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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温歇
门外传来骚动,有人在大力敲门,急切地呼唤湛火的名字,可是湛火听不见,他沉.沦在充满疑窦困惑和懊恼的世界里,不停地拷问自己,是谁?究竟是谁?
敲门声越来越大,让人不禁以为整扇门都在颤动,可见敲门之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然后,门外传来一声惊呼,“文总!”
湛火猛地瞪大眼睛,仿佛醍醐灌顶。
他终于想起来,闵宁离开前叫的那个名字。
“文先生”
*
文游身上只披了件单薄的睡衣,面沉如水。听到佣人说湛火脸色身体不适,他便觉不妙,立刻赶来,却发现湛火将房门反锁,怎么叫也不开门。上次湛火中枪九死一生,伤了底子,随后大伤小伤不断,身体差了许多,他突然把自己关在房内,文游怕他出事。
吩咐郑管家把钥匙拿来,一边开门一边让他出来,门却纹丝不动。文游脸色一沉,用力锤了几下无果,便对佣人说:“拿枪来。”
他说的自然不是普通的射击枪,而是装配破门弹的枪。
文家每一间房门都是钥匙高密指纹锁配置,一旦从门内利用指纹反锁,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顺利打开,断电只会锁死。湛火搬进来时为了尊重的个人隐私,文游并没有录入自己的信息。
想到这里,文游脸色更加难看。
郑管家见他面色冷峻,心中大骇,连忙吩咐人快去。枪来了,文游找准门锁位置,连护目镜都没有戴,直接取90度准备射击。
佣人们吓了一跳。
可是就在文游准备扣动扳机时,锁上的指示灯却微闪,门打开了。
湛火打开门,文游脸色终于和缓,他安下心,好歹湛火没事。
他把枪丢给佣人,双目灼灼地盯着湛火,生怕他有闪失:“不舒服?”
湛火的眼神淡漠得像冰,对文游的关切无动于衷。
他摇了摇头,“没有,我没事。”
文游脸色陡变,“小湛,你……”
湛火张张唇,露出困惑的神情。
文游上前,一把擒住他的下巴,难以接受地问,“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湛火抿着唇。
文游凑近他,哄他:“告诉我。”
湛火后退,他看文游又看自己,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以为自己看人准,以为不会出错,却实打实应了叶溯那句刚愎自用。
这些话,他真想痛痛快快地告诉他。
文游被他潜意识的抗拒所刺痛,那双眼睛里的憎恶让文游痛极怒极,他怒吼道:“去请医生。”
医生到了,确诊,湛火失声了。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王卓亚给他做了详细的检查。他脸色不太好,出来时对文游颇有微词。
“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心火亢奋,郁结于心。声音嘛,不是病理性的,功能性失声,照顾得好很快就能恢复,这点你是行家,比我懂,不过你把人家怎么了?”
文游沉默,他以为自己并未对湛火做过任何事,他以为一觉醒来,两个人可以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可是彻夜缠.绵之后,湛火哑了,说不出一个字。
文游白皙俊美的脸上失去血色。
“我可是看到了啊,他身上,脖子那儿,”王卓亚啧了一声,“你别说跟你没关系。我说你也太心急,强扭的瓜不甜,上次又不是没受过教训。我说小湛这孩子挺好的,你……”他说着,对上文游愈见危险的眼神,终于声。
王卓亚尴尬一笑,“我也是为了你好。”
文游有苦说不出,他不可能拿湛火现在这幅模样告诉对方,他们昨晚很快乐,体验很好,湛火甚至会回吻他,纵容他,会坦率地做出反应。
*
文游回房,碰见湛火从浴室出来,他擦头发的手一顿,张了张嘴招呼他,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意思到了就行。
他换了件清爽的短袖内衬,布料贴合着柔韧的皮肤,衬出优越的身体比例。
文游的目光接触到湛火锁骨上的红痕,他想到这些痕迹都是他留在这个人身上的,此时却靠近都不能靠近。
湛火看他呆呆的样子,咧嘴笑了笑,手指比划了一下:怎么,吓坏了?
