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美是军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大概
林克是个有分寸的人。就在起床号吹响三分钟前,他带着自己一班的人悄悄出现在了宿舍楼前:“轻着些,一个接一个上去。拿了帽子腰带,等起床号响了再下来。都喝点水,要是一会儿谁口号不响亮,等我拾他。”
四班的人一个跟着一个的悄悄上楼,没出什么动静。李万亭跟在大家后面,最后还是对林克说了一声:“谢谢班长。”
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林克看着那年轻的背影,总觉得自己似乎不大了解这个带了近二十天的新兵了。
就是班里的成员,也都发现,这个李万亭,好象有什么与原来不一样了,进班后纷纷围着他问长问短。可是李万亭真想对大家说,请你们放过我。
没有别的,他现在最想的,就是那新兵三宝之一的洗手间他要上厕所呀。
好在刘东西发现他脸色不对:“你是不是累了?”
“不是,”李万亭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想上厕所。”
“嘁...”大家都给了他这么一下子。一个大男人,上个厕所有什么可脸红的?他们可不知道李万亭骨子里换了芯子,一个小女子对着八条好汉说自己要上厕所,不脸红才怪。
作者有话要说:点开文的小天使,动动你们的小手,藏一下吧。这是对大概最大的支持。
第6章
随着大队长一声哨音,会操正式开始。只见各中队列队整齐,迅速向大队长靠拢。
满操场听到的就是“一、二、一”的口令声,大家抬步时整齐的“一、二、三、四,一二、三四”的口号声,一队队整齐的奔跑声,和最先到达队伍的整队声。
“立正!”所有队伍到齐后,大队值班员一声口令,“唰”地一声,所有人都挺直了腰,后背绷得紧紧的。李万亭觉得这一声,让自己从头顶到脚后跟,都紧张了起来。
值班员汇报后,跑回队前下达科目、划定场地、讲明要求,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要是李万亭还是林婉婷,一定得尖叫一声“帅”。可惜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出错,一定不能出错。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让人不得不相信相对论的存在。等待的时间是短暂,让人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班长林克已经小声地下达了口令:“四班,向右转。”
跑步到了待上声区域后,林克看向那一张张青涩又写满紧的脸,想起自己第一次参加会操也是如此,小声地给大家打气:“不用紧张,我们中午已经练习得不错,大家都能合上拍子了。”
不说还好,他一说,李万亭更紧张了。早操的时候他不就已经与大家合得差不多了,可是上午训练还是出现了问题。万一再来这么一次,中午和大家一起练习得好好的,会操偏出了问题,不用别人说什么,他自己先要找一种方式死上一死。
林克发现了李万亭的不安,特意对着他说道:“你只要想着动作,不用想合不合拍的问题。就算是一开始出现情况,也不要着急。”
李万亭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心里还是紧张不安。直到场上的队伍开始向右转,跑步下场。而林克下达了口令,带着他们跑步上场的时候,他的心,突然平静了。
不就是一场小小的会操吗?他又不是没经历过,何况这是新兵连的第一次会操,就是要发现训练中的问题的刚训练不到二十天的新兵,就指望能站如钟、坐如松、走路带起风,那是不可能的事。
也许是中午的小操加得确实有效,也许是有了自我安慰的神胜利法,李万亭没有出错,与大家步调一致,节奏相和。
下场后,全班的人都悄悄地吐出一口浊气。神也随之放松下来,看别人做动作,与自己做动作,那可是两个心情。尤其是女兵班上场后,更是如此。
不是李万亭敏感,实在是这些家伙表现的太过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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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站得稍微有些放松的身体,也悄悄地绷直了,双目也炯炯有神了。李万亭想对身边的张小毛说,大哥,是你看别人会操,不是别人检验你的军姿。
可是怅惘,就在此时袭上了他的心头。
女兵,那是什么样的存在?是真正的万绿从中一点红,是实实在在的天之骄女。哪一个女兵走出来,不是小眼神俾睨着,小下巴微昂着,小脖子挺直着,小腰身轻板着。她们能在万千的视线中穿行自如,就是因为经受过一次次会操的洗礼。
