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救世日常[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为竭
“是的。”黎朔说,同样也有抹不去的疲惫,“他这种对手,想要纯粹制服太难了。”
夏一南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虚弱的模样,好似下秒就会倒下。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你的力量是不是失控了?”
“我现在不想谈这个。”黎朔有些生硬地拒绝,“走吧,赶快回去休息,这个晚上已经太长了。”
夏一南颇有些怀疑地眯了眯眼,最终没说出来。黎朔想说什么话,可只叹了口气,揉揉他脑袋:“抱歉,刚刚伤到你了。”
周围的兵士也围了过来,在确认希尔德真的没存下任何痕迹后,开始组织撤退。伤员被一个个抬出,语音频道里,尼坤还在呼唤刚才掉落地下一层的兵士们。
奇怪的是,他们没有一人做出了应答。
于是一队兵士赶去查看,很快语音里传来他们的呼声:“这里、这里全部都是白光!”兵士的声音里充满了惊疑与不可置信,“它像……一堵墙,里头、里头有很多……人?”
在他们面前,是古堡无尽的废墟,而淡淡的白光隔阂在他们之间。光芒笼罩住了一片区域,轻轻触碰就能感到身上传来的麻痒感,随后是全身的麻痹,整个地下就这样彻底拒绝对他们开放。
而原本在其中的兵士,大多只静默地倒下。在他们身侧,是无数白光汇聚成的人形它们只是一团模糊的光影,甚至五官都看不分明,但它们都垂着脑袋,无声看着自己脚边倒下的兵士。
在它们身体的轮廓上,白光正扭曲着向上逃逸。
有更多的光芒从它们身后降临,不断组成身体新的部分。那些一条条不断在空中波动的白光,最后朝往同一个地方束。
那是地下更深处。
语音里再次传来嘈杂声,信号极其不好。娜塔莎的声音隐约传来:“听……请回答!听……答!”
“听得到,这里是指挥部,请讲。”尼坤立马回话。
他正在其中一辆车前,看着车盖上铺开的古堡内部结构图。尽管肩膀上的肩膀还剧痛,他却焦躁不安到根本无法坐下。
在他身后,夏一南和黎朔正在赶来。他们在同样在语音里听到这报告,彼此对视一眼他们都记得在地下那团温暖的白光。它被层层绿叶簇拥着,而在旺盛的绿意之下,藏着一具具尸体,蝙蝠在他们的胸腔中孕育。
信号似乎是变得好起来,娜塔莎的声音清晰了,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我正在地下……不知道多少层。刚才又发生了一次坍塌,我们彻底失去了方位。你们从外部能进入么?”
“可能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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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坤回答。话音刚落就听见那头传来撕裂声,那是利器没入肉体的声响,尼坤的手轻轻抖了一下,“那边是什么情况?还有敌人?”
“……是的。”良久后厮杀声才减弱,娜塔莎喘着粗气,似乎是暂时得空,“很多人已经死了,白光……它在利用尸体,造出更多的战士。我们可能一直都错了,有能力改造人体的不是希尔德,是这个白光。真正的特殊感染者应该是它!”
“确实有可能。”尼坤紧皱着眉头,“你小心行事,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别靠近白光,我们会立马找到进入地下的方法。”
语音对面又是刺耳的噪音,约莫两分钟后,人声才再次传来。
娜塔莎说:“……来不及,它的士兵正在快速增加,如果完全成长起……车站……”随后是嘶哑的噪声,伴随着可怖的击打声。
“你先带着幸存者返回高层!”尼坤吼道,“回去!”
“不,”娜塔莎说,“我这里……”信号差到几乎要中断,五六秒后才复原,“我觉得值得一试,装载‘信’的保险管就在我身边。”
“你听我说,”尼坤说,声音有些干哑“外头的屏障我们根本进不去,打开保险管之后,你很可能没有机会逃出去。所以现在立马返回高层,我们会尽快进到屏障内。”
“没有机会了。这里的情况超出了我们的掌控,”娜塔莎冷静到好似不在说自己的事,“准确来说,还活着的人包括我只有三个……现在只有两个了。那团光是有意识的,在拦截我们回去的路。”
她继续分析:“但它力量有限,也就是说,它自身周围的防卫会相对薄弱。现在它的死灵军队还没成型,是一举歼灭它的最好时机。车站不能再承受一次重创了。”她深吸一口气,“尼坤站长,请你下令,授权我使用‘信’进行爆破。”
“想都别想!”尼坤爆了句粗口,“现在你们不管死活都好,回到上层!我不管有多少东西拦在路上,必须回来,这是命令!”
