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迫成为万花的日子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衣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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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
莫雨剑,苏浅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张口刚想说什么却又是一阵猛咳。莫雨皱眉道:“赶紧吃药。”
苏浅听了这句话忍不住笑,却又不能忍着不咳,只能一边咳一边笑,弄得自己狼狈得很。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他笑得也快喘不过气了。
莫雨无法理解苏浅笑点何在,只能看着苏浅一个人笑得开心得不得了。不知何时江面上泛起了涟漪,很快的就冲散了甲板上的血迹,混合着血色的水珠子从船舷上滑落入江中,半点痕迹都不留下。
突然一声水声,苏浅和莫雨都警觉的看向那个地方。江面上陡然翻出一个人,正是之前撑船的那个大汉,他一边爬上来一边骂道:“怪怪我个娘唉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他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莫雨和苏浅都看着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说:“别觉得老子不义气,实在是少谷主动起手来敌我不分我怕少谷主一个顺手就把我也给剁了……”
莫雨闻言,斜了一眼过去:“我现在也能顺手把你剁了。”
大汉立马不说话了,乖乖的站到一头去撑船。
苏浅看着雨势,就拉着莫雨进了船舱。他舒舒服服的靠在一头,仗着自己有伤在身,用下巴指了指行囊说:“拿我的斗篷出来。”
莫雨也不跟他计较,拉过行囊就从里面翻出了两件斗篷两件都是苏浅的,一件是雨过天青,一件则是黑面暗红色的底子,上面都绣着同色的绣纹,做工细到了极致,领口上一圈狐毛,看着都觉得舒适到了极点。从这两件斗篷上都能轻而易举的看出苏浅的偏好,如果不是确定苏浅确实是万花弟子,他绝对会以为苏浅从小就养在什么世家里头娇养着长大。
不过看苏浅现在的架势也差不多了。
莫雨也不跟他客气客气,将天青的扔给苏浅,黑色的那件就罩在了自己身上他用内力烘干了衣物,然后一会儿出去再被淋得一身水什么的换了谁都觉得不舒坦哦对,莫雨还顺便帮苏浅也把衣服给弄干了,作为酬劳摸走了药物若干。
关于那种什么武功练到臻境能避水防火那倒是不是胡扯,但是毕竟他们这一辈还没到这个份上是不是?偶尔什么内力外放一下算是应急,也没见王遗风或者谢渊下雨天顶着内力罩到处走啊,那很废内力的好不好。
不过讲到武功能到这种内力外放到处乱跑当避尘咒用的怕是也只有纯阳老一辈儿的纯阳子吕洞宾了,纯阳子估摸着差不多已经由武入道或者他根本就是个修真的了,江湖上将他穿得神乎其神,不过大家都懂的,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但是也有一句话叫做盛名之下无虚士,纯阳子这人确实太玄乎了,也不太好评价。
新世纪的好江湖青年应该不迷信才对。
至于纯阳子?他的画风和我们不一样。
苏浅手一动,白玉杆落入手中,金玉制成的烟斗在他手中翻了个花,苏浅又抬了抬下巴示意莫雨给点上。
莫雨冷冷看了苏浅一眼,大有‘等你好了有种单挑我保证不打死你’的意味在里面,但是依旧给他点燃了落凤里的烟草。几乎是一瞬间,类似于薄荷混杂着不知道什么药材的冷香迅速弥漫了整个船舱,令人神一振。薄薄的烟雾从苏浅的口中溢出来,他眯了眯眼睛,看了看一旁满脸写着‘少作死’的莫雨,一口薄烟就这么袭上了莫雨大大的脸。
“苏!浅!”莫雨一字一顿的喊他。
苏浅一笑,手中落凤指了指行囊说:“别生气,回头分你一些。”
