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救世日常[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为竭
夏一南靠着墙,看黎朔站在凯尔森背后。他们两人都极擅绘画,加上关系好,偶尔会讨论画作。
这是他们临行前的最后两小时,黎朔说要见凯尔森,他就顺便跟了过来。
自从安德烈被确认死亡之后,老人似乎苍老不少,就连以往有神的双眼都浑浊了,拿笔的手微颤。
在黎朔抵达之前,他已经完成另一幅画,此时被放在一边。
画面是各种蓝色的交织,最上头是蔚蓝的天,随后是碧色的海。蓝色逐渐加深,最后在海底就要完全被黑暗覆盖。
但在最低端,忽而暖黄色点亮了整个画面。那是一座沉没了的城市,鱼鲸在其中穿行,有生出鱼尾、只有背影的人在街道上,探身点燃一小盏明灯。
她身上鳞片是亮色的银,映出的波光在上头穿行,黑色长发微卷,蓬松地舒展在周身。
夏一南知道那是什么。传说中已经沉没的城市,迈斯特拉。
迈斯特拉在岛屿之上,规模不大,也并不繁华,却被称作最宜居之处。在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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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的平和年代,无数富豪都预着在那买栋小别墅,晚年的每日吹着咸味海风,看着海面的残阳,舒舒服服地享福。
后来有一天,它消失了。
不如传说之城亚特兰蒂斯,又或者其他任何神话里,忽而被海啸在一夜之间摧毁了的文明,它的消失是有迹可循的。
那一日,不知名的彗星在离地两千万米之处,划过穹宇。地面一片漆黑,日食与月食同时发生,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正将自身巨大的阴影投下。
狂风席卷,雨如泼水般从墨色云里降下。在震撼整个世界的巨响中,迈斯特拉消失在溅起数百米高的浪潮之中。
后来的调查中,发现它的基岩完全被破坏,就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在瞬间,沉没于海中。
它原先所在之处,变成了已知的最深海沟。不管这攻击来自何方,在足以击垮陆地的力道下,城市也该荡然无存。
而上头的居民,被以某种奇异的方式,抹去了存在。没人能清晰记得他们的容颜,亦或者往事,在极端模糊的记忆里,他们就如水纹,转瞬即逝。
有人相信这是来自外星的示威力量,有人相信这是一场天灾,也有人相信迈斯特拉仍然存在,遗骸便在万米的浪潮之下,等待着它的访客。
凯尔森画过很多次迈斯特拉,如果去到他的屋内,会发现墙壁上贴满了这沉没之城。
每一张画上,都是宁静的水纹,沉默的城市,与有着银色发丝的人鱼。
他之所以这么钟情,并非是相信这城市有什么神秘之处,而是因为他的故乡在此。而多年前,还是少年的安德烈离开了迈斯特拉,前往大陆参加联盟军。数日后岛屿消逝,波涛汹涌,淹没一切。
半小时后,夏一南和黎朔告别了老画家,前往车站的安全门之前。那里众多人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前往地面。
此行的目的,是击杀确认在市内的最后一个特感,“瘟疫”希尔德陶施芬博格。
掠夺者越来越猖狂,不知是不是因为希尔德,他们的异能提升得速度很快。而在“死亡”释放全程范围的烟雾后,城内的感染者得到强化,让车站的防守更加困难。
要是放任不管掠夺者,那么对以后的防守将形成巨大的压力。
可惜他们如今没有大型武器,不然娜塔莎扬言,要直接把他们炸到北极去。