“那么我拒绝。”娜塔莎说,“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没有返回的必要,从概率上分析,也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地下深处,她身边刚被斩断的白色人形飘散,轻轻落在地上,又缓慢地聚集在一起,重新成为人形。
在重组过程中,娜塔莎得以喘息,此时正抱着阿尔杰他被乱石砸中,本来还有微弱的呼吸,可在这环境下得不到任何治疗,于是在失血中慢慢死去。
一句“别怕,抱紧我。”还卡在娜塔莎喉间,没来得及说出。
等第一个人形汇聚完成,她重新站立起来,手握双刀,动作迅捷到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银光。
双刀交错着刺入人形的脖颈,随后顺着脊椎一路向下。蓬勃的光从创口中涌出,如液体一样飞溅至地上。而更多的人正在站起,顶着看不出五官的面庞,缓慢地转头盯着娜塔莎。
尽管看不到表情,但娜塔莎知道它们在笑。
肆意地、嘲讽着大笑。
她飞身踩着一个人形,跃出可怖的包围圈,在稳稳落地后,瞬间贯穿了三个靠近的人形的脑袋。随后一个扫腿,她将又一个接近的人形踢得粉碎,化为流光重新淌到地上。
周围的植被很容易遮挡视野,但她凭借出色的战斗直觉与经验,在不断游走中,进行着屠戮。
娜塔莎本来就具备着超越a级的实力。这次接下的逮捕黎朔和夏一南的任务,是车站给她一个晋级的跳板。
这个任务不论完成与否,她在之后都会晋升为s级兵士就如她这些年一直追求的那般。她以黎朔为目标,努力许久,这将是她再向前的重要一步。
在几分钟内,刚站起来的人形就又被她清理干净了。她在最短时间内,掌握这些怪物的行为模式和特点,但它们的重生是永无止境的,每一次复活,就是更强的实力。如果放任不管,最终确实对车站是致命的威胁。
它们身体的轮廓都越来越清晰了,五官渐渐突显出来,隐约可以看得出来,是那些已故之人的模样。
本来白光融化了周围放置的尸体,将它们变成光芒,如今在重组后,他们又回来了。
在一次次的纠缠中,娜塔莎的体力跟不上了。外骨骼都在它们的抓挠中,破损得严重,再也提供不了更多的保护。
损坏的机体之下,露出了艳丽的舞裙。她一直都没机会换下晚会服装,如今红色的裙摆上沾了鲜血,倒并不明显,反而在光芒里闪着妖艳的色泽。
她旋转,双刀挥舞出流光。她向前踏足,狠狠踩在一个人形的脑袋上,将其碾得粉碎。散发着白色微光的众多身影簇拥在她身边,全部朝她涌去,仿佛舞会上兴奋的人群,在为她华丽的舞蹈欢呼。
这是一场盛大的欢宴,美艳的独舞者吸引了所有目光。红色舞裙在动作间扬起,飞扬如怒花。
在尽头,光团轻轻起伏,好似呼吸。
双刀上渐渐缠绕光芒,刀锋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最后完全不可用。娜塔莎就手将它们丢掉,换作重拳,两下打穿敌人的身躯。
她接近了那罐不稳定的“信”。在希尔德带来的坠落中,它也跟着一起落了下来。
趁着白光还在重组的空档,她左手一把抱起了密封罐。人形再次围了上来,这次只剩下单手作战的她难吃力。
身上的武器只有手枪可用,她便单手持枪,继续朝光团前进,沿路上不断有人形的脑袋被子弹贯穿、爆开,光芒与她的鲜血一起飞溅。
耳机里还传来尼坤声嘶力竭的吼声,在这时娜塔莎竟然笑了笑,面上的冷漠如冰雪般消融:“我正在前往目标点,尼坤站长,这是你最后一次给我下令的时间,否则此次任务就会是我唯一一次违抗指令的经历,写在档案里不好看,对车站的影响不好。”
不等尼坤回答,她继续说:“时间不多了……黎朔站长,您之前和我说过,该如何面对死亡才能面不改色。现在的我终于能够理解了。”手枪里的“信”耗尽了,再次被她随手丢在一边。
“您当时告诉我,每场战役都这么想‘我一定会战死,但不会是在今天’。对于我来说道理也是一样的,光是想着‘我会战死在今天,但你们不会。’就不觉得恐惧了。”
她一拳贯穿了人形的胸腔,“这么说来,我还欠您一场舞。”
“……那就回来还啊。”黎朔缓缓说。
