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有点凶

成仕站起身，脚下是一汪小水滩，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的地方。四周雾蒙蒙一片，可见度只有半米远。
汪
牙牙又冲他叫了声。
成仕蹲下身子将他抱进怀里。
他是在做梦，成仕撩起刘海，努力辨认方向。他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直很安静的牙牙突然抬起头，直勾勾看着前方，成仕若有所感停住脚步。
汪汪
牙牙从他怀里挣脱，欢快甚至称得上是兴奋的摇起尾巴跑进迷雾中。
牙牙
成仕双手在嘴边成喇叭状唤着它，但只听狗叫声停在一个地方，那地方离他很近，但成仕就是看不清。
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让他停在原地，连迈出一步都需要极大的勇气。
牙牙
他的呼唤声中带着颤音。
狗叫声在向他靠拢。
成仕红着眼睛开始后退。
双方进入一种默契的对恃。
迷雾渐渐散开，成仕看见自己的正前方出现了一双鞋，鞋面是毫无美感的涂鸦。
他瞳孔一缩，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迷雾中出现了一只手，那只手紧紧握着一把小刀。
“小仕”
成仕醒了。
有那么几秒，成仕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对于周遭的一切都充满恐惧，当发现自己在卧室时，成仕颤抖着手覆上自己的脸，在无数次的深呼吸中平静下来。
小仕。
那个人的声音幽冷，明明触不着的东西成仕却在听见的那一刻遍体深寒。
成仕整个人像被浸泡在冰块里，颤抖着颤抖着出现了幻觉。
他拿出手机，乱拨打了一个号码。
“嘟嘟”长时间的忙音后，一个克制着自己恼怒的声音拨开了缠绕他的恐惧。
“喂？”
成仕目光逐渐清明，他看了眼手机屏幕才发现另一边被他吵醒的人是何应晟。
“晟哥，我做恶梦了……”成仕此刻的脆弱真真实实，他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是那边安静几秒却没有挂断电话，成仕拿不准，但还是继续道，“哥，我能来找你吗？”
第10章
成仕听着耳畔对方轻柔的呼吸，等到那句“不可以”说出来后他并没有失落。
“那我们聊聊天也可以。”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成仕看了眼时间，毫不在意说道：“近四点了。”
何应晟才睡下不久，被人这样吵醒没有开骂已经算好的了，他碍于内心对成仕的一点愧疚听着那边的胡言乱语，大半夜听着别人的梦境。
“晟哥，我做了一个梦，四周都没人，我走了很久……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打电话。哥，你做梦了吗？梦里有我吗？”成仕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讲话，“哥，你不要挂断，我们聊聊天好吗？”
何应晟揉着眉头，想着的是何军对他说的那些事，对成仕的纠缠总的有点不自在。
“聊什么？”这算是他最大的让步。
“什么都好。”成仕咧嘴一笑，像个得了小红花的孩子，“哥，你交了多少女朋友？”
何应晟太阳穴一突：“不记得了。”
成仕点燃车，动静传到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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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
“你现在没在家里？”
成仕启动，语调活泼：“没有，在车上。”
何应晟想到什么，从床上坐起：“你”
“嘘！”成仕笑得像只狐狸，“哥，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何应晟拉开窗帘，注视着外边，脊背上的肌肉结实有力：“你现在开车去哪？”
“哥，是我先问问题的。”成仕转过弯。
“成仕！”何应晟整个人被这通电话弄醒，偏偏嘴下还舍不得下重话，“现在立刻给我回去！”
