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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魔入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明暗
“好了,你们这一趟下来都累了,就不必在这里等着了,先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等着便好。”
净涪和净究两人对视一眼,净究沙弥便就开口道:“师伯,别的师兄弟们可都还没回来呢,我们就再等一等吧,也碍不了什么事。”
净涪也在一旁点头。
清沐禅师没有言语。
净究沙弥细觑了清沐禅师一眼,见他表情松动,连忙扯过他身前的那一张佛经,询问清沐禅师道:“师伯,这些《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都是净涪师弟抄写的经文吧?”
这话净究沙弥问的是清沐禅师,可他视线看的却是净涪。
迎着净究沙弥的视线,净涪点了点头。
本来已经是有所准备,但得到净涪的肯定,净究沙弥那一瞬间还是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净涪,好半响了才又问道:“这些......是要拿来干什么?”
清沐禅师看了一眼净究沙弥,慢悠悠地道:“这些?哦,是要布施给上门求请佛经的香客的。”
净究沙弥再没有了言语,他低下头去,看似专注而认真地阅读着手中的佛经。
然而,清沐禅师和净涪都清楚,这时候的净究沙弥,是真的没有再将经文看入眼里去,他只是在发呆。
清沐禅师再不说什么,仍旧从身前的那堆纸山一般的佛经里头抽出一张来,拿在手上细细翻阅。
净涪看得两人一眼,仍旧闭目神游。
他们三人等了整整三天时间,净磐净元等沙弥才陆陆续续地从无边竹海里出来,出现在这一座小法堂里。
这些青年沙弥们才刚从无边竹海里回过神,便又被清沐禅师身前的那一堆纸山惊住。
净涪仍在神游,始终未曾出定。清沐禅师也还在专注着手里的佛经,一张看过后便换上另一张,也始终未曾停下,只将这一应杂事统统扔给了出神发呆的净究。
净磐净元等沙弥自无边竹海出来后,稍稍歇得一阵,回过神后,才一一自蒲团上站起,向着清沐禅师合十一礼,然后回到蒲团上,极其默契地将目光定在了净究沙弥身上。
净究沙弥回过神,迎上诸位师弟好奇惊疑的目光,苦笑一下,小声地将事情与诸位师兄弟们道了一遍。
听得这堆纸山的来历与根由,净磐净元等沙弥都忍不住看了犹自神游的净涪一眼。他们目光复杂,但到底都是敬服钦佩的多。
各自沉默半响后,诸位沙弥对视一眼,齐齐伸手,走到清沐禅师身前,自那一整座纸山里抽出一张纸张来,拿在手里慢慢看。
清沐禅师也由得他们动作,直到傍晚来临,该开始晚课的时候,他才终于将手里拿着的那张《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放到身前较为低矮的那一堆纸张,抬头合十低唱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佛号声中,连带着净涪在内的妙音寺诸沙弥们齐齐回神,抬头看了清沐禅师一眼,顿时惊醒,俱各放下手中佛经,双手合十一礼,低唱佛号道:“南无阿弥陀佛。”
这一日的晚课结束之后,清沐禅师看着手里都拿着一份《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离开法堂的青年沙弥们,欣慰一笑,竟也不离开,仍然留在小法堂里,翻看着他身前的两座纸山。
那一日,小法堂里的烛火亮了整整一夜。
告别了净究等沙弥,净涪推门走入自己的禅房。
五色幼鹿听见动静,立刻就从虚空中走出,三两步走到净涪身边。
它仰着头,用那双在夜色中黑得发亮的滚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净涪。
净涪只是看了它一眼,弯下身拍了拍它的脑袋,便不多做理会,只往屋里走。
五色幼鹿也不气馁,一边“呦呦”地欢快鸣叫着,一边紧紧地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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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在净涪身侧,寸步不离。
净涪只随它去。
然而五色幼鹿的欢快与兴奋,在净涪推门入屋,听见屋中响起的声音后,立时就被削去了大半。
“大哥,你回来了!”
净涪抬头,正望入程沛闪闪发亮的眼睛。他手上动作毫不停顿,一边点头,一边转身掩上门扉,将灌入的寒风挡在屋外。
净涪在案桌边上落座。
程沛将手里拿着的那一株不过臂长的幼竹送到净涪面前,整个脑袋更是凑到了净涪面前,兴奋地道:“大哥大哥,快来看,这是我这次在竹海里得到的哦!”
