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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离魂小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三观
最后,在习以为常的加班加点后,徐芸芸终于在拾一切后下班。
顾晓山也完成了最后一个签字。紧张而忙碌的每一天,对他来说已成习惯。但今天却有点不一样。他感到肩上有一点看不见的压力,使他下意识地给自己揉了揉肩膀。似乎浑身都不是特别舒坦,他一边从办公椅上站起来,一边扯松了绑得有些紧了的领带。
他这才推开了休息室的门,落地玻璃窗透出城市夜幕的光影,霓虹分外鲜明,照在了昏暗的室内,韧子躺在床上,眼睛闭着,似乎是睡着了。
顾晓山心里有点抱歉,又蹑手蹑脚起来,唯恐吵着了韧子。却没想到,他刚刚进门,韧子就睁开了眼睛,坐起来在床上了,动作有些缓慢,但看出来还是挺清醒的。顾晓山便推测说:「你没睡着啊?」
「肯定睡不着啊,」韧子说,语气里好像还有点委屈。
顾晓山也挺抱歉的,觉着晾着韧子,让他心里委屈了,正想着怎么哄他,又听见韧子说:「肚子饿着呢,猪也睡不着啊!」
「呃,嗯。」顾晓山有些抓不住韧子的思路。
韧子又跳下床,说:「男朋友也饿了吧?快去吃饭吧!」
顾晓山笑着问:「你想吃什么啊?」
韧子说:「还讨论呢?直接去楼下x餐厅吃点得了。」
顾晓山和韧子便一起乘电梯下楼。电梯缓缓下降着,空气里挺安静的,就只有机械运作的声音。顾晓山忽然开口了:「实在抱歉,工作太多了。让你久等了。」
「啊?」韧子一怔,「这有什么好抱歉的?该抱歉的是我吧,也不管你有没有空就来了。都不知道有没有打乱你的节奏。我还怕你生气呢!」
顾晓山听着这话,苦笑了一下,便摸摸韧子的脑袋。他觉得还是该道歉,可又觉得没有必要了,他又想,是否应该称赞韧子懂事,可他又不愿意。心里的他微微希冀着,韧子还是不懂事比较好。
任意妄为的恋人,他还可以苦笑着宠着。要是恋人太懂事,他总觉得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了。
韧子从小就在这方面被「训导」得非常有分寸,不能打扰父亲工作。别说一声不吭地跑去公司了,只要是父亲的书房门关着,他都不敢在那条走廊上跑。
那是一所紧闭的门。
当韧子躺在床上,看着休息室紧闭的门时,忽然就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
躺在床上,闭着眼装睡,为了让保姆安心离去。可他还是没睡着的,心里暗暗希冀父亲会从门外进来。可最终都不会来的可他又想,或许父亲工作完还是来看他了,只是他已经睡着了。
他有点怪自己,父亲还没来到他就睡着了。
现在他的心情倒是轻松很多,因为他撑着等到了顾晓山。
他俩在x餐厅的包厢里坐下来,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韧子高高兴兴地吃菜,又转过头问顾晓山:「叔先生昨天给我发了信息。」
顾晓山挑起眉,说:「他说什么了?」
韧子便说:「他说我俩一声不吭地跑回国了就算了,还一声不吭地宣布恋爱,这实在是太不够朋友了。我也觉得挺抱歉的。」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顾晓山说,「我俩哪有一声不吭地回国?不是在机场给他发了信息了吗?还有,恋爱这种事情也无法提前告知啊,他现在不也从sns上知道了吗?谁也没特别瞒着他。再说了,我们和他也不是很熟吧。」
韧子被顾晓山这一顿说服了,不自觉地点头:「嗯……这也是。」说着,韧子顿了顿:「但我也倒是觉得挺奇怪的……」
「什么奇怪啊?」顾晓山问道。
韧子就说:「大家都会问我什么『真的不是开玩笑吗』『是真的交往了吗』之类的,好像很不信这个消息。只有叔先生好像一点都没有怀疑。」
「嗯,那是因为和咱们不熟,他不好问这些吧。」顾晓山还是坚持「叔敬仪与咱们不熟」这个基本立场。
韧子点点头,继续吃饭。
顾晓山吃了两口菜,又问:「他没说别的了?」
韧子说:「有啊,他说他快回国了,到时候叫咱请他吃饭。」
顾晓山问:「他是要『你』请他吃饭,还是『你和我』请他吃饭?」
