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少帅荒唐妻顾轻舟司行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明药
聂嫣打完电话,紧紧裹着佣人递过来的羊毛毯子,头发一直在滴水,她脸上的妆容全花了,眼线晕开,眼睛乌黑,配上她苍白的面孔,鬼气森森的。
几个巡捕下意识低了头,不敢看她,瘆得慌!
“愣着做什么,将他们抓起来啊!将那个女人抓起来,她要谋杀我,要谋杀参赞夫人!”聂嫣歇斯底里大喊。
霍钺坐着不动:“嫣姐,你得信我,轻舟是给你治病。”
“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些轻巧话我都快要死了,我信你”聂嫣又想哭又想笑,面目狰狞。
她是被顾轻舟吓疯了。
她的头发丝一个劲在滴水,脸上也湿濡着,不是游泳池的,而是一头一脸的大汗。
聂嫣很久没出这么多汗了。
她在游泳池里挣扎的时候,那是求生般的挣扎,可见力气用得多狠;然后从后院跑出来,一路狂奔,从未跑这么快过。
“阿钺,我哪里对不起你,你用这等毒计害我”说着,聂嫣悲从心中来,面容一改,哽咽着哭了。
兰波特大使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这位参赞个子并不高,生得却很胖,约莫五十来岁,一脸的浓胡子,蓝眼睛。
聂嫣扑到他怀里哭。
他安慰娇妻。
聂嫣的情绪一直不能平复,用法语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像竹筒到豆子,顾轻舟和霍鉞都听不懂。
兰波特大使就对霍钺道:“霍龙头,请您出去,以后我们不欢迎你。”
他的中文算是比较流畅的,口音不佳,表达却没有问题。
他虽然是法国领事,却也懂得时局,强龙不压地头蛇,霍钺这等人,掌控岳城的三教九流,最好不要太得罪他。
他们路过而已,不想结仇。
霍钺就站起身:“鄙人先告辞了。”
顾轻舟跟在霍钺身后,出了兰波特家的大门。
上了汽车之后,霍钺先跟顾轻舟道歉:“今天实在是对不起你”
“没把咱们关到巡捕房,就是看着您霍爷的面子。再说了,我做了什么,我心里没数吗”顾轻舟笑道。
霍钺舒了口气。
“轻舟,你为什么那么做”霍钺这时候才问道。
为什么治病呗。
顾轻舟就把她的治病方法,告诉了霍钺。
霍钺听罢,问:“真的有效吗”
“您若是有怀疑,就等着看看嘛。”顾轻舟笑道,“最迟后天,我们就会知道结果。”
兰波特家那边,聂嫣洗了个热水澡。
壁炉烧了起来,她坐在壁炉前擦头发,脸上泪痕犹存。
她丈夫安慰她。
聂嫣却忍不住伤心。
“我真是生死里走了一遭。那个女孩子,不过十七八岁,心肠却如此狠毒。她明知道我生病,明知道我怕冷,却将我推到泳池里。”聂嫣哭道,“这不是害命吗”
她丈夫握住了她的手。
聂嫣又哭道:“我是太信任老朋友了,又念着霍钺是一方龙头,稍微能帮您几分,就和叙旧情。哪里知道,他心存歹念!”
她丈夫是个蛮有智慧的老头子。
沉吟了片刻,她丈夫兰波特先生说:“此事有点蹊跷。在我们家的院子里杀你、害你,这是算哪门子事”
“也怪我,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聂嫣道。
她极力证明,顾轻舟就是想杀死她。
她丈夫摇摇头:“那也不至于!霍钺不可能眼瞧着不管,我觉得这中间有点蹊跷,是我们忽略了。”
聂嫣觉得她丈夫跟她不是一条心,顿时就心灰意冷。
佣人煮了粥,聂嫣一口气吃了两碗热腾腾的,出了一脑子汗,她就去睡觉了。
她屋子里烧了地龙和壁炉,暖流徜徉。
她丈夫肥胖怕热,临时歇在楼上,不跟她一起住。
聂嫣躺在床上,想起今天的事,心情很低落。
她难得的身子发暖。
太累了,又深受打击,聂嫣迷迷糊糊就睡熟了。
半夜的时候,她热醒了,一抹后背,全是汗。
“来人,把窗户开开,怎么这么热”聂嫣热得心烦气躁。
佣人一直在门口摆个小榻,夜里照顾她,闻言进了卧室,却看到聂嫣在发愣。
聂嫣正在使劲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又摸了摸后背,然后盯着双手发愣,脸上有种喜极而狂的表情。
“热,热!”聂嫣声音诡异,重复着说道,既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佣人低声问:“太太,您怎么了”
“我出汗了,我睡出了满身的汗!”聂嫣哽咽着大笑,“我身上发热!”
自从生病以来,她酷暑盛夏盖被子,醒过来身上都是干燥微凉,从未睡得这么全身发燥过。
如今,在春寒料峭的岳城,她第一次全身冒汗。
她站在窗口,风吹在脸上,是凉寒的,舒服的寒凉,不再是刺骨的冰冷。
聂嫣就像疯了似的,笑着流泪。
“快,电话拿给我!”聂嫣道。
她坐在床上,给霍钺打电话。
这会儿已经半夜了两点了,霍钺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正睡得迷糊。
电话那头的声音太过于诡异,霍钺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好了阿钺!”聂嫣声音带哭腔,又带笑意,“我流了很多汗!”
