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出魔入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明暗
左天行眨了眨眼睛,左右看了看,敏锐捉住那一缕正在飘散的剑意,心下一定,接着一整心神,敛息回看自身。
灵息在经脉中奔涌回环,腾转挪移一应和往日无异,甚至比起往日还要更顺畅遂意。
可见受益匪浅。
左天行心中一叹,感叹此行不虚,也感激师尊对他的这一番回护。
他毕竟不是真正初入仙途的孩童,他自己的情况自己心里清楚。这次时空回流到底是让他心中诞生了一丝心魔。当然,他不怵心魔,可有这心魔在,到底还是有隐患。
虽然他仙路一向走得顺畅,但他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人。
左天行抿了抿唇,伸手扬剑,继续自己的早课。
还躺在榻上的皇甫成此刻也已经安静下来了,就见他一个翻身,再度沉入梦境,犹自无知无觉,睡得踏实。
早课结束后,清笃禅师将净音净涪两人领回了自己的禅房。
陈朝真人并没有出现。
清笃禅师自己在首座上坐了,又看着他们两人坐了下来,叫人端来早膳,才挤眉弄眼地笑问道:“昨日里还好吧?有没有和小师弟们来个秉烛夜谈?”
净音正色答道:“左师弟虽年幼,但性情不错,可堪为道友。只是......”他沉吟了一会儿,看了净涪一眼,又对清笃禅师道,“弟子看着,左师弟和皇甫成师弟似乎有些隔阂?”
清笃禅师一扬长眉:“哦?”
净涪点头,将昨日下午的事情两师弟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
他说话用词虽然客观,可单凭他对两人的称呼就足以看出个亲疏远近来。
清笃禅师听着,看了净音一会,视线一转,落在了净涪身上。
净涪抬眼,点头证实。
清笃禅师唔了一声,伸手撸着长须,沉吟片刻。
之后,他看着净音净涪两人,问道:“你们对皇甫成心有不喜,为何?”
他问得直白,净音听了,一下就愣在当场。
净涪眨了眨眼睛,低头坐在那里。
清笃禅师见状,哈哈笑出声,又问:“你们因这不喜,心中便对他多了几分偏见,对他便多有偏待,可有?”
净音细想片刻,默然点头。净涪抬起视线,迎上清笃禅师的目光,点头又摇头。
清笃禅师再度大笑,笑完之后,提点两人道:“我辈修行,修的是一颗剔透慈悲佛心,七情不掩其光,六欲不遮其色。如今七情蒙心,六欲入眼,当如何?”
净音净涪听罢,各自低头细想,慢慢梳理心头万千思绪。
见此,清笃禅师也不打扰,只坐在那里,欢快地撸动长须,眉目欢喜。
净涪心头一动,回想自己当日在皈依礼上所见的清恒,灵台一震,灵光乍闪,刹那空明,又有金光大亮,照彻天地。
等到心潮平复,他自定中出,低头合十,躬身敬礼,谢过清笃禅师。
清笃禅师毫不诧异,他神色一整,点头接礼。
净涪重又归座静坐,等着净音了悟。
又过盏茶功夫,净音终于自静中出,肃目对着清笃禅师一礼,谢过禅师,又道:“弟子知晓,多谢师伯提点。”
清笃禅师同样受了净音这一礼,等净音重新在蒲团上坐了,也没交代他们如何行事,只招呼他们用早膳。
这早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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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不过就是白粥素包,和他们往日在自己禅房里用的早膳一般无二。
用完早膳之后,清笃禅师又为他们讲解了几点经文疑难,查问过他们的经文典义,才挥手让他们回去了。
离开之前,他道:“他们在这里还要再待上一段时间,都是师兄弟的,也不用太拘谨了。”
净音净涪俱都明白清笃禅师的意思,也都点头应是。
回去的路上,净音还和净涪叹道:“就当是修行了。”
对此,净涪只是一笑。
两人回到各自禅房,看着还在院子里练剑的左天行,又看看净涪安安静静的院子,净音又为难了。
面对这样一对师兄弟,谁都会更喜欢师兄多一点吧?
