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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问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傲娇的白猫

    曾若梦抬头看了陶贵一眼。

    陶贵大咧咧地坐下来,满不在乎地一笑。

    当云落四人来到本来下榻的客栈,却发现自己已经进不去客栈了。

    客栈掌柜开门做生意,也不愿得罪人,便在门口哀求着,“这位公子啊,您就行行好,换一家吧,我这儿是实在不敢留您住宿了。”

    说完还苦着脸从怀中掏出押金和房费,递向云落。

    孙大运冷哼一声,就要说话,云落轻轻一咳,接过银子,笑了笑,带着三人转身离去。

    意料之中的事,他甚至想着自己幸好没行李,否则行李估计会被直接扔出来。

    果然,接下来的两三家客栈都将几人拒之门外。

    甚至还有家客栈的掌柜带着小二在门口一顿嘲讽,嘴里说着诸如不知天高地厚,这就是惹恼郁公子的下场之类的话,惹得周遭看热闹的许多人连声叫好。

    温凉的师父是个中正持重的中年人,他斟酌着开口道“这位仙师,要不我们晚上就在那荒郊野外露宿一晚吧”

    云落笑着摆了摆手,看着不远处的一张硕大招牌,“那儿可还有一家呢。”

    孙大运再叹一口气,心里郁闷,当时怎么没看出来这个前辈居然是个铁憨憨。

    四周看热闹的人更是觉得好笑,真是不见亲棺不掉泪,不到大河心不死。

    这镇子上谁不知道,那南山居的陶胖子最是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如今你把郁公子开罪得那么惨,陶胖子不将你乱棍打出来就不错了。

    嗯,别说,还真有可能乱棍打出,那心黑的陶胖子干得出这样的事。

    一行四人的去向已经成了此刻小镇上最大的热闹。

    除开那些一路围观的无聊之人,郁南站在一间二楼的房中,从窗户里看着那几个身影,面带冷笑。

    袁枢、谢宇也在自己的下榻之处,推窗遥望。

    只有陆瑜,站在青梅园的亭子中,听着手下人连续的汇报,眉头拧成川字,他在想着要不要干脆请这几人住进青梅园。

    当云落当先,带着孙大运,温凉师徒,走近南山居客栈的门口时,客栈掌柜带着几个小二瞬间跑了出来。

    围观之人哈哈大笑,果然不出所料,皆是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四人如何挨骂。

    郁南冷笑一声,就要收回视线。

    袁枢和谢宇各自微微摇头,就要转身坐下。

    而这三人的动作,却在下一瞬被街上突然想起的惊呼声拉了回来。

    三人连忙回头望去。

    只见客栈掌柜在那青衫人面前执礼甚恭,恭恭敬敬地将一行四人请入了客栈中。

    离得近些的,甚至还听见掌柜口中说着的是什么上等别院

    当云落快要跨入客栈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上身朝后仰着,扭过身子朝着四周围观的众人抱拳道“多谢诸位一路相送”

    说完,还不忘朝着某个方向,轻轻挥了挥手。

    郁南一巴掌砸在窗棱上,气愤不已,“那陶贵居然胆敢如此”

    一个声音缓缓开口,“每临大事有静气。那小儿得罪了你,杀了便是,不要因此乱了大事方寸。”

    郁南霍然肃立,抱拳称是。

    陆瑜终于下定决心,就将几人请进来吧,毕竟是为了家姐出头,虽说来历不明,还有武夫,但也不是多大问题。

    正要开口,一个手下飞奔进来,对陆瑜讲了刚才的情景。

    陆瑜先是一惊,随即放声大笑,笑得很是开心。

    一场关于住所的闹剧,最终以这样惊掉许多人下巴的方式结束。

    孙大运走在云落身后,看着雅致安静的别院,活动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还好,没问题。

    温凉的师父也是一脸震惊,反倒是温凉觉得理所当然。

    他觉得这位公子就像当初的云少侠一样,给他的感觉很温和很亲近,这样的好人就应该这么厉害。

    走进一间别院中,掌柜的笑呵呵地跟云落和身后几人拱手,“诸位,这儿就是我们东家专门吩咐为诸位备下的别院,房间足够,用具齐全,有什么需要拉一拉门口的铃铛,自然会有小二前来听凭吩咐。小的就不多打扰了。”

    云落跟掌柜的笑着点点头,送他到院门口,抱拳道“代我向陶掌柜问好。”

    转过身来,发现孙大运和温凉师徒都还站在原地等着自己。

    他笑着问道“那咱喝会儿茶”

