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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比特人莱瑟]孽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密林_花匠
“是的……”
“你和他提起我了?”莱戈拉斯的嗓音沙哑,仿佛一瞬间苍老下去。
少女看着他突然严肃的眼神,不知所措的点点头。
“很好……”莱戈拉斯忽然弯下腰去,按着膝盖。
那样挺拔的身姿突然坍塌,仿佛一条鱼在游动的时候突然被抽走脊梁,肉眼可见地垮塌下去,“太好了……”
“你的腿还会疼吗?”少女急忙搀扶他,“他们都说你好全了呀……”
莱戈拉斯闭着眼。
少女能感觉到他的颤抖,“你怎么了……”
他不说话,只是颤抖。
“哥哥……”少女急的红了眼圈,“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他终于直起腰来,挥挥手,神态那样疲惫,仿佛一连上了三个大夜班的煤矿工人,充满了烦躁的萎靡之意,“不是你的错……”
“我没有说什么呀,我……我就是……”她搅着衣角,眼圈微红,“就是觉得他特别温柔,才多说了几句……他可以为我证明的……”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神起来,“我有他的私人电话!你可以问他!”
莱戈拉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我有的!”少女连连点头。
“是吗……”莱戈拉斯转开脸,看向纷至沓来的宾客,以及他笑逐颜开的妈,“那你好吧。”
“你不要联系他吗?”少女皱着眉,“你是不是认识他?”
莱戈拉斯苍白的唇上掠过一丝笑纹,他久久地望着大厅里衣鬓摩挲的华灯雅乐,纸醉金迷,神情渐渐地安定下来。
少女见他恢复原来的模样,似乎刚才的悲哀难耐都是一场荒唐的梦境,虽然莫名其妙,却也不愿意深究,只是安静地站在他的身侧。
莱戈拉斯的眼神缥缈,似乎灵魂穿过这纱幔微扬的奢靡大厅,去到很远的远方,去到一个让他分外安宁的所在。
“不,”他终于低声回应,“我从不认识这个人……”
第45章(四十五)
“爸爸,这个合约有问题。”莱戈拉斯皱着眉,用笔尖指着厚厚文件纸的一行小字说道,“这个责条约太含糊,把可能发生的正常误差算作责就算了,如果把这些意外都算作责,咱们可能要有损失。”
亚萨带着一副老花眼镜,花白的头发贴着额头,眉心的川字纹深刻。闻言放下手里的书本,急忙俯身去看莱戈拉斯指出的条约,“我得好好看看。”
“不光是这一份。”莱戈拉斯拿着几分合同,一一指出,“这几条都有问题,最近是谁起草的合同?”
“你二伯。”亚萨看了一会儿,渐渐皱起眉头,“年纪大了,语言陷阱说中招就中招。”
“但是署名都是您。”莱戈拉斯弯起嘴角,替亚萨的杯子里续上茶,“我是不相信您老眼昏花的,但是伯伯们可以说服董事会,您老眼昏花,起草合同不够严谨,不适合身居要职操劳过甚,适合找一处地方静养,相妻教子,不问世事~”
亚萨板起脸,刻意露出一个严肃的表情,那模样与其说是生气,还不如说是逗孩子开心扮的鬼脸,“小孩子不要胡说。”
莱戈拉斯垂下眼眸,恭恭敬敬地说,“是。”
亚萨缓和了神色,细细去看那几份文件,“哎哟,这可不行啊,这是要出大事的……”
“您就是偷懒,这么重要的检查都让我这个小孩子做。我要是惦记着今年的职业棒球赛或者约会小姑娘,一目十行给您说没有问题,您要怎么办?”莱戈拉斯用钢笔写了几行修改意见,双手递过去。
“我能怎么办?”亚萨乐呵呵地接过修改意见,逐条看过去,“最多胖揍你一顿,无论是棒球赛还是约会,统统不许去!”
莱戈拉斯轻声笑起来,“那可糟透了。”
“儿子……”亚萨摘下老花眼镜,目光深邃地望向莱戈拉斯,那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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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一抹隐约的感慨,不知是对他半生的辉煌与寂寥还是对曾经的获得与失去,“我以你为傲。”
莱戈拉斯敛了笑意,眼神清明地望着亚萨,“我尽力不让您失望。”
莱戈拉斯从父亲的书房出来,走回自己的房间。
厚重的地毯能将脚背都陷入其中,墙上装饰着他亲手画的油画几大块色斑斓的色块叠加碰撞,看起来颇为喧嚣,却没有什么细致的轮廓,仿佛是海岸上的火烧云。
他轻轻呼一口气,慢慢地在书桌边坐下来。
三年已过。
他曾经用桃乐丝的手机发过一条短信。
“三年之约,我若不能按时回来,你愿意多等我一会儿吗?”