如果挑男兵入伍是十里挑一的话,那女兵入伍,就是百里甚至真正的千里挑一。这样筛选出来的女兵,本身就是值得骄傲的。她们或许不是容貌最美的,可是她们一定是气质最独特的存在集柔和与英挺于一身的气质。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的一员,可是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一个普能得不能再普通的男兵。李万亭找不到安慰自己的语言,只能也望着场上会操的女兵班出神。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去呢?就算不是貌美如花,可是也不用象现在这样,掉到人堆里找不出来吧。
四班的成绩不好不坏,在全新训团没排上名次,在中队里的排名与他们自己的班一样,第四。
沮丧还是有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要是没有争强好胜之心才让人睡不着觉,有好胜心?好事。
所以林克在班里大讲特讲了训练要更刻苦的重要性与紧迫性,当然他也对李万亭中午私自加小操之事提出了批评。这个李万亭已经早想到了,等班长训话结束后,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怀疑,他没有用自己能旁征博引的口才,只是按着原主的用语习惯,稍加润色地向班长与战友们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就这已经让大家十分满意了。相比起原来只会红着脸,低着头,好半天也不说一句话的原主,大家都觉得李万亭同志已经进步了,还是进了大大地一步。
等班长宣布大家可以自由活动的时候,大家都看了李万亭一眼,想着是不是与这位已经大有进步的战友说点什么。可是生硬地为了找话题而找话题,真不是这些刚走出校园的年轻人所长。
“今天是周四。”刘南北忽然想了起来,急忙地从床下拉出自己的脸盆。
“可不是,难怪今天班长说了这么几句就放过我们了。”李锴也弯腰拿出自己的脸盆。看见李万亭还没有动作,问他:“李万亭,你不去洗澡吗?”
一群群的羊驼扑面而来。洗澡,居然每周四是澡堂开放的时间。对自己穿来(估且算是穿越吧,李万亭不知道如何为自己现在的状态定性)的时间也太是时候了吧。
就算她大学时也是一个见识了五光十色的人,可是,其中绝对不包括天体露营。同理,更不包括与一群大老爷们共用一个浴室,还是同一时间!!!
“你们先去,我找一下换洗衣服。”李万亭只能这样回答大家。
张小毛有些不放心,可是他也不是一个会劝人的,只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今天你已经尽力了,大家都没怨你。”
李万亭现在无比的想那个叫“静静”的女孩,只好对着张小毛笑笑:“我知道,没事的。你先去吧。”
可人家张小毛不是个轻易放弃朋友的人:“反正刚开始的时候人最多,我等着和你一起去。”
可我不想和你一起去。李万亭想冲着张小毛来上这么一句。不等他开口,人家张小毛已经打开了话匣子:“要不我爹让我来当兵,就冲这大冷天的还能随便用热水,就值了。”
看着那张憨厚的脸,李万亭觉得自己所有语言都是苍白的。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的别扭,只是单纯的不想抛下自己这个从同一个山区走出来的朋友。
就在张小毛殷切的注视下,李万亭一点一点拾着自己洗澡的东西。这洗漱用品,还真不是一般的贫乏,没有什么洗面奶、沐浴露、洗发水、发膜、浴盐、身体乳、润肤霜,手里有的只有一块香皂、一瓶洗发水。
并不是原主的家族条件必须让他节俭,是所有的男兵都是这两样装备。对了,是三样,好歹还有一块毛巾,可是什么浴花同样没有踪迹。
我是个男人,我是个男人,是个男的!李万亭不停地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想能不能催眠自己。就当是看那啥啥片?可是有哪个片儿里只有一个个的大老爷们呀,李万亭悲愤,李万亭委屈,李万亭此时还有一个战友有身边,不能掉眼泪。
张小毛对他磨磨蹭蹭地动作有些着急:“你看你怎么还是这样。都和你说过了,大家都是男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洗了几回了,你还改不过来。”
原来原主也是个羞涩的人呀,难怪这位小毛兄一定要等着自己一起去。感情是怕自己一个人不好意思。李万这自己在心里给小毛兄发了一张好人卡,端着脸盆与他一起向浴室而去。
“洗快点啊。”中队长正从浴室里出来,头上还向外冒着热气,见李万亭与张小毛来得晚,不放心地嘱咐一句。就算是端着脸盆,二人还是把身子一正,回答了一声:“是。”
“快进去吧。”中队长有些无奈地对二人示意了一下。这些小新兵,还没有学会在什么场合可以适当地放松。算了,才二十天不到,慢慢就学会了。
现实的情况却是不容许李万亭慢点来。