他以前在福利院做义工,照顾过聋哑小朋友,顺便学了点手语,虽然知识储备不是很完善,但应付日常交际没有问题。可是比划完了才想起文游看不懂,只好趴到床边的桌子上写下来。
湛火笑着把纸条递到他面前,似乎有点看不上文游这样小惊大怪。
文游看着他爽朗的笑容和洒脱俊逸的字,心头一阵闷痛。
他的湛火很好,特别好,但总是很倒霉,碰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受伤。
文游问:“是不是……昨晚……”
湛火眨眨眼,在纸上写道: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就此阳.痿?
文游一瞬间黑线,不过仔细想想他这辈子只和湛火做.爱,可湛火这样惨状,他哪还下得了手?这样禁欲下去和阳.痿也没什么两样。
湛火又问:文游,你真的喜欢我吗?
文游一愣:“你还不信我?”
湛火挑眉,在纸上写:那你到底有几位蓝颜知己。
文游噎住,按他的观念来说是一个都没有,可这么说,湛火只怕不信。
湛火嘲弄地笑了笑,将抽屉里的怀表拿出来,致的怀表从掌心落下,停在文游眼前。
湛火问:这里面刻着的这位又是哪位?
文游眼神骤变,他正欲开口,湛火便将直接张嘴抢白道:文游,你简直欺人太甚!还是说那位随时可以送出国的孟先生也是替代品,你正儿八经的白月光挂在你的桌前,每天让你睹物思人!
说完,他咳了一声,自嘲地笑道:哦,难怪你连办事都要在那张桌子上!
他竭力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不断咳嗽,白皙的脸上泛起薄红。
文游愕然。
他看着湛火胸膛里激荡的愤怒、眼底掩藏的不甘和脸颊的薄红,虽然知道这样想很变态,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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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他压在床上结结实实地做一回。
他嘴角浮现笑意,低声道:“小湛,你这是在吃醋吗?”
湛火猛地怔住,怒道:做你的春秋大梦!
文游有恃无恐地抱住他,“虽然你现在这么惨了,但是看见你吃醋,我……真的很开心。”
湛火浑身一僵,激动的神情从脸上褪.去,变得十足冷淡。
文游却没有看见,他沉浸在满心的喜悦之中,轻轻说:“你不用在意,我只喜欢你,表上的人,不重要。”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此人不重要。
这是文游对闵宁的定义。
听到这句话,湛火最终咽下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就想对文游问的话。
湛火一直想问问文游,认不认识一个叫闵宁的人。
从得到那张光盘开始,他尽心思,利用手头一切的资源查找相关线索,所有积蓄不走银行流水,一律放在手头委托私家侦探查询当年的事情。
一个人住,简单生活,没有交际,没有朋友,不肯暴露一丝一毫。
唯一私下往来的,是帮他调查的那个人,值得湛火以性命相托,绝不会背叛。
直到去年,他们才将目标锁定在几个人身上。
文游是其中之一,也是他试图接近的第一个。
其实湛火并无把握,他像个被迫害妄想症患者一样为了单纯的猜测出现在文游可能出现的场合。
他犹豫不决,活得小心谨慎,找机会接近文游。兜兜转转,在快放弃之际撞破文游与李思明的□□。
至此,一切以不可控的速度偏离轨道。
救起文游是意料之外的事,这是两人关系的转折点。两人相处,他对文游心性品行有所了解,又知其与孟子清多年纠葛,本已经打消疑虑,却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看走了眼。
偏偏是在和文游春风一度之后发现这他就是闵宁死前见过的那个人。
他回忆起昨晚因文游而起的种种感觉,便羞愤难当,恨不得当即刮下皮肤,铲除文游留下的痕迹。
文游是否无辜有待商榷,可他不会去问,当年之事牵涉命案,手段残忍低劣,他还要活着找到凶手。
湛火跟文游说他想见叶溯。
他双手将平板举到文游面前,宛如一个举着纸张乞讨的哑童,看得文游心里直抽。湛火几天之内瘦脱形,两颊内凹,眼窝变深,双目却前所未有地亮。
文游无法理解这件事对湛火的打击,他拿起湛火挂在脖子上的怀表,低声道:“你这么在意么?”
