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不是妲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无弦
白苏九头皮发麻,心中突然回荡起当日里的几个疑问。
“怎么这么多骨头?”
“难道很多人都在此地抛弃婴儿?!”
“虎毒不食子,怎可能这么多人杀自己的孩子啊!”
...这莫非是一个死循环?!白苏九感觉自己的内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崩裂!一堆残酷的真相如同决堤的河流侵占了他的认知。
时间并没有倒放,而是这男子停留在了同一天!他的生命在流逝,可是他所经历的日子永远都是杀害自己亲生女儿的那一天!
为什么?!蛇妖的妖术?天道的惩罚?!白苏九紧张地直着尾巴跑向草屋,然后推门进去。
果不其然,妇人每一天都会生下一个女婴;男子翌日便将这个女婴丢进河中;河底两天多一具骸骨,久而久之...
婴灵幻化而成的妖怪出现了!这妖怪由蛇妖所生,本身带了蛇妖的魄,如今又多了怨灵的魂。成了魂魄具备的魔物!
当这妖怪开始兴风作浪时,白苏九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出现在幻境中。他如同自己的记忆里那样,奉命调查此地,救下又要被扔进河中的婴儿,对战魔物...
继而与阮空真人相遇。
白苏九看着伤痕累累的自己被秦央背在身上,秦央顺手把婴儿递给了阮空真人。阮空真人拍了拍那婴儿,婴儿睁开眼睛...
是一双黄绿色的蛇眸。
画面开始崩塌,白苏九顿时头重脚轻,眼睁睁地离幻境越来越远。幻境中闪过最后的画面,则是那妇人在黑暗的草屋中,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皮轻笑道:
“宝宝乖...宝宝不要闹...这回...宝宝终于可以跟妈妈在一起了。”
第97章【九七】变天了
白苏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这里的。他只觉得自己的魂魄被抽离了身体,幽暗的夜色下,周围的景象都是模模糊糊的。仿佛在阴影处隐藏着无数蠢蠢欲动贪饕的猛兽,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白苏九如同一只行尸走肉一般一点点走回了内城。时至深夜,世间一片寂静。他站在空无一人的街巷上忽然很无措。阮空真人骗了他,御史大夫豢养怪物。而他白苏九的一片善意,换来的是百人惨死在蛇妖之口。白苏九忽然明白桃花妖说‘把眼睛’给他,是什么意思了;他也明白为什么桃花妖说他们很相似。
他与桃花妖一样,全被人蒙蔽了,并且束手无策。
白苏九走着走着,就往明奚王府去了。他急需把此事跟另外的人倾诉,不然他可能会憋疯。然而当白苏九站在明奚王府的门前时,白苏九所看见的是紧闭的府门,围府一周的官兵,以及府门上的封条。
天剡文昌帝十九年,明奚王秦央以谋逆罪入狱。
秦央被关在了大牢里。不仅如此,还被铁链栓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秦央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大梦一场理不清头绪。刚刚来了几个官员叽哩哇啦地说了一通,大致上就是要他坦白从宽。然而秦央没什么好坦白的,也并不想坦白。于是那群人把他往牢房里一丢便没了下文。
秦央揣测,不知他突然被下了大狱与调查御史大夫行贿一事有没有联系。不过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按理说,他堂堂亲王,就算获罪,国君也应当来亲自审问几句才是。为何一下午了国君都没有露面。
而且,令秦央苦笑不得的是。自从他开始贪钱,他就明白有朝一日迟早得栽在这钱上。谁知时至今日,他栽了是栽了。却栽在了谋逆上。这便滑天下之大稽了。他的兵权被了,手头的私兵不足百人。负责审讯的官员只字未提他敛财的事儿,唯独草率地说了句谋逆便定了罪。秦央思来想去,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便是这朝廷要翻了天了,而国君准备率先除掉他以绝后患。所以随意地给他定了个欲加之罪。
秦央也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处境。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再说...他保不齐都活不到砍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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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他唯独在意的是白苏九出没出事。
不过...那狡猾的狐狸就算被抓进来了也能溜出去吧...秦央苦笑着安慰自己,心里却始终有些惴惴不安。刚刚他在这牢房里打盹的时候,梦见了一些很不舒服的事情。好像那个家伙要带白苏九走...