    孙大运这会儿有了眼力劲,赶紧煮水泡茶。

    等候的空闲,云落看着温凉的师父,疑惑道“二位到这落梅宴可是有事”

    落梅宴本来就是修行界的聚会,两个江湖武夫没事跑到这儿来,也无怪乎云落有此问题。

    更何况云落依稀记得这二人似乎是那清溪剑池的扈从,来这落梅宗莫非另有要事。

    只是因为如今身份深藏,这第二层考虑便不会说出口来。

    温凉的师父叹息一声,便简单讲了几句。

    原来上次西岭事后,清溪剑池之内发生了一场大变故,韦清辉儿子死了,自然不干,聚拢一帮势力公然叛乱,意欲夺权,最后仍被有皇室支持的柴玉璞镇压下来。

    不过经此一变,清溪剑池元气大伤,尤其是高阶战力和中生代的力量被消耗了许多,柴玉璞便痛定思痛,一改往日激进方针,收缩力量,力图整肃内部,重聚人心。

    于是,如温凉师徒这般,往日为了享受才聘用过来的护卫们都被辞退,侍婢也遣散许多。

    温凉的师父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回到老家,而是带着温凉四处游历,希望徒儿增长见识,开阔心胸。

    之前在清溪剑池便曾听过落梅宴的消息,此次温凉千求万求,才悄悄带着他来落梅宴看看热闹。

    说到这儿,中年武夫拱手道“还未谢过仙师救命之恩。”

    温凉也连忙起身,毕恭毕敬地拱手致谢。

    云落从孙大运手中接过一杯茶水,“二位不必如此。我看那郁南也没把你们怎么样,救命之恩无从说起。另外,我姓凌,不必叫我仙师。”

    温凉的师父却摇了摇头,“我虽不懂修行,但行走江湖,琢磨人心的本事还是有点的。那位郁公子无非是想沽名钓誉,故而不会当着众人之面打杀了我们,不过事后算账必然是少不了的,更何况,他当时朝我这徒儿肩上的那一拍,若非仙师,哦不,凌公子阻拦,恐怕我这徒儿也就活不了几天了。”

    云落有些诧异于此人的睿智,缓缓点头,“老哥看事情如此通透,真是可惜了。”

    温凉师徒也从孙大运手中接过茶水,连连致谢。

    温凉的师父知道云落口中的可惜是什么意思,扭头看了一眼心爱的徒弟,叹息一声,“修行之道,变幻莫测,既然没有那个仙缘,我等凡人,便只有艰难求生而已。”

    孙大运随口说道“的确如此,这天下的修行者,没几个把凡人当人的。”

    “你呢”云落问道。

    孙大运自顾自喝了一杯茶水,将茶杯一放,“前辈,我怎么样无所谓啊,关键是绝大多数人怎么想,怎么做。”

    温凉的师父一口饮尽手中茶水,语气之中夹杂着悲愤和无奈,“人类不会怜悯蝼蚁,或许偶尔会有几个心存善意的会呵护几下,但绝大多数人是不会在意这些自己一根指头就能碾死的东西。想要活着,就要看人脸色,谨言慎行。”

    这句话的最后,几乎就是指名道姓地对温凉的谆谆教诲了。

    少年武夫低着头,抿着嘴,眼眶通红,神情悲愤。

    云落轻轻拍了拍温凉的肩膀,摇着头,“不会修行,并不代表就是蝼蚁。我们都是人,本质上没有任何的不同。谁的拳头大,谁就能随心所欲,这样的道理不对。”

    孙大运嗤笑道“可这个世道不就是这样子么”

    温凉抬头望着云落。

    云落目光坚定,沉声道“那就是这个世道不对”

    温凉的眼中骤然点起光亮。

    孙大运悄悄瘪了瘪嘴,完了,前辈脑子又秀逗了。

    云落看着温凉,“小兄弟,我也粗通武技,要不我们切磋一下”

    温凉跃跃欲试,看着师父,“可以吗”

    他的师父连忙道“凌公子,拳脚争斗,粗劣不堪,有损仙姿。”

    云落摆摆手,“我也是穷苦出身,有个屁的仙姿。”

