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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美是军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大概
副参谋就说道:“坐坐坐,大家都坐下。你们都站着,我一个人坐着,看起来不是咱们谈心,成了你们一个班的人审我一个。”
风趣的话语,让四班新兵紧张的情绪一缓。大家也都纷纷坐下,副参谋长开始与他们问答起来。
林克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悄悄地问樊文辉:“中队长,副参谋长要来班里,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刚才幸亏我们那个战士有点眼力见,要不多尴尬。”
樊文辉给了他一个白眼:“副参谋长是什么脾气你不知道?要是提前和你说了,你弄一班的人板板正正地坐在那里等着他?还不如直接等着挨批呢。”
林克就又谄媚地笑了一下:“刚才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光顾着和班里人说话,都没注意到。我那些话,不说放这四海而皆准,也不出格吧?”
中队长就幸灾乐祸地看了林克一眼:“我们来的时候,你正在告诉你们班的战士,训练场上,只能听你的指挥,也只能服从你下达的命令。”
第28章
林克觉得,他从中队长的话语里,听出了满满的恶意。可是做为下级,他要尊重上级。做为战士,他要尊重干部。所以他的脸上,只能摆出了刚才在李万亭脸上出现的表情:“副参谋长不会生气吧?”
樊文辉摇头:“我不知道副参谋长生不生气,可是我很生气。都听你的,你把我摆到了哪里?”话里已经带着一丝找麻烦的味道。
林克对这个问题无法回答,只能默默转头,装成关心副参谋长与他的战士交流。
副参谋长十分理解新兵们的忐忑:刚来到部队,经历的也不过是新兵连严格的管理。他们最先学到的,与林克一样,都是下级要尊重上级。可是这其中什么样才算是尊敬,没有人能具体指导他们,只能由着他们慢慢摸索。
有的新兵领悟得快,发现上级并不需要战士对他们唯唯懦懦,而是从心里的认可与敬意。而有些新兵,也是大多数的新兵,却还是畏多于敬。
象是在四班,就存在着这样的情景。最初的谈笑,简直就是情况问答,由副参谋长提问,新兵家里的情况呀,为什么来当兵呀,对两年的义务兵生涯有什么规划呀,诸如此类的问题。
而新兵们的回答,也都中规中矩:问家里的情况,如实回答,没问到的绝不多说。问为什么来当兵,多是套用那天中队演讲比赛时,参赛人员比较接近自己的观点,不出可也不会引人反感。
直到问到了义务兵生涯的规划,新兵们才显露出了自己的想法,开始活跃起来。
“我爸说了,让我在部队好好干,争取能在当义务兵的时候就入党。”这是雷红星的回答。
马上就有人反驳他:“听说入党是按比例的,义务兵的比例最少了。副参谋长,是这样吗?”白兴川表示雷红星有点好高骛远。
副参谋点了点头:“想入党,是好事。这就是要求进步的表现。”他先肯定了雷红星的想法:“不过,党员可是要处处起带头做用的。这可不是光自己做好了就行了,还得能让大家信服你,以你为榜样。小伙子,你这想法难度不小哦。”
看雷红星有点受打击,副参谋长又安慰他:“有了目标,向着目标努力,肯定就能有获。至少你自己就会严格要求自己,努力把自己做到最好是不是?就算是最终你没达成目标,可是自己努力过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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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遗憾对不对?”
雷红星就不由地点了点头,还有些挑衅地看了白兴川一眼,仿佛在说,你看我还有个目标呢,可是你却连目标都没有。
要说雷红星与白兴川,真该用冤家来形容。他们也是一个县里出来的兵,天然地比别的新兵关系亲近。可是这两个人却时时斗嘴,谁也不服谁;等有了事情,两个人又总是会同时出现,又谁也离不开谁。
这不,白兴川一看雷红星对他挑衅,也顾不得副参谋长是不是在问别人,就自己说道:“我其实想在部队长期服役,等两年义务兵满了,能转上士官就好了。”
副参谋长很感兴趣:“这个想法不错,说说,你为什么想转士官?”
