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怀凛
许久以前,楚歌看不出来问题,他怀疑那张符不对劲,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直到今天。
那隐隐的鬼哭似乎就从那张平安符中传出。
他想起来那一次在医院中,他无意之下踏入了病房中,如同被枷锁、被禁锢,听到了幽魂咆哮嘶吼后失去了意识。
透着遮盖的衣物,楚歌看到了乌线尽头,一团盘旋萦绕的黑气。
楚歌没有上前:“统子,这是啥。”
系统说:“那肯定就不是保平安的玩意了。”
这张符,不是平安符,联系到辛幼宁如同被鬼迷心窍的割腕,更像是催魂夺命的恶咒。
依稀能够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嘉澍送给了辛幼宁,辛幼宁如获至宝,一直都贴身携带着,须臾不可离。
然后那个恶毒的符咒就不断侵蚀着他的神智,蚕食着他的意识,导致了他做出令人吓得魂飞魄散的割腕自杀。
歹毒已经无法形容。
谁能想到心爱之人殷殷的笑容、真切的爱语,其实包藏着阴险的祸心。
“为什么他要这样做?”楚歌喃喃,无法理解,“辛幼宁不是非常爱他么,为了他连自己的性命都能够不要,原嘉澍被他救了一命,怎么还能下得去手!”
那次车祸中,如果不是辛幼宁,原嘉澍便早就会死了。
“你忘了。”系统说,“从始至终他都不是辛幼宁记忆里的人。”
时光回到多年前的午后、孩提时代的那一次绑架。
楚歌不知道辛幼宁是为什么会错认,以为原嘉澍就是当初的人,但显然,原嘉澍自己心中如同明镜。
他心知肚明当年和辛幼宁产生交集的那个人是原惜白,却鸠占鹊巢,堂而皇之的占据了原惜白的位置。
“或许是他害怕有一天会暴露呢?站得越高,摔得也越惨。”
那么多年,不知道是什么误会,原惜白自始至终都不曾说出当年的一切,种种迹象无不指向了一种推测。
那就是连原惜白自己,都不知晓,辛幼宁当初是错认了人。
原嘉澍享受着辛幼宁带给他的一切,态度暧昧着,若即若离,然而同一时刻,他又和另外一个人纠缠不清。
先是抢他人身份,再是戴上一顶绿帽或许原嘉澍就是怕某一天事情暴露了,无法再遮掩下去,害怕承担来自于辛幼宁的怒火,因此先下手为强。
“不对劲。”楚歌喃喃,“他没有必要这么做,原嘉澍那样爱他,他只要和辛又鸣断干净就可以了。”
“解决不了,从根本上,他的身份就错了,他不是当初的那个人。”
“那只要当初的那个人开不了口就可以了。”
第104章act2剜心
这句话乍然响起,楚歌登时一惊。
这难道不是从此对上?他刚刚在医院里撞见了原嘉澍与辛又鸣偷|情,当晚,原惜白下山就出了车祸。
但是
“不对”楚歌看着床上依旧昏迷着的、憔悴的人,骤然间惊醒,“可是辛幼宁,眼下也昏迷了!”
离婚协议书此刻只有辛幼宁签了名,原惜白还根本没有落笔,直到现在为止,那张协议书依旧是一纸空文。
此刻原惜白仍旧和辛幼宁绑在一起,是法律上的、事实上的伴侣,假如忽略掉那些婚前签订的协议,婚后的一切,那些都应该是彼此拥有,是共享的。
就算原惜白现在出了事,辛幼宁昏迷着也不会对原嘉澍造成什么影响,并且归根究底,辛幼宁的昏迷,很大程度上就来自于原嘉澍当初送给他的那张平安符。
催命符。
他这样连环的下手,先害了辛幼宁,又害了原惜白,楚歌看不到其中逻辑所在。
证据仿佛缺失了极其关键的一环,以至于支离破碎,完全不能够形成整体。
如果说原嘉澍是主谋,楚歌看不到在这一系列事件后,他能够从中获得的好处。
毕竟,就算辛幼宁对他再疯狂,他们两个其实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关系。
“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系统说。
“什么?”