他握着手机从天黑等到天亮,那一头都没有发来只言片语。
他删掉了通信记录,将瑟兰迪尔的号码设置为黑名单。
他面朝着墙壁,蜷缩成一团。
东边的微白穿透薄纱窗帘,落在他的面庞,白的刺目。
那一瞬间他是不理智的。
想要逃跑,想要放弃,见鬼的家庭圆满,见鬼的家族产业,这根本不是他期待的,也不是他渴望的,他不过是想要一个独立的身份,能名正言顺的爱瑟兰迪尔。
他想立时三刻站起来,去到他魂牵梦萦的城市,找那个让他为之疯狂,为之倾倒的男人,带着他去任何地方,北极也好,非洲也行,蚊虫遍地的原始大森林都可可可。只要和他在一起,谁又在乎这些呢……
他叹息。
阳光刺破阴霾,如同上古神灵的冠冕,庄严而神圣。此时此刻,世界广袤无垠安静如死。一切往事都幸福的令灵魂战栗,心灵撕裂,而现实冰冷高大,比珠穆朗玛更难忽视,更难翻越。
桃乐丝推门而进。
莱戈拉斯的沉思被打断,带着一丝不耐地问道,“怎么不敲门?”
“很抱歉,我现在没有力来维持这些客套。”桃乐丝坐在莱戈拉斯面前的小胡桃木靠背椅上,神情晦暗不明,胸膛欺负猛烈。
莱戈拉斯反而笑起来,“谁给我妈气受了?说出来我给您报仇去~”
桃乐丝闻言大怒,“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安安心心去上个大学,然后回来娶妻生子花天酒地。做一个无忧无虑的败家子不好吗?不要掺和你爸爸的生意了行不行?”
莱戈拉斯起笑意,“哦,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
“你小叔叔已经被罢职务,连股份都被迫转让百分之六十,你还想怎么样?你要是笨一点傻一点,活的会很轻松你知不知道?”桃乐丝气急败坏的说道。
莱戈拉斯看着她手中拉扯到变形的绣花手绢,漫不经心地答道,“我能怎么样?自保而已。小叔叔不足为患,还有大伯伯,二伯伯,姑母,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哪一个是你装傻示弱就能蒙混过去的主?”
“呵呵。”桃乐丝气笑了,“你自保的方式就是在你爸爸身后出谋划策,消减他们的股份和权利,慢慢地渗入企业是吗?恭喜你,因为你的不懈努力,我们被视为这个家族最危险的外来者。你自不自保都有你爸爸罩着,我呢?我没有半点实权,集团里插不上一句嘴,家族会谈全都针对我一个人!你是自保啊,还是害我啊?”
“我怎么会害您呢,只不过树大招风,您虽然无心家族的琐碎事,可身份地位在这里,自然是有话语权的,尤其我爸这几年一反常态,对家族势力打压的厉害,您说和您无关,也要有人相信啊。”莱戈拉斯抽出她手里的手帕,叠成整齐的小方块,重新递到她手边。
“你……”桃乐丝气的眼圈发红,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你可记好了……”
“妈,您别激动啊。”莱戈拉斯半蹲在她面前,神色平和,语气温柔,“这只是暂时的,你是我亲妈,为了我没少出力,我怎么可能不领情呢,等我把这几位的股权消弱了,再和爸爸提给您股份的事情,家族会议说什么您只管听着,吃喝玩乐您只管去,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桃乐丝自牙缝中逼出几个字来,“你,究竟,想要什么?”
“哼……”莱戈拉斯露出一点笑意,寒冷刺骨,“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一个简单的生活环境,能自由选择未来,能掌握人生走向,不至于今天睡下去明天就被埋在坟墓里接受哀悼的那种,你能给我吗?”
桃乐丝一滞。
“是我没有试过默默无闻吗?是我没有试过忍让低调只求一线生机吗?”莱戈拉斯低垂面庞,湛蓝的眼眸紧紧锁定桃乐丝那张妆容致的面庞,“可是谁又给了我机会?”
