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对我以身相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外飞石
正在思索,忽然听到前方隐隐有破空之声传来。
声音极快,转眼就到了跟前。
岳稀星本能戒备,对方目标却好像并不是他,而是在赶路一般。
那是一个女子,看衣着像是西川人氏,齐齐的额前碎发挡住大半张脸,一双大大的眼睛灵动有神。
岳稀星在打量她,她同样在打量岳稀星,眼神凉凉的,有些冷傲。
忽然,她出其不意地扬手,朝着岳稀星打出一道细细的蓝色攻击芒。
岳稀星吃惊之余不显慌乱,腰间铃铛轻响,一道护罩罩在身前。
谁知那人攻击的目的不像是要伤他,而是力道轻巧地透过光罩在他手上轻轻颠簸了一下。
岳稀星握在手里没来得及回去的绵玉戒一下子被颠了出去,径直坠落下去。
那女子又是一道蓝芒快速利落地打出去。
“咔啦”一声细细的脆响,白玉戒指变成几截碎片,炸裂在半空之中。
那女子又瞥了岳稀星一眼,再不停留,快速破空而去。
岳稀星怔愣一瞬,忽然加速朝下直追过去。
在夕阳残照的一点反射光点中抄手捞起一块细小的碎片,攥在了掌心中。
绵玉戒被毁,绵蛛丝必然将不再对他起作用。
该高兴吧?
是应该高兴的。
可岳稀星没能察觉到那份高兴的滋味,反而莫名有些失落。
怕是这情蛊的余毒未清吧?
怀揣着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岳稀星继续朝着九幽殿御空飞去。
一路不停歇,等到了九幽殿外,慢慢住身形落下地来。
没有急着往前走,而是茫然地站在原地发起了呆,心头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怎么都挥之不去。
又有破空之声传来,在离自己落地之处不远停了下来。
脚步声响。
转过头,就看见捂着胸口缓缓走近的叶沉飞。
岳稀星露出一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朝着叶沉飞伸出左手,摊开了掌心。
掌心处渗出一丝血迹,皎洁的月光之下,那被鲜血染红的白玉碎片,泛出一点动人的光。
岳稀星轻声低喃,如梦中呓语。
“你看,它碎了。”
“你跟我……再没有任何联系了。”
第65章第65章
岳稀星并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流露出的,是不自觉的哀伤。
叶沉飞走过来,抬手轻轻覆住他的眼睛,另一手将他手心里的碎片拿开。
岳稀星只觉得手心有湿热的触感划过,酥酥麻麻的,一直传到心里。
反应过来时,叶沉飞已经将他被绵玉戒碎片割破的小伤口渗出的血渍舔舐干净。
呼吸凑近,带着微微血腥气息的唇舌贴上了他的嘴角。
“别难过,我不会走的……永远都不会。”
岳稀星心里莫名,想着他哪里有难过了?
可是身体不知为何,软绵绵懒洋洋的,半点不想动作。
于是任由叶沉飞贴得更近,舌尖温柔地试探着撬开他的唇瓣,一点一点深入侵占,品尝着每一个角落里苦涩却又带着点儿香甜的滋味……
直到一声轻咳传来,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岳稀星才像如梦初醒似地猛然将叶沉飞推开。
转头望去,九烛鬼母一身贵妇人的打扮,正半叉着腰,黑沉着脸看着他俩。
岳稀星惊觉自己在放肆容忍,甚至享受些什么,一时心乱如麻,大步离去。
九烛鬼母没管岳稀星的失态,只是将目光望向叶沉飞,迈步走近了些,开口道:“年轻人,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我可警告你,岳稀星的身子你暂时是碰不得的。他要保持灵丹的纯净,就不能接受任何形势的交合。你再怎么想,也要忍着。要是你坏了他的事,他会更恨你,那你就永远都别想得到他了!”
