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扮女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百叶草
门外响起了莫一扇的声音:“王爷,大夫来了。”
夏肖白变回了往日的阎王相:“进。”
‘衣冠禽兽’四字在后卿脑海不断放大,他古怪地看了夏肖白一眼:“你倒是爱装模作样,看病的大夫不是刚走吗?”
夏肖白笑道:“这是看夫人的病,这位大夫是夏都有名的妇科圣手,夫人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可得让大夫看仔细了。”
后卿脸色一白:“你放屁,老子是个纯爷们,你让老子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夏肖白惊呼道:“原来夫人不想看病,莫非是想继续刚才的事儿?既然如此还是让他走吧!反正夫人身体健康也没什么毛病。”
后卿老脸变得通红:“你胡说什么?”
夏肖白困惑:“那夫人是要看病,还是要……白日宣淫。”
恰好莫一扇带着长着雪白胡子的妇科圣手入屋,后卿咬牙坐到床沿,把右手放到膝盖上,瞪着莫一扇:“你还不快让老大夫替老子看病。”
老大夫的白胡子一抖,夏都无人不知摄政王带了爱穿男装的美人王爷回王府,他虽然一心看病无心旁事,可他的病患都是些无聊爱嗑瓜子闲聊的妇人,他脑子被迫装的八卦不比任何人少,当即踌躇着道:“这位……看着身体强壮……”
后卿瞪他:“你嗦什么,还不赶紧的。”
老大夫:“……”
老大夫对男人的病理不是很通,可这位爱穿女装的北冥小王爷都发话了,他若是敢不过去,也不知道那些有怪癖的人会想出什么来刁难他。老大夫平日里出门都会看一看黄历,可今日因夏王府给的出诊多,他没看黄历就出门了,此刻有些悔恨。
老大夫走得慢吞吞地,如同奔赴刑场,幸好后卿见他胡子头发都白了也没跟他计较,随便把手递给他:“看吧!”
病患如此不讲究,老大夫若是太讲究了恐会惹病患不高兴,颤巍巍地把布满老茧的大手伸过去,握住病患的脉搏。他经验丰富,若是女子有孕,他一摸便知,可男子……
老大夫不确定地道:“敢问……这位大人,您与……”一把老骨头抖了抖,看向了一旁盯着的夏肖白,如此隐晦之事虽不好提,可老大夫是个见过世面的,便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子,继续道:“您与摄政王行房时,何人在上?”
后卿俊脸一黑,眸光锋利地盯着老大夫的脸,阴恻恻地道:“你问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大夫脖子一缩,握住他脉搏的大手渗出一层细汗。
夏肖白知道后卿那死要面子的性子,笑道:“有时夫人在上。”
后卿闻言,脸上好了许多,嘴角勾起,瑟地哼了哼。
老大夫疑惑地打量了后卿的小腰板,惊讶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后卿磨了磨牙,狠狠地松开了自己的手,不让这个庸医看,盯着他:“老子看上去哪里不爷们了?”
老大夫赔笑:“爷们,爷们。”他一大把年纪还是头一回看到穿女装的爷们,不过他这一吼,倒是挺爷们的。
老大夫侧头看了看后卿坐在床沿的臀部,又眯了眯眼睛盯着他的胸部,这几眼看得后卿浑身鸡皮疙瘩,他如今是女人的装扮,莫不是这老头对他起了色心?犹豫地抬头看了看双眼放光的老头,重重地咳了句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老大夫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事情,见后卿要走,心里颇为遗憾,他还没把事情弄清楚呢!
夏肖白在旁给了莫一扇一个眼神,莫一扇退出屋子把门关上,房里就剩下夏肖白和老大夫两人。老大夫平日里听他的病患说了许多内宅的阴森,杀人灭口那是常有的事儿!老大夫一边悔恨自己出门没看黄历,一边吓得浑身发抖,险些都要给夏肖白跪了。
夏肖白对待老人不能说是尊老爱幼,可他还能用得上眼前的老头,便礼貌了许多,敛了脾气,把老头扶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好,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大夫有话不防直说,本王定不会伤及大夫与大夫家人的性命。”
老大夫闻言胸口的不安散了许多,拱了拱手:“多谢王爷。”犹豫了会儿道:“不知尊……”琢磨了下后卿的称呼:“王妃是何病?”
