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荐轩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鹰啸
阿诚硬了,硬得厉害,可是他也怕得快要哭了这里随时都会有人来。
明楼将马眼塞慢慢插入了阿诚已经渗透出前列腺液的阴茎中,那根玉柱硬得很漂亮,细长且色泽适中,没有过长的包皮,圆翘的龟头完全裸露在外,马眼因为时常被调教、入口已被撑得极有规模,殷红诱人的微微张开,等待侵犯。
明诚连阴茎都欠干。
“……哈啊……”明楼一点点的抽插着,那根马眼棒利用黏腻的前列腺液很快埋入阿诚的阴茎中,尿道也被填满的快感让阿诚连站着都力了。他的眼睛空茫地看向远处巷子的尽头,被遏制的呼吸哽咽在喉头中,唯恐下一秒暗处就会走出陌生的路人。
但他抗拒不了他的先生给予的快感,太爽了,他不被允许射。这是在调教最初就定下的“规矩”,一个臣服在dom膝下的乾元需要一点儿与众不同,阿诚便自发自愿的说不想射。确实不想射,他觉得自己不配用代表着欲望的液玷污他的先生。更何况,他更喜欢用后面爽,假装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坤泽,只能被大哥的肉棒日的淫水迸溅。
他现在仍旧想被大哥日翻,但是恐惧。恐惧被路人看到赤条条的自己,恐惧在这种状况下他仍然体会着被先生蹂躏的快感……
太淫贱了,他想要明楼他。
明楼却将他向前推了一把。
后背的温暖骤然消失,他孤零零的站在路上。连明楼什么时候拎起他的皮箱都不知道,直到对方执起他挑选的最后一样东西皮带,一皮带抽在他紧致的臀部上。
“啪”火辣辣的快感沿着末梢神经发散,屈辱,恐惧,随后是让人发麻的极度兴奋。他被先生驱赶着向前走,用他早就被玩熟、用烂、稍稍一碰就泌出汁液的淫穴夹紧着按照大哥尺寸定制的按摩棒在户外的弄堂中踉跄前行。
会被发现的,一定会被发现的!
会见报的
“明家二公子深夜赤裸游荡于里弄,屁眼中含着巨大的假阳具,表情舒爽,吓坏路人。”
“全申城都会知道,你就是个乾元婊子。明明应该结婚生子报答明家,却不知廉耻的用屁股勾引自己的亲大哥。”
“伏龙芝高材生明诚,醉心于性虐。”
不仅如此,甚至所有人都会知道他连出来卖的坤泽都不如不会有比一个带着项圈、屁眼里含着假阴茎、还光着身子在大街上“游街示众”的乾元更加淫贱的了。连幺二胡同里五个铜板一宿的娼妓都干不出这等事来。
……
这次,他却不敢再在心里高喊“他没有”、“他不是了”,因为他确实爽。而先生的第二鞭子已经追到了他的臀上。
“啪!”锋锐的带着夜风的呼喝,刷在臀肉上注定会留下不浅的红痕,他的屁股到了明天都会是肿的,根本坐不下来,他的后穴也会是湿的。永远红肿的屁股,永远潮湿的淫穴,所以他总是喜欢站着,屁股总是疼,要么就是塞着东西,他哪里敢坐?当然他更喜欢撅着屁股让先生日他。
明诚是个变态。
他已经在明楼的驱使下向前走了一小段,巷子里只有两人的皮鞋敲击在石板路上发出的脚步声,没有外人的窥探让恐惧淡化,却让欲望蒸腾,夹在体内的“刑具”更让阿诚更加兴奋他热衷先生欺侮他。
欺辱他,控制他,不要让他有自由。
就这样臣服在先生腿边。
他生而低贱,大哥将他捡回家给予最好的关照,他却仍然需要时不时用疼痛来确认这份爱的存在。他是扭曲的,他根本离不开大哥。
又一次击打抽在了阿诚腿根上!
恰到好处,他爽得快要站不住,猛地扑出几步,秀长的手指抓握住了里弄中的墙壁。里弄的地面上有一摊积水,在路灯的映照下来隐约可以看清倒映的人脸。可阿诚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正双颊绯红,身体因害怕的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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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被允许射的阳具却兴奋的高翘着……
淫荡的娼妇。
他喜欢被被明楼控制,那让他觉得安全而幸福。不同于桂姨或其他人,先生从未真正的伤害过他,任何一次鞭笞都是在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以内。与其说是暴力不如说是他们二人之间特有的情趣。那些刁钻的,赏在他臀肉、腿根、大腿内侧、甚至是性器附近的刺痛,留下的清晰印痕无数次的帮助阿诚认清他究竟是谁的所有物。
他是先生的,他喜欢当先生的所有物。被指挥、被控制,而他只需要服从、追随、仰望。那他为什么还想有不必要的自我意识呢?为什么想要离开呢?为什么……会不信任他的先生可以保护他呢?
