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笙
这个叫方夏的小孩,不知道是胆大包天,还是太过迟钝……符堇还没来得及琢磨,就对上了方夏扭头看过来的视线,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巴了两下,随后噌地从地上爬起来,颠颠地朝他跑来。
“要一起玩吗?”
符堇看着朝他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小胖手,递给他两个金桔的方夏,心里有了结论看来不是迟钝,而是胆大包天。
“一起来玩吧!”不等符堇开口,方夏就兴冲冲滴往前冲了两步,伸出另一只手来拽他。
毫无意外的,那只像炮弹般的小肉团扑了个空,直接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符堇转身,看着那小肉团茫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手,随后抬头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看他。
“你不是人啊……”
终于发现了,现在该是怕了,符堇心想。
远处传来方夏母亲的声音,方夏扭头看了一眼,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被捂得有点化了的奶糖,放在一旁的美人靠上。
“妈妈喊我了,我不能陪你玩。糖分给你吃,你别不开心。”方夏一本正经地说完,就撒腿往回廊外跑。
小肉球很快消失在符堇的视野中,只留下回廊美人靠上的一颗奶糖,和天井中几盆七零八落的金桔树,但他的心情却奇异得好了起来,明明还没有吃那颗奶糖……
那是他第一次被活人搭话,在发现他是亡魂之后,还能不躲不闪地望着他,他们之间没有那划开的一线,被放在同一个世界,普通地对话。明明还只是个小屁孩,明明开始被吓了一跳,之后却一本正经地关心起他的心情了。
20年后再见,这人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明明最初被他厉鬼的身份吓到了,但很快就忘了那点恐惧,毫无隔阂地接纳了他的存在。这孩子大概是个缺心眼,花了20年都长不完整的那种,但是这种缺心眼……他并不讨厌。
符堇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人,抬了抬手,帮他把快滑下床的被子拉上去。
次日清早,方夏一行人在宾馆附近找了一家小餐馆吃早饭。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李家?”方夏一边帮符堇面前那晚混沌加醋,一边问坐在对面的耿书郸。
“等那位李先生出门了,我再给李老太太打个电话,让她跟警卫说一声,让我们上去。”耿书郸道。
“你知道那位李先生什么时候出门?”
“我已经让庄生去盯着了,那位李先生出门了,他会回来通知。”耿书郸笑着道。
“庄生?我们一行人里有这号人?”方夏一脸莫名。
“你忘了我们耿家家学是御鬼术吗?庄生是我的鬼使。”
“你就不能让你的鬼使,顺道解决李家那只小鬼吗?”方夏吸着面条,含糊不清地说道。
“不,驱鬼除祟这种事,最好由人来做,不要假借于鬼魂之手,这点你需要记住。”耿书郸说道这里,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普通的游魂在阳世间的力量是很薄弱的,他们对活人基本产生不了影响。只有枉死的鬼魂,索命的厉鬼,才会对活人产生影响,在李家的那小鬼,显然属于后者。这种鬼身上带了煞气,术士不在场的情况下,让派使出去的鬼使直接接触,鬼使容易被煞气影响,从而反噬术士。相比于活人,煞气对鬼魂的影响要大得多。而且,我们耿家人是会厉鬼当鬼使的,厉鬼接触到比他自身凶悍的煞气,一旦受到影响,后果会很难拾了。”
方夏他们吃完早饭,在宾馆耿书郸的房间等了一会儿,那叫庄生的鬼使就回来了。那是一只少年模样的鬼,他先是畏惧地朝符堇看了一眼,随后跟耿书郸比了个手势,告诉他李景杭已经出门了,然后便化作一缕青烟,钻进耿书郸手中的那枚铜钱。
方夏趁着游戏的空档,扫了一眼那枚十分有年代感的铜钱,猜想那大概跟他脖子上的玉一样,是鬼魂的寄宿物件。
耿书郸给李老太太打了电话,然而接电话的是孙莉,再访李家的要求,被对方坚定的拒绝了。这出乎预料的发展,打乱了耿书郸的计划。
“这回怎么办?”方夏退出手机游戏,看着耿书郸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耿书郸叹了口道。
“要不我们翻墙进去?”方夏摸着下巴建议道。
耿书郸:“有没有合法点的办法?”