“车祸,辛幼宁当初的车祸。”
七夕夜,情.人夜,肇事卡车,醉酒驾驶
楚歌猛然间反应了过来,脱口道:“原嘉澍也在那辆车上,他根本无法确定自己会安全无事!”
深夜,卡车,醉酒
这一系列的事情串联起来,无不通向了重伤死亡的阶梯,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葬身在卡车的滚滚车轮之下。
没有人会想要将自己置身于那样的险境,而所有的信息都告诉了他,当初那一场车祸是买|凶|杀|人
是以原嘉澍,他不会是当初七夕那场车祸的主谋!
因为只要稍有不慎,他就有可能自己也死在车轮之下!
“那会是谁?”
有谋|杀辛幼宁的动机,有策划雇凶的财力,并且还知晓辛幼宁当晚的准确行程
没有。
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
当晚除却原嘉澍,只有闻迎知晓辛幼宁的行程,但是闻迎这么多天的忙前忙后,时常会有与辛幼宁、原惜白的独处,他完全忠于辛幼宁,堪称是一个完美的下属,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又一次,走入了死胡同中。
那或许就只有换一个方向分析。
“想一想,如果辛幼宁和原嘉澍同时因为车祸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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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获得最大的利益?”
一个名字渐渐浮现出了水面,然而刚刚产生的刹那,就被楚歌拍的烟消云散。
或许还有那么一个,可以从两人车祸双双身死后获得利益的人。
原惜白。
那就更像是一个滑稽的、荒谬的、怪诞的笑话了。
如果说辛幼宁愿意为了原嘉澍而身死,那么原惜白也必定会愿意为了他这么做。
假如那天车上换了一个人,恐怕最后的最后,辛幼宁便会被保护起来,身受重伤的便会变成原惜白了吧
系统说:“楚三岁,我觉得与其说你闭门造车,大开脑洞推测是谁下的手,不如先做一点儿现实的事情”
楚歌斜眄他:“嘎哈啊统子。”
系统说:“比如赶紧把那张平安符揭下来啊,明知道那玩意儿有问题,你还打算戴着它回家过年啊。”
楚歌:“这不是那平安符有鬼,我弄不下来么。”
系统幽幽的说:“你现在不就是鬼么”
楚歌:“”
还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啊喂,说好的破四旧、立四新、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呢!
想着是这么想着的,楚歌还是掂着手指往上走,走到床边、要靠近那张符咒的时候,步子就停下来了,没有靠近。
他还是记得之前几次自己碰到那玩意儿产生的惨状的,跟被阳光灼烧是不同的感觉。
如果说明亮的太阳是要把他烧的灰飞烟灭,那么符咒里就充满邪气污秽的气息,大概是想要将他咬碎、拖到地狱深渊中去。
楚歌抖了抖手:“我有点儿不敢碰。”
系统说:“你找个东西把它挑下来吧”
楚歌斜眄系统:“我倒是想啊,问题是我什么都接触不到啊。”
一人一幽灵一系统相互对视,面面相觑。
楚歌白天里被阳光灼烧了好几下,身躯都变得透明了不少,估摸着再来一发就不用见明天的太阳了,他着实是不敢再这么毫无保护的去碰那邪气的玩意儿。
系统说:“问题是楚三岁,你本来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啊。”这要是真看了明天的太阳那得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了吧。
楚歌:“”
.