思绪流窜过大脑,带来宛如醍醐灌顶般的裂痛。
明楼还在打他,皮带挥舞的妙绝伦、鞭鞭到肉,力道控制在酥麻与刺痛之间,让阿诚疼得发抖、爽得想哭、麻得想要跪下求操。
黄包车前面的铃铛豁然叮叮当当地响在路口,像是惊醒了沉睡的人。
阿诚倒吸一口凉气,他还身处于随时可能会有人穿行的弄堂之中,居然就已经浑然忘我的沉溺于先生给予的快感与痛苦之下。他的脑袋因为这一声铃铛而清醒,忆起了先生驱赶着他向前时说过的话刚刚被他忽略过去的话。
“想走?大哥送你一程。”
不、不要,他不想走了。他错了,先生别丢了他。
可只要他没有说出来,就不算数。
明楼的一皮带打在了他的背脊上,阿诚漂亮的蝴蝶骨倏地缩起,惧怕地蜷缩成了一团,像一头受伤却找不到避风港的小狮子。铃铛的晃动声与身后逼冗的脚步声迫得他快要崩溃,他双腿一软终于歪斜着跌在了石板路面上。粗壮的按摩棒早就顶得他步履维艰,刚刚被恐惧压下去的感官因为这样的撞击再度翻涌,骤然袭来的外力让那根按照先生勃起尺寸定制的假阳具,狠狠楔入他了身体的最深处。
“呜啊嗯……”
阿诚湿透了。乾元的屁洞原本绝非用来承受,强行进入甚至会因为信息素的相斥带来难以言喻的锐痛。可是他在伏龙芝的训练教会了阿诚如何完美的控制信香,“omega性征素”将他改造的可以用后庭淌出淫水。原先还是紧的,但大哥开发了他,几乎前前后后买过各种型号的玩具来给他扩张。他会让阿诚趴在他的腿上,跪在他的身侧,用温热的手掌扶住阿诚的窄腰,然后细致而认真的玩弄他的菊花,最后在阿诚被他抽打得满是红痕的屁股上落下安抚的亲吻……
所以阿诚的小穴早已松弛到可以轻松吃下大哥的整根了,又恰到好处的将他先生的阴茎裹吮到上缴所有的白浊,射入他的体内,标记他体内甬道的每一处褶皱,最后狠狠侵犯他并不会打开的花心入口,让他饥渴的屁眼永远水润欠虐。
可阿诚现在想站起来。
站起来,逃开,去安全的地方。他不要被人看见,他淫荡的样子不能被别人看见!这会带累大哥的、带累明家……
安全、可哪里安全?不是幼时如同贩卖牲口的孤儿院,不是永远只有锐痛与怒骂的破败木屋,不是冷风呼喝军号声声的北国院校……
“阿诚……”
“阿诚,从今天开始,你姓明。随我姓,叫明诚。”
“你要折辱一个孩子、要虐杀一个人。我便偏要他成才,成为一个健康的、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想让大哥对你青眼,为你低头么?那你跪下,并没有什么错处……”
是的,他向他下跪、向他求饶、向他寻求温暖和安慰原就没有任何的错处。因为他是他的大哥,他的家人,他的dom,他的伴侣。他的姓名、才学、性情、品位、快感、乃至生命都属于他,那么他理当向他寻求庇佑与安慰,并且……双手奉上自己的忠诚和信赖。
可是他却让他的先生失望了。所以他只配光着身子站在大街上,像畜生一样任过往的行人指指点点。
黄包车前面的铃铛声却越来越近。明楼的皮带再度印上阿诚的后背“呼啪!”
臀与后背是阿诚最爽的地方,忽如其来毫无防备的一皮带,激得阿诚想射,尿道却被堵住,疼痛让青年的眼尾泛红。
他想赶紧站起来,想摆脱这个局面。他不想被车夫看到,他也不想被其他任何人看到,他怕大哥真的会不要这样一个肮脏淫荡的弟弟……他只能是大哥一个人的!
