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清昧
景雪心里一颤,心知不能紧张露馅,但还是哆嗦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道:“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
“怎么丢的?”冀之峻不慌不忙追问道。
“就……就是在水边练新剑式,然后不熟悉剑法,一个不小心,脱手掉进水里面了。”景雪嗫喏道。
“哦?哪片水域?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为师可以帮你捞上来啊。”
景雪沉默了半天,答不上话来,她比谁都清楚,师父说到做到,只要她敢说谎,立刻就会被识破。
“景雪,你实话告诉为师,你是弄丢了,还是……送人了。”冀之峻刻意将后三个字加重了语气,明显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师父……”景雪垂着头,不敢多说话。
“好,我的好徒弟们,你们一个个都为着一个身世不明的外人来和为师作对,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在长老面前求情了,你们的好师兄,今晚便会应咒刑了,依长老的意思,你们还是必须要到场的,我能说的,能做的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看你师兄个人的修为造化了。”说罢不等景雪再挽留求情,便一拂袖,扬长而去。
当日戌时,暮色苍茫,浮图峰上下却是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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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天。几百余弟子个个手擎熊熊燃烧的火把,团团围在圆形祭坛的外面,祭坛上沟沟壑壑,复杂的花纹盘旋着,仿佛走不出去的迷谷。而祭坛中央,秦景云仿若虚脱一般,脸和身体都紧贴着祭坛,无论身旁多喧嚣,始终一动不动。
景雪站在外围,想进去却发现怎么也挤不进去,冀之峻暂时地封印了她的修为,别说是用法术和师兄传悄悄话,就是现在在她面前随便放个修为极低的野怪,她也对付不来,只能在外围跳着,奢望着能看一眼师兄。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安静了下来,众弟子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只有火把“噼噼啪啪”的继续旁若无人地燃烧着。
“浮图峰弟子秦景云,因私自留外来不明人物,欺师瞒众,以身试法,特判咒刑,即刻行刑。”话毕,众弟子便见大师兄景风飞身上了祭坛,他动作极轻缓地拔了佩剑,剑锋映着他冷笑的脸,格外令人心寒。秦景云无力地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依旧是面无表情。
“嚓”,剑锋划破皮肤的声音,众人提心吊胆地往祭坛上看去,便见景风的剑尖上一滴一滴往下滴着鲜血,而他的剑下,秦景云的十指均被深深割破,仿佛觉得不够似的,景风一刀又准确地划在秦景云的手背上,血一下涌出来,在两人的身下流淌,渐渐填满了祭坛下的古朴复杂花纹。
“师弟,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景风蹲下身来,靠近秦景云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着。继而站起身,不屑的神色终究是没藏住,他瞥了一眼趴在脚下如蝼蚁一般的秦景云,大声道:“浮图峰弟子秦景云,继续吧。”
秦景云微微动了动手指,刚张开嘴,便是一口血沫,他咳了几声,眼睛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情,似是悲凉又似乎还有希望。他无力地趴在祭坛上,任鲜血走蛇般勾勒出整个祭坛的形状,继而,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我秦景云,以浮图峰二弟子的名义发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和……”说着他下意识顿了一下,景风知晓他是说不出来的,便偏要他说得明明白白,便又大声道:“你们听见了吗?他这么小声,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吧!”
周围弟子没有应声,长老却显然被这招激怒了,他胡子抖了几抖,继而怒喝:“你大声说!”
