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生而为零

是梦，是错觉，还是临死前的人生倒放？兰希不在意，只要能回到自己的alpha身边。
“乖，躺好，你还很虚弱。”耳边，熟悉的呢喃低语响起，像从前一样跟着一个轻吻落在脸颊上。兰希开心得笑了，引得更多的眼泪流下来。
“不哭，听话。”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可那声音中仿佛也带着哽咽。
兰希咬起嘴唇，他的alpha不许他哭。可越是忍着，那沉浸心头已久的酸楚和委屈越是强烈。他把脸藏在他的脖颈，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他感到弗里蒂轻吻他的脸，一只手始终放在他的头顶，像旧时一样守护着他。
弗里蒂跪在兰希的床边，一直抱着他，直到他再次睡去。从他们救出兰希到现在，已经24个小时过去。他轻轻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间。他来到舰顶的指挥室，却只看到大副和威利在这里。
“伊格在哪儿？”弗里蒂问道。他知道伊格平安返回了母舰，也知道起航前往帕萨行星的事。
“刚刚有接应的商船来过，他一个人去囚徒森林了。”威利见到他，明显如释重负般地舒了一口气，“他说母舰交给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弗里蒂转头看着星系航行图，蓝色巨星号正停泊在帕萨行星的领空边界外。之前通过奎洛斯的运作，在帕萨行星上已经有“自己人”为他们服务。除了散布信息制造舆论外，一旦蓝色巨星号出现在领空附近，这些商人会派出商船接应他们隐蔽入港。
“能找到梅星军部的舰队吗？”弗里蒂问道。
“他们停在领空里。我们不敢冒然进去，怕被虫族人发现。”威利指指图上，梅星舰队停靠在紧挨着大气层外的位置。
“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才能定位伊格的位置？”弗里蒂琢磨着。本来一个通讯器可以解决的事，在通讯限制的囚徒森林里，却成了最大的难题。
☆、第30章
囚徒森林的城市里
伊格跟随线人的商船来到这座城市。城市里正值晚间，他扮成商人的模样在城里逛了逛，大致了解了城市的情况。虫族居民大多不住在城市，而是住在周边森林的部落里。它们没有脱离昆虫的本质，生活方式极为原始。它们在各自的部落里生活，集中在虫巢里产下幼虫，幼虫依靠吸噬宿主的血肉来度过幼年期。
而这座城市，是为皇族和外星商人准备的。城市内军事管制极为严格，可住宿的商馆和驿站都是实名登记。任何一个进入囚徒森林的外星人，很难自由出入而不留下任何痕迹。唯一能隐蔽的方法，就是像他这样依靠线人藏身。
伊格在城里遛了一圈，特别是皇宫附近，那里就是和平谈判的谈判地。他检查了一下通讯器，从进入囚徒森林的那一刻起，通讯器上就没有任何信号。根据线人的消息，森林里的虫族居民并不需要通讯服务，它们靠的是虫族原始的气味联系。所以囚徒森林里通讯基站特别少，只有军部下属的几座，维持军部和商馆的固定线路。这是这座城市里通讯限制的原因。
伊格遛了一圈后回到线人的商船上。根据线人的情报，还没听说城内发生任何意外，这说明到现为止西斯应该是安全的。明天一早，他会混在线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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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货队里蒙混进皇宫。
同一时间，圣弥赛亚号上
西斯用过晚餐后来到通讯室，通过母舰的通讯系统给狐狸发回消息。这两天的谈判除了互不妥协外，其他都一切正常。这场谈判俨然已经是个明摆着的幌子，剩下的只是谁先出手撕下面具而已。狐狸告诉他梅星上一切正常，再次叮嘱他务必小心行事。
通讯完毕后，西斯到了来自虫族军部的通讯请求。通讯兵启动了全息屏幕，几秒钟后，虫大将的身影出现在全息屏幕上。西斯看着他的身影，没有任何的客套话。毕竟对他而言，它不仅是敌人更是父母的仇人。
扎伊将军的虫脸上虽然看不出表情，但语气还是非常友好，“我把这两天的谈判结果上报给了我国皇帝。它非常不满意，责怪我对待谈判的诚意不够。”
“所以您的意思是？”西斯听得出这只是为了铺垫下文，毫不废话直入主题。
“我想我们虫族和人类毕竟种族不同，明天想邀请谈判团的诸位来亲眼看看我们虫族人的生活。”虫大将继续道，“只有加强对彼此的了解，才能更有益地进行谈判，不是吗？”
