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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张小一
秦七摇着头叹气,满脸都是悲天悯人的神色,却不去接刘勤的话,只道:“世人都道刘家是仁善之家,牌匾还在门头上挂着呢,小的哪里会以为刘老爷是慢怠给殿下办差,再者殿下只跟小的说是刘老爷心善愿代殿下为溪水村百姓建屋,却并未说什么时候建好,只要刘老爷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料子都挑好的办就成,倒是小的要仰仗刘老爷照应了,刘老爷一日屋子建不好,小的就得叨扰一日,还望刘老爷不要厌弃。”
刘勤直叫他这话说的怒气上头,却不敢露出一星半点,一张脸都扭曲起来活像个小丑般:“秦管事哪里的话,能为殿下办差是刘家的福气,别人羡慕都来不及又岂敢不放在心上,某这几日就开始着人准备着,只是天气不好,恐做无用功,秦管事见了不要觉得是某不用心就好。”
刘勤这么说着,也真就这么认真起来,只是明面上当着秦七的面将一个又一个管事叫进书房吩咐,可等真进了书房,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在家里头用心应付着谢景安硬指给他的差事,林言也在外头用心查探着他做的恶事,连着几日王府也没回,吃饭都是随意啃两个饼子对付过去,好不容易走街串巷,乔装打扮的算是弄清楚了,林言一刻也不耽搁,将自己身上剩余的银钱全部塞给一个给他报信的乞儿,就乘着夜色,马不停蹄的回了王府。
谢景安接到林言求见的消息时正换好了衣裳打算出府,闻言大喜之下也顾不上看什么烧好的玻璃了,将身上刚穿好的氅衣随手一脱甩到下人手上,带着崔同大踏步的就去了书房。
书房里林言一脸严峻,急的衣裳也没换,就这么风尘仆仆的坐在椅子上等他,好在脸长的英俊,周身气势也不似常人,倒没显出狼狈来。
谢景安与他熟识了也懒得客套,不等林言起身就叫他按坐在椅子上了礼,自己也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急切的问道:“这几日查探的可还顺利?没叫刘家的人发现打草惊蛇吧。”
“虽有些波折,但还算顺遂,”林言看着他道:“原本末将还有些担忧会惹人注意,都挑的人懒怠才起身时四处查探,后见刘家似是没有察觉,才放开了两分胆子。”
他刻意找事就是要帮着林言转移注意力的,见果然起了效,谢景安又得意又焦急,忙忙的问他:“你都查到什么了?”
林言方才还神色如常,叫他这一问顿时脸色难看下来,显然查到的东西让他极为厌恶,恨声道:“这个刘家,当真是丧心病狂,他不止溪水村七成租,其他佃户的都是七成租,名下还建了好些赌坊,妓馆,小绾馆,也做那人牙子的勾当,殿下可知刘家为何头几年还让溪水村的百姓见见儿女,后几年无论如何都不肯让见了?”
谢景安看着他的神色就知不是什么好事,心里咯噔一声,摇摇头问他:“为何?”
林言怒声道:“这个刘家,买了人家的好儿女根本不是用做下人的,而是另置一个宅子锁进去调/教,养上几年,十分出挑的就送到各个官员那里行贿,有几分出色的就送到妓馆小绾馆里,用来赚取银钱,他这样对待人家儿女,又如何敢叫人家当父母的相见?不怕被人记恨暗地里害了他的性命吗?”
谢景安在林言开口之前就做了心理准备,可等真听到这事实,只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气的他手都哆嗦了,直往桌子上拍:“岂有此理!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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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理!刘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从小就读着圣贤书的,怎么会有这等狠毒心肠,他们还配是个人吗?骂他一句牲畜都是抬举他了!”
