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对我以身相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外飞石
转过身,不远处,叶沉飞就站在那里。
岳稀星默默在心里把母亲教他的东西回忆一边,然后缓缓抬手,屈指成诀,低声念了句咒语。
然后抬眸看向叶沉飞,问了句:“叶沉飞,你听我的话吗?”
叶沉飞还是像从前那样静静地凝望着他,听见他的话,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岳稀星摸不准听话印记是不是已经生效,犹豫着掏出绵玉戒,托在掌心中给叶沉飞看着,说道:“把这上面的绵蛛丝从我身上回去。”
叶沉飞没有立刻行动,还是直直地望着他。
“回去!”岳稀星又重复了一遍。
“好。”叶沉飞回答。
接着伸出手,到了自己心口处。
一个用力拉扯,血渍很快浸染他胸口的衣袍。
“你干什么!”岳稀星急声阻止:“我让你回我手腕上绑着的绵蛛丝,没让你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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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的。”
叶沉飞却慢慢摇头:“要先断了我心里的念想,才有可能放开你。”
岳稀星一双眼睛努力盯进叶沉飞的眼眸深处,企图判断他话里的真假,神智的清明与否。
怎么看,都觉得他像是装的。
是在上演苦肉计,好让自己心软的档口继续耍无赖吧?
岳稀星冷笑一声,道:“好,那你就断。”
叶沉飞还在望着他,手上缓缓用力。
血流的更多,嘴唇开始微微颤抖。
岳稀星另一手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强迫自己别心软,就让那姓叶的继续下去。
叶沉飞依旧闷不吭声,手上动作却突然发了狠。
血如注般小股地喷流出来。
没多大会儿,叶沉飞便脸色苍白,身形一晃时,单膝跪倒在地。
却依然固执地抬头看着岳稀星曲起的手诀,继续手里拔出绵蛛丝的动作。
又是一个狠狠用力,血已经将他心口处的衣袍整个染成了刺目的血红色,并且还在不断地汩汩流出。
“住手……”岳稀星喃喃说了句,接着又是一声低吼:“住手!”
他觉得,叶沉飞真的会死的。
就在他说出住手的那一刻,叶沉飞轰然倒地。
岳稀星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走上前去。
血还在流,叶沉飞眼睛半睁,脸色惨白,却还是朝着他抬起了手。
有什么东西在驱使着岳稀星的心,他觉得难过,觉得心疼。
即使没有去拉那只朝自己伸过来的手,也还是蹲了下去,匆忙掏出止血伤药,为叶沉飞心口止血。
可是血流的太多,很快把药粉冲走。
岳稀星有些慌了,急了。
拿着药瓶的手在不自禁地颤抖。
叶沉飞的手摸上了他焦急的脸庞。
“要是能把你从我心里□□,你就不会总是生气难过了吗?可是,我舍不得,宁可死,也不想忘了你……”
“你闭嘴!”岳稀星怒吼,继续手忙脚乱地往那血流处倒药,然后死死地用手压住。
叶沉飞果然听话的不再发出声音,就连摸想岳稀星的那只手,都无力的垂了下去。
岳稀星只觉眼前变得模糊不清,脸颊处不断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叶……叶沉飞……”他喃喃叫道。
再没有回应。
第61章第61章
“哎呦呦~这是怎么搞得?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谈个情说个爱都要这么见血见泪,不死不休的。我只说别让你和他做双修合合之事,并没有让你要他的命啊!”