“到城外去？”西斯哼笑了一声，“囚徒森林只有城内才适合人类停留，您觉得我不知道吗？”
“您误会了。我没有任何其他居心，您可以乘坐自己的战斗舰与我们前往。”扎伊将军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我们这么有诚意，甚至接受您的战斗舰进入我们的居民区。您还觉得我们有什么企图吗？又或者，您压根就不是为了和平而来的？”
西斯咬咬牙，他来此的目的就是不给虫族人任何开战的口实，“既然这样，我也不会辜负您的和平愿望。明天一早，我会乘战斗舰前往赴约。”
通讯结束，西斯一个人思考了片刻。他本能地感到，明天这个约很可能就是对面的陷阱。但他搞不懂，虫族人的居住地会是什么龙潭虎穴，能让对面有恃无恐地同意战斗舰进入。何况现在梅星舰队上，包括歼星炮在内的所有炮火都对准着囚徒森林。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对面也不要想无伤而退。
他思考再三后，向随行人员下了命令。战斗舰之一的天使号作为他的旗舰，明天载着他和两名书记官前往赴约。圣弥赛亚号和其他战斗舰随时备战，一旦失联超过预定时间，就进攻囚徒森林同时通知梅星军部开始对皇帝的行动。
一切布置好后，西斯回到自己的居室，沐浴之后早早躺下。但也许是预期到明天最坏的可能，他躺下却迟迟睡不着。记得继任军部长官之初，他曾调取20年前父母最后出行的记录。他发现在他们最后的两年里，几乎每次出行都是成双成对。虽然穆瑞生产后身体一直不好，但每一次威斯特执行军部任务，他都近乎固执地坚持跟随。
是为了消除威斯特内心的愧疚？还是从自己的不幸中预见到意外还会发生？答案只有穆瑞本人知道。但西斯可以想象如果换做是自己，同样宁可一起面对死亡，也无法坐视爱人一个人去冒险。这也是他没有告诉伊格此行的原因。
如果我不能活着回去，伊格会是什么反应？应该会难过，但更多的是恼火吧。但随着时间流逝，最终还是会忘记的吧……
西斯双手枕在头后，侧头仰望着窗外黑暗的太空。那些闪着璀璨光亮的星星上，有一个他思念的人。
“伊格，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第二天早晨，虫族皇宫
早晨9点，伊格随着线人的供货队混进了皇宫。皇宫的装饰风格俨然一座华丽的虫巢，内部房间设计成相同的虫窝形状。因为虫族天生不爱光，皇宫大厅里已经是灯光昏暗，走廊两侧的虫窝更是没什么光亮。皇宫走廊交错复杂如迷宫一般，再加上光线不足，让任何一个异族人都会感到不舒服。
进入皇宫后他便离开了商队，按线人提供的线索来到会议厅附近。连续两天，和平谈判都是在这里举行的。他隐身在一处黑暗的角落里，等待着谈判人员的到来。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依旧没有任何要举行会议的迹象。
伊格内心开始不安，正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做，这时会议室门口一个人影闪过。当她转过身的时候，伊格立刻认出了她，是那天和他擦身而过的女alpha。伊格暗暗屏住呼吸看着，她在会议室门口探了探门内，看来同样在寻找谈判的人。
“难道她是来杀西斯的？”伊格琢磨着，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如果她真是被安排来刺杀的，就一定知道西斯在哪里，不至于现在和自己一样扑空。他看着艾琳在门口转了转然后离开，便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不论她的目的是什么，寻找目标应该和自己是一样的。
伊格跟在艾琳身后走过两条走廊，来到一处交叉口前。他看着艾琳在路口转弯，也来到拐角处探了个头，却发现她明明拐过来却不见了。
伊格心里一凉，立刻明白自己暴露了。
一阵轻风在脖颈后吹过，他下意识就地打了个滚拉开距离，再抬起头时艾琳已经在眼前。她手套上的黑刺闪着不详光亮，伊格明白那是带剧毒的近身武器。这时掏枪已经来不及了，他勉强躲过致命一击然后顺势擒住她的手腕，用力向她的方向掰，试图用她的武器去攻击她自己。
就在二人搏力之间，艾琳忽然低声开了口，“你是那个星盗？”她认出了他是狐狸一直调查的那个人，据说和西斯有关，但具体的事由她并不知道。
伊格一愣，下一刻艾琳突然挣脱了他的手。这个变故让二人同时往相反方向打了个滚，彼此拉开了距离。
“等等，我是奉命来保护路德维希大人的。”艾琳先开了口。
伊格警惕地看着她，他是第一次碰到和自己格斗技能相当的对手，“我也是来保护他的。”