净涪只是一笑,冲着净音和看向这边的左天行一礼,推门进院。
还未推门入室,就见另一边的窗棂支起,一个头发凌乱,睡眼朦胧的脑袋探了出来,瞧见净涪,揉拉着眼睛惊喜道:“小师兄,你回来了?”
两个禅院,霎时安静至极。
第11章迈出一步
对于自己投下的这枚炸弹,皇甫成一时也没能回过神来,但他只是眨了眨眼睛,并没将自己此刻这极其破坏形象的尊容放在心上。
刚起床的人不都是这样的么?
过得半饷,左天行先回过神来。
他定定地看着皇甫成,眨眨眼,转头去看净涪小沙弥。
光亮的脑袋,黑亮的大眼睛,白里透红带着婴儿肥的脸蛋,眉宇间更蕴着一点沉静,看着就是个很能让人放得下心防的人。
净涪察觉他的目光,也转了视线看过来,清亮的目光里带着一点疑问。
懵懂而纯挚。
左天行心一软,冲着净涪笑了一下,回视线。
净涪垂下眼睫遮去眼底闪动的情绪。
这时候,净音小沙弥也回过神来了,他看了眼仪态大损却更显趣致天真的皇甫成,心头的厌恶压了又压,可却半点效果都没有。
他心头念了一声佛,调头去看净涪。
瞧见自家小师弟眉宇间的那片平淡安宁,净音只觉得通体畅快,心头也渐渐安稳平静下来。
师伯说得不错,自己的修行确实不够。
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
他可是师兄!
一定不能让自家师弟比下去了!
净音心底握拳,眼底又带上了笑意,问净涪:“师弟,你和这位皇甫师弟相处得不错?”
净涪点头。
净音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如此甚好。”
他想了想,又问净涪:“五日后便是这一季的小法会了,届时师弟可会参加?”
这小法会,是妙音寺净字辈弟子私下里举办的。因为是私下的,规模和礼制上都比不得寺里正经举办的法会,但也是他们这一辈弟子相互交流学习的好机会。
一个季度一次,愿意去的就去,不愿意去的也没关系,并不强求,自由度很高。
净涪低下头想了想,黑白分明的眼睛深处隐隐有流光滑过,但等他抬头后,却又平静无波,不见半分波澜。
他看了眼那边的皇甫成,冲着净音点点头,随后他又定定地看着净音。
净音明白他的意思,无声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问皇甫成和左天行。
“五日后的小法会,不知两位师弟可有兴趣参加?”
左天行看了过来:“小法会?”
净音解释了一番,皇甫成听了,当下就来了兴趣。
“都是些净字辈的师兄们?我对佛理一窍不通,去的话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净音摇头:“不会的。”
听净音这么一说,皇甫成当下就点了头:“好,那师弟我也去。”
左天行想了想,也决定去看看。
净音见两人答应了,回头看了净涪一眼。
净涪冲他笑了笑,点头一礼,便就推门进屋去了。
皇甫成见净涪进门,只对净音点头示意,压根没多看左天行一眼,从窗棂中回头去,自个下床梳洗去了。
等到皇甫成梳洗完毕终于开始食用他的早膳的时候,净涪已经念过一部经文,阖目遁入定境去了。
定境之中,净涪观照识海。就见自家识海之中佛光魔气泾渭分明,佛光普照,魔气氤氲,各于左右占据一片天地。
净涪观望片刻,略一沉吟,于识海中央显化身形。
说是显化身形,其实也不过就是化出一个朦朦胧胧看不出面容体态的人影而已。
人影站立在佛光魔气交界处,左金右黑的异色瞳孔左右张望,最后落在了那不增不减不垢不净的佛光之上。
这一刻,不论是佛光也好,魔气也罢,都在这人影的视线里静寂。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影终于有了动作。就见他向着佛光那边一招手,一道光芒流光,落在他手上。
他将这道佛光拿到眼前细看,许久后居然屈指弹了上去。就听叮的一声异响,佛光纹丝不动。
人影唇边有细小笑纹扬起,那双金黑异瞳顿时浮起细长涟漪,金色的愈加璀璨,而黑色的却愈加沉暗。
他放开手,任由那道佛光飘回那片金光里,接着转头,伸手往那片魔气里一抓,抓出一点跳跃的诡异黑球。
这黑球又和那金光不同,它无时无刻不在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在虚实中来回,让人捉摸不定却又心痒难耐,每看一眼似乎都能触动人心深处最柔软最渴望的所在。
人影将这黑球抓在手中细看一会儿,才点头将黑球放了回去。
然后,人影扬袖转身,一步步走入金光之中,他的脚下,又有金光凝成朵朵金莲,伴随他行进。
直至走入金光中央,这人影才当空盘坐,最后甚至散入整片金光之中。
静室里,净涪睁开眼,却是就这样出了定境。
他抬眼看着上方慈悲庄重的佛像,起身燃起檀香插入香炉之中,袅袅升起的烟雾很快朦胧了他的眉眼,唯有那一双左金右黑的异色瞳孔清晰可见。
在那一双异色瞳孔中,一片暗沉暴露无遗。
不急,等等就好了。
晚课开始前,净音仔细打量了净涪两眼,忽然惊喜地笑道:“师弟,你这是快要突破了?”