湛火眼神玩味,在平板上写:文游,不要自恋。
文游哑然,指尖点上湛火的喉头,“你为什么还没好?”他极度失落,比湛火还在意这件事。
湛火:可能上火了吧,过两天就能恢复。
文游欲言又止。
“你为什么挂着这表?喜欢的话我让人重新备一份,这个不要了。”他笑道。
湛火:为什么?
“不吉利。”
湛火露出困惑的表情。
文游沉吟半晌,“他已经过世了。”
湛火眼眸一颤,屈指敲了敲胸口,微笑:哦?死了的白月光?
像是气极又拼命克制。
“不是。”
“那是什么?”
“是一个朋友,后来他过世,这份礼物没有送出去,一直留在我手中,”文游如是说,“也算是个纪念。”
湛火打量他,总算相信,释怀一笑,他握住文游的手腕,掌心贴着动脉感受脉搏,毫不避讳地问:文游,我再问一遍,你真的爱我?
文游失笑,低声道:“真的。”
“那孟子清?”
文游说:“过去式。”
湛火嗤笑,信又不信,拿起平板开写,文游凑过去看,上书:暂且信你。
文游看着总算他弯起的唇角,温柔地笑了。
*
湛火要见叶溯,他不得不见。叶溯知道闵宁之死,手里有光盘,而湛火迫切地需要得到它。
他落魄自此,文游心有愧疚,湛火恳求,便不问缘由地答应。
第二日下午,湛火从体育馆打完球回来,郑管家便说:“叶总到了。”
*
心爱之人与疑似情敌见面,文游心如油煎,为显风度,早早避出去,这会儿正坐在茶楼喝茶,不过清茶难解心头急躁,指尖叩着桌面,看谢篮给他的资料。
许久不见的老友坐在对面,有些好笑:“我好不容易拨冗见你一面,你还这么大架子。”
文游挑眉看他:“既然这么忙,鹤城建设的案子我另找人做。”
汤英楠忙道:“诶诶诶,还说不得了,我知道文总你日理万机,见我是给我面子。”他一笑,殷勤道:“不过,我想你也没那么忙吧,听说你近来心,还与子清一刀两断,不知哪位人才让你牺牲至此,什么时候带出来见一面?”
文游低头轻抿一口,“他不喜见人。”
汤英楠未料他会接话,默认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揶揄道:“我看不是人家不喜欢交际,是你金屋藏娇不肯放出来。”
原以为文游会否认,他却笑了:“我做得这么明显?”
汤英楠愕然,他还记得文游对的性伴侣的纵容态度,这些年孟子清风.流浪荡,文游也不曾可以管束过,谁能想到如今会坦荡承认自己把一个人藏着掖着。
他吃惊道:“你真的和孟子清掰了?”说完,惊觉自己太过八卦,于是回身体好好灌一口茶,“我的意思是……你是认真的?”
文游没有回答,反而问他:“我这么不可信?”
“怎么说?”
“他也不信。”
这句话信息量之大,让汤英楠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抖了抖,原来文游不禁另寻真爱,还在倒贴中,苦心孤诣想让对方信自己。
“这个嘛……你以前的混乱情史,也难怪人家有所保留,不过”汤英楠徐徐道,“诚所至金石为开,真诚待人,对方会懂的。”
“我说了我会改,但他总觉得我骗他,而且他说他不喜欢男人……”文游斟酌一下,笑道,“我应该还在试用期……”
汤英楠一口茶差点喷出,他咳了两声,疑心面前的文游是个假的,他是把自己当□□了吗?还试用期。这无怨无悔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他弱弱笑了,“您的家事,我一个外人还是不插手了。”
偏巧文游像是没听懂,继续说:“他说暂且信我,不知道这个暂且要持续多久。”
汤英楠笑了笑,敢情文游今日见他,是为了数一数恋爱里的酸甜,秀恩爱来着。
*
湛火推开门,见叶溯负手站在书架前,他听见开门声,转过头来,云淡风轻地一笑。
“小湛。”
湛火将门关上,慢慢走近。叶溯看清,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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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瘦了很多。”
语气像是老友相见,透着淡淡关怀,仿佛之前在电话里说想要湛火死的那个人不是他。
湛火将放在枕头上的ipad拿起来,敲了几个字:嗓子不好,就这样交流吧。
叶溯颇为意外:“生病了?”
