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倾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其野
今年太子新进加冕,国主本早有退位之意,就把所有事都交给了太子,这段时间确实忙碌,不过晏倾寒身体底子一向不错,修行也是他们兄弟中最勤勉的,不至于因为这些劳累生病吧?
晏倾宇甚至带了药师一起来,结果来了一看,太子这哪是生病,分明就是在装病,装的还很明显,他赶紧把药师打发了,这要传出去……
一看晏倾寒装病,晏倾宇就猜出了几分病因,但这话现在还不能点破。
明天年宴太子不出席确实有点不像话,晏倾宇转着弯儿的劝:“倾寒,明天人多,又都是一些重要的门派……”
晏倾寒翻身趴床上了,索性连脸都埋了起来。
这方向大概不对,晏倾宇挠挠头,换个思路:“明天喻阁主过来……”
晏倾寒伸手拉过绢被,把头蒙上了。
晏倾宇抓狂,他就想说明天人多,喻无尘没机会招惹你,怎么就这么劲还说不明白呢!
晏倾寒埋在被子里不出来,晏倾宇劝半天,感觉自己是劝不动了,只好偃旗息鼓:“行吧,你真不去啊?”
“嗯!”晏倾寒闷闷的应了一声,还是不肯出来。
晏倾宇叹口气:“那你养着吧,我去请父皇出来照应照应!”
国主倒是好请,只以为晏倾寒确实劳累了,还要亲自去看,晏倾宇赶紧找借口拦住。
安排妥当,晏倾宇想了想,飞剑传书喻无尘,晏倾寒这么任性是谁也很难想到的,那位也不是轻易就能打发的主儿,这要不提前打招呼,还不定得闹到什么份儿上!
***
喻空阁。
临近年关,北辰离被他爹好劝歹劝带回去了,大过年的赖在人家门派,还是别国境内,实在怎么看都太不像话。
喻无尘和乐于归也不再那么用功,顺应节令,这也是修行的一项。
这天彤云低厚,落了不小的雪,两人索性烫了酒,跟喻无明等人一起围炉赏雪。
一道青色剑光停在喻无尘手里,喻无尘看完勾着唇角笑的停不下来。
“什么事儿这么乐?”乐于归好奇:“今天怎么两次?又闹幺蛾子了?”
喻无尘笑着把飞剑传书递过来:“装病呢!”
“这真是……”乐于归一看也笑了:“说让你缓着点儿你不听,看把人给吓的!”
喻无明等人听的一头雾水,只看着两人。
“装病?谁?”喻无意忍不住问。
“你们未来的师嫂!”乐于归笑着剧透,又对着喻无尘挤挤眼,一脸幸灾乐祸:“无尘哥哥,不是我说,你这形象实在不怎么好啊,都把人吓的装病躲你!”
“大师兄,什么师嫂?”喻无明皱了皱眉头,摸不准乐于归的话是真是假。
喻无尘看着他笑着叹了口气:“这不正跟我闹着呢!”
这话有点答非所问,但是居然没否认,喻无念也皱眉了。
乐于归噗嗤一笑:“喻无尘,你脸可真大!”
喻无尘看着殿外,一本正经的点头:“嗯,跟雪花似的!”
喻无意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众人乐了一阵,都觉喻无尘是在玩笑,又赶上喻山川等人来凑他们热闹,一时间倒把话题岔过去了。
年宴的请柬自然是早早送了来,晏倾寒既然称病,送请柬当然更是不来。
“他躲着你,你还去不去啊?”乐于归小声问喻无尘。
“自然是去!”喻无尘挑眉一笑:“正好探病去!”
“你这一脸奸笑……”乐于归看了一眼他:“没安什么……哦!”
乐于归恍然大悟,晏倾寒若是不装病,是要主持年宴的,那样人多眼杂他们还真没多少独处的机会。
这一装病倒是好了,有晏倾宇暗助,喻无尘要做点什么还不容易吗,晏倾寒百密一疏,聪明反被聪明误……
喻山川了请柬,照例征询几个弟子的意见。喻空阁在这方面规矩稀松,年宴没什么重要的事,几个弟子均可去留随心。
喻无尘说去的时候喻山川也没怎么在意,倒是喻无明疑惑的看他:“大师兄你不是一向不爱这种热闹场合吗?”
喻无尘朝上拱拱手:“为师尊分忧!”