让副参谋长一追问,白兴川才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您也知道,我们那地方是老区。虽然我们家里是县城的,可是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我又没考上大学。在我们那里,没考上大学,只能四处打工。可是县里的工资太低了,两千以上的工作都不好找。听说现在士官的工资可高,所以我就想着…”
或许觉得自己的动机没有雷红星那么高大上,白兴川的话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经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副参谋长让他逗得直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虽然我们军人是讲奉献的,可是也是要吃饭不是。再说家里都有父母,也要孝敬对不对。这就是我们部队,同样是战士,还区分出义务兵与士官的原因。两年义务兵,你们就是在为国奉献,就是在尽义务。可是转了士官了,你们的年纪也大了些,也该考虑成家的问题了,所以士官就有工资了。”
见副参谋长没有生气,还很赞同白兴川的说法,大家也都点头称是。张紫阳乘机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副参谋长,您是哪一年入伍的?也是从新兵开始的吗?你们那个时候,义务兵的津贴是多少?”
听了张紫阳的问话,副参谋长脸上竟然出现了回忆的神色:“是呀,我也是和你们一样,新兵入伍。而且我们那个时候义务兵还是三年时间呢。然后我在第三年的时候,考上了军校。”
“至于说到我们那时的津贴,和你们现在可是比不了。”他环视了一下大家,问道:“你们现在一个月的津贴是多少?”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道:“一个月五百。”
副参谋长再次点头:“五百。你们知道我刚当新兵的时候,一个月是多少钱的津贴吗?”说着也不等新兵们回答,自己就伸出手来比着:“十五块钱。一个月的津贴,只有十五块钱。女兵比我们男兵多三块钱,大家刚开始的时候还老大的不服气了。”
新兵们面面相觑,他们知道前些年津贴肯定无法和现在相比,却不知道竟然这么少。副参谋长看出了他们的不解,对他们说道:
“少吧?还不足你们现在的三十分之一。所以小伙子们,你们想一想,虽然有物价上涨的因素,可是也不能不说,咱们的军队,条件正一天天得到改善,军人的待遇在一天天得到提高吧?”
大家又是纷纷点头。接下来的话题就不是副参谋长问新兵们答,而是变成了副参谋长“答记者问”:新兵们从副参谋长当兵后,想没想过退伍,问到考军校难不难,又从副参谋长是哪年入的党,问到他一年能回几次家,最长的一是多长时间没见过父母。
樊文辉看着一脸兴奋地问着副参谋长问题的新兵,又看看同样兴趣盎然的林克,对他说道:“这帮小子,可比你们那个时候胆子大多了,那个时候你们见了副参谋长和见了猫一样。”
林克一脸得瑟地说:“时代不同了,人也不同喽。我们那个时候副参谋长还只是新兵大队的大队长,一天到晚都虎着个脸,谁敢问他。现在你看看,笑得多慈祥。”
中队长让他噎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说:“行了行了,你们班里的人,已经快把副参谋长的老底翻得差不多了,也该让副参谋长回去休息一下了。”
林克一看表,可不是,已经快九点了,快到洗漱时间了。顶着中队长压迫的目光,他只好挺身而出,找了个话缝插话道:“好了吧,你们这帮小子,副参谋长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让你们给问得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该让副参谋长休息了?你们也给我洗漱去吧。”
副参谋长自己看了一下表,也觉得时间过得可真快:“还真是,已经快九点了。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吧。小伙子们,你们今天都知道了吧,在这个军队里,只要你肯用心,肯踏实地训练,就是大有作为的。最贴近你们的例子,就是你们的班长嘛。”
大家都是一笑,有些恋恋不舍地把副参谋长送到了门口。副参谋长冲着大家挥了挥手,才与中队长一起下楼回了中队部。
“现在的新兵,思维可真是活跃。”副参谋长对着樊文辉感慨着。樊文辉也有同感:“可不是,他们大多是高中毕业,还有一个是大学毕业后入的伍。现在信息又发达,了解得多了,畏惧感就少了,什么话都敢问出口了。怎么样副参谋长,让人问出一身汗没有?”