韧子一愣:「嗯?」
韧子怔了怔,也没想明白,便翻出了那条信息,发现这是一个没有主语的句子:「等我回来,请我吃饭啊」。
顾晓山简直是要气笑了。他也的确是笑了,韧子没明白过来。顾晓山却说:「你想好请他吃什么没有?」
韧子说:「烤兔子啊。」
韧子还欠着叔敬仪一顿烤兔子呢。他自己其实是忘了的,还是叔敬仪跟他提醒,他才有记忆。
顾晓山点头:「行,咱俩一起请他吧。也算是多谢他之前的款待。」
韧子自然是没有异议,继续低头吃饭。顾晓山见韧子一顿的低头猛吃,想着他还是真饿啊,但又不敢叫他吃慢些。还记得上次他叫韧子少吃点,韧子还呛他说「刚交往就不让我吃饱饭了」。
顾晓山心想,韧子脾气倒是渐长了。
韧子察觉到顾晓山视线,便抬起头来问他:「怎么了?」
顾晓山像是想起什么,问他:「上次你给酿的那瓶酒,是在叔敬仪那儿弄的吗?」
「是啊。」韧子倒没多想,「怎么了嘛?」
「哦,没事。」顾晓山笑笑。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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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敬仪回国了,约好了韧子。韧子告诉他在一个叫富贵园的酒楼吃饭。他们的约定地点不在酒楼里的任何一层,也不存在在任何包厢。而是在富贵园后院,那儿已经包起来弄成烧烤场了,他直接过来就可。没想到等他到了现场的时候,发现到场人士居然一大堆,叔敬仪在国内但凡熟一点、叫得上名字的人都到了。
而且一堆人已经先他出现前烤起来了。
老谷笑嘻嘻地走上来,说:「老叔,吃饭了没?」
叔敬仪笑着说:「不是来吃么?」
老谷打量一下叔敬仪,说:「哇哦,穿到这么身光劲靓的,又要去相亲啊?」
叔敬仪笑答:「我不是一直都这么穿吗?」
「是、是、是,衣冠禽兽嘛。」老谷扯着叔敬仪,一边拉着他,一边跟众人打招呼,「唉,还烤呢,今天主角来了,快给敬酒!」
这次烧烤会是顾晓山发起的,名义是欢迎叔敬仪回国。大家都知道顾晓山与叔敬仪要合作在c国开赌场,有的是眼红的,但更多的是想沾了好处,分一杯羹,所以来的人还挺多的,一见叔敬仪来了,便都簇拥上来,嘻嘻哈哈。
叔敬仪和他们说说笑笑,又说:「今天的主角哪里是我呢?难道不该是顾晓山吗?他才是发起人啊,躲哪儿去了?也不赶紧来迎接我!」
大家也笑了,又说:「他顾着和他的宝贝儿一起呢,哪里管得你啊!」
说起这个话题,大家也忍不住议论起来:「真想不到最后是他俩在一起了!」
叔敬仪笑问:「你们怎么就知道是『最后』了?」
老谷便笑道:「别人都是假的,他俩要在一起,肯定就是真的!」
大家便笑着附和:「是、是,老谷说的嘛,韧子是顾晓山最爱!这份爱还给老谷挣了不少钱呢!还真是『真爱无价』!」
老谷笑着搓手:「要不然,再赌一局?赌他们会不会分手?」
有人笑道:「热热闹闹的情侣,还赌人家分不分手,这未太缺德了些!我喜欢!赌就赌!」
老谷便在这儿吆喝着「买定离手」了,正要转头问叔敬仪赌不赌呢,却发现叔敬仪已经走远了。
这个富贵园的后院,是中式的园林设计,花花草草挺多的,烧烤搞起来还是要小心些。烧烤架都放在水泥地上,众人依着假山吃烧烤,也挺开心的,今天不热,旁边有人工湖,也算凉快。
韧子和顾晓山却不在湖边,而在假山背后的凉亭里烧着,旁边还坐着几个电灯泡,围着笑着韧子把烧烤这种美味弄成了暗黑料理,真是浪粮食、暴殄天物。韧子被说得多了,也不高兴,索性一撒手,说:「不烧了,我烧得烂!浪粮食!」
顾晓山便微笑着说:「我看也没有那么差。」说着,顾晓山举起了表皮已经呈现焦黑色的热狗,评价道:「这个颜色就挺好的,看着跟海参似的,特别高级。」
韧子哭笑不得:「我都不知道你是哄我开心,还是在嘲讽我!」
「这不是简单么?」叔敬仪忽然从假山背后转出来,悠然自得地踱步,「他要是肯吃下去,那就是认真的,要是不肯吃,那就是说假的。」
顾晓山笑道:「叔总这么说,我是得吃下去了。」这话像是对叔敬仪说的,但顾晓山的笑颜却是对着韧子的。
韧子忙将热狗扔垃圾桶,说:「别吃了、别吃了,焦成那样子,致癌的!」
顾晓山便搂着韧子,亲了亲他的额头。韧子现在倒也不为这个害羞了,但也红着脸推开了顾晓山:「别,这样热,我出汗了都。」