“这并不现实。而且为了避之后无法解释的误会,我冒昧解释一句,我对您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娜塔莎冷静地解释,她接近了光团。
光团似乎是感受到威胁一般,猛烈跳动起来。它比之前所见时缩小了不少,或许强行创造出这些白光,对于它来说太勉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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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这个距离看去,终于能看到它的本体是什么了。在那其中,是一个婴孩。它大概在还未出生前,就被感染了病毒,机缘巧合又或者是必然下,和其他几人一样,化为了极为特殊的感染者。
明明自己都没有正式降临在世间,偏偏能创造出这么多全新的生命体。在它身边簇拥的繁茂枝叶,仍然有着蓬勃的生机。
“尼坤站长,这真的是你最后能给我下令的时间了。”娜塔莎轻声说,伤势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我并不想在档案里留下污点,所以请你下令。”她说出每个联盟兵士入伍时的宣誓词,“为了人类的荣光。”
语音里是一片沉默。
“尼坤。”娜塔莎的声音已经微弱到几乎听不见了。她拼尽最后的力气,踹开一个抱紧她腿部的人形,来到了白光身边。
接下来只要拔开保险,来自“信”的狂暴力量就会完全淹没此处。
“……好的,”尼坤缓缓说,“娜塔莎塞西尔,编号sa107,我授权你使用‘信’。”
他就这样,亲口宣判自己最爱之人的消亡。
尼坤缓缓蹲下,单方面关闭了通讯。这样他能清晰听见语音内开启保险的声音,而自己的哽咽不会传过去丝毫。
“太残忍了……”他泪流满面,跪倒在地。
从地下传来震颤,“信”爆炸的蓝焰淹没了诡异白光,与身着红裙的舞者。
第48章歌声已朽(47)
2143年,联盟平城市。
在“信”的诞生后,战局一片大好。前线压力减轻许多,在又一次大捷后,帝国退缩,让出大片区域。兵士的厌战情绪已经达到极限,加上严重兵力不足,联盟同样不决定乘胜追击,双方迎来一段极为短暂的和平时光。
平城市自联盟建立起,就是官僚的聚集地。眼下在数年来首次歇息中,骨子里的奢华与散漫突然就又爆发出来,几人以鼓舞士气为由,申请举办庆功宴。
上层考虑到兵士情绪,竟然破天荒同意了。说是庆功,实际上参与的人并不多,大多数兵士仍然驻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宴会也极其简陋,和个普通的小集会没差,所谓的佳肴也就比平时口粮丰盛一点,但不妨碍那些能参与的兵士兴高采烈的心情。
宴会上没有晚礼服,不论男女只有亲一色的黑色军装,聚集在一起时暗沉沉的好似鸦群。
在这种战火绵延的时代,也能找出几个兵士勉强能弹奏乐器。在有些磕巴的乐声中,仅有的几位女兵被迅速邀请走了。狭窄的空间里极度混乱,一帮人聚在一烟闲聊,一帮人在大快朵颐,就在他们三米开外,就是跳舞的几人。
那时娜塔莎才来军部没多久,“穷凶极恶”的名声已经传开了,在接连几人被拒之后,没有再去找她。
于是黎朔整理好衣衫,在他所有兄弟悲悯的注视中,向她走了过去。
娜塔莎面对他的邀请,仍然是一脸漠然:“黎朔将军,还有几位女士没被邀请。就关系远近而言,我觉得您应该去邀请她们。”
“别这么不解风情嘛,”黎朔并没回去手,笑道,“舞会上不论邀请哪位女士跳舞,都是应尽的礼仪。”
娜塔莎默不作声盯了他几秒钟,然后在一帮兵士下巴脱臼的声响里,把手搭在黎朔手上。
舞曲还在磕磕绊绊地进行,娜塔莎说:“我还是认为,您应该有更想邀请的目标。”
“是的,”黎朔叹了口气,直言不讳,“但现在人在泡着实验室,怎么拉都拉不出来。”
“哦。”娜塔莎说,很干脆地切换了话题,“您之前在突袭行动的指挥里,说实话有几处的判断,我并不是特别理解,能否现在解释一下?”