他这么生气,倒也真有他的理由,他接管浮图峰以来,从来没见过如此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的徒弟,况且这徒弟已经小有所成,而现在却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来刻意欺瞒自己……最重要的,是他怀疑自己的弟子动了不该有的感情。
想到这里,长老更是浑身都气得颤抖。秦景云有些绝望地抬头望了望沉沉夜幕,忽然像被逼急了的野兽一样嘶吼了一声,他红着眼眶,却是硬生生被逼出了眼泪大声道:“我秦景云,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和阿竹没有任何关系,如若违背……”
“如若违背,我跟你姓!”还没等秦景云一句话说完,众人便听天空中传来一声少年郎的声音,紧接着就听一声拔剑出鞘声,一个白衣少年从天而降,甫一落地,一道闪电般的白光便直袭景风而去,顷刻间将他的右手斩断。
“啊”,景风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少年刚一落地,众人便喧哗大乱起来,长老一见罪魁祸首送上门来,本来就对他恨之有加,又见他一剑斩断了景风的右手,哪里肯放过他,怒喝一声便引剑而去,阿竹立刻持剑相迎,“叮”一声,两把剑碰撞在一起。
本该是长老占上风的,心想不管他怎样厉害都能拖他一拖,谁曾想阿竹根本不是来同他打架的,只是客套一下挡了他一招,便立刻松开双手,那剑却没有半点松懈,乒乒乓乓连续出招,速度之快,让长老不得不快速以剑相接,根本无暇顾及别的事来。
阿竹频频躲开刺过来的剑,迅速飞身跃上祭坛,一把将秦景云抗在肩头,便踩着就近的弟子的肩膀,几步落在远处,待到弟子们反应过来时,人早已经消失在夜幕了。
那原本和长老激烈缠斗的剑突然好想没有兴趣了一样,见主人走了,便随便出了几招,似乎是不耐烦了,见长老气喘吁吁,便一个掉头,随主人而去了。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长老胡子抖得像是刻意黏上去的,就像是戏曲中戏子们一唱一和中的动作,让人怀疑下一步,他的假胡子就要被抖落了。
阿竹回自己的剑,忽然将秦景云从肩头放了下来,横抱在怀里,一开口,竟带着些哭腔:“对不起,恩人,我来晚了。”
第29章隐情
“你骗我,你骗我。”
秦玄君才从外面买完外伤用药回来,刚一推门,便听见韩子启口齿不清地正重复着什么,他没怎么听真切,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一个“骗”字。秦玄君原以为他已醒了,也没多加思索便随口问道:“谁?骗什么?”
韩子启没有回答,仿佛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仍然只是嘴里重复着“你骗我”三个字,好像是坠入了无边的梦魇。
秦玄君心生疑惑,总感觉不对劲,便放下药物,向韩子启床边走过去。
他方才是站在门边的,根本没看到韩子启的神情,这回离得近了才发现韩子启说这话的时候压根眼睛都没睁,也就是说,他根本没醒,就像是在说梦话。然而他的脸色委实不怎么好看,就像是深秋里结着寒霜的青石一般。秦玄君不知道他离开的这一小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得出韩子启非常的痛苦。冒然叫醒他自然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秦玄君微微沉思一会,忽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紧接着便紧闭了双眼,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沉霜剑上一抹,两道细小的伤口便和着冒出的血珠显现出来。秦玄君将手指轻轻附在韩子启出了一层细汗的额头上,又在他眉心处轻轻一划,顿时感到一股强大而汹涌的力量将自己拖拽了进去。
他用的这个正是追梦术,当然这是后来修习此术的仙门百家们为了维护各自的清誉,所以才起了个这么正规的名字。其实年龄稍长的修炼者都心照不宣,这追梦术本来就是旁门左道,根本不值得一提,甚至最初此术名字也不是什么追梦术,而是窥梦术,光听“窥”字,也就心知肚明了。修行此术着实有风险,因为原梦主的情绪波动越大,就越容易被梦魇困住,吸引追梦者的力量也就越大。甚至有些梦主修为资历高,居然可以发现有人闯入梦境,进而用强大的意念留住窥梦者。秦玄君自然没有顾及这么多,料想着韩子启再怎么着也不会伤害他。但这股强大的力量却让秦玄君心里暗暗吃惊,他不明白韩子启到底梦到了什么,竟然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晕眩,当然也就是一瞬间,稍纵即逝。秦玄君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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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虚地落入韩子启的梦境中,他蹑手蹑脚地走着,两条赏心悦目的长腿此时正因降低重心而微微弯曲着,他这么个姿势,一扫先前温润如玉的国民男神教师形象,怎么看起来,还有那么一丝猥琐。
没走几步,秦玄君便认出了眼前的地方。
这不是上世秦景云所属的浮图峰吗?
