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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问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傲娇的白猫

    云落听着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定睛一看,关飞鸿吐出来的全是黑色的淤血。

    “早年间练武,没能得到名师指点,本就有些暗伤,后来在对敌时又曾挨过一掌,这后心一直隐隐作痛,多亏方才白衣剑仙这一掌。”

    云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杨叔,这个”

    杨清冷哼一声,迈步走出。

    云落和孙大运朝关飞鸿摆了摆手,赶紧跟上。

    身后,关飞鸿看着离去的三人,单膝跪地,“关飞鸿谢过白衣剑仙、云公子、孙仙师大恩”

    三人趁着夜色离了小镇,当走在梅岭山下时,杨清似有所感地回望了一眼梅岭之巅。

    在那里,庾南山和梅晴雪静静站着。

    庾南山叹息一声,“不如不见。”

    梅晴雪擦掉眼角泪珠。

    梅花落了,山巅飘起了细雨,她站在夜色中,站在夜雨里,心柔软而委屈。

    她望着那个极其模糊的背影,他是她穷极一生都做不完的梦,她是他的一念之间吹过的风。

    再见了。

    师尊说过,当一个人从你的生命中飘过,不用记得他,记得他飘过时,漫天的云彩就好了。

    她轻轻挥手,似在送别一个远去的故人,又似在送别曾经天真烂漫的自己。

    梅挽枝独自坐在梅林迷阵中的那个坑底,手上拿着一捧梅花瓣,用真气将它送上天空,然后看着它无力坠回。

    她幽怨叹息,“看来你也和我一样,不会有人帮你了。”

    夜深了,温凉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被一股刺鼻的臭味惊醒,起身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沾满了如黑色淤泥一般的东西,给他吓得不轻。

    一个声音在一旁响起,“浴桶里水给你放好了,赶紧去洗了。”

    温凉这才发现坐在床边的师父,连忙点了点头,跑去了浴室。

    先用水瓢舀起水来,将身上这些污垢全部冲下,这才跳进了浴桶中。

    他悄悄握了握拳,默默感受着此刻浑身肌肉中充盈的力量,苦笑着摇头,这力量还真是来之不易。

    昨下午,自己强忍着惊人的臭味,终于等到了排泄停止的那一刻。

    两腿酸麻地缓缓挪动到自己房间,一头栽在床上,就此不省人事。

    现在看来,药力都还在起作用,将自己体内深处的那些污垢都排了个干净。

    “舒坦啊”温凉伸了个懒腰,四仰八叉地半躺在宽大的浴桶里。

    “干净衣服给你放这个架子上了,一会儿换上。之前那衣服扔了。”

    关飞鸿的声音想起在浴桶便的屏风外。

    温凉随口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云大哥和孙胖子他们都睡了”

    屏风外,关飞鸿的脚步一滞,沉默片刻后,还是如实说了,“他们已经走了。”

    温凉猛地从浴桶中窜出,看着师父,难以置信,“走了”

    关飞鸿无语道“穿上衣服。”

    温凉这才下意识双手一捂,赶紧将衣服穿好。

    院中的小桌旁,师徒二人对坐着。

    关飞鸿的声音低沉,“云公子身份暴露,必然是要早些离去的。不止是他们,我们也得尽快离开。”

    温凉还沉浸在再次与偶像分别的落寞中,喃喃道“去哪儿”

    关飞鸿轻轻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让他从无神中醒来。

    他看着温凉的眼睛,“我们只是江湖武夫,不可能一直跟着云公子,那样只是他的累赘。”

    温凉神色黯然,对这一点没法不认同。

    “既然你崇拜云公子,咱们就尽量让自己好一些,争取在某些时候,在云公子需要的时候,能够帮得上忙。”

    温凉师父的言语让温凉眼前一亮,他抬起头看着师父。

    关飞鸿沉声道“我们去从军”

    “从军”温凉一声惊呼。

    “对,从军从明天起,你就要开始看各种兵书,学习军阵韬略,个人勇武我相信以你的武学天赋,当无问题。只有这样,当你能爬到一定的位置时,我们才有可能帮得上云公子他们。”关飞鸿的声音坚定,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温凉想了一会,坚定地点点头,“好既然不能修行,那就另辟蹊径,搏出一个未来”