黎朔:“……你是因为这个才和我跳舞的?”
“总体来说,是的。”娜塔莎说,“如果这让您感到不快了,我很抱歉。”
黎朔笑了笑:“没事,你之后单独来找我吧,我给你解释。”他引着娜塔莎转了一圈,“但现在,我们还是专心跳舞吧,美丽的女士就更不应该辜负这样的夜晚。”
“好的。”娜塔莎点头,果然之后就再没提起这方面的话题,“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我这种理论。”
“那就记住它吧。”黎朔笑说。
娜塔莎勾起一个极浅极淡的笑容,转瞬即逝。
结束时她再次向黎朔道歉:“将军,抱歉破坏了您跳舞的兴致,改日我会还您一场舞的。”
“都说了没事。”黎朔摆摆手,“再说吧,会有机会的。”他突然笑了,“你这种认真劲,倒挺像我一个朋友的。”
“是您想要邀约但是失败了的那位么。”
“……是,”黎朔苦笑,“别说的这么直白嘛。”他顿了顿,又说,“你很厉害,在未来的某天,可能可以站在比我还要高的位置。”
娜塔莎这次没接话了,眼睛里突然就燃起了好战的、跃跃欲试的光。
“干杯。”她说,举起酒杯,“为了人类的荣光。”
“为了人类的荣光。”黎朔与她碰杯,琥珀色的酒液溅上杯壁,反着晶莹的光。
数年后在平城市的地下车站,人人都知道,黎朔从一开始就是她的假想敌。猜测有很多,但没有一人想起这场在2143年的简陋宴会。那时还没有爆发的病毒,战况一片光明,他们跳了一支舞,一支再也没被姑娘还回的舞。
散场后,兵士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战斗还在继续。黎朔在独自回去的路上,听到楼上传来的交谈声。
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于是扶着楼梯栏杆,向上看去。
那上头,身着白色长袍的夏教授抱着一堆资料,与同行人走过长廊。兴许是感受到黎朔的目光了,他也望过来,笑了笑。
那眼神有着他惊人的熟悉,居高临下,带了些调侃与张扬。
就好像数百年的光阴里,他都一直凝望着这双眼眸,靠了其中的光,行过最黑暗的岁月。
“夏一南……”他缓缓说,忽而意识就陷入了浓厚的泥沼之中。
几秒钟之后,眼前再次清晰起来,同样的眼神出现在黎朔面前。钟表在慢慢行走,一下下,击打着下一位数字。细小的水声中,他看见在略有昏沉的房间内,夏一南拧了拧毛巾,放在他额头上。
“我想起来了。”黎朔沙哑着嗓音说,“教授对外称的名字叫夏征,但实际上,他的真名和你一样。”
夏一南的手顿了一下:“那又怎么样?本来我就会找到那些和我相近的人,再怎么样,只是巧合。你不要再被这些情绪影响了。”
“不,”黎朔坚持到,“那个眼神,只可能是你。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继续睡吧,你发了很高的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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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南没再和他争辩。
等到黎朔再次陷入沉睡之后,他走到屋外,带上门。他用骨节分明的手夹起一支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这是他近五六年来,第一次吸烟。吞云吐雾间,他的面上有着前所未有的烦躁。
很快在往实验室走去时,夏一南把吸了一半的烟丢了。
他很莫名地,想起看以前教授演讲录像时的场面。当时联盟还在鼎盛时期,教授,又或者说是夏征,站在漆压压的人群面前,解说着“信”的存在。
那时夏征眉飞色舞,讲到兴起时,各色理论有力地压倒了所有质疑者。他说“信”是全新的时代,他说外骨骼的运作,他说航天系统的前途,他说我们的征途即将迈向穹宇。
他博古通今,潇洒自信到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法则,皆为他所创。星辰茫茫,长河万里,他的天地在寰宇中超越了时间。
如今这极具压迫与说服力的身影,与夏一南自身渐渐重合。