九烛鬼母一边嗦,一边帮着岳稀星为叶沉飞止血安魂。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九烛鬼母又帮着岳稀星把人往房里运。抬头看见岳稀星红红的眼眶,道:“好了,你快别哭了,他死不了,就是血流得有点多,可能会昏迷一段时间,最坏的结果也就是醒不过来,变成个活死人。但活死人也是人,魂魄散不了的,你别担心……”
岳稀星:“……”
落花飞逝,流水无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
父母情况稳定,岳稀星时不时就会过去查看。
可惜鬼花需要安睡,醒来的时间不长。
每次岳稀星尽量保持好状态,陪着父母的魂魄说话,但好像还是会在无意间露出些别样的忧伤情绪。
“星星宝贝儿,出什么事了?告诉娘,娘就算没有身体了,可还是能帮你出一些高明的主意。”
岳稀星动了动嘴巴,最后却只是微微一笑,对母亲道:“没什么要紧的,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从专门安放鬼花的小屋里出来,岳稀星径自朝着日光最足的那间房子走去。
推开门,走到那张靠向窗边,阳光遍洒的木床旁,做到床边的圆凳上。
岳稀星望着那个昏睡不醒的人,发起呆来。
许多旧事像阳光下浮起的微尘,飘荡在他空茫的脑海里。
有关于伏魔谷的,关于爹娘的。
还有一大部分是关于眼前这个昏睡着的人的。
其实他们两人都不是开朗热烈的性格,一个温和善感,一个老成沉默,却莫名就有了交情。
岳稀星是被叶沉飞的出众所吸引,难对他高看几眼。
而叶沉飞呢?难道是因为他在他被母老虎责打的时候为他掉过眼泪,从而对他心生好感吗?
不对,岳稀星忽然想起叶沉飞说过的碎月溪的事。
那时他偷偷到溪水里嬉戏……
所以,姓叶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看到他半裸的身体,就喜欢上他了?
那之后的第二次近距离接触,是在云剑山庄的试剑大会过去不久,叶沉飞随着父亲叶霖到伏魔谷拜访。
就是那时,他们的交情开始变得好了起来。
岳稀星周围呵护宠爱他的人虽然多,但志同道合的同龄至交好友却并没有。
叶沉飞第一次到伏魔谷做客的那些日子,让岳稀星至今都难忘。
叶沉飞在人前表现老成持重,但其实私底下并不是那么无趣。
那时岳稀星每日带着叶沉飞在伏魔谷内及四周游玩。
叶沉飞要求不多,话更不多,岳稀星带他去哪儿他都说好,带他玩什么吃什么都会波澜不惊地表现出恰当的兴趣。
尤其岳稀星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会安静却又专注地倾听,在岳稀星讲到有意思的地方,还会露出十分浅淡的笑容。
一副乐在其中,怎么都不会腻烦的无端惬意表情。
就是他那样的态度,让岳稀星从头到脚感到舒服。
那些端方君子之间交往时的一切虚礼和规矩,慢慢都被他们抛到了脑后,愈加放肆地玩闹起来。
尝试着喝有名的烈酒,尝试着御风穿越伏魔谷最西段著名的失落之地,传说那地方有着你意想不到的种种意外。
甚至有好几次,叶沉飞被岳稀星拉着偷偷到伏魔谷后山的一处碧水寒潭潜游。
“我爹说,伏魔谷之所以叫伏魔谷,是因为这里从前真的有魔。后来魔被镇压,就关在这一处碧水寒潭里。”
岳稀星一边脱衣服一边跟叶沉飞絮絮叨叨。
“我爹从小就吓唬我,说我要是不乖跑过来玩水,会被里面的魔鬼吃掉。”
甩掉外袍,他又开始解雪白的丝绸中衣。
“我爹越这么说,我就越好奇。每天都幻想着魔是什么样子的?想着他被关了这么久,会不会已经改邪归正了?”
“然后我长大一点了,就偷偷地跑到这里,潜了下去。”
这时候,他将中衣也都脱掉,只剩一条亵裤,露出雪白的胸膛。
他抬头,看见叶沉飞脸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一双眼睛躲躲闪闪。
那时候他以为叶沉飞不会水,所以不敢下去。
还安慰说他会在寒潭底好好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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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一到了水下,叶沉飞的水性根本就好的不得了,不需要念避水诀都可以待上好长一段时间。
潭水里并没有改邪归正的魔,只有一些缠人的水草灵。若是不小心,会被它们缠住,然后成为养料。
除了水草灵,还有一种很凶恶的大头尖牙利齿的鱼,身上的麟甲很硬。但它们的眼神很不好,你只要动作不是太大,它们就看不到你。
潭底还有一些五的水晶石,在水下看时,尤其漂亮。
于是,他们避过了水草灵的纠缠,和大头鱼捉了迷藏,然后将潭底的甲山怪石的五风景看了个够。
玩够了才慢慢回到水面,寻一块背风朝阳的大青石坐着,慢悠悠地晒干身上的衣衫,觉得肚子咕咕叫时,岳稀星才拉了叶沉飞回谷中用餐。
席上岳清之照例询问他们去了哪里玩耍?