原惜白就在一楼住了下来。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无声的、安静的、沉默的。
他着实是一个相当温和的人,对着阿姨、护工从不会露出冷脸,然而那样过于温和的背后,却有一种近乎于刻骨的麻木与冷漠。
如他所愿,他回到了家中。
尔后,便出现了一种新的症状:自言自语。
他腿部打着厚厚的石膏,大部分的时候,都只能够躺在床上、坐在轮椅之上。
他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花瓶,常常睁大着眼睛,无声的凝视着某一个方向。如果想要弄明白他究竟凝视着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能够看到一团没有形体的空气。
那视线,是没有焦距而又茫然的。
他住在一楼,然而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三楼之上。
当初出事的那个浴室被封了起来,到现在也没有人用过,房门紧紧关闭,遮掩了其后所有的动静。
阿姨悄悄的观察,就发现他的视线,常常停留在两个地方。
病床上的辛幼宁,房间里的浴室门。
原惜白的神堪称是肉眼可见的转的糟糕,他本身就在病中,看上去无比的憔悴。
后来,深夜里护工在他身边守着入睡,梦醒时分就听到了原惜白的呓语,他反反复复问询道、重复的,都是那样的几句话。
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要藏起来,你为什么不愿意出来见我。
一开始是知道他神状态不太好,又觉着是睡眠出了问题,给他开了好些辅助的药,那似乎是起到效果了。
只有楚歌知道,那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仿佛是陷入了一段梦魇中,原惜白时常惊醒,他不会再说出口了,不会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无声的看着透过窗扉洒入的月光,嘴唇翕张着,做出某些个口型。
自言自语。
而在日复一日的梦魇中,楚歌甚至对于那些口型都熟悉。
楚歌束手无策,他拿原惜白没有任何的办法。
那个样子当真是太过于消沉了。
如同辛幼宁是他的神支柱,而在辛幼宁昏迷不醒后,他的支柱就出现了裂痕。
随着昏迷的日子渐长,那裂痕便裂的越深,终有一天,会从空中坍塌,彻彻底底的碎裂成两截。
.
这天李应来看他,手中拿着两张薄薄的纸扉。
“原哥,你之前的电影要上映了,导演问你首映仪式去不去。”
或许要是沉默的久了,原惜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怔忪了片刻,才道:“不去。”
“原哥,你之前的宣传就已经落下很多了,眼下马上都要首映了,这时候你不能不去啊”李应苦口婆心,“你这天天呆在家里又是做什么呢?每天就这么待着,不觉得闷得慌吗?”
原惜白说:“没什么,我习惯了。”
李应唠唠叨叨劝说了半天,被他这么一句话堵回来,跟被泼了凉水似的。
忍不住就道:“原哥,你就这样守着,辛先生他也不会醒过来啊?”
这句话像是把人刺激了一般,原惜白将将还涣散着的眼神一时便凝聚了起,化作了刀子似的,扫向了李应。
那冷意浑不似平时,李应被吓了一跳。
护工连忙跑过来,扇蚊子似的要把李应扇到一边儿去:“哎,李先生,你稍微注意一下啊,不要这么刺激原老师!”
李应一下子就被扇到了边儿去,看着护工宽慰原惜白,他心窝子里跟堵了一团火一样,气窝着没处发。
过会儿护工过去,就看到他特别没形象的蹲在室内的炉子前。
护工说:“李先生,原老师现在神状态不是很好,你别说那些话去刺激他啊”
李应贼憋屈:“我也不想啊,只是想起来就气原哥辛辛苦苦的拍了那么久的电影,拍的时候就有人时不时去找他的麻烦,好不容易拍完了吧,歇息了没多久,才刚从戏里面走出来呢,又摊上辛总那一场车祸,这也就算了,等到宣传期,又搞了一通麻烦,自己还出了车祸,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楚歌靠着墙壁,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便问道:“原惜白拍戏时,给他找麻烦的人是谁?”
系统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楚三岁。”
楚歌:“哦。”
那就没得跑了,十有八|九是原嘉澍。
李应还在絮叨:“原哥这就没参加宣传,黑他耍大牌的、脾气差的做什么都有,有鼻子有眼的头头是道,骗的我都差点相信了哎,认认真真拍个戏,拍完了还有这么多幺蛾子,他现在连自己辛苦付出的作品都不想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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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别的想法,就是觉得,特别的不值。”
不值?
