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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温歇
湛火:……
文游在一边噗嗤笑出声。
湛火终于不顾形象地白了他一眼,对杨婆婆说:“他是个男的,怎么做我媳妇?”
杨婆婆扶了扶自己的老花眼,奇道:“明明是个女娃啊,小火你又骗我。长得蛮洋气的,好看,屁.股也大,以后好生养。”
湛火有点生气,他就算以后要找老婆也不找文游这种,脑袋里嗡嗡地响,觉得这个世界不可理喻。他自顾自地摇摇头,抱着怀里的箱子去找二楼找义工。
文游一直在身后笑,笑得他心焦气躁,湛火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
文游清了清嗓子,止住笑容,问道:“你到底带过几个女孩过来?人家老奶奶都认不清了。”
湛火心里在生气,但是面上不显,随口答道:“很多个。”
说完,便转身继续走。
文游一愣,隐隐有点浮躁,像是潜意识里存在什么隐患,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是什么,于是整个人惘然若失,他想湛火不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似乎也没怎么交过女朋友,当然,也没有男朋友。
可是他既然这么说,未必不是真的,于是笑着追问道:“很多是多少个?”
“七八个吧。”
文游的脸色陡然沉下去,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瞬间的改变。
湛火将东西交给新来的义工,忙得不可开交的义工感激不已。
最近人手不够,又是入院的高峰期,很多老人没有人照顾,湛火抽时间过来帮他们量血压测脉搏,陪着老人聊聊天帮他们按摩。这种事他做了很多年,肯定比这些新来的义工要专业,趁着休息时间向新人介绍知识和技巧,顺便传授了一些应对某些脾气比较暴躁的老人时的方法。
他说完时,便立刻有不少义工上前索要联系方式,毕竟是一起做公益的,互相认识认识没有坏处。
湛火只是笑一笑,便立刻有资历比较深的护工便上前解围。在这儿做久了的都知道湛火的习惯,他没时间社交,也懒得社交。大家都挺喜欢这孩子的,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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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难为他。
湛火趁着空挡溜出来,无论如何,没有将联系方式交出来。
湛火和文游被分配到一楼做大扫除。
湛火踩着凳子,修长的两条腿踏上窗台,弯着腰用半干的毛巾擦玻璃,擦完之后换旧报纸。他穿着湛蓝色的低腰牛仔裤和白色棉质t恤,秋日金灿灿的阳光罩在身上,让他格外清新出挑。
文游站在窗外,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抬起头正好可以看见湛火专注的侧脸。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张漂亮的面孔,都远不及湛火这一张沉静秀致。
他深知湛火这个人不自觉,忍不住希望他把自己打扮得丑一点再出门。
今天大概是有学校组织临时义工活动,不少高中生大学生前来看望老人。
隔壁房间就分配了两个男生,其中一个画了淡妆,眼珠子不时往这边瞟。
文游透亮的眼珠子转到湛火身上,肥肉毫无自觉。
文游重重地,颇带忧郁地叹了口气。
湛火问:“为什么叹气?”
文游面色凝重地看着他,湛火不明所以。
文游掏了掏耳朵,一把踏上窗台,掐着湛火的腰将人往里面推,高大的身躯占据他的位置,卖力地擦着玻璃,“你这里没擦干净,我来吧。”
湛火有点诧异,心想自己擦得挺干净的啊。
但是文游既然这么说了,他只好跳下窗台,站在一边看着文游擦玻璃。
文游探出身体看了看隔壁,那小子还在不知死活地往这边看,他越想越不舒服,冷冷地瞪了对方一眼。
☆、第六十九章
苏业乔从窗台上掉下来,差点把自己摔着,幸好有人在背后撑着,不然轻则擦伤重则半身不遂。
身后的李尧怒道:“你发什么疯?”
苏业乔毛巾都没扔,激动地握着他的手说:“隔壁那个酷哥看我啦!”
李尧冷冷地说:“你别发疯了。”
苏业乔致的脸皱起来,“你怎么不相信我,他真的回应我了!”
