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救世日常[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为竭
那人跑步的姿势怪异,两边有些不平衡,出色的视力让夏一南看见,他右手臂处空荡荡的。
叶淮作战经验丰富,不可能不知道土制□□杀不死人。那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为了看他们被炸高兴一下?
所以现在有两个问题,一是周围是否有埋伏,二是土制炸弹是怎么来的。越狱事件发生时,各车站会第一时间清点武器与装备,而通讯时调配员并未提到物品失窃。
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内,叶淮不仅砍下手臂并存活下来,还进行了埋伏。
要说是没人帮忙,鬼都不信。夏一南躬身,一声不吭在烟尘中穿梭,找好掩体。
如果是埋伏,直接在他们进建筑时就可以迅速动手。又或者在他们短暂的眩晕时,也该下手了。所以对方想要利用的,多半是爆炸时起的烟尘。
语音里传来川明亮太压低的急促声音:“有七人!”
较低楼层的地方,传来很轻微的一声动静,像是某种金属卡合的声音。
这声音寻常兵士听到可能不觉,但夏教授对外骨骼何其了解这是重型外骨骼架起武器的声响。
夏一南在心里爆了句粗口,刚准备起身趁乱,在烟雾中逃出购物中心,又生生刹住了脚步。
他虽然不清楚这具身子的异能,可队友的热能感应看不到他的存在,证明异能已经是觉醒状态,只是他还不会使用。
要是对方有感知类异能者,没了掩体与浓厚尘埃遮挡部分感知力,他会被准确定位,一移动就被打成筛子。
但等到武器完全架好,他们的处境就会危急数倍。
安德烈和川明亮太都不适合正面交锋,他不确定黎朔和克莱尔有没意识到重型外骨骼的存在。逃不了,就只能他先发制人。
于是没必要再犹疑,夏一南贴着走廊残存的围墙前进,猫着腰无声无息,踏上悬在空中的走廊,直到接近那声响发出的位置。
他瞳孔因为兴奋微微放大,右手轻轻握在刀鞘上,蹲伏时左手撑地,脊背弯曲成漂亮的线条,如捕食前的猛兽。
高周波刀上的高频震动达到数千赫兹,能让任何材料产生足够的不均匀振动,积攒起来直至疲劳,就连东方联盟最自豪的新式金属,都能在瞬间斩断。
在这个年代,它变成了对抗外骨骼的最佳武器。
高周波刀的温度极高,只要出鞘,就一定会被察觉。夏一南微微垂下眼睛,深吸一口气,深到身体都有细微的颤抖,才缓缓吐出。
不管对方异能是什么,死了就没事了。他所在的小队很优秀,配合他的行动不会有问题。可惜敌人也在厚实的掩体后,川明亮太也只能勉强感受到人数。
要是能看到对方的行动就好了。
视野突然清晰起来,周围的一切纤毫毕见。
夏一南愣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不是自己的眼睛正在“看见”,而是某种感官。他的思维笼罩了整个六层,继而扩大到整个购物中心。
这对于感知类异能,范围已经太夸张了。更何况他的视野并没有被任何障碍所遮蔽,隔着两堵墙的敌人,对他来说仿佛就在眼前,动作和神态都准确无误地传达到大脑神经中,而对方仍没有任何察觉。
意识还在扩大,周围的街道清晰无比,大量的信息正涌入脑中,带来微微的肿胀感。
他仿佛亲身走在城市里,看得见建筑的每一寸纹理,风过树梢的摇摆,月与云层在地面留下的共舞痕迹。丧尸幽绿的眼,黑雾状的死亡,街头游荡的亡马与它的骑士,地下车站有人烧开了汤,水雾凝在满是划痕的镜片上。
墙体于他如无物,昏暗烟消云散,呼吸之间,整座城市被一寸寸化作领土,展现在面前。
他自高处俯瞰,犹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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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这种感觉太过奇特,超越了认知。这一刻他身临的险境已不在思虑范围,因为有更高远的存在,一切皆是蝼蚁与尘埃。
城市被月华笼罩,若不是没有灯火,仍如繁华时。意识继续潮水般蔓延,夏一南清晰地看见,在城市之下,有一只眼睛缓缓睁开。
它的瞳孔在一秒内就有数千种变换,时而近人,时而如兽,时而是杂乱的线条与光影,即使是世间最大胆的艺术家,也画不出那色泽。月光沉没在其中,被吞噬殆尽。它比城市还要庞大,在地面冷冷地转动着,与夏一南对视,然后停滞。
在这瞬间,奔涌的意识忽而触电般回弹,以蔓延时数倍的速度回缩,在半秒钟内回到了眼前的烟尘中,什么都看不见了。夏一南猛地跪倒在地,极致的恐惧在体内炸开,理智分崩离析。
他眼前一片漆黑,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全身颤抖。
敌人很明显听到了这近处的声响,几道身影纵身,贴着掩体如幽影般迅速接近。夏一南的意识几近崩溃,只靠本能想要逃跑,但根本动弹不得。
血液一点点从下巴滴落,在血泊中发出声响,外骨骼系统发出了疯狂的警告声,好似末日降临,死亡将近他的身体数值没有一项是正常的,结论是濒死。
奔袭而来的敌人没有近身,火流扭转如龙,淹没了走廊的前方!
