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蜜[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子于歌
“其实我觉得,海东马上就毕业了,海荣又一直不自立,分开过其实也好,你肩膀上的重担也轻一点,也能逼着他们早点自立。我知道你也想他们能争点气,帮帮你的。”
周家从来没有担心过分权的问题,她也从不觉得周海权会怕这个,周家家大业大,分出去一点,就够周海荣他们一世吃穿不愁了。她这两个小兄弟,都不是贪权有野心的人。
周海权说:“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年前让老二试着历练了一下,结果没干几天,就因为私人的事撂开了。我本来想说管管他们俩的花销,结果你今天又来替他要房子了。那你也要跟他说,房子可以给,但以后花钱自己心里要有点忖度,不会任他挥霍无度了。老三的花销去年我就开始管了,他也一样。”
周彤说:“那随便你,我不管,咱们家一向是你做恶人,他们也怵你。”
周海权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了以后眉头就是一喜,等挂了电话,周彤便问:“怎么了?”
“我给肖遥买了个礼物,本来说是今天到不了的,结果现在说已经到楼下了。”
“什么礼物啊,看你这么高兴。”
“等会你就看到了,我也是前几天突然想到的,就是想到的晚了,还以为不能赶在演出前到呢。”
不一会外头就有人敲门了,送了个木盒子进来。周思语和王姨都凑过来看,问:“盒子这么美,里头是什么东西?”
周海权将盒子打开,周彤和王姨她们都吃了一惊。
竟然是一套极其美的点翠头面,宝蓝色的花瓣,中间镶嵌着一块红宝石,光夺目。
周彤对点翠还是了解一点的,问说:“这是翠鸟羽,还是丝绸或者鹅毛仿的?”
然后她就看见周海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周海权要送肖遥的礼物,那肯定是最好的了,这光泽质地,显然是翠鸟真羽。
王姨便说:“现在不是不准用翠鸟羽毛制作点翠了么,说是点翠要活鸟取羽,太残忍,而且一副头面要几十上百只翠鸟的细羽才能制作好一副点翠呢。”
“如今是没人制作翠羽点翠了,这是我从一位富商手里买的旧物,是当年梨园奇花沈自越戴过的。”
“那得不少钱吧?”王姨问。
自从翠鸟成为保护动物以后,市面上的点翠便都是丝绸或者染色鹅毛制作的了,孔雀羽的也有,但没有这么细软。正是因为难得,所以过去那些保存完好的点翠便极其值钱,这套点翠流光溢,保存的如此好,恐怕要百万以上。
周彤说:“也好,不送就不送了,送就送最好的,我听说过去的梨园大师,人人都有一套上好的头面,他们戏曲行业的,头面就是脸面。快给他送去吧,第一次唱主角,戴着你给的头面,也算有意义了,你有心了。”
周海权没急着送,先给沈星之打了个电话。
沈星之刚到了剧团,就接到了周海权的电话。周海权要送肖遥头面,他还是很意外的,因为他也有给肖遥准备。但他送的头面,自然不能跟周海权的比,周海权能事先问自己一声,已经算很给自己面子了:“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你直接拿过来吧,正好肖遥也快装扮好了。”
挂了电话,他便跟肖遥说了一声。肖遥已经化完妆,准备戴头饰了,闻言愣了一下,但眉间眼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因为装扮过,如今这样笑,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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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柔媚的风流来。
不一会周海权就来了,沈星之打趣他说:“你既然都送来了,不如你给他戴上。”
周海权近距离看着浓妆艳抹的肖遥,都有些看呆了,说:“这……我不知道怎么戴。”
沈星之就在旁边教他。肖遥有点不好意思,但周海权倒不在乎,反而有点兴奋,就按着沈星之说的,给肖遥戴上了那副点翠头面。
珠翠满头,熠熠生辉,再美的点翠,都比不上肖遥的光。
周海权咧开嘴角,看着镜子说:“好看。”
“留个纪念吧,上台前拍个照。”沈星之说。
他先和肖遥拍了一张,然后便让周海权和肖遥站在一起,给他们拍了一张。
周海权硬朗英俊,身材高大,肖遥长相本就清秀鲜嫩,扮上妆之后,浓妆艳抹,竟有说不出的风流艳丽,两人竟出奇地般配。只是肖遥不大习惯以乾旦的模样见周海权,笑的很是羞涩风流,而周海权嘴咧的很大,笑的很开心,一个西装一个戏袍,一刚一柔,全都是不一样的,又格外和谐。
大戏终于开场,丝竹弦音里,肖遥登场,灯光下他步态娇稳,珠翠满头,娇媚之中见清朗,两性一身,真真欢喜无量。
第155章梨园新花
周彤觉得周海权的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在演出的过程中,时不时就会扭头看她一眼,就差咧开嘴问说:“怎么样,不错吧?”