“人家是被你饥.渴的眼神吓到,瞪了你一眼。”
苏业乔怒,遂咬之,李尧惨叫。
隔壁听见惨叫的文游愣了愣,他的眼神这么有威慑力吗?
身边的湛火面露惊讶,探出头向外看去。文游眼疾手快将人掰回来。
“怎么了?”文游举止真够奇怪的。
文游警惕地看着湛火,似乎也想看看隔壁发生了什么,但是又怕自己一不留神没看住湛火。
看他神色就知道情况有异,湛火狐疑地转过身帮忙擦窗户。
许是文游那双遗传自法国母亲的含情目,怎么看怎么让人误会,这厢的文游还在为隔壁那个不长眼的东西生闷气,那厢的苏业乔却因为文游的“回应”而激动得不能自已。
李尧看着他扭得极欢的翘臀,怒道:“你给我克制点!”
苏业乔微怔,呆怔的脸上渐渐露出花痴相,喜滋滋地说:“阿尧,你也觉得有戏对不对,老子还没搞过洋鬼子呢。”
“搞”字一出口,李尧气得一把将抹布抽到他屁.股上。
苏业乔被打疼了,蹙眉瞪着他,桃花眼里沁出泪水,“你打我干嘛?”
李尧冷着脸道:“你欠打。”
两边气氛都有点怪异,苏业乔这边自不必说,他得了帅哥的回应,正徜徉在快乐地海洋里,完全没有发现身边发小的阴冷的脸色,隔壁的湛火有条不紊地做卫生,文游则紧盯他的动作,不是防范一下隔壁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兔崽子。
下午推着一行人推着身体不便或者神智不大清醒的老人家晒太阳,湛火出奇地有耐心,面对老人前言不搭后语的询问还能温言细语地回答,这种乖顺柔和地模样实在是不多见。文游含笑站在一边看他装乖,偶尔想起之前一身防备,警惕而警觉的湛火,总觉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秋日的阳光璀璨夺目,带着淡淡的暖意,三个人待在树荫下的花坛边,气氛和睦温馨。
不过文游很快就感受到一道暗自窥探的目光,他转过脸,正好对上了苏业乔满是灿烂笑容的脸,他看来,那双贪婪的眼珠子正要死不死地盯着湛火发花痴。
文游极度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低头帮老人活动手指的湛火抬眼瞥了他一眼,文游从刚才开始脾气似乎格外不好。总为了一点小事表现出不满,譬如抹布没拧干,或者报纸有点脏之类的消失,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湛火还是感觉得到他的不快。
不过文游这辈子似乎都没有纡尊降贵伺候过谁,不高兴也在情理之中,湛火明白这一点。
文游转过眼发现湛火在看自己,语气里还残存着苏业乔造成的不悦,“看我干嘛?”
湛火说:“你不方便可以先回去。”
文游这下有点生气了,湛火这么明晃晃地赶他走是什么意思?
要他走,他还偏不。
他大喇喇地绕到湛火身边一坐,故意地用一种极幼稚的语气说:“我就不。”
湛火哂笑,“随你,帮我把指甲剪拿过来,我给奶奶剪指甲。”
文游心不在焉地在挂包里翻找,将指甲剪递给他,动作如此,眼睛还盯着别的地方。
见他这副态度,湛火说:“我说真的,你如果有事就先走。”
看得出文游也不喜欢这种地方,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文游闻言,只觉得浑身的毛都炸了,他防贼似的防那个傻缺,湛火竟然还要赶他走!他的战线摆得好好的,湛火这傻家伙还从内部开始帮敌人击溃。好生气,但是有苦难言。
他如果说了,湛火这种正派的家伙还要怪他其心不正,看谁都像贼。
平时被湛火侮辱一下没什么,这种时候受此等奇耻大辱对文游而言简直是世界末日般的灾难。
文游瞥了他一眼,“我没事啊,我不走。”
说完就转开脸,仿佛只要湛火再多说一个字,他就能炸毛。
明灭的光影印在他英俊深邃的侧脸上,此时的文游像个坏脾气的孩子。
杨婆婆好奇的眼神停留在文游的脸上,她看得出神,半晌轻轻抓了抓湛火的手,缓慢的道:“小火啊,你媳妇儿怎么是个洋鬼子?”