正常人来说,流汗很平常,对聂嫣来说,却是痊愈的开端。
“别冻了,好不容易好转,还是赶紧去床上躺着,捂紧了。”霍钺道,“明日一早,我带轻舟去给你复诊。”
提到顾轻舟,聂嫣有点不好意思。
她现在终于明白,顾轻舟将她按在水里,不是想要杀她,而是给她治病。
霍钺没有说错。
想到自己那么刻薄,聂嫣非常不好意思,她尴尬咳了咳:“阿钺,那位顾小姐会不会怪我昨天我”
“不会的,别多想。”霍钺道,“赶紧捂好被子,再出些汗,病就早日康复。”
聂嫣挂了电话,她丈夫也从楼下拖着肥胖的身子下楼。
屋子里很热,兰波特先生透不过气,耐心听妻子说自己好转的状况,他也是非常吃惊。
“那我明天也要见见那位顾小姐。”兰波特先生道,“你快躺好吧!”
早上七点半,兰波特先生亲自给霍钺打了电话。
在电话里,兰波特先生给霍钺道歉:“昨天太无礼了。”
然后又问霍钺,“那位神医,今天她会来吧”
“会去的,还要复诊嘛。”霍钺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兰波特先生松了口气,“华医真的有巫术,他们随手就能治好疾病,简直是神奇!”
这位法国领事,对顾轻舟赞服不已。
只是,这到底是什么原理,为何将生病的人推到游泳池里,病情就能好转兰波特先生想听顾轻舟亲口解释。
聂嫣也起床了。
她洗了个热水澡,将全身的汗味冲掉,然后穿戴整齐。
五分钟之后,她的身子仍是暖和的,甚至有汗。
从前,她每次洗完澡,最多暖和五分钟,后面又是冷得发抖,这次却不同了,她知道自己的病情减轻了,心情极好。
“我给霍龙头打过了电话,他很快就会来,还会带着那位神医。”兰波特对聂嫣道。
聂嫣点点头。
她想,她应该认认真真给顾轻舟道歉,昨天她实在傲慢、无礼、甚至粗鲁没有家教。
而顾轻舟,就凭她受辱之后依旧帮聂嫣治病,而不是负气一走了之,聂嫣应该尊重她。
第230章 神医的度量
顾轻舟夜里仍在司行霈家。
不是她不想回去,是司行霈不放。
司行霈说:“你让你跟别的男人出门了,你得补偿我,多跟我住几天,要不然下次我就把你锁在家里,哪里都不许你去!”
顾轻舟争不过他,气的骂他:“你跟变态一样!”
司行霈使劲吻她:“落变态手里了,你还想跑”
为了留住她,他连变态都自认了,顾轻舟深感无力。
早上,司行霈下楼,就听到了电话响。
电话那头是霍钺,找顾轻舟。
司行霈接了电话,气就不顺了。他很小气,一直记得霍钺惦记过他的轻舟,至今耿耿于怀。
“差不多就行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的”司行霈悠闲抽着雪茄,将脚搭在茶几上。
“要复诊。”霍钺言简意赅,“我过去接轻舟。”
“欠你的吗,你调遣我的女人这么理所当然”司行霈较劲,故意找事。
司行霈这两天在算计一件事,这件事非要霍钺帮忙不可。
霍钺看穿了他,道:“想要什么直接说,别兜圈子!”
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通透,司行霈挺满意的。
“轻舟去复诊,倒也可能。霍钺,你先过来,我跟你商量点事。”司行霈道。
霍钺握住电话的手有点紧,略感警惕。
司行霈是一只饿狼,他说商量点事,还要面对面,不会是什么小事。
“何事”霍钺问。
司行霈笑了下。
笑得霍钺毛骨悚然。
犹豫了下,霍钺也没耽误,开车到了司行霈的别馆。
下车之后,客厅里只有司行霈。
“轻舟在楼上,她等会儿下来。”司行霈道。
霍钺坐下,司行霈扔了根雪茄给他。
第一次见司行霈主动给霍钺点烟,霍钺点燃之后,透过烟雾打量他。
“你这么客气,那今天求我这件事,有点大。”霍钺道,“这么快就要把人情讨了去”
司行霈笑,一副狐狸般的狡诈。
“你名下的跑马场,借我用一用。”司行霈道,“就用一天。”
他把自己的计划,简单跟霍钺提了。
霍钺深感棘手。
司行霈的计划,虽然不知道是在筹划什么,总感觉很危险,而且司行霈自己也在危险的范围里。
“你能顺利脱身吗”霍钺问。
“我自有度量。”司行霈道,“成败就看这次了。”
霍钺蹙眉,然后压低了声音:“轻舟知道吗”
“能让她知道”司行霈说,“女人都求稳,她只怕非要闹腾不可。”
霍钺就不再说什么。
司行霈这个人,习惯了刀口讨生活,险中求胜是他惯常的。
既然他自己作死,霍钺也不拦着他。
“行,我来安排。”霍钺道。
司行霈点点头。
“不过说好了,将来有什么事,别抱怨我。”霍钺又道,也别告诉轻舟。
顾轻舟下楼时,见他们俩相谈甚欢,甚至神神秘秘的,就问:“你们说什么”
“大事,女人别过问。”司行霈上前,轻轻摸了下她的头发,“今天去复诊,带把枪去,免得再被人赶出来。”
霍钺略感尴尬,说:“这倒不必,今天不会这样。”
顾轻舟也道:“我是医者,又不是屠夫。”
临走的时候,司行霈又顾轻舟:“晚上想吃什么”
“红烧牛肉。”顾轻舟道。
司行霈说知道了:“晚上回来给你做。”
霍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去兰波特家的路上,顾轻舟跟霍钺打听,司行霈早上说了什么:“我听到什么脱身不脱身的”
霍钺很遵守和司行霈的君子之诺,笑着遮掩:“轻舟,你很关心他”
顾轻舟立马沉默。
这点她是不承认的。
到了兰波特家,兰波特先生和聂嫣早早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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