听闻净音这话,已经在各自蒲团上落座的几个沙弥和僧人都扭头看来,见净涪灵台中佛光湛湛,形如金刚,色若琉璃,又隐隐透体而出,更有涤荡周身的趋势,当下便都笑了。
其中一位师兄道:“是啊,小师弟是快要突破了......”
另一位师兄又道:“这可是好事!听说小师弟五日后会参加小法会,嗯,小师弟要不要上台说法?”
另一位师兄却是黑着脸朝那几个打趣的师兄斥道:“别胡说,教坏小师弟看你们怎么办!”转头看向净涪却又放柔了眼神,“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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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次的小法会你可去看过了?”
净涪点头。
那位师兄这才松了口气,含笑道:“这样说来,小师弟清楚如何突破了?知道该注意什么了?”
妙音寺里的小法会一个季度一次,今年已经举办过一次了。而据他所知,上次有位师弟刚刚突破,曾经在台上仔细辩说过的。
净涪点头,双手合十一礼,谢过这位师兄的关心。
法堂里的师兄弟见状,各自松了口气,将这话题揭过。
“说起来,小师弟是他们这一批师弟中最早进入突破关卡的吧?哈哈,真是好样的,小师弟果然不愧是这一次皈依礼上最为出类拔萃的弟子!”
“就是,我们小师弟真厉害......”
“话又说回来,净音师弟啊,你可要多努力才好,不然就要被小师弟比下去了......”
几句说笑过后,晚课的时间也快到了,诸位师兄弟各自回到自己蒲团上坐下,准备开始晚课。
净涪在自己的蒲团上落座,扭头去看旁边的净音。
净音也侧过头来看净涪:“怎么了?”
他看着净涪的脸色,明白他的意思,哑笑着摇头,“小师弟,这也是一种修行。”
净涪认真地看着净音,最后慎重一点头。
净音看着净涪的样子,心头那点阴郁似风过一般无形,就连半点痕迹也没能留下。他冲着净涪笑笑,长长的袖摆拂过木鱼,拿起就放在不远处的木鱼槌子,在师叔伯的带领下开始晚课。
净涪拿起旁边的木鱼槌子,心头默诵经文,脸色平静安和。
晚课结束之后,净涪回到禅院。暗沉的暮色中,有一缕昏黄的烛火摇曳,带出一片温暖的光亮。
推门进屋的那一瞬间,净涪低头掩去眼底的微澜。
皇甫成听见动静,冲他招手,招呼他在几案旁坐下,半点没有见外。
净涪点头应过,却先转身来到屋中佛像前,点起檀香供上,在袅袅檀香中礼拜过后,才在他对面落座。
皇甫成没有介意,只笑看着他动作。
两人中间的几案上,摆了一个纵横十九道的棋盘,而在他们的面前,又各放了一个棋罐子。
“昨日已经喝过小师兄烹制的茶水了,今日就来试试下棋如何?”
反正无论如何,总不能再喝那茶水了。
皇甫成看着烛火里的净涪,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黄色警报,心里真是泪流满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不过喝了一杯净心菩提茶而已,那系统就这个反应,这系统......
净涪听着这不自觉撒娇的话,敏锐地捕捉到皇甫成眼底闪过的利芒,却只是为难地看着皇甫成。
瞧见净涪这反应,皇甫成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小师兄不会是,不知道怎么下棋吧?”