进了浴室,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闭眼。所有的心里建设此时都土崩瓦解,这,这,这分明就是个天体营!让他怎么好意思睁开眼睛。
“那边有个空柜子,咱们把衣服放一起。”张小毛快步走到空柜子前面,还不忘记提醒李万亭。可是老兄,两个人的衣服放在一起,真的好吗?一时李万亭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衣服如何放上,忽视了那些年轻的身体。
“你们两个快点,正好刘南北他们快洗好了,你们用他们那个水龙头。”说话的是班里的张紫阳。可是大哥,你还没穿衣服呢,我们是伤眼睛,你感冒了可就是伤身体了。李万亭转过身,对着柜子,做出脱衣服的样子。
“咱们来得晚点也好,这不正好就有地方了。”张小毛对自己今天的好运气十分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多多、九九归一,我叫小二灌溉了营养液
第7章
为了避昨天早晨的尴尬,李万亭自己早起了一会儿,早早地解决了人生大事。
因为当时水房里没有人,他又发现原主的柔韧性太差,就利用起床号还没有响起的时候,在水房里悄悄练起了拉伸不指着练得能下劈吧,可是多增加些力量还是好的。
可是没有进行热身,想做拉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为了增强腿部力量,李万亭想出一个笨法子,深蹲。几次深蹲,肌肉开始出现紧张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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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他开始做拉伸。不知道方法对与不对,他只想着让这身体能强一点,再强一点。
最后他得出的教训就是,他的方法不对。
因为早操的第一项,就是跑步,可是因为深蹲的过多,他的腿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为了跟上队伍,他咬牙再咬牙,还是让队伍在他那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值班班长不停地对着他喊:“跟上。”
好容易跑完,等到值班班长说调整一下后,李万亭迫不及待地把双腿再次大大地岔开,尽量地打开、再打开,延展、再延展。
感觉效果比起早晨在水房来,要好得太多。看来以后在水房,最多只能练习腿部力量与压腿了。李万亭这样想着,没有发现几双打量的眼睛对他的动作看了又看。
等到“立正”的命令响起的时候,李万亭的悲剧再次来临:他的动作幅度太大,不能及时回,没能及时站好不说,还,真实了扯蛋了。
好在李万亭早有准备,要不又得大叫一声。饶是忍了又忍,他脸上还是出现了瞬间的扭曲,让暗中对他多有打量的中队长与教导员都替他疼了一下。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方法自己扭过头去:看那小子明明疼得不行,还不得不忍的样子,有一种莫名的喜感。可是训练场上是禁止嘻笑的,他怕自己再和老樊对视下去,会忍不住笑出声。
真的不是笑那个小新兵,而是方法想起樊文辉其实与那个新兵有过相同的经历。眼前浮出当年樊文辉扭曲的脸,他当年可没有这个小新兵的忍耐力好,那是当场大叫出声不说,还跑了一趟医务室。
想到当年的事,方法又看向那个新兵,就是昨天中午自己加小操的那个。真是物以类聚呀,难怪樊文辉对这个兵这么宽容。不过这小子可够能忍的啊,现在还能跟着进行队列训练。方法也对李万亭感起兴趣来。
李万亭的身体,绝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多出来的部件处传来的抽疼,让他在整个训练过程中迅速出了一身汗。林克不知道他的情况,还当他是训练卖力,特意在操的时候对他进行了表扬。
可是李万亭现在不需要表扬,他需要上厕所,他得去确认一下自己万一哪一天再突然将这身体交还原主,总不好让人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竟然成太监了。
结果当然是喜人的。只是这事儿也提醒了李万亭,这具年轻的身体,虽然可塑性非常大,但是急于求成是不行的。下一步只能多加练习时间,可是再也不能象今天这样猛地增加难度。欲速则不达,这是他用一个早操时间总结出来的教训。
没等他走出厕所,就听已经有人进水房洗漱了。虽然还有些不好意思,总算比昨天有进步多了,至少他不会再见到有别人进厕所,自己先升起心虚的感觉。
“你看那个四班的了没?就是那个不大爱说话那个,这两天我越看他越别扭?”不知道外头说话的是谁。可是老兄,你想背后说人的坏话,不是应该先侦察一下地形吗?里面还有一个四班的人,你大刺刺地就这么说,真的好?
