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仗剑问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傲娇的白猫

    紧接着,云落又开始消化景玉衡当日遗留下来的识海光团,转瞬又是几日过去。

    云落在一番思索之后,决定先从南边开始游历,于是少年郎就这样背起行囊,出了山。

    过了两天,杨清又看不下去,现身扔给云落一个稀有的方寸物,云落终于可以不用像个赶路人一样背着大包小包了。

    又过了些日子,当云落在一场莫名其妙的冲突中受了伤,杨清又现身教给他一个敛藏气机的法门。

    就这样,云落在不停的奔波、战斗、修行、交游中,只一年时间,已经突破到了三境巅峰。

    这期间,无论是被人设计,几乎陷入必死之局;还是正面冲突,以一敌多,重伤濒死,杨清都信守着他的承诺,没有帮云落递出一剑。

    他只是在事后的现身中,不断调整着云落的各项技能。

    此刻,云落缓缓眯起眼,带着嘴角的笑意,将要沉沉睡去。

    那些曾经的磨难,置身其中时,觉得如此的难熬和痛苦,一旦挺了过去,换来的,只是事后的微微一笑。

    内心早已足够强大。

    袁家,衡阳城中无可置疑的龙头,四姓之首。

    袁家的家主袁洪端坐在书房中,许先生安静地站在书桌对面。

    袁洪开口,“你是说一个从未见过的,身怀方寸物的三品巅峰剑修,救下了郑家的那对兄妹。”

    “是,年纪不超过二十。”许先生点了点头,顺便指出了另外一个重点,

    袁洪揉了揉眉心,望着许先生,“有没有可能是易容”

    许先生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在他回来的路上仔细想过,“应当不会。”

    “那有没有可能是传说中郑家背后的那个人伪装的毕竟你说他戴着斗笠。”

    许先生苦笑一声,“有些手段对修行者没有意义,那位我曾经远远感受过气机,完全不像。”

    袁洪起身,在宽敞的书房里慢慢踱着步子,“这田家想挑起我们和郑家的矛盾,让我们袁家出手对付郑家,无非就是想着后面他来当个和事佬,图谋郑家那对兄妹。此事我已知晓,否则也不会让田封和那个石成山跟无忌往来。”

    “只是,田老儿明知我母亲视无忌为心头肉,为何还敢从无忌身上入手,就不怕鸡飞蛋打,反而引火烧身吗”

    许先生在一旁默不作声,安静地等着。

    袁洪再次揉了揉发涨的眉心,“许先生,就先这样吧,我好好思虑一番。”

    许先生恭敬行礼,正欲转身离去。

    袁洪在身后轻喊了一声,“许先生”

    他转过身,一脸疑惑。

    袁洪抱拳躬身,“我代无忌向您道歉。”

    许先生眼中顿时涌出晶莹,默默抱拳,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许先生的身影消失在书房之外,袁洪的神情蓦地一变,带着些冷漠,坐回书桌,思考这一局中的变数。

    郑家之中,郑勤和郑惜朝坐在一间密室中,密室里还有郑惜朝的父亲,也是明面上郑家的家主,郑韬。

    郑念夕自然是被赶回了闺房之中。

    郑韬方才听儿子讲完今天的前前后后,有些疑惑,“这田家的挑拨如此明显,难道他们真当袁洪是个傻子不成”

    郑勤瞥了他一眼,“若非那位凌荀小哥,田家的计谋可就奏效了。”

    郑惜朝点点头,“只说计谋的话,不管过程如何,达到效果就是好的。”

    他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必须要搞明白田家到底打的什么算盘,目的到底只是我和妹妹还是什么旁的,这样我们才能反客为主,掌握主动,否则一直见招拆招,疲于应付,就太被动了。”

    郑勤点了点头,看着自己儿子,“你说你怎么连你儿子都比不过呢。”

    郑韬心中既是自豪又是心酸,只好讪笑道“惜朝那是公认的大天才,您儿子我自然是比不过的。可他有一点比不过我啊。”

    郑勤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郑韬平静而又理所当然地开口,“他没我那么好的父亲。”

    郑惜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郑勤伸出食指点在他额头上,“我看他是马屁没你拍得好。”

    郑韬也不躲闪,笑意盈盈,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父亲眼底的笑意。

    一番小嬉闹之后,郑勤沉声道“是得抓紧搞清楚田家的具体谋算了。”

    郑惜朝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爷爷放心,田家人应该马上就会上门来了。”

    话音刚落,之前陪在郑勤身旁去救人的黑衣老头悄悄出现,声音沙哑,“田家来人了。”




