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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迫成为万花的日子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衣杏林
苏浅沉吟了片刻,对着少年那显得雍容华贵的容貌多看了几眼,觉得有些眼熟……好像还是个熟人怎么办?
哎呦卧槽但是愣是想不出是谁在哪见过了怎么办?
“三年前一别,没想到今日再见是如此情状,真令叶炎难堪。”世子笑着说。
……艾玛少年你是谁啊?三年前一别又是在哪啊?!
苏浅板着一张清贵致的脸,假装认出来了的挑了挑眉的说:“原来是你。”
“正是在下。”叶炎笑了笑,眉目间的那种属于王公贵族的矜贵越发的明显了起来,他说:“叶炎还记得三年前见先生,纯阳宫还在下雪呢,原以为先生是万花高徒,没想到是四川唐门的传人?”
哦苏浅想起来了,这个不就是三年前给熊孩子求药的夏天在纯阳山脚下见着的人么,还问他讨了一杯茶来着的。
苏浅意兴阑珊的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既然想起来了,他可是当着他的面喊过裴元师兄的,既然他能认出来裴元师兄是万花高徒,没道理就能忘记他喊过师兄。
苏浅突然觉得自己一顿饭真他妈的吃得多灾多难啊有没有!
简直就是去年买表!
“若是无事,便日后再叙。”苏浅的声音冷冷的,侧过头不再看他,摆明了逐客。叶炎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似乎毫无不悦一般的道:“有事,自然有事。”
“……”苏浅没说话,等着下文。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与先生九秋未见,当浮一大白。”
苏浅琢磨了琢磨这句话,然后恍然大悟:哦草,这家伙其实就是想来蹭酒的。
苏浅突然警觉了起来,请杯酒是无所谓,然后喝了酒自然也要请个饭,好了完了又不能痛痛快快的喝酒吃肉了去年买表!
于是苏浅淡然道:“我之蜜糖,彼之砒霜,还望世子见谅。”
说白了就是不给你喝。
“原来如此,到是我唐突了。”叶炎也没有见失望之色,拱了拱手说:“我与先生一见如故,家中恰巧也有一款好酒,回去后便让人送来给先生品尝一二,先生若是喜欢,不妨以此酒回礼。”
苏浅哪耐烦和他唧唧歪歪,心里其实就几个字赶紧滚。
叶炎自然是知情识趣的走了。
苏浅叹了口气,招了小二来问了问自己的菜什么时候才好,总觉得再不把东西吃下肚,就没福气再吃的感觉。
终于澄黄油亮的烤全羊被抬了上来,还有些清淡的小菜并着送了上来。苏浅让人把东西放下,摸了并排送上来的小刀坐在桌旁十分有耐心的割着吃,吃腻了肉就来一口青菜香菇,清爽带着微甜的味道一下子就冲散了羊肉的腥膻,然后再去吃羊肉。
一口酒一口肉,一口菜。
等到苏浅吃饱了的时候,才发现桌上的菜下去了大半,烤全羊至少少了一只腿。
……好像有点撑。
苏浅茫然的在桌上趴了一会儿,难受的揉着肚子。
一不小心吃太多,如果被撑死一定会被谷里拒不承认此乃谷中弟子的吧!
苏浅严肃的考虑了下自己撑死的可能性,然后突然觉得这事儿十分丢人(的确十分丢人),于是开始运功打坐,天龙八部里段誉能用内劲把酒逼出来,他运个功消化消化食物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吧?
苏浅当天是走回家的,实在是运不动轻功了。
到了家门口,苏浅突然皱了皱眉有人在他家门口。
那是一个穿着和白日里一色的青衣人,眉目低敛,直直的站在他家门口,手中提着一个美的食盒。
青衣人见到苏浅,走上前拱手对他说道:“在下乃长乐侯府侍卫,奉世子之命为先生送上礼物,以贺先生乔迁之喜,还望先生切勿嫌弃。”
苏浅应了一声,对方将食盒放在了苏浅的脚边,下一秒便隐去了身形。
苏浅弯腰将东西捡了起来,本来还带着七分醉意的双眼清亮得令人瞩目。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雕花食盒,没想到来长安不过十日不到,便已经被人如此关注了吗?
