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背论语那些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霜层之下
尽管外观看上去像是关押什么人的牢狱,但实际上,这间完全由冥思石打造的房间,却是一间极其罕见的面道室。
整个房间看上去没有丝毫人气,但也正是因为这种近乎空白的冰冷,才会让进入其中的人彻底沉寂下来,进入一种类似于苦修者的状态之中,摒除一切闲杂念,面对没有任何掩饰的,真实的自我。
作为一个曾经将自己关在面道室中,足足有三年之久的人,孔雍对其中的一切,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
“放轻松,别紧张,对于你们这种没有道的人来说,这个房间最多也只能造成一些情绪上的折磨而已,连神上的打击都不会有。”仿佛真的想要安慰对方,他轻描淡写的道:“我还在孔家的面道室里,待了整整三年呢。”
他的语气平淡又随意,对面听到这番话的几个人,却反而唰的一下,白了脸。
“你说三年前……是什么意思?”
“想起来了?”男人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奇:“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把那件事情忘了个干净才对。怎么,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你们其实一直问心有愧,良心不安?”
孔雍说得极尽嘲讽,那人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他抬起头,微微喘了口气,表情却变得更加冷静起来:“……孔辞先生倘若泉下有知,恐怕不会高兴见到这一幕吧?”
“你说的没错。”他说得义正言辞,孔雍却也答得风轻云淡:“可谁告诉你,我是为孔辞而来的了?”
第59章厌烦
所谓的古老世家,在世人眼中,在那片沉默的土地上,究竟算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呢?
不同于欧洲的贵族阶层,华夏历来都没有高人一等的贵族说法,世家也并不代表更高的权利和地位,他们拥有悠久古老的传承,拥有远超普通人的实力和底蕴,可与此同时,也在数千年以来,承担了常人所无需挂心的责任。
“……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孔雍听到他们中有人如此问道。
这让他忍不住牵起唇角,轻轻的笑了起来。
作为孔家的一员,作为理应继承孔圣意志的孔家人,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仁义礼智信忠,孝悌节恕勇让,是胸怀仁义之心,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平日里的礼节,如何对待父母兄弟,为人的标准气节,待人的虚怀若谷……所有的一切都被规规矩矩的束缚在某个范围里,不可逾矩,更不可背弃。
孔雍也曾一度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就像千百年以来,孔家的每一个人一样,遵循祖训,修身养性,静静的守护这片土地,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可他最终还是没能做到。
“你们没有错。”他说。
迎着那些人更加茫然和困惑的神色,孔雍却不笑了,他转过头,去看外头从楼梯里漏进来的点点阳光,仿佛一夕之间被抽离了所有感情的木偶,他就那样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道:“你们没有错啊。”
三年前的那场人妖之战,有人选择了履行自己的责任,为保护人族战到了最后一刻,譬如孔辞,一个人一座城,在那道亲手划下的边界线上,独自守了一天一夜。也有人在理智的判断出悬殊的实力差距后,选择了弃一城人于不顾,全身而退。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继承了孔圣的意志和力量的孔家人,当然有义务和责任,为了人族的安危兴亡挺身而出,所以千百年以来,那座写满了人族英灵姓名的墓园里,沉睡着无数孔家人的灵魂。所以他在这么多年以来,相继失去了父亲,母亲,兄弟,和妻子后,又在三年前的那次战争里,失去了唯一的女儿。
这当然没什么。
无论是作为儿子,弟弟,丈夫抑或父亲的角色来说,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加了解,他深爱的那些人,是怀着怎样的理念和意志,决然赴死。
那些年他独自把自己关在面道室里,满脑子翻来覆去都是血脉亲人的身影,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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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知道他们的心愿,也深知他们的信仰和伟大,他甚至能够清晰的回忆起,女儿尚且年幼的时候,用软软的嗓音念“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的情景。
