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怀凛
“你说得对。”陆九道,“……是我想岔了。”
这句话没头没脑,无根无由,楚歌却瞬时间反应了过来。
那是指的陆父的事情。
上一次相见时,两人剑拔弩张,陆九开口便是夹枪带棒冷嘲热讽,态度之仇恨敌视足以将人给气的七窍生烟。
眼下,这句话却近乎于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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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查到了什么?
陆母去世的时候,当真是他的亲生父母,在其中作梗吗?
还是有别的因由?
楚歌心中微紧,连带着手指也用力,捏紧了木筷。
陆九的目光有些涣散,茫然而无焦距,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那过了好一阵子,他才低声道:“……我去了国外,把我妈的遗物取了回来。”
楚歌微微怔愣。
记忆里陆母温柔如水的浅笑仿佛还在眼前,还有那轻声关切,细语叮咛。
一时间,心里竟是漫起了难以言喻的酸楚。
陆九回望着他的样子,却慢慢的笑了一下:“很不孝是吧,都过了那么久了,我才想起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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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是怎样一种心情?
孤身在外,举目无亲,拼命地拨打父亲的电话,却永远都联系不上,只能够见着病重垂危的母亲,怀着执念与期待,却在长久的等待中,光芒渐渐暗淡下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对于一个尚还未长成的少年来说,仿佛天坼地陷,世界崩塌也不为过。
他无数次的想,这个时候陆父在哪里?为什么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赶不上?
越是想便越是难过,越是想便越是委屈。
到的最后,所有的难过与委屈、失落与不解、恐慌与惊惧,交织在了一处,演变为了深深的愤怒。
他恨着他的父亲,一年到头,天南海北的在外奔波,时常难以见到一面。
他恨着他的父亲,只知事业而不知亲人,幼年时的亲昵与呵护仿佛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殆尽,无论什么时候,陆父都是严肃而淡漠的。
甚至连病重濒危的妻子都顾不上。
可若果他所憎恨的那一切,实际上,都并非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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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说起来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一些不受控制的轻颤:“我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曾顾得上……直到前不久,才想起来,把她留下的东西带回来。”
陆九闭了闭眼睛。
真的是带回来吗?
那个四季如春、气候温暖的小镇,那座绿荫环绕、鲜花满园的小屋。
红房砖墙掩映在扶疏的花木里,曾经是他极其喜欢的地方,后来却成了伤心之地。
陆九连多待一秒都没有。
就像是怀着某种逃避与畏惧,在那之后,匆匆离开,甚至不敢再踏进去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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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一直想我去国外读书。她在外边儿养病,我爸不在,我也不在,一个人寂寞的很。”
“但是以前,我不想去……我觉得太陌生了,也没必要出去那么早,到大学的时候,再出去读就可以了。”
“我这么想,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答应我了……”
有谁知道,那一次离别却是永别?
前脚里才刚刚乘着飞机,回到故乡的土地,后一秒,却得到了病危的消息?
匆匆又赶回,原本状态还算稳定的母亲,却在过去的短短时间里,状态急剧恶化,一度陷入昏迷。
他们家连个亲戚都没有,在异国他乡,见不到熟悉的面孔,举目无亲。
难以形容那时候的害怕与仓皇。
更难形容仿佛世界不再的茫然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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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道:“我回到了我妈妈以前住的地方,找到了很多的东西。”
手握着钥匙打开,女主人已经离开了很久的地方,失去了照拂,四处都蒙着淡淡灰尘。
他的父亲并没有动屋内的陈设,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一切都还保持着离开时的模样。
在床头柜里,陆九意外的发现了一本日记。
第290章act6夜行
而在那其上,一笔一笔娟秀清丽的字迹,连缀成篇后,仿佛将他所有认知都悉数打破。
寥寥的文字勾勒出破碎的片段,破碎的片段连缀成扑朔迷离的画面。
真相若有若先,隐藏在那些文字之下,当他终于从其中推测出一些信息后,只有难以形容的惊愕。
其实并不仅仅床头柜里的那本,后来他回了家中,在旧居的书房里,又找到了更多的日记。
保存的完完好好,封皮洁净如新,从他出生开始就记载。
不,应该是从他来到这个家庭的第一天开始。
他是从路边的野草里捡来的孩子,奄奄一息,差一点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全靠着医生护士日夜不休的抢救、照顾,才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过去的十五年里,无数个日日夜夜中,他的父亲母亲,竟然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过,全心全意,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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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没有想到陆母记载了那么多,他从小到大,第一次长牙,第一次说话。