苏浅突然想起来临走之前裴元对他的提醒。
“长安乃天下风流汇聚之所,藏龙卧虎,危险非常。”裴元摆弄着那些瓶瓶罐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那双颜色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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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而削薄的双唇开开合合,一句句对他提点着出门需要注意的事项。“苏师弟,你容貌之盛世间少有,所以更加需要小心。”
苏浅那时候大笑着回答:“世间多险恶是没错,不过师兄,你师弟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虽说叶炎或许并非抱着恶意而来,却足够让他警醒起来。
第二十八回
天色冰凉。
苏浅拎着食盒还有烛影摇摇晃晃的靠坐在了青石台阶上,背倚着自家漆了桐油的红木大门上,打开了那个食盒。
烛影被他搁在了一边,映着灯火看里面的东西。
里面密密的封着一个酒坛,再往下打开,甚至还有七色果干作为下酒菜。
苏浅拍开泥封闻了闻,又摸出了银针试了试毒,确定没问题后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声果然是一等一的好酒,酒香浓郁醇厚,纵然他不是很喜欢喝酒都忍不住想要品上一品。
一杯薄酒下肚,先是彻骨的冰凉,然后从喉咙一直到胃里都是火辣辣的滋味儿,过后又是一种令人回味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
月光如水,泠泠沥沥的给青石板的面儿上铺满了一层如丝般的光华,那些因为经年来往后磨砺出来的缝隙和小坑也填满了水光,闪闪发亮。苏浅一手抱膝呆呆的看着这一条仿佛占满了光辉的道路,好像什么都想通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酒喝完了,被他随意扔在一边。残余的酒从翻倒的小坛中流了出来,周围的空气也仿佛在一瞬间染满了醉意一样温柔的拂动着。
不远处有人慢慢走来,走得有些踉踉跄跄的,等到走近了,苏浅才半眯着眼睛看清那是个女子,是个穿着暴露却又华美无双的女子。那女子走到苏浅的面前,停下了脚步看苏浅。
苏浅眯着眼睛想,难道他醉得绕了半天还在平康坊没回去?挡在人家家门口的不让人回家?
虽然知道是不可能,他还真就抬头看了看挂在门边上的门牌,上面确确实实写了苏宅这样的字样。
哦既然挡着的是自己家门口,也没必要顾忌什么了。
苏浅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无比悠闲的晒月亮。
那女子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嗤笑出声,她鬓边大朵的牡丹随着她的笑容颤抖了起来,越发的显得娇艳欲滴。苏浅抬头看女子那张脸,不知道是因为那朵牡丹还是因为那些喝下去的酒液,只觉得面前女子的容貌,确实是让他惊艳了一番。
国色天香吧……
天空中下起了细雨,映得苏浅搁在一边的烛影越发的温润明亮起来。
那个女子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毫不犹豫的走到苏浅身边坐下,贪婪的看了看头顶那一片足够遮雨的屋檐,抿了抿嘴唇。“让个位置给我。”
苏浅还真就懒懒的动了动,给她腾了一小片位置。
两人寂寂无声了许久,久到苏浅以为时间就会这么过去,晨晓即将到来的时候,那个女子突然说:“把火分我点,冷得不行。”
“恩。”苏浅应了一声,将放在身侧的烛影扯了过来放在了两人中间,烛影透过琉璃壁透出的光亮和温度让女子好受了些。
“谢谢。”
“没事儿。”
又过了许久,女子问:“这么晚了,你为什么在外面?”
苏浅回答说:“没有为什么啊。”
“是吗,想想也是,连我一般的也会被跟野狗一样赶出门外,你又为什么不可能呢?”女子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管苏浅想不想听,似乎是因为长夜漫漫太过寂寥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女子接着说了下去。
“我本以为以我的容貌,纵然出身不好,也足矣博得一世荣华……没想到啊……我实在是没想到,我也算是瞎了眼。”女子冷淡的说,语气中有一股子自嘲的味道:“本来吧,陪着那些有钱的商人也没有什么不好,赚了足够的银钱我就回乡下去置了宅子田地当个正正经经的地主婆。”
“结果居然遇见了他。”
“他说他没成婚我就真的信了,没名没分的跟着他等着他安排好就来娶我……结果,他竟然把我养成了个外室!”
女子转头看了一眼苏浅,“你还在听吗?”
苏浅‘恩’了一声,算是回了她他还在听着。
女子自嘲的笑了笑:“你说我笨不笨?”
