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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术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尖的咏叹调
许十二道:【道长说,他现在还有所顾忌,但如果我们离开了祖宅香火的荫蔽,他杀人只会更快……】
飞廉:“……”
这封建迷信体系自成一体、圆融自洽,他一时找不到话来说了,只能求助地看向衣影。
只听衣影道:“那你们就没想过,万一顾大夫是个地缚灵呢?你们搬出去,他就跟不出来了啊。”
飞廉心道:你这才是以毒攻毒吧!
许十二却道:【没有用的,家里都是辈分高的人说了算。他们不想搬,谁都不能走。】
“你看,论作死,我都排不上名号。”衣影扭头对飞廉说,“许家随便拉出一个人来都比我强。”
飞廉认真地点头,说:“那当务之急,是先回去化验许阳的血,弄明白这些人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还有,先生你要再做一次检查”
衣影登时惨叫道:“为神马?”
飞廉说:“什么为什么!刚才你和怪物近距离接触了啊!”
次日晨,衣影一脸“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表情,被飞廉又带去了私人医生处。飞廉随身带着的几个样本则被送进了实验室进行分析。
跟着他们一起的还有哑姑娘许十二,三人排排坐着等待。
护士姐姐看上去对瘦弱的小姑娘很同情,打手语跟她对话。
没想到,许十二摇了摇头,用手机打字:【我不会手语。】
衣影这时捂着手臂从里面出来,好奇地问:“你不是天生的?怎么不学一门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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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十二说:【我是生了病才哑了。家里人说手语学了没用,不让学。】
衣影道:“你们许家,没一个女孩子上过学吧。”
许十二面露哀戚,点了点头。
护士更是同情,带着许十二进去抽血了。
衣影和飞廉两人坐在门外,飞廉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清早就亡了吧?”
衣影道:“怕是在某些地方还在苟延残喘哦。”
飞廉又道:“许十二这个名字……别是因为她是这一辈第十二个出生的女孩吧?”
“这可未必。”衣影一本正经道,“也许人家是十六进制。”
飞廉:“……”
第30章还没撒孜然
这天,当他们再次回到许家的时候,发现院子里意外的人声鼎沸。
许勋坐在上首位子上,似乎在主持开什么家族会议。
衣影到的时候还牌面极大,众多许家人给他让开道,恭敬的请他坐在贵宾位置上。
衣影就问:“你们在干啥呢?”
许勋脸上硬是挤出一点笑容,跟他问候了两句,才说:“昨天晚上,小阳没了……”
衣影有点遗憾没能直接从许阳身上找到林可霜的线索,脸上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伤心,说:“看来是我跟他没有缘分啊。”
许勋又说:“昨晚上一共死了两个男娃子,今早又有几个好像犯了病。十二说她昨晚上守夜,有看见姓顾的妖怪进来”
衣影扭头看了许十二一脸,而后者似乎有点愧疚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看样子是许十二依然用手机通知了许家人。想必早在她被安排去守夜的时候,许家就是为了能快速通信,而专门给的她这个大部头手机。
这时,许家人都得了信,就说:“我们不能再放任这个妖物继续作祟了!今天就要全家人出动,先下手为强,把这妖怪给打死!”
底下就有人喊道:“要烧死!”
“对!”许勋举起拳头,“对付妖怪,要用三昧真火把他活活烧死,把尸体烧成黑炭,再暴晒他一个月!其他的妖怪才不敢来我们许家!”
在场的还有两个道士打扮的人,其中一个矜持地点了点头:“贫道今天已经准备好了。”
另一个道士面黄肌瘦、无打采,一看就是瘾-君子,此时问:“许老爷,你们现在还没有说,到底要怎样将那个妖怪勾引过来?”
许勋指了指空地上的一个小盒子,脸上露出一阵心疼的挣扎,说:“我准备了‘贡品’,那个妖物绝对抵挡不了它的诱惑。只要将它放在房间里,我们布置好陷阱,都在旁边等着,一定能将它捉到!”