“王妃的体态重了,近日的神越发地不好,且嗜睡。”夏肖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向小皇帝要的圣旨还压在他枕头底下,虽自己很想给后卿一个王妃的名分,可后卿肩负着北冥后家传宗接代的重任,这事儿他就放下了。
老大夫多年行医,经验十分丰富:“不知王妃与王爷行房,在下时,可是有服用了一种入口即化的丹药,名为‘芥子’,乃是用一种罕见的药草提炼吐出的丹药。”
“不错。”
老大夫猛地从椅子上起身,惊喜地朝夏肖白深深一拜,笑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有喜了。”
夏肖白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心里十分地愉悦,浑身都轻松了许多,没想到他有朝一日还能得做爹。夏肖白道:“本王希望大夫能留在王府照顾王妃,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本王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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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所能,实现大夫的所有要求。”
第74章怀孕篇(2)
老大夫摇头,又是一拜:“多谢王爷,我老头子一个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能给王妃看病就好!我一大把年纪什么没见过,可就是没见过传闻中的‘芥子’,也没想到男人可以怀孕生子,更没想到有生之年可以看到,让我服侍王妃,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夏肖白打了个响指,门外的何一扇推门而出,恭敬道:“王爷。”
夏肖白心情愉悦地看了眼老大夫,笑道:“去与夫人说,想去北冥就去吧!不过要有老大夫的陪伴才可动身。”顿了顿,脸色有些阴沉:“让黎东源回来,保护夫人随行。”
老大夫蹙眉:“男人生子本是逆天而行,能怀上的孩子的男人十分不易,因此怀得也十分凶险,轻则流产,重则大小不保。北冥离夏都路途遥远,且山路崎岖,请王爷三思,王妃是重身子,经不得颠簸。”
夏肖白见老大夫如此为后卿和他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对他的态度更加好了:“男人怀孕虽是凶险,可月份不大时,危险不大。而男子产子,最重要的不是身体的凶险,而是心里的,王妃在北冥已有家室,若是不能去做个了断,恐怕会有后患。”
老大夫低头想了想,摄政王言之有理,孕妇最忌因事郁结于心,情绪不稳,血气不顺,对孩子的发育也不好,便点点头,回家拾行囊。
后卿听得莫一扇的一番话,他自然是十分乐意回北冥的,在夏都他是在别人的地盘,遇事能低头就低头,委屈得很,可回了北冥他就是老大了,谁敢对他叽叽歪歪的,全部打死。
但他还是十分疑惑地看了眼何一扇:“夏肖白怎么忽然这么大方放我走?”
莫一扇自然不敢把王爷真实的意图告知,唯唯诺诺地道:“王爷刚拾了耿相,在京都落了人口舌,他心疼夫人陪他一起闷着,就让夫人回娘家走走。”
后卿一个大老爷们表示对‘娘家’这样的词儿十分不喜,哼哼的就不搭理他。
莫一扇乐得不让后卿搭理,催促道:“黎东源将军已经在门口等候了,还请夫人早些出发,得天色晚了,夜路不好走。”
后卿疑惑道:“黎东源?他不是滚回东国了吗?”
莫一扇维持脸上的微笑道:“他招王爷不喜,后被王爷派人拾了一顿,一张风流倜傥的脸被打歪了,不好意思回东国。”
后卿来了兴致,情敌不好了,他就好了,兴奋道:“快叫上我的白云,我们一起去大门口嘲笑他。”
莫一扇撒起谎也不打草稿:“白云尽职尽责,早就在门口盯着他看了,黎东源将军的脸熟得如同一个煮熟的虾子一般。”
后卿迫不及待地用跑的,被莫一扇眼疾手快地拉着他站好,拿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若是王爷看到了夫人如此在乎黎将军,万一不允许夫人去,扫了夫人的兴致可就不好了。”
后卿拍拍莫一扇的肩膀,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莫一扇心里的大石头并没有落下,额头滑下了一颗大大的汗水:王爷在后面盯着,他敢不周到吗?
后卿笑眯眯地来到大门口,瞧见一身白袍的黎东源,多日不见他,这一见发现他脸都白了几分,哪里有被打,正准备回去找莫一扇麻烦,王府的大门哐当地被重重地关闭。
后卿:“……”
黎东源笑看他:“瞧见我没被打失望了?”