玩具,乳牙,手工……
那些小小的物件被一并纳起,不曾遗漏半点,妥善的保管着。
一言一语,记载着平日里有趣的事情,然而到了最近的,却又有说不出的忧虑。
那一次陆父来看她,面色隐隐有异,她追问之下,才知晓,是当初抛弃了陆九的那对夫妻找上了门。她悄悄去查,发现是一个很大的家族,忧虑着自己的孩子会不会被强行带走。
陆父宽慰她放心,这是他们的孩子,谁也不能够把陆九带走。
捡到他的时候那么小,软软的一团,到如今,成俊朗挺拔的少年。
她发现对方正在不断地给陆父施加压力,以至于陆父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甚至还希望陆父陆母出面给陆九解释,以便陆九日后更好的接受他们。
那自然是被拒绝了的。
……
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不曾尽过一点半点义务,便口口声声打着为他好的旗号,要把他带回去。
在此之前,陆九对此一无所知,若果不是这一次心血来潮,他恐怕便会一直都被陆父给瞒着,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陆父不想要告诉他这些,以平生波澜。
陆九便当着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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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家私与隐秘并不足为外人道,梗在他的胸口里,想要发泄,却根本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陆九低声道:“我看了我妈妈留下的日记,我父亲……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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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苦衷的。”
至于那苦衷究竟是什么。
楚歌没有问,陆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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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的冷风上下扫了来,吹起了阵阵热气。
楚歌一声不吭,他大抵已经猜出来那苦衷会是什么了,总归就不过是那几样。
何况陆九现在的神情,眉目里,是有微微无措与茫然的。
别的什么都不用说,楚歌只低声安慰他,逝者已逝,还需朝前看。
陆九勉强的笑了一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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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有见过什么陌生人吗?”
“应该还没有,你知道,要等到他快成年的时候,亲生父母才会找上来。”
确然是这个样子,不然,陆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古板固执的大家长,恐怕拄着拐杖,都不会同意。
但楚歌心里总有些忐忑,害怕会有什么意外,在这时候出现。
假若像从前那般,隐匿身份,不动声色的接近呢?
沙沙的电流音再度响起:“你在害怕些什么呢?他说他心结解开,那就是解开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有的是人比你更急……”
是呀,陆父还在呢。
楚歌叹了一口气。
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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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楚歌又赶了过去,继续扮演他的小黄人布偶。
做事怎么着也得有始有终,好歹当初他接的就是三天的活儿呢。
这天傍晚,他又遇着了老熟人。
实际上,老早,他就透过明净的玻璃,看到坐在酸奶店里面的人了。
陆九估摸着是点了一杯酸奶,在人家店里坐了一下午,拎着瓶矿泉水就溜达溜达了过来。
他的眉却是拧着的:“你怎么今天还要来啊?”
楚歌无奈:“当初说好的,就是接工三天啊。”
陆九鼻息重重的吐了一声,看上去并不是太高兴,但还是把手里的矿泉水拧了给他。
楚歌接到手里,道了声谢。
事实上,他还是有一点儿懵。
若果说昨天是偶然遇到也就罢了,那么今天又怎么说?
什么时候,他和陆九的关系变得这样熟了?
系统说:“那你就把这瓶水还给他啊……”
楚歌踢了它一脚:“看你的电视去吧,您呐!”
结束后时间晚了,他不会去家里吃,因为那样楚母知道了会担心。
本来是想趁着这个时候,去超市里买点儿菜的,昨天就没有去。但是今天陆九又过来了,也就只能作罢了。
楚歌提都没有提,没想到陆九把他面上的神色看在了眼里,问他是怎么一回事儿。
心里犹豫了一小会儿,楚歌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
说完就觉得这理由好像有点儿无厘头,整的像自己不愿意跟陆九一起出去一样。
连忙道:“也没什么啦,明天再买就可以了。”
陆九不置可否,道:“还有多久关门?”
楚歌道:“……差不多半个小时吧。”
陆九道:“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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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超市里,楚歌还有点儿晕晕乎乎的。
他当时出口就有些后悔了,没想到陆九会跟着他一起到超市里来。
虽然两只手抄着,插|在兜里,一看就知道,是并不怎么买菜的。
陆九道:“……为什么一定要晚上买?”
楚歌实话实说:“晚上打折。”
陆九:“………………”
系统幽幽的说:“可以啊,楚三岁,这理由挺接地气儿的。”
本来就是嘛,他又没说假话,能省一点儿,为什么不省。
陆九嘴唇微微抿着。
楚歌见状,就直接去选菜。
忽然间。
斜刺里冷不丁插|来一句:“那你昨晚干嘛请我吃饭?”
视角的余光里瞅着了陆九的神色,目光看着远处,不知道落到了哪里,仿佛很是随意的语气。
但是面颊却有些绷起,昭示了主人的心境。
楚歌一下子就笑起来:“刚发了工资,和你一起分享喜悦呀!”