衣影和飞廉对视一眼,猜到盒子里应该就是剩下全部的毒|品了。
许家人于是浩浩荡荡,布置了一个房间,将那盒“贡品”照例放在房梁上。又安排了数个人在相邻的房间里,持刀虎视眈眈,剩下所有男人都守在院子里,只等一声令下。
等一切安排妥当就已经是晚饭时分了,他们等着那个昼伏夜出的怪物再次出现。
女人们被赶进了堂屋,许十二被安排去做饭了。
衣影二人则在旁边观望着,趁着没人注意他们,飞廉低声道:“同样是来借住以后,很多男丁生病。我们来住,他们就满脸笑容;顾大夫来租房子,他们就大打出手……”
衣影道:“很正常,我有钱。他们当我财神爷,财神爷当然不会是灾星。”
飞廉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许阳死了,林可霜的线索就断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撤退了?如果担心传染病的事情,我们可以派其他秘术师过来处理,抓到怪物应该就好了。”
衣影眼带了然,含笑问他:“是不是很讨厌许家人?”
飞廉低下头道:“有点。”
衣影笑了一下,说:“那你更应该留下来看一看了。”
飞廉倏然抬起头,警惕道:“先生,你是不是又知道了什么?”
“没有没有,你可别胡说。”衣影无辜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只是好奇许家和这个妖怪的结局,决定留下来多看一眼而已。”
飞廉满腹狐疑地看着这个人,然而和以前无数次一样,并没能看穿他的演技。
两人坐着喝了会儿茶,许十二偷偷摸摸从厨房溜了出来,给他们带了两小碟绿豆糕。
【吃点东西吧。】绿豆糕的盘子底下,放着许十二写的纸条,上头还画着一个可爱的小人笑脸。
衣影若有所思,问许十二:“我们刚来的那天,有人大半夜在房门口放了一幅画,画的是一个房子里流血死的人和另一个逃跑的人。你老实说,是你画的吗?”
许十二脸色一白,半晌后点了点头。
她解释道:【我不知道这病会不会传染给你们,只能用画来吓唬你们……我以为你们知道这里有传染病以后,会走掉的。】
衣影笑了一下,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猜到是你么?”
许十二摇头。
“你双手上有老茧,这是常年家务的人都有的。”衣影捏了捏许十二的手指头,“但拇指和无名指的茧子上有蜡,光滑而且染了色,这是因为你经常偷偷用蜡笔作画。下次画完,记得用肥皂洗手。”
许十二小脸一红,回了手,乖巧地点了点头。
飞廉已经三下五除二吃完了自己面前的一小碟绿豆糕,这时说道:“谢谢你的好意,许十二。”
许十二脸更红了,慌忙逃回了厨房。
衣影和飞廉两人望着她的背影,脸上同时露出了姨母般的诡异笑容。
衣影道:“啧啧啧,还是萝莉可爱啊,逗一逗就脸红。”
飞廉默默点头。
衣影又道:“要是你能生个女孩就好了。”
飞廉瞬间炸毛:“先生!我是男的!怎么给你生女孩!”
衣影莫名其妙道:“谁让你生了?你以后结了婚,要是你老婆生了个女孩,记得认我当干爹。”
飞廉:“……”
啊啊啊啊啊啊,飞廉觉得自己头上冒出了青烟。
先生和代理人之间,总有一个不正常!
衣影刚拿了一块绿豆糕,飞廉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先生,你不能吃这里的东西!”
衣影挑了挑眉毛,将绿豆糕放了回去,好像还有点委屈的样子。
飞廉还想再说,却突然听见隔壁屋子人声鼎沸。
他们顿时猜到了什么,赶过去现场。
只见西屋此刻熙熙攘攘,许家的男丁们人手一把武器包围了屋子,最里面发出嘈杂的声音,依稀能分辨有人喊:
“让开点!”
“小心点,别靠近!”
“我来抓我来抓!”
片刻后,只听屋内一阵兵荒马乱,有人喊道:“在下面!”
“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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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抓到了!”