“美吧?”
“唱的好吧?”
是美,唱的是好,我自己有眼睛看着呢,还需要你来提醒?
周彤就白了周海权一眼,认认真真地看她的戏。
周彤小时候其实也是爱看戏的,她是因为傅清芳的关系,后来戏看的越来越少,如今隔了那么多年又坐在了戏院里头,听着熟悉的丝竹弦音,看着熟悉的戏曲装扮,从内心觉得美。
昆曲的美,真的是要沉下心来,往戏院里一坐,亲临现场来静静欣赏的。她以前就觉得肖遥皮相好,没想到扮上以后竟然美的这么有味道,雌雄莫辩,且看得出身上是有真功夫的。
乾旦,她真的看的不多,印象中也就小时候看过沈星之的演出,相比较坤旦,男人的嗓音要更脆亮一些,中气更足,有厚度,更适合剧场表演,现场看是最震撼的。她真的对肖遥有了很大的改观。
原来也不是只有皮相而已。
相比较他们大人,周思语对昆曲就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她偷偷拿出手机来,挡着屏幕的光,还拍了一段视频,发到了朋友圈。
她最近比较爱发朋友圈,去听戏这种对她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比较稀罕的事情,当然很值得发个朋友圈。
她一发,就被周海荣给看到了,周海荣一看她上头的文字说明,就知道是肖遥的演出视频了,本来说不看的,但到底没忍住,点开看了一下,就被肖遥那一身装扮给美呆了。
这也……太好看了吧。
简直都不像他认识的那个肖遥了。
肖遥真的脱胎换骨了,已经不是曾经和他在一起的肖遥。他既觉得美丽,又觉得陌生。
人美戏好,肖遥这一次演出获得了满堂掌声。就连导演田章都对他刮目相看了。
“我知道你师父为什么看中他了,唱腔和扮相,颇有些当年沈自越的样子。”他对苏括说。
苏括也在台下陪着沈星之等人看了全场,当下心情格外微妙。
演出结束以后,肖遥和一众演员来谢幕,掌声持续的时间不比他短,苏括当时一边鼓掌,心里还默默按秒数了数,最后思绪还是被周围的人给打乱了,因为有人过来跟沈星之握手,恭喜他。
沈星之高兴的很,他又一位徒弟要出来了,散场的过程中,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这边刚散场,那边周海权就急匆匆地从人群里挤出去了。王姨一边牵着周思语的手往外头走,一边问周彤:“他这么急是要去干吗?”
“他呀,献殷勤去了呗。”
他们出去以后,就在戏院外头的广场上等了一会,大概过了快二十分钟,终于等到了周海权,肖遥和他一起出来的,怀里还捧着一大捧玫瑰花。
“啊,我说呢,原来送花去了。”王姨笑着说。
“磨磨蹭蹭的,怎么那么久?”周彤喊道。
肖遥一看到她们就愣住了,才知道周海权说的惊喜是什么,赶紧跑过来跟周彤她们打了招呼。
王姨笑着说:“你的演出我们都看了,演的是真好。”
“带他来见见你们,等会我们还得回去,我请他们剧团的人吃饭,你们来么?”
“我们就不去了,那么多人,我们自己去吃,”周彤说着看向肖遥,“肖遥,再次祝贺你。”
她的语气柔和,说完还伸出手来,肖遥不好意思地握住,说:“谢谢。”
“肖遥哥哥,还有我呢。”
肖遥就笑了,也握了一下周思语的手。
“晚上咱们再一起吃个饭。”周海权揽住了肖遥的肩膀,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沈老师他们还等着呢。”
周海权这一回是要在剧团公布他们俩的关系了,以肖遥男友的身份请了大家吃饭。
去的是江州最好的饭店,剧团的很多人都没去过这么高档的饭店吃过饭,吃的饭菜也很高级,属于看着就很贵的那一种,周海权还一个桌一个桌地敬了一遍酒,托大家对肖遥多照顾,那神态从容,气质沉稳,谈吐不凡又财大气粗的模样,让大家都羡慕肖遥好命。
人长的好看,戏唱的好,受高层力捧,男朋友还这么有钱这么帅!
