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武大世界

第二十一章 残酷
    赵乾默默回到原来的位置，不过此时再也不同先前，哪怕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身上穿着的是廉价的衣服，在所有人眼中，也丝毫不能掩盖赵乾身上的气势。

    全校第二人，按照往年的经验，这几乎是大秦四大的种子，而若是真的能进入四大，那么，无论这人现在的家境如何贫困，将来肯定比他们这些人的前途都要远大。

    如果说武道分科是一道阶级晋升的门槛，那么高考就是一道飞跃的龙门，而四大，则是龙门中的龙门，能进入其中，就意味着前途无量。

    这不仅仅是说说，因为学校就有现成的例子，林峰的父亲，林峰的爷爷都是从四大中的帝都大学毕业，上数三代，林峰的家庭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薪阶层，而因为林峰的爷爷天赋卓越，逆势崛起，这才有了名门之称。

    何为名门，在大秦，名门就是有资源，有实力的代名词，是大秦社会的真正上层。

    所以，赵乾哪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其他的学生，甚至某些老师都投去了羡慕的眼神。而站在赵乾身边同班的同学，此时更是无比尴尬，先前他们以为赵乾只不过是抱着侥幸去参加考核，所以，对赵乾根本不屑一顾，甚至排队的时候，甚至都想站的离赵乾远一些，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和这人没关系。

    大秦尚武，所以对那种不自量力的人很排斥。可是谁知道，赵乾的气血之竟然高达600多。这让他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不同别的班级学生，他们可是知道赵乾的家庭情况的，更明白赵乾能在这个时候达到这样的气血值得有多么困难，同时也知道赵乾能有这样的气血值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赵乾天赋异凛，是真正的天才。在资源缺乏的条件下，只有真正的天才，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怎么办“汤少荣低声问了问李淳。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想怎么办你会去道歉”李淳反问道。

    汤少荣用力摇摇头，”我做不到。“

    ”那还问什么，之前也好，现在也好，其实都一样，我们该咋咋地，反正都是他走他的，我走我们的。“李淳撇撇嘴。

    汤少荣想想，同意了李淳的办法。少年心性，这时候让他们不要脸的舔上去，他们还做不到。更何况，在大秦，四大什么样的情况，各种大学生什么情况，谁不知道，

    直接的说，在大秦，学校资源越好，排名越高的地方，就越危险。所以，在大秦，没有人会因为成绩不好而去找后门托关系上个好学校。

    什么样的成绩，就上什么样的学校，武科成绩不好，就老老实实读文科。这样，至少能活的更长一点。成绩不够，还去找后门上好学校，在大秦就不是找后门晋升了，而是花钱去找死。

    没人会这么做，这么做的人也早就尝到了恶果。而且，一旦出来什么事故被纠察出来，人死了是一回事，拖累了队伍，延误了战机，活着的人还会被判连带责任的。

    所以，对于考上好学校的同学，所有人的心情都是复杂的。既是羡慕，同时也有股子酸味。既羡慕，但是也很有限，像林峰一家，虽然是成为了名门，但是同样，名门的责任更大，风险更高，所以，汤少荣的爷爷和父亲都还在，然而，林峰的父亲和爷爷却都已经战死在前线。

    所以，几乎不约而同，这是所有学生对赵乾关系的处理办法，羡慕，却没有可以巴结。赵乾的测试结果震惊了所有人，唯有杨雪稍微清醒一些，作为赵乾的班主任，她可是非常清楚知道赵乾先前是个什么状态。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在这短时间内爆发如此”

    “开窍了还是练了什么邪性的功法”杨雪默默收敛情绪，内心却是有些复杂，根据她的了解，能够短时间气血暴增的，除了天才式的开窍，要么就是练了什么透支人体的邪性功法，“希望不是后者吧。”

    杨雪暗暗叹了口气，学生考上了武科后，就不再归属她管了，哪怕她平日里比较冷淡，但是，却是发自内心的希望每一个学生都能有一个好的出路。

    测试还在继续，一个接着一个考生踏上测试车，出来的时候，或是兴高采烈，或是一脸愁云，或是波澜不惊。

    终于，一个多小时后，所有考生的考核全部结束。

    而在考核结束的半个多钟头后，主考官便拿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名单站在主席台上。大秦尚武，武者的身体更强，脑子更好用，科技自然就不会差。所以，哪怕全国统考，合理的安排下，考完的第一时间就能把全国所有的名次排列出来，然后选取排名靠前的部分。所有考生和学校老师，在看到那份名单同时忍不住瞳孔一缩。

    哪怕赵乾也不例外，那份名单，上面写着的就是今后真正进入武科班的学生们。这将决定他们这一批人的命运。

    主考官非常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延的意思，走到台上就开始讲话，全场也同一时间安静的可怕。

