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记[笑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系绅士菌
遥见林平之斜斜刺出一剑,左手捏着剑诀,在半空中划个弧形,姿式俊雅,正自好整以暇的卖弄剑法。
她心头一阵气苦,险些晕去,突然间眼前两把长剑飞起,跟着扑通、扑通声响,两名青城弟子摔入了江中。岳灵珊意乱神迷,摔倒在地。
迷离之间,岳灵珊隐约见得,一张清纯可怜的脸上,勾人的大眼睛笑眯眯的,泛着粉的双唇一开一合,娇声说着:“哟~你的武功可真是差劲~诶呦,别晕呀,还没谢我哩……”
蓝凤凰舞动长鞭,十余招间,余下五名青城弟子尽皆受伤,兵刃脱手,只得退开。将那垂死的独臂人踢开,赶紧将岳灵珊拉起,只见她下半身浸入江中,裙子尽湿,衣裳上溅满了鲜血,当下揽着她走上江岸。
只听得林平之阴柔柔地叫道:“我林家的辟邪剑法,你们都看清楚了吗?”
剑光闪烁之处,围在他马旁的一名青城弟子眉心中剑,他哈哈大笑,叫道:“方人智,你这恶贼,如此死法,可便宜了你!”他一提逼绳,坐骑从正在倒下去的方人智身上跃过,飞奔了出来。
余沧海筋疲力竭,哪敢追赶?
另一个青城弟子原本缩在一旁,见林平之追来,大叫一声,转身狂奔。林平之却也并不急赶,纵马缓缓追上,长剑挺出,刺中他右腿。
那人扑倒在地。林平之一提缰绳,马蹄便往他身上踏去。
那人长声惨呼,一时却不得便死。林平之大笑声中,拉转马头,又纵马往他身上践踏,来回数次。
林平之更不再向青城派众人多瞧一眼,纵马驰到岳灵珊和蓝凤凰的身边,向妻子道:“快上马吧~”
岳灵珊向他怒目而视,过了一会,咬牙说道:“你自己去好了。”
林平之问道:“你呢?”
岳灵珊道:“你管我干什么?”
林平之向恒山派群弟子瞧了一眼,冷笑一声,双腿一挟,纵马绝尘而去。
哪里知道蓝凤凰忽而呵呵一笑,道:“哎呀,这么没良心的东西,真给我们女人家丢脸~”
气弱倚在蓝凤凰怀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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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灵珊一听便抬头狠狠瞪了眼蓝凤凰,哪晓得她又道:“呦呦呦~瞧我说的,他没我漂亮~也不是女的~怎么会给我们女人丢脸呢~~~”
“胡说八……”
话未完,岳灵珊竟晕了过去。
看着蓝凤凰宝贝似的将岳灵珊抱进马车里,贼兮兮地抱着东方,在她耳边笑道:“东方,你说蓝凤凰是不是对那岳家小妮子感兴趣?”
不料东方一把挣开了她的怀抱,白了李慕白一眼,冷冷道:“你不是也对那个林平之感兴趣么?”
李慕白:
作者有话要说:
正副教主打酱油~
我在想,30章之内可能完结不了……
第81章恩断义绝
因着队伍里加了个伤患,赶路的速度自然放缓了。接下来三日,并未再见青城派与林平之,一路上倒也安静。
岳灵珊即是伤患,晕了一日,内服外敷恒山派的疗伤圣药倒也康复了不少。只不过碍于她爹岳不群杀害本派两位师太,众女弟子心中有疙瘩,并不愿对她过多帮扶,倒是蓝凤凰殷情的很,时时与岳灵珊呆在一处,嘻嘻哈哈,莺啼笑语。
可岳灵珊一路上面露忧愁,一愁,爹爹伤重,不知何时能康复;二愁,平之与青城派缠斗,也不知是否遇险;三愁,伤害爹爹的仇人就在眼前,可自知不敌,无可奈何;四愁,这全身是毒的妖女总在眼前晃荡,什么毒虫毒蝎的,好生可怕,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去,整日狐媚媚的笑,也不知是要勾什么人。
因为恒山派女弟子对岳灵珊没什么好脸色,蓝凤凰又日日在她面前晃悠,看似她俩无论去哪都成双成对,却喂苗女一人咋咋呼呼。
待岳灵珊醒来的第二日,那蓝凤凰跑去她房间邀功,喜滋滋的说是自己用了五仙教圣药救醒了她,还拿出了那药膏的方子,五颜六色的毒虫,要捣烂了,加之十几种密之草汁蒸煮,最后才得出这么一小盒来,可珍贵哩。
蓝凤凰在岳灵珊面前献宝,不料那些个毒虫还未拿出来,岳灵珊只瞥见了什么五颜六色还会蠕动的物事,便已惊得大叫出来,震动了整个客栈。因着客栈里江湖人士常常出入,店家小二直以为是出了人命,差点将官府的捕快惊动了。
房间以木板相隔,隔音太差,李慕白不敢在外头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大多时候浅尝即止,也不过是东方怕人听见,硬是将某个动不动便情不自禁的人从身上扯下来的。