掀起的气浪直接卷走烟尘,猛地扯开明亮到刺眼的视野,空中走廊大半段都在火海里,阻拦了死亡来临的脚步。
黎朔与克莱尔同时出现在了走廊上。黎朔扛起夏一南,猛地发力,在外墙弹跳数步,踏出飞溅的碎石,和他抱作一团滚入了八层的走廊墙体后。克莱尔挥拳砸下,整段走廊被硬生生砸断,与焰浪一同坠落!
随后她以同样迅捷的动作,跳到六层的残骸后隐藏住身形。而川明亮太的神力扩大数倍,短时间内覆盖整栋建筑,屏蔽了他们的行踪,避被对方的异能者追踪到。
对面的反应同样快速,来袭的三人只有一人哀嚎着下坠,浑身燃着火焰,又被碎石覆盖,不知生死。
隔了许久断口处还有碎石滚落,掉落七楼的高度,在地面溅起泥尘,整座建筑仿佛都在微微摇晃。其他二人撤离到了原本位置,在他们身边,重型机枪已经架好。
刚才黎朔的火焰已经覆盖了武器位置,眼下那里没有任何破坏,也就是说对方至少有一位护盾型异能者。
敌人还剩六人,正包围着装备着重型外骨骼的人,手上执着不一的武器与盾牌,进行着保护工作。只要夏一南他们一露头,机枪就会将他们击杀。
除却有外骨骼的三人,他们都以不同的布料,捂住了下半张脸。在这座城市谁都知道其中意味,面巾代表了掠夺者的身份。
此时他们的保护极为谨慎,但忽而一声枪响,子弹划破厉风,穿过了其中一人的头部!
鲜红的血液爆开在墙上,大口径狙击枪直接把那人的整个脑袋打爆了,护盾异能者甚至没时间撑开屏障。
月光下安德烈的枪口还有一缕烟他趁川明亮太神力覆盖时,在焰浪的爆炸声中转移到了屋顶,透过破损的玻璃,完成了这次完美的狙击。
安德烈布克,编号sa108。他的异能能让他在短时间内,考虑天气、温度、风速、距离等一切要素,完成准计算,进行射击。
如果他是个战士,那就会是挥刀准的杀手;如果他是个狙击手,就像如今一样,那么他会令所有人闻风丧胆。
川明亮太再次过载了自己的神力,将安德烈转移的痕迹抹去。安德烈迅速换了另一个狙击位,稳定呼吸与心跳,等待下个时机的到来。
局面一时陷入了僵局,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夏一南是不知道这一切的,他的世界依然天昏地暗。黎朔坐在墙体后半抱着他,顾忌着手部锋利的装甲,只能用手背轻拍他苍白得像雪的面颊,低声唤道:“二北!二北!别去看那些东西!”
夏一南的胸膛起伏极小,但外骨骼的监测中,各项异常指标正缓慢回复正常。
意识在沉浮的黑色海洋中,见到了一抹光。他忽而深吸一口气,仿佛溺水之人终于脚踏实地。
三秒钟后他勉强半睁开了眼,虽然瞳孔依然涣散,看不清任何东西,可至少是好转的标志。冰凉的外骨骼滑过面颊,黎朔的声音像隔了一层浓雾,朦胧而遥远。
奇异的思绪在此时掠过心间,投下阴影,波澜漾开。夏一南微微转动一下脖子,轻声用气音说:
“我……是不是……”
这句话完全出自下意识,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意识仍然在黑暗的海中,在刺骨的冰寒中,奋力朝光源挣扎,它们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但风雨与掀起的巨浪不断将他后推,埋向海底。
海水灌进口鼻间,是冷冰冰的血腥味。
然而就在这挣扎间,忽而光源就清晰炽热起来,如利剑穿破阴暗。
他看清那源头。那是一座灯塔,一座自万丈惊涛中屹立的灯塔,闪耀在如墨翻涌的天空深处。
呼吸趋近平稳,血色涌回面部,苍白得和纸片一样的人在几息间,就停止了痉挛与颤抖。
黎朔松了口气,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忽而一种危机感炸开,随后枪声再次打破短暂的寂静!
