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倾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其野
北辰离的目光在喻无明脸上一转,没有说话。又看了喻无尘和乐于归一眼,转过身去,旁边的侍从忙赶过来接着,竟然就这么被簇拥着扬长而去。
喻无尘和乐于归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点莫名其妙,突然来,突然走,这行事也太荒谬了些。
喻无意气急败坏的冲到喻无明跟前:“北辰离什么意思啊?”
喻无明愣了愣,想起了北辰离的话,目光下意识的在乐于归和喻无意的脸上盘旋一圈。
乐于归很不厚道的笑出声:“就是字面意思,你别想多了!”
这一说喻无明、喻无念都忍不住笑了,喻无尘也翘起了唇角。
喻无意急了,扑过来就要抓乐于归,乐于归忙往喻无尘身后躲:“开玩笑的,你好看,你好看还不行吗?”
众人笑的更厉害了,喻无意自己也笑了半天,北辰离倒是没说错,他是没有乐于归生的秀气。
“都别闹了!”喻无尘出声:“无明你们先入座,于归我们走!”
两人来到太子寝院,正殿大门紧闭,门外站了一群侍从。见喻无尘和乐于归过来忙行礼,随即就要进去通报。
乐于归忖度着喻无尘的意思大概更想自己直接进去,刚要制止,喻无尘突然握住了他手臂,接着一股威压漫了出去,把侍从都给逼住了。
“我去!”乐于归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这是自己家呢,人家皇家的护卫长老难道是摆设吗?
喻无尘拉着他穿过众侍从,直接推门进入殿内。
晏倾寒坐在窗边的坐榻上,正偏头望着窗外发呆,听到有人进来也没在意,头都没转过来。
乐于归皱了皱眉头,晏倾寒的状态有点不对,尤其是他坐的姿势,整个人窝在角落里,双臂抱着膝盖,这是一种寻求保护的姿态,加冕礼就算他不愿意也不至于这样,发生什么事了吗?
喻无尘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景,愣了一下,轻轻上前抚了抚晏倾寒的长发。
晏倾寒骤然转头,看到是他,脸上掠过一道复杂的表情,似悲似喜,张了张嘴,却没开口说话。
外面一阵喧闹传来。
“太子?”晏倾寒的贴身护卫秦力扬声叫道。
这也就听说里面是喻无尘,否则他早就直接闯了。
乐于归叹了口气,轻咳一声打断对视的两人,指指门外:“我说,咱先了神通行吗?”
喻无尘回灵力,晏倾寒何等乖觉,稍微一愣已经反应过来,转瞬脸上已经遮掩成惯常的微笑,走过去开门现了现身:“我跟两位公子说几句话,你们外面伺候!”
说完关上殿门,晏倾寒关门的动作很慢,关好之后又在门前顿了顿才转身,满面笑容的走回来:“两位请坐吧,我来烹茶!”
这功力确实不是一般的高,如果不是刚进门看到过他神思不属的样子,乐于归都会以为自己看错了。
“脸上怎么了?”喻无尘盯着他左侧的脸颊,下颌边缘一处伤痕,大概是因为一会儿的加冕礼带伤不好看,被很小心的遮掩了。
“擦伤!”晏倾寒简单道。
“我看的出是擦伤!”喻无尘不满:“怎么伤的?”
晏倾寒没理他,走到侧殿去洗手,慢慢擦着走回来。
他坚持不说,喻无尘也没再问,看他果然要自己动手,饶有兴致:“你会烹茶?”
“会的,两位稍后!”晏倾寒点点头,一副颇为自信的样子,走到另一边侧殿去拿茶具。
他背影一消失,喻无尘迅速看向乐于归,递过来一个眼神。
乐于归点头,喻无尘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人之前不看人脸色大概是不屑于看,这一对晏倾寒上心,显然也已经看出什么了。
晏倾寒很快回来,托着茶具向他们示意一下,放在了对面窗下的木桌上,转身又走了。
“这是真要自己泡茶的节奏啊!”乐于归疑惑的看喻无尘:“他会吗?”
喻无尘摇摇头起身下榻,他也不清楚,不过,会不会都不要紧。
晏倾寒又捧了一罐水,慢慢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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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
乐于归赶紧从坐榻上下来,喻无尘已经走到木桌边坐下,木桌材质上佳,式样却是简单的不能再简,这套茶具也很有点意思,透蓝中带点青灵之色。
晏倾寒拿壶盛了水过来,在主人位上坐下,持壶对着喻无尘露齿一笑:“这个劳烦你可好?”
