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怀凛
这都没什么的,真的,直到楚歌看到了时钟,已经中午十二点正。
楚歌:“???”
这剧本好像有点儿不对啊,他怎么一觉到中午,睡了少说十几个小时,还睡得这么香。
系统幽幽的说:“早上八点的时候我还喊了你两声,你醒都没有醒。”
楚歌:“”
这就很尴尬了。
说好的失眠到天亮呢,他一觉睡到现在是闹哪样啊!
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深度睡眠,仿佛身体里的疲惫都被涤荡了一番,楚歌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他知道某些治愈系的异能是可以缓解人疲劳的,但是他压根就没有接过,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反应?
想不通了就不去再想,楚歌洗了个澡,出来后,当真觉得自己身体都轻快了一些。
营区里的训练已经到了尾声,即将进入最后的实践考核,楚歌以前经常在操场边的小楼上眺望,眼下也不想去了,省的见着了陆之南影响他,他干脆就去了医疗所,寻了些异能植物,调配药剂。
一般来说,异能者调配药剂的时候,都是不会让人旁观的,因为有些核心手法,不能暴露。
楚歌很是过了一会清净时间,直到他调配完了,擦擦手从里间出来,就遇到了周虚。
周虚一脸了然于心的目光:“小陆啊,我跟你说,调配药剂这种事情呢,营区里是非常欢迎的。但是呢这个药剂你是不能拿去给褚游小同学的,那就违反公平公正了。”
楚歌:“”
周虚一脸诚恳:“最后的考核就要到来了,大家都要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你说是吧。”
楚歌表示不想说话并朝着周虚扔了一罐黑雾凝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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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前的最后一天晚上,楚歌空着手,去见了陆之南一面。
那其实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说的了,他在考核中作为医官,除却陆之南拉响烟花自己放弃,也不能够提供什么额外的帮助,只不过是单纯的看他一眼而已。
即便是这样,也已经足够陆之南眉眼弯弯,漾起笑容了。
楚歌踢了一脚地上的小石子,嘱咐道:“明天自己当心点儿?”
陆之南点点头:“当然啊。”
“有信心么?”
陆之南眼瞳邃亮,神采飞扬:“我可是要拿第一的呢!”
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楚歌很是喜欢,但这时候,还是要让他冷静一些,楚歌道:“别这样不给自己留一点儿退路。”
陆之南眨巴眼:“哥,那你是希望还是不希望啊。”
楚歌道:“我自然是”
希望的。
却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卡住,陆之南在他这里许了一个心愿,只要拿到第一名就要满足他,楚歌一时间竟不知晓,究竟是希望还是不希望。
陆之南喊他:“怎么啦,哥。”
楚歌回过神,见着少年人神采飞扬的样子,心中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他温和的笑了一声:“没什么,之南,比起那些,哥哥只希望你平安。”
原本心脏还提起来些许,有了这句话,就安安稳稳的落回了胸腔中去,陆之南眼眸如星,笑出了小白牙,自信满满的说:“你就等着我回来,满足我的愿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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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这一批的学员们就被空投入了丛林中。
那是黑雾森林的外围区域,黑色飘絮远远不如内|围的多,但是也不容小觑。每一次的最后考核都在这里进行,为此会给学员们配备相应的解毒剂。
当然,楚歌心里倒不是特别的忧心,毕竟,之前陆之南和褚游起了冲突后,被投放入的区域,就是在这里。
作为一名治愈系的异能者,楚歌将要待命,随时准备处理中途的突发情况,那些中途放弃考核、黑雾入体、被他人打败的学员,都将会由医疗组来处理。
三天三夜随时准备着处理突发情况,庆幸的是,他所接手到的无法坚持的学员中,并没有他熟悉的面庞。
直到考核走到了最后一天,楚歌守在了终点。
就像在夜晚中、风声里、林叶间的笑语那样,第一个迈过终点的人,是陆之南。
少年人踉跄过了终点线还不停下,扔了人质,沿着路径,一溜烟的跑到了他身前。
陆之南全身脏的都看不出模样,左一道伤,右一道划痕,满身都是叶子泥土,看上去就像是从泥坑中刚打滚出来的,可一双眼睛,却如同倒映着天边的灿烂日光。
林间有热风旋卷而过,刮起了地上的枯枝败叶,猎猎作响。
陆之南朝着他笑,露出了两排小白牙。
那其实是很滑稽的场景,可偏偏陆之南的眼神又是那样的认真而炽热,透过了这些脏污的布料,透过了所有的障碍与阻隔,楚歌再一次的看到了透亮的白光。
从天地的林叶间照下,从眼前人的身上散逸出,透澈的,明亮的,寻不着一丝半点儿的杂质与灰尘。
就那样,将他所挟裹。
“哥,我回来了。”
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楚歌眼中已经泛起了浅浅的笑意。
说完那句话后,陆之南还想说什么,却一个踉跄,蓦地栽倒在了他怀中。
楚歌被他的重量压得一歪,身体一沉,顾不得别的,就扶着陆之南,到另一边去坐下。