可他终究是撑不下去了。
他当然明白,那些选择撤退离开的人,或许自私自利,但并没有什么非死不可的大错,在明知实力不够的情况下,明哲保身其实并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普通人的退缩,也并没有到万恶不赦的地步。
但他也是人,也会……不甘心啊。
有人独善其身,于是一家平安周全,即使无法承受周围人的闲言碎语,也大可举家迁移到另一个国度,毫无心理负担的重新来过。有的人舍生取义,决然赴死,于是被剩下来的家人,就要承载着无尽的思念和痛苦,继续,向前,活下去。
那些被深深的埋在心底的不甘心,就那样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酿成了心里的毒,最后凝结成深入骨髓的怨恨。
因为是实力相对弱小的普通人,所以即使做出自私,撤退的决定,也是应该被理解和宽恕的
“可我已经不想再去理解,去宽恕任何人了。”
他没有再看里头的人群,只平静的伸手一推大门,便转头向着更高的地面走去。于是那扇沉重的石门也再一次被合上,再也听不见任何声息。
*
“你怎么看这种人?”孔云忽然问道。
他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完全离开了树林所在的街道,站在了一条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的大街上。德拉科递给他一瓶随意从街边里的便利店买来的纯净水,一边拧开了自己那一瓶。
“如果你口中的这种人,是指在通过自己的理智判断,发现双方实力上的不对等,因此做出退缩,明哲保身这种决策的话,”他仰头喝了口水,平静的道:“我不认为这种选择有什么问题。”
德拉科其实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他不知道孔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这个问题的确很容易让他联想到自己。
当年霍格沃兹面临伏地魔的威胁时,站出来的格兰芬多无疑是最多的,除此之外便是赫奇帕奇,这个平日里看似沉默的学院有一半的学生选择了站出来,寥寥无几的是拉文克劳,明哲保身的则是斯莱特林。
不可否认,格兰芬多的勇敢的确值得称赞,可扪心自问,从实力上来说,除了高年级的学生,那些年龄仅在十四五岁,甚至更小的学生,真的应该去面对伏地魔这种程度的敌人吗?而格兰芬多的勇敢之中,真的没有冲动和鲁莽的成分吗?
让一帮还没成年的小家伙去对抗伏地魔?别开玩笑了,他们除了会“除你武器”,还能干什么?
他无意去解释斯莱特林的自私,因为这就是事实,但他同样认为,即使是牺牲,也应该尽可能避无谓的白白牺牲,而人如果死了,就什么退路都没有了。
“你呢?你又怎么看?”他反问道。
“还记得那天,你问我怎么看斯内普教授的吗?”孔云说:“我的回答到今天也不会改变我不会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我可以理解这种自私的行为……”说到这里,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德拉科以为他又要说出那句,“理解但不接受”的时候,却又听他道:“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所以……?”
“所以,我必须阻止六叔杀掉那些人。”孔云低下头,无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矿泉水瓶,他盯着瓶子里还剩一半的纯净水:“自私并不意味着有罪,即使有,也罪不至死。”
“那你打算怎么做?”低年级斯莱特林瞥了他一眼,表情看上去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他有些不可思议的问:“还是说,为了保护那些人,你打算杀掉你那位六叔?”
“……不。”孔云愣了愣,他不解的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不等德拉科回应,他又补充道:“我不认为那些人应该为当年的独善其身付出死亡的代价,也不认为六叔的做法罪大恶极……”
“是能够被理解和宽恕的,是吧?”低年级斯莱特林挑高了一边的眉,不无讽刺的说道,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听到一个“是”的回答,所以他选择开门见山:“如果等我们达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有人因为你六叔的行为遇害,你会杀了他吗?”
回答他的,是少年的沉默。
德拉科开始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了,他原以为自己需要承担的只有未知的危险,没想到此刻面对的,却还有一个思想奇特的同伴,他忍了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句无礼的询问:“你真的不觉得,你的家族特别奇怪吗?”
