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反派求生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胸MAX
☆、馈赠
季羡鱼被关在雪岚峰数日,俞静琬将他拘在殿中,除了偶尔抽出时间看他几次,其余时间也只是把他同外人隔离开来,断了他与外界的联系。
谢览被困,师父被擒,有异议的长老均莫名失踪。剩余的长老早已倒戈相向,端阳宗看似正常运行,不过都是在俞静琬的操纵下的假象。
俞静琬脸色却一日比一日难看,这种邪门功法能极速提升自己的修为,但也会遭受成倍的反噬,季羡鱼一筹莫展,他没想到俞静琬会成为大boss,谢览状况又不明,面对这个境况完全束手无策。
就这样被困了几天,季羡鱼被一名弟子第一次带出了关押他的寝殿,来到了断情崖下。季羡鱼看着这熟悉的一角,想起自己当日在此四处寻觅谢览的情景,那时他何曾想过,自己会变成今天这样。
俞静琬偏头看向自己身侧的男子,笑容中带着怀念:“季师兄,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季羡鱼不语,别说他不是真的季羡鱼,就算是真的,恐怕也不记得。
“那时我跟随师父刚刚入端阳,师父一直郁郁不欢,也没有心思管教我,我年幼贪玩,在断情崖下摸鱼,结果不小心失足落水,太阳那么大,我却觉得冷的要命,”俞静琬眼睛弯起,像一对月牙,“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你出现了,一把把我从水里捞出来,那时我便想,从此刻开始,我便要一心一意待你好,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我永远都会陪着你,跟着你,守护你。”
季羡鱼有些惊讶,他以前就觉得俞静琬对原主的喜欢有些莫名其妙,还一度感慨她眼神不好,没想到是有这个缘由。断情崖是仙子沐浴的地方,原主去崖边怀的什么鬼胎昭然若揭,俞静琬难道看不穿?还是她看穿了,却在这样的恩情下选择了忽视容忍?难道原著中,主角被陷害偷看女子洗澡被排斥,她却怀着超高的容忍力,也是因为这个?
“我不过是意外救了你一场,你便如此相待,赵峰主养育你几十载,还比不过路过时的举手之劳吗?”
俞静琬敛起脸上的笑意,脸上带着受伤的神情:“你是看不起我吗?觉得我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家伙赴汤蹈火,却把利刃对准养育自己的至亲?”
季羡鱼实在搞不懂女生的脑回路,只能不答。
“你待每个人如出一辙,所有人在你心中都无足轻重。你不曾把谁放过心上,不曾感受过被至亲用嫌弃与憎恨日夜折磨,亦不曾体验过生而为罪恶的绝望。我背负师父的忏悔,母亲的憎恶,父亲的自私,我是这个世界本不该存在的人,是世间见不得光的罪恶。但是,我心里有你呀。是你在我心底撬开了一角,照亮了我昏暗无光的世界,支撑着我在这个世界前行。”
季羡鱼心情蓦地沉重起来,他太理所当然了,带着无知自大的愚昧,自以为是地随意评价他人的处境和做法,太低级了。
“无论如何,我尚且有你,虽然你并不独属于我。但师父不一样,她孤苦一生,寻觅一生,可那堆散魂不会给她半点回应的。母亲当年自解魂体,你定也知道她是恶心透了这个世界,再无半点留念了吧。所以任凭师父如何努力,也于事无补。与其让她知道真相痛苦,倒不如带着希望死了。”
季羡鱼深吸一口气,没有人可以替别人做选择,更何况生死:“你当真以为赵峰主死了便是解脱了吗?”
她亲手杀了赵岚,何尝不是在她的胸口取血?
俞静琬避而不答,只是微仰着头看着他,眼中带着癫狂:“我不会重蹈师父的悲剧,你是属于我的,那些企图伤害你的,觊觎你的,我要一个一个,让他们全部都消失。你不是想要端阳吗?只要你想,我立刻把它送到你的手里,你说好不好?”
季羡鱼后退一步:“俞师妹......”
像是被他后退的举动触怒,俞静琬立刻情绪失控尖叫:“闭嘴!”
