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公子断个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妖爱吃
妇人心中隐隐一动,有些怜惜,她看了眼被用长刀抵着胸口的师兄,咬牙温声道:“你先把刀放下,我师兄不是会做恶事的人,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我们说清楚!”
鸩书看着眼前不停掉眼泪的人,心里密密麻麻的泛着疼,他抬手想去擦,结果被躲过了。
他低头笑了笑,有些落寞。
江落青手中的长刀刺破衣服扎进皮肉之中,他跟只穷途末路的困兽一般,下一秒好像就要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鸩书点点头,他还在笑,好像这件事情并不是多重要一样,他道:“你别哭了,眼睛刚好,别哭了。”
对肩上的伤口一无所觉般。
长刀猛地被松开,江落青一只手捂着脸蹲在地上,他低声呢喃,远走后回来却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无措而委屈。
鸩书蹲下,附耳过去,听到的却是不停重复的,“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
为什么……
他没忍住一把捏住这人的脖子,脆弱的呼吸就在他手下,轻轻一捏就能消失。
他强迫江落青看着他,两双同样猩红的眼睛对上,他道:“为什么?那你为什么要离开京都?为什么不等我!你他妈为什么要告诉别人我们两个……我们两个……”
他咬牙,说不出来。
为什么要把他们的亲近告诉家人,让那些人察觉之后告诉他江落青已经死了。
其实仔细说起来,他们两个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只不过一段刚刚萌芽甚至还没有长大被发现的感情而已。
他们不该这样歇斯底里,这世上谁没了谁都能活。
不过是活的无趣些罢了,没什么,反正前二十多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只不过有一年有了差错,有太阳闯进来,给了他并不灼热的温暖,让他后来几年一直挂念而已。
他现在有妻子,有孩子,他不是只有自己了,不是可以说走就走,可以任性的。
鸩书笑着,他道:“我有时候甚至在想,如果我们没有遇见就好了。”让他一直活的无滋无味,让他觉得能研究各种药物就是最开心的事,多好,那他就不会有奢望。
“没有遇见就好了……”江落青猛地抬头,他的眼泪不掉了,但掉在心里,难受到根本哭不出来。
他一把推开鸩书,站起来扫了眼坐在地上低声轻笑的鸩书和现在一旁局促的女人,张嘴想说嘲讽的说她所谓的丈夫在昨天还跟他腻在一块儿。
目光所及却是那个被这番动静吵醒后不哭不闹,只不停挥舞胳膊的小孩儿。
真红,江落青嘲讽的想,穿的跟个傻子一样。
他一脚踢起地上的长刀,闭了闭眼睛,长刀横劈而下,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明显用了内力。
他深深的看了眼鸩书,目光落在抱着孩子的女人身上,他红着眼睛高傲的抬起下巴,嚣张道:“从此我跟你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以后……不再见。”
他说完,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踢开大门,不等别人看清里面的情况就运起轻功飞掠出去,从房顶上走回了飞檐掠瓦回了住处。
第二百一十八章王子
鸩书遮住眼睛,苦笑一声。
江落青这个总是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像他多好,刚才,没留一点余地……
“哐”
一个身披上好皮毛的青年从楼上翻身跳下来,那明显是个域外人,这一年多的战事平息后,边境也有些地方开始跟域外人通商了。
青年有着较之大秦人更加深邃的眉眼,眼睛是湖绿色,清澈而又深不见底。他身上的气势和表情是沉稳而严肃的,但他躲在鸩书面前时就破功了。
穆溯拉卡忍不住心底的笑意,他道:“你有妻子啦?那他就归我了啊。”
语气十分瑟,嚣张痞气的不加掩饰。