    关飞鸿长出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两个信封,递给温凉,“这是云公子和孙仙师写给你的信。”

    温凉连忙接过,拿在手中,却对先看哪一封纠结了起来。

    终于决定了,先看孙胖子的,“温不热啊,既然要去从军就好好从,从不上个大将军啥的,别说你认识我,姓孙的丢不起那个人”

    他微微一笑,可以确定的确是孙大运写的了,这口气,没谁能模仿得这么惟妙惟肖。

    他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地拆开云落给他的信封,上面只有一个挥舞的拳头,和一行简短的字。

    “好好活着,活得好好的。”

    温凉笑着跟师父说道“师父你看,云大哥就是比孙胖子会说话。”

    笑着笑着,脸上就已经流满了泪水。

    夜色最浓之时,当庾南山和陶贵一起来到小院门口,轻轻扣响门环,温凉立刻就跑去开了门。

    陶贵看着桌上已经收拾好的包袱,满脸笑容,“关老哥,那咱们这就出发”

    关飞鸿点了点头,将包袱一挎,带着温凉朝庾南山抱拳行礼,“这两日多有打扰,感谢庾先生。”

    庾南山笑着摆了摆手,“放心去吧,陶掌柜是个生意人,不干坏事。”

    关飞鸿沉声应下,温凉也说道“庾先生放心,温凉一定好好做事”

    庾南山拍了拍温凉的肩头,“我相信你,因为你是云落的朋友。”

    温凉感觉鼻头又是一酸,赶紧微微仰头,跟着陶贵走出。

    陶贵朝庾南山使了个眼色,便带着二人离开。

    接下来,他要去豫章郡,找到那条早早搭好的线,先将这师徒二人塞进军营。

    庾南山在院中这张这几日许多人坐过的石桌旁坐下,似乎院子中还残留着几日来的喧闹人气,可实际上却已经又是孓然一身了。

    今天挽枝丫头跟自己悄悄说自己已经两鬓斑白了,让他没来由地好一阵伤感。

    他摸着鬓角,感慨着人世向来悲多欢少。

    在人生的前半段中忙着长大,却要在后半段里被迫忙着送别。

    他从方寸物中取出一壶酒水,一口一口,喝掉那些烦忧。

    三个修行者的脚程都快,第二天天亮,三人就已经走出了大庾岭的范围。

    在一个山间休息时,看着山脚下那些懒洋洋穿行集结,去往落梅宗方向的军队,云落哑然失笑。

    估计这些队伍想的也是自己赶紧跑了吧,他们跑一趟就当尽了职了。

    可一想到杨清马上就要离去,他就不怎么笑得出来了。

    若是没了杨清,自己和孙大运若是被数百精兵围困的话,脱身或许都会成问题。

    刚好这会儿杨清就开口了,“那我们就到这儿,接下来你们就按照计划,去陆家信上说的那个地方。”

    云落早有准备还好,孙大运吓得直接从石头上摔了下来,他嘴唇哆嗦着,“白白。”

    杨清点点头,“那我走了。”

    孙大运一激动,终于舌头捋直了,“白衣剑仙别走啊,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杨清看着他,“我看好你。”

    说完身形消失不见。

    孙大运无力跌坐在地,“我都不看好我自己啊”

    云落一脚轻踹在他的屁股上,“别装了,赶紧的,上路了。”

    “呸呸呸上路上路,不能说个吉利点的啊,说动身了不行吗”孙大运吐槽不停。

    云落笑着说,“是是是,你肉多你有理。”

    衡阳城外数十里的山林中,两个身影正在急速奔跑,在二人身后,一个手摇一把蒲扇的老头正在从容前行。

    他步子迈得轻缓,可那一步就是十余步的距离,让他能够轻松跟在二人的身后。

    “呵呵,还是朵带刺的花呢,既然被老夫看上了,焉能有逃脱之理”

    前面二人不闻不顾,只管撒腿狂奔。

    老头又跟了一会,笑着道“哟,看来还有宝贝啊,之前使了个收敛气机的宝贝,差点让你们逃了,这会又是啥能让两个江湖武夫跑这么久”

    他看着其中一个丰腴又婀娜的背影,眼神炙热,不再犹豫,大步上前,一双手就要朝二人拍去。

    邵灵芝和张得安对视一眼,眼中皆有绝望之色。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李子大侠风范
    群山密林,人烟罕至。