“我才刚在竹海里走了一会儿,就入了它的阵禁......”
“好不容易破开阵禁之后,我就看见它了!”
“我问过师傅了,师傅说,这一株异竹,叫阵竹!”
司空泽无奈地听着程沛眉飞色舞地说个不停,如果双手不是捧着那一株阵竹给净涪看,怕会是直接就飞起来了。
净涪视线在程沛捧到他面前的那一株异竹上溜了一圈。
这一株异竹现如今也不过就是一株竹笋模样的幼竹,但单看这株幼竹表面那凌乱又暗含规律的纹路,便觉得不凡。只是这样的一株异竹,要成长起来,需要的资源也必定是海量。
程沛还在一字不漏地将那些司空泽告诉他的话全数交代。
“师傅跟我说,这一株异竹要长大,要有适合它生长的福地,要有适合它的灵水雨露!除此之外,每隔上一段时日,我就要在它身上绘上我知道的阵法禁制......”
“......这样的话,其实也是一个祭炼的过程......”
司空泽这时候已经没有再去看程沛,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净涪身上,不放过他身上每一丝的情绪变化。
然而,即便是司空泽,也没有丝毫获。
净涪随意地打量了一遍面前的阵竹,忽然抬起眼睑,直直地望入程沛晶亮晶亮的双眼之中。
此时正在滔滔不绝的程沛终于停下话来,一时发愣。
他的视线里头,净涪那双被烛火映衬得格外好看的眼睛里似乎染出了一片纯粹的黑。
程沛禁不住瑟缩,但他的身体仍稳稳地凑在净涪跟前,未曾有半点后退,也不曾有过半分颤抖。
也许是因为程沛心里极其清楚,此时被他大哥用这般吓人的视线看着的人,不是他。
事实上,程沛也没有想错。
净涪此时真正看着的人,是寄居在程沛识海之中的司空泽。
和莫名安心的程沛不一样,被那一双眼睛锁定的司空泽此时简直难受到了极点。
直到净涪终于眨了眨眼睛,移开视线,司空泽才终于撑不住地软下身体,整个人躺倒在残片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而他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濒临死亡的恐惧。
司空泽以为自己死过一次就不怕死了的,毕竟他现在这副模样,哪怕是还活着,也不过是苟活,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彻底散去神魂,陷入真正的永眠。他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以为自己已经无惧于生死。他以为他现在最为好奇的,是他这个便宜小徒弟的兄长。他以为除了他的这一份好奇之外,别的他什么都不在乎了的。
但刚刚的那一霎那让他清楚,他以为的只是他以为。
他怕死!
他怕死怕得要死!
他想活着。
哪怕是像现在这样苟延残喘,他也想要活着。
他还在乎他自己的这一条小命!
程沛感觉到识海里司空泽的狼狈,但他也只是眨了眨眼睛,便又继续,并拿这件事去询问净涪,也不曾再对司空泽做些什么。
净涪和司空泽都以为这件事之后,程沛是要和稀泥的。但没想到,自那以后,净涪就少从程沛口中听见“我师傅”这三个字了。
司空泽还未缓过神来,当下心头咯噔一声,立即就翻身坐了起来,定定地望着程沛。
程沛感觉到他的视线,却并不曾理会。
司空泽只觉不好,连想都不多想,干脆而果断地道歉:“抱歉,是我冒犯,请小师父恕罪。”
司空泽完全不在意他此时仍在程沛识海中,除了程沛外,没有人能听见他的话,但他仍旧说了,而且态度极其诚恳,绝不是敷衍了事。
他双手紧握成拳,可仍然觉得自己手心里一阵阵湿热。
他知道这是错觉。毕竟他的身体早已经化作飞灰了,但那样的感觉太真实,他怎么都说服不了他自己。
程沛忍不住生出阵阵犹豫,然而迟疑片刻后,程沛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只做不知。
司空泽确实是程沛的师傅,可程沛对司空泽也不是没有怨言。
程沛不是蠢笨的人,哪怕比不上净涪,但也能称得上敏感。
司空泽了他为徒,也曾经答应过他的母亲不会引他入天筹宗。正因为司空泽他答应了,母亲也才同意他拜司空泽为师,甚至答应日后他修行有成,必尽全力为司空泽修补神魂,送司空泽转世投胎。
司空泽答应得好好的,可行为上,却背离了协议。