听了樊文辉的打趣,副参谋长气乐了:“我看不是你那些新兵的畏惧感少了,是从你这儿就没有畏惧感了。”
樊文辉也笑着说:“要说完全没有是不可能的,可是要是还和新兵一样,您这些年不就白培养我了嘛。”
副参谋长听了有些感怀:“可不是,这些新兵不问,我都没注意到自己当兵已经快二十五年了。一看到这些新兵,就好象自己刚入伍的时候。可惜呀,部队不养老,他们现在一起训练,却不知道五年以后、十年以后,留在部队的有几个人。”
“五年以后,能有百分之五十?十年以后,能有百分之三十就不错了。”樊文辉大体算了一下转士官与士官晋升的比例,就得了出了自己的结论。
副参谋长再次感叹:“是呀,大浪淘沙,沙隐才能金现。能最后留下来的,都是经过了时间检验的好同志。也只有最出色的同志,才能在这个军队里保留到最后。”
樊文辉咧嘴就是一乐:“副参谋长,我听这话的意思,您好象是在夸我似的。可是要是再往深里想一想,您的军龄可是比我大多了,怎么有自夸的嫌疑呢。”
第29章
起床哨按时响起,紧张而忙碌的新训生活仍在继续。不过现在李万亭已经适应得挺好了。
除了每天上厕所他一定要进小门,还插得死死的。再除了一到洗澡的时候,能闭眼的时候他绝不睁眼。其余的时间,他从心理到生理上,都接受了自己是个男人的事实。
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个隐秘的盼望:会不会如一些穿越剧所演,在倒数新年钟声的时候,他能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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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这个想法不切实际,可是他总是给自己一个念想:万一成了呢?!
因为心里老是想着这事,所以他的动作就有些变形,让眼尖的班长一下子给发现了。一开始林克还只当他偶然思想开小差,没有理会。可是好几次犯了同样的错误,林克就忍不下去了:怎么,昨天刚得了表扬,你就骄傲了,就膨胀了?那以后谁还敢表扬你呀。
“李万亭。”林克直接点了名。
李万亭立刻应了一声:“到!”
“正步走腿步练习,一步一动。正步走。”林克的口令接着发出。李万亭按着动作要领,一下一下地把腿踢得与标志杆上绑着的绳子齐平。
看他出腿的动作,也十分有力。脚面绷得平平的,定位准确。落地的声音是全脚掌着地,声音响亮。没什么问题呀,林克看了他的动作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可是怎么就老是溜号呢?
也不好让他总是一个人做动作,四班又开始了集体练习。不过李万亭已经从刚才班长让他单独做动作,得到了警告,不敢再想着那些事儿。对此林克自然满意,也不再追究。
午饭的过后,班里的消息灵通人士白兴川,又传播了一个好消息:“听说师财务科已经把咱们的津贴送过来了。说不定到晚饭的时候,就能领到津贴了。”
大家都让这个消息振奋了一下。就算是没有花钱的地方,拿了津贴也不能出去狂欢,可是还禁不住高兴:虽然钱少了一些,可也是他们自己的入,不是从父母手中要来的。
一个自食其力的人。从此以后,他们可以毫不愧疚地说出这句话。从伸手主义者到一个自食其力的人,对新兵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体验。
做女兵的时候,李万亭的津贴是不够花的,时不时地还得由父母补贴一下。那时她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毕竟女兵们的家里都给补贴。可是做了男兵,尤其是身边有着张小毛这样战友的男兵,他估计自己不用再想着家里补贴的事儿了。
这不,小毛兄已经一脸兴奋地问他了:“李万亭,你这钱准备怎么花?”
“怎么花?”李万亭看了看自己脸盆里那小半块香皂,还有少了快一半的洗发水,不确定地说:“先买点洗漱用品吧。”
“什么?”听了他已经这样朴素的愿望,张小毛还是一脸不能原谅地看着他:“你要先给自己买东西?”
津贴不就是让大家自己花的吗?李万亭看不出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好在小毛兄自己就把原因喊了出来:“这是咱们第一次领津贴,你怎么没想着给爸妈买点啥?”