喻无明无语,借口要不要这么明显,需要你分忧的时候你什么时候分过!
喻山川闻言老怀大慰,一脸唏嘘,都没顾上去纠结喻无尘这话有几分是真。
***
年宴依旧是大宴的规制,这天请的只有大的世家门派,人不算太多,又都自矜身份,倒还安静有序。
喻无尘他们到的时候,为示诚敬,众皇子都在阶陛前迎客。
照例喻山川和乐清泉先进,喻无尘他们落后几步。待两位尊长一转身,乐于归一拉喻无尘,两人又钻回车里,照例他们客套寒暄再到进殿还得一阵子,虽然不畏寒也没的白白在外吹风。
“喻无明!”车外有人喊了一声:“又是你来应酬啊?喻无尘这大师兄当的,真是省心!”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喻无明听声音便知是谁到了,藏剑峰一个核心弟子,本来名不见经传,因为爱惹事把自己闹得跟个笑话似的而不自知。
喻无明连他名字都没记住,只侧侧身,不咸不淡:“不劳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喜欢(???)
第25章第二十五章 作死
“哎!”乐于归在车里乐:“你家无明也不省油啊!”
“嗯!”喻无尘早在对方出声就一个声音禁制甩了出去,这会儿显然也是打发时间看热闹模式。
外面,对方被噎了一下,瞪着喻无明,
喻无明也不在意,藏剑峰不知是限于功法还是限于资质,上到门主下到弟子修为都是不算出众,只是门徒众多,规模庞大。
喻山川和乐清泉那边已走到殿门口,这边候着的五皇子忙上前导引:“几位仙兄请入殿!”
因为喻山川还未进殿,喻无明只客气的笑笑,并未挪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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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例行的礼节了,双方心知肚明,所以五皇子只含笑侯着并不催促。
“喻空阁架子真大!”刚才的惹事兄这会儿又来刷存在了。
乐于归摇头,作死作死,这么作还能长这么大也挺罕见的。
“等着!”喻无明声音冷冷的传来。
乐于归掀起车帘一角,原来惹事兄往前走了几步,看意思是想抢在他们前面进殿,这仁兄真是奇葩,殿门口国主迎了出来,正跟喻山川他们寒暄,喻无明自己都没敢动呢,能让你先走?
那边喻山川等人终于进殿,惹事兄又要迈步,陪在旁边的皇子着急,想拦又不好拦。
喻无明瞥他一眼:“再等!”
惹事兄生气了:“喻无明你不要太过分!”
乐于归扶额,到底是谁过分啊,真没见过脸这么大的。
喻无明懒得跟他废话,只是踏上一步横剑一挡,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
乐于归笑:“无明也学会阴人了!”
喻无尘也没想到喻无明会这么做,愣了一下也笑了:“跟你学的?”
乐于归怪叫一声表示无语。
“哼!”那位真不是安生的主:“耍什么威风,不就是喻无尘没在吗?他在的话你连……”
“无明!”乐于归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从车里出来:“打出去算了,打死算我的!”
惹事兄看了他一眼,冷笑:“原来是乐于归啊,喻空阁什么时候和乐家沆瀣一气了?”
乐于归往后一缩,没自己的话这顿打都跑不了了,敢直接骂人师门也是一种境界!
喻无明直接一道剑光飞过去,看都没往后看,只对着车上:“大师兄,我们走吧?”
喻无尘施施然从车里下来,没看藏剑锋那边,只教训喻无明:“出手太晚了,下次早点!”
喻无明点头:“是!”
乐于归不像他们那么玩高冷,扭头看了一眼,惹事兄也不知道伤哪儿了,反正手捂着胸口,这姿势,乐于归特别想说要不您再把衣服撕了呗!