鸩书慢慢抬眼看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穆溯拉卡也不畏惧,笑嘻嘻跟他对视。
鸩书缓缓抬手,袖中准备用来杀了江落青再自杀的针从中飞射而出,直奔对面这个笑的他直泛恶心的青年去。
穆溯拉卡就地一滚,险险躲过之后跳起来吼道:“阴险!”话音一落,又是一波毒针飞射过来,不再多话,他直接蹿出了客栈。
鸩书扶着地面站起来想要追出去,旁边抱着孩子的师妹开口,犹豫的看着他,“师兄,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鸩书没说话。
妇人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这几年师兄对她虽然样样体贴,但她总是小心翼翼的,因为这个孩子还是她主动才有的结果,她总是怕师兄不喜欢这个孩子。
不过幸好师兄并不是那样的人,也没怪过她。
这次从明镜城过来是她私自做的决定,因为听到有人说师兄在锦州城跟以前有好感的女侠相遇了……
师兄当初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见过,她也知道这个女侠对师兄有多重要,她放心不下,毕竟师兄对她是没有男女之情的,她怕。
所以她不顾师兄临走时留下的话,匆忙赶过来,只不过没想到碰到的会是这一幕,她违心道:“师兄,如果,如果你想离开,就离开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没事。”
鸩书像是被惊醒一般,他回身看着师妹怀里抱着的孩子,半晌,摇头道:“不用了,晚了。何况我的女儿和你还在这里,我能去哪里。”
我该去哪里?我哪儿都去不了。
没有的光亮,他一直都在迷路,在那儿安家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穆溯拉卡没想到跟着江落青的军队一路过来,挑着那个苏焕送的人住的地方住进去,会碰见这么一场大戏。
起初他是震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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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漫不经心在千军万马中信步闲庭一把长刀斩众人的冷面将军竟然会有这么情绪激动的时候,他躲在暗处看,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这人竟然会难过,明明受那么重的伤都只是忍不住闷哼而已,但在这个小白脸面前竟然会扑簌簌的落泪。
不过哭的可真好看。
姓江的和那个小白脸是怎么回事他看一眼就知道,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是个断袖。
真是新奇,真新奇。
穆溯拉卡忽然觉得不一定非要在战场上打败这人,让这人跟刚才一样要死要活的喜欢上他也行!
一想着那双眼睛会为了他扑簌簌的落泪,他胸膛就忍不住一阵鼓动,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神色变得有多柔和。
江落青并没在锦州城继续滞留,他把灭族案交给锦州城官员之后带着人吃饱喝足离开了锦州城。
速度极快,苏焕和鸩书都没来的及反应。
临走前一天晚上的时候,斐济不请自来。
江落青沐浴完擦着头发穿着中衣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就看到斐济坐在椅子上喝茶,脚步一顿,他走过去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斐济反问,“你听不出来?”
江落青看了他一眼,道:“我近几年没什么时间修炼内功,还在以前的程度,自然不如你一直都在进,听不出来才是对的。”
斐济很享受这种两人闲话的氛围,“你怎么忽然想走了?”
江落青转着茶杯的动作一停,看向他,平静道:“理由你不是知道吗,何必多此一问?”
斐济脸上笑容淡下去,他道:“你怀疑我?”
这次是江落青笑了,他看着斐济道:“你怎么知道我怀疑你?我怀疑你什么了?”