就有人接话:“我打听了,叫李万亭。不光咱们,好几个人都说,他看着娘们叽叽的。”
晴天霹雳!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李万亭在厕所里转起圈子。难道是自己这两天赶路姿势有问题?可是已经尽量遵从原主肌肉的记忆了,不觉是自己动作让有心人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
第一个人又说:“可不是。动不动就脸红不说,一和他说句话,老象是吓了一跳似的,娘们都比他胆子大。”
原来不止是自己,原主也是个好脸红的家伙。这就好了。可是刚放下了心,血却开始上涌:就算芯子是个女的,可是有哪个男子听人背后说自己坏话,还是这么敏感的话能忍得住?
管他真男人还是假汉子,这话都不能忍。李万亭大步走出厕所,跨进水房:“你们说谁呢?”
那两个人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讲的人竟然就在里面。尴尬,水房里只有水龙头流水的声音。
“李万亭,你在这呢。班长正找你呢。”李锴这时好巧不巧地进了水房,发现情况有点不对,想赶紧把李万亭支走。可是李万亭或许是怕事的,林婉婷却不是,他气哼哼地说:“刚才他们在背后说我坏话。”
李锴脸也变了。他认识眼前的人,这两个人是三班的,平日就有些嘴碎好议论人。不过因为不知道这两个人说了什么,还是想从中找个圆场:“你们说什么了,快点给李万亭道歉吧。我们班长还等着呢。”
谁知那两个人虽然有点心虚,可是还挺好面子,只是摆弄着水盆,就是不说道歉的话。李万亭更来气了:“说别人娘们,你们自己敢做不敢当,就爷们了?”
这就难怪李万亭生气了。李锴看着两个人,也不再出声。都是大老爷们,自然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何况还让人当事人听了个正着。
那两个人见李锴也不出声了,更加心虚,可是还是拉不下脸来给李万亭道歉。这时张小毛也来了:“李锴,班长不是让你找李万亭呢吗,怎么你们两个还不快回班里。”拉了二人就往水房外走。
可是那两个人见他们三个要走,大概是想着输人不能输阵,有一个人嘟嘟了一句:“可不就是娘们叽叽的,还不让人说了?”
正说着,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水盆让人从眼前拿起,又直直了摔在了池子里,发出咣一声巨响。原来李万亭也准备直接与张小毛他们一起回班得了。不过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谁知却是两个不识趣的。
这要能忍,他当年也不会让人称为敢与男兵论短长的女汉子。
那两人有点吓着了,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说别人娘们,那自己就做点爷们的事。道歉。”李万亭气得声音都变了。
这时张小毛已经快速从班里将林克请了过来,就是三班长也听到声音赶了过来刚才李万亭摔脸盆的声音太大了,在楼道里现在还有回音呢。
林克与三班长互相看了一眼,先问道:“李万亭,怎么回事?怎么还和兄弟班的同志闹矛盾了?”