玉色的坠子随着他的动作贴在他的手腕上,一时竟然难以分辨哪里是玉,哪里是皮肤。
男人很少有能够抵挡好酒、好烟的诱惑的。尤其是莫雨这个年纪,年少气盛,纵然自制甚严,却也觉得偶尔一试无伤大雅,且苏浅衣食住行都极为讲究,他说一袋子烟叶,却不知道混了多少好东西进去这一点莫雨在长安和苏浅同住的时候就深有体会。更何况,就凭着苏浅此刻重伤之下也敢碰这东西,莫雨也愿意一试。
很快的船就到了对岸,撑船的大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个斗笠蓑衣,嘴里叼了根草,陡然望去还有那么一点意思。莫雨似乎更加的放松了他和苏浅有意无意的都避开了唐无渊,似乎刚刚一场厮杀并不存在一样。
岸上站着几个人,有男有女,看见莫雨出来都颇为高兴,齐齐一礼道:“少爷。”
莫雨点了点头,苏浅跟着掀了竹帘走了出来。此时雨势渐微,他不似莫雨就这般直挺挺出来了,撑了一把四十八骨的墨竹伞,伞面漆黑,以金漆绘以群鹤,或舞或立,翩然起飞者有之,独立岸边梳羽者有之。他自船舷上跃下,内功虽无,身法还在,自他人眼里,似乎他是凭空而起,不着寸力便横跨三十尺,一举一动自然飘然欲仙。苏浅上了岸,忍不住咬了嘴唇笑道:“莫少谷主好大的威风。”
“少废话。”莫雨头也没回的回了他一句,吩咐道:“去请裴先生来我居处,就说他等的人来了。”
恶人谷中人多口杂,虽恶人谷不至于处处皆是恶人,却挡不住世人眼光,苏浅不在意,莫雨却多了个心,为他小藏跟脚至于裴元,他本就是以裴元之名入的据点,一门首徒大多数人还是有点眼熟的,裴元是出了名的活人不医,江湖中人留意他的还是不少。
那不废话,江湖中人谁不知道出来混有两种人不能惹,自然得记住脸面也好做人。
这两种人一种叫‘阎王’,一种叫做‘赛华佗’。
裴元是后一种。
苏浅目前归类应该还是‘长得漂亮得不正常的男人’,还没够上以上任意一种。
莫雨的归类是‘阎王’。
所以当这江湖上最不能惹的两种人一起冷冷的看他的时候,苏浅就怂了。
“……师兄。”苏浅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裴元,回过头又觉得有一道寒芒直视他的后背。
在被迫成为万花的日子里 分卷阅读91
苏浅觉得如果莫雨脸上写了字的话那一定是‘医生你看看我这兄弟我现在可以揍他了吗?’。
真是作孽啊。
“嘎嘎!作孽!作孽!”一只毛色鲜亮的大鹦鹉站在一旁的架子上,对着苏浅幸灾乐祸。
小破鸟,你这不叫作孽,你这叫作死你知道吗?
大概是苏浅回头的那一眼太狂炫酷霸冷,吓得那只鹦鹉简直可以用抱头鼠窜来形容一样的在屋子里撞了三四次墙后一头撞开了窗户逃了出去,期间还带着一些人类通用语混杂着鸟语,大概的意思就是:“小爷我不伺候了嘎嘎嘎嘎!”
呵呵这年头鹦鹉也成了啊……“今天天气不错,晚上我们吃烤鸡?”苏浅突然冒出来一句。
看那目光幽幽的看向那只鹦鹉飞走的地方,莫雨冷声道:“那是我的鸟。”
“你的鸟就不能吃?”苏浅说完,自觉话有歧义的闭嘴,乖乖的做到一旁让裴元把脉。
裴元一张脸上半点声色都不带的,怕是动了真气。苏浅讨好一般的冲裴元笑笑,获得裴元的冷眼一枚。
“万花丹吃了?”裴元问。
“吃了。”苏浅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不吃哪能活到现在?他等唐无渊走开的那段时间里就吃了一枚万花丹以伤势恶化,不过也就如此才保住了命。裴元不避讳莫雨是因为莫雨也有一颗万花丹,王遗风嘴上不说,心里可使劲心疼自己的几个弟子,好东西自然都为他们备上了一份。万花丹纵使难得,却也不是必不能得,王遗风本人就很接万花谷的地气,凭着身份手段拿到几颗也不算是过份。
总而言之,有拳头的才是大佬。拿走几颗万花丹万花谷是有点小心疼,但是架不住人给他们的东西更多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乱世将近,卖恶人谷一个人情也没什么不好。
裴元手,冷声道:“苏浅,你喜欢拿命来玩,我却不想奉陪。”
苏浅一振,低声问道:“师兄何出此言?”
“天灾*。你这一身,三分天灾,七分具是*。”裴元目光森冷,冷冷的盯着苏浅,让苏浅有些毛骨悚然。他说:“地龙翻身乃是天灾,那我可问你,你逃出生天后可曾强行动武?可曾不忌饮食?可曾不忌美色?”