“挺笨的。”苏浅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声:“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被大妇发现赶出了门儿呗。”女子也学着苏浅的姿势倚在门板上,门板被烛影的温度烤得暖融融的,倚上去很舒服,连偶尔随着风飘进屋檐里的雨丝的冷意似乎都不存在了。
两人又是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女子忍不住开了口:“你呢?怎么大半夜的在这里。”
苏浅有些半梦半醒的说:“也就这么回事吧。”
“……那你以后怎么办?”
“没有怎么办。”
“我想等天亮后回平康坊,你呢,你去哪里?”女子看着苏浅被灯光映得越发的温润致的轮廓,轻声问。
“不想去哪里。”苏浅回答。“暂时就留在长安吧。”
女子轻笑,以袖掩唇,纵然狼狈也盖不过那份国色天香,她眨了眨那双大而妩媚的眼睛,“你要是实在是没地方去,就来平康坊找我。”
“好啊。”苏浅点了点头,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你叫什么?”
“我姓苏,单名一个浅字……你呢?”苏浅说。
“我是张氏阿妩。”女子想了想,又说道:“我在平康坊里的时候花名叫牡丹。”
苏浅定睛打量了她许久,点头道:“牡丹之名,名不虚传,你担得起这名字。”
“我也觉得。”牡丹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又妩媚又骄傲,艳气逼人。“别人都担不起,就我担得起!”
苏浅大笑,惊得牡丹连忙去捂他的嘴:“你不要命了?被巡卫还有武侯听到了可不得了!”
苏浅看她实在是惊惧,才转为低笑,示意她放手:“没事儿。”
牡丹嘀咕道:“也不知道谁把你宠成这幅德行的,定然是个大贵人吧……”
大贵人?还真是把他当成被人包养的小情儿了。苏浅摇了摇头,也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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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辩解。
“我刚刚就闻到了,还有酒吗,真冷。”牡丹问了一句,四处看了看,就看见了躺在苏浅脚边不远处的酒坛,就想过去捡。
苏浅一脚把酒坛踢得远远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别捡那个,我这边还有。”
他从包裹里拿出了寒霜点翠,才开了个口子,牡丹就脱口而出:“好久。”
苏浅含笑道:“这是我从家中带出来的,普通人我还舍不得给,来尝尝!”
牡丹眼睛一亮,接过来灌了一口,脆生生的说:“好酒!”
接着她又砸吧砸吧了嘴说:“其实现在我还是比较想和十个铜板一斤的烧刀子,最适合在这种时候喝了,一口灌下去,浑身都热了……”
苏浅闷笑,傍晚还怜惜备至的珍品被他当做最便宜的烧刀子一样灌下去,他也砸吧砸吧了嘴说:“确实现在还是烧刀子好喝些……”
牡丹和苏浅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大笑了起来。
整条箱子里,一整夜都弥漫着酒的香气。
后来,平康坊里原本已经从良了的花魁牡丹又回了来,据说还带了个很会弹琴的琴师。有客人说从前的牡丹美则美矣,却是初放青涩之美,而现在的牡丹却是艳到了极致,妩媚到了极致的美。
花开时节动京城。
第二十九回
“浅郎,我今日一舞你可看见了?”牡丹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衣,长袖宽广,半趴在苏浅身边,无限妩媚的挑着苏浅的下颚问,吐气如兰,媚眼如丝:“好不好看?”
苏浅拨弄着膝上的琴,琴音漫漫,温润的眸子看着对方如猫一样大而妩媚的双眼,温和的说:“好看。”
“真的好看?”牡丹娇娇的问。
“真的好看。”苏浅低眉一笑,手中一拂一动,已是一串琴音溢出,明远清和的音色在室内荡开来,引得人如痴如醉。
一曲毕,牡丹伸手摸了摸苏浅的脸,宛若走进了迷障一般痴痴的瞧着他,有些茫然的问:“浅郎,你真是如我一般的人吗?”
“大概是。”苏浅想了想说:“牡丹,今晚我们吃什么?”
牡丹愣了愣,才从迷障中走出,大咧咧的翻了个身,毫无形象的趴在了苏浅身边的塌上。“浅郎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好,谁出钱谁说了算。”苏浅笑眯眯的说。
牡丹翻过身来支着脸狠狠地看了几眼苏浅说:“浅郎,我发现还是你不开口的时候最是动人!”