湛火淡淡看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敲:linda的死与你有关?
“有关也无关。她的自杀我无关,但她背叛我,远走异国,她丈夫才会出意外导致她自杀,勉强与我有关。”
湛火:江远是你的人。
叶溯一愣,笑了:“小湛,你好聪明。”
湛火垂下眼,指尖在ipad上划了划。不是他聪明,而是一切太过凑巧。叶溯先挑拨他和文游之间的关系,再让江远绑架他,一来,让湛火以为文游当真用他当孟子清的替死鬼激怒湛火,逼他倒戈;二来,阻止他出席linda的婚礼,趁机逼linda反悔,这样即使湛火没有与文游反目,他还是有让湛火妥协的筹码。
linda错在心软,想在走之前将秘密全盘托出,倘若心硬一分,不浑水,便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湛火心里五味杂陈,是他害了她。
湛火:你怎样才能把光盘交给我?
叶溯微笑:“小湛,你着急了,你不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背叛文游吗,为何今天主动见我?”
湛火抿唇,没有回答。
叶溯了然:“你知道文游不像你想的那样好了。”
湛火不想听他说下去:开出你的条件。
叶溯说:“那份图纸已经没有意义了,我有了新的目标,文氏和英国制药公司合作多年,一直在研发几款的癌症特效药,我要他所有的研发资料。”
湛火猛地瞪大眼睛,毫不犹豫地强硬拒绝。
一旦叶溯得到这些资料并抢先申请专利,这个项目所有的投入将会白,数十亿的投入经打水漂,并且会影响文氏和英国制药公司的多年合作关系,前期投入和赔偿金会对文家造成重创。叶溯空手套白狼,高价售出药物,扰乱市场秩序,后果将不堪设想。
文氏一直致力于推行药品平价化改革,倘若真的这么做,将有无数的病患失去救治的机会。
他再怎么想得到答案,也绝不能做这样的事。
“小湛,你不想要那张光盘了吗?”
湛火冷冷看着他:有所为有所不为,就是把命给你,我也不敢。
叶溯微怔,笑道:“你这样子正人君子的模样真让人厌恶,到底有什么好坚持的?”
湛火没有说话,他对叶溯的恶意早已疫。
湛火:换一个容易点的吧,叶溯,人要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的仇恨值多少,也望你对自己有正确的评估,人心不足是会撑死的。
叶溯嗤笑,“你还是这么固执,我逗你的。让文游签了这份文件,一切好说。”
湛火接过来一看,那是一份文家旗下诸多嫡系公司在海外长达七十年的代理权。
他这是要背靠金家,吸食文氏的血肉壮大华盛以此谋求叶家长足的发展。
叶溯的确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文游从茶楼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湛火。
他上楼,叶溯下楼,两人遥遥一望,狭路相逢。
叶溯微笑道:“文总。”
文游颔首,“见完小湛了?”
“是。”
“我上去看他,就不留你。”说完,便擦身而过。
叶溯叫住他,“文总,小湛身体不适,劳您照顾了。”
文游回首,居高临下地扫视,他黑色衬衣衬得他面若冠玉,俊美得难以逼视,展眉,骄矜一笑,道:“不劳你心。以照我和他的情分,谈什么照不照顾?他顾忌我在身边,就连半夜咳嗽都竭力忍耐,我简单援手,又算得了什么?”
叶溯登时僵住,“你们!”
文游却未将他放在眼中,转身上楼。
他心中颇得意,若被湛火知道,大约会嘲他浅薄幼稚,不过文游却不在乎,对叶溯这迎头一击,实在大快人心。
湛火靠在沙发上看书,神情专注沉静,直到他走到跟前,才歪过头来,问:碰到叶溯了?
两人相处日久,靠着分辨唇形也能交流。
文游笑容渐大:“你怎么知道?”
