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不是妲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无弦
白栖梧吓了一跳,慌忙变成人形去摸白苏九的额头:“尊上你没事吧。你一个大男人…啊,公狐狸,上哪儿生孩子去。”
白苏九挑眉,若有所思地问道:“那本尊为什么总是梦就自己有一大群孩子。乖巧可爱又活泼,就是吵得要命。我教他们读书识字还有仙法…然后我就不知道了。他们都去哪儿了?”
白栖梧僵住,半晌后用笃信不疑的语气说道:“尊上,你肯定是记错了。你都没娶过媳妇,上哪儿来的孩子。”
“可是…”白苏九又闭上了眼睛,沉声说道:“为什么我总是梦见他们?我看不清他们长得什么样子,只是觉得…就是我的孩子。”
白栖梧刚要说话,白辰轲不知何时走了出来,轻笑一声道:“恩人,您约莫着是当先生当久了,自然而然地喜爱小孩,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白苏九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话倒是有理,他把硕大的尾巴抬起来,罩住了白辰轲头顶上的阳光道:“可能吧。当年我为了传道授业,走了不少地方,也当过教书先生。兴许是我又怀念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了…哦对了,你还是回屋吧,太阳挺大,别再给你照没了。”
白辰轲默默地看了看白苏九的狐尾,忽然双手莫名颤抖得将它一把抱住,轻轻抚摸起来。
“嗯?”白苏九蹙眉,尾巴挣扎了一下拍在白辰轲的脑袋上道:“你这小子,本尊的尾巴是随便乱摸的吗!摸一次一百两!”
“先欠着,让我再摸两把…”白辰轲眼巴巴地看着白苏九道。
“我也要!”白栖梧也双眼发光地喊道。
白苏九一脑袋黑线,不过他也很理解这俩臭小子的心情。他的尾巴,他自己也欢喜得很,没事儿搂着睡觉当抱枕。这么毛绒绒白嘟嘟人见人爱的狐尾,一般人压根抵制不住诱惑。“
白苏九坐了起来,正巧瞥见阿年正趴在窗口眼巴巴地瞅着他们,视线盯着白苏九的狐尾,眼神从惊讶逐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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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向往。
“走,回屋。再呆会儿你就灰飞烟灭了。”白苏九跳下摇椅,晃着尾巴如同一根逗猫棒一样引着白辰轲和白栖梧回了屋。
当天下午,白苏九盘腿坐在榻上看书。他的尾巴被阿年抱在怀里,白辰轲和白栖梧则靠着狐尾唠嗑。白苏九用余光瞥了一眼一脸幸福的阿年,温和地笑了笑,小声说了句:‘这是本尊的秘密,不得告诉你哥哥。“
阿年一愣,眨着大眼睛看向白苏九,似乎在问为什么。
“你哥胆小,别吓坏了他。“白苏九哼笑一声,继续低头看书。
日子过得飞快,一晃一个月过去了。一切都平平淡淡得回到了正轨,仿佛接上了前世的轨迹。然而就在白苏九觉得日子终于变得正常了,偏差再度出现。
国君重病整三天。
朝野上一片惨淡,大臣们哀戚不已地祈祷着国君早日康复。太子开始辅国,白苏九作为国师辅佐太子。各个皇子蠢蠢欲动,开始盯上了那个位置。
“国师…父皇他…“太子第二次探视国君被拒后,面色复杂地问向白苏九。
“命。”白苏九淡淡地解释道,心里确是有些焦虑的。
国君病了,按照前世的时间线来说,提前了起码三年左右。前世的国君应当是在两三年后忽然重病,然后撑了一年多就驾崩了。
如今,国君提前病倒,到底是人为的还是顺应自然?白苏九不敢断定。国君拒绝任何人探望,甚至包括他。于是白苏九只能在晚上隐去身形,偷偷一探究竟。
白苏九一路混入了国君的寝殿。然而出乎白苏九意料的是,国君并不在寝宫内。
这事儿可就大了。白苏九顿时心乱如麻。国君对外宣称重病,自己却不在寝宫内。他是真的病了还是在装病?还是说国君被什么人给劫持了?白苏九越想越害怕,慌忙低头嗅着国君的气息,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嗯?”白苏九闻着闻着,越闻越不对劲。国君的寝宫里居然飘荡着一股死气,很像是尸体所散发出的瘴气。
国君遇害了?!白苏九差点没跳起来,下意识地跑向国君的书房。
白苏九在找暗室。国君如果真的丢了,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暗室里。可是…
开暗室的机关小人不见了。不仅如此,白苏九踹了半天地,愣是没踹到空心的地砖。