牡丹真觉得自己是瞎了眼了,虽然眼前这人瞧着是清贵无双容貌非凡,但是只要是一开口就什么幻想都不剩下了!
那天晚上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觉得这人和自己同病相怜志趣相投到了没边了呢!
“那既然浅郎这么说,晚上喝白粥配萝卜吧!”
苏浅听了,一双凤眼斜斜地挑起,淡色泛着水光的唇带着一些诱惑的语调说:“行啊,如果是牡丹亲自下厨的话,莫说是白粥,便是半生的米汤,我也照喝不误。”
说完这些,他整个人一垮,抽了抽鼻子说:“谁让我是被牡丹姑娘养着的情儿呢?”
牡丹大笑,拍了拍他的发顶说:“乖了,老娘我好好疼你!……昨晚上有客人给我送了一盘肉,我让厨房料理了,晚上我们就吃那个。”
“肉?”苏浅挑了挑眉:“人肉?”
“牛肉。”牡丹回答道。
苏浅应了一声,牛是重要的劳动力,朝廷不让吃这个,苏浅也有好久没吃到牛肉了。他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显得十分的清贵高远,开始认真的考虑到底是吃红烧还是白煮又或者是烧烤。
还是烧烤吧,拿个面皮擦点甜面酱,然后卷上京葱来上那么一口……嘶……
苏浅在心底默默擦了擦口水。
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牡丹所属的格子里就忙碌了起来。鸨母化着浓艳的妆容站在牡丹房门外头好声好气的说:“牡丹啊,娘亲知道你累,但是你才回来没多久,那些王孙子弟都想着要见你一面,都怪娘亲最快答应了你一场舞,你就勉为其难出去跳上一场?”
华美无双的牡丹姑娘正在和苏浅一起吃烤肉,两人的吃相半点对不住他们的长相。
苏浅还好,坐在那边握着刀子一口一口的撕,满面油光。牡丹姑娘把裙子挽得老高,一条白生生腿大咧咧的搁在椅子上,一手酒一手肉,一副山中大王的吃相比苏浅还糟糕。
“牡丹啊”
苏浅被外头鸨母的声音弄得有些烦躁,皱着眉头说:“晚上你跳不跳?不跳赶紧打发她走,烦得很。”
牡丹嚼着牛肉,双颊鼓鼓的说:“不跳,我吃了这么多肉一会儿肯定跳不动。”
苏浅小小的抿了一口酒:“你不去动动也不怕发胖。”
“放屁。”牡丹骂了一句,拿着油汪汪的手指着苏浅骂道:“你敢不敢说点好听的话,你都不怕发胖居然还敢说我?”
苏浅扬眉大笑,用筷子轻敲酒杯,边敲边说:“我怕什么,我又不要跳舞。”
“那你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样子可就没了!”
“我又不心疼!”
“呸,禽兽。”牡丹说了一句,然后拿帕子擦了擦手还有脸,又揉了揉脸颊,整个人突然变得娇弱如水一般去开了门。
苏浅还在帘后吃肉。
就听见牡丹娇滴滴的说:“娘亲含辛茹苦将我带大,本是牡丹不孝弃娘亲而去,既然娘亲答应了那些公子哥儿,跳上一场也无妨的。”
牡丹话锋一转:“只是牡丹……身娇体弱也算不上了,只是落下了些许病根罢了……”她眼眸一转,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我见犹怜。“还望娘亲怜惜。”
鸨母自然是满口答应。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牡丹就回了来,看了一眼桌子就大失惊色扑上去掐苏浅的脖子,恶狠狠地说:“我才走开这么一会儿你就吃了这么多!”
苏浅满足的打了个嗝。
是夜。
平康坊红袖招中回荡着悠扬的琴声。苏浅带着一顶纱帽和乐师们坐在一处为台上旋舞的牡丹奏乐,牡丹着着一身极为修长的舞衣,袖子极长,淡粉色染就的长衫就跟天边的云一样华美。
一曲罢,牡丹喘着细气进了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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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走上前递了帕子过去给她擦汗,牡丹可以甜蜜的笑了笑,然后接过帕子擦了擦。
“开心吗?”苏浅轻声说。
“开心。”牡丹看了一眼周围姑娘还有其他人隐藏着嫉妒和羡慕的视线,得意洋洋的扑到苏浅怀里亲昵的蹭了蹭。“就她们也敢笑话我!”