这个不值是从哪里来,大概听着和这段话也没什么联系。
系统幽幽的说:“楚三岁,人家是觉得,原惜白吊死在辛幼宁这一棵树上太过于不值。”
楚歌:“”
李应毫无形象的蹲在那里,手里的两张纸扉都揉的皱皱巴巴了,满面乌云,愁眉不展。
谁都看得出来,他是万分想要将原惜白劝去首映仪式的。
以前都没有怎么关注,主要是辛幼宁的记忆有点儿问题,楚歌自从失去意识后醒来了自己也是恍惚的。
这时候,他便忍不住要去想,原惜白这一部戏到底是讲的什么,多多少少便回忆起来了一开始宣传期的事情,终于勾了一点儿记忆起来。
楚歌“咦”了一声:“统子,这部电影是讲同性|爱情的耶。”
没记错的话,据说导演还对之抱了极大的期待,指望着冲击三大?
“因为涉及了命运、爱情、伦理等方方面面,禁|忌之爱,往往伴随了严肃的气氛,来带令人印象深刻的悲剧色?”兼之导演在文艺片方向一直都颇有口碑,此次更是雄心勃勃三年磨一剑卷土归来?
系统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的吐槽:“想什么呢楚三岁,还禁|忌之爱呢,哪年的老黄历了,同性婚姻都合法多少年了”
楚歌:“”
第105章act2剜心
想象中的出道即巅峰、接下同性电影、批判人性批判道德批判社会,从此横扫三大、勇夺小金人、一跃成为影帝,年纪轻轻就站在世界巅峰、接受万众敬仰的场景被无情拍碎。
李应怎么劝,都劝不了原惜白答应,最后是阿姨说要去试一试。
过了片刻后,阿姨就笑眯眯的回来:“好啦,他已经答应啦,一会儿和你一起去首映仪式。”
李应:“???”
李应简直是黑人问号,一脸懵逼:“阿姨,你怎么做到的?”
“也没有什么啊。”阿姨说,“我跟小原先生说,这部电影以前不是被辛先生也问起过吗,说不定辛先生也很想看呢。”
李应嘴巴张大的活似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就这样?”
阿姨说:“就这样啊。”
李应:“”
所以他刚才苦口婆心劝了老半天究竟是为了什么啊,早知道辛幼宁名头这么好使他就直接把辛幼宁给搬出来了啊
等等,可是辛幼宁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去看首映仪式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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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此刻仍在昏迷中的辛幼宁是没有办法去看的,最后能去的也就只有原惜白,还有做陪同的辛幼宁。
选定的影院就在这座城市内,只是驱车前去,却要耗不少的时间。
形象设计师被紧急招来,估摸着是还想要给原惜白设计一下什么的,但通通都被拒绝了。
原惜白就坐在轮椅上,被推去了影院。
当他的身影出现在了现场后,有不少人都感到了惊讶。
关系远的,以为车祸说不定只是个烟雾弹,为电影上映噪一波势,关系近的,或许知晓车祸,但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伤成了这样,腿部打着石膏,完全没办法站起来行走。
当出现在了镁光灯下、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时,原惜白又带上了温和的面具,他显得翩翩有礼,麻木的、颓唐的、漠然的灵魂,被遮盖在那之下。
放映厅内,两侧的灯光渐渐按下,随之,大屏幕缓缓亮起。
水波摇曳,舟船飘荡,从海岸线驶出,渐渐漂流到了天际尽头。
远方的远方,海天交接处,那一点孤影渐渐暗淡,于是同时,赤|裸的双足踏上了码头的污水。响起的是风情迥异的语调,出现的是异国他乡的街头。
故事是一个并不复杂的故事,男主人公为了给母亲赚钱治病,经过同乡人的劝告和介绍,再犹豫和思索后,终于下定决心,来到了万里之外的陌生国度,成为一名背井离乡的劳工。
全新的环境,复杂的语言,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手足无措,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为母亲赚钱治病成为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直到在日复一日枯燥而单调的生活中,他与当地的另一名小伙子因为冲突误会而相识,却奇妙的走到了一起。
那成为他在异国他乡的单调乏味生活中的一抹亮色,有了那个人,甚至生活也不那么孤独。两个年轻人在蓬勃的爱情中,为以后的日子做出了诸多的规划,那未来应当是轻松而明快,带着使人愉悦的幸福的。
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祸事,戛然而止。