有三人径直奔着夏一南与黎朔的方向过去,竟然是想直接打破这僵局!
小队的首要目标永远是保护夏教授,安德烈不惜暴露自己的行踪,射出的第一枪准无比,命中了移动中的三人。
可惜无形的屏障阻拦了子弹,在被击中的瞬间,泛起了暗蓝色的涟漪,裂痕凭空出现在他们周身。
只要再一枪,这个屏障就能完全被击穿,安德烈却没有足够时间了。川明亮太再次透支神力,与黎朔进行神链接,一时来袭三人的位置出现在了脑海中。
黎朔骂了句:“他妈的找死。”此刻他还背靠着障碍物,焰浪没有任何瞄准,直接被他反手弹出。响指声降临的瞬间,火海咆哮而出,扑向尚在空中的三人!
这力量显然超出了敌人的想象,屏障在与火炎接触的瞬间崩裂,细小的蓝色光尘弥漫在空中。
其中两人装备着老式外骨骼,发烫的金属就要变形,并将这温度传递到了肉体上,发出滋滋声响。他们只能用仅有力气,闪避到七楼两旁的走廊。而没有外骨骼的那人再次坠落,浑身火焰,落在了四楼的悬空长廊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紧接着某种机械转动的声音传来,刚才本就是试探,他们的确切位置还是暴露了。夏一南还在昏迷中,黎朔带着他,不可能躲过机枪的大范围扫射。
子弹高速出膛的可怖声响,与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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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爆炸声同时响起。
黎朔用焰浪的爆炸,硬生生在最短时间内爆开了面前的建筑外墙。他把夏一南护在怀中,在墙体破开的刹那,从未熄的炽热中狼狈地翻了出去。
机枪子弹破开走廊墙体,紧紧地追随着他们的移动轨迹,如影随形。在快要重合时,他们终于在外墙处分道扬镳一个笔直地射向天际,一个如折翼之鸟般下坠。
从八楼往下落,黎朔有足够的时间调整姿态。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在接近地面时,他已经把夏一南重新扛在肩上,做好了落地准备。
周围的建筑很多,他选择往一个低矮的平房落去。屋顶被他们直接砸穿,“信”再次缓冲了大量速度,可惜这是两人的重量,最后他们狠狠地摔在了冰凉的地上。
夏一南的全部重量都压在黎朔身上,就算是体质强悍,黎朔也稍微缓了几秒钟,才恢复行动力。
他一起身,就看见一个呆头呆脑的感染者站在废墟里,正睁着眼睛,挺茫然地看着他们,下巴都掉了。
“下巴都能吓掉,草你看谁的笑话呢!”黎朔骂了句,一个手刀劈断了它的脊椎。
购物中心内不断传来坍塌的声音,没有任何追兵出来,大概是被其他队友拖住了。
教授永远是他们的保护目标,黎朔在原地犹豫了三秒钟,终于一咬牙扛起夏一南,大步朝车站的方向跑去。
第8章歌声已朽(7)
以黎朔的速度,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购物中心已经被其他的建筑所遮拦,远离了视野,只能听到狙击枪不停射击的声响,与交错的坍塌。
在他们被袭击的那刻,黎朔就已经向调配中心请求了支援。按照速度,他们会在路途中相遇。
他的脚步渐快,街道的线条被拉长,在眼前飞逝而过。
忽而一道劲风自左方袭来,黎朔左脚一踏,在地上踩出了坑洞,避开了这袭击。侧身在空中的那秒,火焰从他指尖跃出,扑向攻击者。
那人身着一身黑衣,骨瘦如柴,速度极快,火焰只能堪堪掠过他的衣角他甚至没有装备着外骨骼,只在异能未消退的时间内活动。
没了外骨骼的多余重量,他的速度胜过黎朔见过的一切敏捷类异能者。电光火石间,黎朔辨认出,他是原本守护在机枪旁的掠夺者。
他竟然不顾自己的同伴,独自追了上来。
下一刹那,他已经闪身出现在了黎朔身边,夹杂着烈风,伸手迅捷地往咽喉探去!