苏浅忍不住轻笑,“那要不要让他们更加嫉妒一点?”
“哦?”牡丹刚疑惑的抬起头,就愕然的看见了苏浅摘去了自己的帽子,俊雅绝伦的五官暴露在了灯光下,引得一片抽气。牡丹连忙把纱帽给他戴了回去,责备道:“你……你!你这般!这下好了!让我怎么护你!”
苏浅伸手格挡了那顶纱帽,温柔的把她抱在怀中笑道:“大丈夫顶天立地,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你的浅郎可不是那么没用要你护着的。”
“你!”牡丹气急,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开来快步往房间里走,走了几步见苏浅没跟上来扭头瞪他:“你还不跟上来!”
“是。”苏浅温和的笑了笑,然后缓步随着她向房间走去。
大概是因为他走得太光风霁月,容貌也太贵清贵俊雅,知道他离开了人群的视线才有人开口道:“那是……牡丹姐儿养着的情儿?莫不是哪家大家公子随着她私奔了吧?”
“这气度……”说话的人突然噤了声,拉着自己相近的人悄声说:“走走,不讨论这些了,以后少招惹牡丹,得日后遭殃。”
另一方面苏浅跟着牡丹回了房间,牡丹扭头坐在凳子上不理他,苏浅笑了笑也不上去讨饶,反倒是从包裹里摸出了一壶枫露酿出来,美酒的香气一下子就散遍了整个房间。“喝不喝?”
牡丹转过头来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苏浅给她斟了一杯,笑道:“若是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你就不会遇上我,放心,勿怕。”
牡丹哼了一声,不跟他计较。
“今日倒是没有公子哥要你弹琴唱曲?”
“没,男人嘛,越容易得到越不珍惜,吊着他们才好。”
苏浅应了一声,慢慢的,又十分认真的说:“别为了几个金子去陪人睡。”
“恩,我知道。”牡丹说。
“那我去睡了。”苏浅起身往牡丹隔壁的房间走去,这段日子他一直睡在这红袖阁里,所以他们才以为苏浅是牡丹包养的情儿。
夜幕降临,直到天色发白的时候,平康坊彻夜不息的灯才一盏一盏的暗了下去,突然之间楼子里骚动了起来,闭目而眠的苏浅突然就睁开了双眼。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这一点这个时候真是坏处,这楼子里只要稍微有大一些的声响,他绝对是第一个惊醒的。
有时候连楼上饰物一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把他惊醒。
他起身打开房门,外头不少姑娘都衣衫不整的探出头来看,看来这事情还还挺大的,惊醒的人不止他一个。
只见外头走廊上有个婢女打扮的小娘子满脸都是泪,一个个敲着别人的房门,哭喊道:“各位娘子行行好,救救我们家娘子吧!”
这个苏浅认得,好像是楼里面一个叫做绿荼的歌妓的婢子。
一些和绿荼相好的妓子走出来问什么事儿。
婢子就哭着说:“我家娘子被一个客人折腾得快死了!鸨母真是狠心,全然不念我家娘子这些年给她挣的钱!至于这么糟践人嘛!我出不去楼子,各位姑娘求求你们行行好,求求鸨母让我去找郎中吧!”
牡丹此时也披着外衣走了出来,面露豫色。
那婢子看见牡丹便扑了上去跪在她面前一个劲的磕头:“丹娘子,求求您了,您在这楼子里最有脸面了,还请您求求鸨母,让我去救我们家姑娘一命吧!”
牡丹犹豫着说:“鸨母怕是有意为之,不肯放人出去的。”说完她就转身回屋里了,丝毫不在意那婢女的哭喊。
苏浅走到牡丹身后,看了看面露不忍之色的牡丹,低声问:“你想不想救她?”
“自然想。”牡丹有些颓废的说,“当年我也是不肯接客,被打得差点就死在了别人手里,那时候也有人为我求救命了……看着那婢子就跟看着我当年自己一样。”
“啧,现在想想,若不是鸨母怜惜我这张脸,我怕也早死了。”
苏浅摇了摇头:“你也挺苦的。”
“你也不容易就是了。”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我比你来轻松了许多,左右不过是个远走他乡罢了。”
“……”
苏浅突然站了起来往外走。
“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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