谢景安气的直骂了好些句,若非林言的手随着他拍桌的手一直移动,让谢景安不敢再拍怕打疼了他,非得把桌子拍裂了不可。
饶是骂了这么些句谢景安也没消下去半点火气,又站起身在书房的空地上转了几圈,才勉强冷静下来,背着手转头看林言:“还有其他的呢?刘家还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一一说来。”
谢景安没坐着,林言也跟着站起身,怕一口气将话说全了叫谢景安气坏了身子,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刘家明面上只是些铺子,客栈,酒坊,可私底下却开了好几家赌坊,据末将得来的消息,光殿下的封地上就有五家,赌坊里养着不少恶仆,还养了些专给人下套好骗人家产业的恶徒,不少家资颇丰,家里和乐美满的百姓就叫他们骗得家破人亡,他们手底下还有支专做人牙子的商队,打着给大户人家买下人的名头,低价哄骗百姓签了卖身契,然后将人一接,就连夜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于买下来的人,就同那些佃户的儿女一样,不是进了官员家的后院做个玩物,就是进了风尘地做了妓女,这么些年过去,死在他们手底下的不知有多少人,末将还从一个乞儿口中知晓了他们埋人用的一个乱葬岗,末将悄悄去看了,的确看见了一具穿着打扮不似寻常女儿家的尸体,那尸体应是新近死的,尸身还完好着,只用一张草席草草裹尸,若是有相熟的家人来看,应该是能认出人的。”
谢景安原以为他听的那些事就够丧心病狂的了,没想到还有更甚的,不禁气的额头青筋都崩了起来,一跳一跳的,又骂了刘家好些句,才缓下心情正经说话。
谢景安因心里有气,也没在椅子上就座,还开了扇窗让冷风吹进来清醒清醒脑子,半晌冷声道:“既然林将军已查明刘家的确作恶多端,本王若不将他们依法惩处岂非天理难容?事不宜迟,明日本王就将刘家人请到府里做客,林将军带着人查抄他名下的铺子赌坊妓馆小绾馆,尤其是要找到他锁着佃户儿女调教的那个院子,查抄后就地审问,务必要翘开他们的嘴,拿到刘家伤天害理的确凿证据,至于刘家……”
谢景安脸色铁青,冷哼一声:“就留着由本王捉拿拷问,本王倒要看看,他这身骨头是不是配的上他那颗黑心肠。”
定好明日要惩处刘家的计划,谢景安片刻也不耽搁,径直让崔同叫来了秦总管,吩咐他明日一早派人到刘家将人请来。
秦总管起初以为是寻常的宴请,正要张口应下,后在谢景安身后看到林言,才顿时明白了,当下神色一肃,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连带刘家的男丁女眷,全都请到府里来?”
第96章拿人抄家
第二日一早,天还黑着,秦总管就按着谢景安的吩咐,派人到了刘家府上传话。
此时刘家的主子们都还沉沉睡着,宅子里只有几点灯光,来传话的人冒着风雪敲了半天门板,才有一个门子睡眼惺忪的开了门。
那门子张嘴就要斥骂,传话的扈从却掏出一块令牌在门子眼前晃了晃,门子登时就叫令牌上的字吓醒了,惶恐的连连躬身行礼:“小的眼拙,不知是顺王府上的贵人驾到,让贵人久等了,是小的不是,还请贵人与小的不要计较,原谅小的这一回。”
传话的扈从急着办上头交代下来的差事,懒得与他计较,摆摆手说:“别在这儿嗦耽搁爷的时间,快去将你家主子叫起来,顺王吩咐了,今日要请刘家的人去王府里做客,连带女眷在内,一家老幼都要去,一个不能漏。”
“这个时辰?”门子有些为难,苦着脸求情:“贵人通融通融,这个时候还没到家里主子们起身的时辰,若是贸然去将他们吵醒,小的们实在担待不起,贵人不如进府里坐会儿暖和暖和,喝些热茶吃些点心,也好让小的们去伺候主子们起身。”说着要从袖里掏出些银钱塞给扈从。
扈从都叫他的话气乐了,一把推开他的手呵斥道:“你个混账东西,殿下吩咐下来的话,哪有你多嘴的余地,爷不管是不是到了你家主子起身的时辰,总之殿下吩咐了,你们就是敲锣打鼓也得把人给爷喊起来,殿下可说了,巳时在王府等着刘家人,若是少了一个,抑或是让殿下等着,你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罪的。”
扈从说完也不管门子一脸惊恐,翻身上马就回王府复命去了。
扈从一走,门子登时也再支撑不住,腿一软就摔在地上,在雪窝里坐了半晌才回过神,急急的爬起来,抖着腿一脸惨白的就往外院跑。
他好不容易敲门叫起来一个相熟的管事,不顾那管事睡眼惺忪脸色难看,一副大难临头的神情叫道:“刘管事,方才有一个王府的管事来传话,说是顺王殿下吩咐了,要在巳时请主子们一道去做客,无论是老太爷还是小公子,俱都要去,一个也不能漏下,这可如何是好,主子们平日里都是到了巳时才起身,若是在此之前有个什么动静将主子吵醒了,那可是……”