白苏九颓然地坐在地上,忽然有种陷入一张无形的大网的感觉。是他大意了,他以为那群不明邪道的目标是阿年。他把阿年带到身边,自然就转移了这群人的视线。可是…
国君突然出事了,很可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国家的历史轨迹也将被重写。
就在白苏九正在思考对策之际,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紧接着,一串熟悉的咳嗽声穿传了进来。
白苏九慌忙跑了过去。只见在昏暗的月光下,国君一身寒气地抱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
白苏九这才送了口气。他跳到国君身边,悄无声息地观察者国君的一举一动。
国君又咳嗽了几声,坐在书案前,拿出笔写起了什么。
白苏九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只看了一眼便大吃一惊。
“开始写遗诏了?!“白苏九连忙看了看国君,只察觉到他面色惨白,嘴唇发紫,白苏九一时间也看不出来国君到底生了什么病。
白苏九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看看国君有什么安排。
国君的遗诏写得极其简略。中心主旨便是太子继位,白苏九为摄政王。国君一边咳嗽一边写着字,斑白的鬓角带着浓浓得英雄垂暮之意。
白苏九看着看着,心里忽然不是个滋味。
“他不应该死得这么早…“白苏九摇了摇尾巴,从没关好的窗户缝里钻了出去。
就算国君早逝,那也应当是两三年以后的事情。虽短,但终究也是命。白苏九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国君的命再留两年。一是为了报答知遇之恩,二是…
国君不能倒这么早。太子没有兵权,建树也不是很多,根基尚且不稳。一旦有人出兵起反,倾倒朝野不过一夕之间。
“反…“白苏九的脑海中迅速掠过秦央的身影。他心中一沉,暗道秦央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幺蛾子。
翌日,早朝例行取消。白苏九的院子里骤然变得热闹非凡,各个皇子都挤在门口请求见国师一面,其中数淮宁王夏侯旬的嗓门最大。
“父皇病重不见,国师也病重?你糊弄谁呢!”夏侯旬似是在带风向一般冲着守卫喊道:“我看国师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皇兄!注意你的言辞!“安锦王下意识责备地喊了一声。
“怎么?夏侯杞?父皇一病,你就有资格教训你皇兄了?“夏侯旬冷笑一声道。
安锦王被夏侯旬那冰冷的眼神惊到,万千话语顿时噎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陛下一直教导皇子之间要和睦友爱。怎么,陛下刚一病倒,他说的话就成了耳旁风了?”突然,一声清冷的声音从院里传来。紧接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白苏九表情漠然地站在门口,带着浓浓得威压环视着众人。诸位皇子顿时噤若寒蝉。
夏侯旬脸色一白,莫名往后退了三步。
“淮宁王殿下。”白苏九瞥向夏侯旬,微微挑眉道:“上个月,南方洪灾,臣奉旨赈灾…淮宁等地也受了灾,不知殿下有没有接到旨意去处理此事?”
“本王…没…”夏侯旬迎着白苏九那仿佛可以释魂夺魄的双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哦。陛下没让做的事,便不做。陛下让做的是,也不做。淮宁王好生安稳。“白苏九冷笑一声,又扫视了一下其余的皇子,沉声说道:”陛下病重,诸位皇子若想分忧,就做些分内的事;若想尽孝,就去念佛经。微臣这里既不是佛堂又不是道观,何必如此执着?“
说罢,白苏九转身进院,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众皇子讨了个没趣,有不少还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平日里和煦潇洒的国师训起人来凶悍得如同吃人不吐骨头。
不过,几位自以为聪明的皇子心里也有了小算盘。白苏九说的话摆明了就是让他们拿出建树来。看来父皇已经开始考虑继位之人,如今再闹下去不过自取其辱,不如赶紧拉拢朝臣,拿出点真东西来。
安锦王虽然没想到这一层,他身边的流殊却引着他往这方面想。
“你是说,父皇很可能是装病,想看我们的本事?“安锦王眼睛亮晶晶得问道。
流殊点点头,又补了一句:“国师很可能跟陛下通了气,就等着看皇子之争谁能胜出。“
“国师…”安锦王的眼底闪过一丝向往:“能被父皇承认得话就好了…国师…肯定也会看重我了吧?”