车队开动,驶过街道,朝向许久未见的古堡。那里埋葬了诸多锐兵士,并让他们以如此丑陋的蝙蝠之体,重返世间,这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会议上,计划的提出者黎朔望着满座兵士,如此说道:“如果或早或晚,我们注定交锋,那便在今日吧。”然后计划通过,有了这一仗。
据这几年俘获的掠夺者所说,希尔德几乎不可能离开古堡范围。那么只能是他们进入古堡内,进行战斗。
……
月色皎白,和过往的所有岁月般,古堡内隐隐透出明黄色的灯光。乐声与欢笑声一同传来,窗边掠过几对舞伴,面容看不清晰。
每次看到,都会有种如今正盛世的恍惚感。
沉重的外骨骼被褪下,落在冰冷地面时,发出闷响。高周波刀的刀鞘被小心地放在旁边,走廊上的花刚浇了水,娇艳欲滴。
武装被完全卸载,两边衣着得体的绅士,一左一右站在夏一南身边,将他带入室内。
在室内,烛光微微摇曳。墙上有似树的图案,那图案很是怪异,树干没有任何分叉,只有笔直的主干与最上头茂盛的树叶。
希尔德的眼眸蔚蓝,就坐在洁白桌布的最尽头。这场面和两年前如出一辙。
“教授,好久不见。”希尔德愉悦地半眯起眼,嗓音里带了揶揄,“只是两年过去,你一见面就给我暗杀的见面礼,这可不大友善啊。”
“车站会永远是你的敌人,”夏一南说,“你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的。”
“那我们拭目以待。”希尔德笑道,“你不该和那些低劣的种族混在一起的。看看你周围的这些人,难道不比他们更加强大吗。”他的身子微微前凑,“教授,难道你不觉得和他们格格不入,根本不属于他们吗。”
“……”夏一南说,“偶尔。”
“你注定不是他们的同类。他们的生命只如暗淡的流星,转瞬即逝,而你不同。”希尔德说,“而你不同,现在让我猜猜,你究竟拥有怎么不为人知的力量。”
“……”
“比如说,”希尔德又笑了,眼中是如浪潮般汹涌的狂热,“能够跳跃在世界之间?”
第38章歌声已朽(37)
“二北,听我说,不论是什么状况都冷静下来。”黎朔说,“别让他看出任何端倪。”
他这在脑中的声音,通过感知类异能者正在消逝的异能,显得遥远而模糊。他不确定其中安慰与镇定的力量有没有传过去。
“他的身体状况很异常,”同样进行着神链接的娜塔莎面色很难看,“准确来说,他现在处于应激状态,但反应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现在我们不该讨论这种事情,”黎朔难得语气暴躁起来,“二北,集中注意力。”
“他……”那名感知异能者犹豫了一下,“他可能听不见我们说话了。在这片区域,我的神力受到了很强的干扰,而且时间已经太久了。”
确实,就连他们这么近距离的对话,都有些隐约模糊的倾向,更别提离他们数百米的夏一南。
这名感知异能者已经是车站最强的存在,专为这次行动出战,才能支撑这么远距离的神链接。现在看来这已是极限了。
此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在地牢之中,都按照原计划一样与夏一南保持着联络。
在他们眼前,还摆着几具腐臭的尸体,他们一身掠夺者大半,胸腔内有什么东西在微微颤动。
那该是来自希尔德的幼年蝙蝠,以尸身为养分,从其中破体而出时,会带着那些亡者的面容猖狂大笑。
任谁在这环境与压力下,神都会受到影响。而眼下在这计划的关键时候,异能反而开始大幅度减弱。
“你也感受得到他的状态。”娜塔莎的声音冰冷得好似钢铁,“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有的反应。全身激素紊乱,血压起伏得比过山车还刺激,血液温度沸腾,正常人只要保持这样几秒钟,保证失去意识,脑袋都能爆成开瓢的西瓜。”
“而且,”她继续说下去,死死盯着黎朔,“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早在你们队伍追击叶淮时,与全队进行连接的川明亮太也报告过类似事件,只是当时不了了之。黎站长,您能对此做出合理解释吗?”