黎朔还未调整好身形,往后倒,避开这一刺。然而对方手很快,转而扭腰,左手抓向被扛在肩上的夏一南。
他的手瘦骨嶙峋,骨头修长到不正常的地步,让人第一眼想起鹰类的利爪。
这一抓终究没落到实处,黎朔重心放到左侧,用腰劲向右倾斜拉开距离,同时左手握住腰部的短刀,右脚落地脚步一旋,正握出刀似疾电!
黑衣掠夺者的手擦着黎朔的耳廓,砸到了身后的厚墙,墙体顿时开裂成碎石。黎朔的速度不如他,更何况左手并不是惯用手。对方见到短刀寒芒刚想退开,忽而脚后几寸的街道砖石有几分开裂,炽热的气息从其中涌出。
只要后退,就会被火海完全吞没。他完全没料到黎朔的异能到了这般地步,别无选择。
削铁如泥的高周波刀,对上人体,没有一丝一毫的悬念。银光闪过漂亮的弧线,半截断手在月色下飞起,扬起血花,那人身形暴退拉开距离。
这一切发生在五秒内,双方稍微喘息了半秒钟,就再次出手。
因为伤势,对方的速度下降得很厉害,几次焰浪都已经贪婪地舔舐上了身躯。即使是断了手臂、重伤至此,他却没有任何退缩之意,眼中闪烁着某种狂热的光。
这种光同样闪耀在每一敌人眼中。不论是迅速减员了两名,还是刚才老式外骨骼在火焰下已经发烫变形,带来常人无法忍受的痛楚,他们都没有任何退意。
现在面前抛弃了同伴的这人,显然只会更加疯狂。他的速度几乎抵达了人体的极限,即使黎朔的动态视力,也无法完全捕捉他的行动。
掌风呼啸,手指皆是利器。
可惜他遇上的是黎朔。即使是还带着昏迷不醒的一人,黎朔也不会输在单打独斗上。
黎朔太了解不同的战斗方式,很快掌握了对方的行动规律。之后打法就变得狠厉而咄咄逼人,杀气从眉间跃出。
长刀容易暴露出破绽,他便用短刃与其周旋,锋芒快到月光与风声都被斩断。火焰不断从脚下迸裂而出,每每出现在关键位置,极为有效地封住了对方的位移,将他直逼向短刀下。
黑衣人才刚失去了左手,身体的平衡被打破了,失血进一步毁掉了他的状态。焰浪令他没办法长时间近身交手,发挥不出速度的最大优势。
尽管这样,毕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奇招,黎朔不敢把夏一南丢下。事实上他甚至没机会做这件事,黑衣人的速度真的太快了,稍有分心与不慎就将是致命的失误。
优势还是在一点点积攒起来,短刀在炽热中闪着冰冷的杀意,随后在某次对峙中被黎朔就手甩出,钉穿黑衣人的肩膀。
上勾拳、脚尖踢。在对方一次极为激进的攻击中,黎朔捉住机会,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他下巴上,将肋骨已经断了两根的他踢飞到升腾的火焰中。
下颚骨粉碎的声响传来,身躯在空中划过一条并不优美的曲线,转瞬被火焰吞没。
而随即,那人一声不吭从火焰里滚了出来,身上混杂着血污和泥尘,黑衣几乎被燃尽了,露出被烧伤后的可怖肌肤。要不是外骨骼强化了体质,他早该因为失去血液和体液过多,进入休克。
局势明了起来,还剩最后一击,黑衣人喘着粗气,却根本不知疼痛,那种狂热的光再次浮现在眼中。
他迎着焰浪而上,投身其中,伸手抓向夏一南。他的手指分外有力,可以轻易徒手抓碎拳头大的石块,就连外骨骼,都不一定能承受这力道。
这种自杀般的行为出乎黎朔意料,但也不至于防不住。他正微微后退半步,准备下一秒的爆炸,忽而扛在右肩上的人猛地挣扎起来
说是挣扎也许不够准确,因为夏一南以绝对的力量,掰开了黎朔的手臂,摔落在了地上,两只手撑着地面。
他在急促呼吸着,胸腔里传来沉闷而浑浊的声响,如同咆哮的兽类,忽而就抬头死死地盯着前方,扯出一个堪称狰狞的笑。
掌风在眼前来袭,比黎朔的火焰更快降临的,是从地上刺出的黑刃。
那是数十条一到二指宽的黑长线条,如结实的钢筋顶碎街道地面,刹那贯穿了黑衣人的全身,雕像般把他钉在了空中。
穿透喉咙的那一条,直接让他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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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声,就死去了。血泡大个涌出又破开,淋淋沥沥滴落在地上。