其实莫雨知道听到此处他应该借个由口避开才是,可目光却忍不住落到苏浅的衣袖中那里藏着落凤,刚刚苏浅还抽烟来着的。
“苏浅你听着,你再好的根骨也由不得你如此糟蹋。”裴元说了一句话,让苏浅和莫雨齐齐一凛,不再出声,他说:“苏浅,你此生怕是无法再习武,没有成为一个废人已经是大幸。”
苏浅在听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双眼迷茫了一下。
裴元的意思他听得出来,也就是说以后再也没有内力这东西了。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从在万花谷中雨墨雕上一跃而下,想到了与红衣教主擦身而过,想到了于天险之中与天博弈,还有不久前他站在船头,心想着等他好了便可以凌空渡江,快意逍遥……
这些,都没有办法做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死了……在单位写好拍了照片回来码字,一边码一边改码完还觉得不满意就删了……然后重新写……
恩一定是我的逼格又提高了的缘故。
苏浅吧,这货到底是怎么完成适应这个时代的心里转换的呢?
因为他根本就没把这里当做一个真正的他的时代。
不就是个游戏嘛哈哈哈哈哈哈。
他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为未来做规划,得过且过,凡事只求快意任性……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对吧。_(:3」∠)_
问心其实问的是我的心意,不是苏浅的心意哈哈哈哈他就是个逗比活该死快。、#穿越不是你想穿就能穿,穿了还不当真那就是作死没人拦得住#
第六十九回
苏浅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想的,愣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只觉得满嘴苦涩的滋味儿。他定了定神,看着面前冷冷的盯着他的裴元,心下徘徊,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是真的吗?”
裴元扯了一个冰冷的微笑,平时最是温和不过的人却带上了一些让苏浅看了都觉得不想再看见的嘲讽:“怎么?舍不得了?”
言下之意,早干嘛去了。
苏浅想了想,很坦诚的认了:“说舍得是假的。”他有点解脱一般的笑了笑说:“既然事实已定,那也只能这样了。”
说罢,苏浅顺着美人靠舒舒服服的倚了下去,半支着颌。莫雨的屋子说不上多么华丽,顶多一个齐整,偏偏苏浅就有本事一坐一倚之间便让觉得满室生辉。他笑道:“这样也罢,回长安的做个走马章台的纨绔子弟也是不错。”
他说完,咬着下唇想了想以后醉生梦死的生活,自觉十分有趣:“我记得我在平康坊附近还有个私宅,添些美人入其中。春观梅雨,夏赏百花,秋览落叶,冬觅雪踪,又有美人相伴,红袖添香之乐……届时请师兄来做客,还望师兄莫要嫌弃。”
裴元看苏浅张口就来,神情清浅自在,怕是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又想到那来万花谷中住了一段时日的那个千娇百媚的平康坊前花魁牡丹娘子顿时觉得脸都黑了。
正常人难道不是应该为自己如此遭遇而郁郁不得志吗?再怎么也该口不能言暗自伤心个几日啊?怎么他师弟这么争气立马就想要去长安过逍遥日子了?
简直是师门不幸。
苏浅随意弹了弹衣袖,越发的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
“你能如此想,甚好。”裴元淡淡的说了一句,竟然是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样子,拾了随身物品就走。
见裴元走了,莫雨站在一旁也用一种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苏浅,看得他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苏浅挑眉道:“难道少谷主此时才发现区区雍容华美世间难寻?”
莫雨直接无视他这句话:“你当真不在意?”
“在意什么?”苏浅语调很慢,显示出一股由心而出的漫不经心。他回问道:“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哪怕争到最后也不是我的。”
“争到最后未尝就不是你的。”莫雨意味深长的说:“可不争就一定不是你的。”
在被迫成为万花的日子里 分卷阅读92
“多说无益。”苏浅嚯的一下站起身往外走去,没想到刚出门就看到一抹白影直愣愣的往他身上撞,他看见了却无法做出反应,直接被那白影砸得后退了两步。直到这时苏浅才看清楚这一团白影是一只雪貂,雪白雪白的毛,豆黑的小眼睛像是也撞晕了一般的愣愣的看着他。
苏浅才想说什么,目光的尽头就急匆匆跑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彪形大汉,他怒冲冲的冲苏浅喊道:“唉!前面的!愣什么楞!赶紧抓住那只小畜生!”