叔敬仪拉个小板凳坐下,说道:「你俩倒是腻歪得很,打谅我是个瞎子,之前竟没有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顾晓山笑道,「我看叔总不是看不出来,只是出于礼貌,没有多说什么而已。」
「这是哪里的话?」叔敬仪笑道。
顾晓山又道:「难道不是吗?韧子说他告白用的自酿酒,都是你给他的建议。」
叔敬仪眼皮抽了一下,尴尬笑笑:「还有这种事?我还不知道呢!」
「不管知不知道,你也算我们的媒人了。」顾晓山倒了一杯酒,「来,敬你的。」
叔敬仪把酒一口闷了,只觉得这个口感比较粗糙,便说:「这是什么酒?」
韧子便笑道:「我酿的!」
叔敬仪一怔,说:「那……那挺好喝的。」
韧子笑着说:「是吧?是吧?这次我可是很认真地酿的。」
说着,顾晓山给了助理一个眼神。助理便端上了一盘卖相不佳的肉。叔敬仪看着这烤肉,笑问:「该不会也是韧子做的吧?」
「是的!」韧子点头,特别骄傲,「烤了好久才烤到一盘还可以的兔肉,您可千万别嫌弃!」
「那怎么能嫌弃呢?」叔敬仪笑着摆摆手,便对着那盘兔肉动了筷。韧子根本不记得自己一点调料都没下,顾晓山也没有提醒他这件事情。叔敬仪咬了一口,满嘴酸骚味,但也忍了,嚼吧嚼吧,烤太老了,水分没有的,干柴干柴的。尚幸叔敬仪乃是个能干啃法棍的好汉,现在吃得也挺怡然的,更何况旁边还有酒可以送口,根本不怕这个,面不改色地很快将这顿韧子亲手做的大餐吃完。
顾晓山看着叔敬仪如此,也忍不住要赞他真是个爷们!差点就被激起好胜心,想从垃圾桶里捞回那个热狗跟他一决高下了。
但想想还是了,嘴巴忍得过,肠胃不一定忍得过。
没过多久,叔敬仪便就医去了。
倒是和顾晓山当初喝了酒差不多的症状,上吐下泻的,是犯了急性肠胃炎。叔敬仪一个人在医院里打吊针,老谷还提了香蕉来看他,问他吃不吃。
叔敬仪无奈答:「我在吊针。不吃东西。」
「行呗。」老谷便自己剥开香蕉皮吃起来,「你好端端的,怎么就肠胃炎了?大家都没事!就你比较娇贵么?」
叔敬仪笑道:「我可能是因为吃了韧子做的食物吧。」
「哈哈哈!」老谷大笑,「韧子做的你也敢吃!爷们!」
「那可不。」叔敬仪笑笑答。
老谷问:「那些东西一看就有问题,你还往嘴里塞呢?你想泡他啊?」
叔敬仪一怔:「你怎么知道?」
老谷吓得香蕉拿不稳:「我……我开玩笑的……」
叔敬仪便笑笑不语。
老谷不淡定了:「不是啊……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叔敬仪答,「就是这么一想,就去做了。我向来都这样,不是么?」
老谷却道:「这人都有主了,你还想?勾二嫂啊,会被雷劈的!」
「顾晓山又不是我二哥!哪来的二嫂?」叔敬仪不以为然。
老谷便道:「这到底是不地道的。我、我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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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你啊!」
叔敬仪却笑道:「你今天开那个赌局……如果他俩分了,你也能挣好一大笔吧?」
老谷一怔,却说:「那也不能拿这个开玩笑啊!不义之财……」
叔敬仪却截口道:「那么,c国赌场的项目你觉得怎么样?」
老谷听了「c国赌场」四个字,眼眶都散发出铜钱的光芒。
叔敬仪又缓缓说:「其实么,你说的是,勾二嫂是不行的。但又没结婚,哪来的哥哥嫂嫂?这样算起来,你都多少个哥、多少个嫂了?感情这种事情嘛,很难讲的。顾晓山、郁韫韧从来都是很风流的,哪怕是和什么天仙一样的美人交往不都是一会儿就散了?难道还能都赖在外人头上吗?这都是命啊。」
老谷听了,便顺着这个话点头不迭,脑子里还绕着c国赌场的事儿过不去呢。
叔敬仪便微微一笑:「嗯,您刚刚说什么来着?我似乎打断了你的话,你好像说『不义之财』……怎么样来着?」
「不义之财,」老谷说,「数额巨大啊!」
顾晓山与那些寄禅庄常聚会的伙伴们都属于「塑料花友情」,是生意上往来了才玩起来的。平时亲亲热热,真涉及到「数额比较巨大」的事情上,那还是毫无底线可言的。