他怕了。
其实化解这一切从根本上就很简单,阿诚早可以拔出马眼塞、抽出假阳具,抢过明楼手里的衣服,但他连这样的起心动念都没有。他从最开始就没有这样想过,服从大哥的一切指令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被逼上绝路的小兽终于服从了他脑内的另一个本能,一个被他的“理智”拒绝了二十一年的本能
车轮碾压石板砖、黄包车的坐垫因为颠簸不断撞击车梁发出“哐哐”声。阿诚不着寸缕,被拴着无人牵引的项圈,跪在青石板铺就的里弄之中……
他猝然深喘了一口气,回头猛地扑住了明楼的腿,浑身剧烈的颤抖着,膝盖在路面上刮擦出数道血痕,修长的手指死死地扣住明楼的西裤。他全身颤抖,早已经说不出话来。
车轮的颠簸声越来越清晰。
他在赌、他在祈求、他在恳请,大哥别丢了他。
他不想走了,他再也不敢了。他不该不信任他的先生!
他再也不敢了!
断续的啜泣不断漫出咽喉,混杂着由于速度过快而有些含混不清的认错,他用力攥紧了明楼的裤脚,眼神之中萦满了赤裸裸的惊恐,这一瞬间,他只能信任面前的男人,也必须信任这个男人,他的……
“先生!”
温暖的大衣陡然拢住了阿诚的肩头,仿佛是他最可靠的保护罩,就像大哥强而有力的臂膀。在这一瞬间他终于确定,他的先生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保护他,他不需要所谓的“自我”,先生就是他的一切。
明楼脱下风衣盖上了阿诚的肩膀,行李箱早已被丢弃在侧。在他用衣服完全裹住阿诚的一瞬,黄包车从交叉的路口飞驰而过,其实一片昏暗之中车夫根本什么都不会看到,但他不会让阿诚真的冒这样的风险。
阿诚还在哆嗦,他用力拱入他的先生的怀抱,窄窄的肩膀瑟缩成小小一团,像是受伤的小狮子在寻求主人的庇佑,却也有着前所未有的心安。他在夜风中打着哆嗦,这个时候才发觉因为大哥的抽打,后穴已经湿得能让夹住的按摩棒向下滑落。他惊喘一声,明楼及时用手指帮他推了上去,让阿诚可以继续夹紧那根仿照明楼大小订做的假阴茎。鹿眼中蓄的泪水终于砸落下来,顺着脸颊涓涓流淌。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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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心里一紧,蹲在阿诚面前将人死死搂入怀里。他抱得用力,因为阿诚也这样用力地回抱住了他,甚至一时间都顾不上肩膀上的风衣会不会因此掉落。
柔软的红唇动了动,最终没来及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就被明楼吻了个正着。热烈的吮吻纠缠在两个乾元之间,舌尖顶开了彼此的口腔缠绕,让阿诚本就不太顺畅的呼吸再度被明楼掌控,他在被吻到了迷迷糊糊之际,听到了他的先生抵在他唇上对他说出了至今最美妙的情话。
“信赖我,先生会保护你。”
*注:幺二胡同:民国申城的窑子有三个等级:书院、长三、幺二。书院基本上卖艺不卖身,只弹琵琶唱小曲说书,长三是花钱到位才卖身,幺二最差,只要给钱一拍即合。摘自史料。
第二十七章
阿诚没想到,“俱乐部”的判定居然这样就过去了。
第二日,他与明楼如期参加俱乐部的聚会,本来心跳直逼一百八,却听到负责人说道:“挖出‘伪装者’一事刻不容缓,据悉‘伪装者’都是假扮成坤泽或中庸的乾元。为了证明你们与‘伪装者’一事无关,搭档们之间相互来个法式热吻吧!”
阿诚闻言尚在发懵,却已被明楼拽入怀中。健硕的臂膀箍住了他细窄的腰条,手掌托住了他的后心,灼热的吻便印在了阿诚的唇角。十分动情的一吻,大哥亲在他的唇边,跟着吮住了阿诚的上唇,含在口中细细含裹,又嘬了下弟弟昨日就被自己啃肿的下唇,从那道十足诱人的缝隙里侵入口腔,勾着他的小sub的舌尖共舞。滤液交换间,明楼的手掌隔着阿诚的马甲摩挲他最敏感的侧腰,惹得阿诚呻吟一声抬手环住了明楼的肩背。
他的脚下有些发软,许是体温升高的缘故,连喷在耳后的明家香都散发出了越发诱人的滋味儿
“嗯……”
他俩是被负责人拍着肩膀分开的。
年轻的负责人一脸臊红:“可以了啊!”他握拳在明楼的肩膀上哥俩好的轻怼了下。“谁不知道你明大公子是留法的一流绅士。再亲下去,我给你和弟弟开间房算了!”他特地咬中了“弟弟”二字,眼神戏谑地睇向了阿诚,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明楼温吞笑着,极为护犊子地将阿诚扯到了自己背后,惹来负责人挑起眉梢的并指一点
阿诚这才恍悟自家先生在进门之前将他摁在洗手间内,在他脖子上吮出数个红痕的用意,以及出门前让他多喷些明家香的举措。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所谓的“缉拿伪装者”,在党国内部也是要看门第的。接吻考察的是搭档之间的感情,印证的是承受方倘若真是乾元,能否违逆本性做到屈从,但抛开一切都得要看个出身高低……
明家在上海家大业大,别说明楼将这件事遮过去了,就算遮不过去,恐怕负责人也不敢怀疑到明家。
腐败!