“哦。”苏浅应了一声,俯身就抱住了那只有着长长的身体的雪貂。那白毛团也不知道反抗,木木的给他抱着,一双小眼睛还是呆呆的看着苏浅,任由苏浅怎么抱着他都不反抗,乖得简直邪门,两条腿挂在苏浅的手臂下面像根粗胖的面条一样晃荡晃荡的,看着都觉得有意思。
那一帮子人急吼吼的冲过来,看见苏浅抱着的雪貂就是一愣,直念叨:“邪乎了,这小畜生不是谁都不认,凶得很吗……”
“凶?”苏浅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白毛团的头,这小家伙乖巧的发出吱吱声,一副色授魂与的样子。
“怪怪……”领头的那个定神一看苏浅眼睛就直了,‘怪’了半饷愣是没说出下一句话来。
苏浅微微一笑,也不跟他们多说什么。提着雪貂的脖子后头那块油皮,转身与莫雨说:“我逮着了你新衣裳的毛领子,你该如何谢我?”
莫雨看着那只被粗暴的拎着也不反抗的雪貂尤其它还露出一副‘洒家这辈子值了!’的表情,颇有些头痛的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送你了,赶紧带走。”
苏浅也不客气,把雪貂往脖子上一围就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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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之间一个月过去了,苏浅把那毛领子也给养熟了,此时恰好是冬天,苏浅就获得了一个自带体温的活物毛领子x1,还是能够自动拆卸的,进屋就麻溜的松开围得紧紧的身体,挂在苏浅的肩膀上,绿豆似地小眼里面大概能整合成一句话“洒家这辈子值了!”。
裴元在此处盘衡了一月,此时年关将近,他也该回万花操持事物,而不是陪着苏浅在这恶人谷据点消磨时日。
裴元正着人整理东西,恰巧苏浅掀帘入内,原就俊雅雍容的人穿着一件白色的华丽的外袍,毛茸茸的领子外翻,露出里面猩红的内衬。夹杂着金银丝线绣着的大朵大朵和衣物同色的牡丹盛开在袍角,只在行动之间能够微微看见那花纹反射出来的微光,有一种不动声色的雍容骄奢之态。
苏浅慵懒的抱着雪白的貂,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的食指上戴了一个八宝指环,衬着那只比雪貂毛还要白上几分的手便让人觉得耀眼得很。他见了裴元正拾东西,鸦青的长眉微微扬起,凤眼看过来的时候,那种因为不能习武而越发明显的那种矜贵的气度扑面而来,令人忍不住呼吸一窒。
裴元纵然是与苏浅熟识许久,却也忍不住一愣。
“师兄要走?”苏浅抱着貂落了座,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怀中雪貂顺滑的皮毛,漫不经心的说道。
裴元看着他的做派有心有训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有些生硬的说:“你不随我回谷?”
苏浅眨了眨眼,缓缓一笑,道:“我意气难平,还是缓缓再回去吧。”
裴元看着他横看竖看也没看出来哪里意气难平了。
“说实话。”
“我在华山山腰置了个宅子,圈了一块温泉,正适合休养生息,我打算去住上一段时间。”苏浅说罢,又想了想添了一句说:“我已着人罗四方美人,师兄若是有空不妨前来一晤。”
裴元的脸都快黑了,难得的没有理会苏浅,转身就走,连行礼都不要了。
苏浅见状吩咐道:“着人带着行礼追上裴先生,护送其回万花谷后再来复命。”
暗中自有影卫应声而去。
苏浅被裴元确诊后的第三日,这一队影卫便到了他身边。有几名是万花谷派来的,有些是长安苏氏派来的,万花也就罢了,苏氏一族消息确实是很灵敏,但是若无这一队影卫,苏浅能在恶人谷据点好好活到现在?