净涪抿嘴笑着点头,很有点不好意思。
皇甫成笑道:“这有什么,很简单的,我教小师兄就是了。”
说着,他就伸手打开了棋罐上的盖子,从中取出一枚玉白棋子,教导着净涪执棋。
他兴致勃勃,净涪推托不过,便只能应了。
可净涪对下棋实在不感兴趣,苦着脸陪着皇甫成下过两三盘后,熬过一夜之后,便带着自己心炒制而成的净心菩提子去了隔壁,给净音和左天行煮茶去了。
每每看着净涪这近乎落荒而逃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无论是净音左天行还是皇甫成,都是乐得不行,甚至还不时拿出来打趣他。
净涪看着他们这副样子,半点不恼,只是笑笑,行事却仍旧故我。
如此这般,五日的时间转眼即逝,皇甫成左天行期待着的小法会终于开始了。
看着皇甫成左天行兴高采烈的模样,净涪也笑了。
第12章法会魔气
用过早膳后,净音净涪两人略一拾,便回了禅房领了左天行皇甫成去法堂。
他们速度不慢,兼之出发得早,所以虽然法堂和他们藏经阁有些距离,到得却是算早。他们走入法堂之时,法堂上各处摆放的蒲团上只是稀稀疏疏错落着坐了几个人而已。
净音和净涪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身后左右张望的皇甫成和表情平静的左天行,默契地放弃了最靠前的位置,只在左侧最角落处挑了位置坐下。因着净涪有意上台讲法,便由着他坐了最外侧的位置。
尽管他们这一行人的动静很小,可左天行和皇甫成的气息里都带着剑修特有的锋芒,和他们佛修可谓是泾渭分明,所以在法堂上的其他僧人沙弥看来,他们实在是再醒目不过了。
打自他们在蒲团上落座到法堂坐满了一众师兄弟法会即将开始,他们这一个角落都是一众僧人沙弥踏入这法堂之后的第一视线着落点。
虽然很不厚道,但净音的心情自落座后就很好,史无前例的好!
净涪侧头瞥了一眼净音,净音低哼一声,眼观鼻鼻观心,坐得笔挺。
净涪回过头去,净音却坐得更笔挺了,只是心底笑得实在畅快。
这实在怪不得他,自见过皇甫成之后他就一直在自我怀疑,几乎每一天都在挣扎,每一天都在叩问内心。
他对皇甫成的厌烦和憎恶到底是他自己心境修为不到还是因为他存了偏见?不然为什么小师弟就能和他相谈甚欢,而他无论如何就是做不到?他和小师弟之间到底差在了哪里?
这一日一日的拷问,让他简直痛苦不已,恨不能将皇甫成直接扔出寺去。可直到这一日,他才发现,这一切不是他的问题。
几乎每一个在法堂上出现的师兄弟在见到皇甫成的第一眼都是不满,都是厌烦。这态度和他当日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不是他的原因!