官僚!
阿诚垂着头站在明楼身后,额头贴上了明楼的肩膀,压低声音叫了声“大哥”,他有一种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儿,想要骂娘,却又臊得紧他可是没忘记昨晚上先生把他从里弄中抱回家,又拐到书房一番操弄。明楼让他跪在地上,自己则从背后环住他,先用手指一径儿将阿诚玩到失禁,才狠狠用后入式要他,要得阿诚腿软。这老流氓还一本正经的表示,是为了今日“临检”,做戏得做全套。
阿诚咬牙切齿。
明楼却还是老神在在模样,就着阿诚贴上来的姿势,伸手向后捞住自家小sub的手牵住了,愉悦地弯起唇角。他有自信,无论何等血雨腥风,他都能护他周全。
而信任在逐渐巩固,自信却被毁于一旦。
张启山攥着手中的二响环,另手握住自家副官露出被褥的苍白手指,坐着床边看护着陷入昏睡的人。事情还得从日山乱用抑制剂之后说起
大概是被挂在“秋千”上好好教育了一通,终于或多或少让对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自那之后,日山与自己在行止间也腻厚起来。虽然在度过发情期之后,带着他去二爷的戏园子问那枚南北朝的戒指,期间有个不长眼的外地人企图用吹针对自己下黑手,将人惊了一跳,但事后问起日山过于恭谨的原因,居然破天荒大着胆子说了实话
“属下……还记得佛爷那年…头回、临幸曰山,便是因为吹针…中的招。”他说得断续又隐晦,甚至在提及“洞房”时都止不住用了自贱的辞藻,说完更是惶恐一跪,可归根结底是说出来了。
张启山松了口气,说出来就好!如若他不说,自己恐怕是当真想不到这么久远的细节对方还会记得,又从何推断自己的sub低落或如履薄冰的缘由呢?随后他便借口信期未毕,扒了青年的军装又是一顿好要,直将对方摁在床上吻遍了身子,弄得青年飞红眼眶,后来却因情动,将雨后青草的冷香彻底“烧”成了上好的铁观音,双手环住自己的脖颈、双腿紧紧缠住自己的腰胯,极为留恋地蹭弄索求。这还是两人之间从未有过的亲昵,张启山一激动便射了日山一内腔。
惹得事后副官臊红了脸,垂着头从他的外套中顺出根烟,认认真真抽完大半支才算略略平定。
张启山还记得自己伸手自身后将他拢入怀里,手掌环过肩头,指尖拨弄着前胸嫩色乳粒,逗出了日山一连串压在喉咙中的喘息,最后他还坏心眼的拐走了青年手里剩下的小半支烟。
自从那日之后,副官便偶尔会和自己开个玩笑了,时不时还能懂得找自己讨点好吃的,记着在晚上工作结束以后拉自己上街嗦个粉。甚至有一回自己在司令部办公室将他拽到腿上坐着,他也红着耳根受了。心情好的时候还能跟着怼怼老八,要是偶尔休假找不见人,一准就是去二月红那里和陈皮切磋武艺了,就连二爷都笑叹,再这样下去,长沙最凶的就得改姓张了。
却没有想到,一切的努力都会在尹新月到来后付之东流……
“抑制剂”事件后,张启山就托明楼打听解决不孕的办法,然而回复是西医无效。明楼那段时间也在烦阿诚与俱乐部的事,他便没有多叨扰,最终两个乾元倒是合计出了一个可行的妙招去中国古玩奇珍界的黑市上探寻可有什么古老偏方或稀罕灵药。
还真给张启山找到了!