方夏:“没有。”
耿书郸按了按眉心,无奈道,“等等再看吧。”
然而,这一等,等了两天,却传来孙莉被送进医院的消息。
“去医院。”听完庄生带回来的消息,耿书郸当下做出决定。
进医院就比进李家简单多了。王珂开车送两人到医院后,在停车场候着。耿书郸带着方夏去跟护士站咨询后,很快便知晓了孙莉病房。
医院是生死交替的场所,跟着耿书郸走在医院的走廊上,一路方夏看到了好几只飘荡在走廊上的鬼魂,这是他开了阴阳眼之后,第一次一次性见到那么多鬼魂。因为有符堇在,这些鬼魂这些鬼魂不敢靠近,方夏也没觉得多可怕,只感觉有些新奇,仿佛看了医院的里世界。
像这样需要追着委托人跑的事,耿书郸已经有好些年没有经历了。也就刚入行的头几年,接触的委托人参差杂乱,自然也遇到过这种家人不信邪的,而他又是见着了就放不下的性子,没少那些不信邪的人斗智斗勇,当年没少被那人嫌弃多管闲事。后来,他在玄术圈有了一定地位,不需要再接那些琐碎的委托。现在他接的委托,多是来自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他们信鬼神,不需要耿书郸那么追着办事,他们自然会求着耿书郸出手。而当年一直嫌弃他多管闲事的人,也已经不在身边。
李家的事,是为了给方夏做教学才接下的,倒是让他又重温了一次自己当年初出茅庐的心酸。紧接着,陈年旧事,往昔故人之类的也就跟着冒了出来。他仿佛有听到了那人对着他常说的四个字多管闲事。
“方夏,你觉不觉得我这样太多管闲事了?明明对方已经拒绝了,还这么不识趣地找上门来。”站在孙莉的病房前,耿书郸忍不住开口问方夏。
“大概有点……”方夏抱着胳膊,身后往后一靠,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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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莉病房门口的墙上,挑着眼角看耿书郸,“不过嘛,我觉得有时候多管闲事总比高高挂起的好,至少前者看起来更像一个活着的人。”
第11章貂皮大衣06
“你那是什么语气?年纪轻轻的,那么老气纵横的口吻。”耿书郸失笑道。
“你一大把年纪了,还一腔热血的,小心心血管吃不消。”方夏不客气地回敬道。
双方在对视了一会儿,各自扭头。
耿书郸:“什么一大把年纪?我还是双十年华,心血管功能好着呢!”
方夏:“我这不是老气纵横,我这叫睿智的真知灼见。”
两人在孙莉的病房前一通瞎扯,无意间却拉近了距离。
方夏对耿家人的排斥,在耿书郸身上,算是淡了不少。耿书郸跟耿家人不太一样,比起耿家那些守着世家陈旧荣耀,故作姿态地骄傲淡漠的家伙,要有人情味多了。而耿书郸对方夏的为人也有了一个足够清晰的评估,虽然没个正经样,但本质却是不坏的。
看着方夏斜倚着墙,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耿书郸突然就安心了,这样他大概就不用担心,教出来的徒弟,成为未来的祸害。像方夏这种资质的人,若是走了邪道,那可是一场大灾难。
“回去教你一些有用的东西。”耿书郸对方夏说道。
“你这话像是在说,你之前教我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方夏斜眼看他。
“这是你的错觉。”耿书郸微笑道,只是笑容看起来不太真诚。
方夏翻了个白眼,是不是错觉,你自己心里清楚。
“干正事吧。”说着方夏抬手敲了两下病房门。
刚敲完,却发现符堇正看着他,似乎有什么话没来得及说出口。
“嗯?怎么了?”方夏被盯得一头雾水。
“什么怎么了?”耿书郸一脸莫名。
方夏头也不回道:“没跟你说话。”
耿书郸:“……”
符堇视线转向病房门:[只是觉得晚些时候再敲门,或许对你们来说比较好。]
方夏没听明白符堇话里的意思,但病房门被打开,看到站在开门的男人时,方夏瞬间悟了李家反封建迷信的首席斗士也在病房内,他们这是活生生地撞到炮口上了。如果等上一会儿,避开这位大律师,不管是跟女主人,还是李老太太谈话,事情都会简单得多。
“怎么又是你们?”李景杭一见病房外的人,脸色顿时黑了,“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们监视我?你们这是非要闹到我真报警了才高兴?”