喻无尘自然不拒绝,伸手接过,笑容里甚至带了些许宠溺。
乐于归看两人一眼,对于喻无尘人设崩塌给人当茶炉这事儿没什么诧异,晏倾寒这种略微带点撒娇的语气他拒绝的了才是奇怪。
倒是晏倾寒,上次见他们还生疏客气,尤其对喻无尘更是躲躲闪闪,这次居然就透着一股亲昵了,连称呼都成了你我,这是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一声长叹
第16章第十六章 可要我谢赏?
水很快沸腾起来,喻无尘的修为让他去烧水说是杀鸡用牛刀都过了。
晏倾寒接过壶,露齿一笑,手腕轻巧的一转,水便均匀的洒在了茶具上,娴熟的起手架势。
喻无尘眼里掠过一道光,果然是会的,怕是造诣还不浅。
晏倾寒行云流水般洗茶,冲泡,封壶……水与茶激荡出一股特异的清香。
“什么水?”乐于归先问,茶很不错,但只是茶无论如何出不来这种味道,如此清灵必然有水的原因。
晏倾寒没回答,眼角微微一挑,看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让他猜!
乐于归郁闷,给自己挖坑了,这上哪儿猜去,哥跟你喝的都不是同一天空下的茶好吗?
两边世界虽说不是完全不同,有些地方差异还是很明显的,他过来之后先是如履薄冰的挣命,后来又兢兢业业的修行,哪有时间玩过这些?
乐于归递眼色给喻无尘求助,结果喻无尘根本没看他这边,只盯着晏倾寒看的津津有味,显然对他这种小活泼很是受用。
太子这种神态确实不常见,但是喻无尘你要不要这么投入啊,乐于归腹诽。
晏倾寒还在等他回答,乐于归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其实猜错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就是心虚。
“子夜时分,云竹叶上的雨水吧?”喻无尘终于出声。
“全中!”晏倾寒很开心,唇角止不住的上扬,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这便算做奖赏吧!”
“可要我谢赏?”喻无尘借着接茶在他手上摸了摸。
晏倾寒脸上笑容登时一凝,没理他这句话,另拿过一只杯子,垂眸给乐于归倒茶。
“太子殿下!”门外秦长老的声音传来:“回苍岳王爷请见!”
晏倾寒的手猛的一抖,几乎把握不住茶壶,忙凝神拿稳了,却再也无力控制壶中茶水的去向,一片白雾蒸腾,都浇在了自己手背上。
乐于归低呼一声,晏倾寒泡的是云雾碧茶,需要滚烫的水才行,而且这种茶不耐久泡,封壶须臾便即成茶,方才刚倒出第一杯,水温下去的有限,这下烫的应该不轻。
喻无尘扬手吸过旁边的水罐,把晏倾寒的手浸了进去。
晏倾寒手背上已经红了一片,他也没什么反应,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没入水罐中。
“太子?”秦长老疑惑的叫了一声。
“无事!”喻无尘扬声:“你去回,大典在即,岳王爷不便相见!”
“这……”秦长老犹豫,太子一直没出声,若是别的事,喻无尘开了口别说太子就算国主也得给个面子,但是这次牵扯到的是岳王爷,就有点麻烦了……
回苍岳王岳流年,是回苍国主岳流云亲弟,因国主钟爱,直接以国姓获封,封号岳王。
岳流年刀道造诣颇有几分功夫,是青年一辈中的佼佼者,也是个举动由心的主儿,轻易见不到,难得他来参加太子的加冕礼,还特别来请见,冷落了就不好了。
“怎么?”喻无尘声音一冷。
晏倾寒被他惊醒,忙对着门外道:“秦长老稍等片刻!”
接着回头小声对喻无尘道:“我还是去一趟吧,别……”
边说边要缩回手起身,喻无尘按着他的手腕没动:“跟他熟吗?”
晏倾寒摇摇头,又叹了口气:“他为……来的,不见的话有些失礼!”
“那便失吧!”喻无尘说的漫不经心,拉过他的手仔细揩干,又拿了帕子慢慢裹起来。
“我……”晏倾寒还犹豫。
“太子?”秦长老又问了一声,岳流年也不是好伺候的主儿,这么晾着他……
喻无尘猛的起身,乐于归忙拉了一把:“哎,别闹事!”