季羡鱼顿住,俞静琬捂住嘴,然后深呼吸几口,又露出一个甜蜜的笑,低声道:“就这么定了,我拿端阳做聘礼,端阳是你的,你是我的。”
季羡鱼安静地注视着俞静琬,俞静琬却避开他的视线,丢下他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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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鱼看了一眼远远跟着的弟子,信步在山间行走,那弟子便一路跟着。季羡鱼微微一笑,信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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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瀑布下,几个起落跳上悬崖。那名弟子忙不迭跟上来,季羡鱼失笑,竟然连一个未曾谋面的弟子修为都高于他,难怪这邪门功法会掀起腥风血雨,可万万不能让这功法流传出去。
他信步在山间穿行,找到当日熟悉的那个山洞,矮身钻了进去。等那名弟子赶到时,却已经不见他的踪迹。
季羡鱼在走廊里摸黑行走,这个地宫同他当日下来并没有多少分别,很快,他到达了当初关押江皓寒的地方,本想飞身掠过,视线扫过那个黑色的身影时,让他身形一顿,有了一种时光重返的可笑错觉。
听到动静,一直垂首的江皓寒吃力地抬起头,在看清来人时微微吃了一惊,旋即笑开来:“没想到还能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你,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他的样子比上次还要狼狈,修为失了大半,浓密的头发夹杂了大半白发,浑身上下尽是血渍。
季羡鱼觉得喉间被堵住,虽然这个人隔三差五找麻烦,却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他。
江皓寒见他这副样子,反倒笑得愈加开怀,笑声扯动了他的内脏,他又咳了几声,目光温柔又认真,声音沙哑道:“你怎么总是这样?分明和人没什么交情,却总是莫名其妙地为别人着想,替别人伤心。”
顿了片刻,他敛了笑意,极认真的看着他:“我真羡慕他啊,在那么早的年纪遇见你。”
“我带你出去。”
季羡鱼抬步上前,召出剑灵挥剑朝铁链砍去。铁链上的符篆立刻荡出一圈光波,将剑身推了出去。
江皓寒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勾着嘴角看着季羡鱼:“抱一下,算是死前的馈赠?”
季羡鱼听到前半句话时觉得大概有诈,毕竟当时被对方吸食灵力的过程还深深地印在脑海,听到后半句话又立刻心软,牙一咬,将剑一,倾身抱住,恶狠狠道:“前辈人中龙凤,何必说这样丧气的话!”
若是要吸就让他吸点,反正死不了。
江皓寒脸上的笑僵在脸上,被这猝不及防的拥抱给惊到。他四肢僵硬着,温热的体温自对方的身上传来,干净的皂角味充盈在鼻尖,干燥而温暖。
季羡鱼准备想后退,腰却被对方的手掌禁锢住,沙哑低沉的声音自耳畔传来:“血缘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你看,分明没有相处过,她却莫名长成了我的样子,真不知道该骄傲还是该苦笑。”
“她吸食了赵岚和姜元的全部功力,又得了我半身修为,待她全部融合,这世间再无人是她的对手。心魔会吞噬了她的全部心智,以后,你便再也逃不出她的掌心了。”
季羡鱼顿觉毛骨悚然,他没想到俞静琬竟然敢吞这么多人,这么多个大能修士加起来,谁能阻挡?
“你准备去杀她是吗?她清醒时刻自然舍不得杀你,但那个心魔可不一定。”
季羡鱼只觉得胸口一烫,温热的气息源源不断输入其中,他慌忙要推开身上的人,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链条缠住,竟一下挣脱不开。
江皓寒苦笑道:“我与师妹生死契一直未曾动过,不想竟然用在了这个地方。”他将手中的符文结印,一个惟妙惟肖的小人儿立在掌间,“此乃双生契娃,你将它打入她的体内,就可用剑斩杀心魔。”
身体骤然被放开,江皓寒头发尽数变白,季羡鱼一手托着手里的双生契娃,一手捂着胸口,一个字也说不出。
“去吧。等心魔成了,那条小龙就活不了了。”江皓寒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狂风拂面,冰冷的气息一瞬间铺散开来,人影从入口到跟前只用了一瞬,季羡鱼来不及反应,就看见俞静琬掐着男人的脖子,双目赤红,手上浮现可怖的青紫筋脉,掌间妖冶的赤红一闪一灭:“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你在担心什么?担心他跟我走?还是担心我杀了他?”江皓寒看着癫狂的女子,丝毫没有性命危在旦夕的觉悟,眼中带着嘲弄,“你关着我却不杀,难道是因为我是你所谓的父亲?”