当他转过身后,未曾注意到的地方,还有一双眼睛,静静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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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郴接了热水,快步扶住了踉跄过来的褚游。
他半途放弃了考核,直接退出,是以这个时候,还能够在终点准备好接人。
他扶着褚游手,要往着另一侧走,没得几步,褚游脚步就停下了。
袁郴偏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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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见着褚游正望着另一边,他有些奇怪:“褚少,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褚游说。
他扯了扯唇角,却是有一些自嘲。
跋山涉水,数度萌生出放弃的念头,却为着当日的一句话,胸中的一口气,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他也走到了最后的地方,然而终点处,等待他的,却不是当日鼓励他的那个人了。
褚游遥遥的望着那两人远去的身影,终于回了目光,缓缓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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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坚持的学员都到达了终点、放弃的学员都被搜救处后,这一次的实践考核,便落下了帷幕。
算分的结果还没有公布出来,楚歌也就粗粗的扫了一眼而已,心里有了个大概,便下了楼。
没想到却在回去的路上遇着了褚游。
他倒是吓了一跳,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在休整,便如陆之南,也是睡得不省人事的,褚游却已经起来,像是压根就没有歇息过。
以为是心忧结果,眼见着褚游,楚歌笑起来:“恭喜。”
并未曾直接言明,可是里面的意思,却明白得很。
褚游倒是怔了一下。
楚歌笑着说:“好啦,结果已经出来了,可以安安心心的回去休息了。”
明明是一个好消息,褚游看上去却像是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只是点了点头。
楚歌知晓他遇上的难题,更明白他的心结,因此十分认真的说:“就算你想要做什么不同的选择,那也要在你休息了、完全思考后,而不是在现在,冲动的做决定。褚游,无论怎么样,执行组的大门都是朝着你敞开的。”
心弦轻轻被拨动了一下,褚游看着眼前的人,嘶声道:“之北,谢谢你。”
楚歌连忙摆手:“应该的,应该的呀毕竟,我们也同学了那么多年的嘛。”
原来是同学啊。
只是同学。
心中有许多话想要说,却被这一句给完完全全压了回去。
眼前人的神情是那么的真诚,也不过是因为许多年前同窗的那一段情谊,明明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就算说不上是水火不相容,也根本算不上好。
褚游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翻滚的情绪都强行压制下去,不教自己露出分毫。
“是啊,我们是同学。”
他听到自己十分清晰的说,还带着一点儿笑,然而内心深处,却有什么“砰然”破碎掉了。
那就这样吧。
就停在这个刻度上,不朝前一步,但也不用后退。
无论如何,他们都认识了那么多年,有一段共同拥有的同窗岁月。
又何必挑出来,徒得拒绝,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了,疏离得陌生人都不如。
而另外一个人
兄弟的血缘在那里,他的路,只会是一条断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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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又去了后勤处,挑了点儿异种食材上楼,他推开门进去,床上鼓着的大包“哧溜”一下蹿出个脑袋。
陆之南头发睡得跟个鸟巢一样,支楞楞的到处贴着,神情是是活气的很,明明成绩还没得到呢,那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楚歌乜斜他一眼:“醒了?”
陆之南顶着他的鸡窝头点头,张开嘴笑,那傻不愣登的样子跟只二傻子一样。
楚歌很怀疑他是不是睡了一觉把自己都睡得变了个物种,但好歹还是没有开口吐槽,拎着东西进去了。
“醒了就赶紧洗漱洗漱吃饭,吃完了自己滚回你的宿舍去。”
陆之南万万没想到,得到的不是亲亲抱抱举高高,而是一语驱逐令,整个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委屈的控诉道:“哥,你好冷酷无情!”
楚歌这还真的就冷酷无情上了:“陆之南小朋友,你哥我把你拎回这里就已经违反规定了,让你睡一觉已经很宽容仁慈了,赶紧的赶紧的,别还躺着”
陆之南:“!!!”
乖乖的从床|上爬起来,接过食材准备找个锅子锅铲菜刀菜板开始做饭。
楚歌冷哼一声,特别的无理取闹:“嘎哈呢嘎哈呢,别觉得一顿饭就可以买你哥啊。”
陆之南刚刚找出菜板呢,闻言就笑起来:“那做很多顿呢,哥,我天天给你做,这总能买了吧。”
楚歌:“!!!”
猝不及防一针就扎到了他心上。
楚歌虚弱的说:“我像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陆之南切着菜,带着笑:“好好好,我才是这么肤浅的人。”
唉!
系统说:“你弟这么好,接受了呗。”
楚歌简直想把这唯恐天下不乱的统子给扒光吊在树上:“你也知道他是我弟啊!”