秦央正在胡思乱想,没注意一人打开牢房走了进来。待那人站在他面前小声唤了句:“明奚王殿下...”,秦央才发觉,来者居然是安锦王夏侯杞!
“明奚王...我就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安锦王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不安。秦央诧异,抬起头看向安锦王。
安锦王攥着自己的衣袖,微微扭头看向阴影处一模糊人影,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问道:“那次在围猎场里...是不是你...把狼放出来要害死我?”
“什么?”秦央的眉头打了个结,心中满是惊讶:“殿下何故这么说?”
安锦王垂着头,似是在梦呓一般有一句没一句地嘀咕着:“围猎场里的动物都是被挑选过的...怎可能会有那么多的狼...我被狼围困后...你为何没有走而是回来找我...你是不是想看看我到底死没死...我们之前没有任何交集,你怎可能救我...”
“殿下,”秦央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了些许冷意:“谋逆的罪都安在我头上了,这谋害皇子的罪没有必要也强行塞给我了吧?”
安锦王哆嗦了一下,不安地抱着肩膀再度说道:“你...你跟太子哥哥...交好...他...他早就想害我...所以...”
“太子殿下可从来没这么想过。”秦央发觉到了牢房外那束充满敌意的目光,冷笑一声道:“罢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安锦王殿下没必要来试探我的口风。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请回吧。”
夏侯杞怯怯地抬起头,看向波澜不惊的秦央,忽然一咬嘴唇,飞也似地逃走了。
秦央在心中叹息一声。也不知白苏九对当日里舍身相救安锦王会不会感到后悔。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安锦王将成为太子的最大绊脚石。只是,当初那位心思纯净的安锦王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突然,一盆冷水猝不及防地从天而降,把秦央浇了个激灵。秦央大惊,不过旋即又镇定了下来。他身上那些个咒文虽然遇水则活,可他还裹着衣服,只要咒文没有曝光出来便不打紧。
秦央抬起眼皮,看向眼前一位略微有些陌生的男子。那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明奚王殿下。别管有没有,招了吧。这是你的命。”
秦央没吭声,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往后缩了缩,得咒文嗅着生人的气息躁动起来。
“阁下是...”秦央觉得眼前此人甚是眼熟,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是谁。好像也不是大臣...
“围猎场,咱们见过。”那人笑得三分阴沉七分邪佞。
秦央挑眉想了半晌,终于隐约将眼前此人与某个名字对上了号:“安锦王殿下的贴身随从...流殊?”
“正是在下。”流殊变本加厉地又往前凑了凑:“你养私兵的事儿已经暴露了,还是早早招了的好。告诉我你养的兵在哪儿,我可以考虑让殿下为你求情。包括你敛的银子,也一并交出来吧。”
秦央冷笑,暗道这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小小随从无官无品都能来审他。秦央面露嘲讽:“你是不是找不到我养的兵在哪儿?”
“是的。明奚王倒是会藏。”流殊瞪了他一眼。
秦央忍不住嗤笑出声:“找不到就对了。本就没有兵,能找着就有了鬼了。”
流殊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愤恨:“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不招出来就还能保住一条性命?!不可能了!你已经被定罪了!如今能更改的是怎么个死法。如果想死得囫囵一些便老实着!你已经不是昔日那个不可一世的明奚王了!”
“我倒是想招,问题是我没干的事儿招了作甚?”秦央扭过头懒得看他那铁青的脸:“我知道,我算是活不成了。你也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
“呵。”流殊干笑一声,忽然伸手掐住了秦央的脖颈。秦央被他那惊人的力道打了个措手不及,瞬间窒息。
“你是我第一个要杀的...如果不是你反了...殿下也不会被牵连...”流殊甩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愤愤地转身离去了。秦央咳嗽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儿来,不由一阵后怕。
死,无所谓。问题是他得再撑上一阵子。不然这辈子就白活了。秦央有些恼火地转了转脖子,心里泛出一个淡淡的疑问。
“安锦王怎会被我牵连?”
与此同时,白苏九在皇宫中隐着身来回奔走打听消息,急得濒临发疯。
一夜之间,他的全部计划都乱了。太子再度被软禁,太子一党被全面打击,连三朝元老都获了罪被大理寺抓走。而秦央...