老谷回去仔细一盘算,越想越有理,这也没什么缺德的。顾晓山和郁韫韧好不好,管他什么事?况且这两人要现在被人这么随便一撬墙角,就散了,那归根究底亦是不能长久的。要怪也得怪他们自己不坚定,怎么能怪得上他呢?而真正撬墙角的人又不是他,是叔敬仪啊!到时候顾晓山要恨,也该恨叔敬仪。最好顾晓山因为叔敬仪撬墙角的事情而恨死他,两人不欢而散最好。他就能上位做叔敬仪c国项目的合作伙伴,岂不美死他?
第66章
老谷又对叔敬仪说:「我看,郁韫韧头脑很简单,荷尔蒙倒是很发达,见一个爱一个的,你这么有魅力的人,很容易能得手的。」
叔敬仪对郁韫韧这边的可能性不予置评,却说:「别说他了,只说顾晓山。c国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他盯郁韫韧倒是盯得未太紧,像只猫头鹰一样。」
老谷这边差点笑出声:「可不能吧!你是和他们不熟,不了解吧!顾晓山根本不是那种会盯梢的人。c国的是他俩还没在一起吧?我说吧,他俩从小就挺亲近的,你不熟悉,所以看着像是盯得紧。」
叔敬仪便道:「无论我有没有误会,但他俩现在黏糊糊的也是板上钉钉的事,确实不好下手。」
老谷想着也觉得有理,不过他和顾晓山尚有项目在合作着,是老谷在海岛上的赌场,酒店是顾氏的。他便找了个由头,让顾晓山去岛上出差。
顾晓山要出差了,自然先和韧子说明了。韧子虽然心里不舍,但还是记得要做个不要打扰他人工作的乖孩子,便说:「那你安心工作吧。」顾晓山答:「那你安心玩乐吧。」
韧子便说:「我一个人,怎么安心玩乐?」
顾晓山笑道:「你又怎么会一个人?你的朋友不是很多吗?」
韧子却说:「可我还是喜欢和你一起呀。」
顾晓山便笑了,亲了亲他的脸颊。顾晓山知道自己会想念他的。
这天他也要为出差准备,便没空和韧子约会。临行前这一晚,还是韧子开车到顾氏楼下和他道别。他俩在顾氏的楼下,亲密地说话。天色近晚,云也很静,风却绵绵。韧子歪着头看顾晓山。顾晓山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嘴唇一开一合的,好像在说了点什么,大约是「晚安」,或者「再见」,又或者是「不用想念我」。大约是风声大了,韧子都没听清,只看着顾晓山的嘴唇。顾晓山的唇浅色又薄,像粉色的梨花花瓣,韧子就借着月色欣赏起来,又记起上回那个未完成的吻。他便忽而揪住顾晓山的领子,使他低头,然后自己踮起脚来,吻了吻那片梨花一样的唇。
这个吻和韧子的爱意一样,来得毫无征兆,让顾晓山措手不及。
但谁知道,韧子看起来横冲直撞,心里却还是羞涩的,那么吻了一下,便又放开。韧子又粗声粗气地说:「这是吻别,你知道吗?」
顾晓山这才回过神来:「知道了,男朋友。」
韧子心里的羞涩感更浓,便说:「那你不可以吻别人。」
「当然不,」顾晓山用指头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这儿打了记号,就是你的东西。」
韧子听得心脏乱跳的,忽而又觉得自己像被狼盯住了的兔子,浑身紧绷,一个胆小的,就转身逃了,干脆利落地打开了车门,语气粗鲁地说:「那你自己洁身自爱,好自为之!」于是就一踩油门把车开走了。
韧子开的是跑车,一踩油门,还是挺狠的,隔壁街都能听到轰隆声。
时速是在犯法的边缘,心跳是在犯病的边缘。
韧子的心跳得极快,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随着过快的心跳而颤抖在这种状态下开车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主意。当他在街口的红绿灯前停下时,心跳也稍微平伏,却听见驾驶助手用柔善的女声播报:「您有一条来自『老公』的信息。」
韧子刚刚稍微平伏的心又暴跳起来,声音颤抖地命令打开。
机械化的女声毫无感情地诵读出顾晓山发来的简短的信息:「回来,好吗?」
然后,韧子老老实实、吭哧吭哧地开回去了。
不过他开出来也没多久,所以又很快回到刚刚他俩约见的地方。
这个时间点,这儿人还是很少的,公司楼下的灯黄汪汪的亮着,照着灯下那个站得似灯柱一样笔挺的西装男士。顾晓山双指间拈着一根烟,在静静地吐着雾,灯光下这层雾是有光泽的,朦胧了顾晓山过分锐利的目光,使他看起来多了些缱绻柔情。
看着抽烟的顾晓山,韧子心想,老公真性感!
