神还是黄皮子都至少身轻如燕,比现在快得多。
徐三娘见势不妙,从发髻上解下那铃铛丢在身后,一道无形的屏障稳稳当当地挡住那扑面而来的雪浪,但不过几下,那无形的屏障就有些摇摇欲坠。
这一点点空隙的时间足以让他们脚下飞快,又和身后追赶而来的雪潮隔开了些。
徐三娘和萨满各显神通,各有招数,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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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位置太高了些,这层层递进的雪浪几乎无止境,不断地往下拍击着,距离他们也不过数里的距离。
而数里对大自然来说,不过沧海一粟。
徐三娘渐渐体虚,看着前面撒丫子飞奔的萨满,美目微动,忽而惨叫了一声,不过落后数步,就猛地被滔天雪浪给席卷进去!
萨满听着身后女子的惨叫,目眦尽裂,恨不得把浑身所有的法宝都丢后头去,完全顾不得去看徐三娘一把,眨眼间消失干净。
这场雪塌方不仅带动了山体滑坡,在这之后还引发了一场泥石流,彻底改变了部分地方的地貌。
那萨满侥幸逃生,不敢在这上面逗留,领着完成一半的任务匆匆离去。
“呸呸呸”
数日后,一处干净平白的雪地上,猛地从下往上扎出来个人头,徐三娘哆哆嗦嗦地从自己从雪地□□,跪倒在地面上。
她的保命武器就是那铃铛,虽挡不住那席卷而来的雪浪,但在感应到她后,也立刻追踪她而来。徐三娘在察觉到身后的雪浪及铃铛的回归后,看着前面那自顾不暇的萨满决定赌一把。
赌对能活,赌输死了也没什么所谓。
这种为人所制的生活,徐三娘可活够了!
她靠着铃铛制造出来的屏障深深地埋入雪地中,没有直接抵抗大自然的力量,铃铛的屏障很是妥当,徐三娘硬是撑到外头平静了才出来。
徐三娘再如何也还是个人,在冰天雪地中撑了几天,现在情况可不太好。随身带着的包袱早就丢了,她全身上下就剩下铃铛和一些小物件,而这些可不能御寒。
她哆嗦着抱住湿透的棉衣,恨不得爆锤萨满的狗头。
“飒飒”
那是鞋底踩在雪上的声音,徐三娘敏锐地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树下。
昆仑山的天碧绿如洗,温暖的阳光在那人的眉宇间跃动,仿佛也染上了清浅安和的神色,“徐夫人,别来无恙。”
梁泉如是道。
……
梁泉确实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徐三娘,端看她的模样有些狼狈,他取出被顾清源特意塞进包袱的棉衣递给徐三娘。
徐三娘也不管站在这里的人究竟是真是假,坦荡荡地在梁泉的面前换下了那件早就湿透的棉衣。
梁泉主动背过身去,“徐夫人,里面最好也换下。”
他的声音浅浅淡淡,不含半分情绪,徐三娘仅是一愣,也坦然而动。
贴身的湿冷衣裳被脱下后,徐三娘搂住棉衣,系好带子后感觉她总算是活过来了。她挑眉看着梁泉一身薄薄的衣裳,“你怎么在这?”
梁泉听出徐三娘的轻松口吻,这才回过身来,“贫道是跟着徐夫人而来的。”
徐三娘一愣,若有所思地看着梁泉,“这么说来,我们所做的事情,你也都看在眼底了?”