这一次,他问的是叶沉飞。
叶沉飞神色泰然,只说去了后山踏青。
岳稀星贴心地给叶沉飞夹了他看起来很喜欢吃的菜,然后暗搓搓给他一个会心的眼神。
叶沉飞垂下眼角,嘴角微翘,慢慢将岳稀星帮他夹的菜放到嘴边,却只咬了一小口,十分珍惜不舍得一口吃掉的样子。
那时候岳稀星只以为他是爱吃那道菜才会那样。
现在回想起来……
岳稀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里跳动的有些剧烈。
再摸摸脸颊,微烫。
悠悠叹了口气,他伸出了手,一点一点,凑近了叶沉飞的脸颊。
“如果……”
他用手指轻轻划着叶沉飞眉眼的轮廓,开口说道。
嗓音有些低哑,说起这些话来,似乎有些艰难。
“一切没有发生之前,你对我说你喜欢我……”
“我会很吃惊,应该会排斥,或许还会逃开,离你远远的。”
“但若是你那时也像现在这样脸皮厚得厉害,对我穷追不舍,可能……我会被你打动也说不定。”
“因为,我不讨厌你啊!甚至是很喜欢,虽然我不一定分得清对你是哪一种喜欢?”
“但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被人这样用力地喜欢,紧紧地拥抱,还有那样的……亲吻。叶沉飞,我的心跳会加速,呼吸会变得困难,那是不是就是喜欢?”
“当然,那也可能只是绵玉戒的情蛊所造成的错觉。”
“但至少,我体验过了。”
岳稀星的手从叶沉飞脸颊上移开,搭在自己膝头,仰头望着房顶,自嘲地一笑。
“可是那又怎样呢?我的心跳会加快,但我的脑子里却会闪过你把寒蝉刺进我爹心口时的样子。我想恨你,可又会想起你的爹娘,你的兄弟,你那可爱的小妹,你们那被血染红了的云剑山庄。”
“我杀了你,我爹不会再活过来。你杀了我爹,你们云剑山庄一百多口人也不会活过来。”
“所以,就算你很喜欢我,我也恰好喜欢你,那又怎么样?我们之间盘亘着的,是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命。”
“叶沉飞,我认真地和你说。你放开手,别再折磨我,也别折磨你自己了,好吗?”
他说完,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叶沉飞的脸。
一直一直望着,直到看见叶沉飞眼睫微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想起、一件事。”
岳稀星听见叶沉飞张口说了昏迷数日以来的第一句话。
他的声音虚弱无力,几乎要听不清楚。
“……什么?”
岳稀星问。
“我记得、我藏了……一个人。”
“什么人?”
叶沉飞沉默,像是在思索。
“她的名字、叫……唐蓉。”
岳稀星:“……!”
岳稀星睁大双眼看着叶沉飞。
“你说得是真的?”