陆九道:“你也可以回去,和陆阿姨分享的。”
楚歌歪头:“那不一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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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一样的?
陆九嘴唇抿着,目光却不由自主追逐着一旁的身影。
心里仿佛被某种奇特的情绪包裹着,到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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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匆匆一晃间,高一下学期的最后一个月就从掌心里流逝了。
一转眼,又到了期末考试。
那些试卷是楚歌已经做过一次的,不同的是,上次他只认真做的政史地,理化生十分敷衍的过去了。
这一次,他已经直截了当的选择了理科,自然不能够如此。
但是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难度,下笔有神,熟极而流。
考试后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就要出成绩,楚歌住的离学校近,加之本来成绩就好,自然而然被召唤到了学校去帮忙。
来的也不止他一个,基本都是班上的尖子生,还有和楚歌关系甚好的乐开颜。
分试卷的分试卷,统计分的统计分,最后成绩一出来……
乐开颜哀叹道:“回去又要被我妈念了唉,为什么不能下学期再出成绩呀!”
可怜的笑笑同学尽管有楚歌给他的日常补课,但语文一泻千里,十分不幸的退步了十名。
一转眼,瞅着最后打出来的名次单,登时间大呼小叫起来:“又是你,没天理!”
二十四班,无论其他同学的名次怎么变化,总有两个位置,岿然不动。
第一名和最后一名。
永远都在前面的楚歌,还有成绩就那么一丁点儿、完全到了惨不忍睹的陆九。
楚歌瞅了一眼陆九的各科成绩,觉得十分的辣眼睛。
乐开颜已然见怪不怪:“可以了,加起来好歹上了三位数了……”
是的呢,人家以前都交白卷的呢,现在多多少少都写几个字了。
然而所有成绩加起来,还没有楚歌数学一科分高。
比上一段记忆里还要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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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整个心思压根就没有放在这上边儿过,纯粹就是打胡乱填一气。
字也是龙飞凤舞,鬼画桃符,看着就让人脑仁儿都疼。
显然,班主任都已经见怪不怪了,随意的看了眼,什么都没有说。
说了也起不了什么效果。
但总归还是她班上的学生,成绩烂成这个样子说出去都觉得不好意思,还是例行公事一般,通知了陆九的家长。
没想到这一次,对面跟他保证说,陆九已经知道错误了,一定会改正。
班主任将信将疑。
实在是就没有看着改变一点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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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外,老广场。
顶着大太阳,楚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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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十行的浏览橱窗上张贴的信息,十分欣喜的发现,那家超市又要招工扮演布偶娃娃的了。
这活儿他以前干|过,做起来简直是轻车熟路,而且最棒的是,人家不拘年龄,工钱日结。
其实他是可以在楚母工作的那家花店里帮忙的,问题是老板人虽然和气,但并不会多发一份工资。
所以还是发传单什么的来得快。
楚歌领了装备,当下就去了,把自己笼入了密不透风的棉絮布罩里。
这时节的气温,比六月的那个时候还要狠,刚刚一进去,就觉得热的快要中暑。
才扮了一天,刚刚把头套给摘下来,没想到,老地方,又遇着了熟人。
陆九拧矿泉水瓶的动作都无比自然了,只是眉却皱着:“……你怎么又接这工作了,楚歌。”
依稀记得离上一次还没有多久。
楚歌道:“人家招工了啊……”
橱窗上面张贴了那么多,既然有招工的,他就去了啊。
事实上,楚歌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儿。
他瞅了陆九一眼:“我怎么天天在这外面,都能看见你啊。”
这频率高的都不能够说是偶遇了。
陆九心里一跳,飞快的找了一个理由:“这外面的大超市就这么一个,我买零食不来这里来哪里?”
那听上去仿佛是合理的。
楚歌假装相信了他的说辞,没吭声。
心里却嘀咕着,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呐……
学校后面那么宽的一排小吃店,地下广场里还有一排美食街,馋嘴了想打牙祭,去哪里不好,要天远地远的跑到这个超市门口来?
要知道,虽然这超市说上去隔得近,但实际上还是要走一段距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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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踢了他一脚:“那你要他怎么说,专门过来找你吗?”