门子那可是了两遍也没将剩下的话说全,大约是想到了从前笨手笨脚将主子们吵醒的下人的下场,一张脸吓得越发白了,腿抖的几乎快跪到地上去。
那管事原还迷糊着,叫这话一吓,整个人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脸色也同那门子如出一辙,惊慌失措了片刻,灵机一动想到了个主意,才慢慢的冷静下来,看了那门子一眼,厉声道:“慌什么,只是顺王殿下叫人来传个话,又不是要你去喊主子们起身,咱们是刘家的家奴,自然不用做这等活计,只让那几个底下佃户才卖进来的小丫头小厮们去叫就是了,他们皮糙肉厚的,让主子们打几下不要紧,再说了,他们那样的贱民,叫主子打几下还是他们求不来的福气呢。”
刘管事为自己想出的主意洋洋得意,门子也叫他的话安下心来,只是到底有些不忍心,迟疑道:“刘管事的主意甚好,只是那几个小丫头小厮才七八岁,大点的不过九岁,瘦的跟长麻杆一样,能禁得住主子们打吗?万一叫主子失手打死了……”
“那怕什么,”刘管事打断他的话道:“不过几个家里都不要了的贱奴罢了,叫别人过去打死了还得张席子,可那几个才能占多大地方,席子都省了,人一抱就能抱两,扔进乱葬岗还方便。”
门子还有些犹豫,刘管事却已经不耐烦的踢他一脚:“你还在愣着做什么,没的时间,还不赶紧回到前门守着你的门去,若是因你的缘故让家里进了贼,就是再得脸的管事也救不了你的小命。”
门子叫他一通斥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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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想别的,佝着腰缩着头就往前门的方向去了,而被门子吵醒的刘管事却慢悠悠的回房换了衣裳,又指使下人烧了热水痛快的洗了一把脸,才跺着步往关着新进下人的偏院走去。
那偏院离着他住的院子实在远,刘管事起初还能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可走到一半儿眼看着都辰时了,主子们穿衣打扮还要时间,刘管事登时急了,也顾不得身为管事的体面,撩起衣摆一溜小跑就闯进了偏院。
偏院里管着小丫头小厮的管事正手持鞭子教训人,看到刘管事一脸汗的跑进来吓了一跳,忙忙的迎上去,堆着满脸笑道:“刘忠管事怎地有时间来我这个偏院了?可是想挑个小的消遣消遣?不瞒刘忠管事说,这批卖进来的小丫头小厮着实比前两年好多了,有一个极其标志的,皮肤还雪白,声音也跟那小黄鹂似得,又清又脆,哭起来更是可人疼,虽说日后是要送到那些个地方伺候贵人的,不能破了身子,可若是做点别的,谁也看不出来不是?”
那偏院的管事边说边露出一个猥琐的笑,看的刘管事心里直痒痒,不大的一双小眼直往那些小丫头身上唆了好几眼过够了干瘾,才脸色一肃,呵斥道:“胡咧咧什么,爷是那样的人吗?爷今日过来是有要事要办的,方才顺王府派人来传话,要主子们赶在巳时前到顺王府里做客,爷心疼下面那些个小子白日里伺候主子辛苦了,便寻思着让这些小的去喊主子们起身,毕竟这些小的经过这些日子汤汤水水滋补的粉雕玉琢的,主子们看着高兴,心里也少生点气不是?”
偏院管事叫刘管事一番话惊的张大了嘴,下意识往旁边那些小丫头小厮身上看了一眼,转回头一脸为难的说:“这……这怕是不妥当吧,他们进府还没几个月,个个瘦的跟小豆丁一样,也没学会什么规矩,这贸然叫到主子们眼前,既不能叫主子们发作个痛快,还伤了主子们的手,万一怪罪下来,小的可还没娶妻呢,再者说,这么大的事,刘管事总要通禀了大管事,叫大管事拿主意的好。”
“瞧你那点胆子,”刘管事鄙夷道:“在府里伺候这么久了,还不知晓主子们的性情,只要让主子们发作痛快了,甭管什么错处,随便求求情就能叫主子们饶过你了,再者说通禀了大管事又如何?你以为大管事是护着底下伺候得力的,还是护着这些才进府的小丫头小厮?你可别忘了,伺候主子们的可都是家生子,而这些小的呢?每年都有一茬,即便死了也没人在意,还省一张席子,你以为大管事会怎么选?”
偏院管事叫刘管事说的动了心,只是到底惧怕受罚,闭着嘴不肯答应,刘管事见状急了,只好拿出本钱:“你也别说我害你,这样罢,你不是打几年前就惦记着少奶奶身边的杏香吗?我看你是个痴情种,人又乖觉,就可怜你一回,帮你这个忙,你看如何?”