叶沉飞缓缓点头道:“是真的吧,否则,怎么会、从我脑子里、冒出来?我记得,她受了重伤、我把她、交给了……一位朋友、帮忙照看。”
“你的朋友?哪个朋友?”岳稀星又追问。
叶沉飞看着他的眼睛里却露出了微微的茫然:“一个、朋友……”
岳稀星有些急了,如果叶沉飞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人就是他的蓉姨。
蓉姨是父亲四个心腹下属中,唯一的一个女子。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其实心思细腻,与岳稀星情同母子。
她要是还活着,那真是太好了。
“你的哪个朋友?”岳稀星又追问道。
叶沉飞皱眉想了片刻,像是想不起来,干脆放弃。
却抬起一只手,去握住岳稀星因为捉急而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了吻。
“你别急、她应该、已经没事了。”
岳稀星愣了愣,往回扯自己的手。
叶沉飞手上没有力气,却执拗地不肯松手。
“稀星,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终于承认、你也很喜欢我了。”
岳稀星一直以冷脸待他,其实自己心里半点儿都不好过。
过往恩怨随风而逝,他并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
他也并不是真的想让叶沉飞死。
这样的纠缠毫无意义,他试图平心静气和叶沉飞摆正两人之间的关系。
“叶沉飞,”他语气平静地说道。
“你如今是云剑山庄的庄主,而你在整个中洲盟里有着十足的影响力,如果你愿意,盟主的位子你也是可以坐的。你有大好的前程,不必纠结于情爱。”
“我不恨你,也不想去恨你。你帮我解了绵蛛丝,再见面,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喝一盏薄酒。”
“如果你执意不解,我自己也总能想办法解决掉。那你我就连喝一盏薄酒的情分都不会有了。”
叶沉飞很专注地听着他说话,目光落在他一开一合的唇瓣上,眼波深邃,不知里面藏了些什么。
岳稀星看他这幅样子,又气又恼。
他是真的放平了心境,坦坦荡荡地跟叶沉飞说说心里话,而不是一味地仇视别扭。
可这姓叶的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
叶沉飞目光从他的唇上慢慢移开,移到他的眼睛上,微微点了点头,认真道:“我听见了。我只是想起来,我的那个朋友,好像是个、医术高明的医者……她住的地方,有许多红叶。”
岳稀星心头莫名一跳,红叶、医者……
河西枫林?
“你那位朋友……是男是女?”他有些小心地问道。
叶沉飞上下摩挲了他的手臂,轻声道:“是个女子。”
第62章第62章
“真的很重要吗?”九烛鬼母一边数着滴数,帮鬼花浇灌五行汁,一边问岳稀星。
“嗯,他们几个长辈从小看着我长大,都是我的至亲之人。蓉姨还活着,我要去接她。”
鬼母终于浇完花,直起身来看着岳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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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道:“你想去就去吧,你爹娘这边有我倒是不必担心。就是你自己要注意,要勤奋修行内丹,不要偷懒,还要千万注意,不要破了童子之身……”
岳稀星一听鬼母又开始嗦,忙拔腿就走:“我都记着呢,你放心就是。”
九烛鬼母捏着手里的小浇壶,看着岳稀星仓皇逃走的背影,嘟囔道:“我放心?我怎么放心?姓叶那小子一肚子心眼,你能玩得过他吗?”
岳稀星没有马上动身去河西枫林,他抽了个母亲陷入沉睡,父亲却还清醒的时候,找了父亲说话。
父子俩先说了些别后情形,犹豫了片刻,岳稀星才问起了一些旧事。
“爹……当初你杀了崔缙便是,为什么还要杀别人?”
岳清之沉默了好半晌,才低沉了声音说道:“杀了崔缙?我哪里杀得了崔缙?正是因为杀不了他,我才满心怨愤无处发泄。”
岳稀星哑然:“你当初就知道崔缙落崖之后没死吗?知道那尸首也是假的?”
岳清之所在的鬼花微微点头:“我自然是知道的。”
岳稀星不解,皱眉看着鬼花:“为什么不杀他?他害了我娘。”
岳清之道:“是,他害了你娘,害了我失去最爱的人,害你从小没有母亲。他该死,若是有机会,你一定要去杀了他报仇。至于当年,我不杀他,是你娘的嘱咐。”
“我娘?”岳稀星不解。
岳清之慢慢跟他解释道:“当年崔缙趁着你娘化丹最脆弱的时候暗中搞鬼,在她的体内打入了奴印的种子。”
岳稀星心里一惊,奴印他是从鬼母那里听说过的。
崔缙养得那只鹞鹰就是被种上了奴印。
而带着奴印的鹞鹰,生死都握在崔缙手里,对崔缙屈从,听其调遣。而如果崔缙身死,它也不能独活。