“可是我想见你，哥。”成仕眼睛看着黑夜中的红灯，指尖不耐烦的点在方向盘上，“我就见见你，见见你我就回去。”
鬼才会信他的话！
何应晟右手握拳抵在窗户上，一双眼睛在今夜格外的亮被恼怒与无奈点亮的。
“对了哥，你该回答我了，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成仕，你再不回去我就打电话给成爷爷。”何应晟绝想不到脱离了幼儿园的自己竟然还会跟家长打小报告。
成仕笑眯了眼：“好啊！不过晟哥可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爷爷睡眠不怎么好，晚上都好服一点安眠药才睡得下。哥，你就心疼心疼我爷爷，让他睡个安稳觉好不好？”
何应晟被逼到角落。
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吸引了何应晟的注意，他凝眸一看，车灯一关，霎时间恢复了短暂的宁静，但他心里有数，因为下一秒成仕的声音就在自己楼下响起。
“晟哥”
成仕不管他看不看得到都朝着楼上挥手，他快步走到大门口，按下门铃。
何应晟没有选择跟他的便宜弟弟和糟心的后妈住在一起，就在外面买了栋房子一个人住，平时只有清洁工来一趟，但成仕要想知道对方的消息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他对对方还抱着某些不可说的企图。
成仕站在门口，双手被冻的没有知觉。很长一段时间屋内没有任何回应。
“哥，好冷啊！让我进去好不好？”
何应晟就站在门后，两人隔着一扇门。成仕哈着双手，何应晟揉着眉头。
“哥，我冷得没有知觉了！”
何应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如果是平常的他会怎么样？让他一个人在外边当作没听到，报警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守着这扇门是在怕什么？
咔嗒。
门打开了。
成仕像个雕塑一样什么动作都没了，他有些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投降，看清屋内的人后，成仕的一双眸子染上强烈的喜悦，他摘下自己头上的毛线帽上前一步抱住何应晟，甜甜叫着：“哥”
迎面而来的冷气让何应晟哆嗦了一下，接下来是扑向他的重物。怀里的人凉凉的，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却又是暖暖的，软软的。
“哥，好冷啊。”成仕伸出手向何应晟的腰间摸去，但他的动作才开始就被人捉住。
“不要耍花样！”何应晟双手搭在他的双肩将人强硬的从自己怀里推开。
“我没有，是真的冷。”成仕伸出双手，在灯光下那冻红的手指有些刺眼。
何应晟穿着居家服，脚下踩着拖鞋，没怎么来得及整理仪容，所以让成仕看见了毫无装饰却又异常有魅力的另一面。没有驱逐，没有怒气，他别扭又带着有点可爱的善良。
哥，你知道什么叫作引狼入室吗？成仕坏心思的想。
“换鞋。”他简单丢下这句话就去厨房烧了壶热水。
客厅里的成仕换好鞋四处看着，都说从家里的装扮就能看出主人的性格一点没错。何应晟的家里意外的干净简单，没有什么装饰，墙上连副字画都没有，家具没有多少，一个人住看起来总觉得空旷异常。
家里的色调也是冷色调，看得本来就冷的成仕心里又吹过一股冷风。
他走到厨房，倚在门框上，眼里都是浓烈的爱意。
“哥，你会下厨吗？”
何应晟倒了碗热水递给他：“不会。”
成仕接过，小心机地在递交时摸上他的手背：“真巧，我也不会。”
感受到手上的那股微弱的战栗与酥麻，何应晟越过他走去，在没人看见的时刻皱眉闪过懊恼。
“哥，卫生间在哪？”
何应晟一顿，往右边指了指。成仕放下碗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的打开门进去。
有节奏的水声割据着何应晟的神经。
成仕拉上裤链洗了手也不着急离开，仿佛被捉奸的女人附身，寻找着第三人的痕迹。不过何应晟倒比他想的要正经许多……还是说，他带女人去的是酒店？
成仕重新回到客厅，何应晟正站在楼梯边抽着烟。他的倚在楼梯扶手上，一张脸被光影切割的平均，烟雾轻柔缠绕在他之间，听见动静，他的眼神透射在成仕身上。
谁的心跳声有些大了。
“看也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成仕停在他面前，没着急回话，只是手往他嘴边伸去。何应晟反应过大的打开他的手：“你干嘛？”
