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陆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大秦
他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被抛弃似的,陆崇勾起嘴角:“当然。”
骆文承抿了抿嘴笑了:“谢谢先生,我给您做夜宵去。”
他出去后周一山进来了,没有正形地倚在书柜上:“您还真宠这小子,他可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单纯。”
他将骆文承如何在骆家兄弟面前油盐不进冷漠怼人的情况说出来。
周一山是从头看到尾的,骆文承俯视骆文俊时的眼神真的有点叫人心悸,他看着都吓了一跳,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陆崇早了微笑,翻开桌头的文件,闻言动作一滞,忽地想起了第一眼见到那孩子时,他在酒吧里横眉冷对千夫指一般冷硬与决然。
又想起昨晚他熬夜学习礼仪。
就是为了今天能表现得体。
很强的自尊心啊。
明明一团绵软,临死的时候能向陌生人撒娇的性子,却硬要把自己包装成无坚不摧。
陆崇目光微微柔和,看着文件,在上面批下自己的名字,一面说:“你在我这站没站相的时候,外面在传你是罗刹转世。”
周一山愣了下。
片刻后才明白过来,这是变相地在维护骆文承。
人不仅只有一面,哪怕是完全对立的两面也完全可以出现在同一人身上,这个道理周一山自然明白。
但这样肯定的维护还是让周一山有些惊讶。
“所以你就特意为了他跑过来?”陆崇又问。
周一山有些气弱地说:“还不是听说您身边出现个小朋友,我们担心他来历不正心怀不轨……当然,您刚来海宁,这里就刘胖子和老丁两个人,我本来就要来排查排查隐患,布置布置守卫力量。”
“这些底下的人已经做得很好了。”
陆崇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这个手下大将,这么多年来是这些人用生命在保护、支持他,一起经历过太多风雨,陆崇并非外界传说的那么冷血无情,对这些一早就追随自己的人其实很宽和,所以周一山才敢说担心他识人不清,千里迢迢赶过来亲自调查确认的话,而不担心触怒他。
陆崇也确实没生气,他说:“没事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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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我在这很好。”
周一山有些忐忑,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先生过来前把京城里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兄弟们也都有了各自的去处,您是不是准备一直留在海宁不回去,不管我们了?”
陆崇沉默了,静静地看着某处,周一山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又陷入了某些不可说的思绪之中,这个时候谁都不能打扰的。
他们一干人有时候敢在先生前开开玩笑,没大没小,但其实很掌握分寸。
周一山就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退出去了,于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书房,还轻轻带上了门。
“喵呜。”一只肥胖的黑黄背大猫从沙发底下钻出来,一步一扭屁股来到陆崇身边,扯了扯他的裤腿。
陆崇弯腰把它抱到腿上,它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舔了舔前爪,眯上了眼睛。
陆崇一下一下抚摸它的背:“今天神不好?好好睡吧,再等等,再陪我一段时间,好吗?”