“我并没有找上门找骂的爱好。”耿书郸深吸了一口,直视李景杭,“但是,再等下去,令夫人恐怕就危险了。”
“你少危言耸听!我妻子只是因为前几天的感冒,身体有些虚弱而已。”李景杭冷声道。
“她以前感冒也会虚弱到需要住院?”耿书郸反问。
李景杭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孙莉身体底子一向很好,平时感冒发烧都极少,就算真感冒了,也是吃点药,休息两天就痊愈了,还从来没出现过晕倒的情况。平时定期体检,都是毫无问题,今天上午又做了检查,大部分结果已经出来,并没有找出确切的原因,就是莫名其妙地身体衰弱……
“莫名地身体衰弱是有可能走向身体衰竭的……”耿书郸叹了口气。
“你少胡说八道!”李景杭咬牙驳斥,却是声厉内荏,内心有些动摇了。毕竟孙莉病得毫无预兆,还查不出具体原因,而病症又被耿书郸这本不该知道的人说中,不合理又找不到解释,刺激之下,想法难动摇。
在李景杭开门后,就退到一隅,假装跟耿书郸不是一伙的方夏,捂着嘴跟身旁的符堇窃窃私语,“耿书郸不愧是资深神混,居然敢跟反封建迷信斗士正面杠,而且居然还杠动了。”
[对方并不是顽固不化之人。]符堇淡淡道,并不觉得耿书郸做得有多值得夸耀,口舌厉害之人,他见过不知凡几,跟他们相比,耿书郸的口才并不好,只是正好切中了对方的要害。
耿书郸和李景杭谈话还在继续。
“我不强求你相信我的话,也没打算向你索要金钱,你可以当遭遇了一场没有实际损失的恶作剧,如何?”
李景杭没有马上回答,他在迟疑。
“阿杭……”病房里的李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李景杭身后,但耿书郸的话她显然听到了,看着儿子一脸恳求,“我们就当被骗了,让耿大师去家里看看,如果不成……那、那我以后再也不请大师来家里了。”
李景杭回头看着自己的老母亲,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沉默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道,“这是您自己说的,这是最后一次。”
“哎!哎!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李老太太使劲点头道。
“您在医院陪莉莉,我带他们去家里一趟,完了马上回来。”
方夏和耿书郸去李景杭家,坐的是李景杭的车,王珂开车跟在后面。等到了李景杭家小区楼下,依旧是耿书郸带着方夏上去,王珂在楼下车里等着。
“书房的东西我希望你们不要乱翻,其他请便。”李景杭把手中的公文包往客厅沙发上一扔,回头对耿书郸说道。
耿书郸看向方夏。
方夏扭头看符堇。
符堇微微颔首。
“还在主卧。”方夏回复耿书郸。
耿书郸径直朝主卧走去,方夏紧随其后,李景杭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进了主卧。
主卧的窗帘拉得严实,将外面的大好阳光拦在窗外,卧室昏暗阴沉,有一种隐隐的阴冷,让方夏在进屋后,不自觉地停住脚步。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李景杭帮忙打开卧室里的灯,暖色调的灯光驱散影影重重的昏暗,照亮整个房间,但方夏依旧感觉这个房间有点冷。
方夏抬头看向床尾电视柜上方的挂式空调,机体沉默着。这个阴冷感方夏其实不算陌生,在最初见到符堇的时候就经历过,那是属于厉鬼的煞气,符堇身上的煞气,自从被镇压之后就感觉不出来了,现在感受到的应该是藏在这里的小鬼的。比起当初身上那种刺痛骨头的寒意,这只能算是体表微凉,但依旧叫人不是很舒服。方夏和李景杭一起站在门口,抵触得不愿意再往里走了。
耿书郸在房间内转了半圈,在靠房门一侧的衣柜前站定。他一只手捏着一张纸符,另一只手去开衣柜门。
就在耿书郸的手触及衣柜门时,方夏看到衣柜底下,出现一个身形半透明的婴孩,他光|裸着身子,四肢着地趴着耿书郸脚边。他抬头看来,那张带着婴儿特有肥胖的脸一片青白,唇色泛紫,眼珠泛白,直勾勾地看着方夏。
这才是鬼该有的样子,符堇跟这小鬼相比,简直可以说是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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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耿书郸……”方夏盯着那小鬼,压低声音喊道。
方夏话音未落,那小鬼便惊觉,扭着身子朝着方夏这边爬来,但看到方夏身后的符堇,很快顿住,瑟缩了一下,那小鬼张嘴嚎叫,泛白的眼珠鼓起,几乎快要脱框而出。
方夏捂住耳朵,小鬼的嚎叫却依旧凄厉清晰,嚎得他脑仁犯疼。与此同时,耿书郸有了动作,朝着方夏视线着落的位置,连拍三张墨字符。然而那小鬼的动作更快他害怕符堇,没敢再往方夏这边扑,身后的耿书郸也不是好惹的,剩下就只有离方夏不远,站在开关旁的李景杭。
小鬼朝着李景杭飞快爬去,方夏低咒了一声,伸手抓住李景杭的胳膊往自己这边拽。符堇正要去拦住扭头冲向方夏的小鬼,却见方夏另一只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团黄纸,没头没脑地朝着那小鬼扔去。
那团黄纸在接触到小鬼的瞬间被火苗吞噬,小鬼动作一顿。耿书郸抓住这个时机,六张黄符脱手而出,五张墨字中混入了一张红字。纸符在空中自燃,小鬼仰着头发出凄厉的尖叫,半透明的身形开始变淡,随后消失在原地。
纸符燃尽,灰烬落地,耿书郸松了口气。
方夏松开李景杭,看着地面上那块灰烬,抬眸看向耿书郸,“那小鬼……被诛杀了?”