叶沉飞没说话,目光越过九烛鬼母,追逐着岳稀星匆匆逃离的背影,最后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九烛鬼母被他这种态度给气到,却又不好伸手去扯住他的衣衫跟他理论。
要是普通的那个人,九烛鬼母早就为了以防万一,将人抓住关起来,一直等到岳稀星灵丹练到三鼎之境,那样才最保险。
即使得了叶沉飞十年的修为,九烛鬼母还是忘不了当初他发疯时的样子。
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个好惹的主。
正当九烛鬼母在叶沉飞背后默默白眼的时候,他却又顿住了脚步。
九烛鬼母下意识戒备,生怕他又突然发疯。
“我不会坏他的事,你不用这么紧张。”
那人撂下一句话,又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岳稀星的身影离去了。
九烛鬼母却放下心来。
这小子虽然性子不讨喜,但办起事来应该靠得住。
他说不会坏事,应该就是真的不会坏事的。
虽然他看起来饥渴难耐。
就在刚才,鬼母分明看见他的手差点下滑到不该滑到的地方。
九烛鬼母不纯洁地想象了一下奶白的岳稀星被腹黑的叶沉飞扒光了这样那样的场景……
“啧啧啧啧……变态的家伙!”
她连连啧舌,却一不小心没管住肆意横流的口水,差点从嘴角流了出来。
拿了父亲的长鞭进乾坤袋里,岳稀星又进去养着鬼花的花房去看父母。
两朵不过手掌高的洁白小花,头靠着头安静地陷入沉睡中。
别样的宁静安详。
岳稀星沉郁烦躁的心稍微平静了些。
虽然父母之前遭遇的结局是伤痛和遗憾。
但如今,他们是在一起的。
而且将来还会一直在一起,生死轮回都不分离。
他和叶沉飞呢?
岳稀星觉得,他在品尝到心动情痴的同时,就失去了圆满的可能。
承认喜欢的同时,也清醒理智地斩断情丝。
正在恍惚地伤怀,却听母亲的声音说道:“这个小子还真是咱们儿子的跟屁虫。”
岳稀星忙抬头看去,只见父母已经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又反应过来母亲说的话,转头看去,就看见静静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叶沉飞。
岳稀星扭回头,不想看他。
“爹娘,我这两天有事要做,不能随时过来看你们。不过我会努力修行的,争取早一点练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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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
“乖宝贝儿,”落浔道:“不用那么辛苦,我和你爹都能撑好一阵子,别累着自己。”
一家三口又说了些话儿,倒也是其乐融融,别样形势地安享天伦。
说了好半天,岳稀星见母亲开始显得疲惫,知道她不能长时间神。
又说了几句,便让母亲休息。
至于蓉姨的事,他打算先不跟父母说,等事情有了转机,蓉姨醒过来再说。
他起身离开,叶沉飞自然也跟着他走。
就在叶沉飞迈步要走的时候,忽听落浔懒懒淡淡地说道:“叶家小子,你若是喜欢他,就别让他难过。可事实证明,你已经让他难过了。如果没办法让他重新开心起来,那你还是放手的好。”
叶沉飞脚步顿了顿,默然片刻回头说道:“我会让他忘了不开心的事,那他自然就能开心了。我再不会让他伤心,不管是因为什么。”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半点余地不留。
曾几何时,忠义痴爱难全。
几经折磨挣扎,他选择了大道义,选择肩负上百条人命的冤屈。
却把自己的一腔真情掩埋,将自己心头的挚爱推向摇摇欲坠的悬崖边缘。任自己心头滴血,咬牙赤目,痛苦纠结。
终于挨到目的达成,冤仇了结,卸下那一肩担负的重担,给了那些至亲的冤魂一个应有的交代。
可同一时刻,他在挚爱之人心上划下致命且丑陋的伤痕,永难愈合,推他跌入无尽深渊。
第一次怯懦的不敢去面对。
的确,他此生最胆小怯懦的时候,就是在伏魔谷那夜之后的数日。
他知道他的稀星被崔少府带走关押,知道他被废去了修为,最后送到了仙踪门受苦。
他不敢去看他,甚至不敢多想。
他只是借着查整伏魔谷的名头,处理后事,封印他的家园,不让别人进去破坏。
然后他坐在他的房间内发呆,从黑夜坐到黎明,又眼看着日光渐渐西移坠落山脊,整个伏魔谷重新没入黑暗。
一直到师父谷墨去找他,一遍又一遍以传音之术寻他的踪迹,他才出了那间房。
见到师父第一句话,却是请求带他去仙踪门拜访。
想过他的稀星会伤得极深,深到腐出恨意,却没想到他会那般任性地一死了之。
用追魂术看到他纵身跃入冥渊的一刹那,才知道万箭穿心不只是一个词句,而是让人呼吸都没办法维系的彻骨得疼。
抓心挠肝,生不如死……
死了会无知无觉,不会眼睁睁看他绝望一跃却无力阻挡。
如今在叶沉飞自己的记忆中,许多事情变得模糊不清。
不是一点都记不起,仔细想,也能吹散迷雾。
只是有些事,不如忘记。
但只有他的稀星那纵身一跃,和那万箭穿心般的痛楚滋味,历历在目,永世难忘。
于是,从此以后,他的生命中,只剩一个名字,一道身影。
除了他的稀星,什么都忘了吧!
