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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魔入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明暗
这一座幽寂暗塔连一点光芒都没有,黑得可怖,但净涪看着这一座暗塔,望入这一片黑暗里,却依旧能够清楚地看见这座幽寂暗塔里的一砖一木,甚至是暗塔里头那一颗魔珠每一次转动的轨迹。
丝毫不落于佛塔之后。
然而净涪也是心知,如果说佛塔和魔塔这样的变化神异无匹,那还不如说是自这一刻起,净涪的本命灵器才算是真的成形。
而如此这般变化过后,光明佛塔和幽寂暗塔真真正正的完满,也完完整整地落入净涪的掌控之中。
光明佛塔和幽寂暗塔齐齐完满,佛身和魔身身上一阵激荡,道道金色与暗色的涟漪自他们头顶落下,震荡周身。而涟漪每荡过一圈,他们的身形就凝实一分。
直到涟漪平息,佛身和魔身各自分立在净涪本尊左右。看他们的形体,已经和净涪本尊一般无二。如果不是这里只得净涪一人,如果这里不是净涪的识海,出得外面,叫旁人看见,怕是要被惊住。
三个,三个面容身材一模一样的净涪。除去衣裳发饰之外,唯一能拿来分辨他们的,唯有他们各自不同的神采和气度。
留着三千青丝的魔身偏肆意,偏诡谲;头顶完满长着肉髻的佛身偏庄重,偏端正;而脑门光溜点着戒疤的净涪本尊则沉静内敛,幽深莫测。
识海中,净涪本尊不过一个念动,原本自由独立的魔身佛身纷纷一笑,齐齐化作魔气佛光没入净涪头顶。
净涪睁开眼睛,不复往日平常时候的黑白双瞳,而是一金一黑的异色双瞳,他的眉心印堂处,也同时浮出一只用金色佛光勾勒而成的眼睛。三只眼睛齐齐盯着身前佛龛那一尊佛陀,看得一会儿,净涪手指轻轻一动。
指尖有金色的佛光流转,不过轻轻滑动间,便勾连了虚空中的元气。
净涪的手指抬了抬,却始终没有点出。
他如今的修为,单从实力来说,堪比道门魔门的化神境。
至于往后的修为境界,又能堪比道门魔门哪一重修为,净涪目前不知,也无法询问。如果他想知道,那只能妄自测度,未到那重境界,到底不能确认。
这些都不是问题,但问题是他突破之后,在十颗舍利子完满的那一刻,他竟真的感受到了西天极乐净土世界的所在。只要他愿意,牵动那一缕联系,他真的能够登临极乐净土。
不过是十信完满而已,不过堪比化神境而已,他居然就能登临极乐净土,实现飞升?
刚刚察知这个事实的那一刻,净涪没有心动,只觉得荒谬。
作为一个曾经的魔门圣君,作为曾经翻阅过魔门诸多典籍知道魔门诸多前辈大能大多熬不过天劫为了飞升在天劫下灰飞烟灭的修士,净涪只觉得荒谬。
如果飞升那么容易,那那些死在天劫中的魔门大能不是冤得很?
但事实摆放在眼前,净涪也切身体会过那一种联系,再如何,他也不能睁着眼睛否认这个事实。
既然是事实,在它的面前,净涪也只能沉默。
难道,真的就是功德和业力?
净涪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将这件事放下,去看自他从定中出来,睁开眼睛后便看见的那一座九层宝塔。
随着魔身和佛身暂时融入本尊,光明佛塔和幽寂暗塔也在这时重归一体,成就如今净涪所能看见的这一座九层宝塔。
这座九层宝塔分内外表里两座,一内一外,一表一里。
外塔是一座有着无量量佛光普照的光明宝塔。宝塔中有无数幽魂端坐塔里,齐声诵读《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残经。诵经声中,丝丝缕缕的佛光自他们身上冒出,和这塔里每一层的那一颗舍利子洒落的佛光融汇。融汇的佛光照耀他们周身,不断为他们凝聚稳固身形的同时,也在为这一座宝塔添砖加瓦,加固塔身。
内塔则是一座隐在阴影里的幽寂暗塔。暗塔中空无一物,唯有一片黑得让人心悸的黑暗。无边的静,无边的暗。但即便只有死一样的静,深渊一样的暗,这一座宝塔也和外塔一样,每时每刻都在以这样的静和暗熔炼锻造自身,不断增进自身威能。
净涪仔细打量了这座九层宝塔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最后一眨眼睛,眉心那一处金色佛光隐去,而他的那一双眼睛已经恢复成了平日黑白分明的模样。
随着佛身和魔身脱出净涪本尊,完整的九层宝塔也重新散开,化作光明佛塔和幽寂暗塔分别落在佛身和魔身之手。
魔身眯着眼睛看了佛身一眼,转头对净涪本尊点了点头,整个人裹夹着幽寂暗塔像他回来时的那样消失在识海,又回到了九层暗土世界里,继续炼化暗土世界本源。
佛身也只看了魔身留在识海里的那一点本源一眼,便也跟净涪本尊一示意,重新化作一道金色佛光。
对于佛身和魔身之间的分歧,净涪本尊看见了,但也没太在意。
他们三身本为一体,一兴俱兴,一损俱损,他们谁都清楚,哪怕折腾出些许事情来,也不会伤了根本,折了本源。
这是他们的底线。
净涪出得关来,再看一看时间,竟已是数年时间过去,又快到了竹海灵会开始的时间。
净涪也不由得感叹了一句,他出关得正是时候。
竹海灵会啊......