净音在心底低唱一声佛号,就像是终于脱下了身上厚重的枷锁一样,整个人都松快了,就连呼吸着的空气都格外的清新怡人。
净涪坐在一旁,听着净音轻快的气息,感知着净音周身愈渐璀璨厚重最后到达一个极限隐隐沸腾几欲喷薄而出的佛光,也在心底轻笑了一声,稍稍放松了身体。
他们两人都是毫无负担,但皇甫成就不行了。听着系统在耳边接连响起的提示音,看着系统界面里一列列快速排列的负好感度,感受着从法堂各个方向刺来的目光,整个人如坐针毡,如受酷刑。
他整个人都坐不住了,神情更是开始恍惚,似乎只要再多一秒,他就会直接从蒲团上跳起,失礼地冲出门去。
左天行察觉到皇甫成的状态,扭过头去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他。许久之后,他低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居然伸手握住了皇甫成的左手。
一道清凉柔软的气息自左手上窜起,在他体内流转一圈,最后翻涌而上,直冲灵台。
皇甫成浑身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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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雾一样的恍惚彻底消散开去。他眨了眨眼睛,吃惊地看着左天行。
左天行若无其事地回手,什么也没说。
皇甫成低声道谢。
左天行沉默着点头,并没有看皇甫成,只望着台上落座了的僧人。
皇甫成猛地吐出一口气,像是要将满腹的郁闷就这样吐出去。
原来,举世皆敌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连吐了几口气,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将开讲的青年僧人身上。
他们两人,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左天行输入皇甫成身体里的那点灵气隐隐泛着紫青之色。
紫青,在这景浩界中,是独属于天地大运的颜色。或者说,紫青代表了景浩界天道。
这道夹带了天道气息的灵气在皇甫成周身经脉中转一圈,最后直冲向皇甫成识海。而皇甫成的识海深处,一个黑色的光球浮动,表面有暗光流转,不动声息地消磨着那道紫青的灵气。
端坐在最旁边的净涪眨了眨眼,分出一半心神细细感应了一番,最后无声一笑,继续听禅去了。
这轮小法会上讲法的师兄不少,且因为净涪小沙弥资历最浅,修为最低,被安排到了最后,所以一直到了暮鼓敲响,才终于轮到了他上台。
也幸好,因为这场小法会,寺中停了他们今日的晚课,并不会影响到他们日常的功课。
台上的师兄从蒲团上站起,躬身一拜,转身就下了台。
净涪离了座,上得台去,在那中央的蒲团上落座,抬眼一扫下方众人。
今日法会,净音先是连日饮用净心菩提茶,接着便解了心结,后又听得众多师兄弟感悟,周身佛光更是活泼灵动,只需稍一用力,便能轻而易举地捅破那一层薄纸。
他的视线在净音身上转了一圈,晃过略有所感的左天行,在皇甫成身上落定。
这个时候,皇甫成已经恢复过来了。他偷偷朝着净涪眨了眨眼睛,回头却隔着个左天行拉了拉净音的衣袖,低声问:“小师兄他不是修持闭口禅的?他能开口讲法么?”
净音看了一眼皇甫成,心中情绪比往日都要平和,他只道:“师弟他要开始了,你且看着吧。”
修持闭口禅又如何?没谁规定讲法一定要开口说话?当日佛陀不也曾拈花一笑吗?
再说了,他们佛门可还有不少修持闭口禅的长辈,他们不也曾多次登台说法还没出过岔子?
净涪不管台下净音和皇甫成之间的事情,他回视线,只拿出一个木鱼放在身前。
他端坐蒲团之上,闭了眼再睁开,墨黑的双瞳透着淡淡的悲悯。
一时间,整个法堂都安静了下来,台下一众净字辈的僧人沙弥肃穆静坐,等着净涪开讲。
他们深信,作为这一批新皈依弟子中最早触摸佛光境瓶颈的弟子,不仅仅是妙音寺,算上天下寺庙之首的天静寺,净涪这位小师弟一定有着他的独到之处!
净涪也不多作势,一手张开竖在胸前,一手拿起木鱼槌子不轻不重地敲响木鱼。
清越规律的木鱼声在空旷的法堂内回响,一声一声,此起彼伏,渐渐贴合众人心律,竟似是直接敲响在众人心头。
饶是左天行,心神也被这木鱼声带动,脸上带起一阵恍惚。
可左天行毕竟是左天行,但见他浑身气息一动,身上剑意勃发,转瞬间便破开了木鱼声的牵引,回过神来。
他心头清明,明白此刻场合,故而他身上的剑意只是在周身吞吐,并没有张扬开去,惊扰到法堂上的其他人。
留了七分心神的净涪手下不停,心中意境保留不变,只将左天行放一边去,并不作理会。
而左天行虽然脱出身去,可其他人却依旧被木鱼声笼罩,深陷在木鱼声中编造的幻境之中。
说是幻境也不然,更确切的来说,该是他们心头最渴望的影像,也是他们心境破绽所在。
净涪敲击着木鱼,一道道久被搁置的感悟流过心头,又被他紧紧抓住,甚至以此为引牵动识海中的琉璃佛光。
一直安分占据着净涪识海中半壁天空的佛光大放光华,金光普照整个识海,将另一半的黑色魔气死死压制在识海最边缘。未几,一道风起,不,是净涪心神一动,遍布整个识海的佛光开始缩内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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