“喻无尘,你卑鄙,你……”惹事兄在后面嚎叫,却不敢再上前。
喻无尘脚步稳稳向前,自始至终都没理会。
乐于归点赞,他们某个音乐学家曾经说过,沉默是表示轻蔑的最完美方式,喻无尘这做派,直接就是最完美的诠释。
大殿里灯烛辉煌,喧嚣依旧。
喻无尘今天心情不错,有些上来请安问好的不少都得了他一个笑脸。
乐于归看着他勾起的唇角默默替晏倾寒点蜡,太子殿下这次实在是失算大了。
喻无尘和乐于归在他们的席位上坐下来,喻无尘目光扫了一圈,落在晏倾宇身上。
晏倾宇跟他对视一眼,喻无尘嘴唇微动,不知传音说了什么。
晏倾宇苦笑着点了点头。其实晏倾寒早就防着这招了,太子寝院在现在护卫重重,就连这正殿外也有他的眼线,按理再怎么说喻无尘也不会硬闯,暗着潜入想不弄出动静也办不到,目的就是让他知难而退。
这布置已经算是万全,只可惜……晏倾宇这几天看着晏倾寒心筹划布置,实在是不知道该作何表达了。
酒过三巡,众人各自随意。
喻无尘想溜,晏倾宇却正在代国主敬酒,一时脱不开身,他只好再等片刻,若不是早服了晏倾宇,此时还当真神呢。
正无聊,刚才在殿门外生事的那位又坐不住了,也不知这么一会儿功夫他是喝了多少酒,已经有点步履蹒跚。
正好国主带着皇子们走到藏剑锋那边,惹事兄跟晏倾宇碰杯:“怎么不见太子殿下?”
晏倾宇微微一笑:“太子身体不适,不便出席!”
惹事兄冷笑:“这加冕以后,太子殿下架子也大了啊,修行之人有什么身体不适!”
乐于归看了喻无尘一眼,这位还真是逮谁都怼啊,不过他怼别人也就算了,这扯上太子可有点流年不利。
喻无尘本来正要喝酒,一听这话锋,持杯停住了,眯了眼睛看着那边。
晏倾宇只是笑笑,没回应,这位虽然是故意挑衅,这话说的倒也算在点子上,修行之人一般没什么身体不适的说法,真要不适那就是大事了。
殿里有一半的人停了杯盏在关注这边,之前说晏倾寒身体不适,大家都知道不过是托词,现在这位非要较个真可就热闹了。
见晏倾宇不解释,惹事兄大概更觉得是太子在摆架子,声音都提高了几度:“太子殿下不肯出见,可是嫌弃我等身份不够?”
乐于归差点笑喷了,真脑残不解释,有的看了。
晏倾宇保持着微笑:“公子执意要见太子,不知所谓何事?”
惹事兄被噎了一下,一时没想出来话说。
晏倾宇撤身走人,刚迈出一步就被扯住了,惹事兄急不择言:“在下仰慕太子殿下,多日未见甚是想念……”
乐于归一愣,有时候吧,人想找死,你拦都拦不住。
晏倾宇略略躬身:“谢过公子抬爱,太子今日确实不便相见!”
惹事兄还不甘心:“既然太子病了,那我便去探望探望!”
藏剑峰今日师长并未有人来,带头的是他们的首席弟子孙青飞,见状忙拦:“师弟,太子不适,就不要打扰了吧!”
无奈惹事兄似乎是真喝高了,坚持要去,皇子们不便去拉扯,孙青飞一把没拉住,惹事兄冲了出去。
这一下殿内大哗,国主叹了口气,藏剑峰这嚣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这年宴不能砸了,少不得太子受点委屈。
晏倾宇飞快的看了喻无尘一眼,跟着出去了。他倒是不太担心眼前这人闹腾,即便晏倾寒没有布置,有喻无尘在,也不可能让这种人靠近太子寝宫。
国主对殿外的一切只扫了一眼,打叠起笑脸:“年轻人血气方刚,让他们闹去吧,我们继续!”
众位家主、门主也没太放在心上,探病见个面到底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即便太子不便,寒暄几句总还是能做到的。
乐于归睨了喻无尘一眼:“你不管?”
喻无尘放下酒杯起身:“不忙!”
晏倾寒做事周密,大殿这边自然早安排了眼线,惹事兄一冲出就被拦住了,如果真等到了太子寝院再拒见,那实在有点说不过去,所以能在这边拦下当然是最好。
乐于归跟喻无尘飞身上了大殿房檐,居高临下,看着方便。有护卫立刻过来查看,认出是两人忙躬身退下。
惹事兄的名号不是白来的,拦他的护卫态度明显,显然是早受了吩咐的,几个护卫也不答话,就是不让他过去。
惹事兄叫嚷对方一概不理会,倒是把他惹怒了,最后大打出手。
他这一动,暗中有人也渐渐动起来,喻无尘目光远望,眯了眯眼睛。
“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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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笔不小啊!”乐于归也看着他目光的方向,笑的不行:“哎,这是把你当采花贼了吧?”