最后一声尤为洪亮,一瞬间点燃了现场的气氛。男人们冲进去一拥而上,半晌后一群人簇拥在一起,拖着一张粗绳结成的大网走了出来。
衣影和飞廉提前占好位置,站在了半人高的院墙上,此时视野正好。
只见那张大网里面果然裹着一个赤红色的怪物那东西原来并不大,被网给勒紧之后现出身形,大概不到半人处,四肢被迫蜷缩在腹部。但这东西依然很难分辨原型,因为它简直像被剥了皮一样,浑身上下只露出血色的肌肉,从它身上流下来的血滴滴答答淌了一地。
许家人将它拖到了院子正中间,早已准备好的柴堆上,连着网一起用铁链捆了起来。
旁边已经准备好的人,立刻拿起一个大水盆,将里面装好的盐水哗啦一声浇了上去只听见那怪物一声极为凄厉的尖叫声,震得所有人都后退了一步。
然而另一个道士走上前,义正辞严地总结了一下这个怪物这些天做过的恶,又念了一段经文,就宣布道:“快,祭出三昧真火,不然就要压制不住了!”
就见那个吸|毒的道士穿着一身古代的长袍,拎着一把木剑走了出来,左手装模作样地捏了个法决,然后取出一个小喇叭状的道具
围观的飞廉小声嘀咕:“白磷?街头卖艺的那种吹火球?”
然后,他身旁的衣影突然大声道:“且慢,刀下留人!”
道士一愣,围在柴火旁边的人们也茫然看了一眼衣影。
就听衣影说道:“还没撒孜然!”
所有人:“……”
许勋面部表情抽搐,露出了一种飞廉极为熟悉的“我好想揍他”的神色,但他显然又不敢得罪财神爷,就说:“接下来我们要烧死这妖怪了,先生您要不先进屋避一避?”
“你们确定先弄死它?”衣影说,“它身上可是有着重要的线索。万一它死了之后,你们的病也没有好转呢?”
被他一说,许勋突然也有点迟疑了,他回头看去。
许家一个老人拄着拐杖上前,作势要赶走衣影,操着浓重的口音说:“许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管!”
他的权威显然很重,许家人们纷纷出声应和,也挡在了衣影面前,似乎生怕他要继续给这个怪物求情。
衣影却没有接着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对飞廉说:“我们走吧。”
飞廉甚至有点吃惊:皮皮虾同志竟然没有固执的坚持下去,这对他来说真是太不寻常了!
他跟着衣影,发现后者竟然在走向厨房。
飞廉实在忍不住了,问:“先生,那个怪物身上可能有秘密,我们不再看下去了吗?”
衣影道:“不是拿了它的血样吗?等实验室出结果就可以了,没必要看着它被火化。”
飞廉听到这里,炸毛道:“你果然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不算是知道。”衣影道,“只是有一个细节很明显了:病是从这怪物身上传染的。不管它是掉了毛的猫,还是掉了毛的狗,总之是一种会侵略结缔组织的病毒。既然是病毒,实验室总会有结果的。”
飞廉似懂非懂地点头,又问:“那我们现在去厨房干什么?”
衣影说:“去问问唯一一个知情人,为什么她要做掉许阳。说不定,她是夕隐会派来灭口的成员呢?咱们顺藤摸瓜,看看她知道些什么关于林可霜的情报。”
第31章再抢救一下
衣影说的,是许十二。
飞廉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柔弱无害的哑姑娘会是幕后黑手。他问道:“为什么怀疑她啊?!”
衣影说:“很简单,因为她太大胆了。没有一个正常的小姑娘,会在第一天给客人画恐怖内容劝退;会在半夜见到有人偷摸进屋的时候,跟着一起调查;会在亲眼目睹怪物进了许阳房间的时候,镇定地保持不动。”
飞廉说:“可是……这都只是猜测,不是切实证据啊。”
“证据?等一会儿,我进去套她的话。”衣影说,“提前给你剧透一下:我会告诉她顾大夫变成的妖怪被烧死了,他是死有余辜然后按照剧本,她会反驳我。”
飞廉:“……”您这就安排上了啊!