净涪打开门,望着渺远的天空,想起了当年左天行带着皇甫成离开普济寺时最后留给他的那一个眼神。
那就再比一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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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上一章它莫名其妙地锁了,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解锁了,orz......
但不管怎么样,昨天的那一章已经放出来了,这是好事,哈哈。
嗯,这是今天的更新,各位亲们晚安。
最后,谢谢两位亲的地雷,谢谢支持。
第172章此后琐事
净涪出关的时候,正是巳时初,他在门边略略站了一会,便迈出门去,阖上屋门,一路出了院子,往藏经阁那边去。
妙音寺的藏经阁阁中藏书比之普济寺的藏经阁更多,自来也都热闹,除了早课晚课等等时候外,去往藏经阁的路上从来不会冷清。
净涪这一路行来,便就很遇上了些人。
他们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但迎面遇见了寺里的师兄弟,不管认识与否,也都会合十点头见礼。
净涪此时虽然已经十信完满,修为境界比之寻常的清字辈和尚也是不差,但他对自身的气息掌控力极强,哪怕刚刚突破不久,也没有泄露出丁点气息来。更兼之净涪遇见的这些净字辈沙弥们无论修为境界如何,认不认得自来深居简出的净涪,眼力却实在差了点,看不出净涪现如今的境界。是以他们对待净涪的态度,大多也就是如同对待寻常师兄弟一般而已。而对净涪态度平和中又多了一点恭敬的,也都是见过净涪,并将净涪认出来的人。
这样的沙弥不少,但也不多。
毕竟净涪每每闯出偌大名头都是在妙音寺之外,而他在妙音寺里又实在低调了,低调得这妙音寺里就没有几个和他交好的同辈弟子。
认真算起来,这寺里和净涪来往最是密切的当数净音。可净音入了红尘磨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再来就是净思、净罗、净尘三个当年一起参加竹海灵会的师兄。可这三位师兄现如今都各自有事,不会轻易出现在这藏经阁里。然后就没有了。
当然,净涪对此并不曾在意。他只是合十微微点头回礼,然后就继续往藏经阁里去。
净涪走得稍远后,新进门未曾见过净涪的几个年幼小沙弥好奇地回头看了看净涪的背影,便又再转回头来,询问旁边那位对净涪极为恭敬的年长师兄。
“师兄师兄,方才那一位师兄很厉害吗?”
“对啊对啊,师兄,那位师兄他是谁?很厉害吗?”
净涪如今年岁不过堪堪二十,虽然因为他的心境和修为,眉宇间蕴藏着一片平静安宁,让人不敢在他面前轻言肆意,但光只凭肉眼,也能看出他年岁不大。
妙音寺的新弟子进寺,自来都有同殿师兄带领照顾,就像当年年幼的净涪由净音照拂一样。
这些新弟子也是由那一位师兄带领着修行。
那师兄一直到净涪走远了,才吐出一口长气,面上升起一抹放松。
他低头看了这些身量还不到他腰高的年幼师弟,笑了一下,道:“你们可曾听说过竹海灵会了?”
下一年元日便将开始的竹海灵会可谓是现在寺里净字辈弟子的关注焦点。上到三十余岁的师兄,下至刚刚入门的六七岁的小师弟,只要年纪在竹海灵会岁数限制范围内的,不管能不能得到竹令,都对此事关注得很,但凡一点风吹草动都落在他们的眼中耳里。这些年幼跳脱的小弟子更是如此。
如今这位师兄不过是提到竹海灵会而已,便让他们两眼放光,停不住的雀跃欢呼。
“知道知道!我知道......”