“前两天他们一直在这儿，但今天目标丢了。”艾琳同样警惕着他，他的格斗能力和自己不相上下。
伊格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话。但现在的形势，找到西斯才是最关键的，“你有办法找到他吗？”
见对话成立，艾琳慢慢把手套从手上褪下然后起，以示没有敌意。伊格见状也缓缓站起身，摊开双手示意手上没有武器。二人各自内心暂时松了一口气，但始终和对方保持一定安全距离。
“我在虫族军部有线人，可以打听到他的行踪。”艾琳示意伊格和她一起来。
伊格谨慎地看着她，“为什么帮我？”
艾琳冷哼了一声，“我用命担保了他的安全。现在人不见了，我只是在自救而已。”
伊格扬扬眉，内心猜测着她的上司是不是那天碰到的男人。他跟着她从一处隐蔽门离开皇宫，来到虫族军部直属的一间官方馆驿。艾琳走进去，伊格只好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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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明白自己现在完全掌握在别人手心里，但他冒着风险也必须试一试，因为这是唯一能找到西斯的办法。
片刻后艾琳走出来，脸色看来没什么好消息，“今天早上虫族军部的一个小队出城，其中包括路德维希大人的天使号战斗舰。他们的目的地是囚徒森林里的虫巢，离开大概一个半小时了。”
“虫巢？”伊格暗暗感到不妙，“那是什么地方？”
艾琳哼了一声，“那是虫族人的繁衍地，到处是嗜血如命的虫族幼虫，连虫族人自己不小心踏入都可能被同类反噬。我看这次我这条命，是要赔给狐狸大人了。”
☆、第31章
城外的森林
虫族舰队一行在森林上空飞行，离开城市越来越远逐渐进入森林深处。森林里树木高大密集，茂密的树冠层层交错重叠，让军舰里的西斯基本看不到林中的情景。但树冠上能看到不少巨大蚕茧一般的褐色丝团，那是虫族人的窝。行进的途中，扎伊将军不忘尽它的地主之谊，通过虫族军部的联络器向西斯介绍这里的部落。
“我们虫族人以部落为单位，就生活在这些树林里。每个部落有各自的地盘，以气味为标记划分开。如果误入了其他部落的地盘，那就是送死的行为。既便是我们军部，也不能随意踏入这些部落，除非有部落族长亲自带领。”
“看来这里的居民还在遵行自然法则，国家社会什么的根本没必要存在了，不是吗？”西斯的口吻里不无讽刺的意味。
扎伊将军不在意地哈哈一笑道，“这是和你们人类最不同的地方。你们把社会规则看得比什么都重，结果作茧自缚束缚的还是自己。我们虫族人遵从的是自然法则，优胜劣汰强者生存。”
西斯没打算做口舌之争，继续观察着下方。飞行不久后一行驶出了森林，下方出现一片山谷。山谷里的树木比刚才稀松许多，让西斯看清了谷底的情况。谷底里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透明虫蛹，有完整的也有破碎的。完整的虫蛹里能看到幼虫抱着它的宿主，口器完全插在宿主身体里，不断吸噬宿主的血肉。那些已经成长好的幼虫，就会破蛹而出离开虫巢，回归自己的部落。
天使号上的众人看着这个场景，不觉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因为他们知道，虫族人会把战争里的俘虏送到这里，塞进虫蛹给幼虫做宿主。如果幼虫十分年幼的话，宿主不会立刻就死亡，而是活生生被幼虫吞噬几天甚至几周。如果和虫族人交战失败，甚至被它们占领了梅博里尔星，谁都难逃这样的下场。
西斯皱着眉侧过头去，不想看到这种人间炼狱。就在这时，舰上传来通讯兵的紧急汇报。
“长官，一号引擎发生故障。”
西斯感到意外，这可是军部配备的战斗舰。既便是在战斗里也很少会出现引擎故障，何况现在的平稳飞行中。
“立刻关闭，不要影响其他引擎。”西斯知道这个时候安全飞行才是最优先的，关闭一两个引擎不会影响正常飞行。
通讯兵执行了命令。不过一分钟，再次传来通讯兵的联络，声音明显比刚刚慌张，“长官，二号三号引擎同时出现故障……”
“什么？！”西斯内心感到不妙，腾地站起了身，“立刻排查，启动备用引擎！”
他话音未落，一阵突然的颠簸让所有人都差点摔倒。西斯扶着椅子背勉强站稳，不详的预感瞬时笼罩了所有人。
“长官，所有引擎停止了工作！”通讯兵的声音明显已进入应急状态，“启动着陆降落伞，军舰进入着陆准备。”
西斯心里一凉，正下方可绝不是能着陆的地方，“尽量滑行降落到附近的山林里！”
这时从扎伊将军的舰上传来联络，“天使号，你正在偏离飞行路线，到请回答。重复一遍，你正在偏离飞行路线，到请.....”