海难到来之时,生命危在旦夕,茫茫大海间,求生的浮木只有那么一片,最终的最终他将自己的恋人推上了浮木,而自己却被漩涡吞噬的一干二净。
许多年后他的恋人循着当初的地址想要找到他的故乡,却发现世事变迁斗转星系,过去的房子早已经拆去。尽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他的母亲,年迈的老人连身前人都看不见,却依旧颤颤巍巍的,问着什么时候,他才能够归来。
日光与水光摇摇曳曳,晕出来一片明明灭灭的影,当时年少的男主人公赤脚坐在桥边,单薄的身影分明被笼罩在阳光之下,却如同跌入了深深旋起的水中。那是沉沉的孤独,斩不断、理还乱,无可挣扎、无可逃脱的孤独,命运使得他颠沛流离,在这陌生的地方,看不着自己未来的去处。
画面跳转、声音跌宕,在一幕幕情节之后,他又一次坐在了桥头。
这一次,他并不形影单只,还有另外一个人,陪着他,坐在阳光之下。
沉沉的漩涡还在不住流转,另外的那个人却突兀的跳到了水中去,扬起的双手拍散了水面,击打起来了雪白的水花。
男主人公的小腿上满是水珠,沾湿了挽起的裤管,可是他却情不自禁笑出,连原本暗沉沉的水面也被这一时的嬉笑所惊破。
两个年轻人是那样的开心,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怀着对日后的美好渴望,谁也不会预料到那将来的结局。
这一次同行的归国,却即将撞上的,是一场海难。
黑夜暗沉,暴雨呼啸,楚歌几乎要看不下去。
无穷的黑暗中,他看到了男主人公的眼神,所有的犹豫、后悔、害怕都褪|去了,在生死攸关的那个时候,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心爱的人活下去。
于是他坠入了无边的深海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时光跳转,画面转明,终于来到了许多年后,那一个阳光曛然的下午。
年迈的老人近乎失明,已经看不清来人,依稀却以为,是自己当年远走的孩子归来。
然而她的孩子,已然长眠于海底,再也不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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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那个阳光曛然的午后,如同许多年前的期冀,终究是少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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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以忘怀的,是被大海吞噬前的那一个眼神,含着无穷的不舍与眷恋,却知晓此刻终于是走到尽头。
楚歌几乎无法控制不住自己,灵魂深处无数相似的画面被勾起,一幕一幕的在脑海中闪现。
等到放映厅中,灯光终于亮起后,他骤然发现,自己已经是满目冰凉。
那个眼神不断地在他眼前回放,如此的释然,却与记忆深处无数相似的画面重合。
海啸,船难,浮木,救生衣
意识深处有什么陡然泛起,他猝然转头,看向了另一侧、挨着自己坐着的人。
原惜白无声的坐在他的身边,神情安静且恬然。
他的眼睛闭上了,就好像已经睡去。
第106章act2剜心
放映室内一片安静。
楚歌按住了自己的额头,有一种隐隐的钝痛倏忽间浮起来,那像是有一把迟钝的、生锈的钩子,直直的插|入了脑海内,正被缓慢而用力的翻搅。
搅起来无数沉渣,冲刷着他的头脑。
“我到底”他不自觉的开口,喃喃的呻|吟,“到底忘记了多少事情?”
在这个秋日的夜晚,在这个成为了魂灵的世界,亦或是更早、更远、更加不可触碰的地方。
他怔怔的看着原惜白安静的面容,如同一层轻纱罩在他的眼前,于是,所有的一切便被遮掩上了一层白白的纱影,摇摇曳曳的看不甚清。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片尾曲终于走到尽头。
放映结束。
楚歌听到了四周絮絮嚷嚷、纷纷扰扰的人声,那些谈话、那些交谈,甚至还间杂着隐隐约约的哽咽与抽泣。
他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
终于从一片幽蓝深海中走出来。
撕裂了一切美好的悲剧,总是让人从骨子里都感觉着无力。
就像冥冥之中早已经写好了剧本,注定要划入看不见尽头的深渊里。
“惜白”楚歌伸出手,轻轻落在了原惜白的眉心,“我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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