楚歌:“………………”
也是哦。
他就当做是陆九口是心非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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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流涌来,歇息了那么一小会儿,楚歌便要再度戴上头套。
陆九再自然不过的退回到了超市中。
只不过那么短短一段距离,仿佛就是两个世界一般。
门外骄阳炙烤,汗流浃背,门内凉风习习,清爽怡人。
里面靠近门处新开了一家小吃店,上个月还在装修,现在主要卖各类奶茶、奶盖与咖啡。
陆九点了一杯冷饮,靠窗随意的坐着。
手里搅动着银色的小匙,目光却又不由自主的透过绿萝,落到了窗外金属架前的影子上。
楚歌那么单薄瘦弱的一个人,套上了这一身,那体型看上去也十分惊人。
巨大的头套总让人怀疑,会不会把人的脖颈给压断。
顶着这么大的太阳,装在密不透风的棉絮罩里,还要不停的配合促销人员。
从头到尾站着,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他已经观察了那么久,或许在他没来的时候,连水都喝不上一口。
单单是看着,也知道有多么的累人。
陆九记得楚歌将头套摘下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满水,几乎在面上泥泞做了深浅沟壑,连头发也全部湿透,蔫蔫的搭在了额头上。
那个站在太阳底下的身影与他印象中的完全不同。
他不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吗?
他不是学习上无人可及的吗?
明明在读书一道上有那样光明的前途,为什么还要找这种又苦又累的活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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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的时候,陆九的嘴唇微微抿着。
他从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与楚歌如此熟稔,甚至有闲暇在一旁无声的凝视着,脑海里冒出这些完全不着边际的问题。
他想起来那段腐朽的危墙,想起来那间逼仄的旧房,还有多病却温柔可亲的楚母。
连带着一些无意间得到的家庭背景。
分明也是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如今做那些从前绝对不会接触的活计,却也坦然自若。
顶着寒风冷雨送花,狂风暴雨里来看他。从不计较平日里的恶劣态度,笑着安慰他。
那是陆九离开了那么长一段时间里,唯一一个还惦念着他的人。
很难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得知学校里还有人关心着自己,听到那两个字从陆父的口里吐出,心里若有暖流划过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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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忽然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思绪。
目光扫过了亮起来的屏幕,看过了名字之后,便忽略了过去,直接一手掐断。
但对面的人似乎不到黄河心不死,一次又一次的拨打着。
于是小小的奶茶店内,铃声便停了又起。
这么来来回回几次,旁边的人目光就落了上来。
陆九心里烦躁,直接伸手掐断,手一划,拉进了黑名单。
眼不见心不烦,拉黑了最清净。
他以为自己能够安静的坐一会儿了,哪里知道,没过的多久,号码的主人就来到了跟前。
胖子一脸苦相,也不知道是怎么找过来的:“……哎哟喂,小少爷,你可行行好吧,怎么又一声不吭的跑掉了啊。”
陆九漫不经心道:“我早说了要出门的。”
胖子心里有苦难言,心想是啊,小少爷说他去花园里散个步就回来,这一散步就散的人影儿都没了。
他这一走倒是潇洒痛快了,留下一摊子的烂事儿。
好巧不巧还遇到了老板电话查岗,本应该端端正正在家里补习的小少爷尾气都见不着半点。
胖子简直是焦头烂额,差点没有哭出来:“小少爷,你就体谅体谅我们的难处吧……您承诺的假期里要好好学的,老板请来的金牌家教还在屋里等着呢!”
他注意到陆九的目光凝聚在一处,便跟着看过去,只见着了玩偶人形。
陆九忽然道:“可以啊,但我要换个人。”
第291章act6夜行
楚歌贼|他|妈莫名其妙。
他本来好好地在超市外面,扮演着他的布偶小黄人,拿着一天一结算的工资,虽然累但很充实的回家。
结果突然接了个电话,老师语焉不详的问他吗,愿不愿意去辅导学生?
他刚开始一听到的时候都有点儿愣,怎么也不觉得,老师讲的这事儿会跟他自己扯上关系。
提出来去辅导别人的也不是他班主任,而是科任老师,介绍的情况大致是这样的:
说是有个学生,今年跟他同一级,玩心太重了,成绩一直不怎么好,想了很多办法也提不上去。家长为了这事儿简直愁白了头发,奈何完全管不住他们家孩子。这不,这个假期,忽然间那个学生洗心革面表示自己要好好学习了,当时家长就给激动地,打包票应允,到处去找金牌家教。
打探来,打探去,就找到了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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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
楚歌有点儿奇怪:“……为什么要找我呀,请一对一的金牌辅导不是挺好吗,经验丰富又资格老道。”
老师道:“开始是想请金牌家教啊,奈何学不进去啊……学生家长觉得,请一位同龄人来辅导好一点,年纪相仿,也有共同语言,主要是帮忙劝一劝,让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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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第一反应,就是这活儿不怎么好干。
用脚趾头想也能明白啊,这种家境殷实的家庭,肯定第一选择是请一对一的金牌辅导,虽然老师说的语焉不详,用的“学不进去”来美化,但多半都是学生把辅导老师给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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