天底下的好事都让他摊上啦,借着今晚上肖遥的表现来看,未来简直不可限量,又一枝梨园奇花,花骨朵已经成型,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盛开啦。
第156章庆功宴
本来给肖遥庆功的晚会,喝的最多的,却是苏括。
苏括看来也很高兴的样子,沈星之本来担心他心里会有点芥蒂,看他这么替肖遥开心,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下了。他们坐的是个包间,《牡丹亭》的主要创作人员都在,还包括主办方的一些人,不过傅清芳找了个托口,没来。
她不来,也省去了很多尴尬。
席间热闹,除了夸肖遥演出成功以外,就是说接下来的演出,大家的意思,是接下来仅剩下的几场,让苏括和肖遥轮换着来,一来两人都可以休息,二来也可以保留些许新鲜感。
“苏括连唱了那么多场,是该好好休息休息,肖遥才刚开始担正,一场戏唱下来,我也怕他吃不消,”沈星之说,“轮换着来,也好,彼此能互相督促,也不至于累着。”
他说着就看向了肖遥和苏括两个,肖遥在这种事上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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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苏括拈着杯子笑了笑,说:“我都听师父的。”
“我也听师父的。”肖遥说。
肖遥被周海权叫出去到外头敬酒的时候,沈星之便微笑着和苏括说:“你今天喝了不少,没事么?平时不怎么沾酒的人,还是少喝的好。”
苏括说:“就破例这一回。”
苏括想喝醉了。
他也算是出身戏曲世家了,只是家里和沈星之这样的没法比,不过是小县城的戏剧团,祖祖辈辈都干这个,他父亲算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乾旦之一,因着他生的清秀,家里有意培养,他自己也对昆曲感兴趣,所以七岁就开始学戏了。从小地方一步一步拜到沈星之门下,那真是一个脚印一个脚印走上来的,他和肖遥的成功道路,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
也大概因为此,如今坐在肖遥的庆功宴上,心情格外微妙,大概是羡慕的,委屈的,又有些不甘心和嫉恨。他如果是师弟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大师兄,身为师兄,却被晚来的师弟轻易夺去了风头。他视唱戏如命根子,相比较眼下的境况,他更担心以后。坐在台下看肖遥演出的时候,肖遥绽放的每一缕光华,其实都刺着他的心。
他作为沈星之的徒弟,也已经成名,不管将来肖遥如何,梨园都会有他一席之地,可他要的,从来都不只是一席之地而已。
肖遥平时也是很少喝酒的人,出去敬了一圈酒,脸上就全是酒色了。周海权在走廊里问他:“喝多了么?”
“还好。”肖遥脸上带着红晕,眼睛亮晶晶的,有些潮湿,“高兴嘛。”
“这次有我在,随便你喝,以后凡是没我在的场合,滴酒都不要沾,知道了么?”
肖遥就笑了,靠在走廊的墙上,点点头。周海权见走廊上没人,便靠过来,要尝他嘴角的酒渍,刚低下头来,就见旁边的包间的房门猛地被人打开了,从里头跑出一个人来。
俩人扭头一看,是苏括,苏括脸色通红,看了他们俩一眼,胃内又是一阵翻涌,赶紧跑进洗手间里去了,没多大会就听见了他呕吐的声音。
沈星之从房间里出来,肖遥忙过去说:“师兄好像喝多了。”
洗手间里传出苏括的呕吐声,沈星之说:“他今天也是喝多了……你们俩进去吧,我去看看他。”
肖遥忙说:“我去吧。”
他说着便去了洗手间,见苏括正趴在水池子上吐,一进门就闻到了很重的味道。苏括见他进来,忙打开水龙头冲了一下,伸手接了一把水,洗了洗嘴角。肖遥忙扯了些纸给他,说:“师兄,你没事吧?”