喻无尘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这阵法,晏倾宇飞剑传书都没说,估计他都不知道,晏倾寒还真是滴水不漏……
惹事兄手上功夫也不算太弱,晏倾寒能在这边安插的护卫有限,一时间还真不好拿下。
乐于归砸了砸嘴,刚才喻无尘不跟他一般见识估计是想借他探探晏倾寒布置的深浅,这会儿探出来了,估计心情还因为试探的结果有点不美好,惹事兄这回怕是真惹上了大事。
果然,喻无尘看了几眼,豁然起身,蓦的剑光暴涨。
我擦,乐于归忙跳起身,这是要把人一剑劈了吗?人就发个酒疯而已,多大的仇啊!
“喂!”乐于归伸手拉了一把喻无尘衣襟:“大过年的,别见血了吧!”
喻无尘微一犹豫,剑光敛了些许,凌空跃起,直朝战团中坠落下去。
喻无尘的去向很明显,几个跟惹事兄纠缠的护卫一愣之后没有阻拦,反而挡路的一个机灵的让开了,晏倾寒选的人当真灵动。
惹事兄初时还有点懵懂,一看是真冲他来的,手忙脚乱的用剑去挡。
喻无尘哪是他能想挡就挡的,手中长剑一撩,叮当两声,惹事兄的剑就被削断了。喻无尘去势不减,足尖一崩,一脚踢在惹事兄的胸口上。
一声闷响,惹事兄哼都没哼出一声就飞了出去。
乐于归看得牙酸,这一脚是没立即见血,等会儿人醒了吐多少那就不好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句话是萧伯纳说的:beingsilentistheperfectwaytoshowcontempt.
第26章第二十六章 探病
有皇子想过来劝,被晏倾宇用眼神制止了,这也不是省油的,明摆着要借喻无尘之力震慑众人,乐于归摇了摇头,跳下来。
喻无尘仗剑而立,冷冷的环视周围一圈:“还有谁,想去拜见太子的?”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点茫然,不适应喻无尘突然出手,也不适应都闹到这份上了,一向委曲求全的太子居然仍不露面。
“没什么事就喝酒去吧,站这儿吹什么冷风?”乐于归嘟囔了一句,抬腿往回走。
众人如梦方醒,接二连三的打着哈哈往殿内撤退。
“二皇子!”喻无尘突然喊了一声。
晏倾宇忙过来:“喻公子有何吩咐?”
喻无尘看了他一眼,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口气:“带我去探望太子殿下!”
晏倾宇也是久经历练的人,立刻懂了,犹豫:“这……”
喻无尘悠悠叹息:“太子不适,竟然这么多人悬念,都不去,我便代为走一趟罢,得再有人心下不安,惹出什么事来!”
众人本来也没走出几步,闻言不少人偷偷侧目,真够霸道的,你是明摆着不让人去好吗?
喻无尘声音不大不小,殿内殿外想听的都能听清楚。也没人多说,惹事兄的下场都看见了,太子又不是没见过,谁没事去触这眉头?
乐于归也撇嘴,先震慑,再推锅,这冠冕堂皇的,演技真好!
晏倾宇忙拱手:“喻公子请!”
晏倾寒的护卫犹豫的上前,太子给的命令是拦截所有要进入太子寝院的外客,无论是谁!
现在晏倾宇带着喻无尘,这命令顿时有点模糊,不知道该不该拦,他们狐疑的看了晏倾宇一眼。
“喻公子……不是外人,还不退下!”晏倾宇斥了一句,不过这话说的有点艰难,不是外人那是什么?
太子寝院。
前殿的事晏倾寒自然已经知道了,听说是喻无尘出手,他心里有点五味杂陈。
因为装病,所以晏倾寒索性一天都躺在榻上没起来,这会儿心里烦躁的几乎躺不住,他斥退了侍从,翻身趴着发呆。
殿外晏倾宇的声音传来,晏倾寒扯过锦被蒙了头,他现在谁都不想见,什么都不想说!