九烛鬼母跟他说过这奴印的来历,听说最初就是脱胎于东海黑麟蛟怪的那个麟甲咒印,后来经过居心叵测之人的加工更改,成了一种阴邪之术。
按理来说,崔缙身为中洲盟名门正派中的传人,不该会这种邪术。
可见,一开始那崔缙就不是什么好人。
岳清之看岳稀星的表情,猜想他大概对奴印有所了解,便接着说道:“一开始奴印的种子没有在你娘体内破土生长,所以我们都没能察觉。一直到你娘怀了你……崔缙种的那枚奴印,是以血脉为引。也就是说,你娘一怀孕,那枚奴印就开始破土而生了。”
岳稀星拳头握得咯咯做响,恨不得冲回二十多年前,将崔缙锤成烂泥。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他母亲尽千辛万苦,怀上自己的同时,却也是命运黑暗的开始。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岳清之冷笑:“为什么?为了得到力量。他一直觊觎你娘的力量,又从九烛鬼母那里知悉了通天阵的秘密,知道你娘是上古灵兽,知道她可以进入雪域圣地。还有……他嫉妒我,眼红我当时比他越来越高的威望和声名,嫉妒我得到了你娘的一番情谊。而他,不管怎么小心翼翼地讨好巴结,你娘都不愿正儿八经看他一眼。”
岳稀星默然,贪心和嫉妒,足以让人变成恶魔,一心想将他人踩到脚下奴役。
“后来呢?”岳稀星又问道。
岳清之出神片刻,像是在回忆从前的时光,过了会儿才道:“你娘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但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崔缙的这枚奴印是以血脉为引。也就是说,她不知道崔缙的目标不止是她和她肚子里的你,还有我。那时她瞒着我,自己想了办法,了极大的力,让那奴印全部转移到她身上,而对你却没有影响。她自然是做到了,可也耗了巨大的心力。”
“再然后,她就发现了我身上开始破土生效的奴印。那时她已经将近临盆,却一个人跑了出去。”
岳稀星心里揪紧:“娘是去找了崔缙?”
岳清之点头:“是,她去找了崔缙,使了些手段,终于将他制服。可是……她也因此耗尽最后一点力,在生你的时候难产而亡……”
“你娘那个人,争强好胜,什么都不服气。出了那样的事情也不和我商量,自己挺着个大肚子解决一切。她还当她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上古灵兽,有九条命可以挥霍呢!”
岳稀星看着鬼花上父亲隐隐浮现的落寞身影,有些明白,这么多年来父亲对母亲的执念,除了深情不舍,应该也还有深深的自责吧!
作为一个男人,却没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妻子……
默然片刻,岳稀星又问:“娘拾了崔缙,但还是不能杀他,是因为杀了他,你也会死是吗?奴印……到底还是没有清除?”
岳清之点头:“对,奴印还在。你娘死后我去找他,将他一番折磨,却还是不能杀他报仇。因为,这世上还有个你,我答应你娘要好好把你养大,自然不能不管不顾地跟那人渣同归于尽。而且,我那时还抱有希望,希望有朝一日,能将你娘复活。她是上古灵兽,没那么容易死的,不是嘛?”
岳稀星道:“所以,你为了拿回娘送出的那些灵丹碎片,就……杀了那些人,是吗?”
鬼花一动不动,里面的魂魄怔然不语,过了好半天,岳清之的声音才又传出来。
“一开始我不想杀人的。可是崔缙假死,有人怀疑我。第一个,就是医仙褚天风。”
岳稀星眉头暗皱。
岳清之接着道:“褚天风外号医仙,但那个人并没有什么仙风道骨。他和崔缙那种人交好,视之为生死弟兄,他对于通天阵的事情也知道一些,是崔缙告诉他的。他尤其对东海仙岛兴趣斐然。因为我和你娘去过,他还时常向我俩打听岛上的风物。你娘因为化丹的事跟他接触多一些,力所能及地给了他许多稀有的天材地宝。可是他心里并不满足,暗暗不满我们不肯例外给他通往仙岛的海司南。”
“这些都是我后来知道的。那时候崔缙假死,他不来找我,我也是要去找他的。他自称医仙,多次为你娘把脉探查,又怎会对奴印之事丝毫不察?哼,他不参与,但也绝不揭穿,就等着到时候崔缙奸计得逞,他也跟着沾光!”
“所以,那时候他无意识地试探我,最后更是被我逼急了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他有什么资格骂我?我向他讨回你娘的灵丹碎片,他不肯给,我们就起了冲突。我那时候心伤你娘逝去,满心愤慨。当时杀遍天下的心思都有,却偏偏不能杀了最该杀的仇人。所以,褚长风跟我动手的时候,我便没有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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