第33章
海宁艺术学院是一个很美丽的学校。
周一的早上,骆文承便来到这所学校报到。
他从车上下来,从后备箱拿下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转头对车里人说:“先生,我先走了。”
陆崇坐在车里说:“真的不用我陪着?或者我让人带你去办手续。”
骆文承腼腆地笑了笑:“我都二十一岁了又不是小孩子,这点事自己可以的。”
陆崇点了点头:“有事给我打电话,周末我让人来接你。”
“谢谢先生,不过我可以自己回去的,那先生再见。”
骆文承看着车子开远,心里有些暖暖的,他没想到陆崇会亲自送他来学校,虽然他说只是顺路,但他觉得陆崇是特意陪他来这一趟的。
他抬起头,看着海宁艺术学院高大的校门。
那大大的鎏金艺术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的眼瞳也被阳光照耀得发亮。
没想到重生一回竟然还真能读一回大学。
当初和陆崇说的也并不全是假话,他是真的想体验一回大学生活的,尤其是在社会底层摸打滚爬苦苦挣扎过十年之后,尤其想体验这种简单纯粹青春洋溢的生活。
拿着报到证明,骆文承先去了一趟教导处,办好了入学手续,然后跟着辅导员去宿舍。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寝室里没有人,三张床铺上都有东西,只有一张还空着,辅导员跟他交代了几句就走,一边还暗自嘀咕,明明是中途靠着强大背景转学进来的,校领导也特别重视,还让自己亲自带他来认寝室,却没有申请任何特殊待遇,也没有什么人跟着,没见过这样的关系户。
骆文承环视了一圈这个寝室,空间并不大,四张床都是下床上桌的格局,外面连着阳台,带着独立卫生间。
他初中高中都是走读的,这样的集体宿舍还真没住过,一时竟也有几分隐隐的兴奋。
他打开二十八寸的行李箱,从里头拎出压缩袋一放气,扁扁的压缩袋哗地膨胀起来,里面是被子枕头,这些东西不是买不到,但丁叔说外面现买的质量不好,非让他从家里带。
通过负责陆崇的一日三餐,骆文承显然得到了丁叔的认可。
他把床给铺好,把衣服挂到空的那个衣柜里,又在自己的书桌上放上电脑书本等,便拿着一张证明准备先去图书馆把书领了。
走出寝室大楼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人影在那里似乎很纠结地徘徊着,想要走进大门,犹豫了一下又退出去,接着又犹犹豫豫的想进来。
宿管大妈在那里盯了他很久,眼神仿佛看着一个可疑人物。
骆文承目光微微一闪,状似惊喜地走过去:“郑畅,哦,现在应该叫你郑学长了。”
那人便是在骆家接风宴上遇见并畅聊过一番的郑畅,郑畅看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骆学弟。”
骆文承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畅脸上的尴尬更重了:“那个,听说你今天来报到了,就想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骆文承心中了然,陆崇的一举一动是大半个海宁关注的事情,他给自己走后门把自己弄进海宁艺术学院,也肯定不是什么秘密。
但陆崇行事也比较低调,想要查到自己在哪栋寝室还是需要花点心思的,郑家肯定是想让郑畅通过和自己结交,进而和陆崇扯上点关系。
郑畅这人比较单纯耿直,对于有目的地接近自己的学弟并讨好他,可能还有点心理障碍,所以才有了刚才犹犹豫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一幕。
骆文承想郑家这么做倒是正中他下怀,他高兴地说:“郑学长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图书馆,但是校园这么大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你能给我带带路吗?作为感谢,我中午请你吃饭。”
听到骆文承这么说,郑畅轻轻吁了口气,脸上尴尬消退了一丝:“好啊我带你去,不过你去图书馆干什么。”
“领书啊,这个学期的书我都没有呢。”
郑畅惊讶:“这还需要你自己去?”
骆文承笑着点头:“我中途进来已经是走了关系,不想弄得太特殊。”
领了书之后骆文承又麻烦郑畅带着自己去买了生活用品,时间正好到了正午,他们便去了食堂,上到小炒三楼,骆文承兑现自己的承诺,请郑畅吃饭。
郑畅起先还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骆文承,但渐渐发现他并不是在装什么,而是真的融入到了普通学生身份,身上不仅没有什么坏脾气,性格也是温温和和大大方方的,便又重新对他产生了好感,长辈们那些令他觉得不得劲的嘱咐被他抛到了脑后,和骆文承真正地轻松地交流了起来。
这所学校的食堂不错,但艺术生么,不乏有钱人,比起一楼二楼的普通食堂,三楼的小炒更为受欢迎,所以这个时候三楼人特别多,骆文承和郑畅坐了一会,就有许多人将目光投注到他们身上。
郑畅本来就是美术学院的院草,家境优渥,副市长的孙子,虽然在整个海宁不算多么有分量,但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个身份已经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平日里就非常受欢迎。
而骆文承容貌清俊,动作优雅,从头到脚的着装看着低调,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凡品,尤其他身上有一种超乎年龄的特别沉静从容的气质,专注交谈的时候,微微而笑的时候,有种让人挪不开眼睛的吸引力。
这两个大帅哥坐在一起,简直皮卡皮卡在闪光一样,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搭讪:“郑大帅哥,这位小弟弟是你从哪里拐过来的?”