梁泉应是。
徐三娘似笑非笑,美艳的脸上满是得意,“哈,这倒是一件大好事。”她真是迫不及待想知道之后究竟是如何发展了。
这么笑过后,徐三娘有些兴意阑珊,“你也别问我发生了什么,虽然我借着雪崩逃了出来,但是不能说的东西我还是不能说。”
梁泉颔首,这么说来,她和那个□□中年人倒是同样备受禁制。
梁泉无意为难徐三娘,毕竟她那日告诫梁泉,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认这个人情。
他站在远处遥遥望着高峰,温声道,“贫道把你们埋下的东西都挖出来了。”
徐三娘爽快地摇头,“这点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只负责……你懂的。”她朝着梁泉抛了个媚眼,她全程就是个负责找地方的人。
找什么地方,为什么找地方,找完后埋的是什么,她一概不知,也不打算知道。
徐三娘以为,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梁泉在这一点上和徐三娘保持着同样的态度,但见徐三娘眉间的疲倦,他带着徐三娘到了一处安静的场所,躲在山洞里歇息了半日,徐三娘就迫不及待地下山了。
昆仑山脉的情况变幻莫测,徐三娘逃过了一次,身上能用的东西都丢了大半,再来一次她可不认为能活下来。
在雪崩中出事,无论是谁都活不下来,徐三娘的保命法器又无人知道,悄然脱身这个迷局是最好的做法。
梁泉在送走了徐三娘后,拾了包袱,在山洞中稍作停留后又继续上路。
这一次,梁泉想知道他的极致是哪里。
他要继续上山。
梁泉在遇到徐三娘和萨满后,才知道这预警是怎么回事。越切合天道的意思,就越能体会到某些变化,徐三娘这事怎么看都和梁泉有关,冥冥之中自有感应。
这一次天灾打断了他们的后手,下一次再上山至少要隔着一段时间,梁泉心下稍安。
只希望阿摩那里的探访不要出乱子。
长安城,议事堂。
隋帝连着打了几个哈欠,懒散地靠在座椅上看着大臣们,“吐谷浑已灭,你们有何想法?”
“陛下,吐谷浑一战为我大隋朝打下数千里的江山,确是一大喜事。然这数千里地荒无人烟,偏僻荒芜,难以管辖,臣以为,甚难管理。”有人出列道。
“臣附议,陛下,您此前也派人前去,然路途险峻难以抵达,要是继续加派人手,也是无益。”
在朝臣们看来,打下吐谷浑是一件好事,毕竟这个小国虽依附,但总是蠢蠢欲动。但要是让他们派人去看管那里,又是一件难事。
隋帝又打了个几个哈欠,“既是这样,那暂且如此吧。退下。”
朝臣们互相看了一眼,这短短半个月内,隋帝一直提不起劲儿来,总让他们觉得有些奇怪,尤其是这段时日的决策上……
“嗯?”
隋帝轻哼了声,原本脚下生根的众位大臣立刻行礼,飞速离开了大殿。
杨广又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这半个多月小木人并没有跟在他身侧,反而是趴在宫殿顶上汲取日月华。
小道长也曾说过这对它来说很是重要,杨广自小木人有这个需求后,就直接把它丢到屋顶上去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阶段长达半个月,似乎还没有结束。
杨广黑着脸回到宫殿,心里莫名觉得浮躁,随手挥退了守着的宫人,打算小歇一会儿。
贴身侍从看着杨广的脸色,又想起萧后去世后,陛下连着两个月没踏足后宫,一时之间以为猜中了隋帝的心思,当即就转了个念头。
在隋帝身边伺候的都是提着脑袋的活计,但谁不成为隋帝信重的人,这一个个无不是使劲浑身解数想让隋帝知道贴心的好处。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心一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您数月未入后宫,不如往后宫走走?或是召几位美人前来散心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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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正是烦闷的头上,听着贴身侍从提出个新奇的事来,也随意点头,“去吧。”
贴身侍从:???去吧?
他心里仰天长笑,这可是隋帝第一次回应,他立刻应下,脚底生风地前去安排了。
杨广随手捏着酒樽,单膝靠在床榻上,眼眸幽暗,看不出什么来。
“啪叽”
一个小小的动静后,一只小木人滚落在杨广面前,傻不拉几地抬头看着杨广,半晌后拉着他去摸头顶。
小木人长叶子啦!
小小的两片叶子没有指甲盖一半大,嫩绿可爱。
杨广浑身气息松了些,眼眸也缓和下来。
等等!
他脸色微变,抄起小木人大步朝外走了几步,“让五省官员都滚回来!”杨广气势乍然一放,大为光火。
刚刚讨论出来的是什么蠢主意!
回宫说的又是什么蠢话!
他脑子被驴踢了吗?