一旁盘膝坐着的尼坤,也悠悠说:“教授的疑点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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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还记得东南车站的血案吗。当时车上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但车上死者有人为的切割伤。”
“……”黎朔缓缓道,“这么多年下来,他为车站做出了什么,你们也不是没看见。”
“那为什么不解释这种情况?”娜塔莎说,“他有义务向车站报告一切异常。”
“没有人能有全然的坦荡。”黎朔说,“有时候探根探底,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尼坤嗤笑一声:“又来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像护崽子一样护着那姓夏的。成天跟在他屁股后头转,一有人靠近就龇牙咧嘴,跟条家养的狗一样,你的原则都去哪里了。”
黎朔揉揉眉骨,倒是没生气:“每个人都有那么几个秘密,孔雀先生,别这么暴躁。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希尔德。”
尼坤皱眉,刚想说话,就感觉一只微凉的手搭在肩头。
那是娜塔莎。
“尼坤站长,”感知异能者被迫在意识里,旁听这争执,怯生生地说,“您……您今天状态有些不对。”
这么多年好歹有了沉稳,以往尼坤说话绝没难听到这个地步。闻言几人都微愣,皆是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
计划在关键时刻,眼看着就有失败的风险。而这里的环境又实在太压抑了,牢笼外挂着的那具,仍在滴血的半截尸体,就在不久前还与他们并肩作战。
牢房里有狰狞的刑具,墙上是暗红与黑交织的血色,飞舞的蚊虫携杂着腥臭味。
光是凝望这场景,都能感到带了怨气的尖叫扑面而来,过往的亡魂漂浮在周身,说着邪恶的低语,每一张都是熟悉的面庞。
尼坤看了眼搭在肩上的娜塔莎的手,脸色缓和了些,刚要开口说话,就又被打断了。
“今天刚好是个好时机,我也有事情要问你,尼坤站长。”娜塔莎如是说道。
尼坤下意识看向她,望进一双碧色眼中。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仿佛承载着一汪清泉。里头是从不会躲闪的眼神,与坚定的意志,但这么看着的时候,仿佛整个眼里都装着他。
娜塔莎深吸一口气,问:“六年前,车站里的三位平民,还有一位a级科研人员,究竟是不是叶淮杀的?”
空气凝结了。周围同样被关押的兵士虽然没有连接神,听不见会话,但早已在这三人诡异的、带了敌意的气氛中,不知所措。
半分钟后,尼坤缓缓说:“军事法庭是怎么认定的,事实就是怎么样的。当年的目击者确实只有我一人,”他轻轻地、坚定地拂下肩上娜塔莎的手,“但我从始至终,一心只为车站的利益。”
“车站的利益。”娜塔莎重复了一句,“车站的利益。”
“是的。”
“……我明白了。”娜塔莎说,“虽然以我的身份,讲这句话十分地自我与理想主义,但是尼坤站长,如果有这么一天,我希望你在利益与荣光之间,能选择后者。”
这场争执在沉默中结束了。每一人都带着自己的秘密,缄口不言。
黎朔在黑暗中,靠着微凉的栏杆。
他微微垂眸,眼神落在自己被衣袖遮盖的手臂上。
那其中,青筋正在微微弹动,感染症状浮现。如果有任何一人与他连接神,会感觉到他的身体状态,和刚才的夏一南几乎一样,各项指数与人类相差甚远。
不同的是,夏一南是出于自卫产生的应激,而他这个更像是某种重病缠身,和一直靠猎杀感染者维生的教授相似。
眼睛慢慢被奇异的光影所覆盖,其中线条变幻,好似魔咒。
或许是没有嗜血的欲望,性格也更加沉稳,他对这奇异的力量操控得比夏一南好,甚至能自主地控制力量的缩放。
然而他并不如夏一南,完全被这力量所承认。
感染症状猛地加剧,剧痛钻进每一寸动静脉,随着心跳一点点逼迫全身。在这极度的痛苦中,黎朔一声不吭,表情未变,旁人看来只是陷入了沉思。
过了十余分钟,痛苦才恢复到可承受的范围。背后已经被汗湿透,随后黎朔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和所有人一样,他也有掩藏已久的秘密。
他就要死了。
第39章歌声已朽(38)
希尔德笑容不改,周围侍者屹立,身影被烛光拉得很长,高大而无言,映在墙上仿佛鬼魅。
在某几秒中,夏一南感觉到,力量窜动在每一个角落,身体已自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杀气从心头,磅礴而宏大地,碾过思绪。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世界里,起了如此鲜明而坚定的杀意。纵观这么多年,从没有原世界的人,曾当着他面说出这一事实。与其他任何敌人都不同,希尔德揭露了他这身躯的本质。
然而这锐利的杀气,被夏一南缓慢地压了下去。
如果希尔德并不和他来自同个世界,他就不相信,有人能看穿这一事实。
不论再怎么强大的人,都无法窥探到自身世界之外的事物。这是所有人的局限性,对于夏一南来说匆匆而过、仿佛观影剧情的岁月,对于他们来说即是命运。
从听闻话语的猝不及防,到杀意的涌现,再到平静,只花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
在这五秒钟,纵使心率加快,激素狂躁如浪潮,一切都为抹杀对方做好了准备,夏一南脸色未变,甚至还保持着教授常有的笑容
他温和而无奈地笑着:“你的想象力未太丰富了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联盟战士,比较擅长科学研究。”
“……或许吧,”希尔德深深凝望进他的眼中,“但终有一天,这会是我们的终点,也是。”他轻轻击掌,使者依次上菜,晚餐在继续。
夏一南暗自松了口气,如他所料一般,希尔德并没有掌握确凿证据。
但他这份推测,又是从何而来?