桃乐丝美目一转,打量莱戈拉斯良久,缓和了口气说道,“你过河拆谁的桥我都管不着,可我是你亲妈,这个家庭纵然危机四伏,却也能让你站在别人一辈子都到达不了的顶端,你可别忘了。”
莱戈拉斯的眼底一跳,轻声应道,“是。”
桃乐丝站起来,勉强压下心头的燥郁,“什么时候上大学去?”
莱戈拉斯耸肩,“爸爸不想让我出远门,改了我的志愿,大学就在市里读,每天回家报道。”
“你愿意?”桃乐丝尖刻地说道,“你会听他的话?”
“我打算自学,用这几年的时间去集团旗下做个一线员工,积攒一点社会经验。”莱戈拉斯说的风轻云淡。
桃乐丝叹口气,眼神疲惫,再高级的化妆品都不能掩饰的一丝衰老隐藏在嘴角的纹路里,“真是上帝的旨意。”
莱戈拉斯不置可否,上前几步打开门,送客之意溢于言表。
桃乐丝看他一眼,终究转身离开。
瑟兰迪尔用色铅笔细细地描绘一枚戒指,眉间的悬针纹深刻,金色的长发一如既往的柔和闪耀。
“泰勒夫人邀请你参加她的生日晚会,并表示可以出资赞助一家工厂,批量生产绿叶系列珠宝。”林迪尔坐在他右手边的沙发上,拿着瑟兰迪尔的手机,一一读短信和邮件,姿态任性,语气极其不耐烦,“你去不去?”
“不去。”他简单地回应道。
“这位特别注明了是世袭伯爵的特德先生,请你定制全家老小包括仆人的袖扣,胸针,领别……等等等等,说了比市面加三成服务。”
“不接。”
“还有马洛斯小姐对你设计的手镯表示了……大约三百字的赞美,然后问你愿不愿意做她的地下情人,如果愿意,今晚就能去敲她家后门。”
“嗯?”
“好吧不愿意,我替你回复。”林迪尔也觉得好笑,一面摇头一面删短信,“有所大学邀请你去上一趟关于时尚和文艺发展的课,说了没钱给你。”
“你看看我这个月还有没有时间,如果没有,排在下个月。”
“好,”林迪尔继续往下翻,“接下来大约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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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多条求爱信,你还要听我读下去吗?”
“都删了吧。”瑟兰迪尔凝视着设计稿,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种莫名其妙的短信一律删光。”
林迪尔粗略地看了看下一条,没有署名,写着:三年之约,如果我不能按时回来,你愿意多等我一会儿吗?
他嘲讽地弯起嘴角,一面按下删除,一面说,“现在的姑娘可真入戏,好像只要她们招手,你就和夜店的牛郎一样屁颠颠迎上去,连避孕套都准备好。”
“删完了没有?删完了给我把放大镜拿来。”瑟兰迪尔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林迪尔举起手,“好了好了好了,我上个厕所就来~”
瑟兰迪尔伸手接过手机,点开推特。
“没有更新,没有私信,什么都没有,你点一万遍也是没有。”林迪尔背对着他说道。
“你管的真宽!”瑟兰迪尔把手机放在一边。
“我可以选择不管你吗?我好想现在就回家和我的沙发死在一起!”林迪尔感叹,“所有的资本家都是万恶的剥削者!连瑟兰迪尔都不能俗!”
瑟兰迪尔露出的微笑里有一丝忧伤,真实无瑕,“你不要躲懒,下午还要烧陶。”
林迪尔发出一阵哀鸣。
“你决定了?”亚萨依旧带着那副老花眼镜,在昏黄的灯光下,和蔼如普通人家的父亲无二。
莱戈拉斯轻轻点头,“我总是要长大的。”
“会很辛苦……”亚萨微微眯起眼,打量着莱戈拉斯。
这孩子长大了,面孔上的稚气尽褪,取而代之的是沉稳与宁和,是让人一眼便能放心地将工作或者生活中最重要的环节交付与他,且不用担惊受怕出差池的存在。
“我知道。”莱戈拉斯笑起来,慢慢地蹲在亚萨膝前,“您信任我吗?”