好吧,这还真是疏忽了。主要是做女兵的时候,每次领了津贴,不到十天的功夫就全都不见了。要是自己看上了什么东西,还得让父母再给打钱过来,李万亭是真没有津贴是自己赚来的概念。这样,他也就不好有用父母的钱,再给父母买什么礼物的想法。
班里的人也都看着正说话的两个人,李锴挺厚道,说了一句:“咱们也出不了营区,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特产。”
这是实话。来了新训大队,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大家没有外出的时间,对此地的风土人情别说熟悉了,听都没听人说过。
小毛兄自有高见:“那咱们可以把钱给家里打回去。”
刘东西不得不提醒激动的小毛兄:“咱们的手机入营的时候就都给了。手机银行用不了。”
这下就轮到了小毛兄怅然若失:“我还想着让我爸在春节前看到我的津贴钱,知道我在新兵连过得好,得他老是为我担心。”
张小毛家里的情况,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对他的心情也能理解。于是七嘴八舌地出起了主意:“要不和班长说说,先把你的手机拿回来?”
“元旦那天不是放一天假吗,肯定可以外出。到时咱们班里的外出名额给你,你自己到邮局去把钱寄了。”
后一个主意显然更靠谱。外出呀,新兵为数不多的上街的机会。可是大家都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张小毛。李锴又想起来张小毛爸爸的病,问他:“你上次和你家里说没说让他们去地区的医院?”
张小毛就更高兴了些:“说了说了,我爸还说,这战友就是不一样,刚认识几天就麻烦你们家里。让我得好好谢谢你呢。就是我一忙起来给忘记了。谢谢你,李锴。”
李锴被这突然的感谢搞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有什么,也是赶巧了。”
刘南北就说:“我们家里虽然在医院没有认识的人,可是可以解决你爸妈住的问题。”
大家就又看着他,仿佛是问,你怎么解决。刘东西就在一边说:“那不是我们家里开了一个小旅馆,住下张小毛的爸妈肯定没有问题。”
当然没有问题。这样张小毛的爸妈也不会太打扰刘东西的爸妈。所以他也郑重地记下了地址,又郑重地与他们兄弟两个道了谢谢。
见大家都让张小毛的事情分了神,李万亭算是松了一口气,要不老让大家觉得他是一个光顾着自己的人,不想着父母的不孝子,实在不是一个滋味。
下午的训练只持续了两个小时,后面的体能训练时间,改成了理论学习,补上正排在元旦的课程。快一周的训练,让大家身体十分疲惫,理论学习的时间,得到了难得的放松与休息。
这次学习,张小毛不出意外地又被指导员给提问了。好在他有了李万亭每天晚上的提问,这次站起来并不紧张,回答的虽然还有些磕巴,内容还是记得很牢。得到了指导员的表扬,小毛兄显得十分兴奋,坐下来的时候还是满脸放光。
李万亭很理解张小毛的心情。不常被表扬的人,得到了表扬,自然会心潮澎湃。说不定就是这一次的表扬,会让小毛兄发现自己努力就会得到回报,从此更加努力。
这样没有成见,对事不对人的作风,在其他地方是不多见的。也只有在军队里面,指导员才不会因为张小毛原来总是回答不出问题,而放弃他,仍然一次次地鞭策着,直至他赶上了大家的进度。
理论课后的时间,大家被告知可以自由活动。有节目的同志,当然抓紧时间去练习节目,而李万亭,选择了去操场上跑步。
自从那次五公里越野之后,他就迷恋上了跑步。在跑步当中,能让他忘记自己原来是谁,现在又是谁。所以,他愿意奔跑。他还愿意听到那风声吹过耳边的声音,那种只有在奔跑中才能听到的声音,只对着他一个人呼啸。
此刻,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近一周训练的疲惫,脑海里只有奔跑。他在等待,等待着那自己创造的风声,在耳边响起。
“怎么有了自由活动的时间,不去休息,还一个人来跑步?”风声没来,传到耳边的是一声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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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万亭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步伐,好让自己可以在肺部膨胀的挤压下,顺利回答那人的问题。他还在向前奔跑着,并没有回头看问他问题的人是谁:“我喜欢跑步。”
“喜欢跑步?”那人的声音里有些笑意:“训练了这么长时间,不累吗?再说跑步也挺累人的,怎么还喜欢?”
李万亭一面奔跑,一面摇了摇头:“跑步出来的汗,与训练出的汗不一样,痛快。再说,我觉得跑起步来,有一种自由的感觉。”
那人就重复了李万亭的话:“自由?”