衣影继续走着,慢条斯理道:“你看,这又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反派不会说自己是反派,幕后黑手不会觉得自己做的有错。她所做的一切既然多半是借了顾大夫死后复仇的名头,那么她潜意识里一定会站在顾大夫的阵营里。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许十二时她的证词吧?”
飞廉点头。
衣影就说:“人总是顺着他们想要的方向猜测一个事实。当我们问许勋的时候,他会说一切都是顾大夫的错,他们许家只是自卫;但当我问到许十二的时候,她虽然看似公平公正地讲述了所有事情,但字里行间都在偏向顾大夫这一家人,她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对许家人的愤怒。”
飞廉忍不住道:“为什么愤怒?是因为许家人重男轻女,对她不好吗?”
“这就是另一个你想当然了的地方。”衣影微微一笑,“她确实姓许,但她未必是许家人。”
飞廉愣住了,他没想到过这一点。
衣影道:“一个重男轻女的家族,女孩和男孩的比例很平衡,并且大多数女性被关押着从没出过门,聋哑人甚至不被允许学手语。你从这些规矩里看出来什么?”
飞廉道:“难道是人口贩卖……”
衣影吹了个口哨:“抓到大案子了,警官,回头给我个红包啊。”
两人拐进厨房,许十二却没有在。他们问了几个人才得知,许十二说她身体不舒服,提前回房间休息去了。
两人又辗转来到许十二的房间,这是个六人合住的大卧室。飞廉敲了敲门,里头没有声音当然,哑姑娘也不会说“请进”。
这时候衣影不讲道理的一面就又出现了,他直接推开了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飞廉连忙跟上。
接着,他们便看到许十二她正坐在里头唯一一个小桌子前,对着上面巴掌大的镜子,在仔细的涂口红。除了口红,桌上也只有寥寥两三个瓶子。
两人走进来的动静并没有打断她的动作,她很细致地给自己上妆。
衣影道:“顾大夫变成的妖怪被捉了,他们正在准备烧死他”
他的剧本还没有走完,突然声音就停顿住了。
接着,衣影大步向前走去,拿起了她桌上的一瓶东西。飞廉定睛一看,那是一瓶农药,已经喝空了。
飞廉立刻道:“先生,我这就叫救护车!”
衣影看了一眼许十二,淡淡道:“没有用了,半瓶百草枯,她在半天内就死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说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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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是吗,许十二?”
许十二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本子,上面盖着一张信纸,递给两人。
衣影将信纸展开,上头写道:
【我叫张盈希,03年生,是海市人,七年前被卖到这里。
请告知我亲生父母,我过得很好,不愿意回去。
我死后,自愿将遗体捐赠。】
只有这几行字,没有了。
衣影问:“你知道夕隐会吗?”
许十二,不,张盈希微笑着点了点头,取出一支眉笔,开始细细地为自己描眉。
衣影追问道:“是不是夕隐会的人告诉了你关于病毒的秘密?”
张盈希又点了头。
衣影道:“他是谁?”
张盈希笑了一下,摇头。
衣影道:“是你不知道,还是你不能说?”
张盈希回过头,与衣影对视了片刻,目光平静。
衣影心中一动,肯定地说:“这个人,就是顾大夫。”
张盈希的本子里,是她画的许多蜡笔画。
略过并无意义的前几页风景画,从某一页开始,她头一次画了一个人:他穿着白大褂,身材高瘦,笑容很灿烂,想必是顾大夫。
后面几页画了顾大夫在野外、顾大夫在山洞前勘探、顾大夫趴着睡觉、顾大夫和他妻子坐车的背影。
接下来,张盈希又画了顾大夫做动物实验,以及手持试管的样子。
她应该很喜欢这个男人吧。
再往下一页,被红色蜡笔涂得面目全非,依稀能看见是有很多小人在斗殴,应该画的是许家人单方面驱赶顾大夫。可能是张盈希画技不到,画不出那个场面,最后一气之下,索性用红色全部抹掉了。
那之后的蜡笔画里就再也没出现过这个男人。
但张盈希开始画别的人。每个人她只画一张图,第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浑身用红色蜡笔画成;第二个红色的人躺在救护车里;第三个人躺在医院里;第四个人躺在床上……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很小的特征,可能是发型,可能是手上拿着的东西。
第十六个人的脸上戴着面具,衣影说:“是许阳吗?”