这师兄也不着急,就看着他们七嘴八舌地将竹海灵会的来历过往乃至妙音寺里曾经的战绩一一数全。
“......十年前的那一次竹海灵会魁首,可是我们寺里藏经阁的净涪师兄!他当时还不过十岁!......”
那师兄笑了一下,待到这些小师弟终于停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时候,他也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反问道:“那么诸位师弟且来猜一猜,刚刚的那一位师弟,会是谁?”
几个年幼的小沙弥对视几眼,又偷偷瞥了瞥师兄的脸色,沉默一阵后,终于有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师兄!不会......不会就是刚刚的那位师兄吧......”
这师兄也促狭,见自家的这几个小师弟趣致可爱,便拖长了声音道:“不......”
等到几个小师弟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他才将剩下的话吐出口:“不就是他么。”
几个小沙弥猝不及防地被自家师兄耍了个正着,怒气冲冲地瞪大了眼睛,道:“师兄!”
那师兄哈哈地笑了几声,直到笑够了,才在这几位师弟的怒容下正了正神色,兀自拿出另一个话题来救火:“你们平日里不都在猜这一次的竹海灵会都有哪位师兄参加么?”
“这位师弟必定占据了一个名额。”
几个小沙弥也确实还是年幼,轻而易举就被当师兄的转移了注意力。他们连连点头道:“听说这位净涪师兄今年才二十,哪怕是十年后的竹海灵会,他也是能够参加的。”
“这一次我们是没希望的了。就是不知道,十年后的那一场竹海灵会我们能不能和净涪师兄一起参加......”
师兄成功达到目的,便也不再去凑趣,唯恐这几位小师弟回头回过神来,又找他翻账。他静静地敛了自己的气息,只看着自家的这几位小师弟满眼希冀地畅想未来。
他到底年长,到底能够看得清楚。哪怕在此之前,寺里到底派哪位师兄弟参加竹海灵会始终未有一个定论,可如今既然这一位师弟出关,那么无论如何,参加竹海灵会的师兄弟就必定会有他一位。毕竟这位师弟可是前一次竹海灵会的魁首,在擂台赛上力压佛门道门魔门三道骄子的人物。他年纪又正适合,他不去,谁去?
而像自家师弟们这样纯挚充满希望的年少时代,已经离他远去了。哪怕因为上一次参加竹海灵会的诸位师兄不是年纪超出就是因事未能参加,如今寺里统共只定下了一个名额,他也不会去肖想。
他回头看了一眼净涪消失的方向,叹了一口气,领着自家的几位小师弟回去。
反正无论最终得到名额的会是寺里的那一位师兄弟,都不可能是他。
仅仅只成就了两颗舍利子的他真是比之当年第一次参加竹海灵会的净涪师弟都不如。他可听说了,当时那位师弟不过十岁,却已经凝结了三颗舍利子!当年的净涪师弟就有如此修为,那现如今十年过去,得到世尊亲授真经,参加过千佛法会,听闻又能力抗两位魔门真人的净涪师弟又会是何等修为?
净涪自自己禅房一路走向藏经阁,遇到的师兄弟不少,这一群师兄弟不过是其中一群。哪怕隔得远了,他们这些大同小异的议论也没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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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净涪耳朵,全数被他听在耳里。
但即便听得清楚完整,净涪也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只像耳边风一样而已。遇到来往的师兄弟,他也就还是点头合十见礼,然后就继续往前走。
未过多久,净涪便出现在了藏经阁门外。
他才堪堪看到藏经阁的阁门而已,脚下忽然一停,竟然就在原地站定,再不往前走出一步。而他才刚站定,身前忽然就吹过一道微风。那道微风轻拂而过,只撩动了他的衣角,却在虚空中扫起阵阵涟漪。那涟漪的中央,又有一只小鹿从里头走出。
那双见到净涪便闪过流光随即笑成两条细长线条的鹿眼,那舒展峥嵘的披着一片五色神光的鹿角,可不就是五色幼鹿么?
但见五色幼鹿甫自虚空中走出,便低头一声长鸣,然后一步迈出,身形稳稳地出现在净涪身侧,凑到净涪身边轻轻磨蹭着净涪的腿。
“呦......呦......呦呦......”