梅林作证,他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想甩手走人了,然而目光触及到少年缄默的样子时,最终还是变成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赶紧行动?在你面临这个更糟糕的抉择之前。”
“他不会这么做的。”孔云说。
德拉科皱了皱眉,却听他用平稳无波的语气,继续道:“六叔有多怨恨那些人,就有多怨恨家族……他一定知道我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所以他一定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动手”
“他在等我。”
很快,德拉科就明白了,孔云话中的“他在等我”究竟是什么意思。
对于魔法中的占卜一学,他原本是不太相信的,更不用说更玄乎的东方卜卦之术了,然而在亲眼目睹孔云用几枚硬币算出了孔雍所在的地点,帮助他们准确的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后,他已经忍不住开始考虑要不要深入了解一下东方的法术了。
“我能这么简单的算出来,也是因为六叔没有设置任何障碍。”孔云解释道,相比之下,他其实对西方的占卜学更感兴趣,“我听说,霍格沃兹似乎也有占卜课吧?”
回想起那个大部分时候胡言乱语,却偏偏又屡次在大事件上,做出准确预言的女巫,德拉科不自觉拧了下眉,含糊的道:“……也就那样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说话间,一座致典雅的庭院已然出现在眼前。
孔云仰起头,仔细的观察着眼前这座看上去没什么异常的庭院。从外观上来看,这是一个典型的日式建筑,除了外表上的优雅华丽,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他蹙了蹙眉,又向前走了两步,一直站到了大门跟前。
明明只是两步的距离,这座房子的气场却骤然发生了变化,它看上去依旧平凡无奇,却仿佛一波平静的湖水,面上是风平浪静,底下却随时准备的翻起波浪汹涌。
联想到自家六叔对于阵法上的擅长,这座庭院本身,恐怕也不会太简单。
他这么想着,一边转过身,恰好与身后的低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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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特林四目相对,仿佛猜到了他此刻的犹豫,后者微不可见的一扬眉,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在对方堪称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孔云最终还是把“不如让我一个人进去吧”这句话,默默了回去。
“……那,麻烦你陪我一起进去了?”
懒得再理犹豫不决的低年级赫奇帕奇,德拉科拿魔杖点了点装饰致的大门,用了一个探查类的魔咒,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后,他拧了拧眉,偏头看向孔云,表情变得有几分古怪起来。
“……怎么了?”
“你说得没错,”低年级斯莱特林表情微妙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他的确在等你。”
听孔云的描述,他以为对方的家族,是一个充满了苦修者,以及格兰芬多式牺牲神的家族才对,然而这会儿他探查到的画面却和他所想的画风有极大的差异那个孔云口中的六叔,此刻就坐在正对着大门的房间里。没有苦大仇深,也没有得意洋洋。男人端坐在矮小的茶几前,风轻云淡的沏了一杯茶。
仿佛在专程等什么人到来一样。
“……什么?”
“一个男人坐在对着大门的房间里等你,另外十几个人被一个奇怪的东西困在了地下室里。”德拉科言简意赅的道:“现在我们可以考虑兵分两路了你去喝茶,我去地下室看看有没有办法破坏那个奇怪的东西?”
听上去就像是在讨论今晚吃什么一样。
他说的简单粗暴,而孔云在认真思索了一阵后,也不得不赞同了他的结论:孔雍显然是在等他,两人同时去救人,或者同时去见孔雍,都不算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前者很容易被发现,后者虽然更安全,但人质的安全也会得不到保障。
加上今天恰好是最后一天,在经过八天灵力的一步步削弱后,对方现在的真正实力,对孔云来说,也不再遥不可及。
一分钟后,德拉科顺着楼梯,很轻易的就找到了那间特殊的地下室,而孔云,也顺利的站在了孔雍所在的房间前,缓缓的拉开了那扇雕花木门。
随着木门被拉开,整个房间本身也变得清晰明亮起来,孔云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在茶几后的男人,后者闻声也不抬头,自顾自的低着头,往青瓷白底的杯子里倒了一杯茶,然后他抬起手,彬彬有礼的将茶水推到了孔云的跟前。
“坐。”
孔云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对面坐了下来,袅袅茶香顺着茶杯向上逸散,慢悠悠的扑入鼻息之间,阳光从大开的木门间爬了进来,在深色的地板上留下明亮的光影。少年眨了下眼睛,恍惚间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家中。
但这只是一种错觉。
他们此刻并不在孔家的大宅内,也不可能心平气和的煮茶论道,从对方背弃孔家开始,两人之间就已经不再是往日的叔侄关系。他只想从对方的手下,救下那些罪不至死的人,而孔雍……或许是以他作为突破口,完成对孔家的报复?