他开始分不清这究竟是谁的记忆。在记忆渐渐清晰中,夏征的一言一行,就连眼神,确实如黎朔所说一般,和他分毫无差。
夏一南靠着墙,慢慢地蹲下了。
良久后他才从喉咙里挤出话语:“我……我究竟是谁啊……”回答他的,只有烟头上明灭的火光。
第49章歌声已朽(48)
如果说战斗组是最心心念念黎朔的,那大概夏征是最被忽视的那一个。
刚从追捕叶淮的任务回来时,不知多少壮汉轮番造访黎朔,有些还送上自己心准备的礼物,比如黎朔下就没再用过的粉红毛衣,或者一顶鲜绿色的帽子。
相比之下,科研组抱着“就算教授死了我们也要努力工作才能不辜负他的研究成果”的思想,在夏一南受伤的那些日子,连续加了几天的班来纪念教授的付出,愣是三天才来了两个人探望他们的组长。
所以在夏一南这次回到实验室时,没能预料到眼前的情况。
他首先遇到的是许婧,好长时间未见,她瘦了不少,一直挂在脸上的黑眼圈倒是一点没少。许婧旁边站的就是身躯如熊的伊戈尔,足有两米多高,抱着一堆文件。
“教、教授。”许婧见到他,整个人都愣了。随后眼泪夺眶而出,她几乎是泣不成声:“您下次,还是要出去战斗么?”
“……”夏一南露出了一贯温和的笑容,有些无奈,他不可能解释夏征被感染的特殊体质,只能敷衍道,“可能吧。”
“教授,下次一定要注意安全。”就连从没说过这种话的伊戈尔也这么说道,“上次你与‘死亡’作战时,我们已经非常很担心了……这次……这次谁都知道情况更加危险,之后呢,也许还有更大风险的事情。”他顿了一下,“教授,我这并不是作为科研组成员说出的话,而是作为一个朋友。”
“是啊,”许婧抹了抹眼泪,语气稍微恢复到平日冷静的状态,“您的实力很强,我们都是知道的。但这真的比得上那些终日训练的战士么?如果只是热衷于战斗,我觉得平日的任务已经足够满足您了。而且,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对‘信’的了解谁也不如您,万一、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们的很多研究进行不下去。”
科研组从未亲眼见过夏一南的战斗。在他们的认知里,教授拥有极其强大的实力,可终归还是整天泡在实验室里头、疏于训练的研究人员。
一个人的力有限,他肯定比不上真正的兵士这一点按照寻常思路来说当然没错,而夏一南又并不能解释。
“抱歉,我有自己的理由。”夏一南最后只能这样说,有些不适应见到面前人的眼泪。上一次是尼坤,这一次是许婧,在短短几日内,他就见到了他们最脆弱的模样。
再上一次见到别人哭是什么时候了?他不记得了,在血腥而激烈的战场上,没有人需要这种东西,突然见到已经觉得陌生。
许婧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我明白了,教授您有理由就行。”她笑了笑,上前轻轻抱了抱夏一南,“下一次一定要小心。”身上有着实验室特有的消毒水味。
往实验室走去时,许婧走得快了些,余下伊戈尔和夏一南在后头。
伊戈尔轻声和他说:“她最近的情绪都不大好,在当时知道你们的计划出了纰漏后,情绪有些崩溃了,听说你平安回来后才好点。”
“出了什么事么?”夏一南问。
伊戈尔犹豫了一下:“其实没特别的事情,只是人体实验带来的问题。教授你和她认识那么多年了,肯定也知道她私下底其实挺感性的,所以人体实验可能对于她来说……可能还是太困难了。”
夏一南揉了揉眉骨:“而我觉得她的能力很强,还把她任命成了组长。”
“是的。”伊戈尔说,“我并不反对人体实验,但是,真希望这段岁月能快点过去。”
进到最里层的实验室后,夏一南再次见到了熟悉的、地狱般的场景。
这次被做当成实验对象的,仍然是个掠夺者。他曾经与车站为敌,在数年的时光里,靠游走偷袭,多次袭击了车站外出补给的队伍。
这种人就算上了法庭也是死的命运,但在实验室,他只能生不如死。如今全新的试剂正在缓缓流入他的经脉中,他被拘束在实验椅上头动弹不得,只能勉强发出一些模糊的咒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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