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殇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竹林爱爱
陆尚一下子扔下那浸满鲜血的鞭子,拂袖而去。
张伯无奈的摇头,该是怎样强烈的恨意才能用绳索把人打出这样的效果?
张伯心疼的看着地上血迹斑斑的孩子,那孩子仍在情不自禁的颤抖,却固执的不肯求饶。眉宇间满是人类出乎本能的惊慌。
张伯小心的安抚着他,为他处理伤口。此间一向怕痛的陆子筝只是紧锁着眉头,一声不吭。倒是张伯情不自禁的掉下了眼泪,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该怎样让这个全身没有一块好地方的孩子好受一点!忍着心疼,为他处理好伤口,擦好伤药,终究只能是无奈离去。
门轻轻关上,阻隔了所有的阳光。
“为什么不是我……”一滴清泪终于顺着陆子筝的眼角慢慢淌落。
“五哥,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是一个人!”
“五哥,别想了……五哥,你还有小七……还有小七……”小七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小七,你在哪里……”
夜半,陆王府
“子筝!”白修羽洛亦兮二人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陆子筝,月光下,陆子筝抱着双膝,修长的手指无力的低垂着,俊秀的脸上写满了平静,丝毫没有对他们的到来做出任何反应。
白修羽和洛亦兮倒是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陆子筝身上那狰狞的伤成功的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洛亦兮蹲下身子,轻轻碰触了一下陆子筝手腕上红肿的痕迹,轻轻开口,“他打的吗?”
陆子筝没有看向他们,眼睛依旧盯着窗户,白修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有一颗星星,很亮,很亮。
白修羽回了目光,迅速的拿出钥匙打开了陆子筝身上的镣铐,“陆子筝,我们是来救你出去的,这钥匙是从张伯那偷到的!”
铁链被拿除,白修羽拽了一下陆子筝的身体,一下子愣住了。
陆子筝没有动!甚至从始至终都未曾看向他们!
洛亦兮和白修羽面面相觑。
“陆子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走吧!”白修羽耐心的劝说着
陆子筝没有动亦没有说话。
“子筝,你听我们说,你现在是杀了陆王爷的亲儿子!陆王爷他再念旧也不会放过你的!子筝,你好好想想……”洛亦兮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内心的话脱口而出。
这次,陆子筝笑了,洛亦兮有一刹那的错觉,觉得陆子筝的笑意中带满了决绝的味道。
“你们以为我陆王府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陆尚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白修羽洛亦兮不约而同的转身望去。
一瞬间,北院里灯火通明。
“陆伯伯……”洛亦兮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低下了头,毕竟私闯陆王府他们做的确实不对。
但陆尚并不买账,冷冷的吩咐,“派人去通知南宫王爷和宰相大人,让他们来我陆王府领人!”
洛亦兮和白修羽惊慌的抬起了头。
“哼!”陆尚冷哼了一声,“南宫锦,你已经在外面玩的够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至于你……”陆尚走到白修羽的面前,“我并不比南宫泓诺知道的少!”
这是洛亦兮第一次听人叫他“南宫锦”这个他“死后”才拥有的名字,一瞬间百感交加,愣在了那里。
白修羽更是无言以对的呆立在那里。
陆子筝重新被锁了起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房门关上,隔断了他嘴唇蠕动出的那两个虚无缥缈的字“谢谢……”
一个时辰后,洛亦兮、白修羽二人分别被各自的父亲带了回去。临走时,陆尚还不忘冷冷的加了一句,“严加管教!”弄得南宫泓诺和古若霁尴尬之极。
曾经温情
“小夜,你要去哪里?”陆尚的声音冷冷的从小夜背后冒出,小夜不禁打了个寒颤。
“义父!”永远恭敬的态度。
陆尚冷冷的扫了一眼,居然是雪梨汤!