后卿磨磨牙,冷哼一声已示自己的不满,心了骂了几句莫一扇那个兔崽子。骑着独角兽的白云从天而降,一袭粉嫩的宫装衬得有几分仙子的味道,后卿在何一扇的搀扶下上了独角兽,环视四周,觉得今日这个跟平日没有不同的阵仗显得很不同,可哪儿不同呢?后卿却不知道。
豪华的大马车里被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掀起,老大夫探出半个脑袋催促道:“早点儿动身吧!趁着月份还不大。”
黎东源眸子含笑地看了眼后卿如花似玉的小脸,又把目光看向他圆了一点点的小腹,不阴不阳地道了句:“恭喜。”
后卿蹙眉,摸了摸自己有些发胖的肚腩,心里对黎东源十分不满,这小子定是嘴里对夏肖白没兴趣,心里却一直肖想着他,见自己胖了些就阴阳怪气的。
后卿在独角兽上轻轻抚了抚发髻上的金簪,瑟地给黎东源一个眼色:即使老子胖了,夏肖白爱的还是我。
黎东源吩咐手下随时保持警惕,没注意到后卿挑衅的眼神,后卿越看他越是不顺眼,觉得这情敌就是故意无视他的。
山间野道不好走,可小白有两只白白的翅膀,后卿感觉不到丝毫的颠簸,屁股还垫着一个“兔子”坐垫,几日的行程权当做游山玩水,就是老大夫那老东西从京城跑来北冥给他把脉,时不时还记一下东西入他行医的小本子里头。
写什么鬼,后卿不感兴趣,就是有个干巴巴的老头,影响他赏景色的视线,他颇为不喜。
何一扇消失了多日,今日出来蹦,除了跟白云躲在角落里缠绵一阵子,就是在后卿面前表演他闭关多日修炼的点穴大法。
后卿笑着瞥了他一眼:“你去点黎东源的穴道给老子开开眼。”
何一扇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个狗胆子,哭诉道:“夫人,您饶了我吧!”
后卿撇撇嘴,指着在山地随便挖了个坑,就地熬药的老大夫道:“你点的他的穴道,把他的药给我倒了。”
白云泪眼朦胧:“夫人,您饶了我吧!若是王爷追究起来,我们俩要成亲就得阴阳相隔了。”
后卿瞪了眼他们,这对狗男女居然敢胆大包天地手牵着手躲到一旁,让他独自一人面对可恶的老头子。老大夫拿着滚烫的药,轻放到后卿面前:“王妃,喝药吧!”
后卿捏着鼻子:“老子喝了几日了,还喝?这什么东西?”
老大夫一本正经地道:“王爷吩咐了,若是王妃不喝,我只好斗胆让黎将军过来灌夫人了。”
后卿扭头看了眼骑着天马上白衣出尘的情敌,一咬牙只好全部喝了,他再怂,也不能在情敌面前丢人。
他们一行人越临近北冥,后卿心里越是忐忑,他想他闺女喜鹊,又怕不知怎么面对老二,愁眉苦脸地端坐在马车里,连饭都不想吃了。
老大夫事无巨细,事事关心后卿,见他少吃一粒米都紧张地守了他大半夜,如今少吃了大半碗饭,那还了得。当即决定冲上马车,给后卿检查检查身体状况,白云在马车外头就拦住了他:“大夫,您就甭担心了,这是我们家夫人的心病,奴婢劝劝就好。”
老大夫还是有些不放心:“王妃今日心情不好?可那也不能影响吃饭啊!如今王妃身体怀有身孕,一刻都马虎不得。”
“一个时辰后就能回到北冥王府了,奴婢一定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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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夫人把那大半碗米饭给补回来。”
老大夫听闻白云如此说,一颗急到嗓门的心才了回到,弯了弯腰:“那就有劳白云姑娘了。”
白云道:“大夫客气了,这都是奴婢的分内事。”
……
后卿坐在马车厢里低眉垂眼,一袭紫罗兰衣裙扫地,淡淡的金纹若隐若现,看着就像个不染俗世的仙子。白云淡淡地笑道:“夫人是担心不知老二如何了吧!”
后卿愣愣地抬起头:“你怎么也叫她老二了?”
白云笑道:“她的闺名不是老二吗?”她蹲坐到后卿脚边,轻轻给他捏脚,听说女人孕妇腿脚会容易麻,也会生水肿,不知男人会不会也这样。
后卿默了半响:“她的闺名很难记,我早就忘了,后来一下子娶了几个媳妇,便不待见她,随便给她改了个‘老二’名字,还老是嫌她身材不好,脸蛋不够漂亮,若不是给我生了个闺女,老子早就休了她了。”又沉默了半响:“老子落难后,只有她对我好。”
白云叹了一口气:“奴婢不怕跟夫人说,奴婢是夏王府的婢女,很多事情都得顺着王爷的意思,其实那位老二虽然看着挺可怜,但以一个女人的角度看,奴婢觉得她很幸福。奴婢就问夫人一句话,您若是真和他私奔了,您碰上比她更合您心意的女人,您真是不会娶别的女人吗?您爱她吗?”