“自然,您,是最优秀的。”流殊沉声道。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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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章【三八】带孩子
此时,白苏九最想知道的便是国君到底生了什么病。可惜,白苏九虽懂医术,也会仙法治病,但终究不是郎中。而白苏九用手段向太医打听,得到的答案却都是“无法诊断”。
“那估计就不是普通的生病...”白苏九忧心忡忡地看向正在看书的阿年。阿年察觉到白苏九的视线抬起头来,小鹿似的大眼睛亮晶晶得瞅着他。
“你真的对把你关起来的那个人,毫无记忆吗?”白苏九略带犹豫地问道。
阿年点点头,眼睛又落到了书本上。
白苏九叹口气。阿年很可能被人用法术抹去了记忆。如此一来,最后的线索也断了。
但,总不能眼睁睁得看着国君早逝。白苏九起身走出屋门,略一思索后,打算再请个帮手。
“来人。”白苏九唤来了仆从道:“去下济山怀宿道观,请阮空真人...我邀请他为国师祈福。此事乃国君密令,你且悄悄得去,快去快回。”
“是。”仆从应下,匆匆离去。
三日后,仆人都没赶回来,阮空真人却先来了。白苏九暗道有仙术傍身就是好,跑路都比别人快。
“出什么事了?”阮空真人身后的君南衡开门见山得问道:“不然你不会亲自请师父来。”
“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白苏九不满得看向阮空真人:“此事非同儿戏,你带个孩子来干嘛。”
“谁是孩子!”君南衡愤怒得挥起了拳头。
阮空真人叹了口气道:“南衡虽然生性耿直,但在法术的造诣上不低。上回的事他吸取了教训,此次不会再冲动了。”
“哦。此次叫你前来,其实是...”白苏九没有多说,只是简短得把国君状况给描述了一下。
阮空真人一听,两条眉毛都拧在了一起。沉默许久后,阮空真人问道:“你的意思是,国君很可能中了邪术才导致重病不起?”
“是的。虽然我没有证据,但国君一向身体健硕。如此患上药石无医甚至无法诊断的病症,太过奇怪了。”白苏九道。
阮空真人点点头,对君南衡说道:“你留在这里复习功课,为师跟国师走一趟。”
“师父...”君南衡委屈得瘪嘴。然而他也明白,此事事关重大,能少一人掺和就少一人。是以,君南衡就乖巧得跑去跟白栖梧打招呼了。
阮空真人隐去身形,同白苏九一起去往了国君的寝宫。
病榻上,国君正虚弱得闭目休息。阮空真人查看了许久后,示意白苏九出屋。
“你猜对了。他身上有咒术的痕迹。人中处有黑气游走,怕是中了噬魂的法术。”阮空真人一脸严肃地说道。
白苏九心中一沉,连忙问道:“可有解?”
“当然。幸亏你发现得早,还有救。再等个数月,基本上就回天乏术了。”阮空真人一边说着,一边自袖口拿出符纸:“将这些符纸贴在大殿内部。隔断噬魂术的侵袭。”
白苏九立刻接过符纸,与阮空真人一起在大殿内贴了起来。没多时,各个隐蔽的地方便被白苏九他们贴满了符纸。事成后,白苏九忽然回想起了娄畅的噬魂阵。
“难不成还有残存?”白苏九低声嘀咕着。
阮空真人压低声音说道:“我估计是的。娄畅这个邪道的门徒众多,怕是还有没绞清的余孽。”
白苏九骤然想起了阿年以及他身上的咒术。但是在问出口的一瞬间,白苏九却忍住了。
阿年的事,万不可再被外人知道。白苏九闭紧了嘴。阿年的事情一旦暴露,知情的人怕是都得死。不是被邪道杀害,而是被国君下令处死。毕竟没有一个国君能忍受自己的皇后跟别人生了个私生子。如果此时告诉了阮空真人,他不小心说漏了嘴,怕是要殃及群鱼。
法阵布置好了以后,当天下午,国君便悠悠转醒,还破天荒得接待了几位重臣。老臣们激动不已,连声感叹苍天悯人,国君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
见法阵见效很快,白苏九长吐一口浊气,诚恳地对阮空真人说道:“早知如此,就应当早些请你来。”
阮空真人却尴尬地笑了笑:“国师没记仇,老夫已经很感动了。”
“记仇?”白苏九挑眉,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差点被这老匹夫给一剑砍死,不由哼笑一声道:“人妖殊途,没什么可愤慨的。”
“国师心胸开阔...老夫就放心了。”阮空真人的一张老脸笑得如同灿烂的老菊花:“那我的徒弟就暂时托付给你了...”