等了好几年才终于等到了净涪,五色幼鹿确实很有几分委屈,但更多的却是欢喜。
为它终于又再见到净涪欢喜,也为净涪此刻还未散尽的欢喜欢喜。
净涪低头定定地看着五色幼鹿片刻,才弯下腰去,拍了拍五色幼鹿的脑袋。五色幼鹿摇晃着头,轻轻地蹭着净涪微凉的手心,脸上眼底的那几分委屈此刻彻底散去,只留下一片纯粹的欢喜。
净涪又拍了拍五色幼鹿的脑袋,起身往藏经阁里头去。
也许是因为它这几年都跟着清笃禅师留在藏经阁里,平日里也都常见,五色幼鹿对于藏经阁里的其他弟子并没有对其他人的抵触,又或许是因为它几年后来又见到净涪,更不愿意离开净涪身边,它竟也藏在虚空中跟着净涪一起进了藏经阁。
藏经阁里头,清笃清显清镇几位禅师本来各自在自己值守的楼层里静坐神游,这会儿也都齐齐停下动作,睁开眼睛来直直地望着阁外。
净涪?
净涪!
这三位禅师中,反应最快的当属清笃禅师。毕竟他修为最高,五色幼鹿先前又是跟在他身边。如果说他初初感知到净涪气息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那后来五色幼鹿的反应就足以令他确信。
他看着那个自阁门外一步步阁楼的青年沙弥,眼神中闪过惊叹,最后他抚上自己的长须,笑弯了眉眼,也笑颤了长眉。
清笃禅师坐镇的阁楼在最高层,净涪虽然径直往清笃禅师那一层阁楼去,但在经过清显清镇两位禅师驻守的阁楼的时候,他也都会停下脚步,向着清显清镇两位禅师的方向合十弯腰一礼。
哪怕没有清笃禅师的反应那么大,但清显清镇两位禅师也都在净涪行礼的那一刻笑着合十还礼。
净涪啊,他们妙音寺藏经阁的弟子,如今年岁不过堪堪二十,便就已经十信完满,开始踏上十住的修持。
不说整个景浩界,单说他们佛门,自元祖传法二祖广法以来,佛门传承万万年,又有哪一位弟子能有他这般的迅猛进?
惟愿他今后还能持如覆薄冰心,行勇猛进道,灵台不昧,菩提不灭。
南无阿弥陀佛。
有感两位禅师厚望,净涪脚下停得一停,又正容向着两位禅师合十一礼谢过,然后才继续往清笃禅师那边去。
净涪敲门的时候,清笃禅师已经整理了表情,他略一点头,正色道:“进来吧。”
净涪推门进屋,来到清笃禅师身前,合十弯腰见礼。
他旁边的五色幼鹿也随着净涪动作,扬起鹿角,向着清笃禅师上下点头。
清笃禅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表情却仍旧是难得的严肃正经。他合十微微低头,向着净涪回了一礼,然后才请净涪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了。
净涪依言坐下,五色幼鹿便在净涪身侧趴下。
一人一鹿齐齐看着清笃禅师。
清笃禅师绷紧了脸,他先问净涪:“你如今十信完满,年岁又到了二十,可愿受持比丘戒,转沙弥为比丘?”
不是每一个沙弥都能受比丘戒成为比丘,如果不能满足晋升比丘的条件,那么终其一生,也不过就是一介沙弥而已。
如果非得有一个类比对象的话,那么勉强可以拿凡人国度里那科举考试等级的童生和秀才来比拟沙弥和比丘。
没有皈依而仅仅在家修行的居士,就像是没有进入科举考试只为耕读传家的读书人。入寺皈依后受持沙弥戒的沙弥,那就像是只通过一两场小规模考试的童生。至于接受比丘戒晋升成比丘的比丘,那才是真正能够被称为士族一员的秀才。
也就是说,只有受持比丘戒,成就比丘,才是佛门真正的中坚弟子。
成就比丘也需得满足条件,就像要进入佛门先得通过皈依日的皈依礼,取得自身度牒一样。而成就比丘的条件,有三。一,未破沙弥十戒,得寺中长老承认;二,修为境界至少十信完满;三,岁数满二十。
事实上,最后的那一个条件可有可无。因为自佛门开山徒以来,传承万万年,但凡能满足第一第二个条件的,全都已经满了二十,或是更甚,还真没有哪一位比丘是被这第三个条件生生拦下的。
清笃禅师看了一眼净涪。
嗯,这里有一个。
认真说起来,其实现在净涪还没有满二十。他不过是十九有余,堪堪沾到二十的边。
不过没有关系,也不是现在就要净涪受戒,时间还没到。等到时间到了,净涪要受戒的时候,他的岁数也就够了。
比丘授戒每一年都有,但一年只有一次,一次集中整个景浩界佛门弟子进行受戒,现在可以先将净涪的名字添上去。
比丘戒?成为比丘?