孔雍没有说话,孔云也没有主动打破此刻的沉默,虽然不知道英国的魔法对华夏的阵法有没有用,但能多拖延一点时间也是好的。
他一边想着德拉科那边的情况,一边分出注意力,去观察眼前的孔雍。后者却不像他这样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目标即将完成,男人此刻看上去更像是全心全意的沉浸在品茶之中一样。
他们沉默了很久,一直到孔雍面前的茶杯见了底,而孔云身前的那杯彻底凉透,男人才缓缓开口:
“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又认真,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样:“既然你的道心已经糟糕到孔家即使付出代价,也要送你去那个所谓的英国学校,寻找机缘的地步,那么为什么……你还要来这里呢?”
“道心树是不会骗人的,你明明已经对它产生了怀疑,为什么还要来这里,救这些和你毫无关联的人?”他托着下巴,很感兴趣的看着他:“你真的能够理解他们吗?”
孔雍敏锐的注意到他微微僵了僵的身体,但那只是一瞬,或者说更像是一个错觉一般
“为什么不能谅解?”孔云反问道:“大多数人原本就只是普通人,一个人的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因为能力不足以面对某种危机,所以选择了退缩……难道这样就罪大恶极了吗?”
孔雍定定的凝视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神色中找到什么能够证明对方心口不一的地方,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失败了:没有心口不一,也没有自欺欺人,他是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这让他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般,立刻变得兴趣缺缺起来,他漫不经心的道:“所以你现在来干什么?杀了我,然后拯救那些胆小鬼吗?”
一个孔云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听到过的问题。
和当时面对德拉科时一样,他没有立刻就回答这个问题。
孔雍的目光已经从他的身上移开,转到了桌面上的茶杯上,似乎宁肯对着茶杯发呆,也没兴趣再看他一眼。孔云则始终抬着头,沉默的注视着这个自己血缘上的六叔。
“如果我能够理解他们的退缩,那么我怎么可能不能理解你的仇恨?”
是的。
这才是让他始终耿耿于怀,无法爽快的做出选择和决断的原因。
这世上的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正确,或错误就能够简单区别开来的,于公,见死不救非仁也,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孔雍杀人,于私,对方终究是他血缘上的六叔,是他父亲的弟弟。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孔雍已然明白他的未尽之意。
男人的神情里透出深深的厌烦来,他瞥了孔云一眼,将掌心的茶杯放回了桌面,语气里说不出是嘲弄还是不屑:“是啊,‘理解’、‘宽恕’。”
“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孔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我抓回去治罪这就是他们的‘宽恕’啊。”他的视线回望过来,似笑非笑:“看来我的确错怪你了,虽然不知道你的道心为什么会腐烂一半,但你好像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孔家人。”
他的唇角犹然还带着笑,此刻却一寸寸的冰冷的下来。
“看到这座房子顶上的阵法了吗?它叫阴阳生死阵,原本是一种通过转移致命伤口来完成的治疗方法,不过我在它本来的基础上改动了一下,现在它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攻击型阵法”他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角落:“想救他们?那就站在那个阵眼里去吧。”
“只要站到那个阵眼里去,开启阵法,就能完成‘生门’和‘死门’的互换,牺牲自己,拯救别人,或者牺牲别人,拯救自己,这个选择不困难吧?你们孔家不是一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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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己救人吗?”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过来杀了我,只要我死了,阵法的效果也会自然而然的解除。这样你也能达到救人的目的了……”他说到这里,刻意顿了顿,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顺带一提,这个阵法的选择是双向的,如果打算牺牲别人,或者杀掉我的话,你最好不要犹豫太长时间……我可不能保证,你想要救的那些人,会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你的命。”
*
德拉科顺着楼梯下来的时候,第一个眼就注意到了那颗被嵌入在石门之上的,亮晶晶的红色石头,考虑到东方千奇百怪的法术,他到底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谨慎的站在石门边上,想了想,使用了一个声音类的魔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间纯石头制造的地下室本身就不太隔音,总之,在使用了类似加强版声音洪亮的魔法后,房间里的声音,忽而变得清晰起来
“我不明白你们到底在犹豫什么,只要启动这个阵法,一切就都结束了,难道你们要为了外面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什么都不做的等死吗?”