李慕白只觉得自与东方双修以来,体力恢复得极快,所以愈发喜欢与东方做那些事情,也愈发的有理由了:那任我行阴险狡诈、防不胜防,我们合该勤加修炼,以积厚实力对付任我行……
是以当二人躲着众人耳目,情难自已之时,听得一声尖锐的呼号,东方便全无那些心思。李慕白气得牙痒痒的,想去找蓝凤凰算账,想教训她,没事就知道放虫子出来吓人。可她不敢,李慕白自己也害怕那些虫子,好恶心,好吓人,光想一想便觉得心里毛毛的。
李慕白觉得,就算蓝凤凰当真对岳灵珊动了心思,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也不该把那些毒虫来献宝。
“我看蓝凤凰对那小妮子是起了心思的。”李慕白可怜兮兮的从她背后搂着东方,因为不给摸下面,不给乱动,也不能有规律的动,所以就只好静静抱着,绞尽脑汁要想出什么来转移注意。
“倘若当真如此,便再好不过。”
东方在小白抱着自己的手背上用指间画圈圈,轻轻的,让她手背上痒,心里也痒,还想接着作乱,手便被她捉住了。
“为什么,你巴不得她俩在一起?”
东方只慵懒一笑,并不回答,只道:“那时便可让岳灵珊住在黑木崖上。”
原来如此,将她当作五仙教与华山派的质子,难道不怕杨莲亭拿她撒气?
次日中午,一行人在一家小饭店中打尖。这饭店其实算不上是什么店,只是大道旁的几间草棚,放上几张板桌,供过往行人喝茶买饭。
恒山派人众涌到,饭店中便没这许多米,好在众人带得有米,连锅子碗筷等等也一应俱备,当下便在草棚旁埋锅造饭。
忽而,从大路另头涌来一波小民,慌慌张张,逃命似的,拦下来一人问道,知是那边有人斗剑,一个女人,一个矮子,还有一个驼子。当下便知晓定是林平之与余沧海了,至于那个驼子……好像是听过那么一个人。
岳灵珊听得便急往事发之处跑去,蓝凤凰拦也拦不住。
待众人赶到之时,眼见那驼子狂舞驼剑护身,双腿无力,竟跪了下来。
林平之哈哈大笑,叫道:“你这时候跪下磕头,未迟了!”说话之时,向已成颓势的余沧海急攻三招。
木高峰双腿跪地,手中驼剑丝毫不缓,急砍急刺。他知已然输定,每一招都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拼命打法。初战时他只守不攻,此刻却豁出了性命,变成只攻不守。
余沧海知道时不与我,若不在数招之内胜得对手,木高峰一倒,自己孤掌难鸣,一柄剑使得有如狂风骤雨一般,突然间只听得林平之一声长笑,他双眼一黑,再也瞧不见什么,跟着双肩一凉,两条手臂离身飞出。
只听得林平之狂笑叫道:“我不来杀你~让你既无手臂,又无眼睛,一个人独闯江湖。你的弟子、家人,我却要杀得一个不留~教你在这世上只有仇家,并无亲人~”
余沧海只觉断臂处剧痛难当,心中却十分明白:他如此处置我,可比一剑杀了我残忍万倍。我这等活在世上,便是一个丝毫不会武功之人,也可任意凌辱折磨于我。
他辨明声音,举头向林平之怀中撞去。
岳灵珊此时大叫一声:“平之!”也不知是在惊叫林平之将余沧海的双眼刺瞎,双臂斩断,还是叫他小心余沧海的最后一击。
林平之纵声大笑,侧身退开。他大仇得报,狂喜之余,未不够谨慎,两步退到了木高峰身边。木高峰驼剑狂挥而来,林平之竖剑挡开,突然间双腿一紧,已被木高峰牢牢抱住。
林平之吃了一惊,眼见四下里数十名青城弟子扑上来,双腿力挣,却挣不脱木高峰手臂犹似铁圈般的紧箍,当即举剑向他背上驼峰直刺下去。噗的一声响,驼峰中一股黑水激射而出,腥臭难当。
这一下变生不测,林平之双足急登,欲待跃头闪避,却忘了双腿已被木高峰抱住,登时满脸都被臭水喷中,只痛得大叫起来。这些臭水竟是剧毒之物。原来木高峰驼背之中,竟然暗藏了毒水皮囊。林平之左手挡住了脸,闭着双眼,挥剑在木高峰身上乱砍乱斩。
这几剑出手快极,木高峰绝无闪避余裕,只是牢牢抱住林平之的双腿。
便在这时,余沧海凭着二人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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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声,辨别方位,扑上来,张嘴便咬,一口咬住林平之右脸,再也不放。三人缠成一团,都已神智迷糊。青城派弟子提剑纷向林平之身上斩去。
岳灵珊起先见到林平之一喜,继而大为惊骇,见林平之被缠,青城群弟子提剑上前,疾呼:“平之!小心呀!”立即向林平之奔去,却被一长鞭阻了去路。
岳灵珊对蓝凤凰大呼:“我要去救平之!你拦我做什么!”