净涪思考了片刻,便就点了点头。
清笃禅师再绷不住脸,红润的脸当下就笑成了一朵花。他连连点头,不住地道:“好!好!好!”
净涪垂下眼睑,心中无惊无险,只有一点笃定。
果然没错,哪怕沙弥戒律中规定了不得杀生,但杀生戒破与不破压根不重要。最起码,根本不会成为他迈步往前的阻碍。
在清笃禅师看来,和净涪提起比丘戒一事才是重中之重,其他的都是琐事。因此当这事定下,清笃禅师就散去了先前的正经,他笑着跟净涪挤眉弄眼,伸手又是取出一套茶具放在案桌上,招呼着净涪道:“来来来,净涪师侄,再来给师伯我煮一壶茶来。”
净涪看了那套茶具一眼,面上纵然闪过几分无奈,但还是向着清笃禅师合十一礼,便就伸手去取茶具。
五色幼鹿趴在净涪身侧,先歪着脑袋看了看净涪,又抬眼瞪了瞪清笃禅师,表情里却也没有半点恼怒,只有一点疑惑。
五色幼鹿或许是真的想不明白清笃禅师的用意,但净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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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明白的。
清笃禅师让净涪煮茶,为的并不仅仅是口腹之欲,并不真的只是因为想喝净涪煮出的茶。他真正的用意,其实是想要看一看净涪的心境。
煮茶的时候,煮茶的人一举一动间的心境不同,那他煮出来的茶水味道必就不同。
当日净涪闭关前,清笃禅师品了净涪煮出的一杯茶,然后才点头允了净涪闭关。而如今净涪出关,清笃禅师又令净涪煮茶,便是想要看一看净涪关中所悟,是对净涪的那一片拳拳爱护之心使然。
待到一壶茶熟,净涪将茶水分了,将一杯茶送到清笃禅师面前,自己留了一杯,然后还在五色幼鹿炯炯的目光中也给了它一杯。
清笃禅师睨了五色幼鹿一眼,先捧起茶杯,轻嗅了一口茶香,细细回味一阵,才轻啜一口茶水,慢慢地品了。
他将一口茶水饮尽,便就极其享受地摇了摇头,睁开一只眼睛扫了一眼还在不知所措的五色幼鹿,“嘿嘿”两声,再啜饮一口茶水。
五色幼鹿猛地抬起头,怒瞪了清笃禅师一眼,然后才死死地盯着杯中的茶水,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净涪也不管清笃禅师和五色幼鹿之间的交锋,他也捧了一杯茶水在手,氤氲的水雾朦胧了他的面容。
五色幼鹿看得一阵,最后终于是想到了办法,张开嘴巴微微一吸,放在它面前的那一杯茶中升起一道细细的水柱,又如同虹霞一般蜿蜒着落入五色幼鹿张开的嘴巴。
未过多久,杯中的茶水便就全数入了五色幼鹿的嘴巴。
五色幼鹿咂咂嘴,没觉出什么味道来,它狐疑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眼角视线一转,扫了扫喝得很高兴的清笃禅师,又看了看捧着杯盏只是嗅着茶雾的净涪,它皱起了眉头。
可是净涪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五色幼鹿不愿也不敢打扰他,便睁着一双滚圆的鹿眼直直地盯着清笃禅师。
清笃禅师玩闹似地不理会它,只由着它看。
五色幼鹿盯了清笃禅师很久,久到它的眼睛都酸涩得冒出了些许细雾。以为它真的要哭了的清笃禅师连忙放下手里已经空了的杯盏,无声地托起茶壶,先给五色幼鹿倒了一杯,然后才又给自己的杯盏里斟上。
五色幼鹿这才高兴了,但这一回它也学乖了,并不像先前那样一口饮尽杯中茶水。
只见它看了杯盏一眼,杯盏中氤氲升腾的茶水便就不住地冒出。五色幼鹿将头浸入茶雾中,一呼一吸地将茶雾尽数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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