斐济:“……”
多年不见,套话技术变好了。
他不说话,江落青就道:“这些事情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不跟你纠缠这个。”
他抬眼看着斐济,“这次来有什么事你直说,明天我就走。”
斐济提壶给自己添了点茶水,喝了一口,喟叹一声,“非要走的那么急?烟戚听说你过来了,正在往这儿赶过来。”
江落青想了下,道:“不用。”他看着斐济,并没有特意避开视线,坦坦荡荡的道:“你们和我如今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至于曾经,我觉得她对我下蛊害我之后一直出问题的时候,我和她的师兄妹情,早就淡的不行了,她婚礼我也出席了,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
这是他的真心话,当初最开始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并没有冷静下来思考,反而因为许多纠缠在一块儿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做出来在现在的他看来十分荒唐的事情,他说服自己原谅了斐烟戚差点害的自己丧命的事情,转而还去安抚斐烟戚。
后面几年他远离江湖,自己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偶尔闲来会回忆过去,想着想着,很多事情也就比从前看的明白许多。
江落青看着斐济,淡淡道:“年轻犯错,并不代表这些错误就可以被抹消掉。错误永远存在,消除不了。”
斐济愣了一下,看着江落青道:“这还是你来这里后头一次这么冷静的跟我说话。”
江落青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也许是我要走了,所以轻松很多了吧。”他对斐济举杯道:“以茶代酒,这次镇压的事情多亏你帮忙,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以后若是出事了,去京都江丞相家报我名字便好。”
反正他做这些事情,最后的功名都留给江家,欠人情还是让江家去欠好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冷漠
斐济不知自己师弟心里打着什么算盘,闻言还轻笑了一下,“不用。”他定定的看着江落青,眼睛都是这个人的身影,“举手之劳而已,况且对我来说并没多少坏处。”
借机铲除异己什么的,他可是一点都没手软。
他摸了摸茶杯边沿,忽然意味不明的道:“你看起来过得挺不错。”
他前言不搭后语,江落青却听懂了,他把茶杯放在桌上,“哒”的一声,茶水有些漾出水杯落在木桌上。
“我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总不可能就因为一个人要死要活罢?别逗了,都多大了。”他语调冷淡,“人活着又不是只能为了情情爱爱,家国,友人,天下,多的去了,何苦呢。”
他抬眼看皱眉的斐济,“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帮我把那个妇人弄到我面前来,要不然,我估计还陷在对一个人求而不得中,多狼狈啊。”
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放松,若是披个金丝银线玉缕外袍,软了停止的身子骨,摇把折扇,那就是浪荡公子的原型了。
他道:“现在多好,知道他过得挺不错我也就开心了。以后也不用常惦记一个人,所以说。”他过去拍了拍斐济的肩膀,“还得多谢斐公子出手相助。”
斐济面色平常,并无多少变化,他垂眼,转眼又一脸笑意,“客气了。”
江落青若有所思的道:“对了,牢中关押了几位从犯,改过良好,据说是姓幕和洛,斐公子这次过来……”
斐济没接话,江落青就自己把话接下去,“这两位犯事倒并不是很大,主要就是,混迹之中被抓了,等会儿我让人把人放了。斐公子,还有事吗?”
斐济看着江落青脸上的笑,那并不是很有诚意的笑,甚至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是假笑,眼里还藏着冷意。叹息一声,他道:“这些年不见,真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才变成如今这样。”
连一腔热血都被冻住了。
江落青客气道:“斐公子倒是变化不大,和从前差不多。”
斐济嘴角微勾,苦笑道:“是吗?”
他言罢,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江落青拾好后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之前留在外面以防万一的士兵早在镇压结束的时候就陆陆续续进城,这段时间休息的不错,路上一个个神饱满,不过戒律森严,即使一路上闲的没事也不会没话找话。