而他的稀星,也只记得那些开心就好。
岳稀星临离开前,又专门去找了九烛鬼母。
“你觉得我这想法靠谱吗?”他手里盘着父亲的鞭子问道。
九烛鬼母一边捏着西域提子往嘴里扔一边点头:“靠谱靠谱,你尽管放心大胆的试。你那蓉姨,就是被自己的心魔魇住了。梦境太美好,她不忍醒来。唉……真想不到,你们伏魔谷尽出些痴情种。不对,不止你们伏魔谷,还有姓叶的小子呢!”
岳稀星听她说了这个办法可行,又怕她一说起叶沉飞口无遮拦,什么“双修”“和合”的,听着让人全身不适,忙又急匆匆遁走了。
搞得九烛鬼母没办法盯着他的真人脑补男男双修春宫图,还颇有点小遗憾。
设想是不错的。
不过等岳稀星回到枫林医馆蓉姨的床前,虚空甩出鞭响之后……
等了许久都不见蓉姨有半点反应。
岳稀星不死心地又甩了好多下,可惜仍然没有效果。
岳稀星了鞭子,坐到床前小凳上,托着腮帮子忧愁不已。
“蓉姨,我爹他……不是好人。而且他只喜欢我娘,你别喜欢他了。起来,我帮你去物色别的美男。你从前不是跟我说,你喜欢绝色美男嘛?听说江南柳地多出才德兼备的美男子,等你醒了,咱们就去转转看啊?蓉姨,你别睡了,睡得太多脸皮都松了,找到的美男子看不上你怎么办?所以,快醒过来吧!”
正絮叨着,忽听有脚步声响,转头间,小医仙褚玉一身利落的素衣,衣袖半挽走进房来。
岳稀星猛地站起身,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在哪儿。
其实从前他一靠近褚玉就紧张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褚玉的姿容和清冷的态度,总是让他觉得又有吸引力,却又别扭拘谨。
完全不像他跟叶沉飞在一起时的舒适自在。
死了一次又活过来,他和褚玉之间也不再是当初单纯的好感和喜欢,这其中同样夹杂了仇恨、欺骗以及利用。
要知道,当初伏魔谷的一众高手,包括父亲在内,之所以那么容易被击败,小医仙暗中下的抑制修为的药物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岳稀星思绪翻涌,却出奇的很快平静下来。
“褚姑娘,”他说道:“好久不见。”
其实说白了,他对褚玉并没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哪怕他那时候也没有对叶沉飞动过心,但想对比叶沉飞和褚玉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和影响力,高下立判。
如果连叶沉飞那样动心动情的家伙,如今他也能多少看得平淡,那么对褚玉,他就更加不必有什么纠结难解了。
他爹杀了褚长风,褚玉借他的手报了仇。
也算扯平了。
仅此而已。
褚玉看起来比他还要通透得多,脸上依旧是从前那种冷冷淡淡,完全看不出什么愤恨或者尴尬。
她走到蓉姨跟前,扒了扒她眼睑,又去握她的脉门。
“我听叶沉飞说了你的想法,的确可以试一试。”说完她去看岳稀星拎在手里的长鞭,又问:“还是说,你已经试过了?”