此时的浮图峰好不太平,长老不知所踪,弟子们伤的伤,散的散,成队的救援弟子正慌慌张张地跑来跑去,整个浮图峰一片混乱。秦玄君心里明白,这八成是他将秦景云带出浮图峰之后的场景,只不过他当时没那个机会看,现在反而有机会一睹此容。
正想着,眼前的景象却又换了个翻天覆地,这次不再是乱成一锅粥的浮图峰,而是一片郁郁葱葱初长成的竹林。
秦玄君这次一眼便认出这个地方来,这地方他一点儿也不陌生,正是他将秦景云带出去之后,为了给他疗伤特地建成的竹屋。
竹屋和现在韩子启住的差不多,但却不是同一个。秦玄君只听竹林后面有隐约的对话声传来,料想着是当时的自己正在和韩子启对话,可这有什么好激动的?秦玄君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便听见里面“咣”的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一样,秦玄君正疑惑,刚想走近看看情况,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顿时如五雷轰顶
他听见那竹屋中传出一声刻意压抑着却没能成功的痛苦的呻/吟声。
秦玄君愣愣地站在原地,大脑根本无法思考也不知道怎么运转,双脚似是被结结实实地钉在地面上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他整个人傻在哪里,浑身的血液都沸腾着,叫嚣着,仿佛要冲破血管奔涌出来,脑海中似乎是暴风雨下的海洋,疯狂着,汹涌着,乱乱得怎么也没有个实影来。
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秦玄君不敢相信,他应该记得的啊,除非……
除非有人在他重新恢复神识的时候给他动了手脚。
这时候,竹屋里的动静更大了起来,秦玄君面红耳赤,不知所措。正呆立着时,竹屋的房门忽然从里面破开来,只见秦景云衣衫不整地从里面踉跄着跑了出来,一张苍白的脸此刻却红得如要滴血一般,他回首望了一眼竹屋里面仍未平复下来的人,忽然“噗”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随后便倒在了地上。
秦玄君刚想过去把他拉起来,忽然却感觉周围的地面在晃动,之前那股强大的力量顿时将自己包围起来,不出一会儿,秦玄君“嗬”一声猛然睁开眼,正对上刚刚醒来的韩子启。
!!!
秦玄君现在只想逃,赶紧消失,离韩子启越远越好。他在梦里那样对待韩子启,不知道现在韩子启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脸,会不会直接气昏过去。
然而韩子启似乎除了呼吸特别急促,脸特别红之外,别的反应倒还算正常。只是在第一眼对上秦玄君的目光时,猝然刻意躲避了一下。他是不知道秦玄君偷偷进入自己的梦境的,只会在心里觉得自己思想真的不正常,第一次做梦梦到这种事情,居然是和秦玄君在一起。
不过这一切似乎不是巧合,梦里的他叫秦景云,而之前斩杀那条蛇的时候,它也确实叫过自己秦道长,还有之前的那位红衣女子,说过自己前世和秦玄君有纠缠。更何况,那个梦里几乎发了疯难以自控的阿竹,除了年龄,别的地方几乎和秦玄君一模一样,相貌,声音,都一般无二。
韩子启渐渐觉得头疼起来,便想坐起来打打坐静静心,谁知刚一闭上眼,脑海中便不受控制地回映着刚才梦里的场面,挥之不去,阴魂不散。一阵眩晕袭来,韩子启下意识的想扶住什么东西,闭着眼睛伸出手,却触碰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
他登时以光速将手撤了回来,昏昏沉沉的脑袋也猛的清醒过来,紧接着便是浑身的剧痛将他彻底击垮,他有些虚弱地半靠在床上,指了指竹屋的门,甚至没有看秦玄君,只是有气无力道:“你……你出去。”
*
自从林落在街上把那条流浪狗捡回来后,吃饭也香了,脾气也好了,神也抖擞了,就是
不写作业了。
顾忘尘一大早一脸“你就是个红颜祸水”的表情和流浪狗深情对视,他看狗,狗也瞅他,一人一狗就这样沉默着,仿佛在演默剧。最后还是顾忘尘先妥协了,因为他觉得这样真的显得自己智商有问题,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林落特地从宠物店里心挑选的金牌狗粮倒进食盆里,朝狗彬彬有礼地说了句“请慢用,”然后扭头站起身来朝林落房间的方向喊:“好了,狗也喂了,赶紧麻溜地起来做作业!”