湛火:他刚走。
一看文游得意的小表情,就知两人打过照面并且他占了上风。
湛火转过头继续看下去,文游问:“你不问我干什么去了吗?”
湛火觉得他无聊,没有回应。文游瞥他一眼,说:“凶手是西尔。”
湛火腰板挺直,警惕地将书盖在膝头:文游!
文游嬉皮笑脸,“不,准确地说她只是个恶作剧者,她的朋友玛格丽特死后,华特另寻所爱……”
湛火的忍不住皱眉,剧透是世界上最无耻的行径!
湛火:你以后吃泡面没调料包,□□没安全套!
说完,又意识到文游既不吃泡面又不是异性恋,这点诅咒半点用没有,还对他百害无一益,于是气呼呼地起身,走到阳台玻璃门边纱帘后面,那里设了长条软凳充当台阶,他面朝屋外坐下,继续看下去。
文游从后面抱住他,埋怨道:“谁让你不理我。”
幼稚鬼。
文游在他颈侧厮磨,像一只渴望回应的巨型犬,嘴唇碰到湛火耳后,让他抖了抖,身体兀地紧张。
文游闷笑,指尖撩开湛火盖住耳朵的碎发,白皙致的耳廓泛起薄红。
“怎么这么敏.感?”他嘲笑道。
湛火无奈地摁住他的手:能不能老实点?
文游:“我出去一天,想你了。”
轻描淡写的情话让湛火不自然地转开脸,他把书合上:好吧,你想我怎么理你?
两人离得极近,文游炽烈的眼神让湛火心一沉。
一切尽在不言中。
湛火脊骨生寒,咬牙强迫自己弯起唇角。
文游无与伦比的热情拥向他僵冷的躯干。
*
一切结束后,湛火从床上爬起来,他这次有经验得多,不想之前那么难受,或者说,文游克制得多,没有疯了般折腾他。他坐在床边,光着上身抽根烟。
缭绕的烟雾里,沉静秀致的侧脸渗着寒意。
文游粗重的喘息回荡在耳边,他抚着湛火的喉头,诱哄他,“乖,小湛,叫一声,一声就好。”柔情似水的眼睛盯着他,要溺死他。
湛火呼吸有些不畅,他将烟头拧灭,到浴室去冲个澡,将文游遗留在他的身上的痕迹冲去。然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独自下楼。
佣人看到他,有些意外,忙问他吃不吃饭。
两人的关系在文家早已不是秘密,今天文游一回来便腻在楼上,连晚饭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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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佣人自然识趣地没有打扰。
湛火拿了块面包,坐在花园吊椅上慢慢吃,隐匿在昏暗夜色中,静静看着这座灯火通明的宅邸。吃完了,拍掉身上的碎屑,他慢慢张开嘴,克制未知的恐惧,试探性开口。
文游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可能是和文游待得太久,竟然一不留神叫出他的名字。不过纵然开口,喉咙里也发不出声音。声带仿佛不会震动,空气从肺里挤出来,倏地滑出喉咙,平滑无比,带不起任何响声。
他面色平静,再一次喊出声。

文游
他一次比一次用力,却没有用,嗓子发不出声音,等到最后,只能凭空发出嘶嘶声。他有点气馁,长腿撑着地面用力,吊椅慢慢荡起来。百无聊赖的表情让他像个孩子。
在想起一切那刻,怒火和自厌涌上心头,湛火觉得有什么灼穿他的身体,热意涌上喉头,他就再也无法说话。
他不知道是不是恨意太过深沉,又长期无法诉说,堆积在一起,索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也许这是某种惩罚,他默默地想。
他恨文游,他一直没有说。
湛火平静地弯下腰,胸膛贴着大腿,吊椅还在轻轻荡,他看着地面,眼泪凌空掉落。
只有一秒,他愕然,抬起头时,眼睫上只剩下微弱的潮意。
*
尝试过一次之后,湛火就不试了。没意思,他也不想为了文游可笑的愧疚委屈自己。与此同时,文游却开始刻意引导他,甚至提出过为湛火催眠。他大学主修心理学,有深厚专业知识,必定能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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