    山间算不上炎热,但邵灵芝和张得安的脸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脚上的“千里疾行符”并不能真的支撑他们跑上千里,更何况,身后的人更快。

    听着背后老者不断的言语,二人心中并无动摇,无非就是个死而已,只是答应了那位凌公子的事,自己就做不到了,有些遗憾。

    邵灵芝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蓦地从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握在掌心,准备在那老者抓住自己之前先结果了自己。

    老者哈哈一笑,“想死,还没跟老夫快活,你想死都难”

    他大手一甩,分出两股真元瞬间缠住邵灵芝的双手,然后又有一只元气化作的大手在邵灵芝准备咬舌自尽前捏住她的下颚。

    邵灵芝拼命示意张得安赶紧结果了她,比起某个可以预见的凄惨结果,她宁愿死。

    可张得安如何下得去手

    二人的表情都被那老者看在眼里,他并不慌张,反而乐呵呵地等着看张得安会如何决断。

    反正这男的就算下手也无济于事。

    山泽野修出身的他,对玩弄人心这些那是再熟悉不过的。

    看着这些蝼蚁在生死之间的人心浮动,已经成了他的一大乐趣。

    在他的老巢洞府,甚至有些原本是那恩爱夫妻的,如今妻子成了他的玩物,丈夫成了他的走狗,一些恶趣味就自不必提。

    他现在想着,是不是一会先不杀了这个男的,或许会别有一番乐趣。

    邵灵芝杏眼一瞪,张得安也不是什么柔软性子,含着满腔悲愤,将袖中暗藏的匕首握在手中,朝着邵灵芝就要一下子刺出。

    “呔哪里来的歹人,竟敢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持械行凶”

    一个小道士突然出现,一把抓住张得安的手,怒目相向

    张得安只觉得有一把铁钳死死钳住自己的手腕,丝毫动弹不得。

    他知道自己的气力有多大,所以惊骇这小道士怎有如此巨力。

    他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指着那个蒲扇老者的方位喊道“小道长误会了,是那人要为非作歹。”

    小道士扭头一看,呀还真有人

    他看了看邵灵芝,邵灵芝眼神示意张得安说的是真的。

    于是小道士一个蹦跳,朝向蒲扇老者,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呔哪里来的歹人,竟敢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强抢民女,还不速速住手”

    蒲扇老者情不自禁地张了张嘴,满嘴江湖话,是那市井话本看多了还是脑子有问题

    他渐渐眯起眼睛,这小道士突然出现的那一下,分明是有修为在身的,看气息似乎还是神意境,这么年轻的神意境,莫不是道教某座道观的嫡传弟子不成

    可是这衡阳附近本就道门不显,方圆数百里也就一个寻真观稍微有点名气。

    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就是衡阳,所以早就打听清楚了,那观里就一个知命境下品的老观主和神意境上品的年轻道士,可没听说过什么小道士。

    谨慎起见,他继续控制着邵灵芝,不动声色地问道“小道长何方人士,可有师长同行,或许我们有些误会。”

    小道士挠了挠头,“误会到底怎么回事啊,能不能让我好好行侠仗义了”

    说完他大手,哦不,小手一挥,大气道“我没有师长,你直接跟我讲吧”

    蒲扇老者点点头,“我跟你说啊,事情是这样的。”

    与此同时,他心中狞笑一声,既然没有师长,就别怪老夫教你做人了

    手中蒲扇骤然扇出,一股真元化作一道罡风直冲小道士而去。

    小道士大惊失色,两只小手胡乱挥舞,真元竟然也给他舞出了一道墙,整个人不住后退,但也堪堪挡住了罡风。

    老者攻击小道士,邵灵芝瞬间得到了解放,她没有登时逃跑,而是一咬银牙,抓住小道士的衣领,朝后拉去。

    这个名叫冯蕉的老者很是吃惊,他本是云梦大泽之中隐居的众多野修之一,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本清凉罡风诀的功法,这罡风既伤体也伤魂,据说练到极高处,吹出的罡风可以令刮碎仙人魂魄。

    手中的蒲扇就是配合功法的法器,用以激发罡风对敌,曾经有一个死对头,就这样被他用罡风吹得形销骨立,最后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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