说话的是个女生,显然和郑畅关系不错,一面还冲骆文承眨眨眼,骆文承面相不算嫩,但皮肤气色太好,现在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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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不是捧着手机对着电脑熬夜,一个个面相沧桑元气不足,相比之下,骆文承就显得格外年轻了。
“什么小弟弟,别乱调戏人。”郑畅简单介绍说,“他叫骆文承,刚入学的大一学生,文承,这是陈蕊,也是大三的,和我一个班,同时也是这一届的学生会主席,你有事的话可以找我,也可以找她。”
骆文承笑着点头:“陈学姐好。”
“骆文承……”陈蕊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终于想起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看着骆文承的脸色就变了变。
骆文承似乎没有察觉:“学姐吃过了吗?我们也才刚上菜,不如坐下来一起吃?”
陈蕊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坐下来,不过她这人神经有些粗,一顿饭下来就和骆文承嘻嘻哈哈起来,似乎完全忘了骆文承背后闪闪发光的陆姓招牌。
饭后郑畅和陈蕊一起带着骆文承去买上课需要用到的专业画板和颜料等,还有一些辅导书籍,知道骆文承素描基础不差,他们就建议他不要循规蹈矩地和大一学生一起上课,而是有选择性地选课上,还建议他去跟一跟大二大三的课,陈蕊甚至给他做出了一个课表,并推荐他参加某些社团。
可以说非常用心了。
骆文承不得不感叹陆崇带他正式出席接风宴的作用,实在省了他许多麻烦。
郑畅和陈蕊一个是官三代,另一个虽然没太大背景,但作为学生会主席,交际能力强,人脉广,有他们两个带着,骆文承融入这个学校简直太容易了,几乎所有人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当然其中不乏看不惯他的,但也只会背后说说他坏话罢了。
“我走了。”
骆文承背起包对三个室友说。
“最近去社团去得很勤快啊。”室长爽朗地笑说。
“最近社团在做一个新项目,大家都很忙。”骆文承说完便出去了,门一关上,室长笑容就垮下来了:“牛气什么。”
一个室友凑上来冷笑附和:“一个卖屁股的,弄得那么光明磊落一样,谁不知道他啊,去社团?没准是看上谁勾搭去了。”
他看着骆文承的衣服、被子、鞋子、电脑,等等一切,偷偷查过,这些玩意看着普普通通,其实价格贵得要死,他家境并不好,看到这些东西眼睛都红透了。
第三个室友没说话,偷偷拿出手机,发了一则短信:“他刚刚出门了,去社团。”
三个室友的真面目骆文承自然不知道,或者说他早已猜到了,但丝毫不关心那些,他走在小院路灯朦胧的小路上,趁前后无人,拐去了小河边,过桥,在篮球场的边缘翻过墙出去了。
片刻后他来到一处废弃依旧的工地。
黑黢黢的工地上荒凉破旧,满地垃圾,除了个别无处可去借这里半完成的建筑遮风挡雨的流浪汉,在没有别的人。
他在昏暗中走来走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许久之后终于站定。
找到了。
半个月来,他一有机会就偷溜过来搜索,整个工地都快被他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骆文承勾起嘴角,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学校,把大大的戴帽子的黑外套脱下来塞进背包,然后若无其事地去了社团。
这个社团他加入已经半个月了,凭借过人的素描技术得到了认可,这次社团响应学校号召,要围绕一个主图“城市的过去和未来”展开一系列创作,他分到了一部分任务。
“来啦?”陈蕊从画板前抬头,打趣他,“又逛了大半个校园找灵感?这次找到什么灵感了。”
骆文承笑道:“主要为了多观察,晚上画个科技馆吧。”
“就是那个还在建的科技馆?那有什么好画的?”
骆文承不答,夹好画纸,顿了顿,拿起一只钢笔,开始在画纸上大开大合地打线条,时而又小幅度地用钢笔画出细腻零碎的阴影。
半个小时后,一座正建到一半,钢筋横棱、杂物遍地的科技馆便跃然纸上了,整幅画都由黑色的钢笔线条构成,却逼真而细腻,每一个小细节都处理得非常好,甚至连路灯和月光也表现了出来,整个画面非常饱满。
一座半成的建筑,仿佛在夜色中等着人们去将它完成,又从现有的框架似乎能看出其未来的宏大雄伟。
陈蕊和其他凑过来的社员沉默了一瞬,陈蕊感叹:“你这双手真是绝了,光一支钢笔画出来的就比别人用水画出来更强。”
最过分的是还能画得这么快!