“我想抽烟。”成仕幽幽看着他，“哥抽烟的样子特别帅。”
何应晟怔住，成仕看准时机夺过烟含住烟嘴餍足的抽了一口。
他看着成仕的嘴唇，微微嘟起吐出烟雾，画面带着堕落的美感。
“哥，家里你带过女人回来吗？”成仕好奇的看着他。
何应晟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你该回去了。”
“看着没有第三人的痕迹，晟哥回来多久了？除了我碰过别人吗？”
这是个敏感的话题，对何应晟而言特别是。
何应晟的好脾气到此为止了。他睨成仕一眼，语气是不容反抗的强硬：“回去！”
“哥，我在你这睡一晚好不好？我保证不烦你！”他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模样透露着一丝脆弱。
“不好”两个字化成了鱼刺卡在喉咙里了。
何应晟觉得他对成仕真是反常的容忍，但当自己遇见他，小时候的成仕也一点点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电话接通时，成仕问过他，有没有梦见他。何应晟心虚了。
有梦见，不过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成何两家感情虽然好，但是之前何应晟只见过成仕两面，第一面是成仕刚出生时在医院匆匆打了个照面，第二面仕在成仕五岁的生日宴会上。
那时候的成仕还只是个被绊倒只会哭鼻子的小肉丸子。
“今晚你就在这睡吧。”何应晟领着人站在二楼房间门口说完这句顿感无力。
“好的，谢谢哥。”他身体前倾在何应晟脸颊落下浅浅一吻，事后笑道，“晚安。”
成仕关上门轻笑出声，他裹着那身衣服倒头睡去。只是另一间房的何应晟总不放心成仕，他脑子里想得多了，睡眠质量也就好不到哪去，等到天亮，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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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晟才浅眠一小会。
第11章
成仕醒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了，打电话给何应晟也是意料之中的没有人接。厨房里温了粥，这倒是让他诧异。
梁俞一直向他灌输着“这人很牛你不要惹”之类的话，可是至少从已知的来看，何应晟却是强硬中带着温柔。
何应晟输入密码在“确认”上空悬了几秒，他嘴唇绷紧，后还是神色严肃的打开房。
一眼望去，一楼空荡荡的没有外人的痕迹，他抬头看向二楼，换掉鞋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却不见想喝。
来到二楼，何应晟站在成仕睡过的房间，面上犹豫的敲响，却许久没有人回应，何应晟一颗心沉到底。当他握住把手旋转，门被打开，床上空无一人后，他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放松还是失落。
回到自己房间，何应晟脱下外套，视线一顿，看着自己床上不明的人形突起，他嘴角有一瞬间的上扬。
他靠近床边，伸长脖子，枕头上是颗脑袋。何应晟拉开被子，成仕熟睡的脸闯入他的眼帘。
“哥，你回来啦。”成仕睡眠很浅，他微张着眼，看清眼前的男人扬起笑脸，瓮声瓮气道。
“你怎么还在？”何应晟一改进屋的软化态度，板起脸冲着床上的人没一个好脸色。
“哥，我有点不舒服……”他未睡醒的脸上带着恳求，“你摸摸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何应晟攥紧的手又松开，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少年耍赖的烂招。
“起来，回去。给你十分钟。”他说完就出了房间，丝毫没有诘问那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房间，还睡在自己床上。
真狠心。成仕看着背影消失，脸上闪过一抹苦笑。他确实很不舒服，但这不舒服确实来得及时，很称他的意。
他摇摇晃晃起床，眼前一白，他赶忙闭上眼消化心口的闷和空慌。粗粗床上衣服，他已经开始喘上了。