第六十九章 行走的王爵
    临近中午,日光渐渐狠辣起来。

    氤氲着江上的水汽,让人有种置身蒸笼的感觉,浑身黏糊糊的不舒坦。

    原本还四处起落,遨游不停的江上白鹭也蔫答答地不知缩到哪儿乘凉去了。

    云落将休息的地方一退再退,到后面,干脆藏进了江边的树林中,借着林荫和山间清风,方才凉爽了些。

    按照他原本规划的路线,此刻应该在离衡阳城数百里外的零陵城中,可巧合的是,之前在零陵城畔的一番偶遇,让云落得了些不一样的风声。

    那是一个地气蒸腾的午后,官道上几无行人。

    别说人了,就连野狗都没一条,估计全趴在那些山林石边,吐着舌头避暑呢。

    一袭青衫,独自上路的云落没来由地想起以前帮着城边菜农种地的日子。

    足蒸暑土热,背灼炎天光。

    所以,有些时候,他便觉得,自己其实没什么好矫情的。

    谁不是生而不易呢。

    这样想着,似乎背上两道未愈的伤口,疼痛也消了好些。

    就这么默默走到了零陵城畔。

    同这大端王朝内的大多数城池一样,城边多半会有几颗枝繁叶茂的大树。

    而在这些大树浓密的树荫下,一定会支起些或简陋或整齐的茶铺,为过往的行人、商贩对付暑热的小小地界。

    当云落随意坐在一张略显老旧的木桌上,茶铺老板,一个跛脚的老头子拎着大茶壶给他倒了一碗劣质茶叶泡出的浑浊茶汤。

    云落也不在意,大口地喝着,虽说差不多也快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但这荫凉地儿看着都要舒服些。

    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让茶铺中的许多人都抬起头,这个时辰还跑马的,可不多见。

    马儿意外地在茶铺停下,一个锦衣男子翻身下马,利落的动作,俊朗的样貌,让旁观的众人都暗自喝彩一声。

    跛脚老头先把马儿栓到一旁,让它歇歇荫凉,喝点清水,锦衣男子自己便走进了茶铺。

    不巧,不大的茶铺,每张桌子上都坐着一个或者两个人,后来者要想坐下,就只能寻人拼桌。

    当看着这个锦衣男子最终在自己对面坐下时,云落心中一乐,看来这铺子里我还算不那么磕碜的啊。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沉默。

    跛脚老头颠着过来倒上茶水,锦衣男子瞧着老头黝黑的手、指甲缝里的污泥、满是污渍的茶壶,以及面前这个破了口的茶碗,眉头拧成一团。

    他死死地盯着碗里那浑浊的茶汤,又疑惑地看着对面的小哥,这小哥看起来也还算个体面人啊

    云落瞧见他的目光,端起茶碗,微微一抬,自顾自地喝了一口。

    锦衣男子叹息一声,也端起茶碗,试着喝了一口。

    一股酸涩,甚至还带着些渣滓的口感,让锦衣男子呸地一声吐掉嘴里的茶汤,把碗朝桌上一磕就要叫骂起来。

    “袁兄,出门在外,凑合过。”

    锦衣男子楞在当场,面现警惕。

    云落微笑着,又说了一句,“看来袁兄不是很渴。”

    锦衣男子这才发现是自己对面这位,同样聚音成线道“何出此言”

    “这茶水还是尝得出那么一丁点的茶水味的。”

    若是很渴,自然可以忍受这些。

    锦衣男子明白过来,心中警惕却没有放松半点。

    云落看着他的样子,便朝他的袖口努了努嘴,袖口的内里,有着袁家独特的暗纹。

    锦衣男子这才明白云落为什么能够喊破自己的姓氏,不动声色地问道“阁下与我袁家有旧”

    云落一脸高深莫测,“袁镝长老可还安好”

    锦衣男子的身体微微前倾,“您认识三长老”

    云落轻叹一声,“袁镝长老与我家长辈有旧。”

    锦衣男子也算缜密,便详细问了云落袁镝的长相身形等等,云落对答如流。

    锦衣男子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声音中也有些叹息的意味,“三长老如今的日子却不好过了。”

    “为何”

    “一年前,三长老带队去了西岭剑宗,不曾想与那雁惊寒起了冲突,谁能想到如今北渊将军府大总管居然是当年凌氏余孽。”

    云落心中大致明白了缘由,嘴上却故作不懂,“这跟三长老可没啥关系啊”