一边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的,另一边是朝思暮想都想娶进门的爱慕姑娘,偏院管事几乎不用挣扎就十分痛快的做了选择:“听刘管事的,刘管事比小的年长,又是在外院做管事,自然比小的见识多,小的听刘管事的吩咐准没错,小的这就让那些小丫头小厮打扮一番,送到内院去唤主子们起身。”
见偏院管事上了道,刘管事满意的点点头,又在几个长相比较标志的小丫头身上贪婪的看了两眼,才背着手晃悠着回去了。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刘府可谓是一阵鸡飞狗跳,下人们忙得手忙脚乱进进出出,主子们却也不轻松,一边挑拣着拾梳妆打扮,一边抽空还要骂两嘴在伺候的下人身上掐两下,好不容易将主子们伺候着送上了马车,刘府上上下下的管事下人俱都松了一口气。
唯有偏院管事又高兴又心疼,揪着刘管事埋怨道:“这些才进府的小丫头小厮也太不禁打了,我听说主子们也没打几下,就有两个吐了血起不来身了,也不知会不会死在府里,如今外面可还下着大雪呢,我可不想冒着大雪赶着夜路去乱葬岗,那条路又窄又颠簸,还要经过两个林子,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狼,我还没将杏香娶过门呢。”
偏院管事嘟囔着没完,刘管事不耐烦道:“这不还没死吗?你要嫌麻烦不想去乱葬岗,就自己掏银子请大夫给他们治伤。”
“那怎么行?”偏院管事叫刘管事这话刺激的几乎要跳起来:“我可没那些个闲钱,再者说不过几个下贱的丫头,哪里有命还叫大夫给他们医治,依我看就让他们听天由命吧,主子们本来就打的不重,说不得就活下来了呢?”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刘管事答应他的那件事,偏院管事说着说着就笑起来,扯着刘管事的袖子还要再问问刘管事怎么帮他。
刘管事却没那个闲情逸致继续陪他说话,正扯出袖子要呵斥他一顿,就见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闯进院子,满头都是跑出来的汗,一脸惶恐的扑到他面前急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刘管事,有个杀神一样的将军领着好些兵闯进了府里,见人就打倒捆了起来,说是奉了顺王殿下的谕令,前来拿人抄家。”
第97章威胁
拿人抄家?下人说的挺明白的四个字,刘管事却硬是愣了一会儿才仿佛明白过来,一脸大惊失色的道:“这……这怎么可能,今儿个一早顺王殿下才让人过来传了话,说要请主子们去府里做客,主子们才打扮妥当出了门,殿下怎么可能派兵来拿人抄家?怕不是你昨晚睡得不够,眼花看错了吧。”
“小的没看错,”下人几乎扑到他怀里,扯着他的衣袖,眼里含着泪花道:“小的打小就眼睛好使,方才看的真真的,也听的明明白白,确确实实有位将军领着人闯进了府里,高喊着说是顺王殿下派来的,要拿人抄家,还说刀剑无眼,叫小的们配合。”
刘管事叫下人这几句话一吓,才知晓事态严重,当下也顾不上其他的,跳着脚惊恐的叫道:“那还等什么,乘着那帮兵痞子没到,快跑啊,咱们刘家私底下那么多庄子宅子,哪个不能藏人,再不济做乞儿也比进那大牢好。”
刘管事一边说着,一边将下人揪着他袖子的手使劲一撸,转身顺着石子小路就要往后门跑,慌了神的下人同偏院管事急急忙忙的跟上,却不想还没跑几步就叫人提着刀在后颈敲了一记,登时眼前一黑,人就软软的倒在地上。
敲他们的巡城卫都是前些日子跟着林言北上剿过匪的,武艺长进了不少,力气也大了许多,轻轻一提就将他们提起来捆成一串。
领头的副队正正欲让人拖拽着他们回前院,就有先前派出去四处搜查的军士小跑着回来拱手道:“启禀大人,属下在方才路过的偏院里发现不少人,只是都是些孩子,其中还有不少受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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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大人要如何处置?”
那副队正叫他的话说的脸色一沉,按在刀柄上的手也有些蠢蠢欲动,显然是知晓刘家做的一些恶事的,抬起脚在捆着的刘管事身上狠狠踹了一脚,而后吩咐那军士:“前面带路。”
军士对刘家的人也没好感,路过那几个刘家下人时也顺脚踢了两下,才步履生风的引着人往那偏院走。
偏院如今已叫他领着的军士搜了个底朝天,各个屋子里的人都被拎出来压跪在了地上,除了几个年纪大些的下人,其他都是个矮年纪小的孩子,最小的一个估摸有四五岁,被吓得一双眼睛盛满了泪花,脸上带着通红的巴掌印,却硬是忍着没有哭出来。
那副队正家里也是有孩子的,看到这孩子这么一副惨样,额头狠狠一跳,忍着怒气问:“这孩子脸上的伤是哪儿来的?”