他坐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想要试探,却又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能够怎么说呢?
这实在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难题,足以世间的每一个人都犯难。
更何况,那是他亲手养大的弟弟,打断骨头也连着筋。楚歌不想要陆之南受到伤害,即便是这个时候也依旧如此,他想要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又能保住兄弟情义,又能斩断陆之南的妄念,只可惜,完全寻觅不到。
要是之南自己放弃就好了,楚歌怅然的想,抑或是,他们俩根本就不是兄弟。
可惜,无论哪一种,都没有可能。
他们注定要走进一片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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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陆之南便整治了香气喷喷的两碗面出来,端到桌子上。
楚歌和他一人坐一边,他是异常沉默,可陆之南的话,却出奇的多。
家里从来都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向来是怎么随意自在怎么来,楚歌这时候却吃了苦头,他听着陆之南的问话,总觉得句句都意有所指,老半天了,也只得“嗯嗯啊啊”几句,回答不上来什么有用的。
这样的气氛,陆之南大概也是察觉了不对劲,问他:“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楚歌就要摇头,忽然间又想到这是一个不错的借口,可以搪塞一二,有些犹豫,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这么一犹豫,却教陆之南误解了,绕到他身前,就去抓他的手。
楚歌反射性的缩了一下,躲开了他的手。
陆之南刹那间愣住。
楚歌心若擂鼓,一瞬间竟然有些后悔。
一时间,竟然连陆之南的神情都不敢去看,只恨自己为什么躲的这样之快。
他嘴唇干的厉害,仿佛都起了裂皮。
那一刻,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下一秒,陆之南不容分说,抓住了他的手,握在掌心中:“哥,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楚歌僵硬的抬起头。
他看到了陆之南的面容,看到了紧紧蹙起的眉毛,还有眼中显而易见的惊异与忧虑。
一股熟悉的暖流沿着手涌入了身体,那声音都是有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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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手都凉成了这样,你还瞒着不想让我知道。”
脑中紧绷的弦缓缓松开,骤然拉到极致的神放松下来,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楚歌吐了口气,听到自己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陆之南的眉已经彻底拧起来了:“你还哄我呢,明明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楚歌朝他笑了一下,低下了头。
这摆明就是不愿意解释了,让陆之南一腔生气都打到了棉花上,十成十的无可奈何。
他又没什么别的手段,只能说:“你就不能好好地顾惜一点自己吗。”
楚歌“嗯”了声,还是没什么话,他眼睛都闭上了。
然而有的却不是他想要避开就能够避开的,他能够感觉到一股视线,紧紧地黏在他的身上,暖流顺着相贴的双手,不断涌入身体,再一次的,与身体中安眠着的异能遥遥呼应。
感知蠢蠢欲动,将将起来的刹那,就要被楚歌按下,他并不顾着这是自己的身体,堪称是粗暴的将之按下。
却在那一刻,调动起的异能被外来的暖流所包裹,不过怔愣了一瞬,将将按下去的感知就瞅准了机会,倏地蹿了出来。
明亮而又温暖,炽热而又纯白,倘若被全心全意的对待着,那是每一个人都难以拒绝的。
楚歌心中颓然的叹了口气,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骨头,彻底放松了身体。
意识仿佛抽离,飘到了半空中,如同剥离了所有情绪,平静的看着屋内彼此相贴的两个人。
你这个样子
他想,心底响起一个漠然的声音。
迟早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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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最后的结果就出来了,并无什么意外,夺得魁首的人,是来自梅斯塔利亚基地的学员。
陆之南。
他获得了应有的表彰,履历中也增添上光的一撇,无数人投去羡艳的目光,然而他心心念念的,却并不是这个。
陆之南望着在远处穿着白色大褂的人,心中涌动着无数的渴望,只恨不得下一刻,就插上翅膀,飞到他身边。
却有人先一步将他喊走,转呈来自于梅斯塔利亚基地的信函。
信函很薄,陆之南粗粗看完,便示意自己已经知晓了。只是在离开之前,他还想要做一件事情,希望能够应允。
周虚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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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过这几个月来无数次走过的路,陆之南再度站到了楚歌身前。
起风了。
白色褂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衣摆凌乱飞舞,正如此刻的心境。
楚歌轻声道:“之南。”
“说到做到,我拿到第一了,哥。”陆之南朝着他笑。
楚歌也弯了唇角,说:“我知道,之南很厉害。”
陆之南说:“那你之前答应我的,还算数吗?”