通讯忽然中断，天使号失去了和虫族军舰的联络，向着附近山林紧急着陆下去。
同一时间，囚徒森林的城外
一艘商船载着伊格和艾琳，正高速飞过这片森林。本来二人要乘机甲直接飞过来，但了解情况的线人及时阻止了他们。城外森林里的瘴气是虫族人特有的，它的化学物质不仅对生物起作用，同样能破坏机甲甚至是战舰的引擎，和对付星盗的化学烟-雾弹是一个道理。虫族人和本地商人都需要使用特殊的引擎护罩，才能避引擎故障。
商船上，伊格已经登上暗神做好了战斗准备。上次和独眼龙的决斗后，弗里蒂已经制出对付虫族人的生化防御罩，配备给蓝色巨星号上的所有机甲。当商船通过森林飞行到山谷附近时，船上的人看到谷底的虫巢同样感到莫名的恐惧。
这时，商船上的飞行扫描仪发现了什么，“附近山林里好像有东西。”
“去看看。”留在驾驶舱里的艾琳命令道。
商船随即盘旋转弯飞到附近山林，先发现了覆盖在树冠上的军舰用降落伞，然后看到了着陆在旁边的天使号。
“找到天使号了！但那些是......哦我的天！”既便是职业杀手的艾琳，当看到天使号附近的光景，也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天使号停在一处林地斜坡上，附近满是断裂的树木残骸、虫族人的残体和机甲残骸，这里应该发生过自卫的战斗。舰身附近仍停留着数十只刚孵化出来的幼虫群，一个个半透明的身体上还带着虫蛹里的粘液。它们显然是战斗的胜利者，正在吞噬着战利品。它们周围能看到破烂的、混着粘液的衣服，破碎满地的内脏和残存的血迹，却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见不到。
“打开舱门，放我下去。”暗神来到了货舱门口。
“已经太晚了。”艾琳忍着阵阵涌去的恶心，捂着嘴遗憾道。
砰地一声，货舱门被暗神的粒子枪一枪爆破，接着它启动引擎飞出了商船。
“这个星盗疯了吧？！”艾琳瞪大眼睛看着朝虫群冲去的暗神，吃惊之余更觉不对头。如果说狐狸保护西斯是出于家臣的本分，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奋不顾身又是为了什么？既然效忠同一个人，狐狸为什么还会对他敌意满满？
暗神俯冲至天使号附近，开启所有激光炮口向虫群扫射。伴随着刺耳的鸣叫声起，许多乳白色的血肉飞溅，虫群一哄而散离开了战舰。暗神冲进天使号的舰内，里面更是一片惨不忍睹的光景。战斗舰内到处挂满虫族人的粘液，其中混合着人类的残体和血液，看得伊格也几乎要吐出来。
“西斯！”
伊格打开机甲通讯器的外播开关，呼唤他的名字到处搜索他的身影。但是舰内早已化作死亡坟墓，没有任何生命活动的迹象。伊格执着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不肯放过哪怕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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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能性。
“伊格，我捕捉到了无名的通讯频率。”暗神忽然开口道，“虽然联络不上，但无名的机甲通讯器应该是开启着的，我可以定位它的位置。”
“传到红外线屏幕上！”伊格立刻打开了红外线扫描。那是距离天使号两公里外的一处山坡，屏幕上同时扫描到目标附近大量的生命迹象。
无名，正被虫族人的幼虫困在山洞里。
两公里外
西斯驾驶着无名躲进山坡上的一个洞穴，靠着远程攻击的优势仍在背水一战。但它身上携带的能源接近用尽，剩下的仅能维持几次炮击和通讯设备。洞穴外，近百只幼虫们依旧坚守在餐桌前。不时有心急的几只去洞口探探，遇到攻击就立刻躲到洞外继续等待。西斯明白今天是走不了了。既便是冲出重围，这里的瘴气也会迅速侵噬无名的引擎，飞不了多远就要迫降然后被包围吞噬。