俞静琬疯狂大喊:“你闭嘴!”
“你杀赵岚说什么为她解脱,其实是因为你恨她吧。恨她在知晓你母亲的情谊后的退缩,在养育你的时候流露的憎恶和忏悔,在面对我的懦弱和寡断。”他目光陡然凌厉起来,“那你现在,又和她有什么分别呢?”
俞静琬额头青筋爆出,鲜艳的红色纹路顺着锁骨爬上半边脸颊,手上的力道加重,源源不断地自掌下汲取生命力:“找死!”
“住手!”
季羡鱼慌忙上前去阻挡,俞静琬头也不回一个推送,就将他推了出去。
掌下的人彻底没了生命的气息,剧痛从心口袭来,俞静琬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意识渐渐清醒过来。
她看着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眼中全是漠然:他激怒她,求得一死,就是想用这同生共死契同归于尽吗?他太高估自己了。
季羡鱼脸色苍白地趴在地上,手掌撑在地面,指尖发白。下巴被挑起,眼睛被那颗耀眼的红痣刺痛:“你若是敢逃,温千水、谢览、薛文川......那些你在乎的,你重视的,我会一个一个,让他们全部都魂飞魄散。你亲近谁,我便杀了谁,你逃到哪里,我便屠尽哪里,听清楚了吗?”
☆、双喜
“逃?”季羡鱼将下颚处的手取下,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素来温和的气场陡然凌厉起来,声音轻缓却字字犀利,“我为什么要逃?你不是许了我端阳吗?但是师妹,你以为我单单只是要一个端阳吗?”
俞静琬怔住:“……你还想要什么?”
“师妹这一身修为,岂不比那虚位更有诚意?”
俞静琬笑起来:“你以为这些修为是好相与的吗?”
“好不好相与我不知晓,我只知晓我要它,师妹若是想要我的人,便将它分与我。还有,别再拿那些无足轻重的人威胁我,你想杀谁便杀谁,想屠哪里便屠哪里,我本不在意,但若是下次用此故意激怒我……”
俞静琬眼中闪着奇异的光看着他。
“师妹不是最珍重我吗?我便让师妹尝尝永远求而不得的滋味。”
像是真的被威胁到,俞静琬急切应道:“你既然不在意那些人,那便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若是想要我这身修为,一时也急不得,待你练了我这同门功法我再授予你可好?”
顿了顿,她像是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道:“师兄当真愿意娶我?”
季羡鱼沉默了会儿,反问道:“那日断情崖下救了你,你不就应当算是我的人了么?”
“当然,我这条命是师兄给的,自然以后都是师兄的人。”
******
端阳宗近日出了三件大事。
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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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门老.祖姜元坐化,门中失去一大靠山,三大门派之位岌岌可危。
二是掌门魏群无故宣布隐退,由望川峰温千水门下首徒季羡鱼接替掌门一职。
三是新任掌门婚事同掌门大典并行,择日完结。
一时间,门内门外议论纷纷。端阳作为三大门派之首,痛失镇门老祖时,竟然还敢任由一个毫无建树的金丹小儿接替门中掌门之位,他们是怕自己现在还不够肥引不来狼吗?
届时间,不论大小门派纷纷递上拜帖恳请观礼,意图浑水摸鱼分一杯羹。
端阳宗弟子虽然内心有疑虑,但掌门亲自发话退位让贤,又有众位长老撑腰,竟然没有一人敢出声抗议。
三个小弟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大师兄,怎么好端端的,掌门突然要让位于你?”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看门中有谁能比得上咱们大师兄?嘿嘿,倒是师兄你竟然在掌门大典上还一并把婚事办了,实在是高啊!”
“我就说俞师姐倾慕大师兄已久,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成了,哈哈。”
薛文川道:“对对对,俞师姐人温柔又漂亮,比那离尘派的水仙花可强多了!”
其余两个小弟慌忙去扯他的衣袖,季羡鱼看着这三个没心没肺的小弟,心中轻叹一声,脸上却是一派冷淡:“日后我便是一门之主了,我不希望被其他门派弟子说我有所私心,你们行事说话都不可再没规没矩,无事也别在往我这里跑,知道了吗?”