隋帝杨广平生第一次这么怀疑自己。
第40章花开
长安城内,夜晚总是比别处来的早些,又走得慢些。
宵禁后,巡视的侍卫警惕地在城门口候着,街道上来往的戒备,以及宫门口冰冷的注视,皆是皇家威严。
皇宫内,殿中刚清走了一拨人,哪怕隋帝没有大开杀戒,也让留下来的几个满头大汗,脚步更加轻巧,不敢惹出祸事来。
隋帝的怒火爆发了一次,他们谁都不想在短时间内又惹来第二次。
杨广把寝宫内所有的侍从都给赶出去,矮身坐在软塌后,手里抛着小木人发呆。
木之华小小的个子在空中翻滚了几下后,倏然趴在杨广的手指上不肯动了。杨广回过神来,看着小木人说道,“看来暂且还离不了你。”
浓浓的嫌弃口吻。
刚刚立了大功的小木人:呜。
杨广觉察到了那不对劲的地方,但是这种不对劲又不像是外力施加。然小木人回来后,他是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他先前下的决断就是狗屎。
他用指尖戳了戳小木人头顶上的小绿叶,喃喃自语道,“还真是不妙。”
不管是因为什么,开始影响到判断都不是什么好事。
昆仑山。
梁泉伸手拍了拍肩上落下的雪,随着他的呼吸,嘴边的白雾飘散开来。纵使山下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但是在高山上还是如此冰冷,如一片死寂的白。
越往上能看到的颜色越少,铺天盖地的白色挡住了所有的景致。
梁泉起先还能小心注意着不要一直盯着白色,长时间看着雪容易雪盲,但是到了后面显然已经无能为力,也就不管了。
在梁泉孤身一人的时候,小剑不愿再躲在梁泉身后,反而是一直跟着梁泉,偶尔感觉到危险就嗡嗡嗡一下。
小剑的性格和小纸人不大一样,虽然两者要是闹腾起来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小剑更沉稳一些。
它飘在梁泉的肩头上,刚刚结束了又一轮的巡逻。
梁泉笑着握住它,“不必如此着急,这里的危险甚至不如下面。”
昆仑山越上,灵气越干净纯正,这里无论诞生了什么,都不会是妖魔邪物。
小剑却是不管,嗡嗡了两下,算是反对了梁泉的意见,然后又继续英勇地在梁泉身边环绕。
梁泉从不去强迫小纸人和小剑改变什么,既然小剑如此执意,他也没有继续。
昆仑山在神话传说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自然而然也成为众多修道之人心目中的神山。梁泉还是头一次如此靠近巅峰,呼吸间是纯粹刺骨的寒意。
梁泉眼都不眨地看着山顶,那处似近似远,好像近在咫尺,他深吸了口气,握住了又打算离开的小剑,轻声说道,“不如飞上去。”
小剑嗡嗡嗡了两下,这一次不是反对的意思,而是赞同。
既然到了这里,不能上去简直是一件憾事!
一人一剑的身影很快穿破云雾,疾速地望着山顶而去。
越往上靠,梁泉越发感觉到一种粘稠的感觉,仿佛深陷果酱一般难以挣扎,连飞剑的速度都有些缓慢。
飞剑的剑柄连续亮了几下,似是挣脱开了一些,猛地又往前飞了一段距离。但是并不长久,宛如往前扎了两下后,又一头撞在了软乎乎的东西上头。
面不拉几的,就跟团棉花似的。
剑本锋利,刺在棉花胀红却是难以动力的。
梁泉心思微动,想起了些什么,仰头看着越发靠近的天空,他伸出手做出了一个摸的姿势,他并没有摸到什么,但是梁泉清俊面容上露出个淡淡的笑意。
梁泉掀开下摆,竟是在飞剑上坐下,开始打坐起来。
飞剑随着梁泉的动作而扩大,容纳下一人的位置后,梁泉竟是在这样的高空中,开始入定。
在昆仑山巅下,苍茫化雪,又有新雪,如此往复寻常,白雪依旧,却悄然有点点绿色。
梁泉这一入定,就是整整七天,等到他重新睁眸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往下跳去。
小剑和他心意相通,立刻也明白了梁泉的意思,跟着梁泉一同急速地往下坠楼,在梁泉即将接触地面的时候,很快就接住了梁泉。
梁泉在地面站稳,感觉到身体果然比之前要轻松很多,舒展活动后,他握着了缩小的剑,“果然,那上面是最纯粹的灵气。”
小剑在上面寸步难行,梁泉甚至隐约觉得他们被包裹起来,皆是如此。