这才是扎伊将军的如意算盘。它早知道外星的军舰和机甲会在这里故障，故作大方顺应对方的要求，实则为了引君入瓮。恐怕现在它正躲在哪里看自己的好戏。一旦确认自己死亡，它就会立刻下令攻击领天外的梅星舰队。西斯懊恼自己的大意轻敌，但后悔也无济于事，唯一的安慰是他事先曾和狐狸做了最坏情况的安排。
无名的通讯系统依旧单方面向外发送着求救信号，但西斯知道这些信号不可能被到，他也做好了最后的准备。一旦能源用尽，他就启动自毁装置驾驶无名冲出去。既便是死，他也绝不做虫族人嘴下的食物。
这时，他胸口的项坠突然震动了一下。
那震动十分微弱，让西斯怀疑是错觉。但身处驾驶位里的他不能自由动弹，也无法去摸摸项坠确认。
“伊格不可能在这里，这只是期待产生的幻觉。”
西斯的理智十分清醒。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内心感到一阵刺痛。他再不能见到他，也没机会成为他的omega，这是他这一生中唯一的憾事。20年前父母面对死亡的时候，也许比他还要坦然些，因为至少在最后一刻是和爱人在一起。
轰的一声巨响，把胡思乱想的西斯重新拉回了现实。洞口的硝烟、虫族人的鸣叫、飞在空中的石渣，让西斯愣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出现在了面前。寂静无声的通讯器里忽然传出了声音，当然那不是通过基站传送的，而是近距离机甲通讯（相当于蓝牙）产生的。
“你真是我见过最皮的omega，西斯！”见到他平安无事，伊格的内心如释重负，但口吻里的恼意不能更明显，“准备好回去受罚了吗？”
☆、第32章
西斯呆呆看着眼前的人，那一刻他仿佛觉得自己在做梦。
幼虫们虽然暂时被击退，很快又重新聚集到洞口。伊格准备好手上的粒子枪，然后转头向无名，“现在学乖不说话了，西斯？”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虽然很不合时宜，但西斯依旧忍不住问。
“你要接受了惩罚才有资格提问题。”伊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引擎还能启动吗？”
西斯听得出他这次是真生气了，于是也不再多话，“现在可以，不过估计飞不了多久。”
伊格随即开启了拖曳装置。暗神的双肩上两个暗槽同时打开，唰的一声飞出两条金属锁链。锁链连接上无名，让它只需要保持悬浮状态，就可以被暗神牵引飞行。
“我们一起离开。”暗神向无名发出了通讯。
“嗯。”无名依旧是一个字。
“启动引擎。”伊格说着开启了新配备的生化防御罩。下一刻暗神引擎全开，向着洞口方向飞出去。刚刚来到洞口，几只幼虫立刻扑了上来。它们看来有些智商，尖锐的前爪直接袭向驾驶舱的位置。
伊格挥动银色的枪尖，在幼虫的面前划开一道光痕。粒子枪造成的伤痕带着高温灼烧，立时让幼虫们痛苦地鸣叫着拉开距离。其他的幼虫见状马上隔空吐出粘液，透明的腐蚀性的粘液喷满生物防御罩。防御罩的颜色逐渐变浅，厚度随着变得稀薄，顷刻间几乎损毁殆尽。
就在这几秒钟里，伊格挥动银枪劈开一条路，并不恋战只带着无名冲上天空。空中的商船立刻赶了过来，两台机甲直接进入已经没有了舱门的货舱里。进入货舱后，伊格立刻向驾驶舱发出命令。
“全速返回城市。”
商船启动引擎，全开马力向着城市的方向返回。货舱里的伊格和西斯暂时松了一口气，但两人都没有离开机甲，因为还没有脱离危险的环境。伊格尽管气还没消，但心里还是放不下他的安全。
“你有没有受伤？”
西斯倔强地把他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在没接受惩罚之前，我回答不了问题。”但说完他立刻就后悔了。
果然，通讯器里传来伊格意味深长地笑声，“哦？那就等到惩罚之后吧，不过到时候我不用问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