三个小弟互相看了一眼,这便是要他们划清界限了。见其他两人都闷不做声,陈文渊忙打起笑脸笑嘻嘻答道:“大师兄放心,我们一定不会给大师兄丢脸,大师兄是大师兄,掌门是掌门,我们都拎得清的,你们说是不是?”
他用肩膀撞了撞薛文川和张天印,两人皆闷闷不乐低声应了。
季羡鱼点头,将手中的钥匙递给小弟们:“我大典在即,忙乱无暇,你们寻个空去重明峰将小念领出来,把他送到山下。”
“小念不是拜师了吗?大师兄为何要将他送走呢?”
“掌门首徒岂能儿戏?你们莫要多问,他若是想私自上山,你们便多用几个定身咒,让他死了这条心。记住,动作隐蔽些,我希望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
三个小弟沉痛地应下,大师兄如今身份卓越,尽管做法不近人情,却也情有可原,他们难有兔死狗烹之感。只是可怜了那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还没从普通人变作仙人,便又要做回普通人,实在可怜。
三人连夜偷偷溜到重明峰水牢,大概是大典的缘故,水牢意外地松懈,三人不吹灰之力就摸入了水牢,就看见这个小小的身影孤零零地缩在黑暗中,小脸苍白,双目紧闭。
薛文川心疼不已,小声唤道:“小念,师叔……咳,我们来救你了,别怕。”
谢览将体内乱冲的煞气压下,扫了一圈,没看到心心念念想的人,有些失落,但一想到这些人出现是谁派来的,失落又消散了几分,便也不计较对方胡乱提升自己辈分占他便宜的事,只道:“有劳了。”
几人上前将他的脚链手链打开,偷偷摸摸溜出了水牢。
谢览心中奇怪,难不成俞静琬那边出了什么事?这路上顺利轻易地仿佛是那些人故意放他走。
薛文川见他一路不说话,以为他知晓了季羡鱼要将他送去山下,内心失落,便道:“修仙也不一定要在山上,你若当真想修,我赠与你两本入门心法,可好?”
谢览飞快地抬起头,薛文川被看有些心惊肉跳,有些结巴道:“怎、怎么了?”
谢览不答反问:“门中这般张灯结,可是有什么喜事?”
陈文渊担心这无脑师兄又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信息,便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寻常的庆典。”
谢览不语,他身为门中弟子,岂会不知门中是否有这样的庆典。仙门又素来崇尚清修,若不是天大的喜事,怎么会如此隆重?但端阳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能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他默不作声地跟随着几人,果不其然,刚出重明峰,就身体一滞,一道定身符被打入体内。
陈文渊一把抱起他,低声催促身旁的另外两人:“快走。”
薛文川歉意地看着谢览,低声安抚:“别害怕,我们只是送你下山。”
一行人顺利出了宗门,又狂奔了几十里山路,到了山脚下,才将人放下来。
薛文川看着荒无人烟的山脚,有些发愁:“这么大点的小布丁,我们就把他丢在这里?”
几人看着小孩,大师兄说让他们送下山,可没说让他们送回家。但是这身高不够他们半身长的小孩,在这荒山野岭怎么寻回去?
薛文川一咬牙,道:“你们回去吧,我把小念送回去就赶回来!”
张天印惊道:“那怎么行?掌门大典全员都要出席!”
“你就说我进阶闭关了,没法参加。”
陈文渊思虑了片刻,确实也不忍把这么小的孩子丢下任他自生自灭,便道:“好吧,你快去快回。”
薛文川点头,张天印见他们都做了决定,也只好接受,和陈文渊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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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文川将定身咒解了,弯下腰看着面前致小娃娃,问道:“你记得你家在哪里吗?”
小娃娃充耳不闻,大眼睛一眨不眨,反问道:“掌门大典?”
“啊?”薛文川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笑道,“噢,你说这个呀。你之前不是还问门里面是不是有喜事吗?就是这个啊!大师兄,就是你师父他要当掌门啦,所以大家都在庆祝。”
他满脸骄傲之色,显然是有荣与焉。
谢览眼中一片阴郁之色,当日俞静琬的挑衅他不是没看见,但她终归是那人想护的人之一。
薛文川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对方半点同样的欣喜之前,才后知后觉想到,自己这趟就是奉师兄之名把这个小豆丁遣送走啊,小豆丁还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看着那张落寞的小脸,暗骂自己多嘴,在心里斟酌半天才干巴巴安慰道:“大师兄把你送走,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他现在贵为掌门,弟子的事情自然就不能这么草率。他也是为了你好,你年纪这么小,门中暂时肯定也不太平,所以才不得不把你送回家中......”
