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救世日常[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为竭
“你为什么能知道这个计划?”黎朔说。
“我是专组成员,在和你们共同执行的任务里,都起到监视者的作用。毕竟以我和你的这种关系来说,所有人都相信我的报告很客观,不会偏袒向你们。”尼坤说,“在今晚之前,我确实保持着绝对的客观。”
“如果是在法庭上,我可能也帮不了你们。娜塔莎向车站提出重新审查叶淮的案件,回去后,我暂时也会被限制行动。
“当年我记得你也是猜疑的人之一,并且把这份怀疑留到了今日。说实话,我并不在乎你这些年断断续续在查这件事情。”
他苦笑了一下:“但是她……你说怎么会有这种人呢,明知道这种涉及我的案件,举报和复查都有人抢着第一时间告诉我。性格和年龄决定她的权力远不如车站真正的高层,换了另一个人,指不定打击报复就来了,但她还是这么去做了。”
“你这不是也没选择把案件压下去么?”黎朔搭着他肩,“打击报复什么的就更是没影了。兄弟认了吧,反正该查清的都会查清的,你的时间还有很多。”
尼坤难得没把黎朔的手给甩下去,只是笑了笑。长期操劳和早年的战场生涯,让他鬓角生出了些许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白发。
本来他这种注重形象的人,一直都会把它们染黑,然后梳得整整齐齐。可最近也许是太忙了,要操心的事情有太多,他没时间去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
此刻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他显得疲倦,背也没挺得那么直了。
他说:“黎朔,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都没好好喝过酒。”
他又笑了一下:“你说要是徐承看到我们俩今天的模样,又会说什么?我们可混得都不大好,都要上军事法庭了。”
“以他的性格,大概直接冲到总站长那里去据理力争了。”黎朔说,“他以前当你副官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么?只要一点质疑就会去反驳。明明不是个话多的人,也只有这种时候会说多点了。”
“也是啊。”尼坤说,站起身,“我要说就这么多了。”
黎朔问:“所以,为什么告诉我们?”
“因为我觉得以野蛮人的智商,根本玩不起这些所谓的阴谋诡计。”尼坤的声音带了些疲惫感,他伸手推开了门走出去,“就这样吧。”
门关上之前,他的身形又顿了一下:“老朋友,祝你好运。”
第43章歌声已朽(42)
“到时间了。”尼坤在门外咳嗽一声,敲了敲房门。
两秒钟以后房门开了,娜塔莎画了浓妆,穿了曳地的红色长裙。她本来就生得极美,即使是眉间仍然跟凝了霜一般,也吸引着人不由自主地接近。
本来一般情况,这该是温婉女士被绅士邀请的和谐场景,但娜塔莎从来不具备散发这种情绪的潜质。
下秒她迈步,轻轻推开尼坤伸来的右手,独自向前。高跟鞋狠狠踩在厚实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好似就要步入战场。
反观她身后的三人,尼坤急匆匆地要跟上她的步伐,但又找不到话题,只能保持不尴不尬的距离。夏一南懒洋洋地拖着步伐,活像刚从实验室里熬夜出来,黎朔在他身边哼歌,看神情仿佛在阳光海滩漫步。他们除了衣着还算得体,实在没有什么像样的舞会模样。
在某个拐角之后,楼梯的上头有什么东西按捺不住,微微动了一下。
那倒不是希尔德的蝙蝠。娜塔莎注意到了这动静,抬眸,招呼到:“阿尔杰?”
楼上那男孩听到呼唤,不再犹豫,几步跨下台阶。那是曾经与她同乘一辆车的年幼监视者,如今笑得虽然还有些拘谨,但好歹有了些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
他的右手上缠了些绷带,点点血迹从其中透了出来,分外扎眼。
“怎么搞的。”娜塔莎微微俯身,拉过他的手,“不是和你说了么,训练的时候要保护好自己。”
“我今天试了你教我的新招式。”男孩说,“但是太难了。”
“慢慢练习总会好的。”娜塔莎说,松开了手,转而拍拍他的肩,“你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战士。”
这下阿尔杰笑得灿烂了许多,这些天他和娜塔莎的关系突飞猛进地变得好起来。他学到了很多来自军队的专业搏斗姿势,对娜塔莎更是喜欢。
一旁的尼坤再次咳嗽了声,提醒娜塔莎时间不够了。于是娜塔莎笑着最后同男孩说:“还有,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来了来了。”黎朔赶忙拿手肘捅捅夏一南,压低声音,“孔雀最爱的经典台词。”
夏一南是记得这么一回事了。在很多年前的军部,徐承刚刚牺牲这本来是可以避的,但他为了保护就在身边的副官,被呼啸而来的子弹穿透了胸腔,跳动的心脏夹杂鲜红绽放。
他回来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天幕都是阴沉的。棺材载着他,装了荣誉勋章回到总部。葬礼上尼坤没有撑伞,黑色军装,头发被雨与风亲得有些凌乱。这么多年一同征战的回忆,与白玫瑰一起,被湿泥土填上、窒息、湮灭。
后来是尼坤很长时间的消沉。这场战役是在他指挥下产生的,虽然目的是达到了,但他并不能完全抛开多余的情感他对那几个在指挥中的小失误耿耿于怀。
谁都知道这样的失误难以避,也并不能害死太多的人。可万一呢?