    “今年，文武分科的分数线是218！”

    “老规矩，气血值大于等于218的，通过，否则，不通过！”主考官的声音振聋发聩，仿佛阵阵闷雷在耳边响起。

    同一时间，那些没达到气血值合格线的，有的瞬间崩溃，眼泪哗哗的流，特别是那些只比及格线低上2分，甚至1分的。

    每年就属这群人最悲剧，十年苦练，一朝溃败，而且武科不像文科，根本没有补考复读一说。投入那么多，就这么黯然退场。作为一个少年人，哪里接受得了。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大秦资源有限，只能供应数量有限的武者。用武道流行话说，差一分，那就是命，就得认。

    随着主考官一声清场，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所有分数不达标的，稀稀落落的朝着校外走去，少数几个崩溃的走不动路的，直接被维持秩序的安保架了出去。

    强者留，弱者走，这就是武者道路的现实，也是武者道路上最普通不过的一幕。

    十分钟后，现场一片安静。主考官没有强调纪律，但是，现场却没一个人敢说话。那么多往日一块修炼，一起吹牛逼，一起谈理想的同学，从今往后就要各奔一方，走向不同的道路。

    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残酷，每一个少年内心都无法平静。赵乾也是一样，哪怕如今根本不担心考核，但是，看着那群黯然离开的校友，心里也是百般滋味杂陈。

    那群人里，不知有多少人和自己一样刻苦，但是，却改变不了今天的结局。十年苦练，一朝尽丧。再多的不甘心，都没有任何用处。

    武道，强者生存！赵乾紧紧握住了拳头，有了源力的自己，是幸运的，但是，万万不能懈怠。因为，武者之路，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二章 七成
    “很好。“主考官扫了扫主席台下方的学生，比起先前台下密集的方队，现在，台下的方阵已经是东一个窟窿，西一个窟窿，稀稀落落的，且没人交头接耳。

    “气血没有达到指标线的已经离开了，但是目前剩下的你们，并不意味着就进入了武科班。“话音一落，大部分剩下的学生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

    什么情况，难道气血达标还不够么，考核前的通知也没听说还有什么其他要求才是。

    怎么突然还有这么一出，大部分学生被主考官这么一吓唬弄的措手不及。

    不过也有例外，熟悉其中套路的，比如汤少荣，李淳他们这一类学生，他们因为家庭条件好，信息渠道也稍微广泛一些，所以，多少了解到一些寻常人不能了解到的东西。

    ”下面，进入文武分科考核第二项。例行规矩，接下来，你们听到的，都将纳入保密协议，不得外传。否则，一旦被发现违规情况，轻则取消武科资格，重则按大秦军法进行处置。“

    “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好，精气神还可以，希望你们接下来还是如此。”主考官点点头，“下面开始宣读大秦武科条例，武科班条例第一条，所有武科考生分班结束后，自动进入大秦预备役，武科班所有规章制度参考军规，违反军规者按军法处置。”

    “武科班条例第二条，武科班期间，一切事项属于保密内容，未进允许，不得外传，违者按军规处置。”

    ……

    原本以为主考官手中的纸张，记录的是合格的武考名单，谁知道还有这玩意。

    随着条例最后的七条必杀令念出，所有的学生脸色不由自主的白了白。

    “条例，我已经按规矩给你们念完了，另外，我要额外告诉你们的是，大秦的武科，从来不是让你们出人头地的阶梯，大秦的武科，也从来不是让你们升官发财的资本。大秦的武科，从来都是流血牺牲的地方。从开始到现在，以致以后，都会如此，一直如此。’

    “所以，打着小心思的同学，我现在奉劝你们一句，最好现在就选择退出，否则，一旦进入武科班，到时候就晚了，到了那个时候，要么站着出去，要么就是横着出去，没有其他任何可能。”

    “想当逃兵的，临战退缩的，刚刚念的必杀令都会等着你们！”

    “每年都有不少武科生以身试法，幻想自己是武科生就可以网开一面，现在，我告诉你们，那是幻想，那是做梦，抱着这样想法的人，现在坟头草都已经几丈高了。”

    主考官一声厉喝，凶猛的气势，吓的不少学生两条腿都在发抖。

    “这股气势。”赵乾凛然，“比起当初的郑叔还要厉害，更加强大的武者！”

    “最后，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每年武科生参加高考的比例，70%！”

    “70%”主考官再次强调。

    赵乾疑惑，连同旁边的大部分同学都在疑惑。

    “70%，那还有30%去哪了难道武科生这最后一年还要筛选很多人吗”

    “没听说过这个说法来着”