李万亭想给林克树个大拇指,这就叫水平!可以让他先发制人,不至于让那两个人歪曲事实。见水房门口已经围上了人,他大声说道:“刚才我在厕所的时候,听见这两个人,说,说,说我娘们叽叽。”
门口不知道是谁小声笑了一声。林克回身虎了一眼,声音立刻消失。他又看了三班长一眼,示意他问那两个兵。
三班长对那两人也是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还学会背后议论人了,还是这么敏感的话题:“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两个见到自己班长的时候,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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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发怂,现在更是小声地回答了一句:“是。”
林克更不出声,等着三班长处理出一个结果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要是这两个人当时就道歉,以李万亭的性子,绝做不出后来气得摔别人脸盆的事。
三班长亲耳听见那两个兵承认自己惹事在先,没好气地冲他们吼了一句:“背后议论别人,还有理了,还不给人家道歉。”
林克见没什么大事,才有空处理门口围着的人:“都是哪个班的?是没洗漱还是怎么着?”人群哄地一声都四散了。就是李锴和张小毛也都回了自己班里这当众给别人道歉,可不是什么有脸的事,还是在场的人越少越好。
等三班长让那二人给李万亭道歉之后,才对着李万亭说:“他们两个背后议论你是他们的不对。可是你也不能摔他们的盆是不是?”
要是原主,能得到道歉,应该也就满意了,可是现在是换了芯子的李万亭,却认为自己做得一点错也没有:“我一开始也只是让他们和我道歉。后来我们班里的同志为找我,我都准备走了,他们道不道歉也无所谓了。可是他们反而不依不饶,还接着说,我才摔他盆的。”
三班长看了自己班里人的脸色,还能不知道李万亭说得是实话,这就有些尴尬了。林克在边上来了一句:“平时看你小子不言不语的,没想到还有点小脾气。”
又冲三班长说:“算了三班长,这回这两个小子也算得了教训了。李万亭摔盆也是他的不对,咱们就都既往不咎吧。”
第8章
周五上午的训练相对轻松,主要是只训了两个小时,大家就已经被带回了宿舍楼。又迅速地带了各自的学习笔记本,准备参加理论学习。
张小毛这时就有些发蔫,李万亭小声问:“你怎么了?”
张小毛也低低地回答:“上周学习的《内务条令》的内容,我都忘记了,要是指导员提问到我,那可怎么办。”
虽然有各种上学时期作弊的招数,李万亭知道在这里肯定没有用武之地。这里笔试的少,都是随机抽测的多。学习室里又不能如地方大学一样,一个站起来,一个能在后面小声提醒,那是绝对安静的地方。
“要不你不会的,就直接回答不会?”李万亭有些不确定。这样虽然算是认错态度良好,可是脸上肯定火辣辣地不好受。
果然张小毛更蔫了:“你忘记了,上周我已经不会一次了。”
这个,李万亭是真没词了。他现在是个男的,又不能给这哥们一个“爱的抱抱”早晨刚和人就是不是娘们叽叽的问题发生冲突,可不能再做出让人误会的事。没办法,他只能说:“现在再背也来不及了,下次咱们一起背。”
张小毛一脸的生无可恋:“我从小学习就不好,一听背书说头疼。我真是尽力了,可是就是记不住。”
那还是你记的遍数少。经过十多年应试教育摧残的李万亭,深信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的真理,决定今后一定拉着小毛兄弟一起重温高考的经历。
不管小毛兄如何不情愿,人家指导员还是一脸笑容地准时坐到了讲桌前。指导员口才不错,这是李万亭的第一印象,一切不照本宣科的人,他都会觉得口才不错。就算指导员讲的内容,对他来说不过是重温,他还是坚定的这样认为。
不过坐在前面的张小毛显然不在状态,一会儿左歪歪,一会右动动。李万亭想着下来得提醒他一下,在一群安静听讲的人群里,他这样动来动去,真的十分引人瞩目。这个时候让人注意,那就意味着被提问的机率大大增加。可是张小毛最不愿意的,应该就是这时候让人注意吧。
哗哗地一片翻本子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指导员讲到重点,大家应该做笔记了。可是打开自己面前的学习本,李万亭觉得自己应该学小毛兄一样,不安地动上一动。
那笔迹与他完全不相同。也不知道原主的肌肉记忆能不能弥补,李万亭十分不确定地写下了第一个字。好在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写出来的字虽然与原主留下来的略有不同,不过是看着纤细了些,笔触圆润了些,勾划连贯了些。
就是这些,也让李万亭想出一出冷汗了。每一样看似都不多,可是一样样加在一起,差别也不少。知道自己又得加上一项练字的任务,李万亭体会到了小毛兄刚才那生无可恋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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