文游刷地转过脸,锐利的眼睛盯着湛火,似乎说错一个字,他就要拆敬老院了。
湛火有点尴尬,怀疑是洋鬼子三个字刺激到文游。
他清了清嗓子,避重就轻地解释道:“婆婆,他是个男的,不是我媳妇。”
杨婆婆好奇目光再次转向文游。
坏脾气如文游,此时也被看得有点不自在,他尴尬地说:“奶奶,我是男的。”
文游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这句话证明过自己,湛火想。
他忍不住失笑,只好对文游说:“杨婆婆老年痴呆有点严重,你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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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见他态度好一点,露了个笑脸,文游这才在心里默默地原谅湛火刚才惹他生气。
然后他听见杨婆婆问:“那你什么时候把你媳妇带过来给我看看?你不是说还要给我抱孙子的吗?”
这一定不是他说的!是哪个混蛋这么说了栽赃到他身上的?
杨婆婆家里情况很特殊,媳妇因为和儿子吵架而赌气打掉孩子离婚一直是她老人心头的遗憾,记挂了好多年,后来患了阿兹海默症,仍然不时询问陪伴他的义工何时带媳妇过来何时生个孙辈给她抱。
老人殷切的目光让湛火不忍拒绝,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说:“再缓缓吧……”
殊不知文游在一边支起了耳朵探听情报,听见湛火语焉不详的答复,心中一磕,以为他介意自己在旁边,所以不肯深谈。他将目光转向湛火,看见对方一脸避讳的神情,莫名觉得湛火是在防着他。
文游心中莫名憋闷难受。
他之前是不是说过自己之前交过七八个女朋友?
以湛火的条件,他交过多少个女友都是正常的,即使他没有招惹别人的意思,也必定有无数狂蜂浪蝶蜂拥而至,他到底是凭什么觉得湛火老老实实的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女友,甚至也许没有过性经验的?
到底是什么给了他错觉?
文游很清楚,湛火从来坦荡,不会说谎装出一副清高自爱的表现。即使他和别人有过关系也无可厚非,湛火在他心中的任何形象,都是他一厢情愿臆想出来的。
湛火没错。
但是当现实可能击溃幻想的时候,文游却觉得有点崩溃。
纷乱地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没有断绝。
文游心里有点乱,他突然站起身来。
湛火困惑地问:“怎么了?”
文游低着头闷声道:“洗手间。”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湛火见他走了,顿时松了口气,执起杨婆婆树皮般粗槁语重心长地说:“婆婆,他是男人,你别动不动说他媳妇了,不然人家该生气了。”
杨婆婆笑盈盈地看着他,苍老的手摸了摸湛火的脸。
湛火笑了笑,即使知道她记不住,还是告诫道:“也不能喊人家洋鬼子,人家听了多难受?”
老人手不断摸着湛火的脸,粗糙的触感擦过他柔软的皮肤。
“不许叫洋鬼子。”湛火强调了几遍。
“那叫什么?”
湛火想了想,沉吟道:“叫外国人。”
“那你怎么找外国人做媳妇儿?”
湛火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带他过来了。
文游逛了好一会儿,还在为湛火的事生气,等默默开解完自己,又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时,迎面碰上苏业乔。两人狭路相逢,苏业乔正好堵在洗手间门口。
文游冷冷地丢了记眼刀,想让人识相就滚,他正在气头上呢,难保不会揍人,谁知苏业乔的领悟力不够透彻,他从小察言观色的本领就不够,不是没参透就是脑补太多,如今以为人家在暗示什么,便扬着惑人的笑容逼近他。
此处僻静,也给了他胆大妄为的机会。
“帅哥,和朋友一起来的?以前没见过你啊,交个朋友吧,我姓苏,你呢?”
文游面色生冷,一脸不屑地对着苏业乔。
苏业乔眨眨眼,“你别这么高冷,交个朋友又没什么,而且我刚才就注意到你一直看着我了。”
文游眼神变了,开始细细地打量对方。
肤白貌美,眼睛大睫毛长,可爱款。
难得有人能把腆着脸笑这么谄媚尴尬的动作做得如此自然,看起来也不是很招人嫌。
最重要的是,文游意识到对方不是冲着湛火来的,戒备心一下子松懈了不少。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说:“你想干嘛?”