张盈希平静地点头,面带微笑。
衣影便问:“你是用什么方法让他们感染病毒的?”
张盈希便拿起桌面上的粉底盒子,将它翻开后,最底下竟藏着一个小小的针头没有针筒,只有针头。
也就是说,她只是用同一个染过实验室病毒的针头,挨个传染了许家所有患病的人。所以许家人才会一个一个患病。
飞廉默默地将针头作为凶器了起来。
但他有件事情想不通,就问:“那外面那个怪物是怎么回事?”
张盈希接过本子翻动,翻到了先前的某一页上:顾大夫正在做动物实验,他身边的盒子里画着小白鼠,还有一根铁链拴着一个长尾巴的小人不,那应该是只猴子,张盈希不会画。
“这只猴子……”飞廉道,“它也是感染源!我明白了。许勋阴差阳错让猴子感染上了毒|瘾,然后将毒|品放在房梁上想要保病人的命,但是你是守夜的人”
张盈希是守夜的人。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摸进房间、爬上房梁,将上面的毒|品放到别人的房间里去,引诱这只感染的猴子去感染别人。
而在许家人看来,就是这怪物走到了哪里,哪里就感染了怪病。
张盈希的呼吸渐渐急促,脸色因缺氧而变得红润,目光迷离……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衣影扶着她的肩膀,让她不至于躺倒下去,一边问:“那你为什么要杀许阳?是因为顾大夫告诉你这么做,还是夕隐会的人命令你灭口?”
张盈希摇了摇头,伸出食指,一笔一划地在衣影的手掌上写道:【没有人。】
她虚弱地笑了笑。
衣影反问道:“这难道是巧合?”
张盈希用力地点了点头,目光里仿佛在说:你的运气真不好。
衣影若有所思,让张盈希背靠在梳妆台上,扭头对飞廉道:“把许屯封锁起来,所有许家人都进隔离病房。马上找人调查顾大夫住过的地方,他既然还在这里做动物实验,说明他还带了医疗器材,都给我统统找出来。”
飞廉道:“是!”
他拿起通讯器,正在想要拨打的时候,正巧对面也打了过来。
飞廉道:“先生这里有新的指示”
话音未落,只听电话那头,勾陈的声音急促地说道:“飞廉!立刻马上和先生回来!那是丝状病毒!”
一开始,飞廉并没有反应过来,还与衣影对视了一眼。
但紧跟着,“丝状病毒”四个字在他脑海里重新出现,令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丝状病毒家族,其中有位名人叫“埃博拉”。
这种病毒位列第四级也就是最高级生物威胁之中,致死率高到骇人听闻,有能力“按照百分比削减人口数量”有人认为它一旦传播开来,有能力杀掉全世界20-80%的人。
它能通过体液传播,能在人类和哺乳动物之间传播。最开始往往是人类误食或接触了携带病毒的生物,然后在这个人就诊的时候,在医院等公共场所开始第一次大范围传播。
特勤处的实验室在得到化验结果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了飞廉。
勾陈说:“血样一个来自猿猴,一个来自人类,血液内病毒数量都在50%以上。如果你们有直接碰触到这些血,马上回来换血!我们在猿猴血里面还发现了一定量抗体,它至少活过了两次突然发病期,如果能找到那只猴子,不惜代价把它抓回来!”
飞廉怔怔道:“可能来不及了。”
他快步走向室外,只见广场上浓烟四起。
“怪物”被三昧真火成功地烧成了焦炭,许家人正在弹冠相庆,挨个上前对着那具焦尸吐痰。
飞廉又看向室内,张盈希正趴在桌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睡着了,面色红润,像一个正在做着好梦的睡美人。
然后衣影道:“走,去找乐乐。”
飞廉:“???”
衣影道:“只要他不说‘再见’,我觉得我俩还能抢救一下。”
飞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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