岳稀星点头:“我试过了,可是没什么效果。”
褚玉坐在床畔,仔细把住蓉姨的脉门,然后对岳稀星道:“再试一下。”
岳稀星反应了一下,才提起鞭子,凌空甩了一记脆响。
“嗯……脉动有起伏,有效,再来。”
岳稀星依言继续。
如此数次之后褚玉才叫停。
“她昏迷时间不短,自己意识不愿意醒来。刺激有效,但也只能循序渐进。今天先这样,等我为她重新配几剂药服了,看情况再说。”
岳稀星答应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句:“多谢。”
论起来,蓉姨跟褚玉,也是仇敌的对立关系。
她肯留至今,一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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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不够的。
褚玉为蓉姨理脉的动作顿了顿,道:“谢就不必了,毕竟当初我利用过你。”
岳稀星料不到她提起旧事,而且口气如此地不经心,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却听褚玉又说了句:“何况我也是看他的面子。”
“他”是哪个他,这两人心里都清楚。
岳稀星心思一动,无端又涌起酸酸涩涩的滋味。
褚玉忙活完,起身离去。
临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对岳稀星道:“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一个人在湖心亭那里喝闷酒。他不知道那酒后劲十足,这时候怕是已经喝醉了。我很忙,你若是要感谢,那就过去带为照料一下吧!”
第66章第66章
褚玉撂下几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开,只剩岳稀星独自站在房间里愣神。
如果刚刚他没有听错的话,褚玉说的是“代为照料”。
代?
代谁?
代替她吗?
为什么要代替她照料醉酒的叶沉飞?
难道那姓叶的是褚玉的什么人?
还是说,他们之间的交情,要比他和叶沉飞更加亲厚?
这样莫名其妙的念头在岳稀星的脑子里盘旋旋转一周之后又缓缓消散。
理智回炉。
觉得自己这样子真是无趣之极。
又发了会儿呆,还是迈步走了出去。
如火的枫林之中,有一个小小的湖,湖中搭建了一座风雅的凉亭。
亭中一人倚栏而坐,手中握着一只小巧的酒壶。
壶口大开,飘出浓烈的酒香之气。
听见脚步声,叶沉飞转头望过来,一如既往地绽出笑容。
“稀星……”
软软侬侬,满含情意。
岳稀星从没看过叶沉飞喝酒,所以也没办法判断他现在有没有像褚玉说的那样有些醉了。
所以,他站在亭下的石阶旁没动。
叶沉飞却已经站起身来,酒壶往亭子中央的石桌上一放,朝着岳稀星走过来,自然而然地去牵他垂在两侧的手。
岳稀星这次没犯糊涂,抬手躲开叶沉飞伸过来的手。
叶沉飞眉间眼角的笑意微微一僵,接着将伸出的手往岳稀星身子处一拢,将人整个地拥进怀中。
那人身上的独特气息,混合着浓浓的酒气,将岳稀星整个感官和身心浸染。
居然有些微微的醉意一般,令人感觉头晕目眩。
但岳稀星还是以极大的意志力,抬手将叶沉飞推开,然后听从小医仙地拜托,开口说道:“褚姑娘说这酒后劲十足。你喝了多少?醉了没?有没有觉得难受?要是没什么大碍,那就自己走回房间休息吧,也省得褚姑娘担心你。”
叶沉飞仔细而又专注地听他把话说完,然后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褚姑娘担心我,那你呢?为什么你要来?”
岳稀星傻呆呆地想要解释是受褚玉所托,不过叶沉飞没给他机会。
就像从前那次在仙踪门一样,他抬起了手,拉住岳稀星的衣袖。
“云剑山庄出了些事情,师父他给我传了讯,让我务必回去一趟。”
“我的确记不清云剑山庄的事,不过,师父语气听起来很是忧心,叮嘱我一定回去看一下。”
岳稀星忘了自己本来要说的话,出于本能的担忧,脱口道:“那你赶快回去,云剑山庄是你辛苦重建起来的……”
话没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态度不太合适,默然调整了一下,语气冷淡了些,道:“是应该回去的。”
叶沉飞拉着他衣袖的手又往上攥了攥,道:“你和我一起回去看一看好不好?”