“没……没事。”苏括说着又是一阵干呕,这一次却没吐出什么来,似乎极力忍住了,肖遥帮他拍了一下背,苏括深吸了几口气,站直了身体,缓了一会,说,“师兄是替你高兴。”
肖遥就笑了,说:“其实我一开始特别紧张,大概唱了半小时以后才渐渐忘了紧张,我有句词唱错了,师兄你听出来了么?”
苏括说:“不过是一两个字,拖过去就完了,瑕不掩瑜。”
肖遥见苏括脸红的很,回去以后便给他倒了一杯水。饭局已到了尾声,陆续开始有人走了,到了最后便只剩下了他们师徒和周海权几个人。酒足饭饱以后,最适合师徒谈心了,周海权在旁边陪着,听沈星之和肖遥说戏,主要说的是他这一场的一些不足,正说着呢,沈星之忽然笑了,说:“我看咱们也回去吧,时候不早了,你师兄都睡着了。”
肖遥扭头一看,才发现苏括已经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沈星之便笑着起了身,拍了苏括一下,苏括恍然惊醒,立马坐直了身体,脸色还是红的,眼睛有些发懵,看着他们。
“走了,回去睡。”沈星之笑着说。
苏括站起来的时候没站稳,幸好沈星之扶了他一把,他便笑了起来,说:“酒劲上来了,没吐干净……”
“你呀,以后酒还是少喝。”沈星之扶着他往外走,肖遥赶紧绕到他另一边,也要扶他。苏括略有些尴尬,说:“我没事,不用扶。”
他说着还挣开了沈星之的手,自己缓了一下神,站稳了。
周海权已经叫了车过来接,先把沈星之和苏括送上了车。俩人站在路边,透过车窗跟沈星之告别,沈星之说:“今天多谢周总了。”
肖遥说:“师父干嘛跟他客气,叫他名字就行。”
沈星之笑了笑,说:“行了,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肖遥便退了一步,看着车子走远,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周海权,周海权吁了一口气,说:“总算都送走了。”
“辛苦你了。”肖遥说。
周海权伸出胳膊来:“咱们走走再回去?”
肖遥就走上前去,周海权就揽住了他的腰,俩人沿着人行道慢慢地往前走。空气里都是花的香气,香樟树投下一片片阴影,灯光透过树叶缝隙照下来,地上的光便也是碎的,随着风明暗变幻。肖遥也有些累了,喝了酒,心更软,觉得今天的一切像是做梦一样,带了点不真实,只有周海权身上的气息和温度笼罩着他,很真实,踏实。
人世间繁华万千,名利炫目迷人魂魄,但当夜深人散以后,浮华落尽,真正叫人安心的,还是身边人的温情。
第157章苏括
江城虽然是小城市,但因为是旅游旺季,夜晚也很热闹,尤其是夜景打造的非常好,到处都是景观灯。苏括靠在车窗上,看着外头的夜景,一路上昏昏沉沉,等到了酒店,下车以后沈星之赶紧过来扶他,说:“你今天真是喝太多了。”
高兴归高兴,又不是私底下好友亲朋聚会,这么多人,还喝这么多,有些不体面了。
苏括笑了一下,步履略有些踉跄,问说:“师父觉得我今天自制力太差了么?”
沈星之说:“其实你的一些心思,师父也都明白。你就是心太细了,你师弟能成名,我自然高兴。我一直想培养出一个比我还优秀的徒弟,这些心思我也从来没有瞒过你,你师弟走了运,资质也不错,我偏疼他一些,但也不会忘了你。你也是我的徒弟,师父难道还会不管你?”
他说着就拍了一下苏括的胳膊,扶着他进了酒店大厅,因着大厅里有人,声音便小了一些,说:“我能捧的也有限,最多也就把你师弟推到你这个位置,到时候你们旗鼓相当,谁能再往上上,全凭借你们自己的本事。”
苏括抿了抿嘴唇,到了电梯口停下,早有服务生替他们按了电梯,沈星之扶着他进去,等电梯门合上,苏括扭头看了他师父一眼,说:“那肯定是师弟上去,我跟他,比不上。”
沈星之闻言也扭头看了他一眼,说:“就这么没志气?”
“以前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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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括微微垂下头来,嘴角咧开一些,又抿紧了,说,“后来老被师父骂,就没了。”
沈星之微微愣了一下,苏括跟了他这么多年,一向他说什么听什么,懂事温顺,鲜少会说这样的话。他便略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怪我对你太严格啦?”