“这是?”陆尚疑惑的问。
“义父,我看您最近咳嗽的厉害所以……”小夜腼腆地笑着。
陆尚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死死的盯着小夜。
小夜被看得发毛,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红着脸低下了头。
“端去书房吧,我会喝的!”陆尚在看到小夜烫的红肿的手的那一刻还是松了口气。
小夜惊喜的抬头,眼睛中的欣喜让陆尚不忍去看。
“好了,快去吧……”陆尚无力地支走了他,独自向北院走去。
被囚的那一天起,陆子筝就没想过会好过。他亦决定了无论陆尚怎样对他,他都不会离去不会躲避。这是他应该的,是他,害死了小七,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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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陆尚最爱的儿子小七……
陆尚来到陆子筝的房门外,正看到张伯叹着气端着食物出来。
“张伯,他不肯吃东西?”陆尚冷冷的问。
张伯一脸的为难,无须辩解,没法掩饰,手中端着的原封不动的食物说明了一切。
陆尚面色不善,也并不等张伯回答,只是冷冷的吩咐道:“叫四个家丁过来!”
“是!”张伯一脸的恐惧,难道王爷要打五王子不成,现在五王子被锁在王府里,上次打的伤还没好利落,只怕这次……“王爷,五少爷他……”
陆尚没理张伯,只是冷冷道:“把东西端进来!”
张伯不敢怠慢,急忙紧随着陆尚走了进来。
一个白色的身影久久的坐在地上,蜷缩着瘦弱的身子,紧紧拥着自己的双膝,显得无比的孤单无助,一条粗粗的铁链紧紧锁在那白皙纤细的脚踝上,脚踝上那道道深深的红紫的淤痕看的让人不由得心疼,如墨的长发肆意的披散在身侧,仿佛没有看到来人般,曾经明媚的眼眸此时只剩下无边的空洞。
“为什么不吃东西?”陆尚低头凝视这他,冷冷的问。
他依旧低着头,“因为……咳咳……”一阵强烈的咳嗽掩盖了他那有气无力的话音。
陆尚也不管他,任由他咳了,苍白的脸微微泛起红潮,想必此时的肺亦应该如火焚烧吧。
张伯紧张的看着这对昔日亲密如今冰冷的父子,生怕一眨眼间会有什么不幸发生,尽管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幸他也无力阻止吧。
陆子筝痛苦的用手紧按着自己的胸口,待稍微平复了一点点,立刻努力地回答道:“没有胃口……”是的,他的胃中一片恶心,他真的不是故意耍性子,现在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耍性子?现在的他,不过是个阶下囚而矣,是眼前之人的敌人,是他折磨的对象,是害死他小儿子的罪魁祸首!他没有一刀杀了自己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就已经是仁慈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耍性子呢?
“没胃口?”陆尚冷冰冰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冰冷的让人绝望,“按住他,灌!”
陆子筝难以置信的抬头,陆尚那张冰冷的脸让他彻底失去了最后的点点期翼。
他的神世界已经全部倾塌,眼神越发的迷离。
他的思维越发的混乱他的心在疯狂的呐喊:不,他不是,这张冰冷的脸绝对不是自己的父亲!可是自己的父亲呢?爹,你离开了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带着子筝一起走呢?您不是说过会一生一世保护子筝的么?爹,子筝好想你……
四个守卫没有令陆尚失望,两人紧紧的按住了陆子筝的身体,其实根本就不用按,因为陆子筝根本就没有想要挣扎,现在的他什么都想不起。
被撬开的嘴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冰凉的稀粥就已经顺着食管滑下,那种可怕的异物感让陆子筝一下子挣脱掉了按着他的人,拼命的呕吐起来,吐得昏天暗地,吐得胃中灼痛不已,吐得口中一片凄苦,吐得眼中都有液体滴落。
“再灌!”陆尚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冷冷的命令。
守卫得到命令再次按住陆子筝,那些冰冷的异物再次顺着陆子筝的食道滑入胃中,陆子筝拼命忍着那要命的恶心,几次压住了翻上来的食物,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来,只是脸色已然苍白的无半点血色。静静的瘫软在那里。
陆尚拂袖而去,下人们拾好他的呕吐物也跟躲避瘟神似的匆匆离去了。张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满眼疼惜,只是此时陆子筝早已感受不到半点温度了。
不可以哭,不是不想,只是因为没有人会心疼!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泪还是滑落的这么猝不及防……
“子筝,为什么不吃饭呢?”朦胧中那个人一脸的温和。
“爹,子筝不想吃……”说的那般理所应当。
那个人一脸的微怒,“胡闹!不吃饭身体怎么受得了呢!”