亚萨端详他良久,目光一寸寸抚摸他的额头,面颊,鼻梁,双唇,最终点头,“我信任你。”
莱戈拉斯的笑容加深,“那就没有问题了。”
亚萨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在莱戈拉斯转身的那一刹那,亚萨沉凝的面孔上流露出不舍和担忧,那样浓烈的感情和沥青一般,自他不再年轻的面庞上沉沉流淌。
他微微张着嘴,靠着椅背,仿佛睡着一般一动不动,时间粘稠如同蜗牛爬过的痕迹,他终于坐正身体,“奥利弗。”
管家推门而进,“老爷。”
“不能等了……”亚萨喃喃道,“他们要杀我的儿子……”
奥列弗沉默片刻,“老爷,您决定了?”
亚萨慢慢地从靠椅上站起来,短短的一刻钟,他仿佛苍老了很多,“早就应该决定啦,不然,莱戈拉斯的哥哥们也不至于早早地走了。”
“您……”奥列弗皱着眉,嘴角抿成直线,“您现在做这个决定,很危险。”
“还能危险到哪里去呢?”亚萨笑了笑,顺手拿起桌面上的全家福,他的兄弟姐妹们齐聚一堂,每个人都笑靥如花,彼此握着双手,仿佛从未有过嫌隙,“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可是小少爷……”
“他要历练,以普通人的身份应聘我的产业……”亚萨摇摇头,“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暗杀机会吗?”
奥列弗倒抽一口冷气,“您不阻止他?”
“他是我的儿子……”亚萨摇摇头,随手将相片倒扣在桌子上,轻轻用手指点了点,“这点血性还是要有的。”
莱戈拉斯被下放到集团旗下的地产事业部作为第一线的策划和项目勘察员,一年之内跑遍了全世界三十多个城市,去看适合投资的商业地产项目,有时候,他每天只睡三个小时,有时候他一周要飞十一次,有时候他在需要拜见的官员办公室门口枯坐一下午等候召见,而里面传来的却是热闹的八卦揭秘说笑声。
他的名片上印着卑微的头衔,这头衔给他带来大量的轻视,麻烦,忽略,刻意为之的刁难。他的面相迅速地老了起来。很多人说,这是成熟。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早在多年之前便苍老到无法再继续。
两年之后,他回到总部,升任商业地产部门的副总。
那一年,他的叔叔伯伯们早已从决策的位置上退下来,仅仅持有为数不多的股份,二伯伯和姑母因身体原因,早早住进了疗养院,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而他的堂哥堂姐们都被派到无关紧要的位置上,重复一万遍可有可无的会议和老生常谈的报告。
第46章(四十六)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从窗外澄明下照,周天清澈,让人很舒服。
莱戈拉斯搀扶着亚萨,来到那一座象征着权利的大厦。
那是亚萨一生心血的结晶,此时此刻他抿着唇,庄严的像是即将要接受神明检验的虔诚教徒。
莱戈拉斯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金碧辉煌的所在,是凝结了多少人的血与泪的看不到硝烟的战场。
“走吧……”亚萨挺直脊背,在一行人诚惶诚恐的殷切指引下向前走。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莱戈拉斯有些恍惚。
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亚萨长大嘴,却说不出话来,梳理整齐的花白头发散在额前,眼神中有怒火,却无力为继。
大约是哪一个噩梦中的场景。
他尖叫,奔跑,却无力阻止。
鲜血溅在手掌的热度高的惊人,仿佛那不是鲜血,而是滚沸的铁水。
周遭的尖叫似乎晚了半拍,接着铺天盖地而来,嘈杂的听不到其他。
亚萨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手腕,指甲嵌进皮肉之中。
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又似乎只是十分之一秒。
莱戈拉斯抱起亚萨,闪身躲到大厅里的装饰柱后面。
枪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保镖和袭击者打成一团。哀鸣从四面八方传递过来,又很快四散而去。
变故来的这样快,让人措不及防地失去一切。
“爸爸!”莱戈拉斯蹲下来查看亚萨的伤势。
背部中枪,小直径枪口,子弹滞留体内,内脏损伤无法估算。
亚萨的面色又如同他第一次见到的那样蜡白,他张开口,努力呼吸,“儿……子,儿子,你要……离开这里……我死……了,不……安全……遗嘱……遗嘱……找……菲戈尔……菲戈尔……我……死亡……三天后……生效……”
“爸爸……”莱戈拉斯握着他冰冷的手指,脑海中一片模糊的混沌,“还来得及,不要说这些,不要说话!”