眼前的景物颠倒晃荡，成仕捂住嘴险些呕吐出来。
“哥……”微弱的声音未传达到那人的耳朵里。
“哥！”他加大声音，何应晟终于出来。
“哥，我好难受……”成仕将九分的难受演绎出一百分的痛苦，他的一双腿开始发颤，像踩在云端上没有丝毫的安全感。当离何应晟还有几步成仕一不做二不休闭眼向前扑去，何应晟下意识伸出双臂抱住他。
怀里人的热气喷洒在他颈窝里，带起一小片鸡皮疙瘩。
“成仕？”
“晟哥……”
他狐疑的抹上成仕的额头，瞳孔一缩。额上的热度让何应晟不敢在怀疑，他抱起成仕往二楼走去，很短的距离中，何应晟满心愧疚走完。
“我拾一下，带你去医院。”
成仕拉住神色凝重的何应晟，虚弱的脸上浮现发自内心的笑容：“哥，不去医院，就在家……你照顾我好不好？”
“生病了不去医院，你当你是神仙？”何应晟抽出手，“再说了，我不会照顾人。”
“哥”
看着何应晟拉开门，成仕一下子掀开被子要起来。
“你干嘛！”何应晟转身将他按回被窝，怒气冲天。
“哥，我吃点退烧药就好了。”他握住何应晟的手，小心翼翼道，“真的……不想去医院。”
气氛胶着中，何应晟败下阵来。
“那你躺好。”
成仕心满意足：“好。”
何应晟在医药箱中找出退烧药递给他，下楼倒了杯水，成仕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门口，当等到自己相见的人，双眼弯成月牙。他的露骨情绪不自觉感染了何应晟，内心对他更是容忍几分。
“吃了药如果不见效的话，到时候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要带你去医院。”
“听哥的。”
成仕吃了药，看了眼时间问道：“哥，你吃饭了吗？”
何应晟停顿片刻，才道：“没有。”
下班之后，他被人约去餐厅但是出于私人原因他拒绝了。至于私人原因是什么……他无奈的看了眼生了病还那么高兴的成仕，觉得自己脾气真是肉眼可见的变好。
“没吃就好！”成仕替自己掖了掖被子答道，“今天我学着网上教程做了菜就在厨房里，想等你回来一起吃，但是肚子太饿就没忍住……”
他做的？
何应晟可没忘昨晚他说的话。心里对他的行为有所触动，眉眼上的温柔倾泻下来。
“你先睡一觉。”
“不想，今天睡得太多了。”
“你才吃了药，待会儿会犯困的。”
何应晟哄好了人才下楼，看着桌上的两荤一素眸光一动。他拿起筷子在盘中挑选，认了许久才认出筷子夹着的是茄子。
这卖相真是……一言难尽。
放入嘴里，才嚼了一口，他就吐了出来。
看着桌上没怎么动的菜，何应晟后知后觉被人坑了。他拿起盘子倒入垃圾桶，待看见里面的外卖盒，何应晟面上再绷不住。
他真是信了邪！
拾好那些失败品，何应晟呆坐在沙发上抽烟，一根又一根。
在等待的途中，成仕感觉到药力发作，清醒的头脑开始混沌。他仿佛一脚跌入无底洞，在不停的下坠，那感觉很好。自己出了身汗，能睁眼时天还没亮。嗓子很干，他咽唾沫时都能感觉到刺痛。
“哥……”
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力地下了床，在楼下找了一遍都没看见人。站在空旷的屋内好一会，他才将视线移到自己之前睡的房间。
何应晟没那么冷血绝情，他在床边照顾成仕退了烧才去了隔壁房间睡下，才睡了不到一小时自己就被成仕找到。
成仕将手伸进被子，一双眼睛搔刮着他的面容。
被子中两人的手十指相扣，成仕抿嘴而笑，俯身上前，唇轻轻落在他的鼻尖上。
“哥……”
何应晟眉头一动，成仕看了很久没见人醒，他忍不住笑出声。
睡着的何应晟很可爱，可爱到……他想狠狠欺负。
他不想这么快弄醒他，一旦醒了，何应晟对他会露出厚重的铠甲，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他，很多时候见到他看别人目光中的柔和，哪怕疏远都会让自己心生嫉妒。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
成仕钻进被窝，动作轻柔的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间，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太阳穴边，枕着他的呼吸入睡。
何应晟醒来整个身子都是麻的，他动了动，发现身边的异样。
睁开眼，成仕一眨不眨看着他。
“哥，早。”
何应晟猛地后退：“你怎么”