“……你真的以为,只要我们启动了阵法,就能活下去吗?”另一个人声音低沉,有焦虑,也有无力:“先不说孔雍会不会因此放过我们,就算我们帮助孔雍,完成了对孔家的报复,你觉得孔家会放过我们吗?”
德拉科:……
听不懂。
从声音和语气上可以听出来,里面的人爆发了一阵争吵,当然,他也的确没能听懂他们究竟在吵什么这让他不由得开始考虑,等回去之后,是否要尝试着去掌握中文,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对着近在尺咫的信息束手无策。
目光从那颗闪烁着淡淡红光的水晶上一扫而过,看得出来,这枚水晶本身并不具备魔力,而是一种类似魔法道具的存在,是魔力中转的媒介……他忍住心里的烦躁,静下心,认真开始感受周围的环境里,魔力运行的轨迹。他能感受到来自水晶处的魔力,而它向外逸散,汇聚的方向似乎是……
孔云所在的那个房间?
也就是说,这颗水晶,让两个房间,形成了一种特定的联系?如果破坏这枚水晶,能不能解除这个联系呢?这么想着,他举起魔杖,试探性的对着那枚水晶,来了一个四分五裂。
水晶没有任何变化。
当然,考虑到这是一件看起来就不一般的东方魔法道具,四分五裂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也很正常,只不过……
看着眼前在自己的魔法作用下,四分五裂,散乱成一块一块的巨大石门,以及没有了支撑,依旧奇妙的漂浮在空中的红色水晶,德拉科仔细观察了一下,意外的发现,水晶本身虽然没有遭到破坏,但那种说不出的魔力循环,却随着石门的破碎,而被切断了。
……
孔云坐在原地,沉默的注视着对面好整以暇,等待他做出选择的男人。
他这会儿并不好受,阵法本身的转换能力没有被启动,但却始终处于一种运转的状态之中,待在这里的时间越长,身体里的灵力就会消耗得越快,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开始不受控制的躁动起来。
最重要的是,这种影响本身,并不仅仅局限于身体里的灵力,还包括了情绪上的影响,仿佛有一团负面的能量,在情绪和身体里横冲直撞,引得他整个人都变得烦躁阴郁起来。
“灵力完全消失的前提,是做出彻底违背仁义礼智信忠,孝悌节恕勇让的行为,你就不好奇,我做了什么吗?”
孔云没有吱声。
他能猜到对方大概想要做什么。
孔家对内,从未隐瞒过刻意送他去霍格沃兹的理由,他道心上的问题,孔雍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在知道这一点的前提下,还刻意给出这样一个“选择题”,对方的目的昭然若揭。
要么杀掉孔雍,要么牺牲自己,让被困在地下室里的十几个人得救,要么不管其他人的死活,自己活下来。
除了牺牲自己,对孔云来说,无论是杀掉孔雍,还是不管别人的死活,俨然都会将他的道心,推向枯萎的那一面,从而陷得更深,甚至成为下一个孔雍也说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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