总归是要到来的,无法逃避。
心中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楚歌微微笑着说:“算数的。”
那个笑容,粗粗看来,其实是与平常没有什么分别的,唯有最后那三个字,如果仔细去听,便能察觉到其中潜藏的挣扎与认命。
潜藏的情绪是如此的轻微,倏忽即逝,以至于陆之南并没有听得出来,他望着兄长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那笑容有些的悲伤与难过。
他只想要哥哥笑的开心一点,不要这个样子。
明明是笑着的,却觉得说不出的难受。
电光火石之间,他改变主意了。
“我刚刚到了来自基地的短讯,哥,我马上就要赶回梅斯塔利亚基地。”陆之南说,“这里结束后,你就要回北方审判所了是吗?”
如果不出意外,那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
楚歌点了点头。
陆之南朝着他笑了一下,张开了双手,拥抱住了他的身体:“我要走了,可能又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到你了。”
“你要记得保重自己啊,哥,不要仗着自己有治愈的异能,就总是乱来。”
我没有啊。
楚歌想要反驳,却被陆之南紧紧地抱着,少年人的胸膛炽热,如同散发热量的火炉。
那像是他听错了,风声中,入耳的语调颤抖着,闷声闷气的,含着浓浓的鼻音。
“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假如你不顾惜自己,生病了,受伤了,还有一个人也会难过。”
那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木质坠饰压入了胸口,沉沉的发堵,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入了颈项间,透过皮肤与血肉,灼烧入埋藏的心脏。
“哥,我会很想很想你的。”
“再见。”
怔愣不过一瞬,言语快于思维,楚歌脱口而出:“我和你一起去。”
第64章act1畸骨
陆之南眼睛蓦地一亮,却在下一刻,陷入了怔忪之中。
“哥,我知道你要赶回北方审判所,你不是要送褚游回去的吗?”
“没关系。”
冲动之下,既然已经脱口而出,那么楚歌也不会要再想着回,他并没有错过那一瞬陆之南的眼神,在听到一同前去后,世界仿佛都被照亮了。
“好歹我也是从那里出来的,说一声就是了。”
分明是无比想要的答案,可当真听到了,又是期冀,又是犹疑,陆之南犹自不敢置信,低低声的问道:“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的。”楚歌说。
事已至此,他凝视着陆之南的脸庞,却微微笑起来。
左右也不愿意这么快分别的,就不如一同前去,看一眼吧。
纵使最终要分别,可依旧贪恋着这片刻的时光。
“再不济,我还可以用审判所执行者的身份去,没什么关系的,之南。”
“那褚游呢?”
楚歌一锤定音:“没事儿,我通知个同事过来,把他先接过去。”
给褚游的观察评定报告是之前就已经写好了的,就算楚歌再怎么了解,也不会比得上应苍。
所有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是褚游自己进行选择的时候,楚歌没有理由,也没有义务去干涉。
无论褚游最终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都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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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风从丛林间呼啸而过,吹起叶声簌簌。
无数无数枝干、无数林叶被吹得猎猎作响,摇摇曳曳切碎了一片光影,在人脸上跳跃、斑驳。
片刻后。
系统说:“楚三岁,你心软了。”
在得到他的答案后,少年人雀跃着远去,此时,只能见着远处一点黑影。
楚歌叹了口气。
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最简单,也最果决的办法,是一个人去梅斯塔利亚基地,一个人回北方审判所。
海阔山遥不复见,从此天各一方,让时光的潮水冲刷掉这份原本就不应该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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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感情。
然而,再度相逢以前,他们早已经分隔了那么多年。
无法忘记相见时的场景,那遍体鳞伤、鲜血淋漓的模样在脑海中铭刻下深深的影,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他、恐吓着他,差一点点他们就再也不能相逢,差一点点他就只能见着一具毫无呼吸的身体,差一点点他就只能永远的看着陆之南离开人世间。
“你知道的。”楚歌轻声说,下一秒就飘散在风声里,“我不能再看着他死去了。”
许久以前,他也曾迎接过那么惨烈的一场死亡。
遥遥的,与奄奄一息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几乎勾起心中最无法面对的恐惧。
“你还没有忘得掉吗?”
如果能够忘掉,那可真是好了。
局里的执行者们可以选择性的剥离一段记忆,等待平复感情后再将之取回,然而于楚歌,所经历过的一切仿佛在脑海里生了根,完全无法剥离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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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数载,梅斯塔利亚基地一切如旧。
楚歌曾经在这里当了足足有六年的医疗官,救死扶伤无数。虽然后来被应苍要走,调去了北方异能所,但好歹还有多年的革|命友谊在,他说着要跟陆之南一起去,自然没有阻拦他的。
他去的路上心里琢磨着,一直都在想一件事儿,陆之南为什么会被流放到梅斯塔利亚基地去?
之前一直没有注意,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了起来。
那个时候他请求审判所的异能者帮他打探消息,只知晓陆之南被流放了却不知道究竟被流放去了哪里,偏偏就是梅斯塔利亚。
而他也被贺钦送去了梅斯塔利亚基地。
当真只是一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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