成仕脑袋往他胸膛蹭了蹭：“昨晚醒过来没看见你，就到处找你。哥，昨晚睡得好吗？我睡得很好。”
何应晟脑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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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身上还在麻着更增添了他的烦躁。
“身体觉得怎么样？”他表情看不出什么，自然的下床穿起衣服，一点也不避讳。
成仕在心里勾画着对方的肌肉线条，舔了舔唇：“还好。”
“那今天你就回去吧。”
“啊，现在又有点眩晕了。”
他的演技太拙劣，何应晟一眼看破，他慢条斯理地系上口子说道：“你不回去也可以，不过我今天有事要出差，你自己呆在这吧。”
成仕笑容一下子不见了：“出差？去哪？”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既然是跟晟哥有关的，怎么能叫不管我的事？”成仕跪在床上，伸出手搂住何应晟腰，“哥，你告诉我吧。”
何应晟僵在原地，他扯开他的手，面对着他：“成仕，你回去！以后也别来找我！”
“哥，你除了赶我走就没有其他话想跟我说吗？”成仕落寞的看着他，眼神中净是恳求。
何应晟撇过脸：“没有。”
成仕没有追上去，反而躺回床上闻着那人的气味。
现在没有话跟他说，不代表以后没有。他能感觉到何应晟对他的态度有所软化，但是有点突然，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但总而言之，是对他有利的。
拿起手机，成仕对着那边没有废话，单刀直入：“把何应晟的行程发给我。”
何应晟还没有将脑子里的思绪捋顺他就踏上了a市的土地，去了酒店没来得及休息就要去参加一个饭局。
在国外这些年他这些事也做了不少，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却有些心不在焉。他什么也没想，就这浑浑噩噩度过了几小时。
饭局结束，有人给他使了个眼色，一边的“女助理”就端着酒杯走到何应晟面前。
“何总，您可要喝了这杯。”
生意场上不需要太过遮掩，大家都懂。何应晟兴致缺缺，看着眼前的酒杯，迟疑一下还是喝下。
饭局的氛围被这杯酒冲上了高潮。
他拒绝了那些“好意”一个人回到酒店，车内太闷他扯松了领带，打开门，灯一亮，何应晟脚下踩着一张小卡片。
他捡起一看是五颜六色的大字：美男，包君满意。
他一皱眉，五星酒店怎么有这东西？
他一转正面，瞳孔一缩，心口一跳。
成仕的全身照印在正面，上身裸露，下身浅蓝色牛仔裤紧贴着笔直均匀的长腿，双眼迷离，他侧躺在地上，撑着头，好似在看着何应晟进行眼神交流。
他再一转，背面的“美男”二字大写加粗，红色醒目。何应晟哭笑不得间，腰上缠上一双手臂，肩上也略重，滚烫的呼吸从耳垂传到他心坎儿上。
“哥，包君满意哦……”
第12章
何应晟对成仕的突然出现竟然一点也不意外。他转过身将小卡片举在他眼前，说道：“什么时候拍的这种照片？”
“忘了。”成仕自觉进了屋。
“这种东西，我是不是应该给成爷爷看看，好让你提早回头？”
“哥，你是小孩子吗？”成仕不以为意，“怎么总爱拿我爷爷来压我？”
“有用就行。”
“那换你也可以啊……”成仕拍拍床边，“你也压得住我。”
何应晟将外套丢在一边，领带一松：“出去，我要休息了。”
成仕虎狼般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哥，你喝酒了。”是肯定语气。
“一点。”
成仕眼睛一亮：“哥，你现在意识清醒吗？会不会头晕？”
何应晟看破他打的主意，脸色一僵，想起了他们的相遇场景：“滚！”
“我要是走了，谁来照顾你？”成仕趁机走到他身边搭上他的肩。他轻轻嗅了一下，再睁眼时眸光一沉：“哥，你身上有香水味。”
“有又怎么样？”他不悦地看他。
“我不高兴。”
“憋着！”何应晟指了指门，掷地有声，“出去！”
成仕的动作很快，快到何应晟完全没有防备。一张温热的唇贴在他的下巴，在他面上表情微怒时移动到那张厚唇上。
“哥……”唇齿间是成仕的呢喃。
何应晟心神恍惚。
他在接触成仕之前没有碰过男人，他也见过不少，有不少花一样的少年自荐枕席，但是何应晟还是更喜欢女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