“要是当时我……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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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这样下令,他说不定就活下来了。”在某次会议结束后,尼坤这样和黎朔说,揉揉眉骨,“他还想找你切磋的。”
当时黎朔难得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低声应了一句。
再过几个月,平城市军部来了一位年纪很小的女战士。她性格刚毅,做事雷厉风行,整天冷着一张脸。
她属尼坤手下,见面的第一天就抱着堆积如山的资料,放到尼坤桌上:“将军,这是以往所有还未被研究完的战斗报告,我认为还有继续研究的价值。”
那些资料放在桌上,足有她人那么高了。尼坤透过两大沓纸的缝隙,看见她白皙如雪的脖颈和下颚,与燃烧着某种火焰的碧色眼眸。这是一个见了就忘不掉的人。
出于职位关系,两人的接触并不多,再次说上话已经是半年后的战场上了。
那时启示病毒爆发得轰轰烈烈,战场上满是感染者的嚎叫。在以几人之力拼杀出死局之后,尼坤和她躲在半截掩体后,几乎脱力,周身能用的只有一把高周波刀。就在他们身后,教授正在给黎朔包扎伤口,血向外涌怎么也止不住。
“将军,”在短暂休息后,娜塔莎对尼坤说,“我有听闻之前的战役。但我觉得,责任并不在您。”
这句话很多人都对尼坤说过。尼坤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提起,简单应了一声。
“还有,”娜塔莎脸上沾满泥尘,眼中却明亮,天光都落在其中,“您是一个很好的人,应该有更多的自信。”
就这一句话,奠定了她在尼坤心中这么多年的地位。说是见色起意也好,解释成木桥效应也罢,这种话尼坤听过很多次,但就在那天尸痕遍野、死者复生的战场上,突然就觉得特别了起来。
时过经年在这种环境下再听到这句话,尼坤短暂愣怔了下,然后别过脸去。
“快看快看。”黎朔又拿手肘猛捅夏一南,“孔雀害羞了。”
夏一南伸手捉住他手,好好放回身侧:“教授的肺要给你怼出来了。”
娜塔莎向阿尔杰道别,起身,向走廊更深处行去。
在那尽头,舞会就要开场。
……
希尔德对舞会有着异样的执念,就像他对黑色西装一样。
他似乎沉迷着这些华丽的东西。从初露面时盛大的烟火,到每晚的盛宴与舞蹈,品质极佳的酒类、致的甜点,他大概是极端的享乐主义者,每天再见不到明日般地狂欢。
夏一南提出的计划,就是毁了这一切。
“……要激怒一个人,就在他面前毁了他最重视的东西。”商讨这个行动计划的时候,夏一南刚洗完澡,坐在床边擦着头发。
黎朔还在旁边画着速写,听了这话苦笑说:“你的想法永远这么直接。”
“这种计划别告诉我,你想不出来。”夏一南说,“我只是习惯直说。希尔德虽然一副欠扁的神棍样,但也很好懂。”
黎朔用指骨敲了敲桌面:“比如说……舞会?”