喻无尘点点头,拉着晏倾寒走到门口:“去告诉岳流年,太子跟我有要事商谈,若他有事让他找我便是!”
秦长老看了晏倾寒一眼,还待再劝说什么,见喻无尘眼睛一眯,他忙躬身退下了,跟岳流年相比,他更怕喻无尘。
喻无尘吩咐门边的侍从:“让你们的药师过来一趟!”
侍从忙躬身领命,秦力还未走远,闻言顿了顿,还是走了,有些事不是他能多问的。
太子受伤又是喻无尘召唤,药师很快就到了。虽说晏倾寒也是修行之人,但当时并未放出灵力护身,伤的也就与常人无异,药粉撒下去的时候他倒吸一口气。
喻无尘本站在他身边,见状手臂立刻一抬,下意识的就往他肩膀搂过去,乐于归眼疾手快,喻无尘一动就把他按住了:“别闹!”
喻无尘不置可否,倒也没再坚持。
马上就是加冕典礼,晏倾寒若裹着手出去定然不好看,药师侍奉在侧,频繁的换药照料,三人闲谈不便,也没了心思。
乐于归拉拉喻无尘,示意他们先出去,这已经耽搁时间不短了,来了就猫在太子寝宫不出去了算怎么回事?
喻无尘走到榻边,药师又在敷药,晏倾寒皱眉坐着。
喻无尘盯着晏倾寒的脸:“你真没事?”
旁边的药师偷偷撇嘴,手都烫成这样了,有事没事还用问?
晏倾寒看他一眼,又躲开目光:“没事,也不是沸水!”
喻无尘目光一冷,随即勾了勾唇角,弯腰凑到晏倾寒耳边。
晏倾寒身体顿时僵住,药师还在旁边,他强忍着没动,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正常。
乐于归吓了一跳,喻无尘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吧,现在是说悄悄话的时候吗?真有非说不可的话传音入密你他妈是不会吗?
旁边的药师悄悄竖起耳朵,晏倾寒几乎屏息凝气了。
等半天,喻无尘什么都没说,只对着晏倾寒的耳窝轻轻吹了口气,晏倾寒不可控制的颤抖了一下,紧张的看向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结果喻无尘什么也没做,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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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退,弯着唇角出去了。
乐于归忙跟上,心里各种无语,幼稚,无聊,小孩,简直了!
***
偏殿。
秦力吞吞吐吐,把喻无尘的话尽量委婉的说了一遍。
“喻无尘吗?”岳王听了非但没发火,甚至笑了笑:“行吧,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秦力抹了抹汗躬身退下,岳流年有回苍做后盾一向没见给过谁面子,今天居然这么平静的就过了,喻无尘真有这么大面子?秦力摇摇头,看不懂,真是看不懂!
***
这会儿天色已暗,宾客要来的也都早到了。正殿里灯烛辉煌,正是热闹。
“喻无尘!”快到正殿门口的时候乐于归叫住他,神色间有点犹豫:“你想过什么时候出柜吗?”
“出什么?”喻无尘迷茫。
乐于归在自己脑门儿上拍了一巴掌:“就是,什么时候公开你和他的关系?”
喻无尘愣了愣:“没想过!”
“不打算公开?”乐于归惊,这么没担当不至于吧?
“不是!”喻无尘有点无奈:“公开什么时候都行,可是,总得等人心甘情愿了吧?”
乐于归做了一个您请的手势,他不想说话了,都怪他自己惯性思维,在他认知里出柜这种大事儿合着人根本没当回事儿,人操心的只是怎么把人追到手?差距啊差距!
今天喻山川在,喻无尘不用坐主座,乐于归上有无数兄长,是从来不坐主座的,何况乐清泉也来了,更没他什么事,两人正好混一块儿。
喻无尘一进大殿就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国主左侧的座位被围了个密不透风,想是岳流年已经入座。
各国太子的加冕礼一般其他国主不会参加,毕竟算是小辈,岳流年身份特别,虽说年纪上跟晏倾寒是是同辈,真论辈分却又高出,他既然来了,这个座位自然非他莫属。
冥域的规矩,左侧为尊,所以一般宴席左侧都是外客。几乎每个座位边都安排了人相陪,这样一来,整场除了岳流年那,就只北辰离那边最显眼了。岳流年是一堆人围着,北辰离这边是除了贴身伺候的侍从外一个人都没有。
喻无尘在侍从的引领下自去右侧入座,他和乐于归都不是无名之辈,即使不用坐主座也不可能窝到角落里去逍遥,两人桌次位序早定,能做的也就是调下座位挨在一起。
“喻无尘!”