少逗了。
恶人谷强者生存,连莫雨都不例外,他自然也是。
哦对了忘了说,苏浅正式投入莫雨旗下当了个赤脚大夫,不过平时就看见他作威作福指挥着影卫干着干那,也没见他怎么动手看病,反正官方说明是养伤,但一般苏浅就很拽的跟闻讯而来求医的人甩一句:“懒得看,滚。”
这一句话惹毛了多少人。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丫背靠大树好乘凉,后面站着一队影卫,想动手的目前还没有能够一打多还能赢的存在,一个个被影卫群殴打得没脾气,只好看着这个大爷在据点里作威作福人神共愤简直不能忍。
又三日,苏浅在美婢狡童的环绕下登上了特制的马车,马车角上挂着的金铃在皮毛上一晃一晃的,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金铃一晃一响的时候,总算在年关到临之前到了纯阳。
苏浅坚持着下了马车,纯阳终年大雪不化,寒风凛冽,苏浅突然想到近一年前他来此处之时,恰逢少年得志,神采飞扬,不过一年的时间,他却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许多似地。
他其实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回万花谷。
有一句话他没有骗师兄他确实意气难平。
从以前的风吹雨打雷打不动起来习武,到现在快走几步都懒得慌,乍然间全幅生活被打乱,全然失去了所依靠之物,说他没有心中郁郁才是假的。去年的时候他还能穿着单薄的春衫在纯阳宫外策马疾驰,现在却只能披着厚厚的披风抱着暖炉缓步而行,那时候扑面寒风只觉得痛快肆意,现在呢……彻骨阴寒。
苏浅抱着暖炉坐在迎客亭中眺望着远处的风雪,四周的挡风的皮毛被影卫放下,挡住了大部分的风雪,正当他出神之际,忽闻有人厉喝道:“无耻之徒还敢踏上纯阳宫地界!”说罢,一声金器之声自迎客亭另一侧响起,剑光森冷,刹那间就到了苏浅眼下,再一秒便要卷上他喉间。
苏浅并不慌忙,一手自拢袖中弹出,从从容容的端起面前热茶缓缓而饮。只见那剑光只得近身,只听见‘叮’的一声,霎时寒风大胜,迎客亭一侧挡风的皮毛被掀得乱飞,却又很快的安静了下来。
苏浅一口饮罢
在被迫成为万花的日子里 分卷阅读93
,抬眼望向那个剑器被几把乌光剑挡得严严实实的人,微笑道:“清衡道长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来人正是当初苏浅无意随口得罪了的那个据说纯阳宫辈分超级高的清衡道长。
苏浅不在意并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对清衡来说苏浅随口污他名誉简直是奇耻大辱,虽然后来也缓过来并不特意寻仇,但是却也有些不服之心他在纯阳地位超然,自然都对他毕恭毕敬,苏浅这种随口污他名誉之人他谈不上憎恶到了极点,却也没喜欢到哪里去。他也知道苏浅武功不弱,刚刚一剑更多的只是示威,未曾有绝杀之心。
清衡道长冷一声一拂长袖,几个影卫的乌光剑被他一并拂开,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苏浅,道:“与我比斗一场,往事皆过。”
苏浅一愣,真觉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道士定然是和他有仇。
他不开心,自然也懒得让别人开心。连话都懒得再说,他随手端起了石桌上绘着山河的茶杯,低头抿了一口。
斟茶迎客,端茶送客。
苏浅连茶都懒得给那牛鼻子上,周围影卫自然眼观鼻鼻观心,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不知何时外头的风雪已停,一片萧瑟冷清,万物寂灭。苏浅看着外面,突然觉得此身亦如此情此景,终于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慢慢地伏在了石桌上。
世界陷入一面昏暗。
作者有话要说:嘘……别说话……大家都不要留言……我怕我受不了直接弃文了……
给这文弄个cp简直是我最大的败笔
第七十回
苏浅此时气息有些不稳,繁杂往事如同幻境一样扑面而来,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般的在他眼前飞快的跳过,从雍容俊雅的男子一直到不修边幅的女孩子专注的盯着屏幕的侧脸……苏浅盯着自己骨肉匀称的双手,突然有一种自己是偷来的感觉。
这不是他。
此念一起,昔日所刻意忽视的一景一物如浮光掠起,遮天蔽日。他不由想起往昔与人共处之时,一笑一怒,他人对着的究竟是苏浅……还是苏茜?从他来到此处,除了每日习武习艺,自万花一路至此,为何从未想过他为何而来?他来后那边的他会如何?是死是活?家人何处?如何回去?
这些,他竟从未想过!
为什么他没有想过?他并不是这样的人。他自己知道。
为何?为何?为何?
苏浅在心中连问自己三声,声若弘雷,震得他耳中嗡嗡作响。
一时间,苏浅浑身如入冰水之中,五脏六腑又如被人寸寸割下,痛不可忍,又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烤,热得恨不得将皮肤都撕裂去。冷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皮肤中浮现,然后顺着优美的脸部弧线缓缓地往下滑。苏浅仿若魔障了一般在这迎客亭中的呆坐着纹丝不动,连呼吸都近乎于无,体温忽冷忽热,眼中浮现双亲斑驳的白发和累极了靠在墙边的样子,一个女孩子躺在病床上,周围连接着无数管道,父亲站在一边想要伸手去拔掉维持生命的器械又在最后一刻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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