江落青在前面骑马走着,走到快看不了锦州城的时候他若有所感回头看去,却只看到了锦州城三个大字,城墙下还有越来越小的人群,那些人是来送他们的,感谢他们解决了这段时间一直肆意妄为的江湖人士。
回目光,两腿轻轻一夹马腹,带着人慢慢消失在重峦叠嶂的山峰之中。
他带着人回了京都复命,这次京都内乱应该已经结束了,毕竟这次没人来拦住他。
军队驻扎在京都之外,江落青带着几名在这次镇压和追击叛军时表现突出的士兵进京。
进去只带了一百人,一百人皆骑着高头大马,并没有多刻意,也没提前清理过街道,但他们的到来的确惹了不少人观看,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挎着花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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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都是花瓣。
她们也不怕那高头大马,脸上带着红晕笑意就跑到江落青前面去撒花瓣了,撒完了就不知从哪儿再拿一篮子继续。
马下溅花,江落青这一群大老爷们一路走过来可谓是身留余香。
江落青不知这是谁安排的,虽说并没脸色难看,但也笑不出来就是了。
倒是他身后的几个年轻小伙子高兴的很,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看着周围跟他们打招呼,嘴里乱七八糟夸赞他们的百姓,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这次上了金殿的时候江落青这才看到了京都动荡后的结果,原本的镇王直接升为摄政王,早已成年的帝王坐在金椅上跟个摆设似的。
“江中将这次带人平了叛军后又带人一力平了起事的大批江湖中人,臣建议,可升为将军!”一个江丞相身后的官员侃侃而谈。
“臣以为不可。”一位英气的武将站出来,他眉毛浓黑,说话时眉头一皱,自有种不怒自威的凶悍气。
秦子义把目光从呈上来的奏折上移开,随意扫了眼那武将,把目光放在下面那个一言不发,浑身气势冰冷的逼人后退的人身上,心想,“又瘦了。”
上座的皇帝抬了抬下巴示意那位武将继续说下去。
武将见状,沉声道:“江中将不过短短两年之内就一升再升,现如今又因为几件小事平乱而要升为将军,实在是乱来。”他顿了下,终于想起这是朝堂上,要委婉给人留面子,于是道:“就怕底下有人不服。”
文臣眉头一皱,他身后就有人站出来启奏道:“禀圣上,摄政王。前几次有许多人去自请镇压叛军,却都一无所获,只有江中将去了之后那叛军才被捉住,而且紧接着又疲军应战那些手段诡异的江湖人士,如此这般竟然都能成功,可见江中将的能力如何,没必要为了所谓不服人心就把官阶压住,人心都是慢慢压出来的。”
“军心怎会如你所说这般简单?岂不儿戏!”
原本军部三大将军和一位已经老糊涂在家中等死的大元帅,互相制衡压制,多年来一成不变,前两年华家想借机上位弄出来的乱子到最后直接成浑水,被镇王趁机弄掉许多人,最后乱子平定下来,镇王被当今处理的一些事情弄的不太高兴,最后直接给自己弄了一个摄政王来玩儿。
朝堂上没一个敢放屁的,就连江家这个保皇派也因为当初江家落寞是被当今落井下石给凉了心,对于摄政王这个荒唐职位全当没看见。
这次那些个不知死活的文臣想往军部里面明目张胆的塞人自然引起众怒,上次的动乱余波刚平,众人神经还没松下来,文臣就上去戳一戳,自然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反击。
第二百二十章京都
文武臣争着争着也就变了味道,不知道是谁起头翻了下以前的账,这下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越翻越多,撕这个踩那个,牵扯了不少隔岸观火的人进去。
最后也就只有只有江丞相和另外三个将军安安稳稳的站着看,没人敢把这些人拉进去。
江落青带着自己的人安安静静的站在金殿中央,好像这些争执全然与他无关一般。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是这次他挑出来立功最大的几个人,几人中只有一两个进过宫,但大家通通都没上过金殿,心里是下意识的紧张。
不过抬眼看看将军的背影也就慢慢冷静下来了,这会儿他们竖着耳朵听那些平日里一个个温文儒雅或沉默威严的人倒着陈年旧事开撕,越听越觉着好玩儿,有人甚至憋着笑怕被人看到,就把头压下来,下巴都快碰到锁骨了。
江落青对这些人和那些私事并不感兴趣,沉默的站在中央,并未朝江丞相或者齐度投去目光,就连坐在圣上旁边的秦子义也只是被顺便瞥了一眼而已。
秦子义手里拿着奏折,眼睛看着江落青,偶尔扫一眼吵得火热的朝臣。
这种情况近来每隔十来天半个月就出现一回,秦子义屡见不鲜,十分镇定,等听的烦了,这才缓缓开口,“够了。”