远的不说,单说程沛入万竹城之后,发现自己处境不妙,求教司空泽。司空泽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却都在撮掇着程沛前往天筹宗驻地,寻求天筹宗的帮助。
程沛自己是拒绝的,所以他现在在这妙音寺的庄园里。
可如果细想,程沛当日被司空泽说动,真的前往天筹宗呢?要得到天筹宗庇护,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就必须要有让他们不得不出手相护的身份。
程沛年纪是不大,但也不小了,他没有那么天真。
他惹上的是一整个魔门,哪怕程沛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才会招惹到如此结果,但惹上了就是惹上了。别说以天筹宗在这万竹城里的力量能不能庇护他,就算可以,他身上也没有足够打动天筹宗的筹码和利益。
他一个小小世家的家主嫡次子,能算得上什么?他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除了他自己还算过得去的资质外,就只有他的大哥,佛门妙音寺的净涪沙弥。他自己没有那么多的利益,如果是欠下人情,他也是无力偿还,到底还是要算到他的兄长头上来。
他不愿意。
更何况,既然都是要麻烦到兄长,那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求上他的兄长头上,而硬要跑到外人那边去?
既然他没有足够打动人心的利益,没有能够让他们心动的人情,那要让天筹宗帮忙,也就只有扯上司空泽的名号,翻出他天筹宗天机峰前掌峰长老关门弟子现掌峰长老小师弟的身份。
然而这样之后,他就走回了最初的起点。
那他母亲的心思也就白了!
程沛更不愿意。
程沛听说过三人成虎的故事,知道人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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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动人心,也动自己的心。程沛没有把握在司空泽坚持不懈的诱导下坚持最初的本心。
司空泽需要警告,而他自己没有这个实力,唯一有能耐的,只有他的兄长净涪。
程沛犹豫过怎么和净涪开口,但始终没有找到机会。
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这是今天的更新,因为有点卡,所以今天比较短。唉......
等一会就是双11了,各位亲们不会熬夜淘宝吧?
最后,谢谢小生亲的地雷,谢谢支持啊。
第207章深夜来访
既然如此,程沛又岂会自己去破坏这个机会?
程沛的沉默已经是他的态度,无论是司空泽还是净涪,都在顷刻间反应过来了。
司空泽一时睚眦欲裂,却根本顾不上责骂程沛,当机立断道:“小老儿冒犯,请小师傅责罚。”
一时屋中静得能听落针。
净涪先看了程沛一眼,然后视线一凝,牢牢锁定程沛识海里的司空泽。
司空泽只觉自己心头狂跳不止,脑中种种思绪飘飞,多如深秋落叶,然而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司空泽心头一阵明悟,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净涪这般敲打。
他心中无奈,最后绝了那一点念头,也不用去看程沛,只再一次道:“是小老儿贪心,日后必不再犯,还请小师傅饶我这一遭。”
净涪眼睛微微眯起。
司空泽只觉得自己刚才还在狂乱一样跳动的心脏在蹦至最高速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就悬在那半空上,不上不下的,难受至极。
这个时候,他哪儿还有心思去琢磨净涪的事情?
净涪看了他一阵,放开微眯的眼睛,看了程沛一眼。
司空泽立时心领神会,连连发誓道:“请小师傅放心,程沛是小老儿的关门弟子,日后关乎着小老儿的生机,小老儿必定用心教导,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嗯?”净涪拖长了声音,纯粹的喉音里带着莫名的力量。
司空泽一咬牙,干脆就发誓道:“天道为证,小老儿日后所为如有违背今日之言,小老儿一线生机彻底断绝,魂飞魄散......”