“切~小姑娘~你去是在送死~”
蓝凤凰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纵身上前,长鞭出手,当当当响声不绝,将青城群弟子挡在数步之外。
木高峰狂吼之声渐歇,林平之兀自一剑一剑的往他背上插落。余沧海全身是血,始终牢牢咬住了林平之的面颊。过了好一会,林平之左手用力一推,将余沧海推得飞了出去,他同时一声惨呼,但见他右颊上血淋淋地,竟被余沧海硬生生的咬下了一块肉来。
木高峰早已气绝,却仍紧紧抱住林平之的双腿。林平之左手摸准了他手臂的所在,提剑一划,割断了他两条手臂,这才得脱纠缠。蓝凤凰见到他神色可怖,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
青城弟子纷纷拥到师父身旁施救,也不再来理会这个强仇大敌了。
忽听得青城群弟子哭叫:“师父,师父!”“师父死了,师父死了!”
众人抬了余沧海的尸身,远远逃开,唯恐林平之再来追杀。
林平之哈哈大笑,叫道:“我报了仇啦,我报了仇啦!”
恒山派众弟子见到这惊心动魄的变故,无不骇然失色。
岳灵珊慢慢走到林平之的身畔,说道:“平之,恭喜你报了大仇。”
林平之仍是狂笑不已,大叫:“我报了仇啦~我报了仇啦~”
岳灵珊见他紧闭着双目,道:“你眼睛怎样了?那些毒水得洗一洗。”
林平之一呆,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岳灵珊伸手托在他腋下,扶着他一步一拐的走入草棚,端了一盘清水,从他头上淋下去。林平之纵声大叫,声音惨厉,显然痛楚难当。
李慕白见到林平之本是一美人,如今却成了这幅模样,心中叹息,差了仪琳送了伤药过去。
岳灵珊接了药欲上前为林平之涂抹,却是被他一把夺过来,自己随意在脸上抹了抹。
岳灵珊抿了抿嘴,拿了一块手帕,正在轻按林平之面颊上的伤口。林平之突然右手用力一推。岳灵珊全没防备,立时摔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草棚外的一堵土墙上。
林平之冷哼一声,阴着脸说道:“我如今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理我做什么?还不快去找令狐冲,跟了你的大师兄~”
恒山群弟子听了他这句话,尽皆相顾失色。
仪和大声道:“你……你……竟敢说这等不要脸的话?”
仪清忙拉了拉她袖子,劝道:“师姐,他伤得这么样子,心情不好,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仪和怒道:“呸!我就是见不得这岳不群的女婿……”
林平之冷笑,声音尖锐,道:“我说话不要脸?到底是谁不要脸了?”手指草棚之外,说道:“这姓余的矮子、姓木的驼子,他们想得我林家的辟邪剑法,便出手硬夺,害死我父亲母亲,虽然凶狠毒辣,也不失为江湖上恶汉光明磊落的行径,哪像……哪像……”回身指向岳灵珊,续道:“哪像你的父亲君~子~剑~岳不群,却以卑鄙奸猾的手段,来谋取我家的剑谱。”
岳灵珊正扶着土墙,慢慢站起,听他这么说,身子一颤,复又坐倒,颤声道:“哪……哪有此事?”她虽然见过平之与爹爹一般诡异的身法,心中虽然有所猜测,可仍是不愿相信了。
林平之冷笑道:“无耻贱人!你父女俩串谋好了,引我上钩。华山派掌门的岳大小姐,下嫁我这穷途末路、无家可归的小子,那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林家的辟邪剑谱。剑谱既已骗到了手,还要我姓林的干什么?”