从前岳稀星经常陪着叶沉飞去云剑山庄。
云剑山庄重建的每一个重要节点,岳稀星都陪叶沉飞并肩而立。
只是如今,不管是仇人的儿子,还是被利用连累的倒霉蛋,他都没有立场再像从前那样,陪着叶沉飞走这一遭。
于是岳稀星抬手慢慢将叶沉飞紧紧攥着自己衣袖的手撸下去,然后摇头,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不会陪你,你也不需要我陪。”
叶沉飞望着他的眼眸里闪烁着的光暗淡了下去。
或许真的是酒气上了头,他脸上平日里波澜不惊的一贯沉着表情有些碎裂,露出内里掩藏着的颓丧来。
他有些无措地低喃着:“到底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岳稀星嘴唇微抿,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全都掐灭在了喉间。
不管说什么,好像都没有意义。
叶沉飞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沮丧地垂头,转身回到石桌边,拿起那只小酒壶,扬头喝了一口。
或许灌得太猛,所以爆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
岳稀星垂着的手握成了拳,心头随着叶沉飞的咳声一下一下紧。
并不美妙的滋味。
咳声半晌方息,叶沉飞抬袖抹了抹唇角,转头再看岳稀星,眼眶微红。
他迈步走近,将手里的酒壶超前一举:“陪我共饮可好?”
岳稀星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不动。
叶沉飞回胳膊,垂首。
“你娘说,我让你伤心难过。是不是我离开了,你就会重新快乐起来?”
说完,他拿衣袖在酒壶口上擦了擦,再次抬手递到岳稀星面前。
“我明天就离开,可好?”
阵阵晚风自火红的枫树林中吹来,拂过波光粼粼的湖面,带着些微的水汽自岳稀星雪白的衣袍边角柔柔地擦过。
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但叶沉飞拿着酒壶伸着的手臂分外执着。
岳稀星一直握着的拳头终于慢慢舒展,抬起来,将那酒壶接在了手中。
凑近唇边,作势欲饮。
却在将饮未饮之间,兀自笑了起来。
笑容不大,却很明显。
叶沉飞看着他笑,眉头暗暗皱了皱。
岳稀星问:“你在奇怪我为什么不喝?还是在奇怪我的笑从何来?”
叶沉飞默然不答。
岳稀星将酒壶放低,垂在身前晃了晃。
“就算你聪明绝顶,可也没办法窥探雪域圣地的雪猫一族,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本事。当然,我不是说我,我什么都不是,不过是借了舅舅和我娘的光。上古兽魂之晶,在每一个落氏雪猫一族的猫体内存在着。里面记载了许许多多绝世的修行之术。其中有一个,叫做识毒术。顾名思义,就是识破各种□□的法术。”
“你这酒里掺的是什么?毒性看起来并不太重。可是,跖铃还是悄悄地给我发出了警告。叶沉飞,你又在耍什么诡计?又想怎么算计我?一定要让我恨你你才肯罢休吗?”
叶沉飞抬眸与他对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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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后艰难地才开口:“我……”
“我”字刚落,岳稀星忽觉身体僵住,手脚都动弹不得。
猛地回忆起来,叶沉飞除灵力剑法突出之外,布阵也是一绝。
除了那谁都解不开的伏魔谷封印那种大型布阵,近身之战的小型阵法,他同样拿手。
就像现在,他在不动声色之中,暗中结出的困缚阵。
此阵法规模虽小,但手法要求巧纯属,要快要隐,还要有束缚住对手的足够力量。
一般很少有人能做的如此干脆利落。
这困缚阵的时效很短,尤其对方修为越高,困住他的时效越短。
不过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在一瞬之间,一旦被困住,基本就已经可以判定败局。
所以说,岳稀星此时已经算是败了吧?
又一次,栽在了叶沉飞的手里。
眼看着叶沉飞将他手里的酒壶接过,一手捏了他的下颌,要用强对他施毒,只恨得岳稀星怒目圆睁。
“叶沉飞,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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