梁泉下意识想到,若要说着被撞倒的不周山就是昆仑山,他大抵知道来源为何了。
他在上面待了七日后,已经知道再往上的确是上不去了,便没有继续存着这个念头,反而是捂着腹部,人不吃不喝也是有极致的,哪怕梁泉不停地被灵气淬炼也是如此,眼下他肚鸣如鼓,着实难堪。
好在周围也没什么人,梁泉寻了处僻静的山石,然后在上面开始烤馒头。水还能将就着吃雪水,但是饭不可以不吃。
上山的时候梁泉就准备了大半个月的干粮,如今所剩不多,一口气都给吃完后,他也开始下山了。
昆仑山一事差不多让梁泉给弄清楚了,余下的就是和阿摩那里对对情况。在知道有人盯上他的时候,风驰电掣回长安城也是没用的。
……
顾小道士和夏山两个人对坐着,面色一致,垂着头盯着桌上的菜,都没有动筷子的想法。
“唉”夏山终究比顾小道士嫩了点,忍不住先开了口,“梁道长要是回来会不会生气?”
顾清源鼓了鼓脸,又觉得这个动作非常不妥,又立刻给回去了,“师兄不会生气。”
在夏山松了口气的时候,顾清源露出个惨兮兮的笑容,“师兄只会把我们都狠狠锤炼一番,以防下次再发生这样的问题。”
夏山的脸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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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夏山伸手揉了揉脸,把僵住的脸恢复正常,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才是道士,我是普通老百姓,梁道长肯定不会冲着我发火的。”
顾小道士:???
这又不是你逞能的时候了?!
但夏山这话还真的是致命一击,让顾小道士垂头丧气,无话可说。
许是看着顾小道士那样子太过可怜,夏山还是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别想太多,我们还有小纸人,或许在梁道长回来前,你能把事情给解决了呢?”
顾小道士哼笑了声,指望这个还不如指望师兄早点回来呢!
但夏山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顾小道士好容易恢复过来,神勇地和夏山开始了抢菜大战,结束了晚饭后才开始讨论究竟要怎么做。
梁泉放下顾清源和夏山时,已经靠近西北那边,再远就是异族的地盘,因此梁泉早早停下脚步在最近的城镇寻了处住所。
许是这里靠近大西北的原因,来往的人都异常粗犷,风沙常年来袭,看着尤其像边城小镇。最开始的时候顾小道士和夏山也很安稳,平日里进进出出虽然常有,但是连顾小道士都换上一身普通的衣裳,也没谁会去关注胡同里的租户。
但是!
世上千千万万的问题,绝大部分都出在这个但是上。
顾小道士还是惹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当初顾清源特地从长安城落跑,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他父母要他成亲,年方十六的顾清源吓得直接带着小包袱就溜了。
顾小道士自认为他一心向三清,且从三元大帝,怎可在事未成前想那些事情!
几日前,顾清源出城散心,顺便在路上救了位姑娘,当时马车的马疯了,差点出事。但也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不是看话本看多了还是性格胆大,数日后就有媒婆上门打听了。
瞧见没有,媒婆!
顾小道士活了十几年第一次接触到媒婆这类人,磕磕绊绊之下要不是有夏山在旁作掩护,差点把祖宗十八代都给媒婆套出来。
夏山笑眯眯地说道,“要不是你现在这么惨,其实我还是想笑。”
顾小道士恶狠狠地瞪了夏山一眼,他就知道要不是因为他强力镇压,这小子刚才才不会和他一起做那么悲催的表情!
“不成,我们还是先跑吧。”顾小道士坐立不安,这短短三日,媒婆就上门了两次,他早就想跑路了。
“那梁道长回来后怎么办?”夏山皱眉。
顾清源狠狠一拍桌子,“去城门口蹲守,我就不信还守不到师兄!”