过了一会儿,晏倾寒感觉有人拉扯他的被子,还是烦躁,他抓着被子不松手。
一只手伸进来,在他腰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晏倾寒怕痒,忙侧身缩成了一团。
喻无尘看着有趣,正好晏倾寒一缩身,腿挡了过来,喻无尘顺势一把抓住他脚踝,因为一直都在榻上,晏倾寒没穿鞋袜,脚踝入手,线条明细暖硬,喻无尘愣了一下。
一愣神的功夫儿,晏倾寒轻轻一挣回自己的脚,挪动着往榻内侧躲。
这么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像一个蚕蛹一样,床榻宽大,晏倾寒大概想躲到更里面一些,不停的扭动,越发神似了。
“呵!”喻无尘忍不住轻笑:“太子殿下兴致不错嘛?”
蚕蛹突然静止,晏倾寒没出声,也不再动,似乎愣了。
喻无尘饶有兴致的等着,没再招惹他。
晏倾寒确实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喻无尘就这么进来了,刚说话的人不是晏倾宇吗,他的护卫呢……这些念头只是一晃而过,他来不来思考,让他愣到现在的原因,他有点难以置信。
晏倾寒突然觉得,对喻无尘的到来他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排斥,意外的反而还有一丝莫名的惊喜。
这感觉不太好形容,有点像吃他们晏淮特产的姻缘果,入口辛辣苦涩让人望而生畏,苦涩过后却是一股别样的甘甜,让人忍不住的想靠近尝试。
“还不出来?”喻无尘轻声问:“新行了加冕礼就不参加年宴,你就那么想躲着我吗?”
喻无尘的语气有点无奈,似乎还有点委屈,晏倾寒动了一下,被子打开一道缝儿,很快又合上了。
剑光突起,晏倾寒竟然就这么包在被子里把自己卷走了。
剑光扫过锦被余角,片片乱飞,以喻无尘的反应都怔了一下,第一次看人在自己寝殿没事飞剑玩的。
喻无尘回神之后第一反应是晏倾寒又要逃,晃身拦在殿门口。
谁知晏倾寒根本没奔着殿门过来,反而驱动剑光往里面飞去。
这间已经是寝殿的最内层,难道还有暗格?喻无尘忙追过去,晏倾寒已然身影不见。
这只是供晏倾寒入寝的地方,布局简单,进门对面墙上是一个硕大的铜镜,高至殿顶,宽有一人展臂的距离,这种铜镜一般设在专供更衣的室内,在内寝室安置的还是第一次见。
铜镜往里是就是卧榻,十分宽大,占了这面墙壁绝大部分的位置,再往里只是似乎为了对称,留了一个对应这边铜镜的空间,别无所有。
床榻对面这面墙壁更是简单,只有正中一面窗,两段各有一个架子,一摆书籍一放玩物,供晏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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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睡前赏玩。
最里面墙壁前一个桌案,上置一副山林野趣的石作,不像什么名家手笔,看旁边还有一盒子各色石头,大概是晏倾寒闲时做着玩的。
喻无尘进殿时早已打量一遍,这会儿晏倾寒突然消失,喻无尘才发现书架的一部分其实可以移动,刚晏倾寒大概就是移开了这里。
喻无尘放出灵力一查,知道晏倾寒就在里面,也大概猜到了这是什么所在,喻无尘勾了勾唇角,安心等在门口,太子殿下把自己蒙被子里这么半天,估计有点毁形象。
半晌,里面没动静。
喻无尘轻咳一声:“倾寒,再不出来我便进去了!”
书架动了动,拉开一条缝,又过了一会儿,晏倾寒才出来,垂着头,他身上是一件素白寝衣,头发也没束起,散着披拂两肩。
喻无尘立刻懂了,这是寝室,大概没备着外服,发冠不知是没有还是晏倾寒自己不会用,太子的发冠他就没见过简单的。
晏倾寒转身按动机关把书架移回,背对着喻无尘把头抵在书架上,一动不动。
“回去吧,凉!”喻无尘按着晏倾寒双肩把他往床榻的方向推。
晏倾寒没挣扎拒绝,很顺从的回到榻上,靠着床栏屈膝坐了。绢被刚被他带走了,喻无尘目光转了一圈。
晏倾寒指指榻下,喻无尘从床榻下的柜子另拿一个给他盖好。
掖好被角,喻无尘刚想抽回手,晏倾寒突然抓住他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膝盖上,然后把脸压了上去。
喻无尘有点意外,为了躲他不惜装病,真见到了却又不躲了?
长发垂下来,遮住了晏倾寒的脸,喻无尘用另一只手慢慢给他拢到耳后。
晏倾寒只有小半张脸露在外面,闭着眼睛,在他手心里轻轻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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