“对。”夏一南笑了。
于是眼下,这场盛宴就是即将被彻彻底底毁掉的事物。在外部的支援队伍来临之前,他们没有任何装备,能够依靠的只有夏一南与黎朔的异能,还有他们自身的应变能力。
一把叉子、一座装甜品的铁台不能抵抗希尔德一下的攻击,但只要时间能拖多一秒,生机就多一分。实在不行,他们还有杀手锏外头的兵士携带了一罐不稳定的“信”。
只要这么一罐“信”被释放出来,不说整个古堡,这一个宴会厅肯定荡然无存。就算希尔德的体质再怎么强悍,也无法近距离正面承受这爆炸,他需要的复原身体的时间,就是兵士们离开古堡的最好时机。
而这只能作为无法脱身时的下策,难造成伤亡。理想状态下,应该是暴怒的希尔德追逐着他们,出了古堡范围,然后在力量减弱时被击杀或者俘获。
此时希尔德正走来,面上挂着礼貌的笑容。舞会快要开始,他笑着朝夏一南伸出了手:“教授,我能有幸与您共舞一曲么?”
这么一句问话下来,纵使夏一南阅历丰富,也脑子死机了几秒钟。就在这几秒钟内,他的面部表情已经自动自觉调整到了温和的笑容计划就要执行,顺着希尔德的意思去做,肯定最为保险。
答应的话语就在嘴边,黎朔却抢先开了口:“抱歉,他和我有约在先。”说完还偏头朝夏一南求证,笑得一脸温柔,“对吧?”
夏一南:“………………嗯。”
希尔德表情倒没变,只是点了下头,颇有些遗憾地说:“行吧我知道了。”说罢歌曲就要响起,他又信步来到尼坤身边。
这次他大概没有了询问的耐心,直接搂住腰,伴随着音乐舞动起来。尼坤的表情再次陷入了难得的呆滞,这程度就好比他某日看到早餐面包站起来欢快地说你好。
“……这会是孔雀最伟大的军功,”黎朔说,“出卖了自己的色相虽然我觉得这是并不存在的东西来换取敌人信任。作为对他的表彰,我要告诉车站所有人他的伟大牺牲。”
“你开心就好。”夏一南觉得心累,索性回目光。他刚想转身找个舞伴,就被黎朔拉住了:“别忘了我们得一起跳舞。”
黎朔伸手,摆出邀请的姿势,眼中有着星辰般闪烁的笑意与期待。
他甚至都没想隐藏这些情绪,在明亮的灯光下,从眼神里仿佛有话语海啸一样,铺天盖地而来。
“……我没说过我要跳女步。”半分钟后,夏一南说。但是情况已经彻底不可控起来,舞可不该是跳到一半该停的事情。
“没关系嘛。”黎朔不以为然,“大不了下次给你跳回来。”
“没有下次了,”夏一南低声说,“而且你太意气用事了,刚才的情况不该拒绝他的。”
“那又怎么样,以他的性格不会就这么翻脸的。”黎朔说,带着他穿梭在诸多舞者之间。看姿势与步伐,他绝对专门受过此类教育,甚至可以说,习惯于这样华丽而优雅的场合。
黎朔从没提起过自己的家庭。而从严肃场合的谈吐、来自名师教导的画技、甚至从他平日不经意流露出对酒类、珠宝等奢侈品的了解,都能看出他来自一个有着高端教育的家庭。
相比之下,夏一南就没这么好的修养。他的所有知识都是为了生存,与其无关的一切都不想去了解。
他懂得怎么用刀在一秒内置人于死地,怎样用简单的药品毒杀一个人,又或者怎么压榨外骨骼的性能到极点,完成完美的一次击杀,却看不出眼前的画卷是好是坏,分辨不出一首曲子属于哪个流派。
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夏一南回思绪,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又不是那神棍,怎么知道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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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脸?这种事情只要有可能性,就应该被杜绝。”
“因为我不想你和别人跳舞。”黎朔说。
舞曲还在继续,悠扬而动听,谁也听不见他们这堪称耳厮鬓摩的低语。他们在旋转,如旁边的所有人一般,灯光明亮得令人惬意,鞋尖摩挲过地面带来柔软的触感。如此场景会让人不由觉得,即使死在这样的夜晚,对明日也不会抱憾。
“挺简单的道理不是么。我在追求你。”
第44章歌声已朽(43)
夏一南不算听过很多次告白,但好歹各种风格都见过,有温婉娇羞的,也有如黎朔这样直截了当的。
此时听到这句话,在短暂的沉默后,某种笑容一点点在他脸上被勾起这次没了半分温和,带着某种恶劣的调侃揶揄,却和往常一样,让人根本恨不起来。他半眯起黑色眼眸,在某次旋转之后,笑说:“我知道。”
四周舞者惨白的面上尽是假惺惺的笑容,挂着虚伪的面具,裙摆盛开。黎朔并不对他的答复感到意外,耸了耸肩,说:“所以你的回答是?”