    申时,当四人缓缓走在山道上,走在最后的孙大运悄悄瞧着云落的身影,神情古怪,这前辈脑子时灵时不灵的,这下子可怎么搞哦,今晚别又弄出什么大事啊。

    微微有些一瘸一拐的温凉却是满脸笑意,刚才一战收获良多,回头武技定然能大涨几分。

    温凉的师父却是满脸沉思,方才凌公子指点温凉过后,专门拉着自己聊了几句。

    他问自己接下来有何打算。

    自己的本意是游历一番,便返回老家,了此残生。

    凌公子却问他有没有想过带温凉去从军

    凌公子说,如今庙堂和宗门之间的实力对比已经发生了变化,军队之中,合千百人之力,就算是那合道境的修士也得好好掂量一番。

    他刚测试过,温凉武技天赋很高,甚至可以说是卓绝,正是适合军阵之中历练厮杀,若是能搏出一番前程,总是好过就此默默无闻过上一辈子的。

    不过,凌公子也明言,军阵之上,生死只在一瞬间,当不得儿戏,好好考虑。

    最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毕竟除了这一生,我们都没有别的时间。”

    所以,此刻中年武夫便一直在好好考虑。

    四周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不过当看清四人面孔时,都有意无意地与之保持距离。

    云落乐得清闲,就这么走到了落梅宗的山门处。

    从山门起,一路上,隔不了多远就会有一个落梅宗的女弟子指引路线。

    孙大运只觉得七弯八绕,迷迷糊糊,云落却眼神微凛,这是个阵法。

    每名女弟子所站的位置刚好就是阵法的各处节点,若无这些弟子引导,恐怕外人几乎进入不了。

    梅晴雪和梅挽枝站在一颗梅树旁,静静地看着一个个走过的身影。

    梅挽枝识趣地没有开口叽叽喳喳,只是默默陪着师姐。

    直到一行四人的出现。

    梅挽枝眼睛一亮,摇了摇师姐的手臂,“师姐你看那不是”

    梅晴雪的视线移去,也瞧见了那一身青衫。




第一百零一章 你的圈套,我的将计就计
    落梅宗的大阵屏蔽了云落的感知,他并不知道有两双眼睛正在惊讶地看着他。

    他只是默默前行,用自己仅仅学了些皮毛的阵法知识与大阵相映照,收获颇丰。

    当年景玉衡赠送给他的那些知识,这一年来已经被他融合吸收得差不多了,等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这让云落弥补了许多童年少年时期见识不足的亏。

    当一行四人穿过一个梅花搭建的拱门,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笔直的台阶就从脚下延伸向山顶,彰显着堂堂仙家气魄。

    两侧亭台楼阁,俱是精巧有序,顶部有座气势非凡的大殿,正在等候众人的脚步。

    当云落四人在人群中缓缓拾阶而上,最终站在台阶的尽头时,才发现眼前竟是一个异常宽阔的平台,穿过平台,才是方才在下方看见的大殿。

    孙大运嘟囔着怪不得刚才只看得见一个房顶。

    此时离晚宴开始的酉时还有一会,平台上已经站着不少人。

    站在平台上朝四周望去,入目尽是一片素雅的白色,梅岭虽说不高,站在这梅岭之巅,竟也有了些一览众山小的豪情。

    落梅宗的布置也显示出了不俗的品味,没有用那些世俗之中庆典常用的大红之色,而是以各种梅花主题的物品、字画装点四周,一是装饰之用,二是供人等候之时赏阅。

    与四周的景色融为一体,赏心悦目。

    前来参加宴会的人分为两种,第一种便是像云落等人这般,听闻落梅宴大名自行前来的;第二种则是那些声名已显的青年才俊,将会有落梅宗制作的请柬送去,主动邀请。

    当然来不来,则全凭自愿。

    所以,像此次的几家公子、郁南等人都是有着请柬的。

    不过如今天下局势不安,落梅宴的范围便不如数十年前那般广袤,基本就仅限于楚国、越国、吴国这三国之地。

    在落梅宴最盛的岁月里,从极西之地到东海之滨,从北边草原,到南蛮部落,皆有才俊千里奔赴。

    那些有着请柬的客人便能够坐入主厅之中,一人一张案几,宽坐,悠闲。

    没有请柬的便只能在外面的广场上打挤,虽然落梅宗在广场上也布置数百张密密麻麻的案几,但如果碰上哪一届参加的人多了,没有座位那是经常的事。

    好在这次不会,没有那么多人。

    云落等人便干脆挑了个角落,默默坐下。

    温凉师徒自然不会在意,看看热闹,长长见识就行了。

    孙大运却似乎心有不甘,觉得自己还来得挺早,前面那么多空座,为什么不去坐呢

    结果云落只是淡淡的一句“生死自负”,便给孙大运吓得老老实实躲在云落身旁。

    这句话还真不是开玩笑,此刻云落的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定,如同有什么猛兽在窥探自己一般,但自己悄悄放出神识,却完全查探不到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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