他有些心虚地想,这话虽是谎话,但既维护了大师兄的形象,又能不让小豆丁那么伤心,也是一举两得。
谢览自动过滤掉薛文川絮絮叨叨的话,小脸越发沉下来,将他送走,分明是不想让他参与其中。
但俞静琬把他送上掌门之位,又怎么会只甘愿当个幕后推手?
“咦,这不是薛兄吗?你怎么在此?难道是知晓我等连夜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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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在此接应?”
一帮修士看清薛文川,有些惊讶,忙上来打招呼。
薛文川哪里认识这些人,这种急急忙忙赶来的多半是散修,想要趁着大典打打秋风,吃两顿仙宴,结交些道友,再顺两枚灵丹。
纵然知道实情,但样子还是要做的。薛文川朝几位拱手回礼,道:“道友来得好早,众位只管顺着这条道一直朝前走,自有门童为道友们带路。”
“多谢多谢,在此,就先祝贵门派掌门大典和新婚双喜啦!”
那人话音未落,手腕便被捏住,冰冷的气息顺着筋脉直冲胸口,他错愕低头,对上一双冰冷的金色瞳孔,一张俏生生的小脸映入眼帘。
“新婚?”
微风将话音吹至耳间,如同带刃的霜花,让人遍体生寒。
“小念。”
薛文川察觉到他的反常,忙伸手去拉他,却在对上对方的视线惊惧地后退一步。
那双眼睛!
他是谢览?!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猜想,只见那个小人儿逐渐拉成,变作一个颀长健硕的成年男子模样,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得呆在原地。
男子却视他们于无物,只是一步一步逼近薛文川,额间红痕闪动,暴涨的灵力和魔力翻滚,长发在空中翻飞:“掌门新婚?”
薛文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还未从小念变成谢览的冲击中回过神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在对方摄人的气势下连连后退,鬓角皆是冷汗。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强行凶狠道:“关、关你什么事?我们大师兄爱娶、娶谁娶谁!”
男人恍若未闻,偏头轻飘飘看向那堆前来道贺的人:“你们是来吃喜酒的?”
被男人眼角扫到的一堆人背后泛起一阵寒意,疯狂摆手:“不是不是,我等只是路过,现在就要离去。”
见那堆人屁滚尿流地离去,谢览回视线,看着薛文川:“把你知道的全部一一道来。”
“呸!有本事你杀了我!你果真是修了魔功,门中那些的长老和弟子都是被你掳走!你为了长功力竟然吸他们的修为,还用妖法藏匿在大师兄身侧,居心叵测!”
谢览语气淡漠:“不是我。他人现在何处?”
“自然是要准备登位大典,缔结良缘……”理直气壮的声音在对方可怕的眼神里越来越低。
☆、噬天
季羡鱼立在窗台,天边翻起鱼肚,天快亮了。
“掌门是否要更衣?”
守在外面的童子见了,忙上前伺候。
季羡鱼摆手挥退他,进了里间换上礼服,在里边静坐了片刻,正准备起身出去,忽然肩头一重,温热的气息自耳边拂过。
他僵直着身体,身后的人静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优雅:“掌门新婚大喜,怎么不知会我一声?”
季羡鱼转过身,只是一眼,便敏感看出对方的变化。果真是主角光环,刚入元婴没多久,如今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又新进阶。
他不动声色回目光,冷淡又生疏道:“谢师弟身份不便,既然无法参加大典,又何须多言。”
身边的温度急剧下降,手腕被握住,巨大的力度似乎要将他腕骨握碎,季羡鱼面无表情抬头看去,触到那双熟悉的眸子,心口一滞,强行稳住想要避开的视线,便听见对方哑声道:“你我早已行周公之礼……”
季羡鱼深吸一口气,拂开攥住自己的手,露出一个讥讽的笑:“事情究竟如何,你我心中都有数。”顿了顿,他继续道,“端阳日后为我掌管,你身为魔修,非我族类,看在以往情面,便许你自动退出师门,日后莫要再入端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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