林平之道:“你们暗中设下奸计,我初时蒙在鼓里,毫不明白~此刻我双眼盲了,反而更加看得清清楚楚~你父女俩若非有此存心,为什么……为什么……”
岳灵珊慢慢走到他身畔,说道:“你别胡思乱想,我对你的心,跟从前没半点分别。”
林平之仿若碰到瘟疫一般,猝然一掌又将岳灵珊拍开,道:“你不要碰我~!”轻轻捋了捋额前的长发,不屑冷哼一声,道:“笑话!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哈!我管你对我什么心,你以为我会喜欢你?哈哈哈哈~笑话!你爹已然算得我林家半个仇人,若不是为了夺回《辟邪剑谱》,再防你爹爹杀人灭口,谁会对你好?谁会要急着娶你?”
岳灵珊心下惨然,恍恍惚惚道:“原来我当初识得你,对你好,竟是瞎了眼。”
林平之亦是笑颜如花,道:“你瞎了眼,我更是瞎了眼~你我仅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你还是处子之身,还不赶快回到令狐冲那里去,他定是急着寻你呢~”
只听岳灵珊幽幽的道:“我与你成亲……”
林平之便插进了话,“成亲?我何时与你成亲了?我与你喝了交杯酒了么?我碰了你么?呵~哈哈哈哈哈!”
“我与你的情意就这般……”
“情谊?呵~你说情谊~我林平之与你岳灵珊的情谊,便是为了不让你爹爹杀了我,我们哪来的什么情谊,啊?”
林平之白眼一翻,眼里通红,已分不清哪里是眼仁,哪里是眼白。
岳灵珊断断续续地吐着气,惨然道:“好!好!平之,好,如今……我岳灵珊便与你,恩断义绝……”言未毕,岳灵珊便喷出一口血来,再昏死过去。
林平之闭着眼,左听听,右听听,左右听不到岳灵珊的动静,便嘿嘿嘿的笑,道:“怎么?恩断义绝?好呀~我们有什么恩?有什么义?”转脸变面目扭曲,“都是阴谋!都是你爹岳不群的阴谋!那个老东西~如今也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了~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一更,明天应该有大波更新掉落,嗯,应该……
纷乱
第82章心机
这日,任我行正与向问天商议如何混上黑木崖,斩杀东方不败之事宜。任盈盈未参与,独自晃荡,于土路边上,捡了一处简陋的酒楼间小酌。
正在此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马车前头坐着的是令狐冲。
任盈盈料想爹爹大计需令狐冲帮扶,可念及爹爹他为拉拢令狐冲而欲将自己许配给他,又于少林在江湖名宿前夸下海口,如今却是不了了之,爹爹定然心中有火,怕是绕不得令狐冲了。
任盈盈观令狐冲面上焦急,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便好奇地跟上去瞧一瞧。
盈盈轻跃下楼,钻入了土路边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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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丛中。高粱生得极密,一入其中,便在白天也看不到人影,只是这时高粱杆子尚矮,叶子也未茂密,不露头在外。她弯腰而行,辨明蹄声的所在,赶上前去,在高粱丛中与令狐冲的大车并肩而行。
忽而马车骤停。
只听那马车中人阴仄仄的说:“我怎知你如此深谋远虑,为了一部《辟邪剑谱》,竟会到福州来开小酒店?青城派那姓余的小子欺侮你小师妹,其实你们武功比他高得多,可是你的小师妹假装不会,引得我出手。哼,林平之,你这早瞎了眼睛的浑小子,凭这一手三脚猫的功夫,居然胆敢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你家小师妹是你师父师娘的心肝肉儿,他们若不是有重大图谋,怎肯让你带他们的女儿到外边抛头露面、干这当垆卖酒的低三下四勾当?”
令狐冲道:“是小师妹她贪玩,非得跟着我南下,师父师娘他们当时并不知情。”
林平之哪知哈哈一笑,道:“你师父管治门人弟子如此严厉,倘若他认为不妥,便任师姐跪着哀求三日三夜,也决计不会准许。自然因为他信不过你,这才派师姐在旁监视你。”
令狐冲默然,似乎觉得林平之的猜测,也非全然没有道理,隔了一会,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师父他派我去福州,是为青城派大举东进之事,从没提过什么《辟邪剑谱》。”
马车下了帘子,只凭如此诡异的声音,盈盈全乎不知里面是何人,可一听那人话中内容,应当是林平之,却不知怎地成了这副嗓子。
马车中人嗤然,道:“你说什么我便得信什么?”