“什么玩意?!”白苏九被惊得跳了起来。
“是这样的。国君殿里的这个法阵...它有时效期。得时不时得更换新符咒才行,不然功亏一篑啊...”阮空真人抵着白苏九那要吃人的眼神说道:“老夫毕竟名声在外,如此在宫里久住,万一被道观里的师兄弟们察觉到再走漏了风声就不好了。南衡是个小孩子,失踪个一年半载没人起疑。若是问起来,老夫就说派他出山历练了。”
白苏九的毛都快被气炸了,合着他还得给找老匹夫带孩子?!
然而不乐意归不乐意,为了国君的性命,白苏九只能同意将君南衡留在身边。君南衡挥着手向师父告别,信誓旦旦得说一定会完成师父的任务,眼中满是激动的光芒。
白苏九则瞪了他一眼道:“你少给本尊添乱就是最大的功德了。”
阮空真人走后,君南衡便搂着瓜子跟白栖梧嘎巴嘎巴得磕着玩。白苏九无奈地看向屋内,见白辰轲正偷偷打量君南衡,白苏九只能叹息一声道:“出来吧,他得住挺长时间,横竖也瞒不住了。”
君南衡一怔,紧接着便看见一个鬼魂飘了出来。
“啊啊啊啊!何方妖孽?!”君南衡吓得手忙脚乱,剑都拔不出来了。
“...谁是妖孽...哦我确实是鬼...”白辰轲一脸无奈得说:“恩人,这孩子...”
“小道士,朋友的徒弟托我照顾。”白苏九啪得拍了一下君南衡的脑壳道:“大惊小怪,堂堂道士害怕鬼?”
“...我又没见过真的鬼...”君南衡此时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呲溜一声躲在白栖梧身后不敢抬眼。
白苏九看着君南衡那怂样直偏头痛。不过君南衡这小子又不是他的徒弟,以后长成什么德行白苏九也懒得管,只能祈祷君南衡在贴符纸的时候别出了岔子就成。
国君的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好转,整个人神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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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白苏九依旧如往常一样趁着教导太子的功夫跟他讲讲阿年的近况。
阿年气色好了不少,脸蛋上也终于有了点血色。虽然阿年的魂魄还是不完全的,但白苏九相信,按照他的仙法慢慢养下去,阿年有恢复的可能。
“把他留在我身边歪打正着,阿年这孩子体质特殊,有吸灵气的能力。我拿我的灵力养着他,能逐渐化掉他身上的咒术。”白苏九对太子夏侯赞说道。
夏侯赞险些喜极而泣:“国师。能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太子言重了。”白苏九淡淡地回到,心里却在嘀咕,不知他遇到夏侯赞是幸运还是不幸。
国君的遗诏已经透漏出了国君的心思,夏侯赞确实是名正言顺的储君。那么按照前世的轨迹,白苏九辅佐夏侯赞登基其实是正确的选择。只是...
不知这一世的夏侯赞会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成了亡国之君?而他白苏九又会不会再被恩将仇报,剥皮抽筋?
这些事情,白苏九是最不愿意想的,他看着夏侯赞那激动不已的表情,以及如同孩童一般纯净的眼神,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情。
白苏九自知对夏侯赞的感情是很特殊的,不是君臣,而是更偏向于师徒。这也就是为什么,夏侯赞的背叛对他的伤害最大。可,白苏九依旧愿意再赌一把,赌夏侯赞有了阿年后,会比以前更有担当,更负得起责任。
“对了...”白苏九打断了夏侯赞的话,低声说道:“国君还能再活一段时间。不过...”
“我明白...”夏侯赞起了之前的兴奋,严肃得点点头。
“太子殿下,我终究是辅臣,日后的路,还得看您自己的抉择。”白苏九拱手道:“所以,请务必做好完全的准备。微臣,随时为您待命。”
“国师...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夏侯赞珍重地说道。
白苏九欣慰得看了看夏侯赞,转身离去。夏侯赞看着白苏九的背影,似是喃喃自语道:“还能再活一段时间吗...那还好...”