但计划仍然要走下去。摇曳烛光中,夏一南缓缓开口:“既然你声称,人类是劣等的族群。那么,就证明给我看吧。”
“证明?”希尔德笑,“我还以为,教授你会坚持自己的立场。”
“我只是不觉得你会找到证据。”夏一南微微抬起下巴,“即使是被迫回到地下,我们仍然在不断进步。之前被击杀的‘死亡’就是最好证据,如果能和军队联系上,夺回地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军队?”希尔德嗤笑了一声,“那帮懦夫都不知道在做什么。安琪拉太无知,和那位只会砍人的军官一样,是未进化完全的物种。我看他们,就像你们看猿人一样。”他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教授是你想要证明,我可以给你看。你想要怎么样的证明呢?”
“三天后,车站最锐的力量会在东城区进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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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南说。
希尔德似笑非笑:“你想要我用他们证明实力?教授,这可是通敌。”
“如果你们真的能战胜这力量,那我就承认你说的是对的,你的傲慢也是理所当然的优越。”夏一南说,“我是科研者,只用事实说话。”
“说实话,这是一个很具有诱惑力的提议如果这样能得到你的认可。”希尔德叹了口气,微微垂眸,“可惜,我恐怕不能亲自参与这次行动。”
夏一南不动声色。
如果希尔德真的狂热到答应了这要求,咬上这块肥肉,证明自己的结论并准备一举歼灭幸存者的中坚力量,那么等待他的会是车站的大军。
d06会轮番爆炸,成为他葬身之处最绚烂的烟花。他连一点渣都不剩下,在席卷而来的诸多异能中被挫骨扬灰,随着漆黑的蝠群一同消散,连同那些残暴黑暗的过往。
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就连特感的力量,d06都能有效消除。这个本质与之前无差,就是能与感染者体内的病毒,也就是“信”,进行更多的反应。
而如今希尔德的反应,侧面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当时希尔德追击他们,离开了古堡相当远的距离。就在同时,他的力量开始快速削减,治愈速度也下降。
只要他不是一个自吹自擂的自大狂,知晓d06的强大效用,或是畏惧车站的力量这一点可能性不高,从近几年掠夺者频繁的挑衅都能看出那么古堡附近,就是他力量的极限。
他们所需要做到的,就是再次激怒希尔德,让他在亢奋状态中离开古堡,再进行围剿。
夏一南面上敛了笑容,摆出恰到好处的、并不信服的神情。正当他考虑如何将这个信息,传递给牢房中以及在古堡外待命的兵士时,希尔德再次开口。
他说:“但是,教授,我可以带你去见到其他形式的证明。”
“我不认为……”夏一南微微皱眉。
“请听我说,”希尔德愉悦地眯起了眼,“我同你一样,也崇尚以事实说话。明天请容我邀请你,证明我观点的正确性……可以吗?”