令狐冲道:“随你,但你得告诉我,小师妹到底去了哪里?”
林平之道:“呵!当然是去寻你了呢,我与你家小师妹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你这么喜欢她,她自然是要去寻你了。嘿!你到底可以去试试,看看她还是不是处子之身。”
盈盈听此,不由得吃了一惊,心道:“那是什么缘故?”随即羞得满面通红,连脖子中也热了,心想:“女孩儿家去偷听人家的私话,已大大不该,却又去想那是什么缘故,真是……真是……”转身便行,但只走得几步,好奇心大盛,再也按捺不住,当即停步,侧耳又听,但心下害怕,不敢回到先前站立处,和那二人便相隔远了些,但二人的话声仍清晰入耳。
令狐冲初听本是一喜,不料听到后面,面上又红又怒,道:“混蛋!”
林平之不以为意,道:“我林家的辟邪剑法,在武林中向来大大有名。余沧海和你师父都是一派掌门,自身原以剑法见长,却也要千方百计的来谋我家的剑谱。可是我爹爹的武功却何以如此不济?他任人欺凌,全无反抗之能,那又为什么?”
令狐冲道:“或者因为你爹天性不宜习武,又或者自幼体弱。武林世家的子弟,也未必个个武功高强的。”
林平之道:“不对。我爹爹就算剑法不行,也不过是学得不到家,内功根底浅,剑法造诣差。可是他所教我的辟邪剑法,压根儿就是错的,从头至尾,就不是那一回事。”
顿了顿,林平之又道:“我祖上林远图本是个和尚。我家向阳巷老宅的那座佛堂,那一晚你定是也去过。这《辟邪剑谱》为甚么抄录在一件袈裟上?只因为他本来是和尚,见到剑谱之后,偷偷的抄在袈裟上,盗了出来。他还俗之后,在家中起了一座佛堂,没敢忘了礼敬菩萨。”
令狐冲似乎想安抚林平之,语气稍微缓和了些,道:“也说不定是有一位高僧,将剑谱传给了远图公,这套剑谱本来就是写在袈裟上的。远图公得到这套剑谱,手段本就光明正大。”
林平之道:“是远图公亲笔写在袈裟上的。他在剑谱之末注明,他原在寺中为僧,以特殊机缘,从旁人口中闻此剑谱,录于袈裟之上。他郑重告诫,这门剑法人过阴损毒辣,修习者必会断子绝孙。尼僧习之,已然很不相宜,大伤佛家慈悲之意,俗家人更万万不可研习。”
令狐冲听得“断子绝孙”以此大惊,可想林远图有后,不然哪里来的林平之,便宽慰道:“不过也可能是他先娶妻生子,后来再学剑法。”
林平之道:“决计不是。天下习武之人,任你如何英雄了得,定力如何高强,一见到这剑谱,决不可能不会依法试演一招。试了第一招之后,决不会不试第二招;试了第二招后,更不会不试第三招。不见到谱就罢了,一见之下,定然着迷,再也难以自拔,非从头至尾修习不可。就算明知将有极大祸患,那也是一切都置之脑后了。”
盈盈听到这里,心想:“爹爹说道,《葵花宝典》上的功夫习之有损无益。他知道学武之人一见到内容深的武学秘籍,纵然明知习之有害,却也会陷溺其中,难以自拔。他根本自始就不翻看宝典,那自是最明智的上上之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他为什么传给了东方不败?”
想到这一节,自然而然的就会推断:“原来当时爹爹已瞧出东方不败包藏祸心,传他宝典是有意陷害于他,向叔叔却还道爹爹迷糊轻信,给东方不败蒙在鼓里,空自着急。其实爹爹如此明厉害之人,怎会长期的如此胡涂?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东方不败竟然先下手为强,将爹爹捉了起来,囚入西湖湖底。总算他心地还不是坏得到家,倘若那时竟将爹爹一刀杀了,或者吩咐不给饮食,爹爹哪里还有再出来的机会?”
可任盈盈心中极不愿爹爹再攻黑木崖,能否成功暂且不论,爹爹那急着恢复权柄的模样实在不是自己相见到的。再者,东方叔叔囚禁了爹爹之后,待自己着实不薄,礼数周到。在日月神教之中,便和公主娘娘无异。也当真不愿杀了东方叔叔。可一念及李慕白,脸上稍许踌躇之色霎时暗了下来。
忽而,听得林平之支支吾吾道:“我终于……我终于……自宫习剑……这辟邪剑谱的第一道法诀,便是:‘武林称雄,挥剑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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