白苏九回到自己的住所,在书案前详细得构思着日后的计划。从匡扶天下到预防谋反。他将反臣的名单在心中列了一个遍,头一个...自然是秦央。
“许久未见,不知有没有起幺蛾子。”白苏九叹息着,抬头看向院中的孩子们。
君南衡是个闲不住的,跟白栖梧打打闹闹,白辰轲在一旁劝架,阿年则乐呵呵得看着他们。一时间,白苏九忽然有种很怀念的感觉...
第39章【三九】彻骨痛
国君的身子骨一日日好转,白苏九也终于放下心来。君南衡则每隔三日便悄悄溜进大殿换符纸,白苏九把‘一叶障目‘教给了他,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白苏九为阿年修剪了头发,买了套新衣服,让他整个人都显得神了许多。太子夏侯赞来悄悄探望阿年,见他被白苏九照顾得很好,喜悦之情无法言表。
“国师,父皇他还能活多久?”聊着聊着,夏侯赞忽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白苏九一怔,旋即无奈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算命的。”
夏侯赞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连忙尴尬不已得连声道歉,又接着跟白苏九聊了些别的事情。
“国师,最近宫里不太平。前日子丽妃娘娘忽然死了,安嫔娘娘突染急病去了。听后宫里头传,说是她们为了争宠而互相残杀。丽妃是淮宁王的生母,近日他没少去找父皇要个说法,结果被禁了足。不知此事,国师您怎么看?“夏侯赞小心地问道。
白苏九皱起了眉,略一思索后道:“太子殿下无需为此事分心。后宫之争犹如困兽之斗,凶狠到杀人不见血。太子殿下是储君,应当以国事为重。如今国君康复在即却依旧让您辅国,如此看来,陛下这是在为您以后继位做铺垫。”
夏侯赞沉默许久,最终只淡淡地说了句:“国师说的对,叨饶国师了。”然后恋恋不舍得告别了阿年离去。
夏侯赞走后,白苏九开始回味他所说的话。夏侯赞提起后宫妃嫔死亡一事,怕是有所指。很可能是想提醒白苏九,这宫中的邪道势力未除。然而白苏九思索了许久,也没想出邪道势力害几个妃嫔干嘛?就因为丽妃是淮宁王的生母?不应当啊。淮宁王霸道乖张,自小就不被国君所宠爱,是争嫡之战中最不被看好的那位,连温顺的安锦王都比他受重视。所以丽妃的事,只有极少的可能是邪道所为。或许是夏侯赞太敏感了。
“啊…“阿年忽然拉住了白苏九的衣襟,眼睛忽闪着举起一张纸。
白苏九接过阿年手中的纸张,见他写了好几个大大方方的“谢”字,字体倒是显得很规正。
“不错不错,你倒是学得挺快。跟你哥一样,他也是个好学的。”白苏九笑笑,揉了揉阿年的脑袋。
阿年开心得笑了起来,白皙的面颊上满是稚气。
白苏九看着阿年,心中说不出的苦涩。这般年纪的孩子,糟了这么多罪却还有如此纯粹的笑容,也不知是残忍还是万幸。
“来,我再教你几个字…”白苏九把毛笔递给阿年,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得写了起来。
“对,一撇,一横…很好…”白苏九面带微笑地说着,他看向阿年那认真的侧脸,半晌忽然一顿。
好熟悉…这种感觉好熟悉。白苏九的手指莫名其妙得颤抖了起来。阿年茫然地抬头看向白苏九,愕然看见他不知为何落下了眼泪。
“不…不唔…”阿年努力得扬起手去擦白苏九的眼泪,满心的惊慌。
白苏九抹了一把脸,看向手心的水渍,呆滞了许久后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的了…一定是没睡好的缘故。”
“觉…觉…”阿年放下笔,拉着白苏九的袖子指了指床榻道。
白苏九笑笑:“好,我补个午觉。堂堂国师在你这个娃娃面前忽然迎风落泪了,显得我好像老得满目沧桑似的。”
“恩人你本来岁数就挺大了…”白辰轲在角落处幽幽地说道。
“瞎说什么,我的年纪岂能用凡人的计算方式…我在妖狐里肯定是年轻的那个。还有不要老叫我恩人。叫国师叫尊上叫白苏九都行。”白苏九冷哼道,一甩鞋袜跳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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