韧子又想起之前在x餐厅外面,顾晓山朝他的脸喷了烟雾,他就顿时硬了的事情来。
真是丢脸,但想起又不自觉地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呢?
韧子就在这儿,像看电影男主角耍酷一样坐在驾驶座的皮椅上看他。
顾晓山也像电影男主角一样,抽烟抽得很有态度,拿出手机来随便给他拍一张都能当屏保。
顾晓山将烟抽完了,摁熄了扔进垃圾桶里,才敲了敲韧子的车窗。韧子像是回过神来了,才赶紧从车里下来。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迷恋顾晓山到了能呆呆凝视他抽完一根烟还不自觉的程度。
而顾晓山倒没想到这个,还以为是韧子不喜欢烟味,所以呆在车里不出来。
顾晓山说:「你怎么就跑了?还开那么快的车,不注意安全?」
「啊,对不起。」韧子下意识地道歉,「我就想着……」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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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说不上来,只能用套句了:「我想着我爸……他应该惦记我了。」
顾晓山一笑:「你和我约会的时候想你爸?你是小学生吗?」
「我……」韧子挺语塞的。
顾晓山说:「你叫我『洁身自好』,什么意思?」
韧子脸也红了,便又用粗鲁的语气说话:「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你没读过书吗?」
「读过,读过,我只是怕你不放心。」顾晓山伸手握住韧子的肩,说,「我不是说了,我被你打过记号了,你还不放心?」
韧子想起那个吻,又是羞涩,又是埋怨自己没出息,这么点一下嘴唇就害羞心悸成这个样子,要真那个什么干嘛了,岂不是当场升天?
明明在那个「2028」的梦里的时候也没这么样的!
果然,梦境就是梦境,和真实还是不一样的。
韧子便粗着嗓子说:「知道了,放心了!」
说着,他便晃了晃肩膀,意图把顾晓山握住他双肩的手给甩开。他现在让顾晓山的触碰弄得神魂大乱,下意识地就要躲避。
「可是,我还没给你打记号。」顾晓山说他的手也如韧子的愿不再握住韧子的肩膀,左手却握住了韧子的下巴,使他扬起了脸。这样倒是很方便的,顾晓山低下头,就轻易地吻住了韧子的嘴唇。
显然,顾晓山不打算像韧子那样蜻蜓点水就点到即止。舌头颇为灵活地撬开了韧子的唇,轻易进犯。大约是来势过于汹汹,韧子不自觉地往后退,却惊觉后颈被顾晓山的右手扣住了,像是他指掌间的玩物,哪儿都逃不了。
晚风,依旧是绵绵的。
顾晓山的唇离开的时候,清凉的晚风终于送入了韧子的鼻腔里。韧子终于从满是顾晓山气息的热吻里解脱,但腮帮依旧是红彤彤的,像他被吮吻过许久的唇一样。
韧子吸了一口气,仿佛将顾晓山最后留下的气息都吞进去了,口腔里仿佛也沾染上那淡淡的烟草味。
他的脑袋一片混乱,甚至觉得若刚刚顾晓山不放开,他自己要缺氧了,要昏厥了,要成为第一个被王子吻死的幸运儿。
顾晓山忽又伸手搂住了韧子,下巴蹭了蹭韧子的额头,说:「你的脸好烫。」
韧子觉得自己八辈子的脸都丢尽了,不服气地反击:「你也好臭,都是烟味。」
顾晓山一怔,陷入了深刻的自我反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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