看着顾小道士那么激动的样子,夏山把嘴里的话咽下去,这重点可不在梁道长身上,而在那位姑娘身上。
顾小道士的行动力非常高,当天说完当天就搬,悄悄地撤离了他们租下的院子,径直搬到城门口去了。也正好因为他们搬的时间是晚上,当梁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内人去屋空,一个人都没有。
小纸人和梁泉是有联系的,他没感觉到出什么大事,因此也没那么着急。
梁泉慢条斯理地检查了一遍屋内的情况,推断出顾小道士他们是自愿离开的。这个结论一出,梁泉也就放下心来,没有立刻去寻他们。
梁泉下了昆仑山后就日夜兼程地赶回来,难得神有些疲乏,在确定了两个小辈没有问题后,他靠着床柱休息,一不小心给睡着了。
“阿摩……”一个软绵绵的声音叫住了少年,“没有用。”
小梁泉可怜兮兮地蹲在门槛前,抱着小膝盖看着阿摩,一脸垂头丧气。
阿摩举着小娃起来,“没事。”
小梁泉虽然恢复记忆,但行动还是因为幼年期而幼化了些,他伸出肉乎乎的手揉了揉眼,沮丧地说,“师傅不会骗我。”
阿摩随口说道,“那你再试试,比如让这草开花。”
草是从来不开花的。
梁泉颔首,小脸蛋一本正经地看着地面的草。
[开花]
阿摩原本是不在意的,可当他亲耳听到小梁泉出口的话后,他的神色微妙地变了一下。
他听不懂。
“你刚刚说的什么?”阿摩揉了揉小梁泉的小肚子,看似不经心地问道。
小梁泉道,“说开花啊。”他似乎不明白其中的差距。
阿摩半心半意地点头,垂头看了眼那草……颤巍巍的花骨朵儿压着嫩叶,又片刻后,娇嫩的花瓣悄然绽放,花蕊是粉色的,花瓣却是淡黄色,这是阿摩从未见过的花。
花开了。
梁泉醒了,看着窗扉上渐渐透出的日光。
许诺花开,是期盼;拥有小纸人,却宛如造人。
从无到有。
第41章弘农
顾小道士搬到新的地方后,整个人就轻松了下来,看着院门口说道,“等明天我出去守着,等师兄回来再说。”
夏山啃着馒头,他打算全方面学习梁道长,从馒头开始,“你该知道,那姑娘也没什么恶意,为何要避之不及。”
顾清源抿唇,“她很好,但不该和我在一起。”他瞥了眼正蹲在门口的夏山,“如果你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情,你会愿意涉足吗?”
夏山刚想回答,被顾小道士抬手给打住,“你且停下,认真思考我说的话,然后再回答我,如果你知道这可能危及家人,你会愿意吗?”
夏山沉默半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小道士敛眉,原本活泼的神色敛下来,竟也很是沉稳,“大师兄其实是有过婚约的,十五岁那年他出外游历,在破除冤魂诅咒时,他阻止不及放走了一只恶鬼。”
“那恶鬼从大师兄平时说话间得知他未婚妻,等他回长安城后,她家里七口人都没了。”顾清源在讲述的时候声音低低的,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观主不让我父母常年来看我,除开路途遥远,也是如此。踏足修道,要是还连累家人,就未太过可笑了。”
他一锤定音,然后拾着两人的脏衣服去了院子里,梁泉在临走前教了顾清源要怎么运用水符,这段时间两人的脏衣服都被顾小道士给包圆了。
夏山把最后一块馒头碎给吞下去,蹭在顾清源身边默默地和他一起洗衣服,等到两人把衣服都晾起来后,夏山才对顾小道士说,“你可以变得更强大些。”
强者总是无畏的。
顾小道士用身高鄙视了一眼夏山,打算今晚靠窗的位置就给他了!
毕竟这可是一个认为感情问题可以靠小纸人解决的人。
次日,夏山在清晨时分把还试图睡懒觉的顾小道士给踹下去,然后扯着被子打了个喷嚏,“你再不起来,梁道长就跑了!”
窗边贼冷。
顾清源扁着嘴起来,然后嘟哝着整理完东西,带着一身清爽出门了。
夏山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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