“都说了,认识一下呗,”他看文游一脸冷淡,便开始找话题,“刚才那是你朋友?长得蛮帅的嘛。”
他一来就注意到湛火,这么亮眼的男生想让人不注意都难,不过他现在对文游这种比较感兴趣。
文游眼神微变,暗自警觉起来。原来拐弯抹角地还是在打听湛火。
他随口道:“嗯。”
苏业乔闻言,见人家愿意搭话,以为有戏,于是暗自给自己鼓了鼓劲儿,上前轻轻捉住文游的手,两人贴得极近,开心地道:“待会儿带上他,咱们一起吃顿饭呗。”
文游心里冷笑,面上不显。大手跟捏面团似的捏着苏业乔的手,心里盘算着怎么教训这个不长眼地东西除了后患,得以后他再来勾.引湛火。
不过这之前得先把湛火送回去。
两个人各怀鬼胎,一个低着头,一个扬起脸,相视一笑,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湛火走过转角,一时尴尬。
文游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面色顿时难看起来。
湛火眼角抽了抽,没想到时至今日还能看到这一幕。
他心里巨尴尬,有点嫌弃文游不是个东西,来趟敬老院还要搞出一场风月,还得为他保存几分颜面,于是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是来提醒文先生一声,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起恢复日更
☆、第七十章
湛火快步离开现场,只想快点摆脱这尴尬的一幕。
文游立刻推开身边的人上前去追。
苏业乔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伸手抓住他,“诶,你怎么了?”
文游面色铁青地警告道:“放开。”
“说清楚啊!”
文游单手捏住他的左臂,一把将人提起,语气阴沉地低吼:“我说放开!”
苏业乔被他的狠辣的眼神吓到,不自禁松开手。
文游拍了拍被苏业乔捏皱的衬衫袖子,厌恶地说:“离我远点。”
苏业乔向后退了两步,见文游一脸偷.情后被抓包地恼羞成怒,顿时明白过来,“那是你男朋友哇?”
文游懒得理他,只想着该怎么想湛火解释刚才的一幕。湛火不是他男朋友,可轮不到这种货色觊觎。
他正准备警告对方以后不许纠缠湛火,却见苏业乔明媚可爱的脸皱起来,看向他的眼神里藏着几分嫌弃,“有男朋友还出来偷吃,真是个人渣!”
文游怔然。
偷吃?
人渣?
谁知苏业乔虽然可惜文游这种级别的帅哥,但一想到他是男朋友竟然还出.轨,顿时幻灭得不得了,就算是文游是神颜,也再没有兴趣,说完这番话便一甩手,走了。
“小湛。”
文游追上去时湛火正站在树荫下和院长告别,修长的身体站得笔直,影子斜斜地落在地上。听见叫声,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和院长说话。等他走到湛火身边,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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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已经结束。湛火和对方摆了摆手,便转身向敬老院的大门走去。
文游见他态度冷淡,急忙道:“你听我解释,我和那小子没关系!”