“我拒绝。”夏一南说。
黎朔脸色未变,笑说:“那看来我得多努力一下了。”
之后的一整支舞都在沉默中度过,两人步调惊人地一致与默契,仿佛配合已久,却抹不去无话可说的局面。
最后在舞曲快结束时,夏一南说:“我和你说过,不要代入这具身子原有记忆。你只是混淆了原本的‘黎朔’和自己的感情,在交融之下产生了带来错觉的荷尔蒙。”
“我还是有分辨情绪的能力的。”黎朔低声说。两人离得很近,他的气息打在了夏一南的脖颈上,让他不自觉后缩了一下。
下一首乐曲响起,他不等夏一南回答,笑了笑:“会探戈么?”
“……会。”夏一南说。
这次的曲子节奏明快,舞步热烈而奔放。这本来就是双方会靠得很紧的舞,能将力量感体现得淋漓尽致。眼下随着乐声进入高潮,两人仿佛在角逐较劲般,在跳跃与旋转之间步步紧逼,交叉步沉稳而有力,犹如在战场上互相厮杀。
在黎朔手下绷紧的背部肌肉有着流畅的线条,加上咄咄逼人的力量、眼中燃烧的挑衅与侵略性,让他清晰地明白,眼前并不是需要保护的优雅女士,而是足以与他并肩的战士。
此刻战士正身着黑白分明的礼服,在他面前、在这另类的战场上征伐。交握的双手不需要刀剑,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取代了血腥,所要占领的也不过是另一人的心。
一曲终了,黎朔笑说:“看不出来,你挺擅长跳舞的。”
夏一南理了理领结:“之前要在舞会上刺杀目标,顺便学了几次。”
“学的女步?”
“都学过。”夏一南说,“你在想什么呢。”
“只是遗憾我没看到而已。”
“想都别想。”这话夏一南是微皱着眉说的,但最后还是笑了一下,“你看,你又了解我什么呢,就敢说喜欢?”
“了解得比你想象中的多。”黎朔说,“我已经看着你很久了,只是你不知道。”
这句话要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讲,恐怕都有跟踪狂的潜在可能,此刻被黎朔这么坦坦荡荡地说出来,加上语气真挚,却没有惹人反感的意思。
夏一南不知道这只是单纯的一句情话,还是事实真的如此,索性没接话,不置可否。在下一首曲子开始时,黎朔贴着他耳边轻声说:“已经好几百年了……”
后头的话语夏一南没听清。那句话甚至轻到,他不确定前半句的内容。
在这支舞的中途,夏一南突然感受到脑中有细小的话语。很快语句就清晰起来,那是来自感知型异能者的力量:“我们已经到达的指定位置,可随时开始行动。”
按照计划,该是他们行动的时间了。
如果进展顺利,能短暂遮蔽视野的异能者已经将部分战士带到了舞厅附近,保证他们不会被希尔德的蝙蝠看到。接下来就会是奇袭,这场舞会将荡然无存。
黎朔和尼坤都分别确认了计划,接下来是漫长的三秒钟倒计时。
在大厅古老的钟摆晃动的第三下,爆炸如约而至!墙体被暴力破开,烟尘里数道身着外骨骼的兵士持枪,以迅雷之势冲了进来。子弹在空中划过淡蓝色的轨迹,穿透了厚实的柱子,与舞者们的身躯。
早在第一时间,舞会上的四人就地趴下,躲开这扫射。来袭的兵士们带来了多的外骨骼,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夏一南已经彻底摆脱绅士模样,穿戴上了厚实的装甲,手持足以劈断一切的利刃。
唯一出了纰漏的地方,就是离希尔德距离太近的尼坤。成群的蝙蝠已经涌出,牢牢遮盖住他所在位置,刚赶进来的兵士不敢贸然扎进蝠群之中,又担心扫射会伤到尼坤,只能一点点清理外部的蝙蝠。
但这效率太慢了,毕竟谁也不知道在这黑色风暴之后,什么正在发生。黎朔刚想迈步过去,就看见一道身影赶在他面前
那是娜塔莎。她的身影迅捷,外骨骼反射的银光如猎鹰般划过空气。高跟鞋在几秒钟之前被她脱下,随意蹬在了一旁,她连着长裙一起把自己塞到了机甲里,战术目镜下一抹红唇艳丽。
几息后她扯着尼坤从蝠群里杀出。无数蝙蝠几近癫狂地在他们周身缠绕,獠牙森森,人面诡异。周围兵士立马赶过来支援,然而还未来得及完全摆脱蝠群,尼坤的肩被一只冰凉的手搭住。