墨字的纸符是用墨水写,效果多是倾向于限制保护之类温和的,红字的纸符则是用朱砂书写,是主杀伐的符。刚才耿书郸用的六张符中,就夹杂了一张红字的。
“没有,这是一只厉鬼,并不是正常死亡,我想追溯一下他的死亡原因。”耿书郸道,“这小鬼一直没离开这个房间,说明他多半是需要寄宿物品,原以为不会太厉害,没想到他身上的煞气比我预估的厉害,所以才加了一张朱砂符中伤了他,现在他回到了他寄身的物品上。”
耿书郸拉开衣柜门,伸手拿出一件皮毛油亮雪白的貂皮大衣,动手飞快地往上贴了几张符。
第12章貂皮大衣07
在耿书郸将符贴在那件貂皮大衣上后,方夏立刻感觉到房间里那股子阴寒开始消退。
“结束了?”李景杭从刚才被方夏那一拽中回过神来,看着耿书郸抱着贴着符的貂皮大衣,开口问道。
“嗯,已经处理好了。”耿书郸回道。
“就这样?”李景杭皱眉,一般神棍不得好一番装神弄鬼,上蹿下跳,然后推荐一大堆购买保平安的东西才能结束吗?这人就扔了几把符,然后往孙莉那件貂皮大衣上贴了几张符,就说结束了。现在当神棍的都开始偷懒了?
“还有一件事……”耿书郸道,“这件貂皮大衣我得带走。这件衣服多少钱?我转账给你。”
“什么?”这骗子不跟他要钱,也不跟他兜售什么平安符附身符,而是跟他索要那件貂皮大衣,还以为这人终于开始露出神棍的真面目,虽然要衣服这种行为十分不走寻常路,却不想对方竟是打算花钱跟他买。
“抱歉,这件貂皮大衣不能留下,那东西就是附在这件大衣上的。”耿书郸说着掏出手机,跟李景杭索要转账账号。
这件貂皮大衣是孙莉的东西,李景杭稍稍迟疑了一下,才满腹狐疑地把账号报给耿书郸。
质量上乘的貂皮大衣价格至少得上万起,这在李景杭入的承受范围内,他也不是在钱财上吝啬的人,对妻子难得买一次奢侈品倒没多大意见,只是孙莉舍不得花这么多钱。这件貂皮大衣看着崭新,但其实是一件二手货,是孙莉年前从二手货转卖平台购入的。看起来基本没怎么穿过的貂皮大衣,转卖价格连5000都不到,而且还是质量上乘的真品,孙莉买到的时候还高兴了好几天,直说自己赚到了。
李景杭给耿书郸报了孙莉购入的价格,稍稍等了一会儿,他就到了到账通知,耿书郸爽利地直接转了5000给他。李景杭算是完全看不懂了,花钱买下这件衣服,然后怎么获利?提高价格转卖赚差价吗?那也不过几千块钱,而且他报了价格,耿书郸完全没有还价的意思,那转账的爽利,又不像是打算通过差价获利的。
“如果可以的话,能把这件貂皮大衣购买点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告诉我吗?”在李景杭确认到账后,耿书郸又开口道。
李景杭也没跟耿书郸多报衣服的价格,二手平台上买来多少钱,他就报了多少钱。钱已经到了,之前的卖家信息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虽然心里疑惑,还是把那转卖人在平台的联系方式告诉了耿书郸。
临走前,耿书郸给李景杭留了一张符,让他放孙莉枕头下,
“等这张符上的符文褪色了,令夫人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如果还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可以再联系我。”耿书郸说完微微一顿,又补充道,“还有……有时间多陪陪你妈。”
“这不劳你心。”李景杭莫名其妙,这人跟他家非亲非故的,突然来了那么一句叮嘱,这也管得太过了。
李景杭目送耿书郸带着方夏离开,关上家门,依旧对这将这俩人定义为装神弄鬼的骗子。不过,只是被他们买走一件二手的貂皮大衣,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而且他妈也答应了以后不再请乱七八糟的“大师”来家里,算起来还是赚到了家里终于能清净了!至于孙莉那件被买走的貂皮大衣,他打算等孙莉出院了,就带她去买件新的。他对二手货没什么意见,但还是觉得一手的更好点,即便贵了点。