后卿又陷入了沉默,他心里告诉自己,他是个小王爷,娶几个媳妇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云奉了夏肖白的命令开解他,继续道:“既然如此,您为何就不能放宽心呢?如今您与王爷生米做成熟饭,是真正的一对儿了,那老二与有了余泉平这样的老实人护着,也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儿。”
后卿一听到余泉平那块老实巴交的大石头,脸上一片阴沉,头顶一片绿。
第75章怀孕篇(3)
“夫人,我带您去一个地方。”白云轻扶后卿下了马车,两人骑着独角兽直奔西南方向,后卿坐到白云后头,心里疑惑:“白云,我们要去哪儿?”
白云耿直地道:“去一个让夫人死心的地方。”
如今已入深秋,大地落满了腐叶,满山的枯叶中隐藏了一片金灿灿的菊花,美丽的金色中隐藏着两个小点儿,一蓝一红,手牵着手,肩并着肩,身后还跟着一个采菊花的小姑娘,胖胖的小脸对周围的一切十分地好奇。
后卿盯着那个穿着红衣的女人,朴素的脸脂粉未施,扬起的笑容却如一朵花儿。他的记忆仿佛回到了从前,老二是他爹给他娶的,他爹说这样的媳妇好,持家有道,能刻苦耐劳。
后卿当时十分不忿道:“谁说她好,谁娶。”
北冥老王爷扬起拳头,揍了后卿一顿后,他老老实实地娶了老二。成亲当晚,她大红喜盖被后卿很不乐意地掀起,老二满心期待地问了句:“夫君,我美吗?”
他说:“乌鸦就是乌鸦,穿了仙女红也不会成麻雀。”
本是一句戏言,她当了真,从未再穿过鲜艳的红色衣裙,明明那是未出阁前常穿的最爱。
白云让独角兽骑在三人身后,悄无声息。后卿忽然听到老实巴交的余泉平说:“明裳,你穿红色真好看。”
后卿的脸色变了变,恍惚中才想起,老二的名叫明裳,姓白。
白明裳,明明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可后卿到今日才想起这是她的本名,老二不过是她那不称职的丈夫给她的一个编号。
后卿一掌拍打独角兽的屁股,小白知道此刻他们在做贼,不动声息地扇动着雪白的大翅膀飞上高空,漆黑的影子挡住了照到喜鹊身上的太阳光,她抬起亮晶晶的眸子抬头看了眼天上巨大的飞行物,高兴地蹦跳道:“好大的鸟儿,好大啊!”
老二抬起眸子望了眼万里无云的高空:“什么都没,你个孩子别胡说。”
余泉平笑道:“许是大鸟飞走了。”
喜鹊高兴地跑来牵余泉平的手:“叔叔说得对,飞走了。”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又看了眼,空中几朵白云被风吹了过来,没有大鸟。另一只小手牵着娘亲的大手,笑眯眯地道:“我们回家。”
老二笑道:“好,回家。”
三人在金色的菊花中渐行渐远。
后卿重返回北冥王府,还是少卿领着一堆侍卫在大门口接见他。后卿见到少卿,心里的熊熊大火燃烧着,把被老二和余泉平影响的那点儿不快都烧了,怒瞪他:“你怎么在这里?”
少卿笑道:“难道小王爷不知道?如今这北冥是少卿在打理。”
后卿磨牙:“我这个小王爷还没死呢!怎么成了你来打理老子的地盘。”
少卿揪着他的肚子,拱拱手道喜:“恭喜小王爷有喜了,少卿在这里祝小王爷早生贵子。”又往后看了看诺大的北冥王府,哀戚道:“小王爷需要养胎,偌大的北冥肯定要有人打理,摄政王便让我来了。”
“养胎?”后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又向后看了眼护送自己来的人群,联想到近日来他喝那些黑乎乎的药膳,浑身抖了抖,眸子希翼地看向白云:“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少卿惊讶道:“小王爷不知?您怀孕了,怀的是摄政王的孩子……”
后卿见少卿张着嘴巴汪汪叫甚是讨厌,正想跑过去给他两个耳光子,身体有些摇晃,步子有些不稳,正想栽倒在地时,少卿几步上去抱住小王爷,冲进了屋子,嘴里叫喊着:“快请大夫。”
老大夫麻利地跟着少卿往屋子里爬,年纪大了,一把汗水一把泪地赶来,气喘吁吁,直瞪着少卿:“若是、王妃有个、三长两短,你死定了。”说着就让何一扇把一些闲杂人等敢出门,在白云担忧的目光下给后卿把脉。
……
后卿朦胧地睁开眼睛时是在翌日清晨,白云守着他床沿,睁大了红红的兔子眼睛,泪水噼里啪啦地落下,哀嚎道:“夫人,都是白云害了您。”
后卿愣了一愣,大手放在自己圆了一点点的小腹,踌躇地道:“我真的有了身孕?”