    “还是说这也是保密的内容”赵乾也有些疑惑，不过隐隐有种遍体生寒的猜测，越想就越觉得可能，“希望不是那样吧。”

    “大家会疑惑，那剩下的30%去哪了”

    “很简单，他们没法参加高考，因为他们被淘汰了。”

    听到被淘汰，有些学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不论到哪里，有竞争很正常么，没什么了不起。

    “哼哼，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淘汰的吗”主考官阴仄仄的声音冰冷响起。

    “告诉你们，这30%的人，要么在武科班期间战死，要么就是受伤致残。”

    此话一出，整个操场都安静了，死一样的安静，连呼吸声都显的刺耳。

    死亡，在这群十七八岁的少年来说，之前实在太遥远了。明明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如今却突然感受到了世界冰冷的寒意。

    武科生会死，而且死伤率达到近三成，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这意味着等到明年这个时候，他们这群人差不多十个人里有三个，三个里面有一个人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隐隐中，他们就联系起身边发生有些突然暴毙的武科生，还有家庭附近一直闭口不言的残疾了的学长学姐，便知道这位主考官没有夸大。

    死亡，就这么突然的摆在了这群学生面前。

    武道，从来不仅仅只有热血激情，同样，它非常的冰冷和残酷，远方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着，但是，从门槛就能知道，那一路得有多么的残酷。

    这才仅仅是武道的开始，就会有三分之一见过或者从没见过的战友，永远的倒下。

    所有人心情难以平静，学生如此，哪怕是知道一些内幕的汤少荣，李淳也是如此，经历过多次这种场面的老师依旧也如此。但是，哪怕心里再难以接受也必须接受这个现实，因为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现实也从来不会因为你不接受而发生改变。

    赵乾紧紧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气，“不论怎样，我是不会放弃的。哪怕我没有源力的支撑，我也必须坚持。”

    “武者道路坎坷，但同样，只有成为武者，才能让自己身边的人，过的更好！”念头通达，顿时腰板站的更直，眼角瞥了眼不远处的林峰，发现林峰正好看了过来，眼神一触即收，这些天，他们晚上没少接触，虽然仅仅限于你好，但也总算是点头之交。

    “现在，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好好考虑，到底要不要继续选择武科，这是你们自由选择的最后机会！”

    “十分钟后，告诉我你们的决定，是留下，还是离开！”

    “选择离开的，没有人会嘲笑你，因为你有自知之明，而且给大秦节省了来之不易的资源。”

    “而选择留下来的，那么恭喜你们了，你们从此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马上有人给你们发纸和笔。准备选择留下的，都给我一个个都听好了，遗书，八百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少！”



第二十三章 温暖
    “杨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每年这个时候，为什么我总是会难过的忍不住流眼泪。”刘老师一边说着，声音也忍不住哽咽，看上去不像是装的。

    “给。”杨雪从衣兜里掏出了纸巾，递给了老刘，虽然杨雪知道老刘对自己的心思，对老刘也没什么兴趣，但是，对老刘爱惜学生的真情流露还是蛮欣赏的。虽然娘炮了点，但是，却是一点都不掺假。

    老刘接过纸巾，一边擦着继续一边哽咽。

    这是第几年来着，杨雪记不清了，反正记着她来学校开始，每次遇到文武分科的时候，老刘就会忍不住哭一次，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准备一包纸巾。

    “我不想哭出来，但是总是忍不住，多好的孩子们，个个都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就要去战场厮杀。我这做老师的，心痛。”

    “这么多年，送了一批又一批。我以为我会麻木，但是根本做不到。”

    “大家心里都难受，我们这些老师能做的，就是尽好自己老师的责任，给他们提供一些微末的帮助。要怪，就怪这该死的世道，该死的鬼族，该死的虫族。比起我们的先辈，他们至少现在还有的选。

    “有的选我了解这些学生，能够习武到气血达标的，一个个都是好样的，除了极个别依靠资源堆上去的，哪个不勤奋，哪个不充满毅力，哪个不有一颗坚定的武道之心哪怕有的选，他们会选吗”

    “不会！所以他们是大秦的好儿女，大秦也正因为有他们，才能存续到现在，这些年，被鬼族，虫族灭绝的国家还少么”

    刘老师哑然，理一直是那个理，这个世道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人选择。

    十分钟过去，果然，没有人退缩。

    纸和笔已经送到每个人的手上，所有人立刻开始写起人生第一封遗书，原本以为今天会收获一份通知书，没想到是先要交上一份遗书。

    想下笔，却压根不知道遗书该写什么。

    赵乾自然也不例外，遗书，遗书到底要写什么他不知道。虽然有着源力系统，但是，这些天看来，哪怕有源力的支撑，在这危险而残酷的世界来说，并不意味着绝对安全。一不小心，可能说死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