“爹……”小声的撒娇,放肆的享受着那人的宠腻。
“真拿你没办法……”那个人无奈的摇头,宠溺的用那只蒲扇般的大手揉乱了他一头的乌发。
“爹……”瞪着眼,一脸的不满。
“好了,爹去叫厨子给你做些桂花糕吃好么?”那个人的眼角出现几条明显的细纹。
“好!”嘿嘿的笑着,一脸阴谋得逞后的喜悦。
“小馋猫!”那个人轻轻在他鼻尖一刮,转身离去……
那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远,陆子筝慌乱的睁大眼,用手去抓。
眼前一片冰冷。
手滑落,泪滑落,凝在眼角的泪点点滴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打在冰冷地板,凝成伤。
“爹,子筝不要桂花糕……子筝只要你……”
我愿逃离
话分两头,那边陆子筝陷入了绝望的境地,这边洛亦兮安静的被南宫泓诺带回。
还是去年的那辆马车,一样的场景,这是洛亦兮已经没有了去细心观察父亲的心情。
当初的情感已经不再,可惜再也无法挽回从前的爱。
风吹着两人酷似的脸颊,居然有种恍然隔世的神伤。
一路上,父子二人都没有说话,维持着少有的平静。
进了南宫王府,南宫泓诺直接吩咐下人为洛亦兮准备好房间,还不忘补一句,“吃穿用度都比照王子!”
洛亦兮安静的接受了,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现在他的反抗绝对无效。
南宫泓诺吩咐完就要离去。
“王爷不是要严加管教么?”洛亦兮的声音传到南宫泓诺耳里。
南宫泓诺不禁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竟看到了洛亦兮的微笑,阳光下,笑的很暖和,仿佛刚才的话只是问父亲你想吃些什么一样。
南宫泓诺居然情不自禁的笑了,尔后刻意板着脸,生平第一次和自己的儿子开玩笑,“亏你还记得!南宫锦拾好房间去祠堂等着!”
洛亦兮有一时间的怔忡,那个微笑,不应该属于自己!
南宫王府祠堂
洛亦兮很早便走了进去,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南宫泓诺。
等了好久南宫泓诺才缓缓走了进来,手里居然拎着两坛酒。
他安静的放下酒,点燃了三根香,冲着南宫家的各位先祖拜了拜。插好香,南宫泓诺递给洛亦兮三根香,但是洛亦兮却没有接。
“你当真要叛祖离宗么?”南宫泓诺的话音里有了一丝的冰冷。
“我没有资格……”
“本王说你有资格!去,上香!”南宫泓诺冷冷的命令。
洛亦兮低着头没有动。
南宫泓诺气的扬起了手,但看到洛亦兮一脸的落寞之后手却无论如何也挥不下来了,无奈的放下手,口中却不甘的责备道:“为人子弟太不懂事了!”
洛亦兮苦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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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这次却没有选择沉默,“王爷,洛亦兮的心已经冷了!”
“冷了?”南宫泓诺第一次被自己的儿子拿话堵,心中自是气恼,“南宫锦,本王给你脸了是吧?惯得你如此不知所谓,不明事理!”
洛亦兮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王爷,我不是什么南宫锦,那个名字洛亦兮高攀不起!”
“啪!”一个耳光狠狠甩下。
南宫泓诺愤怒地瞪着洛亦兮,洛亦兮却笑了。白皙的脸上,清晰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痛都在提醒着洛亦兮,提醒着他千万不要再交出自己的真心!
“王爷,打够了吗?没打够可以继续!如果您认为您的严加管教今天可以到此结束了,那么洛亦兮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洛亦兮的声音很是平静很是恭敬,却独独不带着感情,甚至连恨都没有!
南宫泓诺冷冷的挤出了一个字,“滚!”
“洛亦兮谢过王爷!”洛亦兮恭敬的施礼走了出去。
南宫泓诺望着桌子上的那两壶酒,自己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事情又会弄成这样,自己明明是来找儿子喝酒的,却不知怎么了,又起冲突,又把彼此逼到了不能原谅的死角。或许是自己真的不懂该如何去和儿子相处吧。
夜色深了,风有些凉了,原来那般火热的夏天仿佛一下子就要过去了,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这么让人措手不及。
南宫泓诺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凉亭中,还有多久?岁月匆匆,自己还能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呢?