夏一南点头。
去看看这个神棍所谓的证据,不会影响计划。
这是一场庞大的、飘摇的赌局。所有人的性命压在上头,赌希尔德没看出他们暗杀、被俘获背后的真相,赌夏一南的演技与应对完美无憾,赌希尔德没足够的机警,能抵御几日后,车站真正置于死地的攻击。
夜晚时,夏一南躺在装饰豪华的床上,盯着空白的天花板。
或许是希尔德的话语,或许是今日的演练与策划实在太累,又或许这宁静的夜晚实在太能勾起思绪,他的脑中难得一片混乱。
远处掠夺者居住处,还有着明亮的火光。
他们大声议论着今日,频繁出现的粗鄙话语跨过浓密的树林,与大片皎白的月色,传进窗子时变成了模糊一片,于是就有一种奇异的热闹与繁华感。
一直以来,他对时间流逝的感觉就很淡薄。就好像别人的每一年、每一日、每一分每一秒都完整走过,但对于他来说,都太过短暂。
有时候他会想,是不是在自己身上,时间的流速不一样,感知也被扭曲。这一点他去过的世界越多,就越是明显。
因为就算是十余年光阴于他,按照以往正常的感知来言,大概只是四五载,又或者更少。鲜明漫长到一生都无法忘怀的事件,他也许在下个世界,回忆时就带上置身事外的冷漠。
所有人都在加速向前赶,只有他缓慢踱步,看他们奔向远方,最后无可避地变成尘埃。
他们崩塌了,化为光尘。
而他的前路漫漫。
这当然是好的,不然等待夏一南的,可能是快速的神崩溃,与无数次扮演身份时,带来的错乱。
可偏生他并非无感情之人,带着和善温柔的面具,身边就会聚集很多有趣的人。
那些人短暂的人生太灿烂,即使是过客,也会不由被他们打动。
这份感动很快就会被丢下,他重新带着虚伪的温和上路,并没有因为诸多善意,变成一个温暖的好人。他小心翼翼地算计,小心翼翼地扮演,在逼人发疯的征途中,全靠一身狂妄的热血与执念支撑
某种意义上,他也有希尔德的傲慢。试想若能自由穿梭于世界,他又怎能完全摆平心态,对待每一人呢?
他行在汹涌人群中,不知周身有无同类。
偶尔想起过去,他还记得那些印象深刻的过客。他们的面容依然清晰,话语依然有力,就连笑时眼尾的一点点皱纹,他都没有忘怀。
但激越的感情已经平息,夏一南鲜少想起来相处时的感受。
遗忘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毕竟曾经的他是如此爱着他们。
远处掠夺者的火光熄了,四下一片黑暗。再过几年,他在心里想,再过几年,就能回去了。那时候,白墙医院外的花该开了。
第40章歌声已朽(39)
希尔德所谓的证明,在一个巨大的资料库中。
但那不止是单纯储存材料的地方,在高达数十米的靠墙书柜旁,是试验台与器皿。有低矮的囚笼、约莫一人高的圆柱形冷冻仓,里头灌满了不知名的液体,透过玻璃能看见里头是人类。
这里简直是某种科学狂人的基地,在漫长的岁月中,不断以人体为实验体,做着不为人知的尝试。
书架旁边的书桌上放着许多书籍,大部分是手写稿,有被经常翻阅到破旧的痕迹。少数书本的封皮还沾了暗色的污渍,看上去是陈年的血迹。
希尔德挽起洁白的衬衣袖子,拿起其中一份手写稿:“很长时间以来,我都在集‘神’真实存在的证据。”
他向夏一南展示手写稿上的各色公式。只一眼夏一南就认出来了,那是“信”在机械外骨骼上运行的部分反应式。
按理说,作为帝国子民的希尔德,是不可能拿到联盟这些资料的。但眼下军事建筑都损坏成这个程度,若希尔德凭借自己能力,也不是没可能深入建筑群,取得资料。
“也就是说,你觉得‘信’和你信仰的‘神’有关。”夏一南缓缓说。
“是的,”希尔德愉悦地半眯起眼,“所以教授你才是它们在这世界上的使者,把力量带到这里。”
“‘信’并非是我发明的,我只是启示病毒的创造者。”
希尔德还是笑眯眯的:“难不成你觉得我还不知道么,病毒和‘信’之间的关系?”
“……”夏一南并不为此感到惊讶,“所以,‘信’就是你信仰的神?”
“并不是。”希尔德将手中的资料放下,“那只是它们力量的一部分。很多年前,发明了‘
精神病院救世日常[快穿] 分卷阅读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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