林落幽怨地坐起来,一头堪比鸟窝的头发在头顶乱七八糟地支棱着,一抬头,顾忘尘竟然还在看他,便神秘地开口道:“顾老师,你知道吗?你有一种特别的天赋。”
顾忘尘之所以站在那里,就是怕他毅力不坚定,又躺下和被子君卿卿我我。眼下听他开口这么神秘,瞬间起了好奇心:“什么天赋?”
林落微微一笑,穿上拖鞋。
“当妈的天赋。”
“……”
顾忘尘没跟他计较,若是计较起来,恐怕他俩得两败俱伤。便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一边换鞋一边絮絮叨叨:“早饭在厨房里,洗漱完就可以直接吃,今天要写的作业已经给你在桌上的便签上安排好了,记得高质量完成。我现在要去警察局送车,哦,对了!”顾忘尘刚打开门走出去,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一样回过头,冲正在洗漱的林落一字一顿道:“不、准、玩、狗。”
林落笑了一声,看看顾忘尘开门消失的身影,又想起他刚才一脸认真的样子,还想笑,然后……然后,他就华丽丽地吞了一口牙膏沫。
顾忘尘开着车去了警察局,一路上一直在想有没有石星河这号人物,若是没有,该怎么交代。正想着,一个值班警察就向他走过来,顾忘尘下了车,便见那警察似乎早预料到他会来一样,冲他一伸手道:“你好,我是赵临。”
顾忘尘也朝他伸出手并握了握:“你好,顾忘尘。”
赵临微笑着,看起来很好相处,顾忘尘便直接道:“我是来还石星河警官的车,多谢他的帮助,才得以让我们找到两名失踪的学生。”
他原本只是看赵临有亲和力,眼下却忘记了要先试探一下,便直接将实情说了出来,顿时怔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对面的赵临。
所幸赵临只是说了句“我知道,”便从顾忘尘的手中接过车钥匙。
顾忘尘见他没有反应,顿时松了口气,看来真的有石星河这号人物,只是上次被人冒充了而已,不过……他怎么被冒充的呢?
正疑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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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听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赵临望了一眼,便微笑的朝来人敬了个礼:“石警官。”
顾忘尘闻言转过身来,便见来人长得和之前的石星河一模一样,一点都不带差的,只是气质上差别很大。这个石星河明显对得起他的身份和身高,不仅看起来高大稳重,而且还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气场。
石星河顿住脚,看着顾忘尘微笑了一下,而后道:“顾先生,我们既然已经相识,就不必太生分了。这次学校学生失踪一案,还得多谢顾先生的理解和帮助,不知道顾先生可有空,与我详谈此案的详细过程,我也好向上级交代,相信到时候大家都会更感谢顾老师的勇敢和负责的。”
顾忘尘摆摆手:“哪里哪里,我只不过尽了一个教师的责任,至于案件详情,我自然是知无不尽,尽无不言的。”
“那顾先生,”石星河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请吧。”
顾忘尘随着石星河来到他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却非常干净整洁,各种案件资料和一些散乱的文稿都摞得整整齐齐,窗台上还摆了两盆青叶碧玉,绿油油的,很是可爱,给这个满是档案略显枯燥的办公室平添了一分生机和活力。顾忘尘坐在沙发上,石星河为他倒了杯茶,然后放在他面前,忽然开口道:“顾公子。”
顾忘尘猛的一抬头,却看到了熟悉的神情。
“十箐?”
“是我,”现在石星河这种神情与方才在外面与顾忘尘说话的神情截然不同,他现在满面愁容,看起来十分焦急。顾忘尘忙让他坐下,然后便问:“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十箐便将自己这些年来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大概就是族长消失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后来终于打听到族长的下落,想瞅准机会见上一眼。也就是上次,他本想辅助林落去寻找失踪的同学,但在半路却被人偷袭,昏了过去,还险些丧命。虽然不知道林落去了哪里,但还是一直在等他们回来。直到今天,才等来顾忘尘。
“顾公子,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十箐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关系到我们族长的生死存亡。”
第30章心意
真是可爱的一天!