想起曾经,曾经年少轻狂,自己陆尚、韩杰(先皇帝,龙冉曦的父亲)还有陆晴儿(陆尚的妹妹,南宫玉、南宫允生母)一起坐在山坡上看着蓝天白云。
晴儿在说,“天空好高,真不知道上面有些什么,那些白云好软,好想摸一摸……”
陆尚在说:“我陆尚一定要脱离我家那该死的老头子,然后美女如云,繁华如梦……啊,美好啊……”
韩杰在说:“我一定要让普天之下的百姓都能像我们一样这么无忧无虑的看天空……”
自己在说:“我一定要让世人都记得我曾经在这个世上存在过……”
曾经的事恍若一梦,转瞬间,晴儿过世了,自己陷入了怨恨的深渊,陆尚家的老头子也过世了,陆尚好长一段时间痛苦的像是失去了灵魂,韩杰还来不及实现一切便匆匆离世了,丢下个狂傲不羁的小皇帝……
或许生活无论怎么变,都还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又何必执着几许?只可惜,自己明白的太晚,失去的太多……
其实,纵观他们几人,又有哪个失去的不多呢?
陆晴儿失去了幸福,失去了安全感……
韩杰失去了自由,失去了爱的权利……
陆尚失去爱情,失去了曾经的洒脱……
自己……自己失去了最爱的女人,最好的兄弟,一个儿子……
“王爷,不好了!”下人匆匆跑来禀告,“三王子他穿着夜行衣离开,被属下人以为是刺客,所以……”
“所以怎么了?”南宫泓诺焦急的问。
“属下该死!三王子被一箭射中,正中前胸,恐怕……”
南宫泓诺还没等他说完就匆匆向洛亦兮的房间跑去……
“御医,怎么样?锦儿他怎么样?”南宫泓诺一进屋就抓住御医紧张的问道。锦儿,南宫锦,这个名字他在心中默念过无数次,此时叫来顺口无比,就好像一直存在了好久好久,原本就应该存在似的。
“回王爷,三王子他已经没事了……”御医的一句话让南宫泓诺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听完御医说了注意事项,南宫泓诺摆手遣走了所有的人。静静的来到洛亦兮的床前,安静的坐在他身边,凝视着他苍白的小脸,时光又仿佛回到了那一天,自己亲手打断眼前之人的腿的那一天。
南宫泓诺细心地为他掩了掩被子,昏睡中的洛亦兮皱起眉头,喃喃的仿佛说着什么。
“锦儿,你说什么?”南宫泓诺以为他醒了,便出声询问。
但洛亦兮还是蹙着眉喃喃自语。
南宫泓诺将头贴近,他终于听清楚了洛亦兮说的是什么,心却一下子凉了。洛亦兮说的是,“我要离开这,离开这……”
是的,他在一遍遍的说着想要逃离的话!
南宫泓诺无奈的叹了口气,温和地说:“好吧,你好好养好伤,等你伤好后本王就让你离开……”
说来也奇怪,南宫泓诺说完这句话后,洛亦兮居然平静了下来,安静安心的熟睡了。
南宫泓诺无奈的摇摇头,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洛亦兮的额头,轻轻为他拂开了碎发。
父子斗智
如果说陆王府此时是硝烟弥漫,南宫王府是鸡犬不宁,那么宰相府此时就是如坠冰窟。
古若霁乃至古家所有的下人(宰相夫人长雅公主去上香了)都悲哀的发现自从白修羽被带回来的那一刻,他就再没说过一个字。
让他吃饭他就吃,让他穿衣他就穿,你骂他(这当然只有古若霁敢骂)他就听着,过后该怎样还怎样。
不说话,不请安,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一个。
整日里摆着一张世人欠他八百万的表情在宰相府里过着什么都不做的米虫生活。
古若霁闹不懂儿子究竟在想些什么,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好,古若霁都头疼到有种干脆把他送回流觞阁的冲动了。
这天,古大少爷吃过早饭就来到院子里继续他最喜欢的游戏,自己和自己下棋,正当他冥思苦想黑子该落到哪里的时候一只手替他放好了黑子的位置。
“妙啊!”白修羽由衷赞叹,一抬头看到了古若霁那张熟悉的脸,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古若霁淡淡一笑,干脆做了下来,“你继续装啊?怎么了?演不下去了?”