紧随而来的是宦官尖细高扬的声音,“肃静”
朝堂上骤然安静下来,众人十分自然的整理了下衣衫,分门别类的站好,依旧是儒雅的儒雅,威严的威严,仿佛刚才吵得就差上手干架的场景只是其他人虚构出来的一般。
江落青等金殿安静下来,这才上前一步,“启禀圣上,臣此次前来并未求升任官职,此次追击叛军,镇压江湖乱民,有许多人立了功勋,还请圣上为他们……”
秦子义把手里的奏折扔下去,这是江落青递上来的。
奏折落在大红色绣金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江落青话音停下来,垂眼看着自己递上去为其他人请名的奏折被丢下来。
大殿中骤然安静,江丞相看了眼自己儿子,神色不变,衣角微动就要站出来,结果有人比他先动。
齐度蹲下捡起地上的折子,拍了下上面并不存在的尘土,他先是抬头看了眼上座的秦子义,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对秦子义笑了一下,然后把折子递到江落青眼下道:“拿好。”
江落青抬眼对视,两人相视一笑,眼里冰霜融化成暖意,他伸手接过折子,什么都没说。
齐度回味了一下刚才的笑容,心里一阵发甜,又有些发苦,反正他自己挺高兴的。
秦子义坐在上首看着他们二人的互动,眉头缓缓皱起。
江落青捏着折子没再说话,迟来一步的江丞相站出来温声建议道:“禀圣上,摄政王。江中将虽屡屡立功,但上升太过总归会有不妥,倒不如先把功压下来换作其他赏赐。而且这些功也有他人出力,未必只江中将一人功劳,仔细分下来,应该不足以让江中将升上将军才是。依臣的建议,倒不如给江中将的功换成其他东西,而这些年轻将士的功给升职才好。”
“好啊。”刚才一直看着没出声的皇帝开了口,他伸长脖子往下看,一点没有帝王威严,“江爱卿这个主意好啊,我觉得这么办不错啊。”他说完之后想起什么,看了眼旁边坐着的人,他询问道:“你觉得呢,舅舅?”
秦子义顶着一张甚至可以说是比当今还年轻几岁的脸淡定道:“圣上觉得行就可以了。”
皇帝听了这话心里就明白了,这是同意的意思了,毕竟之前两人意见分歧的时候每次都是按照秦子义的想法去做,皇帝坐在上面就跟假的一样,慢慢也就有了凡事先问问的习惯。
于是趁着别人讨论该如何封赏的时候,皇帝亮着眼睛对下面那个一身银甲的中将道:“江中将是吧?你且把头抬起来。”
江落青眉头一皱,依言照做了。
秦子义在旁边看着挑了下眉,意味不明的看着正陷入自己欣喜情绪的帝王。
江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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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想起来之前圣上跟他好像讨过人来着,只不过被他搪塞过去了。他平和的神色慢慢在上面毫不掩饰的对江落青的垂涎下破功,他上前一步打断道:“圣上,封赏给各位的官阶与东西已经讨论好了。”
“啊,是吗。”
帝王依依不舍的回目光,迫不及待的催促道:“那快把东西呈上来,把官阶赏下去,随后若是无事就退朝吧。”他期待着退朝后自己与这位这几年内经常想起的美人的故事,即使美人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也没事儿,他并不挑剔。
“可圣上,授官阶这般匆忙是不是不太好?一般来说最短都要三天准备,随后还要沐浴焚香,听天音……”
“行了。”皇帝面色不愉的看着下首的人,冷声道:“这么点事有必要这么麻烦吗?不就是授个官阶?”
那禀告的官员急得满头是汗,低声道:“圣上,这授官阶可不是小事,大秦国土千万里不计其数,其中更有数不清的氏族和平民存在其中,我们京都庙堂最中央却只有几十位官员,可想而知这…”
“够了!”皇帝青着脸色,“孤是让你们准备授官阶,可不是让你来跟我扯皮的!多大点事你在这儿磨磨唧唧意欲何为?!”
那官员不堪问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头上冒着冷汗不敢多话。
虽说帝王在最上面的那几人眼里并无多少威严,但对于下面的众人来说还是十分具有威慑力的,毕竟是天家。
江落青笔直的站在金殿中央,他站着,微抬起,眼睛却在往下看。
对眼前瑟瑟发抖的官员并没有什么看法,他在思考秦子义怎么就成了摄政王了,为什么齐度在朝堂上敢这么随意,还有,等会儿他是该去哪儿吃饭,回江府还是齐度的那个院子。
不过如今这样再去齐度那里,好像不太合适……
封赏的东西下来了,给江落青的东西是金银和做工十分好的盔甲,江落青拿到东西后行礼谢恩,想了下开口问能不能再赏他一座府邸,不用太大,能住人就行。
齐度与江丞相闻言齐齐看过去,皆是不悦的神色,倒是坐在上首的秦子义感兴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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