血沫自亚萨的嘴角泛出来,渐渐向下淌,他深深地看着莱戈拉斯,眼神中有那样多的温柔和不舍,“记住……三天……菲戈尔……”
莱戈拉斯对这样的伤势束手无策,他抬起头来,看着渐渐围拢来的保镖,大声喝道,“医生!急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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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再次低头的时候,正对上亚萨那双毫无生气的蓝眼睛。
那样纯粹的蓝色,没有任何杂质糅合,非常忧郁的蓝……
“少爷……”助理上前从莱戈拉斯怀里接过亚萨,将他的身体放平,检查基本体征,“肾上腺素!输血!快快快!”
医疗组很快到达,安静而迅速地组织抢救。
莱戈拉斯伫立一旁,眼神里有一种睡眠时间过长之后才会有的混沌与茫然,他低头看看自己染满鲜血的手掌,一时间不知道究竟是梦是幻。
“准备心脏起搏器……”医生的嗓音遥远地传过来,朦胧而模糊。
而有什么细微的东西在他的眼前晃悠来晃悠去,似乎是什么非常紧迫的事情化成一声警告在他的脑海里尖叫个不停,而他的大脑却一时无法响应。
他掐了一下虎口。
尖锐的疼痛让他的神志分明起来。
他终于看清眼前端倪。一位保安的袖扣上偶尔掠过的一小点红光。
红外线瞄准!杀手并没有被完全清除。
他猛然矮下身躯,子弹没入躯体的声音非常轻微,中弹者高声喊嚷起来,保镖再一次追踪杀手的去向。
莱戈拉斯的眼神一闪,最后看了一眼亚萨了无生气的面孔,咬牙朝门外跑去。
跑车的性能被激发到了极致,两边的景色都如同模糊的油画,飞快地后退。
“三天,菲戈尔。”莱戈拉斯记得亚萨说的每一个字。
保护伞已然坍塌,各路牛鬼蛇神将不再隐瞒他们邪恶的面孔。这三天是对手最关键的时刻,他所面临的将是无孔不入的追杀。
他在半途丢弃跑车,去不起眼的租车公司租了一辆英朗,朝一条他熟知的道路上疾驶而去。
艾格尼丝在书桌前,做今天的法文作业,她眉头紧锁,一面心不在焉地抄单词,一面等保姆回来。
亚萨在他的集团大厦遭遇枪击,莱戈拉斯不知所踪,这一切都如一枚炸弹,将她静好的人生炸的支离破碎。
她的父亲为了这件事忙的焦头烂额,她的母亲则指丈夫不应该过早地将女儿的终身大事草率地做决定。
无论莱戈拉斯能否活下去,能否顺利出任集团董事,他们家族都将面临巨大的挑战。
自然是没有人关心她的情绪的,在利益和家族面前,一个小姑娘的情绪有什么要紧呢?
保姆轻声扣门。
“怎么样?有莱戈拉斯的消息吗?”艾格尼丝打开门,焦灼地问询。
保姆摇摇头,面色晦暗。
艾格尼丝下意识握住胸前的小雏菊,玻璃和珍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莱戈拉斯说过,这串项链真好看……
她挥挥手,让保姆离开。
她打开窗户,远山在视线的尽头起伏,月亮浮在一角,周围绕着一圈紫色的光晕。
“嘿!”突如其来的嗓音让艾格尼丝吓了一大跳,要不是这嗓音太过熟悉,她几乎就要大喊保安来这里捉贼。
“你怎么来了?”艾格尼丝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的莱戈拉斯站在阴影里一动不动。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安静地站在黑暗里,面目模糊,姿态紧张,似乎随时会跳起来,和不知名的敌人杀个你死我活。
“能进来说话吗?”莱戈拉斯的嗓音很哑。
“你等一下。”艾格尼丝跑进房间里,一会儿搬了张伸缩梯子过来,靠在窗外的墙壁上,“上来吧!”
“我听说了你父亲的事……”艾格尼丝看着莱戈拉斯在她的桌边坐定,阴沉的模样和她所熟识的模样相去甚远,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爸爸说,你现在很危险。”
“我马上就走。”莱戈拉斯没有看她,很快回应道。
“不是!”艾格尼丝急忙摆摆手,“我是说有人追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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