“定罪了?!”白苏九从夏侯赞的口中得到这个消息时,险些呕出一口血。
夏侯赞倒还算冷静,只是两个黑眼圈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恐:“夏侯杞告发了明奚王。明奚王府中还查出了谋逆通敌的证据。不过我觉得这可能是父皇做的戏,安锦王那个没脑子的只是棋子罢了。父皇去了三司审讯直接将明奚王下了大狱,前脚进了牢房后脚便宣布谋逆坐实了。想必是父皇要铁了心的要杀他。”
“理由呢?!就因为他跟你交好?!”白苏九忘了该如何呼吸,呼噜呼噜地倒吸冷气。
夏侯赞目光微冷:“我也不知我怎么得罪父皇了,但我觉得是安锦王那边做了什么手脚。刚刚我的线人密报,父皇如今的意思是决定废了我立夏侯杞为储君...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如此决绝,不得而知。真的是因为御史大夫一案吗?不应当吧。如今我唯一担心的是阿年...是不是父皇知晓阿年的事儿了?”
“不可能。”白苏九果断地否认了:“我的两个小友就没打开过结界。国君他不可能知道阿年的存在。而且就算他知道了,第一个倒霉的也应该是我,而不是秦央...”
“眼下,国师不必忧心于我...”夏侯赞似是安慰一般轻声说道:“国师见机行事。如果风声不对,还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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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看在师徒一场的情谊上保住阿年。国师您...不是凡人...应当有手段带他逃出去。”
“屁话,我保不住你还当个什么师父?!”白苏九气的一巴掌呼在了夏侯赞的肩膀上:“情况不对...老子就他妈真的反了。到时候直接把你爹那薄情寡义的拿枕头捂死一了百了。”
“...您冷静...”夏侯赞想笑又不敢笑,毕竟隔墙有耳:“国师还是先去牢里看看明奚王吧,他的处境很不妙。而且我听说安锦王下午偷偷去见了他...也不知...”
夏侯赞还没说完,就觉得眼前刮了一阵旋风。再一回神,白苏九已经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度强调:虽然前方要持续高虐,但...有车哦!
而且真的he哦!
信我!(卜愣卜愣地闪着纯真的眼睛)
第98章【九八】不知情
秦央头痛欲裂,昏昏欲睡。那盆凉水虽然没有带来严重的后果,但这牢房里头又冷又潮,他一天未进食,身体虚弱之下雪上加霜。如今突然发起了高烧。
秦央迷迷糊糊地梦见了一些光怪陆离的东西。他梦见自己跪在地上惊慌失措地祈求着,然而那个人却始终无动于衷,还伸手将自己胸膛里的心脏给生生抠了出来,捧到他面前给他看。
“你瞧,这是我的真心。他弃了我,那我这颗心也没有用了。横竖无处安放,不如毁了干净。”话音落下,颤栗的心脏上赫然冒出一抹蓝火。
秦央哭喊着抢下那颗心脏,拍灭上面的火焰,然后扯开自己的胸膛往里头塞。
“我要...我要...把你错付的心给我...”
“秦央...秦央...”有一人在低唤他。声音中充满了忐忑与焦虑。
秦央迷瞪着,大脑里一团浆糊。他也会这般喊自己吗?想必不会的。那个人,自始至终,前世今生,梦里梦外,都未曾将他放在心上。这般殷切的的语气不可能属于他。
没曾想,秦央猜错了。当他把眼皮勉强扒开了一条缝窥探自己的处境时,居然真的看见了那个连他的噩梦都要抢占一席之地的白苏九。
白苏九端着水碗轻声道:“来,喝一口。一会儿我去给你熬药汤子...这次发病不是因为那咒印了吧?嗯?”