“你刚才对李大律师说的那话什么意思?”方夏坐进车内,抬脚踢了踢前面副驾驶的座椅,开口问耿书郸。
“嗯?什么话?”耿书郸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回头看方夏。
“‘有时间多陪陪你妈’那口吻好像你是人家长辈似的。”方夏眼珠子转了一下,怀疑地看着耿书郸,“你该不会真跟人家有什么亲戚关系吧?”
“瞎想什么呢?”耿书郸笑了笑,随后又叹了口气,“我会跟李景杭那么说,是因为李老太太恐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还会看相算命?”
“略知皮毛。”耿书郸道,“但我会那么说,是因为李老太太说梦里见到婴孩的啼哭。孙莉身上沾染的阴气比李老太太重,那小鬼作祟的对象显然是孙莉,但李老太太却是在梦里见到了这小鬼。普通人能见鬼的有三种情况,稚龄幼儿,罡火过低,以及将死之人。李老太太属于最后一种情况。”
王珂发动车子,朝着小区外面开去。
“对了,那之前朝着那小鬼扔的是纸团是什么?”车内沉默了一会儿,耿书郸再次开口。
“镇邪符。”
“我之前让你画的那些?”耿书郸讶异。
“不然呢?”方夏奇怪地看着耿书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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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耿书郸让自己画,他才不会去画那种看着眼晕的东西,没事练练书法,都比画那鬼画符让人身心舒畅。还害得他被符堇盯着画了几十张,直到画出成功的十张才许停手。虽然对那镇邪符深恶痛绝,但好歹也是辛勤劳动的成果,这次来t市,方夏就团吧团吧地塞进外套口袋带了出来,万一能用上呢?那么想着,他其实并不觉得会用到,只是类似微博转发抽奖的心理万一中了呢?谁想,还真用上了,虽然作用不大,用的对象让他觉得很亏。
“不,我就是惊讶你才教了你一遍,你居然画成功了!”画符刚入门,看一遍示范就能成功画出来的人很少。像方夏这种彻彻底底的新手,耿书郸是完全没想过他能成功画出来,所以当时也没仔细检查方夏完成的那十张符,没想到居然是成功了的。
“这大概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区别。”方夏哼哼着,一脸得意,就差借他一条尾巴让他摇了。
然而,方夏并没能得意太久。身旁那位看不见的乘客,平静淡然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无形的压力,让他得意到中途就抛锚了。
“咳!其实是符堇教我的,我画了几十遍才成功的。”方夏抬头,挺胸,正坐,老实交代。
耿书郸:“……”跟厉鬼学画镇邪符?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王珂驱车回到他们住的宾馆。
“耿先生,接下来什么安排?”停完车,从车上下来,王珂向耿书郸询问道,“是直接回a市么?”
耿书郸思索片刻,对王珂道:“你和方夏先回去,我要跑一趟s市。这件貂皮大衣件地是在s市,那这小鬼的事要了结,需要去先s市找线索。”
耿书郸没打算让方夏那么早接触厉鬼相关的委托,怕出现不可控的意外。这次委托,他原以为只是游魂作祟,才会接下的,谁想出了岔子。而接下来,是揭开厉鬼的死因,虽然这只小鬼不算厉害,但厉鬼的事谁也说不好,危险度很难控制,所以他不打算带着方夏一起去。作为实践课,那有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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