白修羽没说话恢复了这几日装死的状态,装死状态即无论外界发生什么事一律与他无关。
古若霁见他没了反应兴致缺缺,主动求和,“修羽啊,你要怎么样才能回来啊?”
白修羽不语,只是拿起了一颗白子,认真的思索着应该下在哪里。
“白修羽,你就是一只小狐狸!”古若霁气恼的丢下一句拂袖而去。
白修羽静静的落子,一抹奇异的笑容却浮上了嘴角。小狐狸?那还是因为有你这只老狐狸!
一刻钟后
“少爷,不好了,老爷他突然晕倒了!”下人匆匆来报。
白修羽面无表情,依旧只是下着他的棋。
古若霁,同样的一招只怕是不好使吧?
直到晚饭时,古若霁还是没有出现,四五个御医反而不停地进进出出。
白修羽愣愣的站在古若霁的房间外面。
后来有下人端出了一盆血水,白修羽一下子伸手拽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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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他怎么样了?”
下人面带悲色,“少爷,老爷他……他吐……不止!”
白修羽一下子慌了冲进了房间,“爹……”脱口而出的疾呼却生生的咽了回去。
只见古若霁没事人似的吃着西瓜。
“你骗我?”白修羽恶狠狠的开口。
古若霁却笑了,带着几许胜利的得意,“我没有骗你啊!”
“那下人说你晕倒?”
“老夫中午的确是中暑晕倒了,所以现在在消暑……”古若霁说得一脸理所当然。
消暑!白修羽咬牙切齿,夏天都过去了,他现在消起暑来了!“那,那下人说你吐血不止?”
“谁?是谁?谁敢口出狂言咒你家老爷我啊?”古若霁义正言辞的喝问。
那个下人怯怯的走上前来说,“乞禀老爷……”
“是你说的?来人拖下去打四十大板!”古若霁怒声道。
“老爷冤枉啊!”下人一下子跪了下来,“老爷,是少爷问奴才您怎么样了,奴才答的是‘老爷吐子不止’奴才并没有说错啊,您现在不正是吐子不止吗?”
一番话说完,白修羽的脸瞬间由青转白,愤恨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古若霁哈哈大笑,“赏!今天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都重重有赏!”
古若霁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自己儿子那只小狐狸吃瘪的样子了。
片刻后,一个西瓜哐的一声被丢到了古若霁面前的桌子上。
古若霁诧异抬头,尔后笑了,自己的儿子竟然又回来了。
“爹,孩儿听闻您不幸中暑了,特意带瓜来为您消暑!”白修羽开口讲话了,咬牙切齿的说着虚假的话。
“好,儿子啊,你终于学乖了!”古若霁以为儿子这是来向他缴械投降的,格外的心情愉快啊,“儿子啊,以后有什么事都好好说,别再那么冲动了,咱们什么事都好商量!”
“好,真是多谢爹了!”白修羽切开了西瓜,“爹,你吃下这个西瓜就原谅儿子好不好?”
“好好……”古若霁受宠若惊的接过西瓜,咬了一口,不愧是儿子挑的,就是甜!
“那爹吃了西瓜就把我娘还给我好不好,还有我的手指……”白修羽扬了扬手。
古若霁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口里的西瓜哽在那里咽不下去。
“爹,您是假装不明白还是真的不明白?您一天不肯抛下您毕生所求的那些荣华富贵一天白修羽就无法真的回到您的身边,在您的心里那些功名利禄比修羽重要的多,所以白修羽想要的您给不了,你的抛弃你的虐打亦不是一点宠溺一点诱哄就可以一笔勾销的!白修羽不是小孩子,也请您不要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您知道吗?那个甜枣对于修羽来说的确很甜很好,但是它却会要了修羽的命!”
白修羽起身离去,不带一丝的犹豫。
古若霁愣在那里,缓缓的咽下口中的西瓜,原来这瓜一点也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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