喻无尘还没坐下,就有人扬声喊他,寻声望去,岳流年那边围着的人正潮水一样退开,他力的朝着这边过来,本就是风流俊雅的人物,今日一身云水蓝的长袍更显朗眉星目,风姿飒然。
喻无尘站着等他过来,在盟国会上他跟岳流年有过数面之缘,但是也无多交流。
岳流年也是个随性的人,虽尊为回苍岳王,却从不问政事也不效力于国,每日寻芳问柳浪迹花丛,只要看得上眼的,不管对方身份背景地位如何都得千方百计的弄到手,回苍国主倾一国之力为他擦屁股。
市井坊间岳流年声名狼藉,喻无尘对他倒也没有太多反感,他虽行事任性,善后事宜做的也算好,多年来也没闹出什么过什么以命相搏的事。
“喻公子最近很是勤谨呢!”岳流年来到近前,似笑非笑的举了举酒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了一下,快五万字了哦
第17章第十七章 还是着了道儿
侍从忙给喻无尘送上酒,喻无尘拿过杯子微微示意,喝了一口:“彼此彼此!”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岳流年传音入密:“你是……”
话未说完,突然有人介入灵力打断。
喻无尘和岳流年同时骤然转头,北辰离似笑非笑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传音入密不过就是以灵力传音,也不是多高难的功夫,只不过修为越高传音越远罢了,被打断并不难,只是此举颇犯人忌讳,一般人不会如此无礼。
北辰离显然是故意,岳流年和喻无尘对视一眼,一时都不解其意。
北辰离长这么大也没在公开场合露几次面,两人跟他都没什么交集,应该说除了他自家人北辰离跟谁都无交集,不爱开口、不常出现、每次现身还一堆人围着,谁想跟他有点纠葛仇怨都难。
乐于归见状缩了缩脖子,忙自己坐下去,今天可真热闹,神仙打架啊,他血薄,还是避着点儿好。
衣服刚沾到坐凳,胳膊已经被人揪住,北辰离突然出手,形如鬼魅的窜到乐于归身边,伸手将他提起。
北辰离的身法是家传的,迅捷诡异,喻无尘一部分神思在岳流年身上,忙抢上时已经晚了一步,手按剑身,剑气瞬间爆出将北辰离锁住,也没再进一步动手。
北辰离并没有表现出恶意,所以他这样有点无礼,但是北辰离擅长用毒他不得不防。
殿内来宾大多都是修行之人,喻无尘剑气一出立刻都察觉了,他们这个小圈子瞬间万众瞩目。
乐于归大愕,他招谁惹谁了?
岳流年皱了皱眉头,北辰离这小子先攻击他,又去招惹乐于归,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不过岳流年没出手,喻无尘已经盈满待发,北辰世家也就长于毒道和身法,修为差的远呢,北辰离在他手底下都未必能讨的了好去,何况喻无尘!
北辰离一动,他的侍从、护卫早都呼啦一下子跟着过来,喻无尘也皱眉了,这是要做什么?
北辰离忽然又松开了抓着乐于归的手,从怀里摸出一方丝帕仔细的擦着手,环视一圈。
乐于归觉得自己简直是日了狗了,无端端被人抓,人抓完自己还当众擦手,这是有多嫌弃自己……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北辰离若无所觉,慢条斯理的擦完手,冲着自己的侍从勾勾手指,侍从立刻要了杯酒托着给他送过来。
众人绝倒,这意念交流也是绝了,侍从是怎么知道他家小爷勾勾手指就是要酒的?万一是要水呢?
结果酒刚递到眼前,北辰离就皱了眉头,看了乐于归一眼,接着就抬手把托盘给掀了。
众人目瞪口呆,是意念交流出错了,还是乐于归……
乐于归简直要哭了,躺着又中枪,今天出门这是没看星座吗?
又一个侍从上来,托盘里托着的依然是酒,还是两杯,高高举着送到北辰离面前,众人都捏了一把汗,还送酒,不会又掀了吗?