    “谁说不是呢,可是如今那雁惊寒有了那么大的靠山,我们袁家虽不至于俯首帖耳,但却总得有个姿态。这种事,总得把台阶摆出来人家才好顺势下台吧。”

    云落故作恍然,“于是三长老就被推出来做了替罪羊”

    “是啊,你说这上哪儿说理去!哦,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凌荀。”

    “袁杉。”

    “袁兄不在家中养尊处优,为何此刻还在外奔波”

    “哎!”袁杉叹息一声,“还不是因为三长老的事。”

    看着云落脸上的疑惑,袁杉解释道“在我们这样的家族,一个长老的失势,就意味着一次利益的重新洗牌。此番三长老估计连长老位都保不住了,原本属于他的那些势力,自然是要被别人瓜分替代的。”

    “这些更替是由长老堂颁下命令”

    袁杉摇摇头,“哪会那么轻松平和,到处都是血腥啊,跟那抢夺尸体的秃鹫差不多,抢下多少算多少,然后才是长老堂里的谈判。”

    云落露出微笑,“看来袁兄不在失势的范围内,小弟在此恭喜了。”

    袁杉也面露微笑,“凌兄弟真是个聪明人。”

    二人端起茶碗,饮了一口,许是那些茶渣都沉淀了些,此刻喝来,居然破天荒地有了些清冽。

    云落笑着道“袁兄既然出现在此处,莫非此地附近,也有原属于三长老的势力”

    袁杉点点头,“三长老最嫡系的势力,除开在本家的,便是衡阳城中的袁家,衡阳袁家势力可不小,并且深得三长老器重,甚至有消息说,那袁家家主本就是三长老的亲生血脉,此事涉及到袁家一些隐秘,恕我不便多言。”

    云落道“那是自然,我与袁兄虽一见如故,但袁兄愿与我讲这些已足见心胸坦荡。”

    二人哈哈一笑,给旁边的人吓了一跳,两个一直默不作声的陌生人,突然来这么一阵大笑,可不令人惊吓么。

    紧接着,云落又以刚出山为由,向袁杉打听了些修行界的情况。

    毕竟平日里茶楼酒肆之中多是市井常人,嚷嚷些江湖事自然有些用处,可对修行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以至于多有夸张之语,比不得袁杉这样的世家豪族子弟的眼界。

    在袁杉的话语中,云落映照着自己之前断断续续的了解,终于对自己关心的人和事有了较为清晰的轮廓。

    周墨与国相现身西岭剑宗,在符临和曹夜来的暗中帮助下,修复了剑宗的宗门元气大阵,并且还重建了宗门防护大阵和攻伐大阵。

    一时间,修行界中人,重新想起了天下之才独占八斗的四象山绣虎,周墨声名大震。

    云落最关心的,还是姜太虚的情况。

    当初离开剑宗很远之后,杨清才告诉他姜太虚以身压阵的事情,云落在痛哭之后,无精打采地过了好些天,才被杨清一剑劈醒。

    而后多方搜集,却是众说纷纭,有说姜太虚死了的,有说被救下来但是再无修为的,也有说姜剑神顺势突破,直入八境巅峰的。

    此刻袁杉的消息中,也是一样没个确切,想来是剑宗虚虚实实,刻意为之了。

    雁惊寒回了北渊,然后收到了大端王朝国师荀忧的亲笔信和重礼,当日那场风波就这样消弭于无形,不知何时再起波澜。

    清溪剑池在柴玉璞回去之后起了一场内乱,柴玉璞在陛下亲卫的帮助下强势镇压了下来,清晰剑池虽然元气大伤,但也算肃清内患,在大端王朝的支持下,发展势头依然强劲。

    “要说最牵挂人心的,还是那个凌青云的遗孤了!”袁杉说着说着来了兴致,“自从那日在剑冠大比上横空出世,身世暴露之后,便再无踪迹。山上山下,各方势力都接到了大端王朝的悬赏令,只要发现此人线索,皆有重赏,如果擒住此人”

    袁杉再端起茶碗,主动跟云落碰了一下,然后郑重地道“可封王!”

    云落神色震惊,惊呼一声,“那这人可是行走的王爵啊!”

    “谁说不是呢,现在天下之人可都是日夜祈求着云落落在自己手里,那可就是数不尽的荣华,享不完的富贵啊!”

    云落点头称是,喃喃道“要是我能抓住此人就好了。”

    袁杉以为他是被这样的架势震撼了,笑着道“凌兄弟,咱们还是好好喝茶,这事儿可落不到咱手上。我可听说那云落聚气境就能击败三境巅峰了,还是小命要紧。”
1...5455565758...28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