骆文承笑笑。
陈蕊忽然说:“我想到了,我们这次的主题,不仅要表现出古老的建筑和现代建筑的对比,落后和发达地区的对比,各种具有代表性的风景,还可以画一些这种正投入建造的建筑,这正代表着改变和发展。”
骆文承点头:“还可以有被废弃的或者失败的建筑,代表了蜿蜒探索的道路。”
“嘻嘻,我们这次完全可以和新闻部合作嘛,他们也要搞这个主题,不如我们一起,他们写稿子,我们上图,做一个大的。”
陈蕊说做就做,立即联系新闻部,作为学生会主席,完全有这样的权限。
当晚便举行了个会议。
大致定下了需要表现到的方方面面,圈定了某些特色的大厦、桥梁、铁路、车站、景点、工厂、山区、田园等等,最好还是背后有故事可以挖掘的那种,然后分成各个小组去采风。
谈着谈着,终于有人提到:“说到施工到一半放弃的工地,有一个地方特别典型,当初好像还出过事故的。”
这话一出,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骆文承。
那个工程是骆家企业下面的子公司负责的。
骆文承表面微怔,心里却松了口气,终于有人提到这个了,不枉他铺垫了这么一场。
他面上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表示可以负责这一块。
毕竟那个工程代表了骆氏企业投资失败、偷工减料、安全措施没到位导致工人坠楼身亡的不光辉历史,虽然早已结案,该罚的也罚了,该判的也判了,但依旧不是谁都能轻易提起触碰的,那将伤骆家的颜面。
然而骆文承要的就是把这件事重新翻出来,因为那可不仅仅是工伤致一名工人死亡那么简单的事,而是彻头彻尾的谋杀,这件事揭露出来,足以叫骆文昊身败名裂。
这正是他早就计划好的第一步棋,虽然遇到了陆崇,让他不得不用更为迂回而温吞的方式揭露,但他想,效果将比他当初预计得要好得多。
第34章
“丁叔,我出门了,帮我和先生说一声。”
周末清晨,骆文承叼起一块三明治,摸摸大猫的头,朝丁叔挥挥手,背着大大的背包出门了。
“真的不用司机吗?”丁叔在后面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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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我和同学约好了,到了之后再一起打车过去。”骆文承说着已经走出了别墅的大门,裹着羽绒服依然显得修长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围栏内外的花草后。
丁叔笑着摇摇头,转身回客厅,看到陆崇从楼上下来:“先生起来了,阿承给你做了早点,现在端上来?”
陆崇整理着衣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即便刚洗漱过头发有些潮湿,但他身上令人望而却步的威严冷肃并不比平时少,听到早点他眉梢缓了缓,扫了一圈,只看到门口没打采趴着一只肥猫,没有见到青年:“他出门了?这么早还做什么饭。”
丁叔笑道:“他关心先生啊,别说,阿承做的东西就是比别人的好吃。”也更合陆崇的口味,一样的东西,骆文承做的陆崇往往能多吃一点。
陆崇走过去弯腰逗猫,这家伙和往常一样懒得理会他,站起来一摇一摆爬上沙发,窝成一团,咕噜噜打起了呼噜。
现在排骨基本只对骆文承热情点,其余时候打盹的时间越来越多。
陆崇眼里流露出一丝担忧。
丁叔端上早点,熬了好几个小时的营养粥和刚煎的千层饼,非常普通,甚至很有市井气息,但香味扑鼻,非常诱人。
丁叔说:“阿承在的时候排骨才活泼些,这家里也热闹些,可惜他住校,周末虽然回来住但社团活动又很多,不然让他走读吧。”
丁叔嘴上说的是排骨,但事实上,有骆文承在的时候陆崇身上的人气也会更重些,交谈更多,脸上表情也丰富些。
熟悉之后,骆文承身上的拘谨少了,越来越像一个青春阳光的大男孩,让身边的人也跟着很舒服,以至于他在和不在的时候别墅里的气氛会相差很多。