北辰离看了一眼,这回居然点了点头,拿起两杯酒,一杯递给乐于归,一杯自己拿着。
乐于归愣了愣,有点明白他的意思,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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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难以置信。
北辰离抿了抿唇,依然伸手擎着酒杯,看了喻无尘和岳流年一眼,又转回目光看着乐于归,态度坚持。
乐于归总算彻底确定这位爷的意思了,这是看岳流年邀喻无尘喝酒,他也想邀自己吧?刚才掀盘子难道是嫌酒拿少了!
乐于归试探的伸出手,北辰离果然把酒放到他手里,还拿自己的杯子对他举了举。
乐于归欲哭无泪,琢磨自己该摆个什么表情?要受宠若惊吗?
喻无尘在北辰离把酒塞在乐于归手里的瞬间回了剑气,但是递了一个眼色给乐于归,乐于归秒懂,他是示意自己假喝。
乐于归本来也没打算真喝,酒是晏淮待客用的没错,但是北辰离若想在里面加点什么那绝对是轻而易举,防不胜防。
虽然北辰离似乎没什么恶意,但是北辰世家实在毒名在外,他家这小主子尤其性格莫测。
北辰离抿了抿唇,突然把酒杯换到左手,右手一伸抓住了乐于归持酒的手腕,连同自己的一起递到喻无尘面前。
岳流年噗嗤一笑,北辰离显然敏感的很,喻无尘方才轻飘飘一个眼神他就已经察觉其意,干脆自己送上门让他验看,喻无尘坐蜡去吧。
喻无尘确实怔了怔,乐于归忙伸手拦住喻无尘,北辰离这么坦然多半不会有事,何必白白得罪一个世家。
喻无尘瞪了乐于归一眼,唇角一挑,对北辰离拱拱手:“得罪!”
随即便当众拿出一块玉珏,大喇喇的真去探了探酒水,众人一片哗然,屏住了呼吸,这是一点面子也没给北辰离啊。
北辰离似乎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很耐心的等喻无尘探完才松开手,看着乐于归不语。
乐于归看了北辰离的右手一眼,抓了自己胳膊得擦擦,这又抓自己手腕了不更得擦一会儿?
北辰离只看着他,没有擦手的意思,但是被他的目光看的有点莫名其妙,把酒杯又换到了右手,微微偏头,疑惑不解的回看。
乐于归完全跟不上这百变的思路,干脆一抬手,把酒倒进嘴里,折腾这么半天不就是为了喝个酒吗?
北辰离似乎很满意,忙把自己手里的酒也喝光,弯弯唇角,径直回座位去了。
乐于归感觉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喻无尘和岳流年哑然失笑,围观的人面面相觑,北辰小公子这一杯酒的阵仗可真不小!
鼓乐声轰然响起,吉时已到,加冕礼开始了,众人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纷纷归座。
乐于归挨着喻无尘坐下,抓过一盘果子打算喝茶看戏。
“运一遍灵力!”喻无尘按住他的手。
“嗯?”乐于归不解。
“玉珏只能探出是否有毒!”喻无尘传音过来:“你若感觉有什么不对立刻告诉我!”
乐于归低下头,沉默了半晌,他其实没那么在乎那杯酒是否有问题,无冤无仇想来北辰离再任性也不会就来要他的命,但是喻无尘的态度,实在让他暖心。
“怎么了?”喻无尘看他半天不动忍不住问。
“没什么!”乐于归深吸一口气,对他咧嘴一笑:“无尘,如果我是女的定然以身相许!”
“不必!”喻无尘瞥他一眼:“现在才正好,要吗?”
“啊?”乐于归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无耻!”
喻无尘一笑,不再理他,看向殿门方向。
乐于归运行了一遍灵力,没感觉有异,也便专心观礼。
冗长的祷文过后,殿外有鼓乐声响起,与殿内遥相呼应,晏淮太子重冠华服,随着乐声慢慢步入。
喻无尘眯了眯眼,晏倾寒的礼服是淡金色的,走入殿内后各种烛火、明珠辉映下泛着浅浅的光泽,衬的晏倾寒裸露在外的颈项脸颊上的皮肤近乎透明……
“喂!”乐于归碰碰喻无尘,扫了他下三路一眼:“悠着点啊,众目睽睽的!”
喻无尘神态自若:“观礼,专心!”
乐于归白眼,你那也叫观礼,明明是观人好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整个大殿再找不不出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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