净涪只看着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司空泽知道净涪的意思,咬咬牙再加了一句:“天筹宗天机峰万万年基业尽毁,传承断绝,后继无人。”
如果是别的什么人,这般随意的拿天筹宗天机峰万万年基业起誓,别说能否得到天道允许,单说天筹宗天机峰气运反噬,就足以让司空泽彻彻底底灰飞烟灭。但司空泽是天筹宗天机峰上一任的掌峰长老,他的名号不仅刻录在天筹宗天机峰的名录上,便连他的牌位也都被安置在天筹宗天机峰的祖师堂中,是得到天筹宗天机峰上下一致承认的天筹宗天机峰祖师之一。
他以这样的身份,将天筹宗天机峰的传承压在这一个誓言上,自然是可以得到天道的承认的。
是以当司空泽这话说完,虚空中忽然响起了只有他们三人听见的滚滚雷声。随着这雷声的出现,一道只在冥冥之中浮现的紫气悄然无声地化作一条细绳落入天筹宗天机峰峰顶隐隐凝结的气运之上。
这一切发生得无声无息,等闲无人能够看清。但齐东和作为天机峰的现任掌峰长老,却是隐隐心头一坠,若有所感。
可这种感觉只是出现了一瞬,便又在下一个瞬间彻底消隐,让齐东和无处寻觅。
齐东和心中不安,只在蒲团上坐了片刻后,便传来童子吩咐两句,自己转入了天机峰的祖师堂,借助祖师堂的力量探查究竟。
只可惜此时天机混乱,再有净涪身边的茂竹在一旁隐匿天机,混淆天算,齐东和凭白耗了整整三天三夜的功夫,也是一无所获。
真元近乎消耗殆尽的齐东和自定中转醒后,只望着祖师堂里的诸位祖师牌位出神。等他回得神后,他也只能请了三柱天机峰特制线香,供奉至祖师堂前,祈祷诸位祖师庇护。
司空泽不知齐东和心中难安,但哪怕他知道,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不是他不重视天机峰万万年的传承,只是他自己万分确定,见过鬼的他没有那个胆子再去挑战这个面善小沙弥划给他的底线。
所以哪怕他发下了誓言,在天道面前留下了痕迹,但只要他日后谨言慎行,不曾踏出誓言限制的范围,天机峰自然就还是安稳的。
司空泽一边在心中提醒自己,一边不住地打量着净涪的神态。
听得司空泽立誓后,净涪的脸色变舒缓了不少。他那双眼睛里流泻出来的沉黑也在一点点内敛,恢复成往日里最常见的黑白分明。
然而净涪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司空泽。
司空泽需要一个教训。
净涪抬起手,手指点落在程沛的眉心。那指尖微凉的温度透过程沛的皮肤,烙印在司空泽的心头。
还没等司空泽察觉,程沛识海陡然升起一片金色的佛光。
佛光璀璨明亮,光芒殊胜,普渡众生,却净化此世一切阴邪不洁之物。
可怜司空泽,才刚刚定下神来,便就被这片佛光照个正着,顿时就如同被人兜头泼下一桶滚烫滚烫的开水,烫得他整层皮都熟了。哪怕是他的身体内里,也是一阵阵针扎一样的刺痛。
这也属常理,谁让司空泽如今只剩下一片残魂。魂体本就属阴,而且司空泽这残魂和早前那至阴至邪至恶之物的白骨玲珑塔纠缠无数年月,身上更是沾染了不少那些阴邪之气,如今被克邪的佛光一照,可不就如同剥皮一般么。
不过净涪这般动作虽然是太过刺激了一点,但对司空泽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熬过了这么一遭,司空泽身上沾染的那些阴邪之气就得被削去一成。
司空泽也不是没有成算的人。
等他从那种剥皮一般的剧痛中清醒过来,再度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注意到自己比之往日温暖纯粹得多的魂体,也不由得对净涪生出了几分感激。
然而司空泽才刚注意到自己对净涪态度的变化,立时就缩在了程沛识海,连头都不冒一下。
他也曾经久居上位,如何不知道这是一种御下的手段?