引路的军士察觉到了上官心里的不痛快,话音一落便机灵的回道:“回禀大人,属下问过了,这孩子脸上的伤是早上喊刘家四小姐起身时叫刘家四小姐打伤的,除了这孩子,其他的十几个孩子几乎个个带伤,这个还算是轻的,有两个胸口的衣裳都叫吐的血染红了,只怕伤了内俯,也不知能不能救的回来。”
副队正一听这话脸色越发难看了,啐了一口这该死的刘家,便催促那军士在前头快些引路。
两人俱都是个高腿长的人,几个大步就迈到了最西边的一个厢房,门一推开就看到了躺在里面的两个孩子。
那两个孩子都是十岁上下,长相不算多致,却也眉眼周正,除了瘦了些,看着也是个机灵的模样,只是如今脸白如金纸,眼窝发青,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副队正看的一双眼睛都爬满了血丝,也没心思说什么话,张口就呵斥那军士道:“这孩子都伤成这模样了,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禀报了林将军传唤个大夫来。”
那军士打从看见这两个孩子起也是心急如焚,当下响亮的应了一声,一撩衣摆就拼着全速往前院走。
前院里,林言手按刀柄,站在庭中看着手下将士将刘家的下人一个又一个捆着提出来,正眯着眼睛打量提出来的人心下猜测哪个是大管事,就见一个军士快速的跑过来,拱手微喘着道:“启禀……启禀将军,属下在西边偏院发现一院子孩子,其中两个受了重伤,已然是奄奄一息,曹副队正派属下来问将军,可否请来一位大夫给那两个孩子医治,这两个孩子实在伤的太重,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林言早就将刘家做出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查探了个七七八八,如今一听就知晓这些孩子是谁,当下也是面色一变,从腰间取下王府的令牌扔给那军士,冷声吩咐:“带着这块令牌回王府去请,骑本将的马去,快去快回。”
那军士利落的应了一声就往宅子外面跑,林言虽心下怜惜那些孩子,却也知眼前的事要紧,很快就将心思一,继续眯着眼睛在他面前跪成一片的刘家下人身上琢磨。
林言从前也是大家子弟,自然知晓该如何分辨,不过看了片刻功夫,就将眼神定在了一位穿着绸缎圆领绵袍,面上白白净净胖成一张圆脸的中年男子身上。
林言心里恨着刘家,身上的煞气自然比往常要重,眼神也比往日的要凶要厉,那白胖下人叫林言的眼神一盯,顿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身体也开始抖起来,头也越垂越低,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埋在地里,好叫林言看不见他。
只是他这幅惧怕的模样越发叫林言肯定了心中猜测,当下就冲身旁的巡城卫军士扬了扬下巴,吩咐道:“将那个吃的白白胖胖的下人给本将提过来,本将有话问他。”
那军士得了令二话不说就上前拎起那白胖下人拖到林言面前,白胖下人本就心中害怕,再叫他们这番举动一吓,整个人抖的几乎晕厥过去,连哭带喊的翻身爬起来冲林言磕头。
林言却不曾动容一星半点,反倒眼神越发冰冷,看着那白胖下人道:“本将观你穿的体面,又吃的这般富态,只怕是刘家的管事吧,只要你告诉本将刘家这些年做的恶事,本将就饶你一命,如何?”
第98章得意
那白胖下人吓得浑身颤抖不止,哭的脸上都叫眼泪鼻涕糊住了,拼命的磕头道:“将军饶命,小的只是刘家一个围着灶台转的厨子,多是在下厨忙活,并不知主家平日里有何作为,将军这样问,实在是难为小的啊,还请将军明鉴,小的实在不知。”
“厨子?”林言居高临下看着他,冷笑一声:“本将竟不知刘家还有这份善心了,不止让家中的厨子吃的这样富态,还双手细嫩,连半点硬茧都没有。”
那白胖下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将手藏起来,脸上也带了几分慌张:“小人……小人确确实实是个厨子,只是主子们好美食,却吃的不多,每每总留下不少饭食,小人看着嘴馋,便背着主子偷吃了,至于这手,是……”
那白胖下人自辩的话没说完,就叫林言不耐烦的打断了:“本将有要事在身,没那个闲工夫听你编谎,既然你这般嘴硬,那依着例上刑便是了,也让本将看看,你这身骨头是不是配的上你的倔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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