线条表面如磨砂般粗糙,尖端还有残存的血珠,在月光下张牙舞爪地定格,每一根狰狞地刺向不同方向,带着粗糙而暴力的美感,像某种不知名的怪物尸骸,像一场诡谲的献祭。
夏一南眼中是变幻的光影与色泽,瞳孔时而近人,时而如兽,凝望进去是不可见的深渊,那是连光都畏惧的存在。
下一秒他的手支撑不住,直接脸朝下,硬挺挺地趴地上了。
黎朔:“……”他看着都觉得疼,脸感同身受地抽了一下,赶忙过去抱起夏一南。
他刚抱起夏一南,就听见耳边有低沉的嘶吼声。
这是感染者的声音,他下意识回头,指间已经有暴虐的火流窜动。
动作被他硬生生遏止住了正在龇牙咧嘴向他的,是被钉死成雕像的那位。苦于那些线条,它再怎么扭动挣扎都没法移动,只能将伤口扯得更大。
尸体感染,都是因为被其他感染者啃食,而这对刚才死去的人来说不可能。黎朔犹豫了一下,绕开感染者,来到其中一根黑色线条前。
启示病毒对于生者来说,只有在伤及大动脉时才可能被感染。线条尖端锋利无比,黎朔伸手,用指尖轻轻划了一下,一小滴血珠立马滚落。
细小的伤口处,皮肤微微发暗绿色,半分钟内又完全消失了。这已经代表了这些黑线条的感染性。
外骨骼显示的环境地图上,忽而出现了一队红点,正迅速接近。通过识别,他们的编号出现在了视角下方。
支援就要来了。
黎朔快速扫视那张满是血污、还在嘶吼的面孔,然后响指声响起,火焰彻底吞没了一切。
……
夏一南站在凯尔森面前,清秀温和的面容上写满恰到好处的歉意:“非常抱歉,这次完全是我的责任。”
画家恰巧勾勒完最后一笔,完成一副春草暖阳的水画,随后透过同样年老的眼镜,审视着面前的二人。
黎朔浑身还缠着绷带,难得显得严肃:“具体事件经过,你之后可以通过官方文件了解。接下来我们会讨论救援行动,尽量不让更多人牺牲。”
凯尔森推了一下眼镜,说:“几年前也有类似案件,掠夺者第一次劫持了站内人员,但我记得没有任何的救援。”
“你说的是三年前,”黎朔很耐心地解释,“当时我们被‘死亡’突然袭击,损失了大量兵力,就连总站长都不幸牺牲,才导致救援计划搁浅。”
“之后的救援,成功率也很低。一共十一人,至今回来的只有二人。”凯尔森不紧不慢,“他们常年游荡在地面,过着抢劫掠夺的日子,对城市的了解很透彻,加上处所不定、小群体活动,实在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所以救援其实并不靠谱。”
这宛若教科书一样的无用话语,放在平时,夏一南早就在心里翻无数个白眼了。但这次毕竟是他的锅,他难得放尊重了些,没在心里有啥表示。
而表面上他还是满脸歉意。黎朔打起“官腔”总让人觉得很真诚,凯尔森很快又拿出了一张新画纸,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谈了。
于是两人就准备回去,凯尔森在后头又说:“夏教授。”
夏一南回头。
凯尔森说:“我很尊重你的劳动成果,这些年的科研,谁都看在眼里。但我话说明白一些,你因为个人原因,至今坚持外出参加任务,是不是太草率了?每次为了保护你,车站都会浪许多资源。”
让他放弃外出是不可能的,毕竟还要靠此缓解感染症状。夏一南垂眸道:“我会考虑一下。”
身后的画家就没有再说什么。
本次追捕行动没有人员牺牲,但叶淮不知所踪。与他一起消失的有掠夺者四人,以及安德烈。
当时川明亮太过载神力,探查了建筑里外。所以叶淮在楼顶引爆炸弹后,大概是躲去了稍远一些的地方。
在黎朔带着昏迷中的夏一南转移至八楼时,川明亮太抹去了行踪,加上火焰耀眼的光辉,对方几乎不可能捕捉到他们的行动。
而之后掠夺者表现出的,却是知道具体方向,并进行袭击,准备把他们的确切所在逼出来,暴露在机枪视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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