这句心声来自于躲在一堆作业后面专心认真摸狗的某位林姓同学。
摸完狗,林落洗了洗手,打开了窗户,一阵微风打着旋儿扫过他的发梢,亲切地同他问早。淡蓝的天空荡漾了薄薄的云,太阳起它的暴脾气,楼下小吃街飘来阵阵煎饼果子和烤串的香味……一切安逸得刚刚好,林落心情很美丽,甚至忽然很想作诗。
然而下一刻,当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穿过马路大步朝这边走来,并突然袭击一般和窗户边他的目光“偶遇”之后,他回了这个想法。
快!紧急警报!十万火急应对方案!
step1.迅速撤离窗口等危险区域。
step2.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书桌前的椅子上,速度一定要最快!
step3.深呼一口气,坦然翻开崭新的题集,同时右手握笔,做认真状。
step4.等死吧,没救了。
果不其然,林落刚翻开干干净净的题集,开门声随即就来了,顾忘尘应声走进了屋里。
“我……”林落自知被逮了个正着理亏,便决定“先下嘴为强”,主动承认错误,才是不二法则,反正比等死强多了,就算要牺牲,起码也得牺牲的壮烈一些!
“那个我……刚才那是……透透气。”林落又是应急方案又是小算盘的捣鼓了半天,最终还是觉得说点真诚的谎言比较合适。
“我知道。”顾忘尘冲他淡淡笑了一下,没有一点责怪,没有一声训斥,轻而易举地就原谅了他。
“……”这回震惊的是林落,他嘴角抽了抽,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甚至真的很想捏捏顾忘尘的脸,看看他是真的还是冒充的。难不成去警察局那儿还辆车,顾忘尘也让人给掉包了?那这警察局该是处于怎样水深火热的一种状态,林落怔怔地盯着顾忘尘,半天都不知道他这话该怎么接。
沉默了半晌,林落终于意识到,当顾忘尘说话温柔起来,是真的没法接。
万万没想到,顾忘尘这个暴君也会有大方赦自己的那天,劫后余生,林落心里正美滋滋的,决定专心学习一会抚慰抚慰顾忘尘伤痕累累的心灵。刚抬起笔,便听身后顾忘尘问道:“小落,这条狗,你给它起名字了没?”
林落终于转过头去,丝毫不掩饰自己目瞪狗呆的表情,他露出这表情也实在太正常了,因为这特么……特么今天顾忘尘真的超级,超级不对劲啊!
难道是失恋了???
“没,没呢。”林落结巴了一下,挑了挑左眉,忽然站起身来向顾忘尘走过去,利落蹲下,一把揽过他的肩膀,顿时整个人就连相貌带气质都深沉下来。顾忘尘扭头看了他一眼,只听他老气横秋地说:“你这样的年轻人啊,总容易被感情所困扰,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原来自己的追求和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何必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而迁就,而烦恼惆怅呢?红尘往事,就只是红尘往事了,干嘛要让它烦扰你的生活呢?”
顾忘尘哭笑不得地听他说完,回了句:“是是是,对对对。”随即拍掉他的手:“你小子,整天想什么呢!”
林落一下感觉自己被狠狠敷衍了,刚想发作,又听顾忘尘问了一遍:“这条狗叫什么名字?”
林落看了看狗,不知怎么的又看了看顾忘尘,脑袋飞速转了几圈,好像是搜空了自己的知识储库。
“嗳,你说,叫桶桶怎么样?”
“……桶桶??”
“对啊,垃圾桶旁边偶遇的,就叫桶桶。”
顾忘尘:“……”你开心就好。
是啊,你开心就好。
林落飞快的朝顾忘尘眨了眨左眼,一挑眉,又坐到座位上读圣贤书去了。
顾忘尘则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轻轻把门关上,然后整个人死死抵在门后,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放着刚才十箐所说的话。
“那日,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族长见那黑影要杀你,情急之下用自己全身的灵力修为来唤醒幽尘,强行将黑影封印。那幽尘本就是族长所炼,族长消失,它便也留不了,所以后来就是你我所看到的场景。”
“我们族长之前经常提起他有一位挚友,多亏这位挚友他才能有今天。而我记得他第一次见到你时,表现就十分反常。”
“顾公子,我只是有一件事很好奇,你和我们族长,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和他那位挚友,又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他和林落,或者说乌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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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关系?他到底对乌员是什么感情?
事实就是,一别十载依然想要找到他,想要见到他。想要自己以后的日子里都有他的身影,想要亲口告诉他,他其实早就发现了他能够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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