湛火顿住,略带的诧异眸子转到他身上。
文游忐忑地看着他,不知为何很怕湛火误会。两人曾经在这种境况下遇到过,甚至是更糟糕更尴尬的情景,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文游正和别人在供电室上本垒,在最尴尬的时刻被湛火撞破。
那时的文游可不是这种心情,当时他放荡不堪,被发现时并不以此为耻,现在却是急切中带着浅淡的羞愧,仿佛湛火只要露出质疑鄙夷的眼神,他就能羞愤欲死。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却无端心虚。
毕竟他这个人前科累累。
即使这种不忠不是对湛火的。
两个人僵持半晌,湛火平静中带着失望,文游却像一根绷紧地钢丝。
湛火哦了一声当做回应。
文游看见了,立刻露出安心的笑容。
可是湛火回应完,目光便躲避一瞬,似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最后还是坚定地转到文游身上,诚恳地说:“以后……还是避讳一点……毕竟很多热心人,都是来帮忙的。”
来做个义工还要充当绯闻见证者,真是让人尴尬,带人来的湛火更加尴尬。
他很想相信文游的话,按理说听他敷衍一顿也没什么,可是他刚才才目睹文游握着人小男孩的手,态度暧.昧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个人的身体贴得那么近,有眼睛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回想起今天文游则一直心不在焉,大概他那时就看中了对方。
那个男生清纯可爱,的确是文游的口味,要说不是文游主动引诱对方,湛火还真是不敢相信。
显然那男孩身边已经围着一个爱慕者,文游这样横刀夺爱,实在是不道义。
按理说交浅言深不是什么好事,湛火还是忍不住说,“我看那孩子还小,你最好不要随便招惹……”
“我没有!”文游身体前倾压低嗓音强调道,细细地看可以发现他的额角青筋蹦出。
湛火垂着眸哦了一声。
文游拉住他,“真的,你信我!”
文游面容严肃,他从不是如此在意他人想法的人,此时却失去了分寸,紧紧地抓住湛火的手臂。
湛火也没想到玩世不恭的文游会突然如此认真。
他沉默片刻,决定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紧绷的氛围,于是说:
“你不用解释,我只是提醒一下。”
“你是不信我!”
“文游,你冷静点,这只是小事。”
“是吗,对你而言是小事?”他步步紧逼,“你觉得随便和人调.情没什么?”
“起码对你而言……”湛火沉吟道,“无伤大雅不是吗?”
文游猛地扯开他。
他脸色铁青,带着冷意、怒意和讽意,尖锐地质疑道:“在你心里,我们两个永远都必须是两套法则对吗?”
气氛骤然紧张,□□味十足。
“我只是……”湛火顿住,想了想,默默地反省了一下。
他对文游和自己,的确是两套法则,文游做的事他绝不会做,如果不是得益于这套宽容的法则,他们两人不会成为“朋友”,但同样是这套法则,让文游感受到了某种歧视,这暗示着湛火永远都把他当做一个拥有豁权的路人。
路人做了件违背道德的事,湛火不会管,他不会诧异也不会阻止,毕竟,这个人的底线与他不同,文游做了某件超出湛火底线的事,但是于文游而言无伤大雅,所以他不会多管闲事去指责文游。
然而此时的文游因为这种不知是好还是坏的双标叫屈难过。
湛火也不懂他为什么突然之间要在这种虚无的事上追根究底,一定要求个泾渭分明。
仿佛湛火不好好回答一下,就罪大恶极。
起码他受伤的眼神是这样告诉湛火的。
湛火谨慎措辞,一字一字道:“如果我冤枉了你,我道歉。”
文游等了很久,希望他能正面回答,可是湛火绕过了这个话题,他的心像是陡然沉进了海水里,听不见也摸不着。
他冷淡地说:“不,你没有冤枉我,不用道歉。”
湛火看着他,文游板着脸,目光凝重,接触到湛火的目光,无言地转开眼。
他从来没有用如此冷淡的语调和神情对待过湛火,仔细回想起来,他对湛火的任何举止都很宽容,不是故作大方,就是插科打诨,没有冷待过,更没有黑过脸,对于他这种大少爷而言,算得上善待。
这种状况真是棘手,按照湛火的性子他应该嫌麻烦然后转身就走,从此两人再不见面,可是文游强势下隐藏着的失落让他于心不忍。
他叹了口气,说:“那你想好好跟我讲一下你们是怎么‘调.情’的吗?”
文游转过头,猛地瞪着他。
他明明只是在说气话!
即使已经决定冷淡面对不在乎湛火的态度,可是还是瞬间被这种话挑起怒火。
他气急了,像个恼怒的高中生一般猛地推了湛火一把。
湛火踉跄两步,最后磕在高高的花坛边上,依着惯性坐下。
他扬着头看着文游,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偷袭,湛火脸上混杂着微妙茫然以及一言难尽。
此时的文游,真的是,幼稚到了极点,他以为他还是个动不动就能动手的毛头小子吗?
靠推搡发泄怨气。
幼儿园的孩子都不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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