秦央的眼皮子抖动了一下,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又合上眼。白苏九以为他晕了过去,慌忙放下水碗去扒他的眼皮。秦央被他强行扒开了眼睛,黑眼珠滴溜溜来回乱转。白苏九看他这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牢房里头,我给你做了个替身。你身体不好,再多绑会儿就‘无疾而终’了。”白苏九说着,又将被子给秦央裹了裹。
秦央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打那牢里头出来了。眼下这屋子三分熟识,应当是白苏九的寝宫。而白苏九用了床棉被把他卷成了花卷,半靠在自己身上。
“国师...不妥...查出来会牵连你。”秦央声音沙哑,嘴唇发白。然而他嘴上拒绝着,同时又很没出息地往白苏九怀里缩了缩。脑袋枕着白苏九的胸口,耳朵尖悄悄红了。
白苏九狐尾一勾,将桌上的糕点盘勾了过来,往秦央嘴里塞了颗红枣:“不捞你一把,你就死里头了。安锦王那边下的手,国君又突然弃了你;眼下你已经被定了罪,就等着秋后问斩了。然而我看你这德行搞不好都活不过开春,更别提秋后了。”
秦央略带惊讶地抬起头:“我这王爷就这么要被砍脑袋了?!”
白苏九忍不住又笑出了声:“之前你说同为王爷,他们都看不上你,我本是不信的。因为在我印象中,国君一直对你高看一眼;你平日里又带着个傲劲儿,走道僵着脖子如同嚣张跋扈的大鹅。万万没想到,你这‘大鹅’突然混到不如鸡的份上了。国君连伸冤的机会都不想给你。”
“国师倒是忽然信我了...”秦央嘴里嚼着枣,虽然吃不出什么味道,但心里甜得很。
白苏九哼笑一声:“我不信你是忠臣,我也不信你会谋反;我把你看得紧,能指使你的时候绝对要指使你,压根不给你干坏事的时间。你入狱跟太子有关。太子又被软禁了,国君想废了他。这宫里头,要变天。”
“天塌下来,我把国师顶一顶;顶不住的,国师多担待。”秦央嘴里含着枣核,说俏皮话的时候呜呜噜噜的。
白苏九下意识地将手伸到他嘴边:“别噎着。吐。”
然后秦央咕隆一声就把枣核给咽下去了。眼底又泛起浓浓的疑虑。白苏九等了片刻发觉秦央皱着眉头凝视着他,不由诧异地问道:“你看我干嘛?”
“你是真的假的?我是不是已经死过去了。”秦央胆大包天地扭动了一下,把手从被裹卷里伸出来去摸白苏九的下巴,口中念念有词:“他从没对我这么耐心过...我应当是又做梦了,若是让他知道了,怕是又要笑话我,喊我‘登徒子’”。
白苏九气得嘴角抽搐,一口咬住了秦央的指尖,牙缝里挤出半句话:“疼不疼?‘登徒子’?”
秦央浑身打了个剧烈的激灵,呲溜一下缩进了被子里,露出两个眼睛惶恐地暗中观察。
白苏九看他那副蠢样子就闹心。偏偏秦央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让他打不得怪不得,只能熬了苦药汤往他嘴里灌。
于是白苏九的小院儿又热闹了。四个熊孩子加一病号,在这风声鹤唳的紧要关头居然还能淡定自若地围着炭盆烤红薯吃。
“眼下,太子一时半会还算安全。国君就算有心要废了他,总得拿出个像样的理由。太子的拥护者还是占大多数的。就算国君关了一批杀了一批,朝廷的风向一时半会掉不了个儿。”秦央用炉钩子扒拉了一下炭火。
“问题是,安锦王突然得势,这里头是不是有问题。”白苏九蹙眉,张了张口想将蛇妖的事儿说出来,却如鲠在喉不止该如何提起。
白栖梧和君南衡两脸懵逼地听着白苏九跟秦央你一句我一句,悄咪咪地将个头最大的红薯掰开分了。君南衡看不见,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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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险些摸到炭盆上。白栖梧只能心盯着他:“急个什么,我拿给你便是了。”
“阿年呢?”君南衡嘴里塞着红薯,手摸摸搜搜地勾到了阿年的细胳膊,连忙将手头上啃了一半的红薯递过去:“这个特别甜,给你了。”
白辰轲强忍嫌弃地将君南衡的手推了回去:“有吃剩下给别人的吗!...我给阿年烤点红枣吃,你们吃不吃?”
秦央的视线落在起身拿红枣的白辰轲身上,幽幽说了句:“你就不怕被火光照散了魂?”