白云怕夫人身为一个男子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冲出门外把老大夫接过来,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后卿磨牙,气愤地敲了敲床壁,破口大骂道:“夏肖白那个贱人,定是因为老子有孕,侍不了寝,他心里□□满肠子爬,就支开老子好去偷腥。”狠狠地盯着白云,恨道:“你怎么还帮着他。”又看了眼老大夫:“给我熬几十副安胎药,老子现在就走,定不能让夏肖白那个贱人与某些狐狸厮混得舒心。”
白云:“……”
老大夫:“……”
后卿虽十分想拾少卿,可还是火急火燎地赶回夏都拾夏肖白为重策。与白云骑着独角兽上,眸光瞥了眼诺大的北冥王府,磨了磨牙,骂道:“王八蛋,老子早晚拾了你。”
看门的仆从见一行人热热闹闹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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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风风火火地走,颇有几分看戏的滋味,关了门一转头见到少卿站立在身后,他脑门冒了颗大大的冷汗,忙恭敬地弯腰行礼。
幸好今日一大早只有他一个人当值,没旁的人与他一起碎嘴说人长短,不然被少卿看见了,不死也得掉一层皮。
王府的人没谁不知道,小王爷从前是个怂包,现在穿了女装跟了摄政王,就是个娘们。被人说三道四是常有的事儿,他自己都不在意,可少卿却是在意得很,还闹出过人命。
少卿淡淡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垂眸道:“小王爷走了吗?”
仆从老老实实地道:“已经走了。”
少卿顿了顿又道:“看着可是有大碍。”
“小王爷和气,脸上都是笑,临走前还跟奴才开玩笑,让奴才转告给少卿大人,他记住您了。”
少卿面无表情的脸有了一丝裂缝,淡淡的笑如沐春风:“他并非在开玩笑。”仰头看了眼高大的府门,装饰得极其华丽,却不能打开,如同他的心房,被锁得牢牢的,他淡淡地开口,仿佛在自言自语:“他真是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仆从不知少卿所言何事,愣头愣脑地呆在一旁。微风吹拂而来,少卿玄色的衣袍轻轻地被风撩起,仆从记得昨日是少卿在门口接见小王爷,还把小王爷气晕了。小王爷看着和气,其实也记仇,一般他记住的人只有两种,第一种就是坑了他的,第二种就是被他坑了的。
仆从忽然有个很大胆的念头,莫非少卿是为了让小王爷记住他,他昨日才气晕小王爷的?
少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去忙吧!”自然的神态与往昔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仆从点头称是,心里刚有的荒唐念头瞬间被自己拍飞。
少卿看着仆从慢慢地走了,灰色的背影带着些逃离他的轻快,他仰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连一个看门的人都知道了,后卿,你还不知道吗?
……
后卿有孕在身,虽然他百般催促黎东源尽快赶路,可他并不听自己的,后卿每每空闲起来,脑子就浮现出一些衣不蔽体的小贱人爬上夏肖白的床榻,夏肖白笑着勾引那些小贱人的下巴笑道:“美人儿,趁着夫人不在,来,给爷香一个。”
后卿胸口怒火奔腾,在他的闹腾和坚持下,黎东源被他烦得无法,便把他弄上了自己的白马,一路夹着俊马踏云奔腾。
天马的速度比小白还要快一下,加上驾驭它的主人御马有功,马儿飞得极快,可后卿还是催促道:“快,快,快,再快……”
黎东源黑着脸:“你是个孕妇,你就不能好好地消停会儿吗?”
后卿对情敌嗤之以鼻:“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就是想等那些小贱人勾搭了夏肖白,老子与夏肖白决裂,你这个第三者再趁虚而入,坐拥美男。老子告诉你,你妄想,夏肖白是老子的,老子还怀了他的孩子,老子虽然是个男人,可我能怀孩子,你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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