老八老九回传消息,有“麒麟竭”与“蓝蛇胆”两味灵药,前者专司补养拥有麒麟血脉之人的身体,后者以毒攻毒调理宫寒不孕的坤泽这简直就是为日山量身订造的!更喜人的是,这两味药目前都正在北平的新月饭店筹备拍卖。而无巧不成书,老九同时还提供了一则“旧闻”,二爷夫人丫头的病也可以用同时拍卖的“鹿活草”来充当药引子。如此一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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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的好事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张启山当即拍板,要和二月红一同前往北平。
但他没有告诉日山新月饭店规矩向来极多,光是入场券就十分不好弄,更何况就算能进去,“灵药”也是要用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张启山不想让日山知道自己倾尽家财,是去买两味调养他身体的药,平白让他增添负担。毕竟目前张府的家底都是仰赖最初从东北带出的金银,和这两年频繁倒登地里头的物件,卖命积攒而来。所以张启山便只交代了是陪二爷求取“鹿活草”,嘱咐副官乖乖看家。
日山是极心善的,听说是为二爷两肋插刀,半点也不心疼钱了。
谁都没想到尹新月会跟来。
天灯点的有惊无险,探查三味药材的藏匿地点也多得尹大小姐鼎力相助。但新月饭店也算是名不虚传名不虚传的贵。等张启山真将三味药材入囊中,也几乎耗尽了自己、老二和老八历年来的所有积蓄,若非那位北方来的贝勒慷慨解囊,恐怕他就真得将裤腰带拿出去当了!所以尹大小姐提出护送一行人出北平时,张启山内心甚至是有些感激的一来避祸保药;二来若真留下来,他们恐怕连过夜都出不起!谁能想到尹新月会跟着上火车?
张启山最初没将对方当回事,毕竟在他眼里尹大小姐不过是个绣花枕头肚里草包,一无学识、二没修养,除了仗着长相清秀家世出众在北平作威作福,没见脑袋里还长出什么狗宝。就连途中二月红那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夫人拿他与尹小姐打趣,他也忍了不然难道拉下脸来和一个重病的卖面姑娘计较么?退一万步说,对方也是二爷的心头肉,不看僧面看佛面。
只是尹新月叫嚣着没有路拒绝返京的伎俩,就十足令张启山不齿了,药也是他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并不欠新月饭店什么,跟前跟后怎也甩不掉就有些烦人了。奈何他当时身无长物,无法之下便摘了腕上的二响环,只巴望着将这位姑奶奶快快打发。
手镯虽然贵重,却不及日山分毫。
实在不行记着她下车的地点,等回了长沙再差人按图索骥去周边当铺搜寻,定能赎回来。
老八知道些二响环的掌故,许是觉得此事不妥,笑着以“定情信物”不阴不阳的敲打自己,也有暗示尹大小姐的意思。只是自己同老八都没料到听闻此言,这位豪门出身的大小姐不但没有表现出半分的羞赧,像个大家坤泽那样退还物件、口称唐突、红着脸蛋落荒而逃,再等着自己给个台阶;反倒像是没见过乾元的泼妇般一劲儿往脸上贴金,最后竟以“夫人”自居起来!
这等状况一直持续到长沙,甚至到张启山带着日山暂居军营也没有好转。甚至仅仅因为自己抽不开身,委派日山回来拿个资料,她便用信息素袭击了自家的小坤泽。
如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张启山还记得自己将车开到最高速冲过街道的惊心动魄,记得踹开大门时瞧见日山自二楼踉跄而下时的锥心刺痛,更记得日山以为是自己不要他了,明明内腑受伤还敢带着一身浓郁的信香就往外闯。所以他更不会忘,将副官抱回卧室之后,对方怯生生垂下的眼目,抵抗着信息素于体内的冲撞乱窜、却看也不敢看自己的神色……柔软泛白的唇边因信香反噬漾着殷红血迹,拽住自己衣摆的手却带了浓浓的害怕、不舍与难安……
是,日山平素是不会拽自己的衣摆的,但也决不会难受到呕血也不和自己倾诉。
以及电话里那声沙涩又无奈的“夫人”,与一叠声自弃妥协的“属下”……
张启山登时就明白了,自己花了一年半给青年建立起来的自信,已经因为尹新月的挑衅土崩石解。事后他虽然要了日山的身子缓解对方因攻击被挑起的情热,可完事之后自家坤泽就虚弱地陷入昏睡到底是伤了内腑。他刚才已经处决了跟着尹新月为虎作伥、主从不分的两个奴才,割了那个胆敢追着尹新月狗颠儿似的喊“夫人”的腌婢女的舌头。但是恐怕并不能挽回日山的自信……
思及此,如若不是看在尹新月乃是新月饭店大小姐的份上,张启山真恨不得将人活活撕了,方解心头之恨!
他坐在桌边用那支冰凉的二响环贴上自己的眉心。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日山可以因为家族洗脑对少夫人的位置坚信不移,也可能会因为自己的温厚对待,对仍旧站在他身边抱有期待。但一次、两次,第三次呢?张启山甚至都不确定等他的小sub醒过来,这个本就不自信的青年将会如何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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