此刻整个舞厅在重火力的扫射下,早就一片狼藉。部分侍者和舞女身躯还在重生,肉块在蠕动着、挣扎着,但大部分尸块已经彻底不动了,暗绿色的汁液混着些许红色淌了一地。演奏的乐师也倒在血泊中,与他们的乐器一同沉默着。
这盛会转眼就荡然无存,所有美好的假象都被打破,露出了其中丑恶的现实。
那只冰凉的手背后,是面无表情的希尔德。
或许是力量的爆发,或者是因为盛怒,他的额上暴起了暗绿色的经脉。曾经见过的白光再次出现在身后,并给了他源源不断的力量,让那些在空中飞舞的人面发出猖狂大笑。
之前与夏一南一同前来的兵士们被囚禁在离舞厅接近的地方,此刻按照计划,他们已经被另一支队伍搭救,在赶来的路上。
在这之前,在舞厅的这帮人只有一个目标活下去。
娜塔莎反身一脚踹在了希尔德的胸前。这一击在平时足以让钢板变形,但在此刻,希尔德的身形甚至晃都没晃一下。
他仍牢牢抓着尼坤的右肩部,手上发力时骨节分明。尼坤的额前瞬间淌下汗珠,右手完全使不上力,垂在身侧,证明这在肩上的力道究竟有多大。
下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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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黑刃贯穿了希尔德伸出的手,并在贯穿肌肉之后,牢牢缠住了臂膀,顺着就要缠绕上他的身躯。
希尔德表情未变,在轻轻一扭之后,尼坤的肩膀完全变形了,血腥味绽开。他随即松开手,以另一只手,如拂开灰尘一般抚过黑刃。那些坚韧的黑色线条遇到他的手掌,只坚持了三四秒钟,随即就被轻易地撇开了。
它们重新化作黑色粉末,消散在空中。尼坤手臂上满是血洞,皮肉在交织着重组,努力黏合彼此。
在一片混乱中,他阴恻恻地说:“也是,舞会也是尾声了。”
随后他展臂大笑,在这种谁都看得出他处于盛怒的状态下,身后是高大而厚实的墙体,上头镀金的装饰簇拥着只有主干的树木标识。从那些倒地舞者的身躯中挣出,成群的蝙蝠夹杂着血肉,再次凝成旋转风暴,仿佛又一场盛大的烟火。
于高周波刀切割蝙蝠躯体的可怖声响中,希尔德还在大笑:“来吧!让我们来一场盛大的谢幕!”
第45章歌声已朽(44)
蝙蝠在翻飞,与外骨骼的金属相撞发出了可怖声响。利爪在机甲上留下一条条划痕,更可怕的是,虽然个体很脆弱,但它们根本就无穷无尽。
它们的眼睛都是蔚蓝色的,和希尔德的眼眸一模一样,甚至里头燃烧的怒火都如出一辙,加上扭曲的人面,简直如万千恶鬼自炼狱里涌出,向人索命。
娜塔莎已经趁乱把尼坤带到了兵士之间,立马有人上前接应,给尼坤装备上外骨骼。
那条已经残废的右手带了一定麻烦,时间来不及,就直接被塞进了机甲之中。尼坤痛得满头是汗,但一声不吭,在带上目镜的下一秒已经手动锁死右臂机甲,确保手臂不会在接下来的剧烈运动中碰撞,受到又一次伤害。
在混乱内,希尔德生出血淋淋黑翼的身影,夹杂在蝠群中迅速接近夏一南。
尖锐的长爪覆盖了他的手,刺向夏一南的肩部。希尔德扯着扭曲的笑容大吼道:“你明明和我一样!为什么还要混在低等生物间!”
这种时候傻子才和他斗嘴。夏一南一声不吭,黑色粉末快速凝在左手成拳套状,右手则在指间汇成四把匕首。他猛地挥手,那四把闪着黑色幽光的诡异匕首就破风而出,以扇形准地射向希尔德的面部!
在过去的某个世界,他曾师从一位东方武者,在数年的时光中,学会了这些奇诡武器的使用。
希尔德很强大,但终归还是普通的生物。他永远无法真正杀死夏一南,也无法在时间与经验上战胜他。岁月牢牢把希尔德定格在此处,寿命是他至死无法突破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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