“嗯。”李万亭十分肯定的回答,尽管在跑步的时候说话,十分影响他的气息与频率,可是现在,他愿意有个人交谈:“跑起步来,你只有自己。只要自己的体能跟得上,愿意跑多快就可以跑多快。而且跑步的时候,会有风声刮过耳边,比一切声音都动听。”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比一切声音都动听。还是个文艺的小伙子嘛。”李万亭让人笑了,忍不住回了下头,才发现与他对话的,竟是那天来到班里的副参谋长。
这下他有些慌了,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会不会让副参谋长误解他觉得新兵连不自由。可是他刚跑出了感觉,又不想就此止步。
看出了他的为难,副参谋长挥手示意他继续跑:“跑吧,出身痛快汗,就不想家了。”
原来副参谋长以为李万亭与别的新兵一样,临近节日开始想家,才会一个人到操场上跑步。这样也好,李万亭完全没有了心里负担,一个人沿着跑道,大步向前跑去。
第30章
津贴发到手里的那一刻,与所有想象的感觉都不一样,与李万亭当初在做女兵的时候,拿到津贴的感觉也不一样。或许做女兵的时候,他还真不拿五百块钱当回事,反正花没了与家里说一声就好。可是拿着那薄薄的五张粉红色的纸,李万亭觉得它们十分压手。
大概是因为男兵,所以感觉与女兵完全不同吧。也不只是知道家里不会给补贴了,所以对着五张小钱钱格外珍惜。李万亭想了想那种感受,应该是觉得自己长大,可以为爸妈顶起一片天空的感觉才对。当然他自己这种感觉不多,可是架不住身边的人都是这样想的。
比如张小毛,就已经与班长说好了,元旦放假的那一天,班里两个外出名额,他要占一个。为的,是想着给自己爸妈寄出自己第一次拿到的津贴。他想要告诉自己的爸妈,自己在新兵连过得很好,不用他爸为了省钱就放弃治疗。
比如李锴,他是觉得自己出去了也没有什么大事,却还是把自己家里的地址写下来,连同二百元钱一起给了张小毛,请他代为购买本地的特产给自己爸妈寄回去。不求爸妈在元旦前能到,只要春节前能到就好。理由就与张小毛的大同小异,都是为了让家里人放心。
受了李锴的启发,大家纷纷把地址写好,把钱交给张小毛,惹得张小毛大喊:“一个班里有两个外出的名额,那一个是谁?我一个人容易记混了。”
对哦!战士外出,是要求必须两人同行的,班里不可能只有张小毛一个人出去。大家就都面面相觑起来,想着看看是不是还有谁家里有事,需要外出才能办理的。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不会只为了满足自己外出的愿望,就耽误了别人的正事。
张紫阳见大家都不说话,才说道:“你们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能不能这次外出让我先出去。”见大家等着他的解释,他不得不补充一句:“我想看看这里有没有鲜花的速递,我女朋友快过生日了。”
女朋友!这三个字一出,四班成员集体沉默。到现在他们才再次体会到张紫阳与他们不同的事实他比大家大几岁,还是大学生。更重要的是,在大家还有些懵懂的时候,人家能那么自然的说出女朋友三个字。
“女朋友?”张小毛有些不大确定地问道:“要是你有女朋友,我和你一起外出会不会不大方便?”
大家哄堂大笑。张小毛也发现自己问的问题有点容易让人想歪:“对哦,咱们都是男的,再说你女朋友也不在这里。”
刘东西已经两眼放光地盯上了张紫阳:“老张,你女朋友长得什么样?有照片没有?是你大学同学吗?你来当兵,她不反对吗?”
最后一个问题显然戳到了张紫阳的痛处,他的脸上就有些黯然:“她不愿意我来当兵。从进了新兵连以后,手机也走了,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了。”
李万亭太知道,做为一个女孩子,一个多月不到男朋友的问候,得不到他的只言片语,会起什么样的反应。说不定直接就得说分手。看张紫阳的神情,显然他对自己女朋友的感情还挺深的。
于是李万亭不由得问道:“咱们每周六的时候,不是都能用固定电话跟家里通电话吗?”你就没打过?说是只能与家里通电话,可是你拨的号码,也没有谁真的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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