陆崇一顿:“老丁。”他眼神淡淡,但已透出一丝告诫,老丁连忙低头。
陆崇看着桌上寻常但卖相致的食物,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晌后道,“拿下去吧,换普通的上来,以后都这样。”
老丁叹了一声,端走了托盘。
“等等,这事不要告诉他。”
“是。”老丁心想这是做什么呢?愿意对对方好,却不愿意对方对自己好,不接受被影响,不接受任何好意,不给任何人融入到他生活中的机会。
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
骆文承不知道他心准备的早点被撤了。
他已经和同学会合。
两个是社团里的社员,另一个是新闻社的,叫杜涛正,是郑畅的朋友,家里几代都是搞新闻的,海宁日报这样的官方纸媒的主编就是杜涛正大伯。
可以说杜家和郑家就是一个阵营的。
郑畅把他安排到骆文承这一队,也是存着照顾骆文承的意思,当然杜涛正也很愿意和骆文承结交,一上来就很热情。
他们打车来到工地,这块地有些奇怪,附近都是高楼大厦,偏这里有一片废弃的工厂厂房之类,还有骆家那个建到一半的工地。
“十年前这块地曾被炒得很热,结果骆家的工程在这里滑铁卢,还闹出了人命,就有人传这里风水不好,本来是要弄高档别墅区的,这么一来就算房子建好了也没有人要买。加上骆家放弃了自己的工程,其他开发商就更望而却步了,导致这块地到现在都还荒废着。”
杜涛正显然做足了功课,一到就侃侃谈起历史。
“不过让人很不解的是,骆家那块地的开发权是骆家高价标下来的,结果只是出了一条人命就这么放弃了,为了不让政府追究听说还走了点关系,比起这样,好好运作一下后期售房应该也不是太大的问题,骆家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骆文承毫无避讳地说:“当年我还小,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
杜涛正点点头,也不再发问。
他拿个相机咔嚓咔嚓地拍,骆文承三人已经到处找角度,开始架起画板要写生了。
骆文承看了看两个社员,又将目光放在杜涛正身上。
这件事杜涛正来揭发是非常合适的,但怎么让他发现那个地方呢?
自己装作不小心发现也行,最初他甚至想过直接匿名信投到各大报社媒体去,粗暴简单地揭露,但现在不行。
他背靠着陆崇,这是好处也是坏处,他在陆崇面前的人设一定不能崩,一个千方百计报复从前家人、心思阴暗的人,哪怕有再多苦衷也不会让人喜欢。
况且这其中还涉及到欺骗。
陆崇那样的人一旦知道自己被从头耍到尾,会有什么反应想想就挺渗人的。
骆文承垂眸,侧着铅笔在纸上描画着,很快就画完了一张图,他一直注意着杜涛正,见他走到了那地方的附近,心下一凛,提起画板画架走到杜涛正附近,装作选角度的模样,忽然高声说:“杜学长,你站那别动,我画一张你也在景里的吧?”
“唉?这样也行?”杜涛正回头想了一下,“可以可以,一个来到这个地方探寻往日踪迹、挖掘故事的人,很有味道了,那你得把我画得好看点,而且要特别把我的照相机画出来。”
他说着举起照相机朝着上方,做出拍摄的姿势:“怎么样,我这个姿势行吧?”
骆文承架起手指看了看:“和背景不是很协调,杜学长你往后挪两步。”
“这样?”
“往左一点。”
“这样行吗?”
“杜学长你自然点,姿势有点僵硬啊,算了,你拍你的,我自己找感觉。”
杜涛正朝骆文承比了个拇指,然后又恢复了拍照状态,只不过让自己不要走出画面,也不要做出不太雅的姿势,这样一来他就要在附近徘徊,天上地下反复地拍。
这幅画骆文承用的时间长了点,许久才结束,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四个小伙伴都带了午餐,坐在一块干净的地方,一边吃一边分享早上的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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