只是他知道又能如何?形势比人强,司空泽也就只能按着净涪的心思走下去,再也不敢生出多余的心思来。
待到净涪回手,程沛看了一眼司空泽,笑了一下,看向净涪,感激地道:“多谢大哥为我操心。”
程沛真的不是傻子,他知道净涪这般替他敲打司空泽的用意。
他往后面对的是整个魔门,如果司空泽在逃命反击的时候有别的什么多余的动作,程沛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净涪只是看了程沛一眼,并不以为意。
程沛看着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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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涪,再不多话,只将这件事记在了心底。
这番事了,程沛本应回返他自己暂居的云房里去,不再继续打扰净涪修持。但他犹豫了半响,还是抬起头,看着净涪道:“大哥,我打算明日就离开万竹城。”
净涪闻言,只是抬起眼睑看了程沛一眼,点头应了下来。
程沛舒了一口气,却又低垂了眼睑,目视案桌下方的阴影,道:“大哥,我打算在外头游历一番......”
“等我修行有所成,再回云庄里去。”
程沛咬着牙将这一整句话道出,却不敢去看净涪的反应。可见对于净涪是否会同意他这般行事,程沛他心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可是程沛也已经想定了。
他招惹了一整个魔门!
如果他就这样直接返回云庄,怕是会将魔门的人也带到云庄里去。魔门的人向来肆无忌惮,尤其是那些魔门长老们,即便沛县属于佛门的地界,也拦不住他们出手。
他们一旦出手,牵连的就是一整个云庄的人,甚至还有可能带累上整个沛县。程沛不太担心自己,但却担心因为自己牵连上那么多人,更担心那些人会对沈安茹下手。
就算这件事发生的几率是万一,程沛也不想去赌,更不敢去赌。
净涪看着低下头去的程沛,眼波微闪,最后,他伸出手,摸了摸程沛的脑袋。
程沛陡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抬头愣愣望着净涪。
趴坐在净涪身侧的五色幼鹿也一并瞪大了滚圆水润的鹿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净涪和程沛。等到它回神后,它立时从地上蹦了起来,头顶修长优美的鹿角一下下抵着地面磨蹭,后背往后拉伸,前肢连连扒拉着地面,一副就要扑向程沛,拿自己修长又坚硬的鹿角直接去捅程沛的模样。这些犹自不算什么,更为恐怖的是,五色幼鹿头顶鹿角上披着的那一片五色神光也在蓄势待发。
净涪看着完全不敢置信的程沛,唇边快速绽开一个微小的笑容。这个笑容一闪即逝,快到能让人以为那就是错觉。
最起码,能让屋顶上方突然出现的提着酒坛子的那个人以为是错觉。
净涪回手。他的手臂在案桌上虚虚地划过一个弧度,却恰好拦下了五色幼鹿的动作。
被净涪阻拦,五色幼鹿再怒气攻心,也都只能就此罢休。
程沛不知道自己避过了一劫,他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看着净涪嗫嗫嚅嚅地道:“大......大哥......”
净涪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程沛眼眶一红,但他不过眨眨眼睛,便压下了眼眶里泛起的微波,他也是点头,慎重又认真地道:“多谢大哥。”
“在我能够自保,返回程家之前,母亲就劳烦大哥多些心思了。”
净涪又是点头应下。
说完这些事后,程沛见时间已经不早,他也就不再打扰净涪,起身告辞。
“那我先回去了,大哥你早点休息。”
净涪只是随意地一颌首,看着程沛起身离开。
趴在净涪身旁的五色幼鹿小心地观察着净涪的情绪变化,待到净涪目光落在它身上的那一刻,滚圆水润的双眼准确地露出夹杂着愧疚后悔和知错的眼神来。
净涪定定地望了它一阵,单手撑在案桌上,从蒲团上站起,头也不回地推门走到屋外。
五色幼鹿无措地看着净涪的背影,却不敢跟上去,只从地上站起,“呦呦呦”地冲着净涪的背影直叫。
声音可怜兮兮的,听得屋顶上头那个不请自来的人也不紧起了几分同情之意。可惜的是,哪怕再是可怜乖巧的作态,拿到净涪面前,也难以打动得了他。
五色幼鹿眼看着净涪阖上门,前肢迈出几步,却还是不敢上前,仍旧留在屋里,低头自怜。
坐在净涪禅房屋顶上方的那个人见净涪站在院中,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一双眼睛似乎浸满了夜色一样的墨,不见往日的清净宁谧,反倒显出一种难以言述的恐惧。
这景浩界中万万千的修士,如果有幸看见这样的一双眼睛,少有人能够不为所动,仍旧安稳如初。更多的人怕是要连站都站不稳,甚至是被吓得软软地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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