“不至于的。”白辰轲略带深意地看了秦央一眼:“明奚王...大病初愈...多加身衣裳吧。”
白苏九此时比谁都敏感,见白辰轲眼神不对,顿时扯了扯秦央散落在耳边的发丝:“你俩铁了心地跟本尊打哑谜是吗?不想告诉我过去发生什么?没事,本尊现在跟另外一个人接上头了。他...嗯...叫白泽。”
“什么?!”秦央呼啦一声往后一仰,险些把火盆踢出去。白栖梧吓得慌忙将炭盆往外挪了挪。
“你不许跟他联系!他要带你走,对不对?!你跟他走了就回不来了!”秦央急得脸上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不过是充血的那种。
白苏九冷哼:“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就不跟他走。不然我凭什么相信你啊!人家跟我是老相识。我们俩好像从小就认识...我...”
白苏九还没说完,秦央突然战战兢兢地摸了摸白苏九的胸口:“你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白苏九看向按在他胸脯上的咸猪手,啪地拍在了秦央脑门上:“你才是不要做奇怪的事情!”
秦央双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心惊胆战地说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是你以后不能再跟他联系了。”
白苏九压抑住内心狂喜,连忙竖起耳朵听了起来。白辰轲满脸的惊恐,不由自主布置了个结界以防万一。
秦央皱着眉头,缓缓道来:“我知道的不是很多,因为在那辈子的时候,我只是个凡人。”
“你受伤了,然后我救了你,对吗?”白苏九心里有点复杂。他跟秦央果真有渊源。那么...
秦央上辈子死在了他手里...他还会记得吗?
秦央自然不知白苏九内心顾虑,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虽然是凡人,但也是修道中人。不过那辈子的事儿有点太遥远了,我只能零丁记得一点。你确实救了我...而且给了我心头血。我一直想报恩...”
“记得一点也是极好的,总比我什么都记不住得强。”白苏九叹口气。
秦央点点头:“我本已经忘却了,想必是轮回的时候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把不该记住的全给忘了。但是遇到你之后,我便开始做梦。梦见很遥远的事情。”
“当年,你俩同为修仙人。他是瑞兽,你是妖怪,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但是不知为何却一同修仙,感情甚笃。”
“再后来,你们二人突破自身,到了飞升的关键时刻。白泽飞升成功,你...却失败了。”
“具体原因我不知道。只晓得你失败后就被贬入轮回重新来过。所以现如今你是在渡劫。”
“诛心劫...?”白苏九隐约想起那日白泽说的话。
秦央的手一抖,慌忙将双手揣进盖在腿上的毛毯里藏了起来:“不知道。但是你俩因此决裂了。想必是他跻身仙宫忘却了凡尘中与你在一起的时光。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是个凡人,可能那时候已经要老死了吧?”
“白泽他不是...”白苏九下意识地就想为他辩解,然后刚说了一半忽然又发觉自己好像根本就想不起来白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只记得白泽对他很好,温和又谦逊。他真的会因为飞升成功便抛弃了当年的情谊吗?
也不是不可能...白苏九眼神中满是落寞。那日一见,哪儿还有回忆中往昔的亲近。那般目空无物的他,如同看了个笑话一般随手解决了难缠的蛇妖,又把他一个人丢在了困惑里。
到底是变了...白苏九闷闷不乐地把炉钩子扔回炭盆,激起一点破碎的火星。
秦央说完后,目光似是不经意地瞥了瞥白辰轲。白辰轲又慌忙接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你有一辈子是我的师父...就是我的宗主。待我很好。你仙逝后,我念念不忘你。这便一直等着。”
白苏九哑然:“这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别是等错了人?”
白辰轲明显松了口气:“错不错的也无所谓了...你对我有恩,我留在你身边只是为了报恩。”
“那你俩认识吗?上辈子的时候。”白苏九指了指秦央。
白辰轲和秦央异口同声地摇头道:“不认识。”
要命了。白苏九挠头。他本以为只要他俩开口说实话,这‘身世之谜’就解开了。谁知他俩就知道这么半两无所谓的事情。
白苏九又看向白栖梧。白栖梧啃了一脸的黑灰,茫然地举着红薯说道:“看我也没用啊...我那时候就是个小树苗...”
“行了,你继续吃吧。”白苏九头疼,按着额角开始捋思路。
第99章【九九】一丁点
一夜无眠。白苏九把三个孩子放到榻上一字码开,转身又给躺椅上的秦央盖了盖被子,打算出屋到梧桐树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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