“也不是,”苏括说,“就是看您对师弟那么好,心里羡慕。”
“可能真是年纪大了,”沈星之说,“以前带你的时候,心性还比较要强,见你也比较抗压,所以对你要求严格一些。你师弟半路出道,我觉得他对唱戏的心不定,自己老了,心也软了,所以不敢对他太严厉。”
师徒两个沉默了一会,沈星之好像突然醒悟到了什么一样,又扭头看了苏括一眼,见苏括靠着电梯,眼睛耷拉着,神情格外哀伤。
苏括他们住的楼层低一些,沈星之住在楼上,但他和苏括一起出来了,说:“进你房间坐坐。”
苏括拿房卡开了门,沈星之进去打量了一下,见苏括要去拿水,便说:“不用了,你自己走路都还不稳当呢。”
他说着自己去拿了一瓶水,沈星之平时都喝依云,苏括跟他学了这个习惯,房间里的摆了很多依云的矿泉水,他便拿了一瓶,另一瓶给了苏括,苏括接了,却没喝,只坐在了床上。
沈星之拧开喝了两口,拉了椅子坐下,说:“苏括啊,你心里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埋怨?”
“没有。”
沈星之就笑了,说:“我这辈子,统共也就了两个徒弟。如今对肖遥多照顾,只是想着我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快退下来了,想趁自己还有些影响力的时候,赶紧把他推上去。他这次也算是运气好,一步登天了,以后他出息了,你们师兄弟两个还要互相帮衬着才好。你是大师兄,更要拿出个表率来。”
“嗯,”苏括点点头,说,“我都已经尽力做表率了。”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沈星之说,“是我这个师父没做好,替你考虑的比较少。但是不管怎么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咱们师徒情分是不用说的,我一辈子无儿无女,拿你当半个儿子看了,说起来也是奇怪,可能肖遥年纪小的缘故,我对他疼爱的起来,对着你,我却总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气……”他说着便笑了笑,“对你严厉惯了,都没办法像对肖遥一样对你了。但是苏括啊,你心里得清楚,师父是看重你的,能教的也都教你了,没有藏着掖着半分。师父也盼着你能更好,就是咱们都是多年师徒,你心里有什么都要说给我知道,不要自己忍着,你啊,性子就是有什么都藏着不说,忍着自己难受,别人也看不透你。”
苏括攥着手里的矿泉水,语气带了点酒醉,说:“师父又责怪我。”
沈星之愣了一下,就笑着说:“不是责怪你,是希望你心里有什么话,都能跟师父说。”
“那师父对我,能有什么说什么么?”
“我一向对你有什么说什么呀,”沈星之说;“今天啊,咱们师徒两个就敞开了说,你心里想问的,今天都问了吧。只此一次机会,你可千万要珍惜。”
他说着便笑了起来,苏括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来说:“去年您生病的时候,我和师弟都去看您,他送的红色康乃馨,您摆在卧室里,我送您的晚香玉,是我亲自养的,没隔几天,却被您送了人,为什么?”
在他所受的委屈里,这其实只是很小的一件事,他却一直记在心里,如今给了他可以什么都问的机会,他最想先问的,却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
沈星之愣了一下,这样的细微小事,如果不是苏括提,他自己大概都不曾留意,便笑了笑,说:“那是我一个朋友来看我,见了那盆晚香玉,很喜欢,他知道我不大爱,便要走了,我想着他是喜欢晚香玉的人,会比我养着好,就转送给他了……你呀,一心都在戏上,这点就不如你师弟会来事,我不喜欢香气浓郁的花,你跟了我这些年,都不知道。”
苏括也愣了一下:“……那您也都没跟我说。”
“你一番心意,我也不好说不喜欢啊,总归都是小事,不想叫你尴尬。”
说起来还是苏括心细,竟然留意到他送了人。
苏括脸色便红了,因为带着酒色,显得略有些窘迫:“我……我就是笨,已经很努力察言观色了,就是做不好。”
他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吃饭的时候他也会和肖遥一样专注着长辈和领导的需求,茶凉了懂得主动去添水,懂得走路的时候要走在长辈的靠车一侧,一直记着师父的生日,节假日都不忘送祝福,他总是很努力地去学人情世故,很努力地去贴心,但他总是不能像肖遥那样来的自然,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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